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意志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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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李力看着阳光下，殷红的血液逐渐扩散。
他不敢向前，也不想回家，他就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
浑然不知蔓延的鲜血已经爬过了他的脚尖。
“我们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李力抬头，看着晴空万里的蓝天，看着浓重的阴云一点点聚集。
轰隆......
大雨，就要来了。
-
“莫要嫌老道疑神疑鬼，小心为上总是不错的。”
“小姐来啦！正好剁了几斤新肉，我这就烧给小姐吃！”
“是啊小姐，你所料不错，这便是，我等冤魂的宿命.....”
“小姐勿入，我们还是外面说话吧，烟花巷柳之地，怕污了小姐眼睛。”
“嗯？今个小姐怎么来老朽这逛了？”
“...”
种种情感思绪构成的画面犹如一道江河涛涛而下，在记忆与岁月化作的瀑布下方，是李力灵魂这个浅浅的容器。
江水滚滚涌入，与他原本的记忆混合、搅拌、冲激，渐渐分不清彼此，鬼城城主张香数百年数千年以来的记忆与体验正在将他缓缓替代。
心象世界中，他的身躯一点一点的被染上纯粹的黑。
这便是夺舍。
而容器的下方，则是一阵翻滚的黑云与雷暴，它们涌动侵蚀着，但并没有如瀑布那般将自己灌入，而是从底部摧毁着容器，甚至还翻涌上来，一并侵蚀淌下的江河。
那是金角兽母的情绪，饱含着杀意与怒火，要将鬼城城主与杀子凶手一齐绞杀。
江河越过容器，以不断的冲刷对抗雷云，抵抗着侵蚀。
两者都没有去注意被夹在中间的李力。
在来到这个意识战场的一瞬间它们便已经知道，这个奇怪家伙的真实身份只是一个弱小的人族，不过筑基期，而他们一方是聚魄境，一方天意圆满。
虽说这个战场无关战力，也无关灵魂，是单纯意识上的较量，但强大的修为会滋养灵魂，灵魂则会巩固意识。
天意圆满的冤魂与养魂境的金角兽母自然不会将李力这个筑基期放在眼里。
忽然一道七彩斑斓的毫光出现，立刻吸引了心象世界的主人，它一边与金角兽母搏斗，一边将思绪投射过去，却看见在七彩毫光与祥云环绕中，静静悬浮的一柄玉如意。
那玉如意裹挟着祥云与七彩毫光翻涌，先是化作了一头麒麟，又变作了一名女孩，静静于黑暗中站立。
女孩样貌清美绝伦，但稚气未脱，彩光映照两颊淡淡的绒毛，验证了这是一名还未及笄的豆蔻小女。
这大概才是她真实的模样，之前清冷道姑外形估计只是伪装，为了不被李力看轻而伪装了外观年龄。
“碧玉麒麟？”
鬼城城主张香的模样再度显现，她站在小麒麟面前，没有感情的双目冷冷的注视。
“你依附于这个凡人身上？”
小麒麟点点头，没有去看张香，而是默默的注视着被两方夹在中间的李力，双眼古井无波，仿佛对他的险恶处境毫不担心。
“不去帮助他吗？你似乎并不在意这个身躯的所有权？”
张香站在她旁边，与小麒麟一起旁观她与金角兽母的争斗，虽说没有表情，但一举一动之间的态势，依然坚信她已经胜券在握。
作为天意境圆满的冤魂，她很有自信能在自己的心象世界中将金角兽母镇压。
“不，是他不需要我担心。”小麒麟摇摇头：“在这里，他不需要任何帮助。”
“那个凡人的意识已经被我摧毁了。”
