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粉剑金鹰 >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和尚冲着他们一笑,说道:“三位暂时委屈一下,让我办完了事,再来放你们。”

    三人心中奇怪道:“看这和尚的神情,似乎并无恶意,但他为什么对淮彬三人,下那样毒手?尤为奇怪是,和尚的隔空点穴法,神妙莫测,自己三人,乃此中能手,竟被人轻轻制住,似这样的高人,还是第一次遇到,他到底是谁呢?”

    和尚拳足交加,朝三人全身上下,猛打不休,但是对于梅花居士三人,也不放过,尤其对他们的心中,好似看透一样,笑说道:“没遇到过吧?那是你们的缘法,我是谁?也不劳你们费心去想,我们之间,连带他们三人,也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何必把经放在心上干甚么?

    赶快息念吧!”

    梅花居士三人闻言,不禁大吃一惊,暗忖道:“这个和尚,真有点邪门,为何我们心中想的事情,他那样清楚!”

    和尚越发大笑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和尚能把顽石都弄得服贴,更何况区区心事不晓?”

    三人更加感觉惊奇,陪笑说道:“大师乃有道高僧,何必对几人狠下毒手?”

    和尚笑道:“他们不在此时吃点苦头,抵消一些罪孽,以后那能躲得过更多危难呢?”

    梅花居士道:“话虽如此,他们也罪不至此呀?请大师看在我佛的面上,饶了他们一次吧!”

    和尚哈哈大笑,抬头看了看天色,这才说道:“依你!依你!”

    和尚把话说完,看都不看梅花居士等人一眼,口发千声龙吟,手挥足舞,似好雨点般,朝淮彬三人进击。

    只打的三人满地乱滚,口发阵阵呻吟。

    淮彬和麻姑两人,虽照样被打的就地打滚,但情形却较幻依好的多,而幻依则被和尚打得力尽声嘶,惨号不已!

    梅花居士见和尚对幻依这般心黑手辣,心中不快,豁出老命不要,也得骂他几句泄愤,于是千贼秃,万贼秃,骂个不停。

    但是,尽管三人如何大骂,那和尚理也不理,手足挥舞如故,并不因三人的喝骂而稍停!

    前后约莫半个时辰,只听和尚暴喝道:“顽石尚可点头,你们还不省悟么?”

    和尚语音未落,只听得三人颤抖着嘶哑的声音道:“多谢神僧!”

    梅花居士等,听出淮彬三人,虽然说话的声音颤抖嘶哑,但却充满兴奋的成份,越发把他们弄得莫名其妙,心中暗说道:“难道他们真的该打?太使人费解了!”

    和尚听三人答话,似乎感到满意,也发出欢悦的声音道:“不枉老僧此行了!”

    说着,朝三人一笑说道:“匪夷所思么?天下不解的事情多着呢!”

    梅花居士,卧云道长,星云道长听和尚的话,惊为天人,同声笑道:“弟子等愚昧无知,尚望神僧指示迷津!”

    和尚收起嘻笑玩世的态度,庄容道:“贫僧与檀越三位,缘仅及此,三位前途有凶无险!”

    说完,发出一声哈哈长笑,又末见和尚身形晃动,只见眼前人影一闪,登时失去踪迹!

    三人感觉微风扑面,穴道全解,身体回复自由。

    纵目向地上观望,但见淮彬,麻姑,幻依三人,委顿在地,仍不能站起,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双目紧闭似是运气行功疗伤,不过他们面上的神色,却很平静,并无痛苦之容。

    梅花居士等急忙赶向前去询问情形,淮彬答道:“师伯,师叔,无须耽心,我们已因祸得福了!”

    淮彬答了几句,随即闭上双目。

    梅花居士等见状,知他们用功正紧,不便干扰他,乃守伺在旁,留神戒备,并命白鹦鹉知会金翅大雕,飞落洞口屏风后隐身相待,以便随时应召,接送众人上去,白鹦鹉闻命即行,振越升空,瞬时,储同金翅大雕降落洞口屏后,白鹦鹉复飞到梅花居士肩上,低低禀告。

    时间易失,转瞬红日东升,放眼冰原中心,仍是冻雾笼罩,雪魃环列,淮彬,麻姑,幻依三人,突地纵身而起满面喜色,向梅花居士,卧云道长,星云道长,深施一礼,同声道:

    “我们密尔妖穴,赶快回去吧!”

