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大隋天宝传 > 第百十一回元霸锤震四明山 士信大战勇赵王

第百十一回元霸锤震四明山 士信大战勇赵王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诗曰: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邑,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却说裴元庆打退杨林,一路走过去,只见一人金盔金甲,手拿一对擂鼓翁金锤,遂喝止三军,大叫道:“那个瘦小子,你是李元霸么?”元霸闻言,忙忙看去,只见裴元庆打扮得秀气,人又有些俊俏,如同妇人一般,大笑道:“对面的小哥哥,你是那一个?”裴元庆道:“小爷就是瓦岗寨西魏王坐下,天保将军裴元庆是也。我问一句,你就是李元霸?”元霸笑道:“对了,我就是西府赵王李元霸。原来你就是裴元庆,偷袭宇文成都的就是你罢?我说你也够不要脸的,打不过就打不过,你偷袭人家做什么?”裴元庆大怒道:“李元霸,你敢侮辱小爷、也罢,就让你试试小爷的锤子!”飞马上来,举锤就打。元霸看见,大叫一声,双脚撤蹬,双脚一点马背,照面就是一锤打来。元庆大惊,急忙把锤子接住,震得自己手疼。元霸落到马后,已然晓得了裴元庆的实力,呼呼大笑。裴元庆大怒,大喝一声,也双脚撤蹬,一脚踩在马屁股上,借力腾身纵跃,两锤子打过来了。元霸背对着裴元庆,冷笑一声,双锤举过头顶,十字型交错拦住。“啷当”一声巨响,两对锤相碰,好似一道炸雷,震得贼军倒退数丈。裴元庆虎口疼痛,身子飞了出去,几乎摔一个跟头。元霸回身,冷冷说道:“裴元庆,你还要打么?”元庆是个耍横的人,如何肯服个软认个错?咬着牙,恨恨地说道:“李元霸,你好大力气,有本事,你就接小爷一锤,打得过,也算你是一条好汉。”元霸冷笑道:“你只有招架之功,那里还有还手之力?”左手提锤,照着裴元庆天灵盖一锤打来。元庆大惊,叫一声:“不好!”急忙把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架住。“噶啷”一声大响,震得天上的燕群都散了。裴元庆身子入土三尺,不能出来。元霸见了,呼呼大笑道:“裴元庆,你虽然奸诈,但是你年纪轻轻,就能接了我三锤子,说起来武艺,却是不错的。也罢,今日我就放你一条生路,日后你再有奸邪之事被我知道,我沙场上见了你,端的要把你打成肉酱,方才解我心头之气。”说罢,放开裴元庆,上马去,一路去了。那些个贼军,看得目瞪口呆,如同一个个木偶一般,那里敢去阻拦李元霸,就这样看着他一路路走了。那裴元庆吓得胆战心惊,半晌方才醒悟。忙忙从沙坑里爬出来,方知自己武艺大有疏漏,强中更有强中手,自己妄自称英雄。正是:

    岁岁金河复玉关,朝朝马策与刀环。

    三春白雪归青冢,万里黄河绕黑山。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再说李元霸走了一阵,忽然看见一队人马,当先一条大汉,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李元霸一看,这匹马比自己的还大,再看这一条大汉,如同金刚一般,手拿一根大铁枪,乍一看,比自己的一柄锤子要重不少。李元霸问道:“呔!前面的反贼,你是那一个?快快报上名来,你赵王爷爷李元霸在这呢!”来将一听,却是愣了一下,回身问道:“李元霸是什么东西?”小卒报进:“大老爷,这人说起来利害的紧。这宇文成都的武功兵法号称天下第一,这李元霸不服他武艺高绝,和宇文成都对打,二十个回合就给宇文成都打趴下了。隋朝的昏君大喜,封他一个西府赵王。”这将军不是别人,就是罗士信。他一听这花,好家伙,还有这样一号人物利害的紧,心中大喜,说道:“喂,你就是李元霸?”李元霸说道:“对了,我就是,大个子,你又是那一个?”罗士信一听,正要说话,却是话堵在嘴边,说不出来。忙忙回身问道:“大王封我个啥官职来着?”小卒道:“回大老爷,是猛勇天下无双——无敌大将军。”罗士信大喜,回身说道:“李元霸,你听好了,我不是一般的人,我就是瓦岗寨西魏国的无敌大将军——罗士信。”元霸闻言,呼呼大笑道:“你有什么本事,就敢说自己是无敌大将军?”罗士信道:“我能把你脑袋拧下来!”李元霸一听这话,呼呼大笑道:“罗士信,你口气不小,也罢,你过来,我试试你的力气。”跳下马来,放下一对锤子,站在罗士信马前,问道:“罗士信,你不是说自己利害么,来,我一个人站在这里,你能推打动就算你力气大。”罗士信闻言,把一根宝柳神尖枪插在一边,跳下马来。点了一点李元霸,大喜道:“你这一个小猴子,原来力气也不小呢。除了我大哥哥罗松,也就是你了。”一把搂住李元霸的腰,使尽平生力气,把李元霸抱了起来,随手一抛,扔了出去。李元霸大惊,在空中架了一个铁板桥,落下来,退了十多丈,勉强站住了。暗自忖道:“这个罗士信,力气比我还要大!”上了马,提了一对锤子,说道:“罗士信,有本事,我先打你三锤,你敢么?”罗士信道:“不怕你,过来罢!”自己也上了马,一杆枪拿在手里。