张香说道：“我引导他沉浸在过去的创伤中，已经没有了清醒的神志，他必然被我夺舍。”
她扭头，视线落在小麒麟的脸庞上，想试图看出一丝变化，好试探出这位神兽的深浅。
但张香却只看见她的嘴角扯起，清冷的面庞露出一丝不屑的蔑笑。
这让她顿时有些错愕。
小麒麟看向张香，唇齿轻启。
“你们不配。”
-
没有人知道，情绪押后这种心理疾病对于李力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同时情绪押后哪怕给他带来再多好处，也依然会被李力坚持认为是心理疾病的原因。
激烈的情绪会被押后，押后的情绪会在任意的时间点后爆发，将经历的事重演，看似很简单是吗？
但仔细一想，那押后的情绪爆发时，是否也算可以被押后的情绪？
答案是：算！
当负面情绪爆发时，又会激活李力的条件反射，将它们判断成一种新的情绪，随即便押后。
也就是所谓的：套娃，或者说恶性循环。
没有人知道，对李力而言，人生中所经历的每一次痛苦和悲伤都不会过去，每一次屈辱，每一次被受伤，它们都会一直存在，它们会不断的累积和重演，一次次的折磨他的心灵。
每一次爆发，便是一次轮回。
对他而言，世上没有过得去的坎儿。
他被迫停留在过去的回忆里，一次次的经历，然后以自我保护的名义，再一次次的押后，遗忘。
这将会一直持续到他的一生结束，或是在某一天被自己越来越长的经历压垮，然后崩溃。
这就是一个诅咒！
但最令人感到讽刺的是，正是这种不断押后的诅咒循环才是他能像个正常人成长至今的原因。
因为能不断押后，所以这世上也没有他过不去的坎儿。
只要再押后就行了。
就像在持续不断的饮鸩止渴，只要我不停下，就毒不死我，哪怕这恶性循环越发的无法挽回。
没有人知道，这种恶性循环已经积累了多少岁月。
所以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李力的意志被磨炼的到底有多么可怕！
不会真有人认为，仅凭求生欲强烈，一个凡人就能同时压制两位神兽的意志吧？
-
“嗯？”
张香冷漠的面容浮起一丝惊讶，因为她看见远方本该沉浸在过去的李力忽然动了。
她看见他在自己岁月的冲刷下慢慢的抬起头，睁开眼。
“他竟醒了？”
旋即那惊讶便被难以掩饰的震惊所压倒。
“这怎么可....”
轰！一股未知的力量骤然爆发，震碎无数水珠，岁月与思绪的构成的瀑布被反冲的倒流，那看似浅薄渺小的容器在此时爆发出了比她更加可怕的意志！
思绪化为风暴，岁月构成涡流，它们倒卷着回到张香与金角兽母的记忆江河，搅起漫天风雨。
黑暗构成的幕布被瞬间撕裂，翻滚的雷云转眼就被席卷，这一刻张香与金角兽母都感受到了那股意志，那股庞大的，坚决的意志。
就像巨人动动身压死了两只虫子。
在那意志的面前，他们俩显得是如此渺小。
张香根本想象不出，区区二十年的岁月，是如何让这个人族拥有如此可怕的意志？
“这到底是为什么？这绝对不是一个凡人应有的意志！他......”
她努力的迎着思绪风暴望去，望向那风暴的源头，想要看清李力的原本面貌，但却正好迎上了李力的双眼。
意识如水，意志如流，李力不是溪流，不是江河，不是汪洋。
那双眼内，是有如星空般的沧桑。
这一刻，她只感觉自己通体冰凉！
“他到底是什么？！！”
张香失控的在心底大喊。
更加强烈的冲击迎面而来，记忆与思绪构成的瀑布冲刷张香的容器，将她的精神摧垮。
李力并不是要夺舍，而是要以他自己的意志反攻她的精神！
张香行事果断，立刻断掉了自己与李力的联系，转而试图将他困在心象世界里，金角兽母反应也不慢，在发现李力意志恐怖后，立刻尝试抽身而退，不在意识的战场上和李力做较量。
