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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遭遇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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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年X月X日

    秦远修受伤了。

    仿若他经常受伤一般,其他人的表情都很淡定,连秦远修的表情都淡定得吓人。

    我躲在秦远修的门口,看着法克斯撕破他的衣服,用消过毒的手术刀,一点一点割掉他身上那有些腐烂的皮肉组织,我真是看到那血粼粼的伤口处,不断地涌出鲜艳的血液,那仿若瞬间就染红了我的眼眸。我的哥哥欧远,是不是也是这样死去的,死的时候,身上是不是到处都是血,到处都冒着血……

    不。

    不要……

    我摇着头,狠狠的摇着头。

    我不要看到血,我不要想起哥哥死的时候的样子,我不要这么孤独的一个人……

    我不停的摇着头,脸色急剧惨白。

    不知道是谁发现了我的存在,反正当我回过神来时,看着刚刚取掉子弹的秦远修没有休息半秒,直接从床上跑了下来,抱着我的身体有些紧张地问道,”小遥,发生了什么事?“

    渐渐地,我回过神,看着秦远修一脸的焦急。

    他为什么会这么担心我?!

    我们非亲非故!

    如果说是喜欢,那么他不会单独给我一间卧室,让我自己睡自己的床。如果说是喜欢,他不会这么久以来,对我除了最基本的关心之外,甚至那些关心都是佣人能够全权做完的,而他,没有任何其他举动。

    所有的一切还没有想明白,眼眸就看着秦远修那刚刚做完手术还未缝针的伤口不停的涌出鲜血,然后,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人,秦远修。

    他坐在我的床边,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他轻轻的摸着我的额头,保证的开口说道,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看到任何人的血液。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真的,但是我希望,他是个说话算数的人。

    那些血太残忍了,我看着想哭。

    而我,不会再哭!”

    “X年X月X日

    我没有想过,我居然在这里呆了三年了。

    三年时间,不长不短,当却让我的心里从最根本发生了质地的变化。

    今天是我二十岁生日。

    但是我从来不过生。

    因为,我最爱的哥哥,死在了我生日那天。

    有多讽刺?!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每年这个时候,晚上都会有个人在旁边陪着我,我一度以为我会做噩梦,却在每晚这一夜,都睡得特别沉。

    今晚,是不是也会如此?!

    我控制住自己的睡意,努力让自己不睡着。

    很少时间这么早会困成这样,但今晚,我真的觉得睡意很猛。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我只是希望,我能够看清楚那个坐在我旁边的男人。

    可我的眼皮越来越重,终于在那个男人出现之前,睡了过去。

    其实,不用证实也会知道是谁。

    秦远修,从来都只会默默地,不露声色的付出的男人。”

    “X年X月X日

    很奇怪吧。

    那个爱秦远修爱得要死要活的女人,那个把自己脱得干干净净钻进秦远修被窝里又被丢了出去的女人,甚至每次再见到我都想把我深吞活刮的女人明心,居然要嫁给法克斯了。

    这个消息应该很震撼吧。

    至少我,震撼了很久。

    我一直以为,每个人的感情都会很长久,每个人的爱情都是一辈子,却不知道,人生的多变,会让很多事物,随之改变。

    那场婚礼很隆重,维也纳庄园到处都是人,还有很多记者的到来。

    秦远修明明是通缉犯,却还要受那么多人的保护,这个世界真不公平。

    不过最不公平的,应该是我吧。

    明明说好让我带消息的傅正伟,在后来的日子再也没有联系过我,我明明也可以提供很多,比如秦远修死没死,伤没伤的信息。

    男人,果然都是不靠谱的,她还能指望相信谁。

    明心的婚礼非常盛大,作为一个女人,应该感到幸福了吧。

    但新婚当晚,法克斯一直在陪客人喝酒,脸上难掩兴奋。

    而明心一个人坐在一个偏僻的草坪边角上,身上还穿着贴身性感到爆的小礼服,她整个人缩成一团,似乎在哭。

    我从来没有想过打探任何人的私隐,只是家里人太多,我呆在家里会觉得很闷,就想出来走走,我是真的没有想要撞见明心的任何糗事。

    何况,以明心的作风,我很容易死在她的抢下。

    尽管我内心不停的解释,但最后,还是被明心误会了,她狠狠的给了我两巴掌,恶狠狠地说着,这个世界上,她最恨最恨的女人,就是我!