    梅花居土急忙召下金翅大雕,一行六人纵上雕背,回到洞口,金翅大雕随即飞空戒备。

    书中交代,他们在冰壁下闹了几个时辰,未被玄冰叟发觉的原因,一来是穴中照形反光镜和听音器,不能远达,雪魃只知奉命行事,亦不能分神回顾,二来玄冰叟太过于托大,认三人已成瓮中之鳖,早晚必死,入夜以后,放心大胆酣睡,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淮彬把苏月兰传音指示情形,向梅花居士等,禀报一遍,并说出今晚前往盗符的事。

    卧云道长以关切的口吻说道:“玄冰叟乃著名凶人,还得小心从事呀!”

    幻依笑道:“师伯请放二百个心,我们三经八脉,全被神僧开通,无异脱胎换骨,正面为敌,或不可能,但暗中前往,决可无虑。”

    此语一出,梅花居士三人,固大惊讶满面,连称异数不止。

    正谈间,突听翁翁的叫啸,自对面山顶传来,六人虽不能眼见,但从其洪厉的怪叫声中,已知是碧目罗刹诸人找来。

    梅花居士等人,亦以碧目罗刹来的这快,感到惊异,尤以梅花居士三位老前辈,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

    梅花居士右手一挥,白鹦鹉立即振翅冲云,向天空中射去,众人也把头缩回冰屏后,以免踪迹泄露。

    不多时,白鹦鹉回转,尖声低禀道:“主人和各位大侠,赶快藏起来吧,碧目罗刹一行,少说也在三十多个,除了曾经来犯诸魔,一个不少外,其余全是西极教妖人;他们正在对面山上搜索,最迟在今日午后可到达冰原了,玄冰叟似乎也有警觉已将千百只雪魃召回,冰原上回复了原状。”

    六人闻白鹦鹉禀报,这才向冰原上打量,可不是么?就在他们缩冰屏约莫半盏茶工夫,冰原上已回复原状,仍是一片广原,那被雪魃开出的万千冰穴,也已无影无踪,不禁暗赞,玄冰叟古太玄,不愧是著名凶人,就凭这一手,决非一般人能做得这么干净利索。

    梅花居士三个老前辈,较为持重,忙命白鹦鹉留在冰屏了望,立即和其他三人,走回洞中。

    卧云道长知幻依乃淮彬情人,麻姑是淮彬师妹,凡事二女都唯淮彬马首是瞻,只要淮彬首肯,二女没有不从的道理,乃摆出父辈身份,庄容对淮彬警戒劝勉一番,不可轻举望动,如去盗取玉符,必须入夜以后动身,白天只在洞中用功,不可外出。

    淮彬知卧云道长此举,完全是番好意,自是连连答应,幻依,麻姑二女,也不住点头称是。

    白天无话,那只白鹦鹉一次也未前来报信。

    太阳落山的时候,白鹦鹉突然飞来,尖声禀报道:“碧目罗刹等人,已到冰原上了,等不多久,我们就有好戏看了。”

    麻姑听了,首先从床上跃起,大头摇晃着道:“师伯,师叔,我们到洞口看鬼打架多好”

    淮彬怕师伯不快,瞪了麻姑一眼。

    麻姑对这师兄,真个服贴,立刻噤若寒蝉。

    梅花居士,怕女孩儿家,心胸狭窄,当着这多人的面给她难堪,使她内心难过,急忙说道:“贤侄也太多虑了,他们正当火拼的时候,哪有闲情来顾及远处,我们又不现身,只是旁观,有何妨碍!”

    麻姑听师叔向着自己,内心高兴,脸上掠过一丝笑容。

    卧云道长也觉得梅花居士的话,未必无理,乃说道:“去是可以去,但必须隐秘行藏,同时要各遵苏老前辈的话,不可孟浪。”

    卧云道长刚说完话,那只白鹦鹉,突然飞了进来,尖声急叫道:“碧目罗刹已和玄冰叟干上了,可热闹呀!”