但它们两方的尝试都失败了，李力的意志就像一只结实有力的大手，将它们两人的意识显化死死拽在这个战场上。
他不允许它们离开。
于是张香与金角兽母在第一时间就选择了联合，两方的情绪不再互相冲突侵蚀，而是一齐朝着李力灌去，同时自李力投射而来的意志风暴，则由它们共同承担。
拉锯渐渐生成，在合作后，它们逐渐能够和李力对抗。
“帮助我！”
张香对着小麒麟大吼。
“此子心智非常，必然对你有所隐瞒！”
“我于他的记忆中所有窥探！他有极其严重的心疾！他不是你能控制的，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凡人！相助于我，我定会集全鬼市之力助你恢复全盛！离开此地！”
“我向你保证！”
“不。”
但小麒麟却摇摇头：“哪怕他有所隐瞒，我亦信他。”
“为何？”
“因为在鬼市核心之时，他相信了我。”
小麒麟说道：“哪怕当时他与有无权柄近在咫尺，哪怕他只要张口吞噬便能结束一切，我也没有告知他原因，但他依然选择相信了我。”
“我知道他有心疾，有隐瞒，但他信我，所以我也信他。”
“但他是人族！”张香说道：“他一介人族，又有心疾，迟早会死在天劫心魔种种不详之下！”
“不。”小麒麟却依旧摇头。
“你知天刻珀钗吗？”
“天刻珀钗？”
“那是我族真正的至宝，但与其他天生奇物不同，它本是一顽石，生于山间，平平无奇，只是天生霉运，不断有种种灾劫加身。”
她缓缓诉说道：“它曾历雷劈，历火烤，承流水冲刷无数光阴，亦饱经红尘，甚至曾被凡人置于茅厕，不闻不问。”
“但在数十年，数百年，数万年的岁月里，它始终没有破碎，没有开裂，反而打磨的愈发精美，愈发剔透......终有一日，它遇到了我祖父，它被祖父从碎石堆中取出，那时它已经是一枚剔透的玉珀，自成一副钗子模样。”
“我祖父是受它指引来的，是冥冥之中的气运指引我祖父寻到它，而在触摸到它的一刻，我祖父受其气运牵引，立刻晋升成为永恒，从此以后，我族便有了一件真正意义上的祥瑞至宝，气运至宝！”
“而它选择了李力。”
小麒麟抬头，眼中满是灼灼的异彩。
“多舛者，命不凡。”
“他已向我证明了这一点！”
“但你可知我为何要与你说这故事？”
“是为了告诉我，莫要小觑凡人？人族多灾多劫，亦是苍天考验？乃是上天雕琢？”
张香试探性的回答，却见小麒麟点点头，也摇摇头。
这让她深深皱起了眉头。
而小麒麟则取出一面有麒麟雕琢的玉牌，上面有一丝不祥的猩红沁润其中，让这面本是吉祥寓意的玉牌变得无比妖异。
“饱经灾劫者，七彩加身，饱受气运者，祸遗不详。”
她看着玉牌，在心中轻声念着。
“北溟有石，灾劫连绵，南海有玉，福缘驾临，石劫尽福，玉福尽祸，一石一玉，一福一祸，天理循环，物极必反.......”
“我们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李力看着阳光下，殷红的血液逐渐扩散。
他不敢向前，也不想回家，他就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
浑然不知蔓延的鲜血已经爬过了他的脚尖。
“我们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李力抬头，看着晴空万里的蓝天，看着浓重的阴云一点点聚集。
轰隆......
大雨，就要来了。
-
“莫要嫌老道疑神疑鬼，小心为上总是不错的。”
“小姐来啦！正好剁了几斤新肉，我这就烧给小姐吃！”
“是啊小姐，你所料不错，这便是，我等冤魂的宿命.....”
“小姐勿入，我们还是外面说话吧，烟花巷柳之地，怕污了小姐眼睛。”
“嗯？今个小姐怎么来老朽这逛了？”
“...”
