第七十二章 合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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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信息量极大地一幕落在李力眼里，让他眉头微皱。
“这是怎么回事？”
“我、归终、老药、老张、三尘和尚。”祸遗摊手。
“这便是让我等全部活下来的唯一方法。”
“你们......合体了？”
“更准确的说，是我将他们吞噬了。”
张香的声音取代祸遗响起：“我吞噬了他们的一部分，并不加压制，以类似离魂之症的方式让他们存活于我心中。待日后寻到机会，便以权柄教化妖兽，灌入记忆思绪，便等同于使他们重生。”
“只不过，记忆会有所缺损罢了，这倒是小事。”声音再换成祸遗，老头子带着微笑说道。
“这是老道我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法子，如何？能入祥福的眼否？”
“很巧妙的手法，活用冤魂的特性。”小麒麟表示了赞扬：“只是此招颇险，冤魂本就饱受离魂混乱之苦，你还如此行事，稍有不慎，便会陷入疯癫，万劫不复吧？”
吞噬过多的记忆思绪导致多重人格分裂，这本就是冤魂癫狂的主因，而张香却特意让自己人格分裂，可以说此时她还能保持正常，已经是其心性坚韧了。
但或者，她已经疯了。
“我愿意承担。”张香平稳却坚定的声音响起。
小麒麟看着张香的双眼，后者的情绪没有丝毫波动。
“呵呵呵，兵行险招，迫不得已。”祸遗笑着说道：“是有些危险，但也没有祥福想的那般，我们几人会合力统合思想，若是不常出现，反倒有助于稳定小姐的状态。”
“不过，这对我们来说亦有同化之险，个中平衡起来颇为艰难微妙，要说险，就是险在这了。”
“原来如此。”小麒麟点点头。
“不过，你们方才说到权柄.......哪来的权柄？”
“......”
他的视线投向李力，李力疑惑的看了看自己身后两边。
“嗯？我？”
“唉，就让老道我重头说起吧。”
祸遗叹了口气，顶着张香俏丽的面孔将一切的缘故缓缓道来。
“这还得从七日之前说起。”
“七日前......”
李力顿时想到七日前刚好就是自己坠机穿越的那一天。
“自从小姐被突然调出城后，我便一直在等待，等待我预知中的变数。”
“也就是在那一日，我等到了变数。”
“变数？是我？”李力指着自己。
“是祥福。”
祸遗手指指着小麒麟。
“您便是我预料中必须的变数。”
“......”
李力尴尬的放下了手。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特意要将我拉入鬼市。”
“是的，您才是我一切计划的核心，祥福您的介入，才是我能成功的根本。”
“什么意思？”
李力疑惑的看向小麒麟。
“字面意思。”
小麒麟轻轻将一缕发丝捋到耳后。
“不然你以为，为何我是神兽，而他只是一头妖兽？”
“是啊，老道我只是一头妖兽。”
祸遗叹了口气：“老道我的兽法【难】固然可以让我提前预知要遭受的劫难，并作出应对，甚至可以在预知中一次次重复试错，修改应对之法这等事老道我也能做得到。”
“但是，老道我终究只是一头妖兽啊。”
“因为命运不会轻易站在他这边。”小麒麟道。
“难兽固然能预知劫难，趋福避祸，但最多也只能自保，他救不了其他人，保不住财物，有时甚至连自保都难，一次次重复在预知中寻求破解之法，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劫难临头却无计可施。”
“就不能提前说出来嘛？找别人帮忙？”李力随口杠了一句，引来小麒麟的注视。
“天机不可泄露。”
“你以为祸遗是怎么死的？”
她淡淡开口，让李力打了个寒颤。
“所以难兽虽有详细的预知之法，也能趋福避祸，但也只是妖兽，而非神兽。”
“是啊......”祸遗又叹了一声：“若是换了祥福，恐怕就是什么都不做，万事万物亦会向着对您有利的方向发展。”
“而就眼下来看，祥福做的事情恐怕不少吧吧？”
“嗯。”小麒麟轻点头：“我在确定了这一点后，便拉着李力主动入局，博取更多利益，伺机吞没了整个鬼市以及全部的权柄，再然后的事，你便都知道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一瞬间就让李力想到了很多事情。
“你，早就知道他们打算做什么了？”
“显而易见。”
“那你还说你不知道？还说是我的智商影响你发挥.....”