    话说当下疆场上,黑白二将把话说定,分别放马。李元霸催马往西下去了,罗士信催马往东下去了,各自跑出一里多地去,又都把马圈回来。这时候,万里烟云罩如龙一般,万里断风蒙古马和闪电相似,两匹马都跑欢了。李元霸打西边圈过马来,罗士信打东边圈过马来。眼看两人快碰面了,李元霸心暗自忖道:“哎呀!这三锤我要赢不了他,可就栽了。”忙忙勒住战马,大喊一声:“我说罗士信哎,你要多留神了!”罗士信闻言,一撇嘴,心说:“你区区一个李元霸有什么了不起的,和本将军抖什么威风!”两人碰了面,李元霸大叫一声,当先把擂鼓瓷金锤摇了三摇,左手的锤横着,右手的锤在后头立着。紧一紧,直奔罗士信的前胸去了。这一招锤也是奇了,他不是自上而下的,而是横着摇过来的,叫做锤“打悠涮式”。好利害,果然是:快如闪电,动若雷霆。要说这罗仕信,也是端的骁勇。你看他大叫一声,双足一点马蹬,把一杆宝柳神尖枪抡圆,左手在前,右手在后,也来了一个“枪打悠涮式”,枪碰锤,“噶啷”一声大响,火星迸溅,如同霹雳一个。李元霸这匹万里烟云罩往后退一出两步去。那一边,罗士信这匹万里蒙古断风马往后退一出一步去。

    当下两匹马乱叫数声,各自受惊,不住地跑过去了。南边罗士信一看,就对小卒说刀:“诶呀,常言说双雄不并立,二虎不相争,我一直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不料这李元霸也不是吃干饭的。你们看他怎样啊?”小卒们说刀:“依我们看,李元霸这人,就是个傻子。他力气没有大将军的大,长此以往,您一定可以打败他!”罗士信闻言,大喜道:“好小子,这话说的是!”