    梅花居士等闻报,凝神谛听,果然有洪厉的呼啸和雪魃“吱吱”吼声传来。

    卧云道长因适才为了自己的话,淮彬竟给麻姑难看,心中觉的不安,首先站起来道:

    “我们前去看看。”

    众人来到冰屏后,一看天色,早巳夜暮低垂,黑暗昏昏,看不清景物,只能看见冰原中心,笼罩一层冻雾。

    那碧目罗刹洪厉的叫声和雪魃的“哇哇”怪叫,相与应和,奇怪的是,除此两种声音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经约片刻工夫,才隐隐约约听到玄冰叟道:“老怪物,真够朋友,几万里来,还送我这多的美食,尤其是那西极番人,腥气烘烘,别有风味,叫我老古叟饱餐以后,再来面谢,目前就叫我手下陪你玩玩。”

    碧目罗刹闻言,气愤填膺,厉声喝骂,因他骂时,声如雷震,既快且猛,因此反而听不清他骂些什么?

    淮彬,幻依,麻姑三人,自经那不知名的和尚,以佛门易筋骨无上功夫,开通三经八脉后,非但功力大进,耳目尤为灵警,因此古太玄所说的那番话,虽然相离之远,仍是历历分明,梅花居士,卧云道长,星云道长三人,则只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声音,却听不清所说内容。

    麻姑性子较急,笑说道:“师兄,老怪在吃人了!”

    淮彬知道她的心意,乃对卧云道长三人一说,欲偕同幻依,麻姑前往盗符,以便早把玉符得手,取出广成子奇书。

    卧云道长等人,自无话说,只说了声:“千万小心!”

    淮彬三人点头称是,立即纵身下岩,麻姑松开丝囊口,放出雪魄珠开道,朝冰原中心走去。

    淮彬和幻依跟在麻姑身后。

    卧云道长,梅花居士,星云道长,对淮彬三个后起英杰,固大半怀备至,从他们离开洞口起,双目瞬也不瞬,凝视着他们,目到他们深入地底,这才喟然叹道:“从他们下降的那份轻功来看,我们实在是不中用了。”

