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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刻的牵绊,围绕在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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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微风的吹拂,韩剑的短发向着天空漂浮着。

    以他骑行的速度,很快的他就站在了苏家的门口。

    母亲交待让来帮忙的,他自己也就没那么的扭扭捏捏的了。

    很大方的,他将车子直接骑到了苏家的院子里。

    看着韩剑的到来,忙活中的有分感觉很新奇,暂时停下了手中的活儿。

    “这小子,倒是很积极的嘛,想必···像是来帮忙的吧?”有分在心里嘀咕着,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

    “小韩来了。”苏月的父亲上前打着招呼。

    “嗯,叔,我来帮忙干点什么,哥也在啊,(他看着忙着的苏有分,算是打招呼了。)。叔有啥活儿,您就让我干,可别客气。”韩剑这会儿话说的,倒是挺利索的。看着他的脸上,一点紧张的表情都没有,倒是很自然的。

    “嗯,中。”他叔中肯的应声。

    苏有分:“会开拖拉机吗?”,他在又停下手中的活,看着韩剑质疑的问着。

    “会,开的还算可以吧。”韩剑回答着。

    感情有分是觉得,韩剑一个刚大学毕业回家乡的大学生,肯定还不太会开这种拖拉机的。

    可他不曾想过,韩剑从初中时期时就开始了接触拖拉机了,现在的他已经能够很熟练的驾驭起来了。

    只是现在的苏有分还是不够了解韩剑的。

    想想也不多,像韩剑的这种大学毕业的年轻一代,虽说是在农村长大的孩子,但多半是不能驾驭拖拉机的。别看有的年轻人开起小轿车,跑在路上很利索,但在农村的这种小型拖拉机,有的还真是整不了嘞。

    农村的这种拖拉机,十台车有九台半都是没有刹车的,就是稍微有点刹车的,又不能和小轿车相比较的,那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的。还有就是,多半的拖拉机的离合器都是有毛病的,各种各样的不好用。

    “是不是一去档车就停下了?”这个疑问是几年前,一个大学毕业后的年轻人问苏有分的。虽然这个问题问得很可笑,但苏有分并不这样认为。“那没有刹车,又该怎样将车子停下呢?”年轻人接着询问答案。苏有分很有心的讲解,“一般都是靠减档来进行驻车的,因为多半的车是没有刹车的,就是真的遇到有点刹车的拖拉机的话,跑起来的拖拉机刹车是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的。像这种‘东方红’牌子的拖拉机的话,跑起来之后,驻车就要做到,先松油门,摘去四挡,再快速的将三挡挂上去,轻轻的松一点离合器,然后完全的将离合器松开,车速会明显的降下来很多。如果车子稳定性好的话,就可以直接的再减到一档上面,还是之前的操作,车速基本就慢下来。至于如何的将拖拉机停下来,就要看这个拖拉机的各项机械部位的配合情况的。好点的驾驶者会这样操作,减去一档,‘吱吱吱’的几声车轮摩擦的声音,快速的再挂入倒挡,轻松离合器,车轮立刻的向后转动,达到快速的停车制动。不过这些操作,首先不说多车子的变速箱有多大的危害,很重要的一点是要驾驶者的对拖拉机的熟悉程度。一般的初学者的话,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是需要在多次的驾驶中去掌握要领的。也绝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掌握的了的技术的。再一点就是,遇事不要慌,慢慢的从中掌握要领。还有就是在还不熟练的情况下,在道路上行驶还是要慢些的。懂了吗?”

    苏有分一连串的给那个年轻人讲了这些,看来是有心帮忙的。

    “嗯嗯···”年轻人连连点头。虽是像是明白的年轻人,但还是要在之后的驾驶中慢慢的学习的。因为话说的总是让人感觉很简单,实际操作起来,会有很多的一些问题的。

    这些就是在眼下苏有分的疑虑,怕是韩剑还不会开这种拖拉机。如果韩剑想要来帮忙收麦子的话,他再不会开拖拉机的话,这个收麦子的忙,他苏有分想到: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大忙的。

    听了韩剑的回答,苏有分心里算是放心了一些。不过还是要是要看之后他的表现的,不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的。如果他韩剑能够开起拖拉机在田间地头,“突突突”的眼看着跑的啥有劲,那就能让苏有分另眼相看了。

    殊不知,他韩剑从初中时,那时才十几岁的他,已经开始驾着拖拉机在田间地头行驶。收麦子的季节,拉着满车的麦粒,穿过泥泞的小路,又通过狭窄的小桥,安全的将麦粒拉到家中,已将算是很熟练的一个拖拉机手了。