    却说疆场之上,二马冲锋过镫,李元霸回头叫了声道:“大个子,你说说我这头一锤怎么样啊?”这罗士信也是有点逗气儿,算一个傻英雄,回头说道:“李元霸,你这锤不怎么样!你看本将军这一条枪,比你一个锤子沉重,你又没什么技术,你何必夸口送死?方才本将军不过使了七成力气,你看看你退了多少步数?”李元霸一听,这脑袋“嗡”的一下子,心口无名怒火高烧,说道:“好哇!罗士信,你也不要夸口,你看看我这一对锤怎么样!”这时就听两边兵丁连声呐喊,为黑白二将助威,声震天地之间。没有一会儿工夫,李元霸从东边把马圈过来了,罗士信从西边把马圈过来了。那厢李元霸已经把一对擂鼓瓮金锤摇欢了,可以说是蓄势待发。罗士信心中忖道:“这小瘦子头一锤大概使了八成劲,看来这回得使十成劲。我要是没想错的话,他一定想从上往下砸我一下。”当下两人碰面,李元而双锤往左上方一抡,右手锤在下边,左手锤在上边,“呼呼”一声,砸了下来。罗士信看见,大喜,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李元霸,看枪!”也把手中一杆宝柳神尖枪摇欢,大喝一声,如同半天中炸开了一个霹雳,忙一翻手,左手握着枪头在上头,右手钻进枪尾在底下。只听见“叮当”一声大响,又是枪碰锤,李元霸的擂鼓瓮金锤险些挂了出去,大叫一声,连人带马退了七八步,罗士信也被这一股巨力震得手臂发麻,带着马退了五六步。这一番二马过镫,李元霸一瞧,这一锤也没把罗士信砸得怎么样,好好看这罗士信,脸不红气不喘,就是这手有点抖。李元霸低头一看,自己的虎口也有些疼痛,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不过战场之上,总要故作镇定,也就壮着胆子,厚着面皮,回头又问了一句:“罗士信,你看看我这招锤怎么样啊?”这罗士信虽然看破了李元霸的招数,但是接这第二锤端的有点吃力,到底罗士信力气大,并无伤损。这傻将军也是个有心逗气的,说道:“呔!我把你这一个瘦小子,你这二锤还不如头锤呢!”李兀霸一听,暗自忖道:“说不得,这罗士信端的利害,我不能真的和他讲公平正义,得出个阴招才能打败他!”计已算定,大叫一声,二马错了过去,两边兵丁又是高声呐喊,一片喧闹。正是: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邑,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这一边,罗士信打东边把马圈了回来,往西一看,李元霸这马还没圈回来。罗士信虽然平日里呆傻,上了战场就不糊涂了。一时不敢妄动,姑且看看李元霸的动向。那一边,李元霸正在马上寻思道:“怪不得这罗士信敢夸下海口,我本来以为是猴儿戴胡子,不想他还真有一出。我这第二锤,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也没给他砸成怎祥。要是这第三锤下去,这罗士信还是没事,我还得架这傻大个子三锤啊!我打败了宇文成都,得了一个天下第一的名号,要是三锤架不住罗士信的宝柳神尖枪,今儿我这跟头就栽大啦!”那一边,罗士信瞧李元霸慢慢圈马过来,心中忖道:“这小子一定是想来什么阴招,我不能大意,不如先说几句不中听的话,让这傻小子自乱阵脚,我也好从中寻找破绽。”连忙装出来一副得意洋洋的面貌,声音刺耳,说道:“哈哈哈哈!李元霸,这二锤我接过去了,还有一下了。我想你一个瘦猴子,能有多大力气?你这三锤也不过如此吧?我们是有约定的,少时,该让你尝尝本将军的利害啦!你可要小心了!”李元霸闻言,果然气得七窍生烟,眼看阵脚就要乱了,忽然想到师尊传授过他一些本事,仔细想来,他还有一手盖马三锤。那日,紫阳真人让他抡起擂鼓瓮金锤来,冲着后院一棵死树根砸。眨眼之间,右手锤上,左手锤下,双锤齐下。他没事就到后院练这盖马三锤,可是从来没有用过,用太原话说,这就叫“压箱底儿的”。如今李元霸幡然醒悟,心中有底,只见他大喊声:“大个子呀,我这第三锤让你尝尝了!”说话间,俩人催开坐骑,就要够上了。这李元霸先用右手锤往左边一摇,罗士信一看,也用右手握着枪挂了出去。不提防紧跟着李元霸左手锤往右边一摇,罗士信无奈,又把枪收了回来,左手攥着枪杆,挂了出去。不料想就这一会的功夫,李元霸就运足了力气,这对擂鼓瓮金锤,前头锤横着,后头锤立着,立锤砸横锤,“唰”得一声,一齐砸了下去。罗士信大惊道:“不好了!”咬着一口白牙,爆喝一声,这一杆宝柳神尖枪往上举。只听见“噶啷”一声巨响,李元霸只觉得双手一轻,这一对擂鼓瓮金锤飞了出去。再来看这罗士信,人无大碍,只是虎口剧痛一阵,两条手臂酸麻了,只能把一条宝柳神尖枪插在一边。低头一看,不好了,这一匹日行万里也走千里的蒙古断风马不行了。只听见“啪嚓”这蒙古断风马一双前腿跪下。罗士信身边的兵将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有的失声喊道:“啊呦呀!不好了,罗士信大将军让李元霸砸趴下了!”此言一出,登时罗士信的黄脸臊得如同大红布一般,他把右手夹在蒙古断风马的左胁下,反手把来一抠,一招铁过梁,猛一提气,这马腾地站起来了。瓦岗寨的人马看见了,一个个喜上眉梢,大叫道:“罗士信大将军站起来了,罗士信大将军站起来了!赢了,赢了,赢了!”再看李元霸,那里还有半分的力气前来讨战?也是无可奈何,带领人马,把鞭子拿在手里,手一指,十万隋军忙忙往回就走。罗士信一看,本来打算追杀李元霸,可是转念一想,穷寇莫追,不得已,回了瓦岗寨。正是:

