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两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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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圆圆看着顾婉的目光，终于朝萧复嘴巴动了动。
没有声音，但萧复看出了是两个字，抱歉。
萧复瞳孔巨震，不等他反应，牛圆圆气势大涨，瞬间一金身佛陀于其头顶显形，一掌便向霍封居轰去！
萧复急的大喊：“不要！”
风吹雪动作极快，她知道若无干扰，霍封居受此一击至少也是重伤！但见风起，风吹雪紫阴雷剑瞬间出鞘，一道电光直射牛圆圆！
霍封居明显感到死亡的威胁，他以毕生功力迅速凝结阵法，极厚的卸劲墙凭空而起！就当他感受到牛圆圆那股真气越来越近时，那真气掌劲竟呼的一声瞬间消散！
牛圆圆突然笑了，竟主动撤去了护体金身！
一剑仿佛自天上来！
风吹雪的电光将牛圆圆一击击穿！
牛圆圆应声倒地！
场间变化实在太快，风吹雪愕然站立，已是说不出话，她不知道为何这四境高手竟主动求死！
萧复眼含热泪，发疯似的向牛圆圆跑去！
他一把探上牛圆圆脉门，面色凝重至极！牛圆圆的丹田被风吹雪一击即破，这毕生修为已是散若云烟！好在牛圆圆乃佛家子弟，一身体魄极其骇人，哪怕卸下防御遭此重创也不曾当场陨落！
萧复此刻已经全然不顾什么朝廷差事，只是疯狂的向牛圆圆体内输入真气为其疗伤，丝毫不吝啬自身消耗！
一旁的顾婉没有任何言语，只是流着泪紧紧的握住了萧复的手，竟生生掰开！
做完这些，顾婉怜惜的朝萧复摇了摇头：“别救了，圆圆只是修为没了罢了。”
萧复面容狰狞，看向顾婉，大喊道：“为什么！”
顾婉笑了一声，这笑声竟无尽凄凉：“为什么呢？萧兄弟，你师父对我俩有大恩，我们夫妻二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你的朋友动手的。至于为何要刺杀刺史，我们就算死也是不能说的........”
萧复恨声道：“为何不跑！以他四境的实力，我们谁能拦下！”
众人皆是沉默不语，萧复所言不假，以他们这些第三境的实力，不被牛圆圆当场杀掉就已是万幸......
顾婉摸了摸牛圆圆的头，凄然道：“萧兄弟适才说的没错，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朝廷如何肯放过我们？这些年我与圆圆定居幽州，已然是心满意足了。你没有经历过颠沛流离的生活，那种日子，我俩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萧复哭红了眼睛，言语中尽是请求之意：“我求求你们了，有何苦衷就告诉我吧，你们与刺史毫无仇怨，背后定有幕后主使！我就不明白有什么事能比生死更加重要呢，我第一次回幽州，就让兄嫂如此难做，你们让我怎么办啊！”
说到最后，竟也是泣不成声。
风吹雪此刻也已来到跟前，眼眶红肿，声音颤抖着说道：“牛大哥......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
顾婉摆了摆手：“这是我们夫妇的选择，怪不得你们的......”她看向远处的霍封居，接着道，“冠军侯是吗，第一天我们便认出你了，圆圆还有口气，你们身负皇命不得抗旨，将我们夫妇带走吧。”
霍封居怔了怔，这种场面他是第一次经历，心中自是五味杂陈，一瞬间，他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狠狠道：“二位，在下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要你们说出缘由，若是真有不得已之处，在下愿意放二位走！”
众人一愣，皆是看向霍封居，他乃是第一责任人，若是将此事禀明圣上，恐怕前途不保！他能如此说显然已是担了极大的风险！
顾婉坚定的摇了摇头：“冠军侯既有此心，我们夫妇又怎能让你们做这前途尽毁之事？再者说，就算有幕后之人，我夫妇二人也是宁死都不会说的。我与圆圆同心同德，此番都愿意跟随冠军侯回去交差，莫要再说了！”
霍封居沉默良久，事已至此他已然帮不上任何忙，这对眷侣宁愿舍弃生命，也不愿说出幕后之人，他恐怕只能将这对苦命鸳鸯带回！
谁知他刚要上前，却见半晌未曾说话的萧复突兀一跪，正是对着自己！又以一指点向顾婉，将其封在原地！