“的确影响了。”小麒麟道。
“但也是为了不扰乱祸遗的布局，以及不让香茭子发现问题，这两点才是关键。若是出了差错，三尘最终没能骗香茭子进入有无原点，或者你的吞噬之能被香茭子提前发现，那一切都完了。”
“故我判断，暗中诱导你能让命运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但若你觉得不高兴，我可以道歉。”
“.....”
听完后，李力吐了口气。
“好吧，我只是.....有点诧异。”
“在无力反抗洪流时，顺流而下才是最好的选择。”小麒麟道：“你若不想被随意摆弄，就要学会如何借力。”
“.....我会的。”
“所以，唯有将祥福拉入局中，给予祥福利益，与两位站在同一边，我这才勉强得到了上苍些许垂帘，让我算死香茭子，保全了鬼市。”
祸遗说道。
“保全鬼市？”李力看向他，再疑惑的皱眉。
“是的。”祸遗点点头：“李公子真当不清楚吗？”
“你的意思是.....”
李力立刻施展内视，发现从胃与丹田出发，缓慢互相靠拢的两个“点”已经合拢了，它们最终又落回了李力的丹田，构成了一个灰色的圆球。
但仔细一看，那灰色的本质又是一片蒙蒙的浓雾，浓雾流淌着，偶尔稀疏，便露出其中荒凉的景象。
一片什么都没有的大地，以及散布其中，破落的砖石围墙。
这圆球仿佛是连接着另一个世界的小洞，但从任何方向望去，都只能望见白雾以及跟着转动的景色，看不见小洞另一边的模样。
“鬼市？”
“正是。”祸遗点头。
“原本我的计划中，是让三尘在骗香茭子进入有无原点后，立刻使用权柄夺舍祥福，不料他失败了，其实这也无妨，因为下一步我们本就是要来寻你的，若发现来的不是三尘，直接夺舍便是，但不料金角兽母难缠无比，没能甩脱，无奈之下只能先与它两败俱伤，待你过来探查时再突然夺舍，但又不料你先去了金角兽母那......”
“再然后的事，李公子便都知道了。”
“真是，一波三折啊。”
李力听得都绷不住了。
但凡其中有一个环节没出问题，那他就没了。
哦，不，也不会没，以李力的意志强度，估计也不会被夺舍，从最开始，祸遗的计划就注定不会达到他想要的目标。
“这就是难兽的局限性啊.....”
再算，也算不过天。
对此李力只能感慨，毕竟最终的得利者就是他。
“眼下，便是我们最后的尝试了。”祸遗也是一边唉声叹气一边说道。
“这也是我谋划中，最后的一条路。”
说着他忽然拱手，深深鞠下。
“还请李公子不计前嫌，看在鬼市所获的份上接受我等的投靠，我等，皆愿辅佐公子，为您执掌权柄，经营腹中鬼市，助您脱离险境。”
“我们，仅仅只是想要一片栖身之所而已。”
“如果你们发疯了怎么办？”
“请李公子放心，在遭数次削弱后，虽实力下降，但小姐因此也暂无失控之虞，只需得鬼市安抚，日后仔细控制实力增长，便可长久的存于世。”
祸遗道。
“那如果我依然不愿意呢？”
“若公子执意如此......”
祸遗直起身抬头，用一脸无奈的表情说道：“那我们只能一直缠着公子，等到公子同意。”
“你.....”
