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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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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上次兽潮已经过去了七天,景阳镇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兽潮中破碎毁坏的房屋一座座重新建立,甚至为了避免房屋不牢固还特地多观察了几天。

    镇外的土地没被破坏的已经收完了,动物的尸体被拖走,血液被居民撒在土地上,坏掉的稻谷和血液覆在土地上,权当是祭田,为来年丰收做准备。

    倒是镇上的少年们不用帮父母秋收,节省下了好些玩耍的日子,一群不大的孩子在镇上四处玩闹,倒时给景阳镇上添上一抹欢乐。

    与同龄人的欢乐不同,陈时命的欢乐在于修炼,在灵力不断提纯的过程与丹田内灵气不断增加之中。

    这是陈时命多年无法感受到灵气再成为修士后的感受,每日吸收灵气看着自己慢慢积累变强,也是一种乐趣。

    陈时命修炼的场地也移到景阳山接近山腰的位置,灵气比其他地方浓郁,也比较清净。

    秋天已经到了,景阳山中,山林间偶有几棵青松点缀着一片橙黄的林子,微风拂过叶儿的面,倾诉柔肠,发出漱漱的声音,山林间充斥着空灵的味道。

    陈时命闭目坐在一块石头上,呼吸和整片森林契合,手中运起的引气术在陷入莫名状态后保持着运转。

    陈时命睁开眼,周围是树林,自己依旧坐在石头上——只是刚才自己好像变成了森林中的一棵草随风飘扬、一块没有知觉的石头、一颗高大挺拔的树木,与整片森林相融,见证森林里生命的消逝和新生,不过眼下的情况却是让他来不及深思这件事。

    自己右手先前运行的引气术还在维持,四条灵力带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树叶周围围绕着一道气流,将树叶托在空中,不过似乎灵力消耗了少了很多?陈时命脸上浮现出讶然之色。

    陈时命感知着右手的灵力带,发现原本正常的四条灵力带中,有一条缩的极细的灵力带。

    陈时命向灵力带调去正常使用引气术的灵力,源源不断的灵力进入穴位,在灵力带中形成一个循环。

    随着引气术的发动,地上的落叶再次飘起,灵力带中大部分灵力漏了出来,重新流回丹田。

    陈时命脸上闪过明悟之色,这个形态的灵力带如同有断板的木桶一样,就算倒入再多水,超过断板也会溢出来。

    引气术操控的树叶飘飘落下,将气流缠绕在指尖,陈时命掐断了灵力,气流消散,毕竟长时间维持引气术也是费心神的。

    陈时命运起七吸一呼的吐纳法,吸收着周围的灵气,再过两个时辰天边黑了,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要好好珍惜。

    与开始吸收的灵气不同,陈时命感觉这些日子自己吸收的灵气都冰冰凉凉的,进入经脉后有一种微凉的舒适感,只是有些疑惑,难道是因为灵气不同的原因吗?

    暮色临近,陈时命回到陈宅。

    慢步走入正堂,父亲往日一般捧着一盏清茗,桌上摆放着一个长条形锦布包裹的事物。

    父亲陈然将那事物推了过来,脸上多了些慈祥的笑意,说道:“打开看看。”

    陈时命接过东西,入手有些沉重,拉开锦布上打的蝴蝶结,锦布从中间散开,一个红檀木匣子映入眼帘。

    陈时命按下匣子的锁扣,右手缓缓打开匣子,一道流光闪过眼眸,陈时命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只见匣子内躺着一柄冽着寒光的长剑,剑约摸有二尺六寸,一条赤红细线从剑柄处延伸到剑尖,红线两侧更是寒光闪闪,在匣中散发着淡淡的灵力波动。

    未待陈时命开口,陈然抿了一口茶说:“中品法器,秦国第一铸剑师秦冶早年之作,剑光清寒,挥剑红线如虹,故此剑名寒虹剑。”接着问道:“喜欢吗?”

    陈时命点头,脸色涨红,显得有些激动:“喜欢,多谢父亲。”

    “喜欢便好,接下来教你一套剑法防身,你且看好——陈然拔剑,一道白光掠过,“唰”的一下,便将剑收回。

    陈然忍着嘴角的笑意,眼神有些玩味的问到:“这招你可看懂了?”

    心中暗道:这招你爹我也花了半个月才学会,你剑法这么菜……

    陈时命一脸迷茫:“父亲刚才用的是剑招吗?”

    陈然没有应答,指了指对面的盆栽。陈时命的目光随着父亲的手指移动,只见那盆栽的枝叶飘飘洒洒的落在地上。

    看着陈时命诧异的模样,陈然偷偷咧着嘴笑着,当然素儿学这剑法只用了三天,自己学第一招就花了一个月。

    “咳咳!命儿要是没看懂我可以在示范几遍。”陈然正了正神色说道

    “好的。”陈时命全神贯注,凝视着陈然的剑。

    “唰”依旧是一道白光掠过,尽管陈然刻意放慢了速度,依旧是一转即逝。

    二人对面的盆栽没有发出丝毫声响,树枝树叶径直掉落在地。

    陈时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

    “父亲再施展一次吧。”

    陈然第三次出招“唰”,陈时命眼中看见点点光芒从父亲持的剑中洒出,光芒轻飘飘的掠过盆栽后消失,被光芒掠过的树枝树叶缓缓飘落。

    陈时命思忖着,这白光和世俗凡人说的剑气刀气类似,可能是用灵力替代了内力,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陈时命握着寒虹剑,将灵力灌入寒虹剑向前方的盆栽挥出,“唰”一道虹线掠过……

    前面的盆栽毫无动静……陈然在旁边观看着,怀揣着幸灾乐祸的心情,捧着一杯清茶。

    却见陈时命再一次挥剑,依旧是虹光掠过,不过——“噗噗噗”盆栽上叶子有些细小的孔洞不似陈然一般悄然无声,陈时命挥剑时造成的声响要大的多。

    将摔落的茶杯接住,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陈然一脸严肃的说道:

    “命儿,你这天赋也算是勉勉强强,这流光剑法当初你爹我一次就学会了,不要骄傲自满,好好练习剑法。”

    陈时命挠挠头应了声:“是”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两个月过去了——朝圣节也越来越近,陈时命除了突破到淬体三重之外,此外就是掌握了流光剑法的第一式掠影与第二式。

    大概是临冬的缘故,景阳镇上比较冷,街道上的人也不多,古来就有春种秋收冬藏的说法,镇上的妇人坐在炉火旁,用两根细细长长的铁纤织着冬衣,家中稍富些的家里纺织机的声响一天也没停下过。

    此时,景阳山中的动物也在准备着冬眠,松鼠抱着坚果跳回树洞,一条长蛇吞下一只山鼠——而在一片树叶枯黄的粗壮大树下,竟然站着一名持剑的黑衣男子。

    站在树下的陈时命一记掠影向树上挂着的枯叶打去,点点白光掠过枝茎,一阵细碎的声响传来,树枝上的枯叶缓缓落下。

    陈时命出剑,只见一条红线在枯叶间不断跳动,拉成一道变化着方向的虹线。待枯叶飘落在地后,肉眼可见一张张枯叶中间都有一道细线。

    陈时命点点头满意的说:“这掠影我已经能够运用自如,能用灵力击断连接树叶的枝茎,做到精细的操控,而这第二式浮光也算是入门了,若是对敌也有了攻防手段。”看着山林喃喃道:

    “越来越期待朝圣了。”

    这不止是陈时命的心声,而是整个景阳镇的少年少女及整个秦国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