    其实,我何尝知道,我怎么会成为秦远修的未婚妻,还是一个,他并不爱,只有责任的未婚妻。

    我的脸瞬间就火辣辣的肿了起来。

    但是我却没有哭也没有闹,像怕事的小狗一样,夹紧自己的尾巴灰溜溜的离开。

    刚走进大厅,迎面对上秦远修,他眼眸一深,一眼就看到我脸上的巴掌印,整个神色倏然变冷,冷冷的问我,”谁干的?“

    我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其实,就算我不说,他也知道。

    我看着他怒气冲冲的往外走,刚走出几步,就看到明心穿着那套性感的小礼服出现在他面前,而明心似乎还不怕死的挑了挑眉,”我打的。“”啪“!

    一巴掌,很响亮。

    整个大厅都能够听到。

    原本热闹的地方,瞬间变得哑口无声。

    因为我站在离秦远修和明心不远的地方,不可避免的,很多目光也都飘在了我的身上,我觉得我整个人立在那里,尴尬得想要钻地洞。”这一巴掌,算是把我打清醒了,秦远修。那些年爱你爱得要死,甚至不要脸不要皮爬上你床的女人明心不在了。我告诉你秦远修,我以后会和法克斯好好过日子,好好过日子!“

    明心的声音,尖锐而刺耳的不停重复在大厅,声声回荡。

    我看到法克斯把明心拥入怀中,慢慢的挤开了人群。

    明心那晚看上去,真的很委屈。

    一向都很的女人,很少哭的那么撕心裂肺过。

    伤人,最可怕的就是伤心。

    很多人都对秦远修不够理解,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那一刻的秦远修并不是仅仅只是为了保护我,他其实很想很想撮合法克斯和明心的幸福。

    当然,这只是当时,我在他冷漠的眼神中,看出的一丝想法。

    我不知道,我猜对没有。

    但是我却发现,我内心的一个事实,被自己猜准了!”

    “X年X月X日

    5年了。

    在维也纳5年了。

    每一年都在变化。

    我开始分不清楚,我一直认定的事情,是不是已经不知道在何时发生了质地的变化。

    这些年,秦远修和我的交集并不多。

    很多时候,他出现在我面前,仅仅都只是离开了维也纳几天到一个月的时间后,会在我的房间坐一会儿。

    他不会主动说话,就静静的坐在我房间的沙发上,偶尔会闭目养神,偶尔只是看着我写着日记,或者发呆。

    我的5年,真的就在我一个人的世界中渡过。

    偶尔有他,来增加点色彩!

    我开始频繁的观察秦远修,我会在心里开始不停的描绘他的摸样,每一个都出色的五官,但合在一起却看上去很是普通的脸颊。

    他睡觉的时候会打鼾。

    有时候很小声,有时候很剧烈。

    但往往都只有十几分钟,那十几分钟,应该是他深入睡眠的时候,其他时候,他都很惊醒。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生活习惯会被我牢牢地记在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他睡在我的沙发上,陪着他,一直到他醒过来。

    醒过来那一秒,他的眼眸很清澈,没有平时的锐利,也没有平时的深邃,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慵懒。

    如果,他不是这么冷漠,这么让人难以亲近。

    或许,我们之间……

    其实,我无数次的在自我逃避内心的感受,我一直觉得,对秦远修有感情那是一件可耻的事情,我不会爱上那个杀死我曾经最爱男人的人……

    曾经……

    原来,我哥,那个在记忆中模糊的身影已经变成了曾经。

    我是不是真的很可耻!

