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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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柳二如期而至，身边跟着一个套着黑色斗篷的人，看不清样貌。
柳二介绍道：“这位是我师门长辈，乃是我影宗的大长老，姓关，你称呼他关老便好。”
萧复赶忙屈身行礼：“晚辈拜见影宗关老前辈。”老者微微点头示意。
柳二偷偷跟萧复耳语：“关师叔曾经跟定国侯有过交情，我求了他好久才答应帮忙，你可别到时候给我丢人，我可是打了包票你和定国侯关系匪浅。”
萧复瞪大眼睛：“你这不是骗人？”
柳二揪了揪萧复的衣袖：“你小声点，不这样怎么帮你忙，到时候就说你是我们的侍从，陪我们去拜访定国侯就好，认亲的事儿你自己搞定。”
萧复事到如今只得硬着头皮点头答应，祈祷那赵峥年纪大了记性没那么差，若是真不记得自己可就闯了大祸。
一炷香后，萧复跟着二人来到了一座不算别致的小院，院门口只有两个护卫，虽然穿着普通百姓的黑麻布衣，但杀伐气极重，其中一个脸上还有着一道从额到嘴的刀疤。院子从外头开不过是个两开门的院落，倒是不大，门匾上粗狂的写着“护国柱石”。匾乃御赐金匾，字乃圣上题字。萧复小声问到：“这定国侯就住这里？怎么都没几个护卫，我以前在边疆见到他时排场可大了，军营里里外外全是亲兵。”柳二道：“你懂什么，军营里自然不同，作为战时边关主帅，一言可定万军将士生死，威势如山，万一有个好歹，军心大乱，后果极其严重，自然要着重保护。现在退下来不问战事，重要性可没有以前那么高了。但是话虽如此，不谈定国侯自身叱咤北方的修为，就是这两个看院，必然也是军中绝对的高手，否则圣上如何放心他养老。”萧复听闻此话，心下了然。
只见那位关老前辈跟护卫讲了几句话，又给了一把匕首，护卫便让三人在此等候，说是前去通报。不一会儿便回来了，道：“侯爷请三位前去相见，里面请。”
三人进院，只见院中种着不少时令蔬菜，长势喜人，显然是精心培育。此外还养着几匹骏马，见到三人便嘶鸣不止，护卫喝了几句才悻悻罢休。护卫抱拳道：“三位莫惊，这几匹马久经沙场，对修行人士有所防备，还请三位见谅。”关老前辈道：“不妨事，战马有灵护主，怪不得它。”护卫一笑，道：“三位，前方便是正厅，侯爷已经在了，三位请进吧。”三人点头应是。
正厅内，赵峥端坐其上，见到三人，当即起身相迎，对着那影宗长老呵呵笑道：“关兄大驾，拙弟未曾相迎，还望勿怪啊。”关老也是抱拳还礼：“贤弟多礼了，为兄操持影宗事务久未出山，三十年不曾与弟相见，还是贤弟见谅才是。”言语中两人似乎关系匪浅。萧复和柳二也赶忙向赵峥见礼，赵峥倒是没有架子，让他们像回自家一样。萧复柳二点头称是，却是丝毫不敢造次。
寒暄了一会儿，赵峥便让三人坐下，吩咐下人端来茶水糕点，道：“关兄怎么有空前来金陵了？”
关长老道：“影宗接到朝廷刑部密报，有些案子需要我影宗协助，便带着门下弟子前来探探路，一则为朝廷分忧，二则历练历练这些小子。”
赵峥看向两个年轻人，道：“你们可是有福了，这位关大长老可是情报探查方面的高手，你们可要多多学习。”
二人刚要点头，关长老截道：“我何时说过他二人皆是我门下弟子了？”
赵峥疑惑道：“那是？”
关长老便道：“贤弟，此次来你这里，一则确实三十多年未见，理当上门拜访一叙。二则另有其因。这瘦些的确实是我宗门弟子不假，但是这另一个我也是今日才认识，他与我那晚辈乃是好友，千托万嘱非要见到你不可，说是故人之徒，我这晚辈求了我许久，愚兄这才自作主张将他带来。”
赵峥看向萧复，缓慢道：“年轻人，你是何人，如此要见我，可是有什么要事？”
萧复赶紧起身，行了一礼：“赵将军，晚辈不请自来，还妄见怪。不知赵将军可记得当年在幽州，给了一老一少一千两银子？”
赵峥站起身来，细细端详着萧复，叹了口气道：“居然是你。”似是想起了什么，又玩笑道：“你怕是用错了词，我那是一千两银子是借给你师父的，不是给的，银子可是要还的，他撒泼胡来，你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萧复立马一个头两个大，心想这赵峥真是小气，强撑着道：“赵老将军言重了，晚辈自然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只是晚辈囊中羞涩，还未有这么多钱财，等日后赚够了钱，定然还给将军。”
旁边的关长老和柳二看着两人为了一千两银子牵扯已经是目瞪口呆。
关长老忍不住道：“贤弟，这是.......?”