    在韩剑的心里,他还真的一直在不停的学习。从之前开始的不会倒车,也就是拖拉机带着有着两个轮子的车斗,但他愿意学习,也能听得大家的意见。很快的在没几年的时间里,挂有两轮车斗的拖拉机,他就能够很熟练的将装有一满车斗的粮食,游刃有余的倒进不宽敞的院子里。在村子里,有的上了年纪的大爷叔叔们,有时还会将他找去帮忙。他也就会,驾驶起来各家的拖拉机,很流利的将车子倒进每个需要的小院落里。

    有时,大爷叔叔们也会竖起大拇指夸奖他,他也总是笑笑就将这事过去了。

    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就是帮忙将载满粮食的车子倒进院子吗。就当时练手了,反正别人不会说坏话的。

    但说归说,虽说他的这些能力算是很好了。可那种四个轮子的车斗,就是后面两个轮子,前面两个轮子,前面的两个轮子上面还有一个转向的转盘的那种车斗,他一直还是学不会,也可能是农村的拖拉机都不好开吧。基本的要领他是很清楚的,但实际操作起来,他有很难做到。有的人说过,这种四轮的拖车,操作起来很难得。有的又说,就连会开半挂的司机,有的也不见得会到这种拖车。

    不会就不会吧,毕竟村子里四轮的拖车很少,再说现在,两个轮的拖车,是用起来更方便,很多的也将四轮拖车弃之不用了。大家都在寻求方便,哪种好用自然就愿意用哪种了。

    特别是这几年里,有了先进机械化了。麦粒从田间直接的脱离成型,就更需要这种用起来比较方便的两轮拖车了。早些年的那种不带自卸功能的拖车,也慢慢的被无形的淘汰了。韩剑家也是在前几年里,将之前的哪种不带自卸功能的拖车当废品卖掉之后,花了大概三千元的价钱,又置办了一个新的拖车。经过将拖拉机的液压系统的改造,挂上新的拖车,就能很简单的将整车的粮食卸载。也减少了很多的不必要的人工,不够只有的还是人省劲了。

    机械化的实现,也让人们慢慢的丧失了劳动能力。从前的粮食,特别是小麦,这种老人们常说的“脚沉”粮食作物。早些年,人们都是将麦子灌装在化肥袋子里,扎上口袋,然后扛在肩上,一代一代的扛到屋里储存。待价钱合适时再卖掉。这些都是很重的体力劳动,韩剑想想前几年哪种扛着整袋整袋的麦子,向屋里走着沉重的步伐,每每都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想想他现在都腿软。

    现在好了。如果小麦在田间能够晒去多余水分的话,他就可以将收割起来的麦粒,直接的拉到收粮食的仓库去。开起他的拖拉机,拉着载满的麦子,已过地磅,直接的卸载到收粮人的仓库,省时又省力。

    这不就在当下,苏家的院子里。韩剑所说过来帮忙,其实也没什么大的忙需要帮。苏有分过来是帮着他三叔将拖车改造一下,马上就要收麦子,现在收麦子的联合收割机的储存麦子的粮仓都比较大。像他三叔家的这种前几年买的拖车,车斗太浅了,每次在地里接收麦子就显得很费劲了。他在帮着三叔将车斗加深。

    “扶好了啊,我要焊了了哦。”苏有分手里拿着焊把,准备着。

    韩剑和三叔站在拖车的两端,双手扶着愣在车斗站箱上的方钢。苏有分蹲在车斗里面,准备随时开焊。他们扶着的是一根截好的和车斗一边儿长的,四分乘十分的方钢。车斗能够加高这十分的高度,自然到了地里,接收粮食时就省心多了。

    “扶好了,开焊吧,哥”韩剑说着,话语间,他的话语后面带的这声‘哥’叫的,显然还不是很自然。或许以后时间长了,才会叫出来显得自然吧。

    村子里,不时能够传来切割机切铁的声音,“刺刺拉拉”的响声,很快就又停止。韩剑想到:怕是,村子里的人们都在忙着和他们一样的事情吧。

    韩剑家的拖车买的应该比苏家的晚些,因为韩剑可以看的出来。早几年的拖车车斗大多都很浅,不像韩剑家买时,制造商已经考虑到,将车斗从厂子里都做好了加深。用起来省劲多了,也不用像现在苏家这样,麻烦着自己改来改去的。

    炎热的午后时光过的也算是很快,不知不觉间已经将近七点钟了。

    史玉芬从家里来到苏月的家,他来叫苏有分吃饭,顺便也叫上三叔。三叔家现在就剩下他自己,今天她婆婆特意多做了些饭菜,想着就是要叫三叔一起来吃,剩他一人也不用在麻烦做饭了。

