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这事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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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内，周无夜手肘撑在桌面，呆呆的望着院中的某个方向，两眼之中，尽是疲惫之意。
从虎头山回来的这一路上，在他一番十分纯熟的彩虹屁，外加连绵不断的语言轰击下，杜芷晴最终还是答应了自己将功补过的请求，暂且放过了他。
这一阵闹腾下来，纵使一向精力旺盛的他，此刻也是阉了下来。
只觉大脑一阵嗡嗡作响，坐在桌旁，一动都不想动。
在院中呆坐许久，此时已近黄昏，但古青却仍待在屋里，没有出来做饭的意思，看来今天是要让他来做饭了。
周无夜走进厨房，从米缸舀出两人份的米，而后生火淘米，将米饭蒸上。
接着另起炉灶，简单的炒了两个青菜。
一番忙活后，感觉米饭差不多好了，他掀开锅盖，正伸手欲将米饭从锅中端出，却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传来。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从院外响起，周无夜闻声走到门口，打开院门后，却是不由微微一愣，随即面色一变，变得一脸谄媚。
门外站着的，是杜芷晴。
“嘿嘿，捕快姐姐，你怎么来了？”
他一脸讪笑的出声询问，但心里却是慌得很：“我去，这小妞不会哪根筋搭错了，又要回来抓我去衙门吧？”
门外，见周无夜脸上的神情，杜芷晴也大致猜出了他此刻心中所想，不由轻笑一声，说道：“别担心，我不是来抓你的。”
“呼~”闻听此言，周无夜心底暗暗松了口气，随即出声问道：“那捕快姐姐是...？”
“我找你是因为倒卖军械一事。”杜芷晴开口，直奔主题。
“嗯？军械的事不是都跟她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了吗？”
周无夜眉头一挑，心头有些疑惑。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迟疑，伸手将院门完全推开，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说道：???“捕快姐姐，进来说。”
院内，二人坐在桌旁。
杜芷晴率先开口，神色有些严肃。
“倒卖军械一事有些蹊跷。”
周无夜闻言，心中被勾起了一丝兴致，问道：“有何蹊跷？”
杜芷晴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浅啜一口后，这才接着说道：“从那些军械的式样来看，这些兵器应该是供给边关军队的。”
“我本以为，是洛城内有官员勾结山匪，在暗地里将运往边关的军械偷偷扣留一部分进行倒卖，但回到衙门后我查了一下，洛城衙门内最近几个月来，并没有签署过与军械相关的运送文牒。”
说完，她微微抿了一口茶水，而后转头望向了周无夜，似是想听听他的看法。
“哦~？”闻言，周无夜双眼微眯，脑中思绪翻涌。
在这个世界待了这么久，他也大概了解了这个世界中的一些事情。
朝廷有明文规定，但凡是运输朝廷的东西，无论粮草、兵器亦或是其他物资等等，凡是沿路经过的城池，都必须由当地县衙查验，而后书写一份运送文牒。
文牒一式两份，一份由当地县衙保管，另一份，则由运输队伍带走。
文牒之上，须详细注明运送货物的内容、数量、以及在当地停留的时间。
这种举措，一是为了保证在经过沿途城池时，运送货物的官吏不会与当地官员私通，偷偷将一部分运送的货物倒卖，以此谋取私利。
再者，也能通过文牒，得知押运队伍沿途停留时间，督促他们尽快将货物押送到指定地点。
而若是所经过的城池没有书写运送文牒，一旦发现后，无论负责运输的官吏还是当地的县衙，都会收到惩处。
轻则罢官免职，重则直接打入大牢。
因此，但凡有运输队伍经过城池，当地的县衙皆是十分积极的主动迎接，并递送相关的运送文牒的。
从来没有出现过运输队伍经过，而当地县衙却不管不顾的情况。
而现在，洛城衙门内最近数月没有关于军靴的运送文牒，这种情况，也基本证明了这批军械与洛城当地的县衙毫无关系。
排除了当地的官员与运输队官吏勾结，从运输军械的运输队中私自扣留部分军械，谋取私利的可能。
但城外的山匪若是想要获取军械，也只有三个办法。
第一是从军队内获取，但洛城附近，除了边关的城池以外，方圆数百里根本没有驻军。
而边关城池距离洛城，足有将近百里之远，且边军中耳目众多，沿途每日还有诸多商队经过。
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如此大批量的军械倒卖，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第二是从运输军械的队伍中获取，但杜芷晴说她查过了，近几个月来，根本没有运输军械的队伍途径洛城，这也从侧面排除了这个可能。
