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高岭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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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温绵听到袁真真的问题着实诧异的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听到这样的问题。这个谢哲年根本就不是她的菜,怎么想她也不太可能喜欢这种清冷忧郁型吧?失忆难道还会改变一个人的口味吗?她摇了摇头,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的说道:“他好像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听到她的回答,袁真真原本紧绷的脊背忽然松懈了下来,似是悄悄松了口气。

    温绵微微眯了眯眼睛,心道这事情好像有点问题。

    作为失忆回归人士,温绵明显需要些时间才能适应这陌生的校园环境,先不说周围的同学除了袁真真外她基本上都不认识,就是这高中的知识也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月没上学而是好多年没上学了,虽然知道自己明明都学过,可是却好像很久没接触过了。况且学校里还总会发生一些让她出其不意的事,她没想到在袁真真口中听说自己疑似喜欢谢哲年这件事好像全校都知道。有一次只是路过谢哲年的班级门口竟也有弱智似的女生跑过来冷嘲热讽一番。

    去英语老师那拿了试卷回到班级作为作业发了之后,温绵一坐回自己的位置就看见白佑抱着卷子在一旁怨声载道,脸都皱成了苦瓜样。

    白佑是温绵的同桌,即使是人长得还算过得去也逃脱不了一身长期浸泡在二次元的宅男气质,桌斗里除了教科书之类的就都是后宫漫画和手办,一口日语说的贼溜,最讨厌的就是学习英语。一见温绵回来就对着她控诉道:“英语老师有没有搞错,天天都留这么多作业?温小绵,你身为英语课代表得有点社会责热感啊,难道就不能将我们这些群众的意见上达一下天听,让英语老师偶尔给作业来点折扣吗?”

    “英语课代表只负责收发作业,不负责趟雷好嘛?你给我多少钱让我去给你当炮灰?”温绵挑眉问道。

    白佑撇撇嘴,装成一副委屈的模样道:“像你这样的土豪还跟我要钱?谈钱多伤感情。”

    “别跟我谈感情,谈感情伤钱。”

    白佑泫然欲泣。

    “别装了,问你个事。”温绵道。

    白佑的脸立马来了一拨由嘤嘤嘤向正经脸的一秒转变:“问问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就要让你看看我们对同桌态度的差异,给你做个榜样,你可得好好跟我学着点。”

    温绵懒得理他。

    “全校有很多女生喜欢高二那个谢哲年么?”

    “还以为有什么正经事,原来是八卦,这问题你怎么会问我?我看起来像是这么八卦的人吗?”

    “像。”温绵冲他佯装真诚的点了点头,见白佑一脸被打击到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你不是男生么?感觉关于这种问题的回答应该会客观点。”

    “怎么可能客观,男生都很讨厌像他这样的存在好么?”白佑义愤填膺道,明显的一副吃不到葡萄硬说葡萄酸的模样。“听说全校有接近一半的女生都各种暗恋他,长得好就算了,家世好学习也好,根本就不让我们这些普通男孩纸活了,那小白脸有什么好的?一天天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在那里装高岭之花,可你们这帮女生还就吃这一套!”

    苦大仇深装高岭之花?别说,白佑的形容还真是相当贴切。温绵看他那一脸气愤的小表情更觉有趣,不禁唱反调般语气中满是不信的调侃他道:“全校有将近一半女生都喜欢他?我怎么还听说全校一大半女生喜欢一个叫陆凉的男生,难道我们这么大的学校就俩男生么,一人分一半?你们是随便捞个男生就说有全校有一半女生喜欢吧?”

    “你难道不知道咱们学校的女生就是这么不可理喻么!听说大部分不是喜欢谢哲年就是喜欢陆凉,估计这就是所谓的从众心理。你说她们为什么就不能分出一个来喜欢我呢?真是没眼光。”白佑忧伤的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什么疑惑道:“等等,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谢哲年?不是吧,失忆也治不了你的花痴病啊?又喜欢上那哥们了?”

    白佑一副“你真无可救药”的模样看着温绵,眼中还露出几分同情白痴的目光,温绵只感觉被他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来跟我说说,以前的那个我到底做过什么?为什么好像全校的人都认为我喜欢谢哲年?”

    “我不敢说,我这个人就是太善良了,害怕伤害你。”白佑扭扭捏捏的,明明非常想说却硬要憋着的模样看的温绵分外难受,遂道:“你说吧,我什么都忘了,没有什么可伤害的。”

    得到了授权,白佑表情忽然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说到这个,我什么墙都不扶就服你!想当初你还专门找了一个下课的时间跑去了七班门口,走廊上那个人来人往,仿佛就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让无数人见证了你是如何被谢哲年丝毫都没有犹豫的十动然拒的。”

    “原来是这样。”温绵感慨的语气好像是听了别人的故事一样事不关己。“那我还做过其他什么丢人的事吗?”

    “其他丢人的事?”白佑迷茫的看着温绵,没弄明白她是想问什么。

    “比如被拒绝之后的疯狂追求之类的?”