    说好爱一个人就是一辈子,却还是敌不过时间的推移,却还是抵不过内心的孤寂和渴望,重新选择了新的人生。

    哥。

    在天上看我笑话吗?

    那个挽着你手,每天都会说一遍”我爱你“的小女孩,现在可笑的爱上了那个杀你的男人。

    你在鄙视我是吗?

    就算如此,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真的喜欢上了秦远修,就算他从来没有对我多露出一个笑脸,从来没有为我多做出点什么,从来没有多和我说一句话,甚至还从来没有爱过我。

    可是感情,我控制不住。

    我看着他睡在那张对他而言有些小的沙发上,均匀的呼吸上下起伏,他已经没有再打鼾,所以这个时候,他应该不是深度睡眠状态。

    但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走近他的身边,弯腰看着他平静的脸颊,我的手轻轻的划过他的唇瓣,我能够感觉到他整个身体微微的颤动。

    或许不是他,连我自己都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

    我低下头,蜻蜓点水的,吻上了他完美的唇。

    那一秒,他睁开了眼睛。

    我就知道,他没有熟睡。

    他狭长的眼线直直的看着我,清澈的眼眸投入了我的眼眸中,两个人的视线触碰到一起,谁都没有闪躲。

    他突然轻启薄唇,磁性的嗓音缓缓说道,”欧遥,我们结婚吧。“

    结婚吧?!

    多么遥远,的一个,梦!”

    ……

    宋臻浅突然关上日记。

    她觉得她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每看到欧遥这些略带忧伤的文字都会痛得要命。

    欧遥最后还是爱上秦魔鬼了。

    这么一个,在欧遥失去了至亲的人之后,不停出现在她面前,就算不露声色,也依然让她孤寂的心,渐渐被填充。

    其实,秦远修应该也喜欢着欧遥吧。

    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提出结婚的要求。

    结婚,应该是两个很爱很爱的人才会做的事情,就如她每时每刻,都在想和傅司凌结婚一样。

    傅司凌,现在的傅司凌,到底怎么样了?!

    她突然又好想好想回到中国S市,就算只是远远看上一眼,也好。

    叹了口气。

    就当,在等待法克斯、明心和贺梓晋的消息,也当自己在这边疗伤吧,必定这个地方,比任何地方,都适合居住。

    她默默的把笔记本又放回原处,虽然笔记本的锁已经被她弄坏。

    没再刻意的追求什么公主不公主的睡衣,她随便拿起一套,走进了后面的浴池里。

    说真的,这个浴池真的很舒服。

    她宋臻浅,就是做梦也不会梦到自己会躺在这样舒适的一个池子里面洗澡,还能够抬头看着自己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

    哎!

    没泡多久,她就从浴池里面走了出来。

    这样的沉迷不能太久,她的世界,不属于此。

    不能让自己的内心在这里堕落。

    她换上睡衣,躺在大床上,脑海里面不停的浮现着各种场景,和傅司凌的点点滴滴,和秦远修的生死存亡,看过欧遥日记后,那一刀刀淡淡的伤口,整个人很迷糊,然后渐渐,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如果上帝问她,灵魂穿越之后最爽的事情是什么,她会告诉他,罩杯由32变成了34。如果上帝问她,最不爽的事情是什么,她会大声的告诉他,遇见了秦魔鬼。

    有那个男人在的时候,要么死在他的枪下。要么,就是生死未卜,充满危急!

    有他的世界,她要不要这么惨?!

    在睡梦中,宋臻浅似乎都还在,咬牙切齿!