    十二月严凝天地闭。莫嫌台榭无花卉。惟有酒能欺雪意。增豪气。直教耳热笙歌沸。

    陇上雕鞍惟数骑。猎围半合新霜里。霜重鼓声寒不起。千人指。马前一雁寒空坠。

    话说李元霸挨了这一顿枪,有些内伤在骨子里,回到了龙舟,细言前事。世祖闻言,大吃一惊,说道:“不曾想,反贼之中,还有这样的能人异士。似此,怎生是好?”元霸笑道:“陛下,你不用担心,我虽然身上有一点内伤,但是收拾那些无能鼠辈还是可以的。就算有这罗士信利害,我还有个宝贝,名字叫做‘阴阳两气瓶’,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只要装见我这瓶子里,用不着半个时辰,就化为脓血了。也不需要什么咒语,这要打开瓶子,对着来将,就收走了。这瓶子只能我一个人用,只能我一个人打破,他们偷了也没用,用了反伤自身。”世祖大喜,说道:“元霸,你征战一天,多半是累了,不要着急,你先回去休息。”正是: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再说罗士信回到中军大营,细细说明与李元霸交战一事,众位反王,几路烟尘大喜,各自摩拳擦掌,要和隋朝决一死战。次日天明,楚州高士达,带领大将金虎、金豹,领十万贼军,来到龙舟前讨战。李元霸闻说,也不带一对擂鼓瓮金锤,只带了阴阳两气瓶,来到阵前,大叫道:“呔!你们是那里来的反王,有多大本事,就敢来此处送死?识相的立刻归顺大隋,我就免你们一死;如若不然,顷刻之间,定能叫你等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那金豹闻言,呼呼大笑,说道:“李元霸,你被罗士信大将军打伤,已经大不如前,我如何惧你?我劝你把刚才的话对着自己说一遍罢!”金虎道:“主公,你即刻下令,我这就斩了李元霸!”这高士达不知好歹,也就信以为真,大笑道:“我们不要和这厮单打独斗,我们一拥而上,灭了李元霸。”率领十万贼军,围着李元霸,就要厮杀。李元霸大怒,把来一个阴阳两气瓶,念动口诀,揭开盖子,叫一声:“急急如律令!”当下青光闪过,十万贼军、高士达、金虎、金豹都被收入瓶中,化为脓血。正是:

    军歌应唱大刀环,誓灭胡奴出玉关。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却说李元霸破了高士达,心中大喜,正要回军,不提防空中一人喝道:“李元霸休走,你看本尊是谁?”元霸闻言,回头一看,只见这人:

