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投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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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是这么摆脱心魔之劫的？”
“噼啪！”
一口金锅忽然放在了石头堆砌成的火堆上，握着炒锅的手明显没有收力，这一下顿时砸的柴火塌陷，火星四溅。
“我焯焯焯，火灭了，呼——呼——别灭别灭.....极阳之雷！”
一道金灿灿的雷霆闪过，把差点没救回来的篝火重新点燃。
在李力身旁不远处，已经彻底断绝气息的金角兽母静静的躺在阳光下，脖颈的豁口里一片糜烂。
大劫已过，危险再无，他终于能坐下来，安安稳稳的吃一顿饭。
他身上类似甲胄的外皮已经暗沉变色，从原本晶莹，好似脆弱艺术品的雪白变成不起眼的磨砂灰黑质地，线条洗练棱角分明，好似硬质的肌肉，让人联想到猎豹般的敏捷，充满可怕的爆发力。
在之前零距离引爆的一刹那，李力故技重施，连续两次瞬移外加小范围万噬，避过了数把厉雷飞剑一齐引爆的威能。
而鬼城城主张香......
一团黑漆漆的雾气悬浮于半空，在阳光下微微收缩着，在爆炸之后张香就变成了这幅古怪模样，就像被有无权柄影响的三尘，看得见但摸不着，如同处于另一个平行空间里。李力只能用万噬来回吞噬了几遍，将其弱化后便暂时无视。
天意境的冤魂终究不是那么好消灭的，至少现在李力依然没有能力消灭。
“呼，好险....咳咳！是的，差不多就是这样。”
“嗯....奇怪。”小麒麟露出思索的表情。
“哪里奇怪？”
“为何你那个世界会有冤魂？而且似乎有所不同，它与”
“不能有吗？”李力看了一眼思考中的小麒麟。
“不过说起来，在我来这之前，我也没见过我家人以外的冤魂。”
“你的那方世界灵气稀薄，修行断绝，亿万凡俗走的皆是机巧奇淫之路。而按理来说，人族只要不走修行之路，就不会招致不详，身死亦不化冤魂。”
李力沉思了一下，眉头一皱。
“我爸妈绝对不是修行者。”
“如何确定？”
“他们死于车祸。”
“真当如此？”
“嗯......我见过他们的死相，看起来是被车撞的，再加上监控记录，应该不会有错吧？”
“暂且当做是这样吧。”
小麒麟见李力给不出更多线索，便没有继续争辩下去，因为这没有意义。
没有线索，不知前因，再聪慧也不可能推断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不过她直觉告诉她，这其中必有一番隐情，搞不好就与李力那诡异奇特的心疾有关。
日后必要亲自探查一番！
“事实上我觉得那个心魔挺傻的，明知我意志坚韧，还将自己的存续绑定在我身上，结果被我一波换血强行带走。”
李力随口说着，打开锅盖看了一眼里面，丢了些切片的黑色蘑菇进去。
蘑菇名为阴芝，性阴，大补之物，专攻各种阴虚、阳火过旺、暴躁易怒，可调和人体阴阳平衡，有镇静之效，常用来压服心魔，但有副作用，过量或长期食用会导致人性情变的较为阴柔，体愈小、胸微鼓，肤愈白......一言蔽之就是吃多了会变伪娘，故需慎用，尤其男童。
不过眼下用来调金角兽汤倒是正好。
“那是他也料不到，像你这般贪生怕死之人行事竟如此酷烈。”
小麒麟轻叹一声。
“亦是我作出了意料之外的选择。”
“你做了什么选择？”李力好奇的问道。
“......这不重要，已经过去了。”
“话说回来，你竟愿意告诉我你的过去？其实你隐瞒也无所谓的，我不会询问你在心魔中的经历。”
小麒麟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也是你们人族修行者的规矩，心魔之劫不可告诉他人，甚至至亲师长亦不能轻言，说是人心难测，若泄露出去，指不定便会被他人拿住把柄，攻其软肋。”
“没事，这事儿告诉你也无所谓，我信任你。”
李力看着锅沿冒出白烟，砸吧着嘴说道，自从他破卵迈入幼虫期，就重新拥有了五官这种东西。
小麒麟听到这句话，顿时一愣，她见李力神色自然，内心也无波动，虽像是随口所说，但显然并非虚言。
“信任吗......”
