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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隐藏在队伍中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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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屋,一个人正坐在大高个身旁一动不动,我很纳闷,正想过去看看这人是哪个,便听见大锚在喊我。

    “老帆,快来看啊!”大锚在二楼楼梯拐角处朝我招手,然后朝窗外看了一眼,说:“什么鬼天气,大白天外面都这么暗。”

    楼梯拐角处的窗户是那种老式两扇形,已经不能完全合拢,但也推不开,像是锈在那里或被什么卡住。

    “咔嚓!”一声雷电响过屋顶,我又回头瞅了一眼,那人依然坐在大高个身边,一动不动。

    “之前也没见谁对大高个如此关心,怎么现在多了个人?”我正想着,大锚在上面喊:“看什么那?赶快上了看看。”大锚一边催促一边回头看我。

    挂在房上的尸体已经取下来,胡梅为了不影正常人休息,故意把尸体放在了二楼。

    只是我刚刚上来,他们就捂口捏鼻,都与尸体拉开一定距离,“不就一具尸体吗?”想完,我也走到尸体旁边,

    弗兰克林用镊子捏了一张纸给我看,说:“这也是从它嘴里的。”他说完用头瞥了瞥那尸体。

    这张纸已经被血浸泡成红色,不过细看依然分辨的出这跟日本兵嘴里的纸一样。

    这尸体被人割开了脖颈动脉,加上倒挂,血几乎流干了,鼻子、眼睛、耳朵、甚至嘴唇跟眉毛全被割掉,整张脸像被剃成了全球,根本分辨不出这是谁。

    “手段确实残忍,但你们也不至于这幅表情把?”我说。

    “还有更恶心的。老帆,你看他身上的关节!”大锚指着那尸体对我说。

    “关节怎么了?”我扭头看了一眼大锚,转而朝尸体看去。我蹲下仔细查看。

    我用匕首挑了挑尸体关节处的破衣服,一股说不上的腥臭味窜进鼻子,再看,关节已被割开,衔接处的骨头在肉里呲了出来,断开的骨缝之间竟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蠕虫,像蛆,又比它圆润,身上像是有一层隔膜,在里面怎么钻,也沾不到血。

    大腿、脚趾、胳膊、手指、只要有关节的地方都有此虫,一窝一窝;更奇怪的是,这些虫子只在关节里活动,没有一个爬出来的。

    “怎么样?是不是很恶心?”大锚问。

    “这不是恶心,是极度残忍加恶心!这是哪个王八蛋弄得?”我站起身说。

    他们没人知道,也在我预料之中,不然他们也不会站在这里。

    “能弄成这样绝非一件容易的事,而之前我并没发现什么异常。”我心想。

    “不好了……楼下打起来了!”

    “你不好好守门,上来干嘛!”胡梅呵斥道。

    “我也不想上来……可是……李小姐跟潘少爷正在跟吉米打架!”

    “什么!”胡梅立马跑了下去。

    “原来这家伙叫吉米?我觉得还是大高个顺口下去看看。”我对大锚说。

    “以后我也给自己弄个洋名字,就叫汤姆锚!”大锚在我身后说。

    刚来到楼梯转角处,就看见大高个正要去抓李静流,李静流转身侧移,接着,一脚踹在大高个腰上。

    大高个像是很有力气,只是踉跄两下并没有摔倒,潘森拿着木棒在一边说:“你再不老实,我可要打你了!”

    “住手!”胡梅指着大高个说。

    大高个嘴里“嘿嘿”的笑着,像是村头的二傻子,嘴里还流着黏涎。

    就在此刻一阵邪风吹进屋内,大高个趁机在木箱里拿出一把“九九式”机枪!

    “你说这疯子还知道怎么开枪不?”大锚说道。

    “要不你去试试?”我说。

    “你们

    ……你们全都要死!”大高个“呜呜”的说。

    “你也不准动!”他指着李静流说。谁动,他就用枪指着谁。

    李静流跟潘森离他最近,大家都清楚大高个之前的枪法是什么水平,再加上这么近距离,如果他想打谁,那人肯定肯定跑不了。

    弗兰克林站了出来,看的出,他很担心潘森,然而,胡梅不想让他过去,弗兰克林摆了摆手,胡梅不再阻拦。

    “你……你别过来!”大高个在三人之间来回切换枪口。

    “你别这么激动,你有什么事可以跟大伙商量。”弗兰克林说。

    “我……我让你……别他妈的动!”大高个的情绪到了顶点,他异常激动,嘴角的哈喇子把嘴弄得看上去跟鲶鱼一样滑溜。

    大家都屏住呼吸,谁都知道这“九九式”的威力,而且子弹一“突突”就是好几发,要是打在身上,比老僵尸咬一口都疼。

    弗兰克林盯着他的脸跟扳机,看时机,碎步朝前慢慢挪动。

    大高个嗷嗷直叫,弗兰克林以为他没注意自己,趁机朝他扑了过去!

    “让你别动!你他妈的不听!”接着“突突突”一阵枪响,大伙赶紧四散寻找掩体,而我朝李静流扑了过去,把她护在身下。

    枪声过后是短暂的寂静,他想再次拿枪,大锚瞅准时机把他推到了一边,谁知大高个掏出一把手枪,指着其他人说:“不准动!”