    ……

    半个月之后。

    秦远修一行人回到了维也纳。

    庆幸的是,除了法克斯伤势比较严重之外,其他人都只是受了点轻伤,体力有些透支而已。

    在修养了一整天之后,所有人出现在了庄园的大厅。

    包括受伤严重的法克斯。

    宋臻浅从房间下楼的时候,就感觉到大厅中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气息,她的脚步徘徊在楼梯口,考虑要不要参与其中时,被秦远修叫了下去。

    大厅中坐着秦远修、辛仇、法克斯、明心、贺梓晋、吴翔,现在加上宋臻浅,几个人对立而坐,气氛严肃无比。

    听说,法克斯最后昏迷在沙漠中,所有淡水和食物已经用尽,甚至连尿液都喝掉,在无比强大的生存能力下,徘徊在死亡边缘那一刻,被秦远修找到。

    明心运气比较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沙漠行走之后,遇到了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观光旅行车,被观光者救了回来。

    而贺梓晋被困在一个沙漠中遗留的老旅店中,那里早就荒芜,但总算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在极尽死亡的边缘,被辛仇带领的救援队发现。

    果然,没到最后一刻,所有人都没有放弃,所以,他们全部都迎来了生存的希望。

    只是,既然大家都已经安全了,现在这么严肃的气氛又是因为什么?!

    她蹙着眉头,仔细的看着那个一脸严肃到不行,却又不开口说一个字的秦远修。

    从秦远修回到维也纳之后,他们碰了两次面,每一次都是冷漠的擦肩而过。

    不知道是她的故意,还是他的不在乎。

    反正他们之间,总是隔阂着莫大的距离。

    “我们之中,又插入了内奸。”秦远修突然开口。

    整个气氛才开始慢慢回旋。

    所有人都是严肃的表情,连那个一向都感觉不到气氛的吴翔都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直升飞机的事故并不是简单的事故,除非那个人的技术真的很了不起,可以逃脱我们所有人的眼睛,但那种可能,几乎不存在。那么,就只是我们之中,有人特意的漠视。”秦远修冷眼扫视着他们,一板一眼的说着。

    没人说话,气氛仿若要窒息了一般。

    自己人开始怀疑自己人,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宋臻浅坐在一个角落,默默的打量着那些人。

    “碰过飞机的人,只有贺梓晋和辛仇。”法克斯突然开口,范围瞬间缩小。

    其他人的目光直刷刷的看向他们。

    那两个人抿着唇,没有任何表情。

    眼神直直的回视着法克斯的目光,没有半点闪烁。

    “我不怀疑任何一个人,但我们需要你们的解释。”法克斯继续开口说道。

    贺梓晋看向法克斯,说道,“你怀疑我是吗?”

    “我只需要你的解释。”法克斯再次强调。

    “我说我没有,你相信吗?”

    贺梓晋看着秦远修。

    秦远修抿着唇,没有说话。

    “我是特种兵出生,曾经还是少校身份。欧远的事故让我加入了‘狼都’,我知道你们一直都介意我的身份,来这里我的时间最短,仅仅4年多。你们怀疑我也理所当然,必定我所有的作案动机都可以说得通,甚至于,你们觉得,我和欧远一样,是特种兵中派来的卧底。”贺梓晋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我从来不屑于多做任何解释,但是因为我重视这个团体,所以我想要很清楚的告诉你们,我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直升飞机会被做手脚,我那天把直升飞机飞过去的时候,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我承认,那天因为太着急法克斯的事情,我没有做过多的检查,这是我的失责,我可以接受任何形式的处罚,但是内奸这顶帽子,扣得太大,我接受不过来!”

    所有人都认真的听着贺梓晋的解释。

    所有人都知道,秦远修无比信任自己的兄弟,不是到这种明摆着被自己人暗算了的时刻,他不会如此。

    空间一度沉默下去,没人愿意去怀疑自己经历生死的兄弟,所以没人愿意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远修抬了抬眸,无比严肃的说道,“我信任贺子。”

    就算有一百个理由指正他就是内奸,但是,他就是选择去相信他。

    无条件相信。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在此刻都松了一口气,虽然都知道或许他们之中有内奸,但都不愿意把那个内奸真的找出来,那样,或许他们承受的心里压力更大。

    “谢谢。”贺梓晋看着秦远修,尽量控制内心的激动。

    他们经历在生死边缘,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容易把他们推向死亡,身边留着对自己不忠之人,早晚是害死自己,但就算如此,秦远修也不愿意去误会了任何一个人对他忠诚的兄弟。

    那个不算会议的会议就这样简短的结束。

    甚至没有让辛仇解释一点一点,那场窒息的谈话就结束了。

    所以,没有人发现,辛仇在那一晚,那么明显的低落,以及那么不想让人发现的难堪。

    ……

    维也纳的天空很蓝,云朵很白。

    在中国S市,那个阴天永远比晴天多的城市,很难很难看到这么漂亮的天空。

    是在不舍吗?