第三，便是直接从铸造军械的军库府内盗取，进行倒卖。
但军库府设在京都，而洛城距离京都足有上千里之遥。军械从军库府内流出的可能，那更是微乎甚微了。
排出了这三个可能后，山匪似乎再没有其他路径可以获取军械了。但在虎头山山寨里发现的军械，却是真实存在的。
“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呢？”
一时想不出来，周无夜心中有些烦躁，不由伸手胡乱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
“唉~”
看到他的样子，杜芷晴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其实她原本也没对周无夜能推断出这整件事情的脉络报有什么希望，只是心中郁结，跟他说了一下，看看能不能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杜芷晴抿了口茶水，转头望向周无夜，说道：“想不通就别想了。其实我这次来，主要是跟你说一下，这件事情很蹊跷，除了我以外，千万不要再跟别人透露了。万一传到主使者耳中，难保不会惹来杀身之祸。”
闻言，周无夜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姐姐放心，我懂。”
他心里自然也明白，虽然现在已经基本排除了洛城内官吏与此事有关的嫌疑，但小心些也总是好的。
“嗯。”
杜芷晴点了点头，刚准备起身离开，但鼻尖轻嗅间，闻到了饭菜的味道。不由眉头轻挑，笑问道：“你还会做饭？”
周无夜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有些得意的说道：“那当然，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好啊，刚好我快要下差了，也懒得做饭，就在你家蹭一顿吧。”说着，她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显然被饭菜的香味勾起了一丝食欲。
“额...”
周无夜微微一愣，心道：“这小妞这么实在吗？我就是跟你客气一下啊！”
其实他原本真的只是想客气一下，但既然杜芷晴答应了，他也不好再将她撵走，只能转身走进厨房将饭菜端了出来。顺便，又在锅里蒸了一些米饭。
饭桌上，三个人闷头扒拉着碗中的饭菜。
由于古青是个闷罐子，而周无夜跟杜芷晴虽然见过几次，但却也不怎么熟悉。因此，也没什么话题可聊，只能各自自顾自的吃饭。
“啊~”
两碗米饭下肚，杜芷晴舒服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但望着一直静静吃饭，一言不发的周无夜二人，一时间，感觉气氛有些尴尬。
“诶，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杜芷晴转头朝周无夜问道。
“哦，我叫周无夜，他叫古青。”周无夜将碗中的米饭扒拉到嘴里，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
“哦~”杜芷晴点了点头，随即道：“我叫杜芷晴，洛城县衙的捕快，就住在你们隔壁。”
这话是跟古青说的，但古青闻言，却只是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而后便继续低头吃饭了。
“额...”
他的态度让杜芷晴感觉有些尴尬，微微呆愣了一下，随即朝着周无夜问道：“他是你爷爷吗？你俩怎么不是一个姓啊？”
“咳咳咳~！”
正扒拉着米饭的周无夜听到她的话后不由一顿，一口米饭差点喷到了饭桌上，伸手不断拍打着自己的胸口。
古青忽然开口说道：“他是领养的，父母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说完，便继续低头吃饭了。
周无夜此时也缓过了劲，眼珠一转，一脸讪笑的出言附和道：“额对对对，领养的，领养的。”
“哦~，好可怜啊。”
听了二人的话，杜芷晴望向周无夜的眼神中不由带上了一丝怜悯。
“额...，怎么好像有一种人被怜悯了的感觉？”
望着杜芷晴的眼神，周无夜微微一愣，随即讪笑着出言岔开了话题：“诶！杜姐姐，你们县衙的捕快是不是都很厉害啊？”
“那是.......”
杜芷晴闻言，刚想要吹嘘一下，但随即回想起之前被周无夜摁在地上的那一幕，不由皱了皱眉。
“这小子的话是什么意思？嘲笑我？”
心中想着，她原本带着一丝笑意的脸也瞬间阴沉了下来，随手将桌上的碗递到周无夜跟前，语气不善的说道：“盛饭！”
“额...”
周无夜愣了一下，本想借机吹捧几句，跟这个漂亮的小姐姐拉近下关系，可谁想她却突然变了脸色。
但碍于她捕快的身份，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乖乖的转身走进厨房盛饭了。
“唉，女人心，海底针，猜不透啊......”