霍封居大感头痛，喝道：“萧复，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萧复没有回答，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霍封居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此事不仅事关皇命，更是对镇北军将士的一个交代，霍封居坚定的摇了摇头！
萧复又是一个重重的响头！额头已然鲜血淋漓！
风吹雪见状强行要拉起萧复，只是手还未碰到，便听到萧复说道：“风吹雪，你不要劝我！”
风吹雪一愣，她从未见过萧复如此严肃，如此坚决，她想了想，终究缩回了手。
霍封居怒声骂道：“你不要脑子一热便往前愣冲！如此年纪了，能不能动动脑子！没有个前因后果，你让我如何放任他二人离开！”
萧复又是重重一磕！这三下他丝毫没有运气抵御，此刻更是眼前一黑，差点晕厥！
霍封居心中一痛，脚下阵法显现，他已然打算先制服萧复，将其打晕！
不动此时终于开口：“冠军侯且慢动手！”
霍封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看向不动：“怎么！他做傻事便罢了，你也要求情么！”
不动道：“自然不是，只是此事在小僧看来尚有回旋余地、协商之法，我等这一路相伴的情义还是先不要动手的好。”
霍封居冷喝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何两全之法！”
不动没有立即回答，似在考虑措辞，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道：“所谓镇北军的交代，无非是找到凶手，让刺史大人能够安心入土。但这对夫妇以小僧之见显然是棋子罢了，就算绑他二人交差，最后不过是一死而已，真正的幕后黑手依旧逍遥法外。冠军侯，小僧此言可有不对之处？”
霍封居气消了一些，答道：“自是没有。”
小和尚不紧不慢，继续说道：“若小僧没有记错，圣上的皇命乃是调查刺史被杀之案，可对？”
“不错。”
“既然是调查，便是要有个结果，小僧以为，此事的结果，便是这牛圆圆本是密宗之人，潜藏幽州多年，受人指使，将刺史杀害。”
“那又如何？”
“但这牛圆圆施主本是菩提境高手，凭我等实力正面硬抗，能胜否？”
霍封居当然没有这个信心，答道：“自然不能。”
不动最终定论：“既然不能，又如何将其抓捕归案？”
霍封居一惊，不动竟想让自己欺君！当即便要反驳。
怎么不动未等他开口，又道：“若是冠军侯不放心，这夫妇二人也不愿再过围追堵截的日子，小僧有一策可使两全。”
霍封居继续问道：“何为之？”
不动道：“牛施主已然是个普通人，只需将他二人安置在一妥善之处，一则可逃避追捕，二则也能就地看守，等查出真相再定罪不迟。如此一来，冠军侯可以交差，牛施主夫妇也无需逃难。”
霍封居冷笑道：“若是他二人还是跑了该当如何？”
萧复立马出言：“在下愿以性命担保！”
霍封居此刻一听萧复的声音便心中不快，大骂道：“你与我有救命之恩，届时我还真杀了你这蠢厮不成！”
萧复闻言一下蒙在原地，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风吹雪悍然上前一步道：“若是跑了，在下起誓，以余生之力，定将他夫妇二人抓回！”
萧复豁然起身，惊愕的看向风吹雪，这女子与自己不过几个月交情，竟能为此事言及至此！
不动也是答道：“小僧也愿立誓，与风姑娘一道。”
三人竟出奇一致！
霍封居见此状心中一叹，他已是明白，事情已然在往他不可预料的发展走了，于是也不再坚持：“就算此计可行，这二人身份敏感，又如何安置？”
萧复听出了霍封居有妥协之意，顿时大喜，想了想道：“我有一处万全之所！”
霍封居本来心情转好，听到这厮说话，没来由又是一气：“那你倒是说啊！”
萧复知道他心情不好，一点也不计较，轻声吐出四个字：“定国侯府。”
不等霍封居作答，萧复立马解释道：“我等只需言明情况，又有赵凝从旁扇风，侯爷定然不会推辞，并且我相信以定国侯府的人品实力，你不会不放心吧？”
霍封居想了想，缓缓道：“这确实是个好去处，但我有言在先，一则，必须向定国侯详细禀明，不得隐瞒分毫。二则，送走二人后，必须张贴榜文，展示调查结果，全国通缉。三则，若是日后抓到幕后之人，查明真相，必须将二人再次抓捕归案，以待圣裁。”
萧复大笑，连声答应，迫不及待的撤去了顾婉的封印。
萧复轻言道：“大嫂，适才所言可听清了？”
顾婉有些犹豫，看向牛圆圆。
萧复弯下身子，在牛圆圆耳边说道：“牛大哥，你要是同意，就点点头，千万不要说谢字，要不是我在此行之列，你们本可以跑的，如今两不相欠，如何？”
牛圆圆不见动作，半晌，终于微微点了点头。
萧复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浊气，这两天的愁云也是瞬间一扫而空，他不知道自己此番作为对不对，但他很开心，因为他心里想这么做。
众人将牛圆圆夫妇悄悄的带回了客栈。
......