    还是在留恋吗?

    宋臻浅自己也不知道,当她简单的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准备离开时,就恍然有些舍不得这里的干净。

    她提着行李箱。

    在秦远修他们回来之后已经住了一个星期了。

    所有人都已经安全的状态下,她也该是离开的时候。

    她把行李放在秦远修的卧室门口,轻轻的敲响了他的房门。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秦远修冷漠的声音,“进来。”

    她突然有些紧张,不知道为什么,她深呼吸一口气,推开房门。

    秦远修站在阳台上似乎在看着外面的风景,脸色依然很冷。上半身没有穿衣服,还能够看到他身体上有些地方缠着绷带。下半身就只穿了一条白色的睡裤,整个人站在那里,很高大,微风有时候会吹动阳台上的窗帘,那一刻,仿若让宋臻浅觉得,他很孤独。

    她突然就想起了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在孤儿院,身边都是和她同龄的孩子,但是她还是觉得,不管有多少人在她身边说话,有多少人和她聊天,她都会觉得自己永远是一个人,一个被别人遗弃,不被人待见的人。

    现在的秦远修,是不是也会有她同样的感受?!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静静的走近他的身边,看着他看向的那个地方。

    那油绿的草坪上,走着法克斯和明心,明心很小心翼翼的扶着法克斯散步,两个人远远看上去,如是恩爱。

    经历了那么多,两个人应该也明白了彼此在彼此心目中,那无可取代的地位。

    有时候,很多时候她都想劝劝明心,爱情最后,都会变成亲情,她和法克斯之间,只是比别人跳跃了一步而已。而那一步不能代表什么,几十年后,陪在你身边,牵手一辈子的人,只要是那个人就行。

    “你其实一直很担心法克斯和明心。”这句话,是肯定句。

    她看过欧遥的日记。

    欧遥说,秦远修一直在撮合法克斯和明心,希望他们能够幸福。所以,他才会对明心突然那么冷漠。

    以前的秦远修或许真的不爱明心,但对于一个救过自己性命的人,他不会冷血到那个地步,如果真的变得很冷血,那么一定是因为,他有了必须对她心狠的原因,这个原因,无可厚非,为了她的幸福。

    他不能给她幸福,但是,他希望她幸福。

    幸福这个两个字,为什么总觉得,那么那么难!

    秦远修没有说话,只是收回了看向外面的视线,转身走进房间,看着放在他门口那一个简单的行李箱,嘴唇抿了抿,问道,“要走了吗?”

    “嗯。”她点头。

    “我安排人送你。”

    “不用。”

    秦远修看着她,然后沉默。

    宋臻浅也默默的,没开口说话。

    仿若一切就这样结束也好。

    一点都不极端,一点都不箭弩拔张,他们之间,可以平淡道,像陌生人一样的存在。

    “回去之后小心点,特别是傅正伟。”他突然提醒。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这个时候,她没有想过,他还会为她考虑。

    她说得很清楚了,她不是欧遥。

    尽管他一秒钟都不相信。

    但他还是选择了关心她。

    她的思绪开始混乱,整个脑袋开水浑浊。

    她突然问他,“秦远修,你恨我吗?”

    “不恨。”两个字,很简短,也很肯定。

    “为什么?”

    “没有恨你的理由。”

    “曾经我对你做的那些……”

    “还不到我恨你的地步。”他直接打断她的话。

    “是吗?”宋臻浅突然笑了,有些颤颤的笑容。

    是因为不够爱,所以也不够恨吗?!