小院内，周无夜手肘撑在桌面，呆呆的望着院中的某个方向，两眼之中，尽是疲惫之意。
从虎头山回来的这一路上，在他一番十分纯熟的彩虹屁，外加连绵不断的语言轰击下，杜芷晴最终还是答应了自己将功补过的请求，暂且放过了他。
这一阵闹腾下来，纵使一向精力旺盛的他，此刻也是阉了下来。
只觉大脑一阵嗡嗡作响，坐在桌旁，一动都不想动。
在院中呆坐许久，此时已近黄昏，但古青却仍待在屋里，没有出来做饭的意思，看来今天是要让他来做饭了。
周无夜走进厨房，从米缸舀出两人份的米，而后生火淘米，将米饭蒸上。
接着另起炉灶，简单的炒了两个青菜。
一番忙活后，感觉米饭差不多好了，他掀开锅盖，正伸手欲将米饭从锅中端出，却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传来。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从院外响起，周无夜闻声走到门口，打开院门后，却是不由微微一愣，随即面色一变，变得一脸谄媚。
门外站着的，是杜芷晴。
“嘿嘿，捕快姐姐，你怎么来了？”
他一脸讪笑的出声询问，但心里却是慌得很：“我去，这小妞不会哪根筋搭错了，又要回来抓我去衙门吧？”
门外，见周无夜脸上的神情，杜芷晴也大致猜出了他此刻心中所想，不由轻笑一声，说道：“别担心，我不是来抓你的。”
“呼~”闻听此言，周无夜心底暗暗松了口气，随即出声问道：“那捕快姐姐是...？”
“我找你是因为倒卖军械一事。”杜芷晴开口，直奔主题。
“嗯？军械的事不是都跟她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了吗？”
周无夜眉头一挑，心头有些疑惑。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迟疑，伸手将院门完全推开，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说道：???“捕快姐姐，进来说。”
院内，二人坐在桌旁。
杜芷晴率先开口，神色有些严肃。
“倒卖军械一事有些蹊跷。”
周无夜闻言，心中被勾起了一丝兴致，问道：“有何蹊跷？”
杜芷晴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浅啜一口后，这才接着说道：“从那些军械的式样来看，这些兵器应该是供给边关军队的。”
“我本以为，是洛城内有官员勾结山匪，在暗地里将运往边关的军械偷偷扣留一部分进行倒卖，但回到衙门后我查了一下，洛城衙门内最近几个月来，并没有签署过与军械相关的运送文牒。”
说完，她微微抿了一口茶水，而后转头望向了周无夜，似是想听听他的看法。
“哦~？”闻言，周无夜双眼微眯，脑中思绪翻涌。
在这个世界待了这么久，他也大概了解了这个世界中的一些事情。
朝廷有明文规定，但凡是运输朝廷的东西，无论粮草、兵器亦或是其他物资等等，凡是沿路经过的城池，都必须由当地县衙查验，而后书写一份运送文牒。
文牒一式两份，一份由当地县衙保管，另一份，则由运输队伍带走。
文牒之上，须详细注明运送货物的内容、数量、以及在当地停留的时间。
这种举措，一是为了保证在经过沿途城池时，运送货物的官吏不会与当地官员私通，偷偷将一部分运送的货物倒卖，以此谋取私利。
再者，也能通过文牒，得知押运队伍沿途停留时间，督促他们尽快将货物押送到指定地点。
而若是所经过的城池没有书写运送文牒，一旦发现后，无论负责运输的官吏还是当地的县衙，都会收到惩处。
轻则罢官免职，重则直接打入大牢。
因此，但凡有运输队伍经过城池，当地的县衙皆是十分积极的主动迎接，并递送相关的运送文牒的。
从来没有出现过运输队伍经过，而当地县衙却不管不顾的情况。
而现在，洛城衙门内最近数月没有关于军靴的运送文牒，这种情况，也基本证明了这批军械与洛城当地的县衙毫无关系。
排除了当地的官员与运输队官吏勾结，从运输军械的运输队中私自扣留部分军械，谋取私利的可能。
但城外的山匪若是想要获取军械，也只有三个办法。
第一是从军队内获取，但洛城附近，除了边关的城池以外，方圆数百里根本没有驻军。
而边关城池距离洛城，足有将近百里之远，且边军中耳目众多，沿途每日还有诸多商队经过。
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如此大批量的军械倒卖，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第二是从运输军械的队伍中获取，但杜芷晴说她查过了，近几个月来，根本没有运输军械的队伍途径洛城，这也从侧面排除了这个可能。
第三，便是直接从铸造军械的军库府内盗取，进行倒卖。
但军库府设在京都，而洛城距离京都足有上千里之遥。军械从军库府内流出的可能，那更是微乎甚微了。
排出了这三个可能后，山匪似乎再没有其他路径可以获取军械了。但在虎头山山寨里发现的军械，却是真实存在的。
