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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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英走了后，云起起身去屋里拿了十两银子，又嘱咐了两孩子不要往河边去，他就动身往赖仁家里走。他考上秀才后，赖仁也来家里道了贺，是不是真心不知道。
到得赖家，就见着赖仁坐在树下训孙子。许是写错了字，他一手指着沙盘，一手气的直摇扇子，嘴里还骂着“蠢才，蠢才”。
见云起进来，他立马收了怒气，略带着笑道：“是老六啊，找我有什么事。”
云起也不绕弯子，直接道：“赖叔，我家后头不是有一大片野林子，我想着买下来养鸡。”
“不是，你这是不读书了？不是才考上秀才。再说你一个大男人，养什么鸡，有个鸡瘟什么的还不都死光了。”赖仁下意识的道，说完他忙闭了下眼，把你“脑子是不是读书读坏了”改成“你是来真的？”，嘴里还跟着道：“举人老爷也不是谁都能当的，你想通了也好。不过，你家后面那片构树林子怕不是快有五亩吧？没这个数？村里可不答应。”说完，他伸出一只手并三个指头来。
云起见了松了口气，赖仁跟他不对付，他就怕这人狮子大开口。即便如此，他依然面上带着些难色道：“那片林子大是大，只里面生满了构树，除了烧火实在没什么大用。八两银子都快能买一亩半的上等田呢，赖叔你看能不能少一点，这么多银子我也没有不是。”
“年前你跟人合伙烧炭，不是赚了不少银子。”赖仁一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的样子。
“是赚了些，但你也知道，读书烧钱，这不是没法子，我这才想着养些鸡，总得有个收益不是。”云起摊了摊手。
“你自个爹娘偏心，怪不得别人。”赖仁随口说道。因着云家出了两个秀才，在村里的声旺升了一大截。除了他们姓赖的，隐隐已经成为外姓人之首，他自然是不快。
“都是没钱惹的。村长，你看你就给个准话吧，我买的起就买，买不起就再想别的法子。”云起无奈的笑道。
赖仁狐疑的看了云起一眼，拿不准他究竟能出多少银子。村子附近的野林子多的是，多在山脚下的矮坡附近。别的树还好些，这构树一个劲的疯长，生的果子不能吃不说，还被鸟兽带的到处都是，抢了别的树的地方。想到这里，他先伸出一只手，末了又伸了两个手指，“不能再少了，就这还是看你考上秀才给村里添了光的份上，别人来可没这个价。”
云起一脸肉疼的想了半天，，最后才下定决心似的道：“多谢村长体谅。”
见此，赖仁生怕他反悔似的，回屋写好契书，又和云起各填了姓名，这才道：“明我就往县衙走一趟，到时你早点来我家。”
“是，有劳赖叔了。”云起付了银子，拿了契书这才家去了。
云起才出院子没多久，赖家屋里就走出个老婆子来，“当家的，这云六莫不是读书读傻了，养鸡哪里不能养，还非得买一片林子。”
“你管他做什么，总归那片野林子也没甚用处。”
第二日一早，赖仁果然就让他儿子架着牛车带着他和云起往县衙里去。他常办这事，只花了百文钱就从县衙出来，这钱自然也是云起出的。
云起安了心，也没跟着他们一起出去，却是往镇后的一座破庙走去。在哪里果然找到了候英候俊，两兄弟正靠着墙打盹，见着云起来了，忙站了起来。
“云先生，你找我们？”候英高兴的道。
“嗯，可有安静些的地方？”云起点了点头。
候英左右瞄了一圈，庙里闲汉乞丐不少，正左右为难时，就听候俊道：“哥，张三家就在附近，我们不如去他家。”
“对对付，云先生，张三也是我们一起的。”候英一拍脑袋。说完就带着云起出了破庙，一直往镇外走，最后在一个只有两间屋子的小院前停了下来。
还没敲门，李游却从里面走了出来，“云先生？”
“李游你在这里正好，快去叫了石头他们来，就说我们前些日子说的事有眉目了。”候英有些兴奋的道。
“不用去了，他们两兄弟走了大运，被陈举人家的管事选中，如今正在陈举人家的庄子上做事。”张三从屋里走了出来，说完又朝云起道：“先生快家里坐。”
“三儿，谁来呢？”一个头上缠着布包头的老妇走了出来，见着候英候俊明显皱了眉，待见着云起这才挤出了点笑。
