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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遵化攻防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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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遵化城五十里外后金临时军帐,代善坐在正中,左右是多尔衮和多泽,三人正在商讨如何进攻遵化。三旗已经到达遵化城已经有三日了,为啥迟迟没有进攻,是因为由于他们一路追赶把攻城器械和火炮都远远的抛在了后面。这次皇太极为了能让此战重创大明,为了弥补后金攻城的相对较弱的特点,特意造了众多的攻城器械,第一种就是从大明缴获的火炮四百二十多门,其中火炮正红,正白,镶白由于打战最多,缴获的也最多,三旗共有近两百门,还有冲撞车三百多辆,木梯更是多得无法统计。除这些正常的攻城器械外,这次皇太极还特意根据汉人以前的所有的攻城器械图,造出了投石机,轒輼车,井阑,云梯车。这些琳琅满目的攻城器械,有些甚至连大明都从来没有用过。等到这些攻城器械都到位后,三人决定三旗从三个不同方向攻击,让毛文龙防不胜防。最后由多尔衮的正白旗作为主攻从东门攻击,其他两旗作为佯攻,分寸从南门和北门攻击。同时此战已多尔衮为首。

    见后金一直没有动静,遵化南门还是开着,百姓还在逐一的分流着,城里的百姓太多对于守城来说也是个负担,留下年轻的,老幼妇女能走的尽快走。一旦后金发动攻击,城门一关就啥都走不了。可难民还是太多了,即使户部一直在努力,可

    现如今在城内还有几十万。

    户部每天给百姓发放救济粮,并且读崇祯的罪己诏:“朕德行浅薄,自继位以来,每日惶恐不安,努力更改前朝弊端,让天下更新,希望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共享太平盛世。然后金屡次犯我大明边境,造成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乃朕之过也。可蛮夷如此气焰嚣张,夺我大明臣民,毁大明家园,实属可恶至极。为了打击后金的气焰,朕再兴兵,务必打垮后金蛮夷,力歼夷首,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蛮夷血,共救天下苍生,还大明乾坤朗朗。然战必增添亡灵,必使百姓再次颠沛流离,风餐露宿,饮冰食粗,还请体谅朕的良苦用心。为了于百姓同甘共苦,朕减膳撤乐,除典礼外,余以青衣从事,直至寇平之日为止。待天下太平之时,朕当斋戒数日,祭奠告慰亡灵。”户部官员每次朗读,百姓每次回想过往,不禁两眼泪汪汪。

    遵化城毛文龙府邸,此刻毛文龙心里也是汹涌澎湃,后金在五十外三天如此的安静,这不是什么好想象。

    “报,后金动了。”斥候来报。

    “立刻关闭城门,走,上城头。”毛文龙快如疾风冲出府邸,斥候紧跟其后。

    从城头望去,后金一分为三:正红旗在北,镶白旗在南,正白旗在东,正在列阵。而此时城内百姓已纷纷躲避,城头士兵严阵以待。随着后金的战鼓声响起,三个方向各冲出一千名后金步兵举盾向前,第一日惨烈的遵化攻防战正式打响。

    这是对方的试探,毛文龙命令:“弓箭手抛射,士兵做好防守,别让后金蛮夷上了城头。”

    第一波的箭羽下来,立刻让多尔衮大吃一惊,自言自语道:“这么远?”为啥让多尔衮吃惊,原因是如今的京军虽说不是精锐,但也算是训练有素,更何况所有的弓箭全部都换上了神臂弓,射程都过了一百五十米甚至达到了一百八十米的距离。虽说还不及后金的骑射,但是也差之毫厘。

    “骑兵上。”为了掩护前面的一千士兵,多尔衮让骑射掩护。

    见对方骑兵动了,毛文龙早就料到了:“举盾。”这是京军每日必练的课程,迅速举盾。盾牌是可以挡住后金的箭,但是下边的一千士兵已经到了城下。无论向下扔石头,还是向下射弓箭,都必然会有缝隙,有缝隙就必然出现伤亡。不过这种伤亡还是在毛文龙的可接受范围之内。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轮到毛文龙大惊了,从后金阵里推出了一辆辆披着坚固皮革的木车,一点点的向城头方向移动。这东西毛文龙真没见过,这到底是什么,毛文龙脑袋飞速的运转着可是他真的想不出啥东西,战场上没见过呀,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这,这是轒輼车,后金蛮夷怎么会造出这种东西。”