“唉，公子别急着反驳，好好想想，我们固然受伤颇重，但公子也没有打散驱逐我们的办法，而时日一长，我们便会彻底疯掉，到了那种境地，公子再答应也没用了。”
“口气不小。”小麒麟冷哼一声。
“老道我也只是实话实说。”
李力沉吟了片刻，忽然打了个响指，看向祸遗。
“让张香出来。”
祸遗点点头，随即双眼里的沧桑和眉眼中掩盖不住的颓色散去，俏丽的脸庞转而覆上一层冷漠的冰霜。
张香来了。
她站在原地看向李力，一言不发，静静等待李力的决定。
“我知道，你其实很不想投靠我，你就是为了不受制于人才选择和香茭子玉石俱焚，更别说眼下还要对我这个弱小的凡人低头。”李力放下托着下巴的手，慢慢的说道。
“你只是为了祸遗他们才愿意投靠我。”
张香没有否认，直截了当的点头，同意了李力说的。
“如你所言。”
“事实上，若有机会我依然会尝试夺舍你，但为了他们，我愿意发下誓言臣服于你，我只希望......你不要苛责他们。”
“誓言？”李力下意识看向身旁。
“以天道为誓，违者会遭天罚。”小麒麟解释道：“若在我面前以天为誓，违者不仅会遭罚，更会被气运唾弃。”
“若是他们发誓辅佐你，便永生不可背叛。”
听到这句话，张香垂于两侧的手捏的更紧了些。
“原来如此。”李力点点头。
“那.....就发誓吧。”
“好。”张香闭上了双眼。
“我......”
“发誓，绝不主动对我生出恶意，在危机关头愿意相助我，就这么发誓就行了。”
“就，就只是如此？”
“嗯。”李力点头。
“你大可以直接将她变成奴隶。”小麒麟提醒道：“只要制定好合适的誓言，她就没有丝毫反抗你，背叛你的可能。”
“但我不想那样。”李力说道：“你只需要这么发誓就可以了，我允许你入住我丹田内的鬼市，只要你不对我有恶意，关键时刻愿意帮助我。”
“我们可以作为一个合作者。”
“我.....我不明白。”张香看着他：“你当真别无所图？”
“我有什么好图的？”李力摇摇头：“你我都知道，你离不了我体内的鬼市，我们必然是长期绑定在一起的，夺舍我？你做不到，杀了我？杀了我鬼市自消，你也存在不了多久。”
“我知道你有你的底牌，但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这一点，在这段利益交换中，我都是占优势的那一方，有没有那段誓言都一样。”
“我不想要压迫你，奴役你，是因为我明白，但是再多的誓言，也无法约束你的心。”
李力指了指她的胸口。
“就算发了誓言，你也会想尽办法的去找漏洞，会尝试脱离我，或者在鬼市本身上动手脚，办法有太多太多，只要我还在奴役你，你这种人，就永远不会屈服，哪怕和我同归于尽，哪怕走向灭亡你也在所不惜。”
李力看着张香冷漠的眼神逐渐流露出惊讶的神色，露出一个微笑。
“我知道，因为我大概也是这样的人。”
“我不想要随时随刻和需要长期共存的人勾心斗角罢了，那样太累，也太不划算。”
“我也只是想活下去，想回家，不想再任由他人摆布拿捏，而你也差不多，只是想活着，想保护亲人，生死不再握于他人之手，很巧，我们都是一样的，那为什么不各取所需呢？”
李力向着张香伸出了手。
“我们合作吧，互相帮助着活下去，不要再敌对了，我不想让事情变得复杂。”
“刚才那段誓言，我也可以发。”
张香看着李力伸出来的手，先是震惊，随即有些疑惑的抬头。
“握手，是愿意成交的意思。”
小麒麟贴心的给了翻译。
张香看着自己的右手，有些迟疑的退了退，似乎是在思考李力话语中可能存在的陷阱，但最终她还是向前，握住了李力的手。
“好，你我合作！”
“吾起誓，绝不主动对李力生出恶意，并愿意在危机关头时相助，违者，天地共弃！”
“我起誓，绝不主动对张香以及祸遗等人生出恶意，并愿意接受他们入住鬼市，直到他们主动离去，违者，天地共弃！”
起誓声一共响起了七次，每一个人都发下了誓言。
“吾已见证，天地已知！”
小麒麟点点头，为这段誓言作出了有效宣布。
噗噜噜....