    且说淮彬,幻依,麻姑三人,深入冰层下约十丈,淮彬命麻姑改直为横,径往广原中央攻去。

    雪魄珠的威力,果然不凡,那些坚逾精钢的玄冰,只被珠光照射,立刻消溶,成了径丈大的一条冰弄。

    约半个时辰,估计已有七八十里路,隐隐听见有鼾声传来,同时头顶上,也不断有裂冰的声响。

    淮彬思想锐敏,判断力甚强,略为思索一下,就知已深入腹地了。

    急忙拉住二女,低声吩咐一阵,复命麻姑,把珠光朝冰原中的左右两侧,开出同样大小条冰弄,穿出冰原上面,故布疑阵,以防得手后,被玄冰叟发觉追赶,引狼入室,留下隐患。

    麻姑奉命即行,约顿饭工夫,已按淮彬所说办完,前来会合。

    淮彬点了点头,复对二女耳语几句,这才由麻姑居中开道,推彬在她的左侧,幻依在她的右侧,紧握莲剑,缓缓并肩前进。

    麻姑见两人这般慎重,也将袖中无心戒刀拔出戒备。

    他们这样前进,速度自然是快不了,顿饭工夫,才走了两三里路的顶上的裂冰震动声音,反而完全歼灭,鼾声却是愈来愈大了。

    淮彬二人,业已知晓,强敌近在咫尺,越不敢丝毫疏忽,连前进的时候,都提着真气,施展凌空而行身法,贴着地皮。缓缓而进。

    盏茶工夫,深仅里许,雪魄珠光。射到一层黝黑的铁壁上,只激起火星四溅,嘶嘶连声。

    淮彬见状,大吃一惊!慌忙摇手阻止,不令麻姑再进。

    当淮彬摇手阻止,麻姑已经觉出有异,连忙收起雪魄珠。

    无奈发觉晚了一步,麻姑将把雪魄珠收起,那黝黑的铁壁上,已被雪魄珠攻穿一个三尺方圆的孔洞,那鼾声打从峰内传出,份外清晰。

    二人深知玄冰受就在铁壁中酣卧,且喜雪魄珠开通铁壁原。发出的声音,未将其惊醒,不禁拍手称庆。

    淮彬命二女稍待,独自纵身近前,往内窥探,在他目光相触下,玄冰叟踪迹不见,但是目睹内中惨状,不禁使他怒火高烧,几乎按捺不住。

    他到底是个思虑周详的人,识得轻重缓急,尽管内心的怒火,烧到快要爆炸的程度,但大几能以理智克服,急忙纵身回来,与二女会合。

    二女见他剑眉高挑,俊目含威,脸上怒容未敛,知内中必有极同不平的事发生,否则他不会这样冲动,连忙含笑问道:“彬哥哥,你看到什么呀?为何这样生气?”

    淮彬并不正面答覆她们,目射慑人光彩,恨声说道:“妖孽该杀,罪无可言。”

    二女听他这样没头没脸的身,感到莫名其妙,望着他发愣!

    淮彬这才回过神来,暗骂自己糊涂,来不及向她们解释,右手玉莲朝孔内一指,立刻纵身上前。

    二女会意,亦尾随淮彬身后纵去,往内望了一眼,两人面上,露出凄惨之色,扭转娇躯,再也不敢往内看了。

    原来孔洞内,是一个五丈径的浑圆洞室,西面靠壁,有一张五尺长三尺宽的铁床,床上并无帐幔枕被之类,仅铺有一层兽皮,面前有两尺径的铁筒,好似烟雾般,直达穹顶上面,除此以外,别无它物。

    洞室地面上,却是一张惨绝人寰的画面,东壁堆满了二丈高的白骨,其数何只千万,地面散肢断体,散置一地,虽然皮肉完整,但见精血全被吸尽,成了皮包骨头,这些尸体,是新死不久,喉管有眢口大一个窟窿,湿津津的尸水,盈盈外溢。

    淮彬细点数目,整整三十具,仔细朝他们面上打量,依稀认出有:

    呼鲁吐温,楚云,楚灵,黄衫尊者古陵,赤霞尊者,大凉山尊聂天行,九华尊者云鹤,其玄兄云雷,以及大凉山尊之猿妻,胡音尊者杨鲁,等十人,另二十人,装束形貌与胡音尊者杨鲁一样,只是黑白相间,颜色不同。

    独未见碧目罗刹宣镇东,雪山老魅呼侗二人。

    淮彬见状,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暗忖道:“这玄冰叟古太玄的武功,果然不可轻侮,一下能将这多高手制死,实在不是容易。凭自己的力量,也无法办到,对付这么厉害的强敌,还得特别留意才好。”

    他想到这里,忙将二女拉到原来发足处,离开孔洞约十几丈远,这才轻声嘱咐二女一阵,议定进行之策,方才回到孔洞前面。

    他们刚走进前,忽听弯顶上,卡嚓一声

    淮彬机警异常,忙把二女一拉,蹲下身去。

    只见顶上,现出一个五尺径的圆孔,有一个白忽忽的影子,在圆孔上一瞥而逝,随着听见卡嚓一声,圆孔随即关闭。

    三人见到这种情形,知为玄冰叟所养雪魃,前来禀报事情,因听出主人鼾声大作,睡意甚浓,不敢惊动,故而匆匆离开。

    淮彬三人,舒了口气,将身站起,面上紧张神色,亦随着松懈下来。

    淮彬朝二女打了个手势,纵身进入洞室,耳目并用,在室内瞧探,仔细搜寻一遍,除了预上圆孔外,其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出路,但是凝神谛听下,玄冰叟的鼾声,分明从壁传出,使他迷惘,伫立洞前冥想。

    二女看出淮彬遭到困难,内心无限关切,急忙忙纵身人内,依傍淮彬身侧,也耳目并用朝床前注视。

    须臾,幻依好似有所领悟,往铁床指了一指。

    淮彬微笑点头,随着又将头摇了两下,装出无可奈何的神态。

    麻姑见两人情态,已明白他们发觉门户的所在,但是未能发现机关的启闭机纽,所以没有办法,急忙纵身上前,朝床的四周打量一遍,也未发现可疑的地方,用手攀着床缘,用力往上抬和左右推动,好似青蜒摇石柱般,纹风不动,恼得麻姑,脸上通红。

