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菩提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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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妖界才短短不到一点，但严王却已经杀了一人抢了一人，这种惹祸的速度已经不单单能用快来形容了。好在严王对此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反正祸已经闯下了，大点还是小点的差别不大。
不过本着低调的初衷，严王还是没有太过招摇，只是按照风凌所指的方向不急不缓的由小路往前走着。
目的地，仙界传送阵。
虽然目的很明确，但具体做起来时却不是一般的麻烦。首先通往人界的传送阵就只有第三重天之上才有，而严王等人现在要做的就是先通过普通传送阵到第二重天，再经由那里到达第三重天，最后在第三重天里寻找传至人界的通道。
的确不是一般的繁琐，不过谁让严王等人只是仙界中最普通的小民？不得不遵守的规则，严王对此也很无奈。
天色渐渐发黑，但几人距离第一重天的传送阵还有好远。按严王的意思是连夜赶路，说不定还能避开那些仙人的耳目直接飞过去。不过风凌却是摇头否定了：“不行的，我给你们的那种粉末最多能在平常状态下掩饰你们的身份。可一旦动用自己的力量，必然还是会被人认出来。现在原本仙妖两界就出在交战状态，你那样做会惹出不少麻烦的。”
严王觉得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因此微微点头道：“那就先找个地方住下吧，明天再赶路就是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去哪里投诉？”
“去庙里。”风凌的样子完全不似在开玩笑。
但严王听吧这话之后却是有些呆呆发愣：“庙里？什么庙？”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仙界的主要势力只有四个，而出来仙帝的地九重天外，其余三者都是有个自己的势力在其他八重天的。其中除了神兵阁分阁的数量比较少外，无论是菩提院还是丹灵派都有许多下属的势力在仙界中的。我说的住庙里，便是指其中的菩提院。”
“菩提院……是和尚庙？”严王觉得有些纳闷了。
“也不一定，还有可能是道观、尼姑庵或者大喇嘛的禅院，你可以简单的把菩提院理解为一种出家人聚集的组织。”
严王只感觉自己已经彻底被这种解释给打败了：“搞了半天仙界中四大势力中还有这种组成方式？果真不是一般的奇葩。”
风凌闻言却是摇了摇头：“话也不能这么说。菩提院的整体实力相比起其他三者可能要逊色一些，但在仙界中口碑却是极好的。而且本身也没有太大的野心，所以虽然菩提院的人力财力都不是很去能，但却已经屹立在仙界多年不倒了。”
“好吧……反正我还是觉得这事挺玄，那你说着附近哪里有什么寺庙？”
风凌不答，只是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
如果不是风凌特意指出，严王确实很难发现这座没有丝毫出家人标识的建筑会是所寺院。在寺庙门口甚至没有一人把守，不过严王等人走进去之后却发现这里的环境确实极为清幽，但也像所出家人的修行境地。
直到严王等人深入寺庙的内院，终于有一名身着灰布僧袍的大和尚迎了出来。
那和尚长得很是憨厚，不过全身上下似乎都透着一份尚武之风。在其项间还挂着一串特大号的青铜素珠，看上面被磨出的光泽度，显然已经带了不少年了。
此时在那位僧人的左手中还提着一条混铁大棍，不过右手则是很规矩的立在胸前在向严王等人行礼行礼：“阿弥陀佛，众位施主可是前来投宿的？”
严王不太了解仙界中这些事，所以之后都是风凌在那和尚交谈。不多时候那位大和尚对几人点点头道：“多蒙几位施主不弃，既然诸位愿意投于我菩提院中，那便跟随贫僧进去吧。对了，贫僧法号东方，几位待会儿如果有什么吩咐，不妨就喊贫僧一句。若是贫僧能帮助几位施主的，定然不会推辞就是了。”
严王心中不禁有些纳闷，这和尚的法号着实有些古怪，因此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这位大师，人都说佛教的极乐世界是在西方，为什么你却要叫东方？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禅理吗？”