    她总是猜不透那个男人的想法,总是不知道,她在他的生命中,到底是个什么地位的存在。

    那种感觉,仿若让她一瞬间体会到了欧遥的感受。

    恍惚觉得他很在意自己,又恍惚觉得,她其实就是很简单的一个人存在。

    她抿了抿唇,控制自己莫名的情绪,嘴角再次扬起笑容,“虽然很讨厌这一段时间来的经历,但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总是陪在我的身边,回去之后,我可能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保重。”

    她说得很认真。

    但是,他只是淡漠的看着她,没有说一句保重,也没有点头。

    他的整个神色都没有任何变化。

    而她在没有等到他的任何一句话后,终于还是在他冷漠的眼神下,走出了他的房间,反手带过他的房门。

    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愉快,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她呼了口气。

    也许是这段时间,确实和他经历了太多生死关头,才会在离开的时候,有那么一丝一点的不舍得。

    她提着行李,一步一步的下楼。

    她告诉自己,从此以后,她和秦远修的恩怨一笔勾销。

    秦远修杀了自己,但后来的三番四次,他救了自己,拼了性命的救过自己,就算那些不是对她宋臻浅,只因为那是欧遥,但所有的感受她都是亲身体会,所以,她可以不再恨秦远修。

    她的脚步停在大厅的楼梯口,被在大厅中看电视的吴翔看到了,吴翔一下子从沙发上蹦起来,很激动的冲到他面前,就如这段时间她住在这里,他每次都像是打了鸡血兴奋一样,堵在她的前面,急切的问道,“小遥,你去哪里?”

    “回中国。”

    “是去旅游吗?”

    “是去定居。”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就怕他听不懂,翻来覆去的问个不停。

    “为什么要去中国定居啊,中国的空气质量那么不好,在这里多好啊,天空这么蓝,草坪这么绿,还有这么多安全食品……”

    “我喜欢中国,不喜欢这里。”她实在受不了,径直打断他的话。

    “为什么?”他瞬间又露出那种无辜的求知欲。

    如果说在之前,她或许还会对他这种萌翻了的正太一丝怜悯,但现在,她不得不说,她已经受够了吴翔的啰嗦以及死缠烂打,此刻的她,真的有种想要掐死吴翔的冲动。

    “我是中国人,不呆在中国,呆在哪里?!”怒吼,无法压抑的怒吼。

    “可是我也是中国人,我就不呆在中国。”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爱国。”

    “我们也爱国,只是不爱dang而已……”

    “闭嘴!”宋臻浅整个人似乎都要爆炸了,她怒气冲冲的吼着吴翔,“你给我闭上嘴巴,别让我听到从你嘴里吐出一个字。”

    她要疯!

    吴翔可怜巴西的把自己的嘴唇闭得很紧。

    宋臻浅越过他的身体,准备往外走。

    吴翔一把拉住她,支手舞脚。

    “你做什么?放开我。”宋臻浅不耐烦的说道。

    吴翔继续指手画脚,还不停的指着自己的嘴。

    宋臻浅在心里翻了无数多个白眼,“说话。”

    “啊,憋死我了!”吴翔长长的呼了口气,“小遥,你不要回去中国好不好,我以后保证不惹你生气了,你不要走行不行?”

    “不行。”

    “我是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吗?”吴翔开始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很是自责的模样。

    “和你没关系,我只是回到我自己的国家而已。吴翔,以后你回到中国的时候,可以来找我。”

    “真的吗?”吴翔瞬间又激动起来。

    那他每个月都回一次,不是,每个星期都回一次中国!