    淮彬见幻依,当麻姑推抬那铁床时,只大静静的凝视床上,这时见她无法可想,急忙摇手止住。

    同时经麻姑的启示,淮彬业已悟出启开的关键所在了。

    麻姑停手退回后,淮彬走上前去,把铁床上订着的兽皮揭开,果见床中央有一个五寸方圆的活门,移开活门,现出个同样大小的圆孔,孔中有个三寸大的钢铁旋柄,淮彬手握旋柄,试探着左旋时,没有丝毫异样,但改右旋时,则有轻微的金铁磨擦声音传出。

    同时,那张铁床,也似乎有点活动。

    他知道洞壁玄冰叟,灵警非常,恐将他惊动,不单是心机白用,且还有生命的危险,乃停手回身,拉着二女耳语一阵,二女点头会意,立刻展开行动,各仗兵刃,守在铁床两侧,全神戒备。

    淮彬布置妥当,这才将玉莲插回背上,左手紧掘白虹剑,右手转动旋柄,两只耳朵则宁神谛听。

    约半盏茶工夫,那张铁床,已离开原位,前移了五尺多远,停止未动,东面铁壁上有块三尺高与床大小相若的铁板,倏然落落地下,现出一座三尺宽,五尺高的门户,且喜玄冰叟鼾声依旧,显然未将他惊动。

    三人掩至门口,往内张望,只见里面是座两丈见方的卧室,四壁黝黑,亦大钢失筑惊,内中陈设更为简单,仅有一个木床,孤系的放在中央,这床帐幔低垂,看不清内中情形。

    正张望间,鼾声乍止,帐幔颤动,木床发出“吱吱”的声音。

    二人以为玄冰叟睡醒,急忙缩回门侧,加紧戒备。

    过了半晌,玄冰叟鼾声复作,站才知道,刚才玄冰叟在翻身,并不是有所警觉。

    淮彬朝麻姑打一手式,命她进去盗取,自己和幻依二人,则紧守门口,似便截击。

    麻姑因大敌当前,哪敢丝毫疏忽,运足全力,施展离合身法,飘身入室。

    但见两条人影一闪,麻姑已在室中床侧出现,端的神速已极。

    麻姑到了床前,耳目并用,小心翼翼把蚊帐挑开?见玄冰叟上半身伸出被外,胴体袒胸,露出凝脂似的白肉,头颅奇大,貌相狰狞,两颗寸许长的獠牙,露出唇外,嘴角间还有一丝血迹,那支盛广成子玉符的丝囊,果然悬在胸前。

    麻姑本欲以戒刀,将其诛戮,继而一想,这样做法不妥,外面尚有一个怪物,留着他们以毒攻毒,免得贻祸人类,扰乱江湖,她想到这里,立刻终止诛杀的念头,以左手施展金刚巨灵掌,捏断丝绳,将丝囊随手揣入怀中,立刻展开离合身法,欲出室门。