沸腾的热汤顶开了锅盖，腾腾热气升起，散发出浓郁的肉香。
这信息量极大地一幕落在李力眼里，让他眉头微皱。
“这是怎么回事？”
“我、归终、老药、老张、三尘和尚。”祸遗摊手。
“这便是让我等全部活下来的唯一方法。”
“你们......合体了？”
“更准确的说，是我将他们吞噬了。”
张香的声音取代祸遗响起：“我吞噬了他们的一部分，并不加压制，以类似离魂之症的方式让他们存活于我心中。待日后寻到机会，便以权柄教化妖兽，灌入记忆思绪，便等同于使他们重生。”
“只不过，记忆会有所缺损罢了，这倒是小事。”声音再换成祸遗，老头子带着微笑说道。
“这是老道我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法子，如何？能入祥福的眼否？”
“很巧妙的手法，活用冤魂的特性。”小麒麟表示了赞扬：“只是此招颇险，冤魂本就饱受离魂混乱之苦，你还如此行事，稍有不慎，便会陷入疯癫，万劫不复吧？”
吞噬过多的记忆思绪导致多重人格分裂，这本就是冤魂癫狂的主因，而张香却特意让自己人格分裂，可以说此时她还能保持正常，已经是其心性坚韧了。
但或者，她已经疯了。
“我愿意承担。”张香平稳却坚定的声音响起。
小麒麟看着张香的双眼，后者的情绪没有丝毫波动。
“呵呵呵，兵行险招，迫不得已。”祸遗笑着说道：“是有些危险，但也没有祥福想的那般，我们几人会合力统合思想，若是不常出现，反倒有助于稳定小姐的状态。”
“不过，这对我们来说亦有同化之险，个中平衡起来颇为艰难微妙，要说险，就是险在这了。”
“原来如此。”小麒麟点点头。
“不过，你们方才说到权柄.......哪来的权柄？”
“......”
他的视线投向李力，李力疑惑的看了看自己身后两边。
“嗯？我？”
“唉，就让老道我重头说起吧。”
祸遗叹了口气，顶着张香俏丽的面孔将一切的缘故缓缓道来。
“这还得从七日之前说起。”
“七日前......”
李力顿时想到七日前刚好就是自己坠机穿越的那一天。
“自从小姐被突然调出城后，我便一直在等待，等待我预知中的变数。”
“也就是在那一日，我等到了变数。”
“变数？是我？”李力指着自己。
“是祥福。”
祸遗手指指着小麒麟。
“您便是我预料中必须的变数。”
“......”
李力尴尬的放下了手。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特意要将我拉入鬼市。”
“是的，您才是我一切计划的核心，祥福您的介入，才是我能成功的根本。”
“什么意思？”
李力疑惑的看向小麒麟。
“字面意思。”
小麒麟轻轻将一缕发丝捋到耳后。
“不然你以为，为何我是神兽，而他只是一头妖兽？”
“是啊，老道我只是一头妖兽。”
祸遗叹了口气：“老道我的兽法【难】固然可以让我提前预知要遭受的劫难，并作出应对，甚至可以在预知中一次次重复试错，修改应对之法这等事老道我也能做得到。”
“但是，老道我终究只是一头妖兽啊。”
“因为命运不会轻易站在他这边。”小麒麟道。
“难兽固然能预知劫难，趋福避祸，但最多也只能自保，他救不了其他人，保不住财物，有时甚至连自保都难，一次次重复在预知中寻求破解之法，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劫难临头却无计可施。”
“就不能提前说出来嘛？找别人帮忙？”李力随口杠了一句，引来小麒麟的注视。
“天机不可泄露。”
“你以为祸遗是怎么死的？”
她淡淡开口，让李力打了个寒颤。
“所以难兽虽有详细的预知之法，也能趋福避祸，但也只是妖兽，而非神兽。”
“是啊......”祸遗又叹了一声：“若是换了祥福，恐怕就是什么都不做，万事万物亦会向着对您有利的方向发展。”
“而就眼下来看，祥福做的事情恐怕不少吧吧？”
“嗯。”小麒麟轻点头：“我在确定了这一点后，便拉着李力主动入局，博取更多利益，伺机吞没了整个鬼市以及全部的权柄，再然后的事，你便都知道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一瞬间就让李力想到了很多事情。
“你，早就知道他们打算做什么了？”
“显而易见。”
“那你还说你不知道？还说是我的智商影响你发挥.....”