    “没有啊,那时候你那表白本来就挺突兀的,之前一点迹象都没有,都没听你提过,事后好像也没有再去找过谢哲年,”白佑仔细回想了下回答道。“想想也是,多尴尬啊,我要是你我也不会再去找他了。”

    温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示意她知道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也许失忆真有可能会改变人的择偶品位,可就算是之前她真的喜欢过那个叫谢哲年的男生,正常情况下她难道不应该先想办法接近他,然后再私下里找个只有他们两人的场合来表明心意吗?何必这样高调的为难他人也为难自己?温绵心中充满疑惑,她自认为自己根本做不出这种脑残的事。以前的那个她真的是她本人么?也许她真的不是失忆而是穿越了……

    不管怎么说,温绵都觉得自己应该认识认识这个谢哲年,好歹弄清楚以前的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钟情于他。

    大家不都说她喜欢他吗?她总不能辜负这份喜欢,对吧?

    经过几周的时间,温绵终于把全班的同学又重新认识了一遍,也在不断尽力赶上大家的学习进度。课后闲聊之余她惊讶的发现白佑之前对她说的真的所言非虚,谢哲年和陆凉这两个男生在学校里相当受欢迎。

    格致作为全国最好的贵族学校之一,就读的基本上都是政商名流的子女,虽然其中也有些成绩确实很好,但普遍的成绩只能算还过得去,所以学校难免也要选一些成绩特别优异的普通学生来充当门面,不但学费全免还会给予一笔丰厚的生活补助,也因为如此格致同时吸引了许多家境贫寒但是学习成绩非常出色的学生。总之不论出身如何,能在这所中学里上学基本上都是未来社会的精英。温绵不免对谢哲年和陆凉这两个男生产生了些许的好奇心,不知他们到底有什么魅力能惹得这些本应一心向学的学霸姑娘与名门大小姐们趋之若鹜。

    抱着这种研究的心里,温绵接了在校园里到处宣传学生会招新的学长学姐们散发的传单和申请表,而和她在一起的袁真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也犹犹豫豫的拿了一张。

    谢哲年虽是朵清冷的高岭之花,好像对谁都是爱答不理,却反常的属于学生会这种需要广泛社交的社会组织。因此全校大部分的女生都对学生会招新这件事热情无比,希望能有个机会和校园男神近距离接触,说不定还能得到男神的垂青。

    温绵拿了申请表的目的当然也在于此。在座位上填表的时候刚好被白佑看见,只见他倒吸一口冷气,抖着手指着温绵申请表上入加入学生会目的那个问题下面的答案问道:“你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谢哲年啊。”

    白佑听到温绵那副理所当然的口气,实在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好不容易憋出一句感慨,道:“温小绵,你简直是浪的飞起!”

    “多好玩。”温绵嘻嘻笑道,“反正已经被失忆之前的我坑了,不能更糟了。全校的同学都说我喜欢谢哲年,我当然要让大家看看我是怎么喜欢谢哲年的。”

    “为什么我觉得你这笑容有点阴森森的……感觉谢哲年好像要倒霉了一样。”白佑说罢立马嗷嗷叫了一声,把自己的胳膊伸到温绵的眼皮底下,嚎道:“你看看!你看看!我寒毛都竖起来了!”

    “你这么写学生会能录取你才怪!”

    温绵摊手,无所谓道:“没关系啊,认识他的机会多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进学生会。”

    将申请表写完就交到了学生会办公室,温绵回到教室的时候就碰到真真过来找她,说很久没和她一起逛街了,想放学的时候请她去她以前最喜欢的咖啡店里吃甜品。

    傍晚,司机将两人送到了中心广场附近繁华的商业区,温绵示意司机大叔先回去,自己逛完街后会自行打车回家。

    周围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失忆之后也只有在这样的地方温绵才能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实感。

    她自认并不胆小,但一觉醒来什么都忘记的感觉也不免让她感到些许不安,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也不知道自己经历过什么事,关于自己的所有一切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让她没有办法判断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周围的一切总会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违和感,就好像身份证上的生日标的清清楚楚,可是她却一只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只有十六岁。这大概也是为什么陌生人擦肩而过的碰触反而能给她带来些许踏实感觉的原因。

    因为陌生,反而真实。

    站在斑马线前等待信号灯的变化,马路对面有流浪艺人在唱着歌,虽然旋律很棒,歌词却听着格外丧气,隐隐蕴含着在人世间长久行走的孤独与沧桑,可是唱歌的声音里却透着一股一切都无所谓的随意劲。

    “曾经都是少年的我们,终有一天变为青年,年老之后如枯叶一般,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腐朽,如果能得到不老不死的身体、就可以永远活下去,妄想着那种科幻小说里的场景,即使自己死去也无所谓……”

    过了马路温绵向那个流浪艺人看了一眼,只见靠墙的角落里,他随意的坐在地上,手里抱着个木吉他,身上穿的衣服好像是在旧衣回收站随便拿的,东拼西凑的成了一套穿在身上一般,搭配的乱七八糟,头上还反带了一只破破烂烂的鸭舌帽。可能是因为他年纪轻,顶多也就二十多岁,这套行头看起来才没那么邋遢。

    来往经过的人很多,却没有任何人停留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