“娘，这个是云先生。先生，这是我娘。”张三指了指云起道。
“云起见过大娘。”云起弯身一辑。
“快，快屋里坐，这读书人果然都讲的很礼。”梅婆子忙拉着云起往屋里坐。
到得屋里，梅婆子热情的给云起倒了茶，却是没管候英几个。他几个也不挑礼，老实的坐在一边。
“娘，你去忙吧，我们几个说说话。”张三拉着他娘往外推。
等他娘出去了，他这才满眼期待的回过头看着云起。
见着大家期待的眼神，云起干咳了两声，这才道：“你们都是张大哥的兄弟，我自是信你们的。实不相瞒，我才买了五亩地的构树林。这构树可是浑身是宝，不仅叶子能喂猪，汁液还可治病，树皮更可以造纸。只造纸要准备的东西多且耗时长，且还得等到七八月的时候才能开始。所以前期，我准备在进子里搭棚子喂鸡养猪。只你们也知道，我手里的银子不多，在未见到成效的时候，是没银子分给你们的。你们若是觉得可行，就往我哪里去，我自给你们安排事情做。若是觉得不可行，也无妨。”
“构树有这么多的用处？”李游有些傻眼的道，那东西不是到处都有吗。
“在你手里自然没有用处。”张三拍了他的肩膀下才道。
候英却有些迟疑问：“先生，你真的会造纸？”
“嗯，算是吧。”云起点点头。老实说，他只看过别人造纸，但是自己没干过，可是步骤却是知道的。
候英眼睛一亮，就听到弟弟道：“可我们不会养鸡也不会养猪啊？”
“我娘会。”李游忙道。
“先生的意思怕是不会只养几只。”候英回道。
“这些你们不用操心。”他一个农学生对这些多少都知道些。
“我们两兄弟自然是跟着先生的，只求先生给口吃的就行。”候英首先表态。
张三和李游对视了一眼，这才跟着点点头。他们大哥说过，眼前这位是个内里有成算的，又是个秀才，应该有门。
云起点点头，“我那边还有些事要处理，等过两日你们再去我那。”云起说着站起来道。
“不了，两孩子还在家里，我得早些回去。”云起摇了摇头。
几人送云起出去，这才各自看着对方。
“这事能成？”
“肯定能，当初烧炭我们不是也烧了好些废炭才成的，许是先生有方子。”
“罢了，反正闲着也没事做，好歹有口饭吃。”
“可不是，我还想着赎玉珠出来呢。”
“信不信，你下回去，老鸨又会长价，也就你这傻子信她们的话。”
候英走了后，云起起身去屋里拿了十两银子，又嘱咐了两孩子不要往河边去，他就动身往赖仁家里走。他考上秀才后，赖仁也来家里道了贺，是不是真心不知道。
到得赖家，就见着赖仁坐在树下训孙子。许是写错了字，他一手指着沙盘，一手气的直摇扇子，嘴里还骂着“蠢才，蠢才”。
见云起进来，他立马收了怒气，略带着笑道：“是老六啊，找我有什么事。”
云起也不绕弯子，直接道：“赖叔，我家后头不是有一大片野林子，我想着买下来养鸡。”
“不是，你这是不读书了？不是才考上秀才。再说你一个大男人，养什么鸡，有个鸡瘟什么的还不都死光了。”赖仁下意识的道，说完他忙闭了下眼，把你“脑子是不是读书读坏了”改成“你是来真的？”，嘴里还跟着道：“举人老爷也不是谁都能当的，你想通了也好。不过，你家后面那片构树林子怕不是快有五亩吧？没这个数？村里可不答应。”说完，他伸出一只手并三个指头来。
云起见了松了口气，赖仁跟他不对付，他就怕这人狮子大开口。即便如此，他依然面上带着些难色道：“那片林子大是大，只里面生满了构树，除了烧火实在没什么大用。八两银子都快能买一亩半的上等田呢，赖叔你看能不能少一点，这么多银子我也没有不是。”
“年前你跟人合伙烧炭，不是赚了不少银子。”赖仁一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的样子。
“是赚了些，但你也知道，读书烧钱，这不是没法子，我这才想着养些鸡，总得有个收益不是。”云起摊了摊手。
“你自个爹娘偏心，怪不得别人。”赖仁随口说道。因着云家出了两个秀才，在村里的声旺升了一大截。除了他们姓赖的，隐隐已经成为外姓人之首，他自然是不快。
“都是没钱惹的。村长，你看你就给个准话吧，我买的起就买，买不起就再想别的法子。”云起无奈的笑道。
