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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众叛亲离 献公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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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里克、赵夙、毕万分率三路大军赶往曲沃、蒲邑、屈邑。

    屈邑驻军开城门迎接毕万大军。原来,绛都之乱时,夷吾知道晋土已经不是久居之地,早做了打算,备下车马细软只带了几个亲信仆从,连屈邑也未回,直接奔往秦都咸阳。

    出绛都城时,正好遇上贾君随乱军逃亡,因素来对贾君有些想法,夷吾便将贾君也偷偷藏入车中,邳郑父所率驻军见是三皇子,自然也不会盘问阻拦,遂二人一路顺利一同投往秦国伯姬、穆公而去。

    绛都之乱秦已有所耳闻,待夷吾、贾君一到,伯姬得知申生亡故又得知诸多细节,内心自然愤懑难平,当即好生安顿了夷吾、贾君二人,又到穆公处哭诉。

    那穆公知她来意,当即好生安抚一番,允诺自然会护得夷吾、贾君周全。伯姬却有不甘,生出让穆公借兵之意。

    穆公笑道:“绛都之乱,不过一夜便被献公、里克平定,如今献公安然无虞,晋军三十万良将兵马齐聚绛都。此时借兵给夷吾,不仅师出无名,更是毫无胜算!”

    伯姬虽然不甘,但也不是不通道理胡搅蛮缠的妇人,知晓其中利害,也只能回来安慰夷吾、贾君,静待时机。

    而重耳这边前脚回到蒲邑,赵夙大军紧跟着压到。重耳自觉心中无愧,对蒲邑上下随从将士道:“君命不可违,且我重耳从未觊觎王位之争,诸位谁若违抗君命,从此便是我重耳之敌!”于是大大方方打开城门,迎赵夙一干进城。

    赵夙表明来意,请重耳一道回绛。重耳当即答应,只说赵夙远行辛苦,且先行歇息一日,明日一早出发。赵夙也是磊落之人,欣然同意。

    偏生赵夙身边有一随行寺人勃鞮,乃献公宫中所派,带献公旨意而来。赵夙心想不过一个宦臣,也不甚在意。

    却不知这勃鞮乃是献公最近身的侍卫,宫中一等一的高手,多年来,献公一些暗中之事,都是交代这勃鞮去完成,由于隐藏极为隐秘,竟然没人知晓这勃鞮的真实身份,一直以来都看做宦官寺人只流。

    入夜,勃鞮奉了献公密旨,蒙面偷偷潜入重耳寝殿,见那重耳蒙被而眠,上前拔出利剑,二话不说便往上刺,一剑刺中顿感不妙,剑刃刺入之处厚实顿挫,显然并非人体,掀开被褥,却哪有重耳。

    旁边一剑一斧袭来,勃鞮闪身避过,方才看清,持剑者儒雅俊逸眉目清朗,持斧者虎背熊腰身高九尺,正是重耳的两名随侍,亦是挚友,先轸、魏犨。

    两人都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甚为年轻,但手上功夫并不含糊,以二敌一,勃鞮自然吃力,只能节节败退。

    三人打出屋外,惊动众人。赵夙率左右赶到,重耳亦随狐毛、赵衰、贾佗出来。

    见到赵夙,重耳沉声叹气道:“我已答应明日便随将军共赴绛都,届时无论父王如何论处,重耳皆不敢有怨言,将军何以急不可耐,此时便要取了重耳性命去?”

    赵夙一脸茫然:“本将只接大王令带公子回绛,并未要取公子性命。此是何故?”

    那勃鞮眼见不敌,也无法继续隐瞒,干脆逼开先轸、魏犨,扯下面巾到赵夙前道:“大王密令,务必诛杀二公子重耳于蒲,不必回绛都了!”说着,将怀中密旨交与赵夙。

    赵夙打开看了一眼,脸色阴晴不定,半晌对申生一抱拳:“二公子,得罪了。”向左右喝道:“拿下!”

    左右兵将得令,齐齐亮出刀剑,往重耳一行扑将过去,先轸、魏犨忙上前拦下,又有重耳亲信兵士百余名闻讯赶到,拼死与赵夙军抵抗。

    狐毛、赵衰见那重耳悲愤交加,竟无丝毫退却之意,忙劝道:“太子自缢大王尚无恻隐之心,何况公子忽?”

    “公子大好男儿,岂可如此不明不白在此丢了性命去,总要留下此身到大王面前论个是非黑白!”

    边说边半托半扛把重耳往后堂拉去,勃鞮见重耳要跑,当即杀开几名拦路兵士追来。眼见重耳一群来至后院,院墙外有马匹嘶鸣之声,原是贾佗早在此备下马匹,等候重耳等人。

    重耳见事已至此,当即跃上院墙准备翻墙而去,那勃鞮见追赶不上,手中利剑飞出刺向重耳,却只把重耳宽袖定于墙上,重耳也不理会,纵身往外一跃,被那剑扯下半边衣袖,骑马绝尘而去。

    先轸、魏犨见重耳得以脱身,亦不恋战,奋力杀出重围,上马追随而去。

    那勃鞮还想叫人再追,赵夙一挥手道:“罢了,既然二公子已快马逃脱,想是追不上了!”自遣人回绛都复命不提。

    里克临赴曲沃前,记挂着申还停灵在太子府邸。如今晋安候满门抄斩,贾君不知去向,也不知道他灵前还有人照看没有。

    一路往太子府来,只见府门大开,里边物件散乱一地,想是些家奴见主子没了,趁机打劫了财物做鸟兽散去,整个太子府并灵堂内空无一人,就连太子尸身也无。

    里克内心凄惶,只得命旧部暗中寻找太子尸身下落,一边往曲沃赴命。

    曲沃城中此刻尚有驻军不下十万,却仅有稷桑一战中重伤的狐偃一将驻守。狐偃见来人是里克,也不做他想,直接交出手中兵权与里克请辞。

    里克道:“绛都乱初平,正是用人之际,夫子欲往何处?”

    狐偃摇头叹道:“君不明,国之将暗,吾等若留,无异于步太傅后尘。”

    里克无言以对。

    狐偃又道:“将军乃不世之材,若力挽狂澜,尚有一丝希望,还望将军保重!”说罢做辞而去。

    里克也不强留,送走狐偃,着手曲沃驻军整编之事。

    自此里克三人全权接手曲沃、蒲、屈。

    同时,一个北风凛冽的冬日,乌云翻腾乱雪纷飞,绛都城外乱葬岗上新挖的巨坑内,绛都之乱时俘获的五千叛军被全部坑埋,惨叫声、悲鸣声七日不绝于耳。经年过后的冬夜,若有人无意中经过此处,仍能听见那凄厉的哭泣声,喃喃的低语声。

    至此,献公逼死太子,残害忠良,驱散二公子,坑埋俘虏,昏聩残暴之名已成,殁后不为后世子孙列入典籍,此是后话。

    而献公经此些事后,病势已成,再不复往日之雄才伟略,又带带拉拉坚挺了不过三年,终于丢下骊姬、奚齐母子撒手而去。临终前将她母子二人托付于荀息、里克二人,一文一武并列监国大臣,奚齐称之为——国父。

    第一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