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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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复看着影宗长老送来的山海志，双手微微颤抖，他是在害怕。
他现在心中已有八成把握，此番瘟疫并非寻常途径散播，而是由那凶兽蜚带来。
这瘟疫从范阳郡扩散到上谷郡，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凶兽正在移动。
柳二看萧复半晌不说话，也有些紧张，问道：“确定了吗？不会真是吧？”
萧复看着他，沉重的点了点头：“八成。”
柳二眼神明显有慌乱，强作镇定道：“能把这畜生宰了么？”
萧复叹了口气：“这凶兽活了上千年了，定然比你们宗主厉害，如果真能宰了，也得是天下有数的高手。”
柳二想了想道：“那若是联合各派和朝廷兵力呢？”
萧复眼前一亮，略微思索道：“如此......或许可行。”
萧复说完当即起身，抱拳道：“柳兄，烦请告知宗主，在下要先将自己的判断告知各府衙，不便久留，恐怕现在就要告辞了，至于各门派联合的事就拜托影宗了，我那边也会纠集人马调查凶兽的下落。”
柳二应了声，提醒道：“我们会尽力通知附近的各门派，你也要小心些，毕竟是上古凶兽，莫要激进。”
萧复心头微暖，郑重点了点头，化作一道流光，向郡县府衙方向飞去。
.......
霍封居此刻正在范阳郡府衙忙的焦头烂额，感染瘟疫的兵士实在过多，他只能采取统一转移防止扩散的做法。一道道手令从他这里发出，虽然着急，却有条不紊。
不动与风吹雪也是赶到了此处，正在汇报各自的情况，无非就是瘟疫的外在反应、救治方法，以及各村庄的损伤情况。
萧复此刻也是终于赶到，看到忙做一团的府衙，又是头痛了些。他朝不动与风吹雪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即来到霍封居身边，一把抢过霍封居手中的笔。
霍封居抬头一看，喝道：“你这是作甚！”
萧复叹道：“没用的，我方才去查探瘟疫来源，已经有些把握，不是几封文书能搞定的。”
霍封居一惊，没想到萧复竟真的查到了源头，当即问道：“何为源头？”
萧复将凶兽蜚一事和盘托出，并表示自己应该不会判断错。
霍封居目光紧紧的盯着他，问了一句：“我相信你没用，可有凭证？”
萧复摇了摇头：“在不曾亲眼看见那畜生之前，不会有任何凭证，全是推断。”
霍封居沉默了下来。
风吹雪急道：“人命关天，还要什么凭证！”
霍封居叹了口气：“我当然愿意相信他，可若是猜错，反而贻误良机，届时朝廷怪罪下来，我怕萧复扛不住。须知我这里发出去的手令，代表了朝廷此刻在幽州境内的最高权力。”
萧复想了想，截道：“我愿一力承担后果！”
霍封居骂道：“你几个爵位啊，承担个屁，不还得我来！”
萧复笑了笑，没有说话。
霍封居眉头紧锁，终于下了决心，看向范阳郡郡丞：“不管了，人命要紧，所有的事务都按照萧复所言的源头来办，召集朝廷以及各派人马吧。确保七天后，各处人马皆能在上谷郡集合，只要将那畜生杀了，瘟疫自散。”
那郡丞也是办实事的人，没有说什么，立即将事情吩咐了下去。
萧复道：“我们呢，怎么办？”
霍封居眼中露出凶光：“自然是先把那凶兽给找出来，否则就算集结了大军也是无用。”
风吹雪道：“上谷郡？”
霍封居点了点头：“若是萧复推断无误，此刻那凶兽定然在上谷郡不假。事不宜迟，出发吧。”
......