东方闻言只是憨厚一笑：“这位施主言重了，想我一个普通的护寺僧人能有什么精深佛力？更谈不上什么禅理了。实不相瞒，贫僧这法号，其实是抽签抽到的。想当初这寺内的老方丈一齐收了数十弟子，所有弟子的法名都提前写好装在了一个箱子里，我与众位师兄弟每人从中抽了一个，这也就是我们后来的法名了。”
严王听罢这种荒诞的解释忍不住有些无语，这座寺庙的前任方丈究竟是多不着调才能想出这种偷懒的办法？不过看东方和尚的样子却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也不知是不会早就习惯了。
几人随便闲聊间，东方和尚已经带着他们来到了寺庙之后的一个小院。院子不大，不过里面的房间都十分规整，三面各有一间房间。东方和尚指了指那些房间道：“这些净室几位但住无妨，只是还请不要随意毁坏东西，这算是诸位间接的为之后再来投宿的施主们行方便了。”
严王点头称是，随后又简单问了一些寺内的情况后便送东方和尚离开了。而此时，天色几乎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三人共同处于一间屋子中，不过自然不是睡觉休息，而是围坐在屋中的一张简单竹桌旁吃着东西。食物无非是严王先前存放在赤血灵晶中的一些干粮、咸肉之类的东西。屋里不方便生火便就这么草草的开始吃了，还在众人此时也都饥肠辘辘，能有吃的已经算不错了，倒是也没人抱怨什么。
不过严王吃到一半时却是突然叹了口气：“我突然觉得有件事怎么想都想不通。”
沉默了一路的司徒玉洁此时也终于开口了：“什么想不通？”
“你琢磨一下就明白了：按照风凌所说，眼界中的利益观念和权力观念都是极重的。但为什么在这样一种格局之下，却偏偏能让菩提院这种与之背道而驰的机构存在？而且竟然还能混到四大势力之中，实在让人觉得费解。”
风凌对此倒是毫不迟疑便给出了回答：“这也不难理解。人界中有句话说的好，有压迫的地方就有反抗。但如果当有人压迫的同时，还有人在大发慈悲的拯救被压迫的人，那你觉得那些人究竟是反还是不反？我相信绝对还是后者比较多的。既然能凑合一些活下去，何必再横生什么事端，大家都忍忍也就是了。即便有些人不愿如此，但这一小部分的人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在我看来，仙界中腐朽的统治政权想要被颠覆，的确不是一般的困难。”
严王听罢这话不禁若有所思：“有人扮黑脸，自然就有人扮红脸。各种角色的分工越是明确、越是到位，这出戏唱起来也就越有意思。”
风凌微微摇了摇头：“倒也不能那么说，不管是真是假，菩提院终究还是为我们这些生活在仙界底层的人留了一条活路。对于菩提院，我个人来说还是很感激的。”
严王迟疑了一下：“可是他们似乎也改变不了什么本质上的东西吧？谁让他们本质上就不是站在仙界底层这边。即便已经在努力，即便看上去真的很努力，但也终究只是看上去的表象罢了。在那之后，仙界中不还依旧存在着那么多的阴暗？”
风凌闻言却是自嘲的一笑：“先前我不就是在过着那种生活吗？半死不活的，整天还要活在那个混帐男人的阴影之下。我不是没试图反抗过，但数次换来的却只是一次比一次惨痛的经历。我不怕死，可也不想死的那么窝囊。所以我觉得我是在忍辱负重，不过若是在别人看来，或许只能算是一种苟且偷生的生存态度吧？”
严王随口扯下一块肉干来用力咀嚼着，嘴里却还在含糊说道：“管那么多干嘛？别人愿意怎么说随便他们说呗，老子要是也像你一样顾忌别人的想法，估计早就死了不知多多少次了。那么多人都希望我死，我却偏偏还活的好好的，这本身就是对那些人心理上的一种摧残。”
风凌的笑容中似乎多了一分无奈：“你似乎有点恶趣味。”
“作为一个将会成为大阎王的恶鬼来说，恶趣味是必须要拥有的东西，老子一直把那当成是我自己的职业操守。”严王的表情极为庄重，可惜嘴角上的那些肉渣使原本应该说得极为神圣的一段话变得有些滑稽。
风凌并未觉得这话有多可笑，反而看向严王的目光中更是多了一分憧憬。这个看上去并不大的少年，似乎有他独特的睿智，又似乎有他独特的坚持。
关于之后要做的，几人都没有什么太详细的规划。而且由于只是初识，严王和司徒玉洁自然也不可能直接把自己等人来到仙界的目的都告诉风凌。风凌也知道那是人家的私事，因此到后来时便已经不再提及这方面的问题了。
除了司徒玉洁偶尔还会对严王冷嘲热讽几句之外，屋中的气氛还算是比较和谐的。
时间很快已经将近深夜，几人便已经打算各自回房间休息了。然而就在此时，原本很是清净的寺庙之中却突然传来一阵极其喧闹的动静，随后更是响起了金铁交击之声，显然是有人在前院动手了。
难道是丹灵派的人已经得知消息追杀过来了？