赵峥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确实是故人之徒，这次倒是劳烦关兄了。”
关长老也没有细问，只道不妨事。
赵峥想了想似乎觉得跟小辈聊这个确实不太合适，咳嗽了一声便岔开话题：“玩笑玩笑，我如何能要你这小辈的钱，我记得你是叫萧复，可对？”
萧复感叹了一下老将军记性真好，答道：“正是晚辈。”
“你师父如何了？怎未与你一起来？”
提到师父，萧复有些感伤，如实答道：“师父一个月前已经过世了。”
赵峥一听，当即身子抖了抖，缓了好一会儿，才道：“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也在情理之中，当时见他便知道他身有陈年暗伤，活不了太久了，倒是可惜了。”
萧复心道：“暗伤？师父为何从未与我说过？”
赵峥接着道：“既然如此，我也大概猜到你是来做什么的了，放心，你师父早有所托，我不会让你失望便是。今日我有老友前来，不谈这些，你的事明日我跟你讲罢。”
萧复答道：“多谢将军，那晚辈要不...先退下?不打扰你们二老叙旧？”
赵峥一笑：“行了，这些年好久没听人叫我将军了，确实比侯爷中听些，看在你叫了我这么多声将军的份上，就不让你在这儿如坐针毡了，退下吧，我让人给你找间住处，你今晚便住我这里吧。”
萧复嘿嘿一笑，朝着赵峥行了一礼，转身向关长老郑重道：“多谢关长老引荐，小子记着您的恩，二老叙旧可能会扯到些隐秘之事，在下实在不方便旁听，这就先退下了。”
关长老见他如此聪慧识相也觉得有趣，摆了摆手：“无妨，也算帮赵贤弟全了故人之旧，不用谢我。”
萧复又跟柳二道：“柳兄，我这闲杂人等就先撤了，你们慢慢聊，今日事成，多亏柳兄，日后必有重谢。”
柳二心里恨的牙痒痒，这小子分明就是觉得跟两个气势十足的老人待在一块实在拘束，找借口开溜，居然说的如此光彩。但是柳二不好发作，只得道：“义不容辞，义不容辞，过些天我再来找你。”找字故意说的相当用力。
萧复假装没听见，道：“那就恭候柳兄大驾。”说完便退下了。
两日后，柳二如期而至，身边跟着一个套着黑色斗篷的人，看不清样貌。
柳二介绍道：“这位是我师门长辈，乃是我影宗的大长老，姓关，你称呼他关老便好。”
萧复赶忙屈身行礼：“晚辈拜见影宗关老前辈。”老者微微点头示意。
柳二偷偷跟萧复耳语：“关师叔曾经跟定国侯有过交情，我求了他好久才答应帮忙，你可别到时候给我丢人，我可是打了包票你和定国侯关系匪浅。”
萧复瞪大眼睛：“你这不是骗人？”
柳二揪了揪萧复的衣袖：“你小声点，不这样怎么帮你忙，到时候就说你是我们的侍从，陪我们去拜访定国侯就好，认亲的事儿你自己搞定。”
萧复事到如今只得硬着头皮点头答应，祈祷那赵峥年纪大了记性没那么差，若是真不记得自己可就闯了大祸。
一炷香后，萧复跟着二人来到了一座不算别致的小院，院门口只有两个护卫，虽然穿着普通百姓的黑麻布衣，但杀伐气极重，其中一个脸上还有着一道从额到嘴的刀疤。院子从外头开不过是个两开门的院落，倒是不大，门匾上粗狂的写着“护国柱石”。匾乃御赐金匾，字乃圣上题字。萧复小声问到：“这定国侯就住这里？怎么都没几个护卫，我以前在边疆见到他时排场可大了，军营里里外外全是亲兵。”柳二道：“你懂什么，军营里自然不同，作为战时边关主帅，一言可定万军将士生死，威势如山，万一有个好歹，军心大乱，后果极其严重，自然要着重保护。现在退下来不问战事，重要性可没有以前那么高了。但是话虽如此，不谈定国侯自身叱咤北方的修为，就是这两个看院，必然也是军中绝对的高手，否则圣上如何放心他养老。”萧复听闻此话，心下了然。
只见那位关老前辈跟护卫讲了几句话，又给了一把匕首，护卫便让三人在此等候，说是前去通报。不一会儿便回来了，道：“侯爷请三位前去相见，里面请。”
三人进院，只见院中种着不少时令蔬菜，长势喜人，显然是精心培育。此外还养着几匹骏马，见到三人便嘶鸣不止，护卫喝了几句才悻悻罢休。护卫抱拳道：“三位莫惊，这几匹马久经沙场，对修行人士有所防备，还请三位见谅。”关老前辈道：“不妨事，战马有灵护主，怪不得它。”护卫一笑，道：“三位，前方便是正厅，侯爷已经在了，三位请进吧。”三人点头应是。