“啊对了，而且我还有个比较重要的事情想问你。”
“呃，嗯，何事？”
“但说来也奇怪，这个世界的天道......”
他顿了顿，略微斟酌了下用词。
“有灵智吗？”
“何出此言？”
“那个心魔。”李力道：“那个心魔明显有着情绪，他满怀恶意，会气急败坏，会愤怒，我感觉很诡异。”
“这真的是正常天地规则会有的东西吗？”
对此，小麒麟摇了摇头。
“没有。”
“天道宏大，亘古不变，只有那冥冥之中的意长存。”
“意？”李力眉头一皱。
“如四季轮转，如阴晴雨雪、灵海涨落、气运聚散，嗯......用你比较能理解的话来说，就是规则的运转，那运转便是天意。”
“凡俗不可擅自僭越，这亦是天意。”
“你应该是想多了，心魔本就是如此，挑拨情绪，勾动想法本就是它们的本能，这也是天道的一部分。”小麒麟悠悠道，旋即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说到这，也有传说数亿年前，有六位神兽老祖堪破永恒，它们融入大道，身成不灭，化作天之意，繁盛诸天万界，直至今日，那六位化身天意的老祖仍在冥冥之中庇护它们的族群，多有偏爱。”
“真的假的？那它们不就是天.....”
“不，天道无人能替，那几位老祖固然身融大道，但也代替不了天，虽偏爱它们本族，但终究也仅仅是偏爱，气运更好些而已。”
小麒麟否定了李力的猜想。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碧玉麒麟一族受天地所钟，而我族真正老祖至今仍坐镇族中，总不能那几位身成不灭的老祖无缘无故偏爱我碧玉麒麟一族吧？”
“.....”李力一阵沉默。
卧槽，她说的好有道理。
“不过又有人说，与那几个族群敌对的神兽种族会在漫漫岁月中逐渐销声匿迹，或是整个族群在一夜之间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却无一人问津，犹如被整个天地遗忘。”
她压下嗓音，低声说道。
“而这种无故消失却无人理会的现象，只会在深陷心魔的人族修行者身上出现.......”
李力略微打了个暗战。
草，有鬼故事那味了。
“呵呵，开个玩笑。”小麒麟轻笑道：“那几个族群的消失自有其原因，亦有其去向，并不是无故消失。”
“一点也不好笑好么？”李力撇了撇嘴。
“那几个老祖的神兽种族是什么？”
“帝江、魈虎、鲲鹏、羯獓。”
“这才四个啊？”李力疑惑的翘起了眉头。
“因为只观察到了这四个。”小麒麟面无表情的摊开了手。
“观察到什么？”
“观察到一旦与其为敌族群就会逐渐衰落并消失的神兽种族，就只有这个四个。”
“......”
李力面无表情的调整了下火候。
“总之，天道无识，不会有你猜想的那种情况发生。”
小麒麟说道：“因为我们的存在，便是最好的证明。”
“......是啊。”
李力点头赞同，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个世界并没有诡异的太过极端。
嗡————
一阵波动从旁传来，李力和小麒麟同时扭头看向波动传来的方向。
“鬼城城主？”
“看来她要清醒了。”
李力将一把将锅提起，也不管里面有没有盛着东西，淡金色的兽皮被披在肩头，一把形状奇怪的厉雷飞剑出现在他另一只手中。
这是他仅剩的一把飞剑，是之前为了分散金角兽母注意力而抛出的，十分走运的没有被一道雷劈碎，被李力给找了回来。
“不用戒备，我已无意再战。”
缩成一团的黑雾逐渐扩散，凝聚成一名红衣女性的身影，正是张香。
“可否一谈？”
李力戒备的看着对方，锅与剑都没有放下。
“谈什么？”
“我想投靠与你。”
“？”
-
锅盖下，有越来越多的白烟冒出。