安顿好二人后，四人齐聚，商讨接下来的对策。
霍封居道：“虽然此番明面上的调查已经算完成，萧复功不可没，但圣上恐怕终究还是要一个结果，这二人当下如何万无一失的送至定国侯处？”
萧复道：“要不我偷摸送回去再与你们汇合？”
霍封居摇了摇头：“太久了，金陵路远。”
不动提醒道：“令牌有用么？”
萧复闻言摇了摇头：“我毕竟与侯爷军中的老人不太熟悉，不知挑选何人。”
霍封居沉吟道：“那便有些难办了.......”
突然，空中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不难办不难办，老衲来办。”
不动立即起身，喜上眉梢。
只见房门突兀打开，一老僧缓步走来。
“师父！”不动笑道。
来人竟是天谛禅师！
“您不是去办事了么？”不动疑惑问道。
天谛禅师笑容和蔼：“为师在漠北停留了些时日，离此处也不远，便来看看你。”
不动道：“去漠北作甚？”
天谛禅师摇了摇头：“莫问。”
不动便乖乖的闭口。
随即天谛禅师看向霍封居：“冠军侯，老衲来做这个护送之人，你可放心？”
霍封居心道你这大高手，我哪敢不答应，面上恭谨道：“若是禅师出手，晚辈自然求之不得，只恐给禅师平白添了些麻烦。”
天谛禅师摆了摆手：“牛圆圆此人，他还在密宗时老衲便是见过的，可惜运道太差，这些年发生了好些事，着实浪费了那般天份。老衲别的不能帮我这徒儿什么，但这金陵城老衲确实是顺道而行，顺手施为也算不上麻烦。”
不动笑道：“谢谢师父。”
众人也是恭谨称谢。
天谛禅师想了想，正色道：“此中内情复杂万分，老衲知道些隐秘，却是不能与你们几位小辈言说。但老衲还是劝一句，幽州之事还是到此为止吧。”
众人皆是不解，不动听闻此言更是露出可怜的神色。
天谛禅师笑了笑：“不动啊，你莫要如此，此事比你们想象的可是大多了，你们虽是各派翘楚，但阅历修为皆是不够，连这盘棋的门槛都没摸到，谈何破局？你们这些小辈人在江湖，却不知江湖，再查下去怕是小命难保啊。”
霍封居大惊，眼下四人风吹雪与不动皆是第三境中期，自己与萧复全力施为也差不了多少，但天谛禅师还是如此担心，可见此事果然牵扯甚大！当下也是没了主意。
天谛禅师看徒弟哭丧个脸，有些无奈，便继续道：“不过老衲可以给尔等指条明路，虽然牛圆圆之事非尔等力所能及，但那戎族皇子失踪一事倒是简单些，诸位若想立功，可能还有些机会。”
不动面色瞬间由悲转喜。
霍封居激动道：“此话当真？”他原以为戎族皇子失踪，此事联系两国国运，恐怕查起来艰难万分，如今这天谛禅师竟说此事还简单些？
天谛禅师道：“老衲自然心里有数，只是如何做，便靠你们自己了，也算是磨练磨练。”
牛圆圆看着顾婉的目光，终于朝萧复嘴巴动了动。
没有声音，但萧复看出了是两个字，抱歉。
萧复瞳孔巨震，不等他反应，牛圆圆气势大涨，瞬间一金身佛陀于其头顶显形，一掌便向霍封居轰去！
萧复急的大喊：“不要！”
风吹雪动作极快，她知道若无干扰，霍封居受此一击至少也是重伤！但见风起，风吹雪紫阴雷剑瞬间出鞘，一道电光直射牛圆圆！
霍封居明显感到死亡的威胁，他以毕生功力迅速凝结阵法，极厚的卸劲墙凭空而起！就当他感受到牛圆圆那股真气越来越近时，那真气掌劲竟呼的一声瞬间消散！
牛圆圆突然笑了，竟主动撤去了护体金身！
一剑仿佛自天上来！
风吹雪的电光将牛圆圆一击击穿！
牛圆圆应声倒地！
场间变化实在太快，风吹雪愕然站立，已是说不出话，她不知道为何这四境高手竟主动求死！
萧复眼含热泪，发疯似的向牛圆圆跑去！
他一把探上牛圆圆脉门，面色凝重至极！牛圆圆的丹田被风吹雪一击即破，这毕生修为已是散若云烟！好在牛圆圆乃佛家子弟，一身体魄极其骇人，哪怕卸下防御遭此重创也不曾当场陨落！
萧复此刻已经全然不顾什么朝廷差事，只是疯狂的向牛圆圆体内输入真气为其疗伤，丝毫不吝啬自身消耗！
一旁的顾婉没有任何言语，只是流着泪紧紧的握住了萧复的手，竟生生掰开！
做完这些，顾婉怜惜的朝萧复摇了摇头：“别救了，圆圆只是修为没了罢了。”