种种情感思绪构成的画面犹如一道江河涛涛而下，在记忆与岁月化作的瀑布下方，是李力灵魂这个浅浅的容器。
江水滚滚涌入，与他原本的记忆混合、搅拌、冲激，渐渐分不清彼此，鬼城城主张香数百年数千年以来的记忆与体验正在将他缓缓替代。
心象世界中，他的身躯一点一点的被染上纯粹的黑。
这便是夺舍。
而容器的下方，则是一阵翻滚的黑云与雷暴，它们涌动侵蚀着，但并没有如瀑布那般将自己灌入，而是从底部摧毁着容器，甚至还翻涌上来，一并侵蚀淌下的江河。
那是金角兽母的情绪，饱含着杀意与怒火，要将鬼城城主与杀子凶手一齐绞杀。
江河越过容器，以不断的冲刷对抗雷云，抵抗着侵蚀。
两者都没有去注意被夹在中间的李力。
在来到这个意识战场的一瞬间它们便已经知道，这个奇怪家伙的真实身份只是一个弱小的人族，不过筑基期，而他们一方是聚魄境，一方天意圆满。
虽说这个战场无关战力，也无关灵魂，是单纯意识上的较量，但强大的修为会滋养灵魂，灵魂则会巩固意识。
天意圆满的冤魂与养魂境的金角兽母自然不会将李力这个筑基期放在眼里。
忽然一道七彩斑斓的毫光出现，立刻吸引了心象世界的主人，它一边与金角兽母搏斗，一边将思绪投射过去，却看见在七彩毫光与祥云环绕中，静静悬浮的一柄玉如意。
那玉如意裹挟着祥云与七彩毫光翻涌，先是化作了一头麒麟，又变作了一名女孩，静静于黑暗中站立。
女孩样貌清美绝伦，但稚气未脱，彩光映照两颊淡淡的绒毛，验证了这是一名还未及笄的豆蔻小女。
这大概才是她真实的模样，之前清冷道姑外形估计只是伪装，为了不被李力看轻而伪装了外观年龄。
“碧玉麒麟？”
鬼城城主张香的模样再度显现，她站在小麒麟面前，没有感情的双目冷冷的注视。
“你依附于这个凡人身上？”
小麒麟点点头，没有去看张香，而是默默的注视着被两方夹在中间的李力，双眼古井无波，仿佛对他的险恶处境毫不担心。
“不去帮助他吗？你似乎并不在意这个身躯的所有权？”
张香站在她旁边，与小麒麟一起旁观她与金角兽母的争斗，虽说没有表情，但一举一动之间的态势，依然坚信她已经胜券在握。
作为天意境圆满的冤魂，她很有自信能在自己的心象世界中将金角兽母镇压。
“不，是他不需要我担心。”小麒麟摇摇头：“在这里，他不需要任何帮助。”
“那个凡人的意识已经被我摧毁了。”
张香说道：“我引导他沉浸在过去的创伤中，已经没有了清醒的神志，他必然被我夺舍。”
她扭头，视线落在小麒麟的脸庞上，想试图看出一丝变化，好试探出这位神兽的深浅。
但张香却只看见她的嘴角扯起，清冷的面庞露出一丝不屑的蔑笑。
这让她顿时有些错愕。
小麒麟看向张香，唇齿轻启。
“你们不配。”
-
没有人知道，情绪押后这种心理疾病对于李力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同时情绪押后哪怕给他带来再多好处，也依然会被李力坚持认为是心理疾病的原因。
激烈的情绪会被押后，押后的情绪会在任意的时间点后爆发，将经历的事重演，看似很简单是吗？
但仔细一想，那押后的情绪爆发时，是否也算可以被押后的情绪？
答案是：算！
当负面情绪爆发时，又会激活李力的条件反射，将它们判断成一种新的情绪，随即便押后。
也就是所谓的：套娃，或者说恶性循环。
没有人知道，对李力而言，人生中所经历的每一次痛苦和悲伤都不会过去，每一次屈辱，每一次被受伤，它们都会一直存在，它们会不断的累积和重演，一次次的折磨他的心灵。
每一次爆发，便是一次轮回。
对他而言，世上没有过得去的坎儿。
他被迫停留在过去的回忆里，一次次的经历，然后以自我保护的名义，再一次次的押后，遗忘。
这将会一直持续到他的一生结束，或是在某一天被自己越来越长的经历压垮，然后崩溃。
这就是一个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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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能不断押后，所以这世上也没有他过不去的坎儿。
只要再押后就行了。
就像在持续不断的饮鸩止渴，只要我不停下，就毒不死我，哪怕这恶性循环越发的无法挽回。
没有人知道，这种恶性循环已经积累了多少岁月。
所以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李力的意志被磨炼的到底有多么可怕！
不会真有人认为，仅凭求生欲强烈，一个凡人就能同时压制两位神兽的意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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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张香冷漠的面容浮起一丝惊讶，因为她看见远方本该沉浸在过去的李力忽然动了。
她看见他在自己岁月的冲刷下慢慢的抬起头，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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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
轰！一股未知的力量骤然爆发，震碎无数水珠，岁月与思绪的构成的瀑布被反冲的倒流，那看似浅薄渺小的容器在此时爆发出了比她更加可怕的意志！
思绪化为风暴，岁月构成涡流，它们倒卷着回到张香与金角兽母的记忆江河，搅起漫天风雨。
黑暗构成的幕布被瞬间撕裂，翻滚的雷云转眼就被席卷，这一刻张香与金角兽母都感受到了那股意志，那股庞大的，坚决的意志。
就像巨人动动身压死了两只虫子。
在那意志的面前，他们俩显得是如此渺小。
张香根本想象不出，区区二十年的岁月，是如何让这个人族拥有如此可怕的意志？
“这到底是为什么？这绝对不是一个凡人应有的意志！他......”