在篝火旁围坐的身影悄悄的多了一个，当然若是旁人看过去，估计只会看到李力一人的身影。
“你说你要投靠我？”
李力拿着树枝拨了拨火堆，让火烧的更旺些。
“是的。”
张香端正的坐在火堆的另一边，面无表情的盯着火焰。
“我欲投靠你，不可吗？”
“我乃是天意境冤魂，实力强大，远胜于你，虽此时状态不佳，但过些时日便可恢复。”
“有我相助于你，能增加许多你走出蛮荒之森的可能。”
“你如何让我们信任？”
小麒麟在李力身旁，一双翠绿的眸子盯着张香，眼光颇为不善。
她还是对之前张香乘机偷袭之事耿耿于怀。
“我曾给过你机会，但你并没有抓住。”
“那并非是你施舍与我的机会。”张香看着小麒麟说道。
“若你我易地而处，你亦会做出如此选择。”
“那告诉我，若此时你我易地而处，你会怎么做？”
小麒麟的眼神陡然危险了起来。
而张香则整个人忽然一暗，好像唯独她照不到阳光，一股若有如无的阴寒萦绕在她周围。
“和谈的基础是双方对等。”
“纵然我此时实力大减，但想要打散我，恐怕也是痴人说梦！”
“好了好了，都冷静点。”
李力开口，叫停了两人的针锋相对。
“首先，你。”
李力看向小麒麟。
“别那么气急败坏的，人家想谈就让人家好好谈，我们也是讲道理的，不要意气用事。”
“哼。”
小麒麟一扭头，冷冷的转身，不去理他。
“然后，你。”
李力转而看向张香，伸出两根手指：“你要回答我两个问题。”
“第一，你凭什么投靠我？冤魂是迟早会疯的，据我所知，整个鬼市里，就你离疯特别近，实力强又如何？留着你，就是留着一个天大的从隐患。”
“第二，我怎么相信你？”
“就像她说的一样，我似乎在阴差阳错间放过你一马，但你却乘人之危，不离去也就罢了，反而想要杀我，我与你有何仇何怨？让你重伤也要置我死地？”
“回答我这两个问题，我才会考虑接受你的投靠，否则我不可能相信你。”
李力言毕，收回手指。
这还只是两个最主要的问题，事实上接受张香的投靠还有许多隐患，需要询问的绝对不止这两个，但如果这两个都答不上来，那其他的也没必要问了。
张香闻言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
“就如你所言，我与你确实无冤无仇。”
“我，我们.......只是想活下去。”
“我们？”
李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是的，我们。”
“让我来说吧，小姐。”
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从张香口中吐出，在李力惊讶的目光中，张香冷漠到淡漠的眼神忽然变得无比沧桑。
“你是.....”李力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祸遗？”
张香叹了口气，慢悠悠的点了点头。
“正是老道。”
“所以，你就是这么摆脱心魔之劫的？”
“噼啪！”
一口金锅忽然放在了石头堆砌成的火堆上，握着炒锅的手明显没有收力，这一下顿时砸的柴火塌陷，火星四溅。
“我焯焯焯，火灭了，呼——呼——别灭别灭.....极阳之雷！”
一道金灿灿的雷霆闪过，把差点没救回来的篝火重新点燃。
在李力身旁不远处，已经彻底断绝气息的金角兽母静静的躺在阳光下，脖颈的豁口里一片糜烂。
大劫已过，危险再无，他终于能坐下来，安安稳稳的吃一顿饭。
他身上类似甲胄的外皮已经暗沉变色，从原本晶莹，好似脆弱艺术品的雪白变成不起眼的磨砂灰黑质地，线条洗练棱角分明，好似硬质的肌肉，让人联想到猎豹般的敏捷，充满可怕的爆发力。
在之前零距离引爆的一刹那，李力故技重施，连续两次瞬移外加小范围万噬，避过了数把厉雷飞剑一齐引爆的威能。
而鬼城城主张香......