正厅内，赵峥端坐其上，见到三人，当即起身相迎，对着那影宗长老呵呵笑道：“关兄大驾，拙弟未曾相迎，还望勿怪啊。”关老也是抱拳还礼：“贤弟多礼了，为兄操持影宗事务久未出山，三十年不曾与弟相见，还是贤弟见谅才是。”言语中两人似乎关系匪浅。萧复和柳二也赶忙向赵峥见礼，赵峥倒是没有架子，让他们像回自家一样。萧复柳二点头称是，却是丝毫不敢造次。
寒暄了一会儿，赵峥便让三人坐下，吩咐下人端来茶水糕点，道：“关兄怎么有空前来金陵了？”
关长老道：“影宗接到朝廷刑部密报，有些案子需要我影宗协助，便带着门下弟子前来探探路，一则为朝廷分忧，二则历练历练这些小子。”
赵峥看向两个年轻人，道：“你们可是有福了，这位关大长老可是情报探查方面的高手，你们可要多多学习。”
二人刚要点头，关长老截道：“我何时说过他二人皆是我门下弟子了？”
赵峥疑惑道：“那是？”
关长老便道：“贤弟，此次来你这里，一则确实三十多年未见，理当上门拜访一叙。二则另有其因。这瘦些的确实是我宗门弟子不假，但是这另一个我也是今日才认识，他与我那晚辈乃是好友，千托万嘱非要见到你不可，说是故人之徒，我这晚辈求了我许久，愚兄这才自作主张将他带来。”
赵峥看向萧复，缓慢道：“年轻人，你是何人，如此要见我，可是有什么要事？”
萧复赶紧起身，行了一礼：“赵将军，晚辈不请自来，还妄见怪。不知赵将军可记得当年在幽州，给了一老一少一千两银子？”
赵峥站起身来，细细端详着萧复，叹了口气道：“居然是你。”似是想起了什么，又玩笑道：“你怕是用错了词，我那是一千两银子是借给你师父的，不是给的，银子可是要还的，他撒泼胡来，你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萧复立马一个头两个大，心想这赵峥真是小气，强撑着道：“赵老将军言重了，晚辈自然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只是晚辈囊中羞涩，还未有这么多钱财，等日后赚够了钱，定然还给将军。”
旁边的关长老和柳二看着两人为了一千两银子牵扯已经是目瞪口呆。
关长老忍不住道：“贤弟，这是.......?”
赵峥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确实是故人之徒，这次倒是劳烦关兄了。”
关长老也没有细问，只道不妨事。
赵峥想了想似乎觉得跟小辈聊这个确实不太合适，咳嗽了一声便岔开话题：“玩笑玩笑，我如何能要你这小辈的钱，我记得你是叫萧复，可对？”
萧复感叹了一下老将军记性真好，答道：“正是晚辈。”
“你师父如何了？怎未与你一起来？”
提到师父，萧复有些感伤，如实答道：“师父一个月前已经过世了。”
赵峥一听，当即身子抖了抖，缓了好一会儿，才道：“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也在情理之中，当时见他便知道他身有陈年暗伤，活不了太久了，倒是可惜了。”
萧复心道：“暗伤？师父为何从未与我说过？”
赵峥接着道：“既然如此，我也大概猜到你是来做什么的了，放心，你师父早有所托，我不会让你失望便是。今日我有老友前来，不谈这些，你的事明日我跟你讲罢。”
萧复答道：“多谢将军，那晚辈要不...先退下?不打扰你们二老叙旧？”
赵峥一笑：“行了，这些年好久没听人叫我将军了，确实比侯爷中听些，看在你叫了我这么多声将军的份上，就不让你在这儿如坐针毡了，退下吧，我让人给你找间住处，你今晚便住我这里吧。”
萧复嘿嘿一笑，朝着赵峥行了一礼，转身向关长老郑重道：“多谢关长老引荐，小子记着您的恩，二老叙旧可能会扯到些隐秘之事，在下实在不方便旁听，这就先退下了。”
关长老见他如此聪慧识相也觉得有趣，摆了摆手：“无妨，也算帮赵贤弟全了故人之旧，不用谢我。”
萧复又跟柳二道：“柳兄，我这闲杂人等就先撤了，你们慢慢聊，今日事成，多亏柳兄，日后必有重谢。”
柳二心里恨的牙痒痒，这小子分明就是觉得跟两个气势十足的老人待在一块实在拘束，找借口开溜，居然说的如此光彩。但是柳二不好发作，只得道：“义不容辞，义不容辞，过些天我再来找你。”找字故意说的相当用力。
萧复假装没听见，道：“那就恭候柳兄大驾。”说完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