“的确影响了。”小麒麟道。
“但也是为了不扰乱祸遗的布局，以及不让香茭子发现问题，这两点才是关键。若是出了差错，三尘最终没能骗香茭子进入有无原点，或者你的吞噬之能被香茭子提前发现，那一切都完了。”
“故我判断，暗中诱导你能让命运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但若你觉得不高兴，我可以道歉。”
“.....”
听完后，李力吐了口气。
“好吧，我只是.....有点诧异。”
“在无力反抗洪流时，顺流而下才是最好的选择。”小麒麟道：“你若不想被随意摆弄，就要学会如何借力。”
“.....我会的。”
“所以，唯有将祥福拉入局中，给予祥福利益，与两位站在同一边，我这才勉强得到了上苍些许垂帘，让我算死香茭子，保全了鬼市。”
祸遗说道。
“保全鬼市？”李力看向他，再疑惑的皱眉。
“是的。”祸遗点点头：“李公子真当不清楚吗？”
“你的意思是.....”
李力立刻施展内视，发现从胃与丹田出发，缓慢互相靠拢的两个“点”已经合拢了，它们最终又落回了李力的丹田，构成了一个灰色的圆球。
但仔细一看，那灰色的本质又是一片蒙蒙的浓雾，浓雾流淌着，偶尔稀疏，便露出其中荒凉的景象。
一片什么都没有的大地，以及散布其中，破落的砖石围墙。
这圆球仿佛是连接着另一个世界的小洞，但从任何方向望去，都只能望见白雾以及跟着转动的景色，看不见小洞另一边的模样。
“鬼市？”
“正是。”祸遗点头。
“原本我的计划中，是让三尘在骗香茭子进入有无原点后，立刻使用权柄夺舍祥福，不料他失败了，其实这也无妨，因为下一步我们本就是要来寻你的，若发现来的不是三尘，直接夺舍便是，但不料金角兽母难缠无比，没能甩脱，无奈之下只能先与它两败俱伤，待你过来探查时再突然夺舍，但又不料你先去了金角兽母那......”
“再然后的事，李公子便都知道了。”
“真是，一波三折啊。”
李力听得都绷不住了。
但凡其中有一个环节没出问题，那他就没了。
哦，不，也不会没，以李力的意志强度，估计也不会被夺舍，从最开始，祸遗的计划就注定不会达到他想要的目标。
“这就是难兽的局限性啊.....”
再算，也算不过天。
对此李力只能感慨，毕竟最终的得利者就是他。
“眼下，便是我们最后的尝试了。”祸遗也是一边唉声叹气一边说道。
“这也是我谋划中，最后的一条路。”
说着他忽然拱手，深深鞠下。
“还请李公子不计前嫌，看在鬼市所获的份上接受我等的投靠，我等，皆愿辅佐公子，为您执掌权柄，经营腹中鬼市，助您脱离险境。”
“我们，仅仅只是想要一片栖身之所而已。”
“如果你们发疯了怎么办？”
“请李公子放心，在遭数次削弱后，虽实力下降，但小姐因此也暂无失控之虞，只需得鬼市安抚，日后仔细控制实力增长，便可长久的存于世。”
祸遗道。
“那如果我依然不愿意呢？”
“若公子执意如此......”
祸遗直起身抬头，用一脸无奈的表情说道：“那我们只能一直缠着公子，等到公子同意。”
“你.....”