一片树林中，霍封居看向三人道：“这上谷郡周边，只有这一片深山，我料想那凶兽应该就在这深山之中。你们听好，从现在开始，我们四人分头而行，只管找到凶兽踪迹便好，一旦发现便想办法将这追魂粉洒在它身上，随后什么都不用顾，只管逃。若是真的遇到危险，便以冲天焰火为号，其余人迅速赶去救援。”
说着拿出几包粉末分给三人，解释道：“这追魂粉是朝廷衙门的把戏，一旦洒在人身上，便会散出一股看不见的青烟，需用凝神花露滴眼，方能瞧见。我们的任务便是定位凶兽，它的实力我们定然是搞不定的，所以切莫贪功冒进。”
几人依言点头，接过粉包。
霍封居想了想，还是多说了一句：“这凶兽不比咱们在大阵中遇到的大鹗，乃是上古十大凶兽之一，威名赫赫。朝廷有史料记载的曾出现过两次，毁了整整四个宗门，最终才被重伤遁走。所以，此行危险，千万不可大意。”
萧复最是听话，点头点的飞快。
许是气氛实在紧张，霍封居见萧复浑样瞬间怒从心起：“你可知道我说的就是你！那两人真打起来保命手段只会比我多，你还点头点的起劲！”
萧复无奈道：“我知道啊，所以我点头点的最猛，表示一定听话，这还不行？”
霍封居不想与之扯皮，看向众人道：“出发吧，注意安全。”
四人依言运气，四道身影皆是一头扎向那深山老林之中。
........
影宗盗武堂，宗门上下几乎能来的都来了。
整个堂内，只有柳二汇报的声音。
当说到凶兽蜚的时候，堂下皆是议论纷纷。
“咳咳！”宗主清了清嗓子，堂下安静了些。
宗主确认道：“各位认为萧复此子所言，有几分可信？”
柳二知道他身份不高，但此时也管不了许多，立时抢先答道：“弟子与他相交已久，愿意信他！”
宗主缓缓道：“你可知这不是你信不信的问题，若是此言确实是朝廷的意思，整个影宗都要依计行事。”
柳二辩道：“可是，如今这瘟疫散播，两地宗派朝廷皆是毫无对策，更是说明了萧复此言的可信度，若真是凶兽作乱，为这天下生计，影宗也当出一份力！”
宗主眼眸亮了亮，头一回高看了这亲传弟子一眼。他不动声色，看向众位长老：“诸位觉得呢？”
关长老也站了出来：“此子与定国侯关系匪浅，如今更是朝廷钦差，并且老夫看他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
宗主想了想，一拍桌案，朗声道：“既然如此，影宗便赌一把，若真是凶兽所为，也好防患于未然。此事迫在眉睫，影宗门人凡是养元境以上的全都出发，以本宗与朝廷联合名义前往通知各大门派，前来帮手！”
底下众人轰然应是。
........
转眼两天已过，萧复四人在深山中可谓一无所获。
四人聚在一起，都有些脸色不好看。
就连萧复自己都有些慌了，难道是他判断失误？
想到此处，萧复主动开口道：“或许.......是我莽撞了，此事后果，我愿......”
不动截道：“此事言之过早，不忙说。”
萧复无奈道：“不动啊，咱们都搜了两天了。”
不动点了点头：“确实，一无所获。”
萧复皱眉道：“那你还言之过早？”
不动看着萧复：“还有一处未曾搜过。”
风吹雪率先反应过来：“湖底？”
众人一愣，都沉思起来。
这上谷郡深山中，皆是密林丛障，中心处却有一湖泊，由周围各山泉水自云端流下，汇聚而成。
萧复奇道：“没听过这凶兽识水性啊？”
不动解释道：“小僧之所以有这个判断，并未无故瞎猜，而是先前被冠军侯一言点醒。”
霍封居惊讶道：“何言？”
不动道：“冠军侯曾有言，此兽在朝廷官方史料中有过记载，但两次都是重伤之后销声匿迹。小僧想问问，这凶兽有多大？”