萧复面容狰狞，看向顾婉，大喊道：“为什么！”
顾婉笑了一声，这笑声竟无尽凄凉：“为什么呢？萧兄弟，你师父对我俩有大恩，我们夫妻二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你的朋友动手的。至于为何要刺杀刺史，我们就算死也是不能说的........”
萧复恨声道：“为何不跑！以他四境的实力，我们谁能拦下！”
众人皆是沉默不语，萧复所言不假，以他们这些第三境的实力，不被牛圆圆当场杀掉就已是万幸......
顾婉摸了摸牛圆圆的头，凄然道：“萧兄弟适才说的没错，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朝廷如何肯放过我们？这些年我与圆圆定居幽州，已然是心满意足了。你没有经历过颠沛流离的生活，那种日子，我俩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萧复哭红了眼睛，言语中尽是请求之意：“我求求你们了，有何苦衷就告诉我吧，你们与刺史毫无仇怨，背后定有幕后主使！我就不明白有什么事能比生死更加重要呢，我第一次回幽州，就让兄嫂如此难做，你们让我怎么办啊！”
说到最后，竟也是泣不成声。
风吹雪此刻也已来到跟前，眼眶红肿，声音颤抖着说道：“牛大哥......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
顾婉摆了摆手：“这是我们夫妇的选择，怪不得你们的......”她看向远处的霍封居，接着道，“冠军侯是吗，第一天我们便认出你了，圆圆还有口气，你们身负皇命不得抗旨，将我们夫妇带走吧。”
霍封居怔了怔，这种场面他是第一次经历，心中自是五味杂陈，一瞬间，他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狠狠道：“二位，在下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要你们说出缘由，若是真有不得已之处，在下愿意放二位走！”
众人一愣，皆是看向霍封居，他乃是第一责任人，若是将此事禀明圣上，恐怕前途不保！他能如此说显然已是担了极大的风险！
顾婉坚定的摇了摇头：“冠军侯既有此心，我们夫妇又怎能让你们做这前途尽毁之事？再者说，就算有幕后之人，我夫妇二人也是宁死都不会说的。我与圆圆同心同德，此番都愿意跟随冠军侯回去交差，莫要再说了！”
霍封居沉默良久，事已至此他已然帮不上任何忙，这对眷侣宁愿舍弃生命，也不愿说出幕后之人，他恐怕只能将这对苦命鸳鸯带回！
谁知他刚要上前，却见半晌未曾说话的萧复突兀一跪，正是对着自己！又以一指点向顾婉，将其封在原地！
霍封居大感头痛，喝道：“萧复，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萧复没有回答，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霍封居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此事不仅事关皇命，更是对镇北军将士的一个交代，霍封居坚定的摇了摇头！
萧复又是一个重重的响头！额头已然鲜血淋漓！
风吹雪见状强行要拉起萧复，只是手还未碰到，便听到萧复说道：“风吹雪，你不要劝我！”
风吹雪一愣，她从未见过萧复如此严肃，如此坚决，她想了想，终究缩回了手。
霍封居怒声骂道：“你不要脑子一热便往前愣冲！如此年纪了，能不能动动脑子！没有个前因后果，你让我如何放任他二人离开！”
萧复又是重重一磕！这三下他丝毫没有运气抵御，此刻更是眼前一黑，差点晕厥！
霍封居心中一痛，脚下阵法显现，他已然打算先制服萧复，将其打晕！
不动此时终于开口：“冠军侯且慢动手！”