    三人刚纵出所开孔道,忽听头顶上喀嚓一声。那个圆顶门户依然离开,随着就听见雷魃“吱吱”急促的怪叫和玄冰叟太玄的怒吼,互相应和。

    淮彬知玄冰叟古太玄业已警觉,以为是自己行动,被雪魃发现,因此连头也不回,催促二女,赶快遁走。

    一直回到所居岩洞,未见玄冰望追来,心中感觉诧异,乃掩身冰屏,朝广原凝视,只见广原上有一大一小两条人影,急如电闪,恶斗不休,洪厉的吼啸,不住频传。

    淮彬面见这两人奇快的身法,方才憬悟。刚才玄冰叟的警觉,非为了自己,乃是因碧目罗刹的原故。

    且说碧目罗刹一行数十人,由雪山老魅带路,沿大雪山脉朝北搜索,经两日夜的工夫,始来到冰原,宣镇东虽是独足强盗,但见不惯这些魔头的淫凶阴险,未到冰原上,先行溜走,雪山老魅见这冰原怪道,并想起玄冰地狱的厉害,乃籍着查探玄冰叟巢穴为由。落在后面很远,玄冰大阵发动时,他已乘机溜走,这些人进入玄冰大阵后,因抵挡不住雪魃内丹的寒毒,因此仅盏茶工夫。全被寒毒侵体,失去知觉,为雪魃掳走,成了玄冰叟口中之食,唯独碧目罗刹,因他居住的地方,乃是北极天柱峰,那儿的气温,更比这冷上十倍,先天就有耐寒能力?再加上他的武功深厚,火云掌又是玄冰的克星,因此几个时辰过去,已将上千只雪魃诛戮殆尽,仅剩下那只发号司令的雪魃,留在地底,那只雪魃本来看出不妙,前往报警,谁知玄冰叟酣睡未醒,不敢警动,白便宜了淮彬三人,轻轻易易将古玉符盗出,第二次因碧目罗刹,已快寻到了,那只雪魃,方才不顾生死,前来报警,玄冰叟听说雪魃全被碧目罗刹所诛,怒极心昏,连颈上玉符及室中情形均未看二眼,立刻持着玄牝骨朵追出,刚到冰原上,因恨那只雪魃,未能事先报警,随手一骨朵,将其打成肉饼,碧目罗刹正在四处搜索,忽听身后“呱”的一声惨嗥,连忙回身观看,发现玄冰叟时,只发出一声吼啸,立朝玄冰叟扑去,展开独门火云掌和玄冰叟恶斗,玄冰叟仇人见面,份外眼红,亦是一声不响,猛攻上去,于是一场惊动天地的剧虞,就在冰原上展开了。

    淮彬,幻依,麻姑三人,眺望一阵,见二人拼斗的声势,如此猛烈,不禁咋舌!

    幻依道:“还不敢快去和师伯师叔他们商量,乘两怪火拼之时,赶办正事,尽站在这里干什么?”

    淮彬被幻依提醒,笑答道:“如非妹妹提醒,险将大事忘了!”

    于是三人急忙走入洞中,那只白鹦鹉,亦尾随进来。

    梅花居士三人,正在行功导气,见三个平安回转,面有喜色,忙问道:“事情如何?”

    淮彬笑答道:“托福!托福!古玉符已盗来了!”

    麻姑忙从怀中,掏出古玉符,递给梅花居士。

    梅花居士知这古玉符,乃是卧云道长之物,连看也不看一眼,随手还给卧云道长。

    卧云道长以为梅花居士客套,急忙答道:“居士何必这样见外哩!”

    梅花居士正色道:

    “并非见外,实在那块玉符,我未见过,那能鉴别出真假,所以请道长过目。”

    卧云道长听完梅花居士的解释,方才知道是自己多心,忙从丝囊中,取出玉符,定睛细看,正是原失之物,满面笑容,递给众人观看。

    轮到幻依的手中,她并不先看上面,伸手要过淮彬那块阴符,对正凹槽一合,立成一个整体,严丝合缝,不差分毫,经这试验后,证实不是假品,这才把符分开,仔细观察符上山恋。

    但见符上一峰独秀,高耸入云,通体满布冰雪,群恋臣服于峰腰,亦有冰雪痕迹,再将阴符上的注解看了又看,不由蛾眉深锁,沉思不语。

    麻姑见她这样表情,以为生出什么枝节,抢着问道:“怎么样?”

    幻依道:“阴符注解上,分明说广成子奇书,分藏北极天柱蜂,南荒洛明尔峰两地,为何这图上没有一峰?”

    “恐怕两处山形完全一样吧!所以未把它画出来。”

    麻姑天真地回答。

    淮彬被麻姑的话提醒,拍手笑道:“师妹说的话,真有道理,十九这样!”