一团黑漆漆的雾气悬浮于半空，在阳光下微微收缩着，在爆炸之后张香就变成了这幅古怪模样，就像被有无权柄影响的三尘，看得见但摸不着，如同处于另一个平行空间里。李力只能用万噬来回吞噬了几遍，将其弱化后便暂时无视。
天意境的冤魂终究不是那么好消灭的，至少现在李力依然没有能力消灭。
“呼，好险....咳咳！是的，差不多就是这样。”
“嗯....奇怪。”小麒麟露出思索的表情。
“哪里奇怪？”
“为何你那个世界会有冤魂？而且似乎有所不同，它与”
“不能有吗？”李力看了一眼思考中的小麒麟。
“不过说起来，在我来这之前，我也没见过我家人以外的冤魂。”
“你的那方世界灵气稀薄，修行断绝，亿万凡俗走的皆是机巧奇淫之路。而按理来说，人族只要不走修行之路，就不会招致不详，身死亦不化冤魂。”
李力沉思了一下，眉头一皱。
“我爸妈绝对不是修行者。”
“如何确定？”
“他们死于车祸。”
“真当如此？”
“嗯......我见过他们的死相，看起来是被车撞的，再加上监控记录，应该不会有错吧？”
“暂且当做是这样吧。”
小麒麟见李力给不出更多线索，便没有继续争辩下去，因为这没有意义。
没有线索，不知前因，再聪慧也不可能推断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不过她直觉告诉她，这其中必有一番隐情，搞不好就与李力那诡异奇特的心疾有关。
日后必要亲自探查一番！
“事实上我觉得那个心魔挺傻的，明知我意志坚韧，还将自己的存续绑定在我身上，结果被我一波换血强行带走。”
李力随口说着，打开锅盖看了一眼里面，丢了些切片的黑色蘑菇进去。
蘑菇名为阴芝，性阴，大补之物，专攻各种阴虚、阳火过旺、暴躁易怒，可调和人体阴阳平衡，有镇静之效，常用来压服心魔，但有副作用，过量或长期食用会导致人性情变的较为阴柔，体愈小、胸微鼓，肤愈白......一言蔽之就是吃多了会变伪娘，故需慎用，尤其男童。
不过眼下用来调金角兽汤倒是正好。
“那是他也料不到，像你这般贪生怕死之人行事竟如此酷烈。”
小麒麟轻叹一声。
“亦是我作出了意料之外的选择。”
“你做了什么选择？”李力好奇的问道。
“......这不重要，已经过去了。”
“话说回来，你竟愿意告诉我你的过去？其实你隐瞒也无所谓的，我不会询问你在心魔中的经历。”
小麒麟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也是你们人族修行者的规矩，心魔之劫不可告诉他人，甚至至亲师长亦不能轻言，说是人心难测，若泄露出去，指不定便会被他人拿住把柄，攻其软肋。”
“没事，这事儿告诉你也无所谓，我信任你。”
李力看着锅沿冒出白烟，砸吧着嘴说道，自从他破卵迈入幼虫期，就重新拥有了五官这种东西。
小麒麟听到这句话，顿时一愣，她见李力神色自然，内心也无波动，虽像是随口所说，但显然并非虚言。
“信任吗......”
“啊对了，而且我还有个比较重要的事情想问你。”
“呃，嗯，何事？”
“但说来也奇怪，这个世界的天道......”
他顿了顿，略微斟酌了下用词。
“有灵智吗？”
“何出此言？”
“那个心魔。”李力道：“那个心魔明显有着情绪，他满怀恶意，会气急败坏，会愤怒，我感觉很诡异。”
“这真的是正常天地规则会有的东西吗？”
对此，小麒麟摇了摇头。
“没有。”
“天道宏大，亘古不变，只有那冥冥之中的意长存。”
“意？”李力眉头一皱。
“如四季轮转，如阴晴雨雪、灵海涨落、气运聚散，嗯......用你比较能理解的话来说，就是规则的运转，那运转便是天意。”
“凡俗不可擅自僭越，这亦是天意。”
“你应该是想多了，心魔本就是如此，挑拨情绪，勾动想法本就是它们的本能，这也是天道的一部分。”小麒麟悠悠道，旋即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说到这，也有传说数亿年前，有六位神兽老祖堪破永恒，它们融入大道，身成不灭，化作天之意，繁盛诸天万界，直至今日，那六位化身天意的老祖仍在冥冥之中庇护它们的族群，多有偏爱。”
“真的假的？那它们不就是天.....”
“不，天道无人能替，那几位老祖固然身融大道，但也代替不了天，虽偏爱它们本族，但终究也仅仅是偏爱，气运更好些而已。”
小麒麟否定了李力的猜想。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碧玉麒麟一族受天地所钟，而我族真正老祖至今仍坐镇族中，总不能那几位身成不灭的老祖无缘无故偏爱我碧玉麒麟一族吧？”
“.....”李力一阵沉默。
卧槽，她说的好有道理。
“不过又有人说，与那几个族群敌对的神兽种族会在漫漫岁月中逐渐销声匿迹，或是整个族群在一夜之间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却无一人问津，犹如被整个天地遗忘。”
她压下嗓音，低声说道。
“而这种无故消失却无人理会的现象，只会在深陷心魔的人族修行者身上出现.......”