霍封居回忆道：“二丈之高，若算其尾，身长超过十丈。”
不动点了点头：“那就不会错了，如此巨物，若是平地行走，哪有不被发现的道理，何处可遁？所以若不是有入土钻地的神通本领，能解释的也就只有水性极好了。”
萧复摇了摇头：“可是书上说其遇水则竭。”
不动驳道：“小僧自第一日看佛经，便已知未尽全言的道理。所谓遇水则竭，是指其瘴气污染水源，若它本身便可栖在水中，何苦将巢穴竭泽？”
萧复闻言不再说话，须知若不是如此，他的判断才是真的错了，他内心当然希望不动所言越真实越好。
不动又道：“小僧昨日搜过那湖泊周围，觉得口渴，便喝了口湖中之水，起初并无异样，可后来便觉腹痛，先前还以为是修行出了岔子，如今想来，大有可能是误食了凶兽栖息之水。”
萧复立马紧张起来：“你这都能没事？”
不动白了他一眼道：“功法所致。”
萧复这才想起来，不动有无相经可以净化真气。
霍封居做了决定：“这最后一处，便一起吧，若是再没有，恐怕不仅我的爵位，就连诸位的四品官职都是不保。”
萧复闻言有些羞愧，霍封居也意识到话说的有些过了，适时拍了拍他的肩，让他不要在意。
四人便一道出发。
没一会儿，便已至那湖泊。
风吹雪看众人都没动，明白过来，笑了一声：“怎么办，没一个会水的。”
霍封居无奈道：“风姑娘，在下就是会水也不敢下啊，这湖底可不比地面，咱们修行之人讲究真气呼吸相互调和，水下哪还有什么呼吸？”
风吹雪眼中寒芒一闪，豁然拔出紫阴雷剑，悍然道：“我有办法。”
空中雷光大盛，风吹雪使出道家纯阳雷法，紫阴雷剑光芒大放，一击指向湖面。
一阵爆响，湖面掀起好高的水花。
风吹雪还不罢休，飞至半空，又是十几道剑芒裹挟着雷霆之势朝湖泊各处击去。
轰鸣声不绝于耳。
终于，仿佛从地底深渊，传来一阵古老的哀鸣。
萧复兴奋的大喊：“果然有东西！”
还没来得及高兴，霍封居一巴掌拍向其脑门，大喝道：“赶紧飞上去，洒了追魂粉便走，免得届时脱不开身！”
萧复吃痛，但知道霍封居所言有理，立马运起真气飞至风吹雪身旁。
湖面平静了一会儿，不多时，一个巨大的漩涡产生，将四周的水流悉数卷入！
从那漩涡中心，缓缓的，探出了一只眼睛！
那是一只巨眼！凶戾诡异！
待那东西整个头露出水面，上方四人已经惊骇至极！
那蜚兽头大如斗，顶部白毛耸立，最令人产生恐惧的，便是那头上的一只巨眼，那是蜚仅有的一只眼！
一声嘶吼！音波散开，伴随着一股恶臭，四人都是掩鼻皱眉。
霍封居眼疾手快，将怀里所有的追魂粉不要钱似的砸向蜚兽！
终于，那只巨眼，盯上了四人！
“跑！”霍封居大喊！
四人不做停留，真气爆起，向远方疾驰！
那巨眼前方，一道道波纹隐现，凝成一股金光，向四人逃跑方向爆射而去！
不动最快停下，顶上化佛立现，就当他正准备全力抵挡一阵时，突然发觉脚下凭空生了一道阵法！
霍封居从不动身后现出，大声道：“景土极壁！”
风吹雪也是回身一剑，滚滚雷霆向凶兽本体袭去！
萧复大怒：“说好了跑，全在逞英雄！”
话未落地，土墙与佛身皆是应声而碎！
不动与霍封居纷纷受击落地！
萧复心中怒骂，赶紧半空中携住二人，继续往远处狂奔！
风吹雪本想跑，但心中实在好奇自己那剑是否击中，故还是略作停留。
那一剑犀利非常，并无任何花哨，乃是道家纯粹的雷霆真意，是以风吹雪有自信，就算那蜚兽堪比修行者四境天花板，也不可能任其打中。
风吹雪心想，我就看一眼。
可正是这一眼，让风吹雪瞳孔瞬间放大。
她分明瞧见，那凶兽的身前，出现了她这一路上见过无数次的场景。