严王与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却是迅速起身赶往了出事地点：“我去看看，万一不是跟咱们有关的自然最好。但如果真是有人来寻仇的话……那就只能开打了。”（未完待续）
来妖界才短短不到一点，但严王却已经杀了一人抢了一人，这种惹祸的速度已经不单单能用快来形容了。好在严王对此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反正祸已经闯下了，大点还是小点的差别不大。
不过本着低调的初衷，严王还是没有太过招摇，只是按照风凌所指的方向不急不缓的由小路往前走着。
目的地，仙界传送阵。
虽然目的很明确，但具体做起来时却不是一般的麻烦。首先通往人界的传送阵就只有第三重天之上才有，而严王等人现在要做的就是先通过普通传送阵到第二重天，再经由那里到达第三重天，最后在第三重天里寻找传至人界的通道。
的确不是一般的繁琐，不过谁让严王等人只是仙界中最普通的小民？不得不遵守的规则，严王对此也很无奈。
天色渐渐发黑，但几人距离第一重天的传送阵还有好远。按严王的意思是连夜赶路，说不定还能避开那些仙人的耳目直接飞过去。不过风凌却是摇头否定了：“不行的，我给你们的那种粉末最多能在平常状态下掩饰你们的身份。可一旦动用自己的力量，必然还是会被人认出来。现在原本仙妖两界就出在交战状态，你那样做会惹出不少麻烦的。”
严王觉得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因此微微点头道：“那就先找个地方住下吧，明天再赶路就是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去哪里投诉？”
“去庙里。”风凌的样子完全不似在开玩笑。
但严王听吧这话之后却是有些呆呆发愣：“庙里？什么庙？”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仙界的主要势力只有四个，而出来仙帝的地九重天外，其余三者都是有个自己的势力在其他八重天的。其中除了神兵阁分阁的数量比较少外，无论是菩提院还是丹灵派都有许多下属的势力在仙界中的。我说的住庙里，便是指其中的菩提院。”
“菩提院……是和尚庙？”严王觉得有些纳闷了。
“也不一定，还有可能是道观、尼姑庵或者大喇嘛的禅院，你可以简单的把菩提院理解为一种出家人聚集的组织。”
严王只感觉自己已经彻底被这种解释给打败了：“搞了半天仙界中四大势力中还有这种组成方式？果真不是一般的奇葩。”
风凌闻言却是摇了摇头：“话也不能这么说。菩提院的整体实力相比起其他三者可能要逊色一些，但在仙界中口碑却是极好的。而且本身也没有太大的野心，所以虽然菩提院的人力财力都不是很去能，但却已经屹立在仙界多年不倒了。”
“好吧……反正我还是觉得这事挺玄，那你说着附近哪里有什么寺庙？”
风凌不答，只是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
如果不是风凌特意指出，严王确实很难发现这座没有丝毫出家人标识的建筑会是所寺院。在寺庙门口甚至没有一人把守，不过严王等人走进去之后却发现这里的环境确实极为清幽，但也像所出家人的修行境地。
直到严王等人深入寺庙的内院，终于有一名身着灰布僧袍的大和尚迎了出来。
那和尚长得很是憨厚，不过全身上下似乎都透着一份尚武之风。在其项间还挂着一串特大号的青铜素珠，看上面被磨出的光泽度，显然已经带了不少年了。
此时在那位僧人的左手中还提着一条混铁大棍，不过右手则是很规矩的立在胸前在向严王等人行礼行礼：“阿弥陀佛，众位施主可是前来投宿的？”
严王不太了解仙界中这些事，所以之后都是风凌在那和尚交谈。不多时候那位大和尚对几人点点头道：“多蒙几位施主不弃，既然诸位愿意投于我菩提院中，那便跟随贫僧进去吧。对了，贫僧法号东方，几位待会儿如果有什么吩咐，不妨就喊贫僧一句。若是贫僧能帮助几位施主的，定然不会推辞就是了。”
严王心中不禁有些纳闷，这和尚的法号着实有些古怪，因此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这位大师，人都说佛教的极乐世界是在西方，为什么你却要叫东方？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禅理吗？”
东方闻言只是憨厚一笑：“这位施主言重了，想我一个普通的护寺僧人能有什么精深佛力？更谈不上什么禅理了。实不相瞒，贫僧这法号，其实是抽签抽到的。想当初这寺内的老方丈一齐收了数十弟子，所有弟子的法名都提前写好装在了一个箱子里，我与众位师兄弟每人从中抽了一个，这也就是我们后来的法名了。”