“唉，公子别急着反驳，好好想想，我们固然受伤颇重，但公子也没有打散驱逐我们的办法，而时日一长，我们便会彻底疯掉，到了那种境地，公子再答应也没用了。”
“口气不小。”小麒麟冷哼一声。
“老道我也只是实话实说。”
李力沉吟了片刻，忽然打了个响指，看向祸遗。
“让张香出来。”
祸遗点点头，随即双眼里的沧桑和眉眼中掩盖不住的颓色散去，俏丽的脸庞转而覆上一层冷漠的冰霜。
张香来了。
她站在原地看向李力，一言不发，静静等待李力的决定。
“我知道，你其实很不想投靠我，你就是为了不受制于人才选择和香茭子玉石俱焚，更别说眼下还要对我这个弱小的凡人低头。”李力放下托着下巴的手，慢慢的说道。
“你只是为了祸遗他们才愿意投靠我。”
张香没有否认，直截了当的点头，同意了李力说的。
“如你所言。”
“事实上，若有机会我依然会尝试夺舍你，但为了他们，我愿意发下誓言臣服于你，我只希望......你不要苛责他们。”
“誓言？”李力下意识看向身旁。
“以天道为誓，违者会遭天罚。”小麒麟解释道：“若在我面前以天为誓，违者不仅会遭罚，更会被气运唾弃。”
“若是他们发誓辅佐你，便永生不可背叛。”
听到这句话，张香垂于两侧的手捏的更紧了些。
“原来如此。”李力点点头。
“那.....就发誓吧。”
“好。”张香闭上了双眼。
“我......”
“发誓，绝不主动对我生出恶意，在危机关头愿意相助我，就这么发誓就行了。”
“就，就只是如此？”
“嗯。”李力点头。
“你大可以直接将她变成奴隶。”小麒麟提醒道：“只要制定好合适的誓言，她就没有丝毫反抗你，背叛你的可能。”
“但我不想那样。”李力说道：“你只需要这么发誓就可以了，我允许你入住我丹田内的鬼市，只要你不对我有恶意，关键时刻愿意帮助我。”
“我们可以作为一个合作者。”
“我.....我不明白。”张香看着他：“你当真别无所图？”
“我有什么好图的？”李力摇摇头：“你我都知道，你离不了我体内的鬼市，我们必然是长期绑定在一起的，夺舍我？你做不到，杀了我？杀了我鬼市自消，你也存在不了多久。”
“我知道你有你的底牌，但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这一点，在这段利益交换中，我都是占优势的那一方，有没有那段誓言都一样。”
“我不想要压迫你，奴役你，是因为我明白，但是再多的誓言，也无法约束你的心。”
李力指了指她的胸口。
“就算发了誓言，你也会想尽办法的去找漏洞，会尝试脱离我，或者在鬼市本身上动手脚，办法有太多太多，只要我还在奴役你，你这种人，就永远不会屈服，哪怕和我同归于尽，哪怕走向灭亡你也在所不惜。”
李力看着张香冷漠的眼神逐渐流露出惊讶的神色，露出一个微笑。
“我知道，因为我大概也是这样的人。”
“我不想要随时随刻和需要长期共存的人勾心斗角罢了，那样太累，也太不划算。”
“我也只是想活下去，想回家，不想再任由他人摆布拿捏，而你也差不多，只是想活着，想保护亲人，生死不再握于他人之手，很巧，我们都是一样的，那为什么不各取所需呢？”
李力向着张香伸出了手。
“我们合作吧，互相帮助着活下去，不要再敌对了，我不想让事情变得复杂。”
“刚才那段誓言，我也可以发。”
张香看着李力伸出来的手，先是震惊，随即有些疑惑的抬头。
“握手，是愿意成交的意思。”
小麒麟贴心的给了翻译。
张香看着自己的右手，有些迟疑的退了退，似乎是在思考李力话语中可能存在的陷阱，但最终她还是向前，握住了李力的手。
“好，你我合作！”
“吾起誓，绝不主动对李力生出恶意，并愿意在危机关头时相助，违者，天地共弃！”
“我起誓，绝不主动对张香以及祸遗等人生出恶意，并愿意接受他们入住鬼市，直到他们主动离去，违者，天地共弃！”
起誓声一共响起了七次，每一个人都发下了誓言。
“吾已见证，天地已知！”
小麒麟点点头，为这段誓言作出了有效宣布。
噗噜噜....
沸腾的热汤顶开了锅盖，腾腾热气升起，散发出浓郁的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