赖仁狐疑的看了云起一眼，拿不准他究竟能出多少银子。村子附近的野林子多的是，多在山脚下的矮坡附近。别的树还好些，这构树一个劲的疯长，生的果子不能吃不说，还被鸟兽带的到处都是，抢了别的树的地方。想到这里，他先伸出一只手，末了又伸了两个手指，“不能再少了，就这还是看你考上秀才给村里添了光的份上，别人来可没这个价。”
云起一脸肉疼的想了半天，，最后才下定决心似的道：“多谢村长体谅。”
见此，赖仁生怕他反悔似的，回屋写好契书，又和云起各填了姓名，这才道：“明我就往县衙走一趟，到时你早点来我家。”
“是，有劳赖叔了。”云起付了银子，拿了契书这才家去了。
云起才出院子没多久，赖家屋里就走出个老婆子来，“当家的，这云六莫不是读书读傻了，养鸡哪里不能养，还非得买一片林子。”
“你管他做什么，总归那片野林子也没甚用处。”
第二日一早，赖仁果然就让他儿子架着牛车带着他和云起往县衙里去。他常办这事，只花了百文钱就从县衙出来，这钱自然也是云起出的。
云起安了心，也没跟着他们一起出去，却是往镇后的一座破庙走去。在哪里果然找到了候英候俊，两兄弟正靠着墙打盹，见着云起来了，忙站了起来。
“云先生，你找我们？”候英高兴的道。
“嗯，可有安静些的地方？”云起点了点头。
候英左右瞄了一圈，庙里闲汉乞丐不少，正左右为难时，就听候俊道：“哥，张三家就在附近，我们不如去他家。”
“对对付，云先生，张三也是我们一起的。”候英一拍脑袋。说完就带着云起出了破庙，一直往镇外走，最后在一个只有两间屋子的小院前停了下来。
还没敲门，李游却从里面走了出来，“云先生？”
“李游你在这里正好，快去叫了石头他们来，就说我们前些日子说的事有眉目了。”候英有些兴奋的道。
“不用去了，他们两兄弟走了大运，被陈举人家的管事选中，如今正在陈举人家的庄子上做事。”张三从屋里走了出来，说完又朝云起道：“先生快家里坐。”
“三儿，谁来呢？”一个头上缠着布包头的老妇走了出来，见着候英候俊明显皱了眉，待见着云起这才挤出了点笑。
“娘，这个是云先生。先生，这是我娘。”张三指了指云起道。
“云起见过大娘。”云起弯身一辑。
“快，快屋里坐，这读书人果然都讲的很礼。”梅婆子忙拉着云起往屋里坐。
到得屋里，梅婆子热情的给云起倒了茶，却是没管候英几个。他几个也不挑礼，老实的坐在一边。
“娘，你去忙吧，我们几个说说话。”张三拉着他娘往外推。
等他娘出去了，他这才满眼期待的回过头看着云起。
见着大家期待的眼神，云起干咳了两声，这才道：“你们都是张大哥的兄弟，我自是信你们的。实不相瞒，我才买了五亩地的构树林。这构树可是浑身是宝，不仅叶子能喂猪，汁液还可治病，树皮更可以造纸。只造纸要准备的东西多且耗时长，且还得等到七八月的时候才能开始。所以前期，我准备在进子里搭棚子喂鸡养猪。只你们也知道，我手里的银子不多，在未见到成效的时候，是没银子分给你们的。你们若是觉得可行，就往我哪里去，我自给你们安排事情做。若是觉得不可行，也无妨。”
“构树有这么多的用处？”李游有些傻眼的道，那东西不是到处都有吗。
“在你手里自然没有用处。”张三拍了他的肩膀下才道。
候英却有些迟疑问：“先生，你真的会造纸？”
“嗯，算是吧。”云起点点头。老实说，他只看过别人造纸，但是自己没干过，可是步骤却是知道的。
候英眼睛一亮，就听到弟弟道：“可我们不会养鸡也不会养猪啊？”
“我娘会。”李游忙道。
“先生的意思怕是不会只养几只。”候英回道。
“这些你们不用操心。”他一个农学生对这些多少都知道些。
“我们两兄弟自然是跟着先生的，只求先生给口吃的就行。”候英首先表态。
张三和李游对视了一眼，这才跟着点点头。他们大哥说过，眼前这位是个内里有成算的，又是个秀才，应该有门。
云起点点头，“我那边还有些事要处理，等过两日你们再去我那。”云起说着站起来道。
“不了，两孩子还在家里，我得早些回去。”云起摇了摇头。
几人送云起出去，这才各自看着对方。
“这事能成？”
“肯定能，当初烧炭我们不是也烧了好些废炭才成的，许是先生有方子。”
“罢了，反正闲着也没事做，好歹有口饭吃。”
“可不是，我还想着赎玉珠出来呢。”
“信不信，你下回去，老鸨又会长价，也就你这傻子信她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