那是一个字。
“卍”！
正是佛门的卍字真言！
与不动萧复所修行的招式如出一辙！
这凶兽竟可以修行！还是修行的佛家功法！
风吹雪看着凶兽头顶的白毛，心乱如麻，狠狠跺了跺脚，朝萧复方向径直追去。
萧复看着影宗长老送来的山海志，双手微微颤抖，他是在害怕。
他现在心中已有八成把握，此番瘟疫并非寻常途径散播，而是由那凶兽蜚带来。
这瘟疫从范阳郡扩散到上谷郡，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凶兽正在移动。
柳二看萧复半晌不说话，也有些紧张，问道：“确定了吗？不会真是吧？”
萧复看着他，沉重的点了点头：“八成。”
柳二眼神明显有慌乱，强作镇定道：“能把这畜生宰了么？”
萧复叹了口气：“这凶兽活了上千年了，定然比你们宗主厉害，如果真能宰了，也得是天下有数的高手。”
柳二想了想道：“那若是联合各派和朝廷兵力呢？”
萧复眼前一亮，略微思索道：“如此......或许可行。”
萧复说完当即起身，抱拳道：“柳兄，烦请告知宗主，在下要先将自己的判断告知各府衙，不便久留，恐怕现在就要告辞了，至于各门派联合的事就拜托影宗了，我那边也会纠集人马调查凶兽的下落。”
柳二应了声，提醒道：“我们会尽力通知附近的各门派，你也要小心些，毕竟是上古凶兽，莫要激进。”
萧复心头微暖，郑重点了点头，化作一道流光，向郡县府衙方向飞去。
.......
霍封居此刻正在范阳郡府衙忙的焦头烂额，感染瘟疫的兵士实在过多，他只能采取统一转移防止扩散的做法。一道道手令从他这里发出，虽然着急，却有条不紊。
不动与风吹雪也是赶到了此处，正在汇报各自的情况，无非就是瘟疫的外在反应、救治方法，以及各村庄的损伤情况。
萧复此刻也是终于赶到，看到忙做一团的府衙，又是头痛了些。他朝不动与风吹雪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即来到霍封居身边，一把抢过霍封居手中的笔。
霍封居抬头一看，喝道：“你这是作甚！”
萧复叹道：“没用的，我方才去查探瘟疫来源，已经有些把握，不是几封文书能搞定的。”
霍封居一惊，没想到萧复竟真的查到了源头，当即问道：“何为源头？”
萧复将凶兽蜚一事和盘托出，并表示自己应该不会判断错。
霍封居目光紧紧的盯着他，问了一句：“我相信你没用，可有凭证？”
萧复摇了摇头：“在不曾亲眼看见那畜生之前，不会有任何凭证，全是推断。”
霍封居沉默了下来。
风吹雪急道：“人命关天，还要什么凭证！”
霍封居叹了口气：“我当然愿意相信他，可若是猜错，反而贻误良机，届时朝廷怪罪下来，我怕萧复扛不住。须知我这里发出去的手令，代表了朝廷此刻在幽州境内的最高权力。”
萧复想了想，截道：“我愿一力承担后果！”
霍封居骂道：“你几个爵位啊，承担个屁，不还得我来！”
萧复笑了笑，没有说话。
霍封居眉头紧锁，终于下了决心，看向范阳郡郡丞：“不管了，人命要紧，所有的事务都按照萧复所言的源头来办，召集朝廷以及各派人马吧。确保七天后，各处人马皆能在上谷郡集合，只要将那畜生杀了，瘟疫自散。”
那郡丞也是办实事的人，没有说什么，立即将事情吩咐了下去。
萧复道：“我们呢，怎么办？”
霍封居眼中露出凶光：“自然是先把那凶兽给找出来，否则就算集结了大军也是无用。”
风吹雪道：“上谷郡？”
霍封居点了点头：“若是萧复推断无误，此刻那凶兽定然在上谷郡不假。事不宜迟，出发吧。”
......
