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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三章阻止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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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顺忧心忡忡地看着呆坐在那里的林清樾。

    有心想去找小雅过来劝一劝,可又担心因为自己一个无意的举动,而泄露了秘密。

    要知道,在这个皇宫里,最不缺的便是聪明人。

    唉!吴顺头发都愁白了。

    他觉得他是有史以来,最悲催的一个内务总管。

    “陛下!”一个黑衣人凭空而出,突然跪在了林清樾的面前。

    “呼!”吴顺长舒一口气,他从来没有这一刻觉得那些行踪如鬼魅般的人如此招人待见。

    “怎么样?”林清樾腾地一下坐直了身体,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人,“俞县那边可有消息传过来?”

    这一刻,什么喜怒不形于色,什么帝王的威仪,统统地都抛在脑后。

    黑衣人不敢有所怠慢,连忙将刚收到的信呈到林清樾的面前,“这是俞县传来的消息,请陛下过目。”

    林清樾手指颤抖地将信接到手里,只见上面写着:“一切安好!”

    没了?

    林清樾将信纸前后翻转着,再也没有看到其他任何字迹。

    快马加鞭到俞县,居然只收到了这四个字。

    不过,这四个字也足够了,足够安抚他那颗慌乱的心了!

    林清樾长长地松了口气,紧紧地将纸条攥在手里,眼圈儿泛红。

    没事就好!

    黑衣人见没有其他事情吩咐,便垂头一礼后,转身离开了。

    吴顺眼睛转了转,走上前,笑呵呵地说道:“陛下,喝口热茶吧!”

    林清樾接过茶盏,顺势喝了一口。

    吴顺心里大喜,又将一旁的燕窝粥端了过来,“陛下········”

    “先放那儿吧!”林清樾摆了摆手,“太后曾经说过,那种毒潜伏的时间越长,就越是难解。”

    “吴顺,你说,这会不会只是表面上的平静,而实际上,事情已经·······”

    嘶,他有些不敢想下去。

    “陛下······”吴顺低声劝慰道,“恕奴才直言,太后她的话,也不能全信。”

    林清樾扭头看着他,“这话怎么说的?”

    吴顺斟酌着说道:“陛下您想啊!这毒哪有潜伏在体内不发作的,除非········”

    除非是没有遇到让其爆发的引发之物。

    就像是我们常说的想克之物。

    单独看来,均没有毒。可放在一起,便是致命之物。

    眼角余光扫到林清樾铁青的脸色,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再开口时,已经改成了,“其实,她就是想给陛下您添堵。”

    “是这样吗?”林清樾喃喃自语道。

    他现在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肯定是的!”吴顺用力地点点头,“王家的事情,她已经回天无力了。”

    “为了心里舒服,自然是要给陛下添些赌的。”

    似乎这样也说得通。

    林清樾面色缓和,可心里还是不放心。寻思着要不要派个人去俞县给木婉诊一下脉。

    吴顺眼睛转了转,继续说道:“退一万步来说,即便烟翠真的是她的人。”

    “可您别忘了,婉郡主身边还有苏嬷嬷跟着呢!”

    “苏嬷嬷是婉郡主的亲娘,她岂会眼看着婉郡主吃亏?!”

    “陛下或许不清楚,可奴才在宫里多年,对苏嬷嬷还是知道一些的。”

    “当年,太后还是皇后,王家的势力也算得上是如日中天了。”

    “在那样的情况下,苏嬷嬷都能将揽月居打理得如铁桶一般。”

    “将陛下您的事情硬是瞒了下来,她的能力如何,陛下应该也猜到几分了吧?”

    林清樾缓缓地点点头,“你说的这些,似乎也有些道理。”

    吴顺见林清樾面色松动,便顺势将燕窝粥递到他的手边。

    吴顺:“陛下,宰相大人让季昭少爷去俞县做县令,是不是有什么用意呀?”

    林清樾喝了一口燕窝粥,“你想说什么?”淡淡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

    吴顺陪着笑脸,“奴才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季嫔因为姓季,才会被软禁在自己的寝殿里。”

    “季昭少爷有宰相大人护着,定然会仕途顺畅的。”

    言外之意,若是您不好好保重身体,那就没有人替婉郡主撑腰了。

    林清樾对木婉的那点心思,自然是瞒不过他这个身边人了。

    只是,看破不说破!

    有些事情你明白是一回事,可若是说出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林清樾显然也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不由得加快了喝粥的动作。

    一碗粥下肚后,他将碗递过去,“再去给朕盛上一碗。”

    “嗳!”吴顺答应一声,脚步欢快地向外走去。

    林清樾眼神幽幽地盯着不远处的博山炉,看着袅袅升起的香烟。

    喃喃自语道:“婉儿,朕不想仅仅地做你的靠山。”

    ···························

    “哎呦,累死我了。”木婉回到屋子里后,便一下子扑到了床上。

    莫问丢下手里的书,坐到床边,不自觉地替她揉捏着,“你去见方汝,又不是别的人,怎么就累成这样了?”

    两人之间关系好,相处起来也十分随意。

    木婉将头埋在枕头里,闷声闷气地说道:“话是这样说的。可出一趟门儿,真的很累。”

    “再者,前几天一直见那些夫人。积攒到一起,自然是累了。”

    “好,好,好,你说得都有道理!”莫问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笑容,低声哄道。

    木婉趴在被子上,享受着莫问的按摩,“往上点,再往上点。嗳,对,就那里,用点力!”

    “呵呵·······”莫问忍不住笑了,“真是怪会享受的。”

    “啊·······”木婉抬手掩口打了一个哈欠,“好困啊!”

    莫问:“那就便将被子铺开,睡一会儿吧。”

    木婉嘟囔着,“可我还没有梳洗呢!”