    人面蛇神真可怕,獠牙锯齿知正邪。

    坐下妖孽名为危,昔日迫害小窫窳。

    奈何争斗十神巫,败北隐居贺兰山。

    不随乾坤法祖下,真心愿做三界王。

    大战黄帝遭重创,欺心夸父为琍击。

    今与恶仆祸人事,大胆作乱圣龙舟。

    李元霸一看,喝一声:“你是何方妖孽?”二负笑道:“你这不知死活的畜生,本尊都不认识,还敢笑话本尊是妖孽?实话告诉你,本尊就是洪荒大神——二负!”李元霸闻言,大笑道:“好妖孽,当年杀害窫窳的就是你罢?不要走,我来给他报仇!”二负闻言,大笑道:“危何在?”一个妖怪落下云来,相貌丑恶,如同骷髅一般。元霸大笑道:“好妖怪,你就是个囚徒,也敢前来胡闹!”把来一个阴阳两气瓶,念动口诀。危笑道:“你来,你来,不怕你能收了我!”元霸大怒,把来阴阳两气瓶,念动真言,叫一声:“急急如律令!”危只是冷笑,并未进去。元霸大惊,不敢交锋,回马就走。二妖孽大笑道:“不知死活的畜生,快叫白燕卿出来!”元霸败入,细说此事。白燕卿笑道:“诸位在此,不必害怕。”有四大弟子上前,说道:“不必老师出面,我自去收了此贼。”白燕卿道:“不必。”也不带一对宝剑,竟出来接站。危看见,大喝一声,说道:“白燕卿,你怎么不带兵器就出来,难道看不起本尊么?”言毕,白燕卿站住脚,不动了。危看见,不知就里,忽然寒光闪过。天上二负大叫一声:“快快躲开!”危一低头,噬魂剑的剑尖刺过胸口,一团黑气裹住剑身。“啷当”一声大响,危魂飞魄散,法力被噬魂剑吸走。众人看去,只见一个黑人,身材和白燕卿一般,只是浑身发黑,没有五官,原来是白燕卿的分身。可笑:

    内惟省以操端兮,求正气之所由。

    漠虚静以恬愉兮,澹无为而自得。

    闻赤松之清尘兮,愿承风乎遗则。

    那二负在空中见此情景,心中大怒,按落云头,喝道:“白燕卿,我把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贼!你有多大本事,就敢杀我爱将?不要走,和老爷我斗一斗!”白燕卿冷笑道:“你这五方的修为也配出来献宝?”收了噬魂剑,双手背过去,并不急于出手。二负大怒道:“白燕卿,你以为本尊是无能之徒?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双手一撮,念动口诀,吸附天地阴阳二气,汇聚成一个气团,如同铁锅一般大小。仔细一看只见一股股蓝色气柱立在白燕卿周围,继而化成一个个妖魔鬼怪,身高三丈,相貌各异,凶恶无比。蓦然,二负睁开双目,把这一气团打出去,那些个妖魔鬼怪一齐照着白燕卿天灵打来。白燕卿也不躲闪,立在当中,任由气团和妖鬼打下来,只见一道气浪拔地而起,有十四五丈高。隋军大惊,以为白燕卿阵亡。

    蓦然,隋军只觉得手脚冰凉。再一看,只见脚下土地皆为万年玄冰所封,原来是道家秘术——“天地冰封”。二负见了,唬得魂不附体,转身驾云就要逃跑。但见无数藤蔓触手破土而出,如同长蛇一般,包围了二负。二负使尽法力,就是出不去。一道白光闪过,白燕卿立于这团藤蔓触手前,一挥手,藤蔓炸裂,化为尘埃,如同不曾存在一般。正是:

    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当下白燕卿剿灭两个妖魔,回了龙舟复旨。世祖大喜,吩咐摆下庆功宴,去去营中浊气,也为成都散心。却说这二负、危乃是李靖前去请来的,李靖见事不好,心中大怒。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忙忙来到维鸟北的丈夫国。只见四下里并无一人看守,大惊,施展法术来看,果然空无一人,不由得大喜。赶忙四处搜索,见一大棺,上前轻轻拍打,说道:“十巫在否?”里面一个冰凉阴森的声音传出来,回应道:“李靖,你的事我们都知道。你要放出我们,也是不难。你只要施展法力,毁了这棺材板,我们就可以冲破女丑之尸。”李靖道:“大神休得胡说,这女丑封印了你们的法力,你怎么可能冲破女丑之尸。”对道:“你但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们虽然被女丑封印,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法力在逐年恢复。如今,我们已经恢复了十成功力,足以冲破女丑之尸的束缚。但是,这棺材板上有柳少卿、蚩尤、刑天、夸父、鲲鹏、凤凰、麒麟、帝江、祝融、共工、天吴、银灵子这阿修罗界三大教宗、九大护法的封印,我们无法破解。”李靖闻言,无奈道:“大神又来了,这些人都是狠角色,你们尚且不是对手,他们立下的咒语,我怎么能破解?”对道:“你说得对。可惜天意不绝我们十个,我们有一个救星,说来也巧,乃是太极天皇的母亲——斗姆元君。他说我们命不该绝,只要你来,念个咒语,我们就出来了。”李靖苦笑道:“大神,这老奶奶说的倒是轻巧。是个什么样的咒语,我就能脱口而出?”十巫说道:“这个是缘法,你自己想想,必然能有一个。”李靖无奈,随口念一句:“天地无极,乾坤无影,急急如律令!”耳中只听见“噼里啪啦”几声大响,十巫破关而出,乃是:巫咸、巫即、巫朌、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皆是少女修成,神通广大,十人合力的“十巫大阵”十分利害,除了鸿钧老祖、女娲、帝俊、伏羲、神农、燧人这六个先天圣人,天下再无一个靠一人之力可以破解。