一片树林中，霍封居看向三人道：“这上谷郡周边，只有这一片深山，我料想那凶兽应该就在这深山之中。你们听好，从现在开始，我们四人分头而行，只管找到凶兽踪迹便好，一旦发现便想办法将这追魂粉洒在它身上，随后什么都不用顾，只管逃。若是真的遇到危险，便以冲天焰火为号，其余人迅速赶去救援。”
说着拿出几包粉末分给三人，解释道：“这追魂粉是朝廷衙门的把戏，一旦洒在人身上，便会散出一股看不见的青烟，需用凝神花露滴眼，方能瞧见。我们的任务便是定位凶兽，它的实力我们定然是搞不定的，所以切莫贪功冒进。”
几人依言点头，接过粉包。
霍封居想了想，还是多说了一句：“这凶兽不比咱们在大阵中遇到的大鹗，乃是上古十大凶兽之一，威名赫赫。朝廷有史料记载的曾出现过两次，毁了整整四个宗门，最终才被重伤遁走。所以，此行危险，千万不可大意。”
萧复最是听话，点头点的飞快。
许是气氛实在紧张，霍封居见萧复浑样瞬间怒从心起：“你可知道我说的就是你！那两人真打起来保命手段只会比我多，你还点头点的起劲！”
萧复无奈道：“我知道啊，所以我点头点的最猛，表示一定听话，这还不行？”
霍封居不想与之扯皮，看向众人道：“出发吧，注意安全。”
四人依言运气，四道身影皆是一头扎向那深山老林之中。
........
影宗盗武堂，宗门上下几乎能来的都来了。
整个堂内，只有柳二汇报的声音。
当说到凶兽蜚的时候，堂下皆是议论纷纷。
“咳咳！”宗主清了清嗓子，堂下安静了些。
宗主确认道：“各位认为萧复此子所言，有几分可信？”
柳二知道他身份不高，但此时也管不了许多，立时抢先答道：“弟子与他相交已久，愿意信他！”
宗主缓缓道：“你可知这不是你信不信的问题，若是此言确实是朝廷的意思，整个影宗都要依计行事。”
柳二辩道：“可是，如今这瘟疫散播，两地宗派朝廷皆是毫无对策，更是说明了萧复此言的可信度，若真是凶兽作乱，为这天下生计，影宗也当出一份力！”
宗主眼眸亮了亮，头一回高看了这亲传弟子一眼。他不动声色，看向众位长老：“诸位觉得呢？”
关长老也站了出来：“此子与定国侯关系匪浅，如今更是朝廷钦差，并且老夫看他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
宗主想了想，一拍桌案，朗声道：“既然如此，影宗便赌一把，若真是凶兽所为，也好防患于未然。此事迫在眉睫，影宗门人凡是养元境以上的全都出发，以本宗与朝廷联合名义前往通知各大门派，前来帮手！”
底下众人轰然应是。
........
转眼两天已过，萧复四人在深山中可谓一无所获。
四人聚在一起，都有些脸色不好看。
就连萧复自己都有些慌了，难道是他判断失误？
想到此处，萧复主动开口道：“或许.......是我莽撞了，此事后果，我愿......”
不动截道：“此事言之过早，不忙说。”
萧复无奈道：“不动啊，咱们都搜了两天了。”
不动点了点头：“确实，一无所获。”
萧复皱眉道：“那你还言之过早？”
不动看着萧复：“还有一处未曾搜过。”
风吹雪率先反应过来：“湖底？”
众人一愣，都沉思起来。
这上谷郡深山中，皆是密林丛障，中心处却有一湖泊，由周围各山泉水自云端流下，汇聚而成。
萧复奇道：“没听过这凶兽识水性啊？”
不动解释道：“小僧之所以有这个判断，并未无故瞎猜，而是先前被冠军侯一言点醒。”
霍封居惊讶道：“何言？”
不动道：“冠军侯曾有言，此兽在朝廷官方史料中有过记载，但两次都是重伤之后销声匿迹。小僧想问问，这凶兽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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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点了点头：“那就不会错了，如此巨物，若是平地行走，哪有不被发现的道理，何处可遁？所以若不是有入土钻地的神通本领，能解释的也就只有水性极好了。”