    毛文龙这才恍然大悟,轒輼车:轒輼车是一种有坚固防护的攻城作业车,春秋时轒輼车就得到较普遍的使用。由于古代冷兵器时代的作战,经常需要抵近破坏城墙,城门,或者挖掘地道等。如果没有相应的防护措施,就容易遭到来自城上的箭,石等武器的攻击,十分危险。除了盾牌外,还有众多人举着大块皮革,在皮革的掩护下靠近城墙,而轒輼车就是从皮革发展而来,轒輼车有一个多轮的车底座;两侧和顶部用木板做防护,外蒙坚硬的皮革;车内可容十多人。攻城时,人在车内将车推到城下,然后人就可以安全抵达城下。可避城上的箭,石等攻击。可是轒輼车根本就没有进攻的能力,只是起到保护作用,所以汉代后基本就没人再用。

    “要开炮吗?”有个传令兵问道。

    轒輼车还好,它是防御型的攻城车,所以毛文龙想明白后,大大的深呼吸一下:“别慌,后金把咱老祖宗的东西都搬出来了,这东西只是负责把士兵送到城下。让士兵稳住。火炮不急,不能太早的暴露我们的实力。”

    见将军没有新的命令下达,而且这些东西也就是向乌龟壳一样慢慢前进着。慢慢的士兵也就不管了,等到后金士兵到了城下才开始攻击。

    第一轮的试探性攻击结束,双方伤亡都不大,多尔衮让士兵休息一下。自己琢磨着下一步的计划:对方火炮都还没用,看来还是保留着实力。一壶茶的时间后,后金发动了正式的攻击,这次火炮口对准的城头,“轰轰轰”,炮击开始了。

    炮弹袭来,城头的士兵纷纷躲闪。毛文龙也下了城头躲避:“拿我们的东西打我们,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火炮。旧式的火炮四百门开炮。”

    在九边被后金火炮欺负,遵化可就不那么好欺负了。由于徐光启改进了火炮的射程,四百门旧式火炮也大不一样了,四百门火炮同时开火,响声震天。一轮过后金火炮阵地熊熊烈火,火炮损失一半多。多尔衮有些心疼,但是他知道这也是属于正常想象,要知道遵化可是京城的前沿阵地,没这点实力那是不可能的。

    “投石车上。”后金除了火炮外,还有更廉价的好东西。

    一个个巨大的石头向城头砸来,让毛文龙破口大骂:“后金把啥都造出来了,举盾。”新式火炮是杀手锏,毛文龙还不舍得用,让士兵举盾抵挡。可是盾牌哪里抵挡得住飞来的巨石,顿时城头哀声一片。

    后金士兵在投石车和骑兵的掩护下,冲了过来,由于大明城头的士兵及时补充,这次攻击还是没上到城头就退回了。这多亏了几个月城墙的加固和防守的物资充足。早上的时间匆匆而过,多尔衮停止了攻击,让士兵大餐一顿,休息休息。另外南北门的攻击也基本差不多。第一日上午基本也就是开胃小菜。大家都心里明白遵化这么大的城,攻防战不是一天两天的。早上双方的伤亡都在双面将领可承受的范围之内,虽说大明的士兵伤亡更大些,然遵化城内京军多达十几万,这点伤亡也就如同一个人擦破点皮而已。

    乘后金停止进攻,京军也休息。这次轮到军医行动了,如今由于医学院的建立,学医的人越来越多,三十万军京已经拥有了近三千的军医随行。这次跟随京军来到遵化的军医就有两百多人,此刻一个个伤员被担架抬了下去,军医开始给他们止血,包扎,消毒。有了这些的保障,一方面大量的减少士兵的伤亡,减少伤亡就意味着能获得更多的老兵,另一方面也因为有了这些措施和保障,使得士兵能够更加努力的投入到战斗中去。可是就是这两百多人的军医还是不够用的,因为铠甲的改进,使得士兵的死亡率大量下降,但是重伤,轻伤的士兵比例就增加了。另外城里的百姓太多,误伤的也不少,好在百姓们积极帮忙,军医才没有手忙脚乱。