    幻依听麻姑,淮彬两人先后一说,略为思想一下,深觉得只有这样解释,才合情理,于是胸中的阴霾一扫而光,笑着点头。

    梅花居土,卧云道长,星云道长等,经历事故较深,又知前辈高人,对于身后珍物的处理,费尽苦心,即恐毕生心血失传,永远淹没,又不愿使人得之太易,或落人恶人手中,助长其凶威,因此不仅藏处隐秘奇险,其藏珍图亦效弄玄虚,似是而非,使人莫测,真正是有缘人,般般凑巧,才得将其得手,否则费尽心机,也属枉然,这时听了淮彬,麻姑师兄妹的谈话,同声附和,面露坚决之色。

    幻依见这三位前辈,都异口同声这么说,似无异议,笑说道:“侄女亦是这样想,舍此之外,别无其他解释。”

    “事不宜迟,我们就此动身吧!”

    又是麻姑说。

    淮彬却力言不可。

    卧云道长道:

    “贤侄有什么心事吗?”

    淮彬点点头,俊目中似有泪珠。

    这种突然的举动,更使在座众人,莫测高深。

    幻依内心中情苗,本已滋生怒长,表面上虽然温柔娴静,不太十分暴露,但是暗地里,几乎全付精神,全集中在淮彬身上,这时见淮彬的情形,心急万分,哪里再顾及有人在侧,脱口道:“彬哥哥,到底为什么呀!”

    此话一出,幻依陡然想起,当着这多的人,为何那样亲密?不禁面红过耳,羞得抬不起头来。

    淮彬见爱妻这样关切爱护,心中不忍,长叹口气道:“愚兄天生命苦,幼年父母全丧,幸得梅伯伯张叔叔抚养,梅伯伯又被仇人所害,这多年竟连仇人姓名都不知晓,梅伯伯的遗命,也未完成,这世间上唯一张叔叔”

    他说到这里,立刻停住了,因为他在想,是否应该连带把爱妻说上去,但是他又想起,我和她虽有夫妻之实,这到底不是正常结合呀!经过考虑后,他决定先不说出,只是瞥了她一眼,继续道:“我是唯一尊亲,如今离开他整整一年了,我们如果前往两地取书,就是毫无波折,手到擒来,也得一两年的时间方能如愿,再要遇到棘手事情,那就难说了,请想想,张叔叔已是七十高龄的人,不趁此寸,尽点孝道,安慰他孤寂的心灵,更要等到什么叫候?”

    麻姑道:“依师兄的意思怎么办?”

    淮彬道:“依愚兄意思,反正阴阳两面玉符,全在我们手中随时都可前往,并不忙在一时,将两面玉符,交卧云师伯保存,我们三人,先回到微山湖看看张叔叔,盘桓一些时间,再来大雪山商议进行之计。”

    卧云急忙摇手道:“千万不要如此,为了这块东西?我已受尽辛苦,几乎把老命陪上,还是由你和幻依侄女带去吧!”

    淮彬还形坚持,梅花居士道:“贤侄为何这样糊涂,这儿接近玄冰叟巢穴,我们不知能住几时,岂可将这旷世奇珍留下!万一有甚失闪,岂非拱手让人吗?”

    梅花居士话刚讲完,忽听洞外金翅大雕长呜几声。

    众人听出金翅大雕呜声悠长欢悦,与报警迥异,心中放下,那只白鹦鹉尖锐声音应和。

    不多时,只听白鹦鹉道:“大金说两怪打了半天,不知怎的,又握手言和,匆匆北行,如今大雪山中,再没有邪魔了!”

    书中交代,两怪恶斗了两个时辰冗自不分胜负,碧目罗刹要他把古玉符献出,这才把玄冰叟提醒,朝颈下一看,那有古玉符踪影,急忙喝住碧目罗刹,说出古玉符失踪之事,碧目罗刹知道他的性情,不是说假,复问起符上情形,玄冰叟具实告知,碧目罗刹听完,知符上图形,正和自己所居北极天柱峰一般,不禁喜极欲狂,匆匆说了几句,立刻拉着玄冰叟,往北疾行,企图赶在盗符人的前面,予以截阻,金翅大雕隐身云层中,一直看到两怪离开大雪山,方才赶回报信。

    众人闻言起初是莫名其妙,感觉奇怪,后经淮彬解释,邪魔间这分合,全是以利害为准的道理,方才省悟过来,卧云道:“如此恐事情棘手哩!”——

    jose扫描武侠屋ocr,独家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