她努力的迎着思绪风暴望去，望向那风暴的源头，想要看清李力的原本面貌，但却正好迎上了李力的双眼。
意识如水，意志如流，李力不是溪流，不是江河，不是汪洋。
那双眼内，是有如星空般的沧桑。
这一刻，她只感觉自己通体冰凉！
“他到底是什么？！！”
张香失控的在心底大喊。
更加强烈的冲击迎面而来，记忆与思绪构成的瀑布冲刷张香的容器，将她的精神摧垮。
李力并不是要夺舍，而是要以他自己的意志反攻她的精神！
张香行事果断，立刻断掉了自己与李力的联系，转而试图将他困在心象世界里，金角兽母反应也不慢，在发现李力意志恐怖后，立刻尝试抽身而退，不在意识的战场上和李力做较量。
但它们两方的尝试都失败了，李力的意志就像一只结实有力的大手，将它们两人的意识显化死死拽在这个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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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张香与金角兽母在第一时间就选择了联合，两方的情绪不再互相冲突侵蚀，而是一齐朝着李力灌去，同时自李力投射而来的意志风暴，则由它们共同承担。
拉锯渐渐生成，在合作后，它们逐渐能够和李力对抗。
“帮助我！”
张香对着小麒麟大吼。
“此子心智非常，必然对你有所隐瞒！”
“我于他的记忆中所有窥探！他有极其严重的心疾！他不是你能控制的，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凡人！相助于我，我定会集全鬼市之力助你恢复全盛！离开此地！”
“我向你保证！”
“不。”
但小麒麟却摇摇头：“哪怕他有所隐瞒，我亦信他。”
“为何？”
“因为在鬼市核心之时，他相信了我。”
小麒麟说道：“哪怕当时他与有无权柄近在咫尺，哪怕他只要张口吞噬便能结束一切，我也没有告知他原因，但他依然选择相信了我。”
“我知道他有心疾，有隐瞒，但他信我，所以我也信他。”
“但他是人族！”张香说道：“他一介人族，又有心疾，迟早会死在天劫心魔种种不详之下！”
“不。”小麒麟却依旧摇头。
“你知天刻珀钗吗？”
“天刻珀钗？”
“那是我族真正的至宝，但与其他天生奇物不同，它本是一顽石，生于山间，平平无奇，只是天生霉运，不断有种种灾劫加身。”
她缓缓诉说道：“它曾历雷劈，历火烤，承流水冲刷无数光阴，亦饱经红尘，甚至曾被凡人置于茅厕，不闻不问。”
“但在数十年，数百年，数万年的岁月里，它始终没有破碎，没有开裂，反而打磨的愈发精美，愈发剔透......终有一日，它遇到了我祖父，它被祖父从碎石堆中取出，那时它已经是一枚剔透的玉珀，自成一副钗子模样。”
“我祖父是受它指引来的，是冥冥之中的气运指引我祖父寻到它，而在触摸到它的一刻，我祖父受其气运牵引，立刻晋升成为永恒，从此以后，我族便有了一件真正意义上的祥瑞至宝，气运至宝！”
“而它选择了李力。”
小麒麟抬头，眼中满是灼灼的异彩。
“多舛者，命不凡。”
“他已向我证明了这一点！”
“但你可知我为何要与你说这故事？”
“是为了告诉我，莫要小觑凡人？人族多灾多劫，亦是苍天考验？乃是上天雕琢？”
张香试探性的回答，却见小麒麟点点头，也摇摇头。
这让她深深皱起了眉头。
而小麒麟则取出一面有麒麟雕琢的玉牌，上面有一丝不祥的猩红沁润其中，让这面本是吉祥寓意的玉牌变得无比妖异。
“饱经灾劫者，七彩加身，饱受气运者，祸遗不详。”
她看着玉牌，在心中轻声念着。
“北溟有石，灾劫连绵，南海有玉，福缘驾临，石劫尽福，玉福尽祸，一石一玉，一福一祸，天理循环，物极必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