霍封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看向不动：“怎么！他做傻事便罢了，你也要求情么！”
不动道：“自然不是，只是此事在小僧看来尚有回旋余地、协商之法，我等这一路相伴的情义还是先不要动手的好。”
霍封居冷喝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何两全之法！”
不动没有立即回答，似在考虑措辞，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道：“所谓镇北军的交代，无非是找到凶手，让刺史大人能够安心入土。但这对夫妇以小僧之见显然是棋子罢了，就算绑他二人交差，最后不过是一死而已，真正的幕后黑手依旧逍遥法外。冠军侯，小僧此言可有不对之处？”
霍封居气消了一些，答道：“自是没有。”
小和尚不紧不慢，继续说道：“若小僧没有记错，圣上的皇命乃是调查刺史被杀之案，可对？”
“不错。”
“既然是调查，便是要有个结果，小僧以为，此事的结果，便是这牛圆圆本是密宗之人，潜藏幽州多年，受人指使，将刺史杀害。”
“那又如何？”
“但这牛圆圆施主本是菩提境高手，凭我等实力正面硬抗，能胜否？”
霍封居当然没有这个信心，答道：“自然不能。”
不动最终定论：“既然不能，又如何将其抓捕归案？”
霍封居一惊，不动竟想让自己欺君！当即便要反驳。
怎么不动未等他开口，又道：“若是冠军侯不放心，这夫妇二人也不愿再过围追堵截的日子，小僧有一策可使两全。”
霍封居继续问道：“何为之？”
不动道：“牛施主已然是个普通人，只需将他二人安置在一妥善之处，一则可逃避追捕，二则也能就地看守，等查出真相再定罪不迟。如此一来，冠军侯可以交差，牛施主夫妇也无需逃难。”
霍封居冷笑道：“若是他二人还是跑了该当如何？”
萧复立马出言：“在下愿以性命担保！”
霍封居此刻一听萧复的声音便心中不快，大骂道：“你与我有救命之恩，届时我还真杀了你这蠢厮不成！”
萧复闻言一下蒙在原地，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风吹雪悍然上前一步道：“若是跑了，在下起誓，以余生之力，定将他夫妇二人抓回！”
萧复豁然起身，惊愕的看向风吹雪，这女子与自己不过几个月交情，竟能为此事言及至此！
不动也是答道：“小僧也愿立誓，与风姑娘一道。”
三人竟出奇一致！
霍封居见此状心中一叹，他已是明白，事情已然在往他不可预料的发展走了，于是也不再坚持：“就算此计可行，这二人身份敏感，又如何安置？”
萧复听出了霍封居有妥协之意，顿时大喜，想了想道：“我有一处万全之所！”
霍封居本来心情转好，听到这厮说话，没来由又是一气：“那你倒是说啊！”
萧复知道他心情不好，一点也不计较，轻声吐出四个字：“定国侯府。”
不等霍封居作答，萧复立马解释道：“我等只需言明情况，又有赵凝从旁扇风，侯爷定然不会推辞，并且我相信以定国侯府的人品实力，你不会不放心吧？”
霍封居想了想，缓缓道：“这确实是个好去处，但我有言在先，一则，必须向定国侯详细禀明，不得隐瞒分毫。二则，送走二人后，必须张贴榜文，展示调查结果，全国通缉。三则，若是日后抓到幕后之人，查明真相，必须将二人再次抓捕归案，以待圣裁。”
萧复大笑，连声答应，迫不及待的撤去了顾婉的封印。
萧复轻言道：“大嫂，适才所言可听清了？”
顾婉有些犹豫，看向牛圆圆。
萧复弯下身子，在牛圆圆耳边说道：“牛大哥，你要是同意，就点点头，千万不要说谢字，要不是我在此行之列，你们本可以跑的，如今两不相欠，如何？”
牛圆圆不见动作，半晌，终于微微点了点头。
萧复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浊气，这两天的愁云也是瞬间一扫而空，他不知道自己此番作为对不对，但他很开心，因为他心里想这么做。
众人将牛圆圆夫妇悄悄的带回了客栈。
......