严王听罢这种荒诞的解释忍不住有些无语，这座寺庙的前任方丈究竟是多不着调才能想出这种偷懒的办法？不过看东方和尚的样子却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也不知是不会早就习惯了。
几人随便闲聊间，东方和尚已经带着他们来到了寺庙之后的一个小院。院子不大，不过里面的房间都十分规整，三面各有一间房间。东方和尚指了指那些房间道：“这些净室几位但住无妨，只是还请不要随意毁坏东西，这算是诸位间接的为之后再来投宿的施主们行方便了。”
严王点头称是，随后又简单问了一些寺内的情况后便送东方和尚离开了。而此时，天色几乎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三人共同处于一间屋子中，不过自然不是睡觉休息，而是围坐在屋中的一张简单竹桌旁吃着东西。食物无非是严王先前存放在赤血灵晶中的一些干粮、咸肉之类的东西。屋里不方便生火便就这么草草的开始吃了，还在众人此时也都饥肠辘辘，能有吃的已经算不错了，倒是也没人抱怨什么。
不过严王吃到一半时却是突然叹了口气：“我突然觉得有件事怎么想都想不通。”
沉默了一路的司徒玉洁此时也终于开口了：“什么想不通？”
“你琢磨一下就明白了：按照风凌所说，眼界中的利益观念和权力观念都是极重的。但为什么在这样一种格局之下，却偏偏能让菩提院这种与之背道而驰的机构存在？而且竟然还能混到四大势力之中，实在让人觉得费解。”
风凌对此倒是毫不迟疑便给出了回答：“这也不难理解。人界中有句话说的好，有压迫的地方就有反抗。但如果当有人压迫的同时，还有人在大发慈悲的拯救被压迫的人，那你觉得那些人究竟是反还是不反？我相信绝对还是后者比较多的。既然能凑合一些活下去，何必再横生什么事端，大家都忍忍也就是了。即便有些人不愿如此，但这一小部分的人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在我看来，仙界中腐朽的统治政权想要被颠覆，的确不是一般的困难。”
严王听罢这话不禁若有所思：“有人扮黑脸，自然就有人扮红脸。各种角色的分工越是明确、越是到位，这出戏唱起来也就越有意思。”
风凌微微摇了摇头：“倒也不能那么说，不管是真是假，菩提院终究还是为我们这些生活在仙界底层的人留了一条活路。对于菩提院，我个人来说还是很感激的。”
严王迟疑了一下：“可是他们似乎也改变不了什么本质上的东西吧？谁让他们本质上就不是站在仙界底层这边。即便已经在努力，即便看上去真的很努力，但也终究只是看上去的表象罢了。在那之后，仙界中不还依旧存在着那么多的阴暗？”
风凌闻言却是自嘲的一笑：“先前我不就是在过着那种生活吗？半死不活的，整天还要活在那个混帐男人的阴影之下。我不是没试图反抗过，但数次换来的却只是一次比一次惨痛的经历。我不怕死，可也不想死的那么窝囊。所以我觉得我是在忍辱负重，不过若是在别人看来，或许只能算是一种苟且偷生的生存态度吧？”
严王随口扯下一块肉干来用力咀嚼着，嘴里却还在含糊说道：“管那么多干嘛？别人愿意怎么说随便他们说呗，老子要是也像你一样顾忌别人的想法，估计早就死了不知多多少次了。那么多人都希望我死，我却偏偏还活的好好的，这本身就是对那些人心理上的一种摧残。”
风凌的笑容中似乎多了一分无奈：“你似乎有点恶趣味。”
“作为一个将会成为大阎王的恶鬼来说，恶趣味是必须要拥有的东西，老子一直把那当成是我自己的职业操守。”严王的表情极为庄重，可惜嘴角上的那些肉渣使原本应该说得极为神圣的一段话变得有些滑稽。
风凌并未觉得这话有多可笑，反而看向严王的目光中更是多了一分憧憬。这个看上去并不大的少年，似乎有他独特的睿智，又似乎有他独特的坚持。
关于之后要做的，几人都没有什么太详细的规划。而且由于只是初识，严王和司徒玉洁自然也不可能直接把自己等人来到仙界的目的都告诉风凌。风凌也知道那是人家的私事，因此到后来时便已经不再提及这方面的问题了。
除了司徒玉洁偶尔还会对严王冷嘲热讽几句之外，屋中的气氛还算是比较和谐的。
时间很快已经将近深夜，几人便已经打算各自回房间休息了。然而就在此时，原本很是清净的寺庙之中却突然传来一阵极其喧闹的动静，随后更是响起了金铁交击之声，显然是有人在前院动手了。
难道是丹灵派的人已经得知消息追杀过来了？
严王与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却是迅速起身赶往了出事地点：“我去看看，万一不是跟咱们有关的自然最好。但如果真是有人来寻仇的话……那就只能开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