    当下李靖救了十巫,忙忙带了十巫前来四明山,与十四路反王礼见。诸位反王大喜,说道:“我等迟迟不敢与隋军决一死战,只是因为白燕卿那厮利害,今日有十位大神在此,何惧一个小小的白燕卿?”十巫闻言,呼呼大笑道:“诸位王爷,不必吹捧。我们姐妹十个就去,会会这白燕卿。”来到龙舟之前,大喝道:“呔!外面的隋军听好,姑奶奶们乃是洪荒十巫——巫咸、巫即、巫朌、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的。快快叫什么白燕卿出来,姑奶奶们和他分个高低。”小卒大惊,急忙报进:“启奏陛下、上告天宝无敌大将军、天靖公主,大事不好了,外头来了十个妖女,相貌端的俊俏,说自己是上古洪荒的十巫,单单要和大国师决一死战。”白燕卿闻言,掐指一算,说道:“十个妖女罢了,陛下不必担心,我去去就回。”成都道:“国师,千万小心。”颖儿也说道:“国师,不可自负轻人。”白燕卿并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撩开门把,大步出去了。手一伸,饮血剑挂在腰间,噬魂剑飞来手上,那一匹北海小白龙一溜烟跑过来,如同飓风一般。白燕卿跳上马,来到阵前,冷冷说道:“你们十个妖女,既然有一条生路,何必过来寻死?”十巫笑道:“白燕卿,你自以为道行极高,不知道和我们姐妹比,自己有几斤几两。”白燕卿笑道:“真是可笑至极!尔等区区萤火,怎么晓得日月的光辉?你们是单打独斗,还是一拥而上?”十巫道:“单打独斗,我们姐妹不是你的对手,这十巫大阵,你敢试试么?”白燕卿道:“本尊或许破不了你们的十巫大阵,但是你们的气数,也取决于你们自己的决定。”正是:

    匹马南来渡浙河,汴城宫阙远嵯峨。

    中兴诸将谁降敌,负国奸臣主议和。

    黄叶古祠寒雨积,清山荒冢白云多。

    如何一别朱仙镇,不见将军奏凯歌。

    有十巫首领巫彭,出阵说道:“白燕卿,你不必故作声势,你的过去我们也晓得。虽然得罪不起你,也不怕与你斗一斗。”白燕卿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必与你避讳。是什么十巫大阵,也让本尊开开眼界。”巫彭冷冷地笑道:“白燕卿,只怕你还没开眼见,眼睛就已经闭上了。”叫一声,布阵。立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愁云惨淡,杀气腾腾;阴风怒号,寒彻恐怖。白燕卿见了,念动真言,幻化出一个空间,只有十巫和自己。分身离体而出,手拿饮血剑;无数藤蔓触手直奔十巫而去。巫彭一见,叫一声:“疾!”十巫即刻合体,神力聚集于巫彭一人身上,一道橙黄色气浪喷出,冲散了白燕卿的藤蔓触手以及分身。空中一道白光闪过,白燕卿接住饮血剑。下一秒,幻境中不见了白燕卿,只见一道被红色真气包裹的白色气刃直奔巫彭。两股法力撞在一处,“叮当”一声巨响,天地振动,幻境如同白纸一般被瞬间撕裂,巨大的光柱直冲三十三重天。白燕卿有长生之气护体,未曾丢了性命,也身负重伤,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出,只能退回龙舟。巫彭见了,冷笑不止,得胜回营。