    “嗯。”宋臻浅很坚定的点头。

    反正,吴翔也找不到她。她也没有给他留电话号码,中国这么大,他能到哪里找她,这么盘算着,宋臻浅心里笑得何其邪恶。

    她只是彻底的忘记了那个看上去白痴得要命的吴翔,是传说中的吴天才,是可以攻破无数让人不可思议的坚固系统,寻找她的电话号码,寻找她的信息那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终于摆脱了吴翔,宋臻浅提着行李走出那栋豪华的建筑物。

    她有问过这里的佣人,从这里到维也纳的机场,也不过2个小时的车程,只是这个庄园方圆几百里都只有私家车,她这样徒步走出去,还得花上些时间,尽管如此,也依然无法阻止她离开的脚步。

    她提起精神,大步的走着。

    刚刚建筑物的大门口,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出现在她面前,车窗摇下,贺梓晋坐在驾驶室,示意她上车。

    宋臻浅眉头皱了一下,决定不予理睬。

    “远修让我送你。”

    宋臻浅犹豫了一秒,明明说好不用送的。

    但,她何必跟自己过不去,既然有人送,她正好可以早点走。

    于是,硬着头皮坐了上去。

    劳斯莱斯平稳的启动,不慢不快的速度,穿梭在庄园的草坪上,过了十几分钟,才出现一道铁大门,大门自动打开,在他们出去之后,她透过后车镜,看着那扇大门缓缓的关了过来,发出剧烈的响声。

    那一刻,她似乎才突然觉得,那栋豪华到不显示的庄园,真的离自己,越来越远。

    “有点不舍吗?”身边,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

    宋臻浅不着痕迹的收拾好自己的视线,看着前方宽广而平坦的大道,淡淡的说着,“怎么可能,我每天都想着离开。”

    “是吗?但是你的表情并不像。”

    宋臻浅懒得和他反驳,闭上眼睛。

    贺梓晋看着她假寐的模样,嘴角突然笑了一下,“欧遥,回到中国,你真的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知道为什么秦远修在那天坚持要带你回维也纳吗?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是他考虑到,傅正伟要对你下毒手。”

    宋臻浅皱了一下眉头,她才不相信,尽管傅正伟威胁了她很多次,她还是不会相信,傅正伟会知法犯法,她依然觉得,中国是一个民主的社会。

    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多,黑暗世界。

    “不管怎样,回去自己多加小心,如果真的有人追杀,记得跑去S市的‘龙腾’五星级大酒店,到时候只要你拿出这个东西,就会有人接应你,保证你暂时的安全。”说着,贺梓晋把一张黑色的磁卡递在她面前。

    她犹豫了一下,接过,仔细看了看,看上去也只是一张绘着黄龙的普通信用卡大小的卡片而已,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是秦远修让你给我的?”她扬眉。

    贺梓晋没有说话,就当默认。

    宋臻浅想了想,还是放进了自己的行李箱里面。

    尽管她一直觉得她肯定用不上这种黑卡,但终究,她还是想要多为自己的未来多留一条出路。

    这次回去,她连自己都不确定,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些什么。

    傅司凌还会不会接受她的存在,傅正伟是不是真的如他们说的那样,老奸巨猾?!无论会发生什么,如果她没有试过,永远都不会放弃。

    而且。

    她的心猛地一痛,让她彻底的放弃傅司凌,她做不到。

    这一辈子都,做不到!

    车子一直稳步的驰骋在维也纳宽广而平坦的街道上,天空一直很蓝,空气无比的清晰,这座全世界最适合居住的城市,在她坐上回中国的飞机后,离她越来越远……

    那些在维也纳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人,再见!

    再、也、不、见!

    ……

    中国S市!

    再次回来,没有了上次的震撼,却有太多的感触。

    她不用再担心秦远修他们来找她,所以她没必要去弄假身份证,所以,她回来的第一天,随便找了飞机场周边的一个酒店,用欧遥的身份证,开了一个房间。

    她身上的钱,都是在秦远修那里拿的。

    她没有刻意要求,但在离开的前一天,佣人递给了她一张中国的银行卡,卡上面写着密码,那是秦远修给她的钱。

    她没有拒绝,很坦然的拿走了。

    她现在可以什么都没有,但是钱,是她生活下去必备的东西。

    也正因为那张银行卡,她才真的,下定决定离开。

    或许,这也是秦远修让她离开的一种方式。

    所以,她一度觉得,秦远修是在故意赶她走。

    回到酒店,简单的洗了一个澡,准备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去好好的租套房子或者买套房子也行,她看了看卡上面的余额,估计她这一辈子,不做任何事,就算坐食山空也可以坚持到100岁,秦远修果然是很大方。