“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呢？”
一时想不出来，周无夜心中有些烦躁，不由伸手胡乱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
“唉~”
看到他的样子，杜芷晴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其实她原本也没对周无夜能推断出这整件事情的脉络报有什么希望，只是心中郁结，跟他说了一下，看看能不能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杜芷晴抿了口茶水，转头望向周无夜，说道：“想不通就别想了。其实我这次来，主要是跟你说一下，这件事情很蹊跷，除了我以外，千万不要再跟别人透露了。万一传到主使者耳中，难保不会惹来杀身之祸。”
闻言，周无夜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姐姐放心，我懂。”
他心里自然也明白，虽然现在已经基本排除了洛城内官吏与此事有关的嫌疑，但小心些也总是好的。
“嗯。”
杜芷晴点了点头，刚准备起身离开，但鼻尖轻嗅间，闻到了饭菜的味道。不由眉头轻挑，笑问道：“你还会做饭？”
周无夜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有些得意的说道：“那当然，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好啊，刚好我快要下差了，也懒得做饭，就在你家蹭一顿吧。”说着，她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显然被饭菜的香味勾起了一丝食欲。
“额...”
周无夜微微一愣，心道：“这小妞这么实在吗？我就是跟你客气一下啊！”
其实他原本真的只是想客气一下，但既然杜芷晴答应了，他也不好再将她撵走，只能转身走进厨房将饭菜端了出来。顺便，又在锅里蒸了一些米饭。
饭桌上，三个人闷头扒拉着碗中的饭菜。
由于古青是个闷罐子，而周无夜跟杜芷晴虽然见过几次，但却也不怎么熟悉。因此，也没什么话题可聊，只能各自自顾自的吃饭。
“啊~”
两碗米饭下肚，杜芷晴舒服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但望着一直静静吃饭，一言不发的周无夜二人，一时间，感觉气氛有些尴尬。
“诶，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杜芷晴转头朝周无夜问道。
“哦，我叫周无夜，他叫古青。”周无夜将碗中的米饭扒拉到嘴里，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
“哦~”杜芷晴点了点头，随即道：“我叫杜芷晴，洛城县衙的捕快，就住在你们隔壁。”
这话是跟古青说的，但古青闻言，却只是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而后便继续低头吃饭了。
“额...”
他的态度让杜芷晴感觉有些尴尬，微微呆愣了一下，随即朝着周无夜问道：“他是你爷爷吗？你俩怎么不是一个姓啊？”
“咳咳咳~！”
正扒拉着米饭的周无夜听到她的话后不由一顿，一口米饭差点喷到了饭桌上，伸手不断拍打着自己的胸口。
古青忽然开口说道：“他是领养的，父母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说完，便继续低头吃饭了。
周无夜此时也缓过了劲，眼珠一转，一脸讪笑的出言附和道：“额对对对，领养的，领养的。”
“哦~，好可怜啊。”
听了二人的话，杜芷晴望向周无夜的眼神中不由带上了一丝怜悯。
“额...，怎么好像有一种人被怜悯了的感觉？”
望着杜芷晴的眼神，周无夜微微一愣，随即讪笑着出言岔开了话题：“诶！杜姐姐，你们县衙的捕快是不是都很厉害啊？”
“那是.......”
杜芷晴闻言，刚想要吹嘘一下，但随即回想起之前被周无夜摁在地上的那一幕，不由皱了皱眉。
“这小子的话是什么意思？嘲笑我？”
心中想着，她原本带着一丝笑意的脸也瞬间阴沉了下来，随手将桌上的碗递到周无夜跟前，语气不善的说道：“盛饭！”
“额...”
周无夜愣了一下，本想借机吹捧几句，跟这个漂亮的小姐姐拉近下关系，可谁想她却突然变了脸色。
但碍于她捕快的身份，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乖乖的转身走进厨房盛饭了。
“唉，女人心，海底针，猜不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