李力略微打了个暗战。
草，有鬼故事那味了。
“呵呵，开个玩笑。”小麒麟轻笑道：“那几个族群的消失自有其原因，亦有其去向，并不是无故消失。”
“一点也不好笑好么？”李力撇了撇嘴。
“那几个老祖的神兽种族是什么？”
“帝江、魈虎、鲲鹏、羯獓。”
“这才四个啊？”李力疑惑的翘起了眉头。
“因为只观察到了这四个。”小麒麟面无表情的摊开了手。
“观察到什么？”
“观察到一旦与其为敌族群就会逐渐衰落并消失的神兽种族，就只有这个四个。”
“......”
李力面无表情的调整了下火候。
“总之，天道无识，不会有你猜想的那种情况发生。”
小麒麟说道：“因为我们的存在，便是最好的证明。”
“......是啊。”
李力点头赞同，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个世界并没有诡异的太过极端。
嗡————
一阵波动从旁传来，李力和小麒麟同时扭头看向波动传来的方向。
“鬼城城主？”
“看来她要清醒了。”
李力将一把将锅提起，也不管里面有没有盛着东西，淡金色的兽皮被披在肩头，一把形状奇怪的厉雷飞剑出现在他另一只手中。
这是他仅剩的一把飞剑，是之前为了分散金角兽母注意力而抛出的，十分走运的没有被一道雷劈碎，被李力给找了回来。
“不用戒备，我已无意再战。”
缩成一团的黑雾逐渐扩散，凝聚成一名红衣女性的身影，正是张香。
“可否一谈？”
李力戒备的看着对方，锅与剑都没有放下。
“谈什么？”
“我想投靠与你。”
“？”
-
锅盖下，有越来越多的白烟冒出。
在篝火旁围坐的身影悄悄的多了一个，当然若是旁人看过去，估计只会看到李力一人的身影。
“你说你要投靠我？”
李力拿着树枝拨了拨火堆，让火烧的更旺些。
“是的。”
张香端正的坐在火堆的另一边，面无表情的盯着火焰。
“我欲投靠你，不可吗？”
“我乃是天意境冤魂，实力强大，远胜于你，虽此时状态不佳，但过些时日便可恢复。”
“有我相助于你，能增加许多你走出蛮荒之森的可能。”
“你如何让我们信任？”
小麒麟在李力身旁，一双翠绿的眸子盯着张香，眼光颇为不善。
她还是对之前张香乘机偷袭之事耿耿于怀。
“我曾给过你机会，但你并没有抓住。”
“那并非是你施舍与我的机会。”张香看着小麒麟说道。
“若你我易地而处，你亦会做出如此选择。”
“那告诉我，若此时你我易地而处，你会怎么做？”
小麒麟的眼神陡然危险了起来。
而张香则整个人忽然一暗，好像唯独她照不到阳光，一股若有如无的阴寒萦绕在她周围。
“和谈的基础是双方对等。”
“纵然我此时实力大减，但想要打散我，恐怕也是痴人说梦！”
“好了好了，都冷静点。”
李力开口，叫停了两人的针锋相对。
“首先，你。”
李力看向小麒麟。
“别那么气急败坏的，人家想谈就让人家好好谈，我们也是讲道理的，不要意气用事。”
“哼。”
小麒麟一扭头，冷冷的转身，不去理他。
“然后，你。”
李力转而看向张香，伸出两根手指：“你要回答我两个问题。”
“第一，你凭什么投靠我？冤魂是迟早会疯的，据我所知，整个鬼市里，就你离疯特别近，实力强又如何？留着你，就是留着一个天大的从隐患。”
“第二，我怎么相信你？”
“就像她说的一样，我似乎在阴差阳错间放过你一马，但你却乘人之危，不离去也就罢了，反而想要杀我，我与你有何仇何怨？让你重伤也要置我死地？”
“回答我这两个问题，我才会考虑接受你的投靠，否则我不可能相信你。”
李力言毕，收回手指。
这还只是两个最主要的问题，事实上接受张香的投靠还有许多隐患，需要询问的绝对不止这两个，但如果这两个都答不上来，那其他的也没必要问了。
张香闻言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
“就如你所言，我与你确实无冤无仇。”
“我，我们.......只是想活下去。”
“我们？”
李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是的，我们。”
“让我来说吧，小姐。”
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从张香口中吐出，在李力惊讶的目光中，张香冷漠到淡漠的眼神忽然变得无比沧桑。
“你是.....”李力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祸遗？”
张香叹了口气，慢悠悠的点了点头。
“正是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