    话说白燕卿败回龙舟,只好闭关疗伤。成都听说白燕卿战败,心中十分焦急。颖儿娇声道:“冤家,你也不必焦虑,我师尊华山三圣母是个得道的仙女,在天庭里人脉极广,我这就去听他,你千万安心养伤。”言毕,化成一道长虹飞出去了。不到一时三刻,早到了华山。三圣母掐指一算,已然明白了。不等颖儿前去参拜,劈头说道:“徒儿,你不用说,本尊已然晓得了。你家隋朝天子命运多舛,该有此难,故而有这十个凶神冲破封印,前去为难。也是这十个妖女作恶多端,阴谋弑杀神明,也该遭劫,自然有斗姆元君前去相助,你快快去淮河接见斗姆元君,只因他前去龙舟炼魔除妖。”颖儿大喜,拜别了三圣母,驾云去了淮河,果然看见一个仙女,驾云而来。你看他:

    降药垂医治有功,燮理五行督二炁。

    解滞去窒破暗邪,愆期应期失得度。

    安全胎育疗病疴,生诸无众月之明。

    斗为之魄水为精,主生玉池现金身。

    化生智慧藏九苞,放光无极耀明庭。

    太极方法慧聚力,左有太阳右太阴。

    东斗明星号长庾,南有萁星注福寿。

    北斗七元注长生,紫微主修玉皇尊。

    二十八宿镇乾坤,十二宫辰安天下。

    四圣天君把天门,三元三品三官帝。

    周无斗府河汉真,生天生地生万物。

    保家保国保皇民,百万雷兵常拥护。

    五千甲将尽随行,神威浩荡力无穷。

    能阳能雨能变化,救灾救难救刀兵。

    祠嗣就生麒麟子,祈名金榜就题名。

    商贾利加增自演,祈求父母得长生。

    子得荣盛妇康宁,万邪皈正恶化尘。

    颖儿看见,知道是斗姆元君圣驾,忙忙上前参拜道:“弟子颖儿,拜见斗姆元君,万岁万岁万万岁。”斗姆元君看见,说道:“平身!”对道:“谢神尊!”斗姆元君按落云头,说道:“十巫法力无穷,十巫大阵更是利害,我此来只得击退他们。如要除去十个妖孽,还得女丑大神复生,和我二人之力,才有可能。”颖儿闻说,大喜,又说道:“外子与大国师白燕卿,为反贼击伤,不知大神是否可以行个方便。”斗姆元君笑道:“这二人与我有缘,有何不可?就是你不说,我也会与他们一个方便。”说话一甩袖子,颖儿只觉得眼前一花,已然到了龙舟。忙忙带斗姆元君来到水龙殿中。世祖问曰:“皇妹,这位老婆婆是何人?”斗姆元君笑道:“老尼斗姆元君是也。”世祖大惊,忙忙下了龙椅,双手作揖,说道:“朕肉眼凡胎,不晓得神尊在此,多有得罪,请神尊上座。”斗姆元君笑道:“隋朝的皇帝,休要如此,救你一众臣子要紧,你快快将宇文成都和白燕卿搀扶出来。”子龙道:“快来人,请天宝无敌大将军和大国师出来相见神尊。”小卒忙忙去了,不多时,搀扶二人出来。白燕卿道:“弟子一介俗人,多蒙神尊不弃,前来相救,再造之恩,永世不忘。”成都道:“弟子肉眼凡胎,不是大国师这样有道术的。不知道大神前来救命,有失远迎,大神恕罪。”斗姆元君说道:“不必客气,你们和我有缘,我即刻救治你们。”命二人打坐,气沉丹田,压制浊气。自己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使动大法力,化为一团绿气,将二人挟裹其中,约有一盏茶功夫,二人站起身来,如同没事人一般。忙忙倒身下拜,谢过了斗姆元君。斗姆元君笑道:“快快起来。今日能救好你们二人,不是老身的本事高深,实在是你们命不该绝,大隋气数未到,反王却大胆欺心,以下犯上,也该有此败。你们即刻下去休整三军,明日擂鼓开旗,摆开阵势,和贼军讨战,我就在阵前打退十个妖女,助你大隋巡游江都。”正是:

    直弦不似曲如钩,自古圣贤多被囚。

    命有死时名不死,身无忧处道还忧。

    可怜杜宇空流血,惟愿严颜便斫头。

    结束长编犹在此,灶间婢子见人羞。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