    午后的太阳十分的火辣,可遵化城的战斗依然持续,这次多尔衮除了投石车,火炮,轒輼车依然投入外,把井阑也拿了出来,望着一辆辆井阑,让毛文龙十分的无奈,苦笑的自言自语道:“后金到底有多少这种东西,真的把几千年汉人战斗过的武器全用上了。”井阑也不是好惹的,全身皮革包裹,有些高度甚至比城墙还高,再加上后金士兵强有力的手臂,从井阑射下来的弓箭对城头的士兵杀伤力是非常巨大的。不过毕竟是冷兵器,强大的东西也有他不可越过鸿沟,对于有几百门火炮的遵化城来说。还是不能构成任何的威胁。在几百门旧式火炮的攻击下,即使再坚硬的井阑毕竟也是木头做的,瞬间分崩离析。而从井阑上摔下去的士兵,更是无一生还。多尔衮看在眼里,心里草泥马一百只飞过:“暂停进攻,都先歇一下,让云梯车上来。”为了避免更多的士兵伤亡,只能拿出他的杀手锏。

    云梯车是由云梯发展而来,配备有防盾,绞车,抓钩等器具,另外它还带有用滑轮升降设备,攻城时可比井阑好的多。由于他是折叠式,又十分的厚重坚固,所有在行进中除了火炮外一般很难被摧毁,可它是属于运动中的,又不像井阑那样高,火炮也很难击中它,所以较为容易的推到城墙底下,而后再进行开启滑轮升降设备。三个方向几十架的云梯车同时一起冲了过来。毛文龙顿时头皮发麻,对于这种东西,火炮对其大规模杀伤还可以,但是精准度不高,弓箭也不行,射出去的箭雨几乎对它来说就是挠痒痒。

    “将军,这东西我们根本没办法破坏,除非下去击溃它。”其中一个游击将军道。所有人也直摇头。后金士兵大量的从城墙底下奋力的攀爬,虽说如今遵化的士兵居高临下,且兵力充足,但士兵的勇猛和弓箭手的射程都不如人家,伤亡几乎是对方的两倍以上。

    毛文龙对云梯车也是束手无策,如今之计只有拼人多,拼攻城器械多,双方对耗,大量杀伤敌人,等青龙营得胜的消息后,才进行全面反攻:“我也没啥好办法,现在只能用人去填。皇上还有后手,他们攻城不会太久的。这样的消耗固然我们损失很大,甚至伤亡比他么还大,但是即使是三比一,也是他们无法承受的。让士兵顶住,只要后金攻不上城头,自然就会退去。去把城头上的稻草点燃。这场战斗我们输不了。”

    “将军,我们不是还有新式火炮,我见过这种火炮威力很大,杀伤力也很大,是不是拿出来用了。”另一个将领提议道。

    望了望城下战斗的惨烈,毛文龙还是决定暂时不用:“云梯车才刚刚上来,后金还是十分谨慎的,你们看,对方还只是一波波的往上冲,还没大规模的扎堆的过来,让士兵顶住,只要让他们以为我们对云梯车毫无办法,这样对手就会全线攻击,那时候再用,对后金才会起到最大震撼的效果。”

    不多时,大明士兵点燃了城头上的稻草,浓烟滚滚的往城下飘去,让往上爬的后金士兵两眼泪水直流,慢慢的更是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整座敦化城被烟雾缭绕,如仙城一般。多尔衮无奈的下令撤军,等待烟雾过后再进行攻击。不过这次云梯车确实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士兵冲到城下的损伤在云梯车和轒輼车保护下微乎其微。这下事情反而简单了,只能仰仗后金士兵的勇猛杀上去了或撞开城门。突破遵化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毛文龙对守住遵化是很有把握的,多尔衮对攻下遵化也是信心满满。但是青龙营的伏击战导致的后果,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使得大明和后金的部署变成了一堆废纸。使得整个战斗发生了重大的偏差。

    八月底的天气十分的炎热,为了让了士兵多加休息,多尔衮也不急着进攻直到申时才开始在发动进攻。这次一次性投入了五十辆的轒輼车,五十辆云梯车,三千士兵的冲锋,顿时让城头上的京军压力大增,且由于下午的风向改变,所以烧稻草的方式行不通。见后金密密麻麻的如蚂蚁一般的过来。毛文龙即可下令:“新式火炮一百五十门全力开火。”

    “轰轰轰……”新式火炮的炮弹在后金士兵的头上爆炸。砸下来的碎片,因重力加速度的原因,一片片的后金士兵倒下。“快,撤军。”这一幕的惨状,让多尔衮不敢相信,急忙下达撤军,并立即上报皇太极,让正蓝和镶蓝及科尔沁领主和喀喇沁部领主尽快过来支援。

    遵化东,北,南三门,包括顺义城,都使用了新式的火炮和炮弹,让皇太极和多尔衮,多泽,代善都急忙停止攻城,重新想破解方法。第一日的攻防战最后因后金的早早紧急撤退。宣告结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