萧复摇了摇头：“可是书上说其遇水则竭。”
不动驳道：“小僧自第一日看佛经，便已知未尽全言的道理。所谓遇水则竭，是指其瘴气污染水源，若它本身便可栖在水中，何苦将巢穴竭泽？”
萧复闻言不再说话，须知若不是如此，他的判断才是真的错了，他内心当然希望不动所言越真实越好。
不动又道：“小僧昨日搜过那湖泊周围，觉得口渴，便喝了口湖中之水，起初并无异样，可后来便觉腹痛，先前还以为是修行出了岔子，如今想来，大有可能是误食了凶兽栖息之水。”
萧复立马紧张起来：“你这都能没事？”
不动白了他一眼道：“功法所致。”
萧复这才想起来，不动有无相经可以净化真气。
霍封居做了决定：“这最后一处，便一起吧，若是再没有，恐怕不仅我的爵位，就连诸位的四品官职都是不保。”
萧复闻言有些羞愧，霍封居也意识到话说的有些过了，适时拍了拍他的肩，让他不要在意。
四人便一道出发。
没一会儿，便已至那湖泊。
风吹雪看众人都没动，明白过来，笑了一声：“怎么办，没一个会水的。”
霍封居无奈道：“风姑娘，在下就是会水也不敢下啊，这湖底可不比地面，咱们修行之人讲究真气呼吸相互调和，水下哪还有什么呼吸？”
风吹雪眼中寒芒一闪，豁然拔出紫阴雷剑，悍然道：“我有办法。”
空中雷光大盛，风吹雪使出道家纯阳雷法，紫阴雷剑光芒大放，一击指向湖面。
一阵爆响，湖面掀起好高的水花。
风吹雪还不罢休，飞至半空，又是十几道剑芒裹挟着雷霆之势朝湖泊各处击去。
轰鸣声不绝于耳。
终于，仿佛从地底深渊，传来一阵古老的哀鸣。
萧复兴奋的大喊：“果然有东西！”
还没来得及高兴，霍封居一巴掌拍向其脑门，大喝道：“赶紧飞上去，洒了追魂粉便走，免得届时脱不开身！”
萧复吃痛，但知道霍封居所言有理，立马运起真气飞至风吹雪身旁。
湖面平静了一会儿，不多时，一个巨大的漩涡产生，将四周的水流悉数卷入！
从那漩涡中心，缓缓的，探出了一只眼睛！
那是一只巨眼！凶戾诡异！
待那东西整个头露出水面，上方四人已经惊骇至极！
那蜚兽头大如斗，顶部白毛耸立，最令人产生恐惧的，便是那头上的一只巨眼，那是蜚仅有的一只眼！
一声嘶吼！音波散开，伴随着一股恶臭，四人都是掩鼻皱眉。
霍封居眼疾手快，将怀里所有的追魂粉不要钱似的砸向蜚兽！
终于，那只巨眼，盯上了四人！
“跑！”霍封居大喊！
四人不做停留，真气爆起，向远方疾驰！
那巨眼前方，一道道波纹隐现，凝成一股金光，向四人逃跑方向爆射而去！
不动最快停下，顶上化佛立现，就当他正准备全力抵挡一阵时，突然发觉脚下凭空生了一道阵法！
霍封居从不动身后现出，大声道：“景土极壁！”
风吹雪也是回身一剑，滚滚雷霆向凶兽本体袭去！
萧复大怒：“说好了跑，全在逞英雄！”
话未落地，土墙与佛身皆是应声而碎！
不动与霍封居纷纷受击落地！
萧复心中怒骂，赶紧半空中携住二人，继续往远处狂奔！
风吹雪本想跑，但心中实在好奇自己那剑是否击中，故还是略作停留。
那一剑犀利非常，并无任何花哨，乃是道家纯粹的雷霆真意，是以风吹雪有自信，就算那蜚兽堪比修行者四境天花板，也不可能任其打中。
风吹雪心想，我就看一眼。
可正是这一眼，让风吹雪瞳孔瞬间放大。
她分明瞧见，那凶兽的身前，出现了她这一路上见过无数次的场景。
那是一个字。
“卍”！
正是佛门的卍字真言！
与不动萧复所修行的招式如出一辙！
这凶兽竟可以修行！还是修行的佛家功法！
风吹雪看着凶兽头顶的白毛，心乱如麻，狠狠跺了跺脚，朝萧复方向径直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