安顿好二人后，四人齐聚，商讨接下来的对策。
霍封居道：“虽然此番明面上的调查已经算完成，萧复功不可没，但圣上恐怕终究还是要一个结果，这二人当下如何万无一失的送至定国侯处？”
萧复道：“要不我偷摸送回去再与你们汇合？”
霍封居摇了摇头：“太久了，金陵路远。”
不动提醒道：“令牌有用么？”
萧复闻言摇了摇头：“我毕竟与侯爷军中的老人不太熟悉，不知挑选何人。”
霍封居沉吟道：“那便有些难办了.......”
突然，空中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不难办不难办，老衲来办。”
不动立即起身，喜上眉梢。
只见房门突兀打开，一老僧缓步走来。
“师父！”不动笑道。
来人竟是天谛禅师！
“您不是去办事了么？”不动疑惑问道。
天谛禅师笑容和蔼：“为师在漠北停留了些时日，离此处也不远，便来看看你。”
不动道：“去漠北作甚？”
天谛禅师摇了摇头：“莫问。”
不动便乖乖的闭口。
随即天谛禅师看向霍封居：“冠军侯，老衲来做这个护送之人，你可放心？”
霍封居心道你这大高手，我哪敢不答应，面上恭谨道：“若是禅师出手，晚辈自然求之不得，只恐给禅师平白添了些麻烦。”
天谛禅师摆了摆手：“牛圆圆此人，他还在密宗时老衲便是见过的，可惜运道太差，这些年发生了好些事，着实浪费了那般天份。老衲别的不能帮我这徒儿什么，但这金陵城老衲确实是顺道而行，顺手施为也算不上麻烦。”
不动笑道：“谢谢师父。”
众人也是恭谨称谢。
天谛禅师想了想，正色道：“此中内情复杂万分，老衲知道些隐秘，却是不能与你们几位小辈言说。但老衲还是劝一句，幽州之事还是到此为止吧。”
众人皆是不解，不动听闻此言更是露出可怜的神色。
天谛禅师笑了笑：“不动啊，你莫要如此，此事比你们想象的可是大多了，你们虽是各派翘楚，但阅历修为皆是不够，连这盘棋的门槛都没摸到，谈何破局？你们这些小辈人在江湖，却不知江湖，再查下去怕是小命难保啊。”
霍封居大惊，眼下四人风吹雪与不动皆是第三境中期，自己与萧复全力施为也差不了多少，但天谛禅师还是如此担心，可见此事果然牵扯甚大！当下也是没了主意。
天谛禅师看徒弟哭丧个脸，有些无奈，便继续道：“不过老衲可以给尔等指条明路，虽然牛圆圆之事非尔等力所能及，但那戎族皇子失踪一事倒是简单些，诸位若想立功，可能还有些机会。”
不动面色瞬间由悲转喜。
霍封居激动道：“此话当真？”他原以为戎族皇子失踪，此事联系两国国运，恐怕查起来艰难万分，如今这天谛禅师竟说此事还简单些？
天谛禅师道：“老衲自然心里有数，只是如何做，便靠你们自己了，也算是磨练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