    莫问无奈地摇摇头,“那我让彩云进来伺候?”

    “不要!”木婉想都不想,便断然拒绝了,“她们粗手笨脚的,能做什么呀?!”

    “你呀!”莫问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真是把你给惯坏了。”

    他抬手将人翻转过来,弯腰将人抱起,直接进了浴室。

    一番收拾过后,木婉被重新塞进了被窝里。

    莫问低声说道:“行了,你好好睡一会儿吧!”

    木婉却是扯着他的衣袖不撒手,眼巴巴地看着他。就如同一只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的小狗儿,让人心痒痒。

    “又怎么了?”莫问抬手揉揉她的发丝,低声问道。

    木婉抱住他的胳膊,“你陪我一起睡。”

    “不了,我·······”

    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木婉说道:“方汝如今已经三个多月了,都已经显怀了。”

    “你是没有看到,那肚子就这样隆起来········”

    说着,她兴致勃勃地用手比划着。

    莫问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凑到她的耳边,压低声音问道:“婉儿着急了?”

    本想是想要逗她一句的,可却没有想到,木婉却是用力地点头道:“嗯!我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方汝成亲比我们晚,可她却先于我们有了孩子。”

    “孩子也是要看缘分的。”莫问低声哄道,他现在不知道木婉的身体能否承受得住怀孕。

    木婉歪着头认真地看着他,语气严肃地问道:“你是不想要孩子,是吗?”

    “怎么会?”莫问苦笑不已,他这样都为了谁呀?!

    可这小没有良心的,居然如此冤枉他?!

    木婉追问道:“那为何每次提起孩子时,你便言辞闪烁,目光躲闪?”

    “没有!”莫问认真地看着她,言辞灼灼地保证道,“真没有!”

    “好啊,那你证明给我看!”木婉仰着脖子,执拗地说道。

    “现在?!”莫问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如此任性?!

    “好········”莫问终于是妥协了,“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现在就········”

    “笃笃笃·······”一阵不和谐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的话。

    “什么事?”木婉扬声问道。

    彩云低声说道:“王妃,墨七说,有重要的事情向王爷禀告。”

    “重要的事情?”木婉狐疑地看着莫问,“这是借口吧?!”

    “婉儿·······”莫问觉得自己比窦娥还要冤枉,“真不是!这样,我们不管他了,我们继续我们刚才的事情,怎么样?”

    木婉撇撇嘴,翻身躺下,“没兴趣了!”

    莫问:“·······”这丫头今天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还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他刚要开口问上一问,耳边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看木婉嘟着嘴熟睡的样子,心里一软,忍不住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真是个小磨人精!”

    “你说,你都这样磨人,若是再有个孩子,该如何是好?”

    ················

    “出什么事了?”看到墨七时,莫问便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

    最好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否则········

    墨七脊背一凉,慌忙垂下头,避开莫问那冰冷的眼神。

    低声禀告道:“京都传来消息,说是京都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莫问随口问道。

    “王家倒了!”墨七轻声说道。

    “王家?!”莫问也是一愣,林清樾终于肯对王家出手了么?

    不过,他竟然在年节期间动手,倒是让人蛮意外的。

    莫问沉声说道:“说说吧,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墨七:“定国公得知镇远大将军遇刺身亡消息后,便一病不起,没有几天便过世了。”

    “陛下痛心不已,下令彻查此事。没有想到,竟然查出此事是王家二房所为。”

    “就这样,一夜之间,王家大厦瞬间倾塌,一切都化为乌有。”

    莫问静静地听着,“宫里什么情况?”

    墨七道:“太后听到这些事情后,觉得愧对于皇家,便自缢身亡了。”

    “陛下对太后倒是宽容。太后过世后,也十分难过。只是·······”

    他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奴才听说,太后的棺材里放的只是一套象征太后身份的发冠。”

    “而真正的太后,被丢到了乱坟岗。”

    莫问倒是没有多大的意外,“林家对王家恨之入骨。又怎么会允许她享受林家子孙后代的香火呢?”

    这些都很正常。

    莫问沉吟了一下,问道:“宫里可传来消息,什么时候进宫去替太后哭丧?”

    还有这样的事情?

    墨七有些懵,“没有听说啊?!”

    为太后治丧,以他和木婉的身份,肯定是要进宫的。

    如今王家被搬倒,那就说明,大兴的江山基本上已经让林清樾坐稳了。

    所以,他定然会开始替他自己筹划了。

    莫问语气严肃地说道:“告诉袁叔,将京都,宫里的事情,都盯紧了。”

    他是不会让林清樾有机可乘的。

    然而,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不带木婉进京。

    ······················

    “老夫人!”玉霞低声禀报道,“贺管事说,因为那天宴席上的事情多,账目上出现了点问题。”

    苏嬷嬷端茶的手一顿,“让他进来吧!”

    贺管事进来后,苏嬷嬷便将屋子里的人全部打发出去了,“说吧,出什么事了?”

    “阿玄的同党进京了,并且跟季家人联系上了。”贺管事心里有些慌。

    苏嬷嬷脸上倒是不见一丝慌乱,“他可见到季钧?”

    季钧是个老狐狸,只要两个人没有碰面,事情便有转圜的余地。

    贺管事摇头,“那倒是没有!人已经被流珠解决了。”

    “流珠?!”苏嬷嬷若有所思地说道,“她是木头一手教出来的,有她出手,我倒是不担心。”

    “我只是担心·······你传信过去,让京都里的人务必将阿玄的人全部格式!”

    “是!”贺管事郑重地答应道,“只是,我听说,宫里的太后娘娘殁了。”

    “太后?!”苏嬷嬷眼睛转了转,“不行,一定要想办法阻止问儿和婉儿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