    “这哥们不地道啊,只让我们别动,也没说动了就开枪啊……”大锚说。

    “别他妈贫了,注意点子弹!”我扭头说。

    “你们都要死!”说完他枪口顶着自己下巴,“砰”一声,子弹把他脑壳崩碎。

    “这是什么情况?”大锚瞅瞅我又看看躺在地上的大高个,自己也愣在原地。

    楼内,一楼和二楼躺着尸体,三楼跪着日本干尸;外面,雷雨交加,狂风像是吹在心头,心头跟着一起摇晃,枯枝打在窗户上,烂叶伴这雨水贴在上面,白如昼,雷如光,每个人都承受着不可思议的事,随时都可能崩溃。

    “弗兰克林!”胡梅去搀扶弗兰克林,弗兰克林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幸好打在了腹部,快拿药来。”胡梅长舒一口气,一手托着弗兰克林说。

    “你压够了没有?”我寻找声音的来源,才发现是我身下李静流的声音……

    “你贼胆是越来越大了?之前随便捂我眼睛,现在又压在我身上,以后是不是想凶我就凶我?”李静流轻蔑的看着我。

    我一个蛤蟆蹬腿,迅速弹起身子,满心抱歉道:“情况紧急……情况紧急……”

    李静流“哼”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去帮胡梅。

    “弗兰克林叔叔……”李静流关切的喊道。

    “你们这俩孩子没事,我就没事,放心吧,叔叔死不了。”弗兰克林一边咳着血一边说。

    “这老鬼还挺善良,没看出来。”大锚说。

    “虎毒不食子,但不一定不吃你,坏不坏都是相对的,大概就是这个道理,自己注意点就行了。”我回道。

    “起帆哥,你懂得真多。”小苗说。

    “现在这种情况,你还不忘拍马屁那?”大锚对小苗说。

    “哎吆……这不是胡老板的亲信吗?怎么成这模样了?”甘教授跟金灿从二楼走下来。听他话里有话,态度完全不像之前那般。

    “你俩查出来二楼尸体是谁了吗?”胡梅问。

    “查了。不是我们的人。”金灿说。

    “什么意思?难道这岛上还有其他跟你手下穿一样衣服的人?”潘森质疑道

    “你小子不信,你自己去查啊?别他娘啥事都让老子去做,你他娘的给的那点钱早就用光了!”甘教授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胡梅问。

    “我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那!”甘教授说完朝地上扔了一张纸条,道:“你自己看完就知道我什么意思了!”

    胡梅疑惑的皱了皱眉头,捡起地上的纸条,念道:“事成之后,除掉金、甘。”

    “这不是我写的。”胡梅否认道。

    甘教授哪里肯相信,道:“能写出这话的除了你,还有别人吗?而且还有别人姓金和甘吗?看来你是想卸磨杀驴,独吞财宝!”

    甘教授把胡梅的事情都兜了出来,原来他们最大的目的就是寻找宝藏,其它事情才是幌子。这件事李静流也不知道。

    甘教授把金灿的部下都集合起来,跟着他一起拿枪指着胡梅、潘森等人,说:“既然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我们不义,老子今天就先做了你们!”

    李静流对着金灿说:“你这是干什么?”

    “她们都在骗你,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接着,金灿又流温柔道:“静流你别害怕,不是我想这样,是你这伯母想杀我。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又是这句台词,能不能想点新鲜的泡妞的话?”我心想。

    甘教授慷慨激昂的还没说完,站在他旁边的一名手下竟然慢慢转身把枪口对准了他。

    “你小子疯了是不是疯了?敌人在对面!指着我干嘛?”甘教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有些缓不过神,不光是他,大家都很疑惑。

    “砰!”又是一声枪响,只听甘教授“啊~”一声……

    等枪声落下,再看,甘教授并没有死,只是裤裆有些潮湿的瘫座在地。

    就在刚刚,我见这人并不是开玩笑,而且手正在用力扣动扳机,飞步而起,举起枪托,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屋顶。

    其他人见我举着枪,瞬间把他摔倒在地,绑了起来。

    “这他妈的都疯了……都疯了!还去什么山里探墓?赶快逃命吧!”甘教授哆嗦着瘫在地上,裤裆里满是地上的土灰,土灰遇见尿,瞬间活成泥巴粘在了裤子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金灿询问这人问题,这人也不回答,情况看起来跟大高个很像。

    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人不得不往灵异方面去想,三楼的日军干尸,倒挂在屋顶的尸体,无缘无故发疯自杀的大高个,还有神志不清拿枪对准甘教授的人。

    金灿跟甘教授经过刚刚的事情也冷静不少,他们清楚,这事不简单,一切都是未解之谜,冷静处理才是正确的。

    “刚刚坐在大高个身边的人,你们认识吗?”我问道。

    之前我就想问这事,但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大家都冷静了,我便开口问道,希望从弄中可以找到一些线索;然而他们都摇头,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转头问大锚:“之前上楼,有没有看见大高个身边坐着一人?”

    大锚摇摇头,说他是朝大高个那边看了,但只看见大高个一人靠在那里。

    事到如今,问也没啥意思,我便让大锚和小苗在楼梯口和门口等地方贴上了符咒。

    胡梅见我如此,问我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我也不敢肯定,只是摇摇头说:“以防万一吧。”

    “我们不能继续呆着这里了!不能继续了!”甘教授喊道。

    “你丫的没疯吧?喊什么喊。”大锚转头对我说:“又疯一个。”

    胡梅也想离开,但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似乎故意把我们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