    当然,用他的钱,这只是暂时的,等她以后找到了工作,能够顺利养活自己之后,她就把剩余的钱全部捐给孤儿院,也算是为他做过那么多犯法的事情之后,积点德。

    躺在酒店的床上,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她是被一阵口哨声惊醒的,那是在特种兵中特有的口哨声,外人不会觉得异样,但他们训练过人就会知道,不同的口哨代表着不同的信息,刚刚那一声,明显是发现目标的提示!

    她猛地一下从床上蹦起来,感觉到周遭的一些不对劲的气流,赤脚直接跑到门口处,仔细的听着门外的动静,不是自己错觉,她真的听得到一些可疑的脚步声,一点一点逼近。

    第六感告诉自己,现在有危险了。

    她左右看了看房间里面的东西,轻脚轻手的把床头边的两个床头柜抵触在门口,穿上鞋子,拿起自己的行李,背在背上,打开窗户。

    还好,这个酒店的楼层不算太高,也就7、8层的样子,她现在住在第8层,往下不可能,只能往上,通过楼顶天台然后往楼梯下去。

    她动作流利的翻出窗户,抓着窗台上的玻璃门,站在窗户边,轻轻的往上一跃,用手抓住玻璃上边的护栏,使出全身的力气把自己整个身体送上去,刚刚趴在护栏上面,就听到酒店里面突然响起巨大的踢门声。

    她屏住一口气,继续往上爬,废了一番功夫,终于爬上了顶楼的天台,她快速的往通下天台的大门走去,那个门被锁住,她一脚用力踢去,“砰”的一声,大门被她踢开。

    但就是这一声巨响,引起了酒店房间里面人的注意。

    几个人警惕的开始看向窗外,测量了一下逃生的道路,一些人翻过窗户往上,一些人迅速的往酒店出口跑去。

    宋臻浅踢开门之后,迅速的往下跑,刚下一楼,忽然发现沉重的脚步声,她整个人屏住呼吸,看着几个穿着便装的特种兵往楼梯下跑去。

    又似乎感觉到楼上也有脚步声,连忙直接跑进了第7楼,根据以往出行任务的经验,现在那些特种兵铁定在楼梯口,电梯口和大门口守她,她根本就出不去。她左右看了看这层楼,眼眸一深,直接走向紧急消火栓的位置,点响了楼层的火警系统。

    急促的警报声瞬间在酒店里面响起。

    酒店房间里面的人全部都跑了出来,酒店陷入混乱状态。

    她快速的穿梭在这些人之中,她知道特种兵的顾虑,不可能在人群多的时候执行刺杀任务,为了保证安全,不让其他无辜的人牵扯之中,也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恐慌,多半会取消任务。

    她咬着唇,尽量平息自己此刻的情绪,随手抓住一个慌忙的女服务员,一用力把她敲昏,不着痕迹的把她拖向一个房间,然后拔下她的衣服,快速的穿上,从自己行李里面拿出钱包,其他东西和那个服务员一起,扔进了厕所,调整好情绪之后,再走了出来。

    她低着头,尽量表现得和其他人一样,顺着人群出去。

    她感觉一些特种兵从她身边穿梭而过,匆忙的脚步不停的在寻找她的身影。

    看来,她是真的,被盯上了!

    她咬着唇,终于走出了酒店。

    酒店外面早已经站了很多人,都露出慌张的神色看着酒店大楼,仿若都不明白,此刻发生了什么。

    宋臻浅脱掉酒店服务员的上衣,转身钻进了一个出租车中,扬长而去。

    她看到那些特种兵还在不停地搜捕她的身影,她掏出衣服里面的钱包,抽出那张欧遥的身份证,直接扔了出去。

    看来,这个身份证,还是不能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