    史玉芬走进苏月家的院子,她不知道那里还有韩剑在。站在院子里的她,还就真的没有看见韩剑,他正好在拖车的另一边,挡住了她的视线。

    “还没有弄好吗?”史玉芬问着苏有分。

    “马上。”

    “三叔就不要在自己做饭了,我妈已经将饭做好,现在就是要我来叫你们吃饭呢。”

    “哎,麻烦啥,我自己一会儿对付一口就行了,不用管我,你和有分回去吧。”

    “那那行啊,都做好了。”

    说着话,史玉芬走到了拖车的另一侧,正好看到韩剑。

    “小韩也在呀?”

    “嗯,嫂子,我来了一会儿了。”

    “那正好,一会儿一起到我家吃饭去。”

    “还是不了吧,我骑车费不了几分钟就到家了。”

    “咋了,怕啥,怕你哥让你喝酒呀?”她故意提起酒来,看看韩剑是个啥反映。

    “那倒不是。”

    “主要是离家近,我就不在这麻烦大家了。”

    “麻烦个啥,你一起去吧。”

    史玉芬再次的邀请韩剑,说啥都要他在家里吃过饭再走。

    可,有了上次喝醉的事情,韩剑心里还真的有些害怕。但究竟怕个啥嘛,他心里也不是太清楚。

    他站在那里,修拖车的活马上就要干完,他又不好意思提出先走,只好等好了之后再走。等着他们去苏有分家去的时候,他也正好的骑车会自己的家。

    傍晚时分,西方的落日红红的,照的云彩也是红红的。

    他们手里的活很快的干好了。三叔从厨房端出一脸盆的水,放在院子里,让他们洗手,准备去苏有分家吃饭去。

    有分:“小韩,来···洗手吧。”

    “好的,你先洗呗?”韩剑让着有分先洗。

    苏有分蹲在地上,双手抄起水盆里的水,向盆外搓洗着。因为忙活了一个下午,还就真的数他的手最脏了。

    韩剑也走到脸盆前,蹲下来,将手洗干净。

    史玉芬看着韩剑的手指,细细长长的,像个大姑娘的手似的,不由得想说些什么。

    “有分,看看,小韩的手,细细长长的,一看都是个知识分子,不是个掏苦力的命。哪像你,你再看看你的那手,一看就是干活的手。看,对不对?”

    史玉芬这样一说,韩剑洗净的手赶忙放在背后,显然觉得很不好意思。

    苏有分看看自己的手,常年的体力劳动,看上去所说很有力的双手,但也显得很臃肿。和韩剑的手比起来还真的就差了不少。可虽说韩剑的手,很修长吧,但他也时常在家里劳动,可能天生就是这样吧。他的手就是在干什么活,也不会像有分的手那样,看起来有力而结实。只是时间的变化中,只会变得更大罢了。

    他们俩洗好之后,三叔弯着腰粘着脸盆里的水,洗了两下,就将水泼了出去。三叔显然没有两个年轻人那么干净,活了大半辈子的他,还就真的习惯了。说他邋遢吧,也不算邋遢,说干净规矩吧,又差了一些。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吧。

    “走吧?”史玉芬叫着。

    “走。”

    苏有分说着,去拉韩剑。

    韩剑就站在电车的旁边,本就计划着,他们一走,他也就骑着电车回家去了。

    可没曾想,苏有分拉着他的衣服,嘴上说啥也不让他就这样走了。

    如果真的就这样走了,哪算怎么回事。

    老苏家管不起饭吗?

    还是不认同这个未来的女婿?

    哥哥说啥都不松开手,还就连拉带抱的,推起韩剑就要往院外走。

    他还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哥哥还是个这样热情的人。早知道是个这,他老早就会提出先走了。看看现在给他弄得,真被动,不去的话,真的属实不好看。

    “玉芬,你给小韩的电动车骑到咱家。”

    史玉芬赶忙去推电动车,三叔这时从厨房出来。三叔手里拿来一瓶酒,看上去是光光的透明的玻璃瓶子,连个标签都没有。

    “玉芬,把这个放在电动车上,你骑着车前面先走,我们走着去。”

    “三叔,我家有酒,你就把这个放家里吧。”

    “不行,拿着吧。”

    说着玉芬接过三叔手中的酒,将酒放在车上,车子在院子里转过圈来,慢慢的出了院子。

    玉芬骑着车子,走到街里时,有分推着韩剑也走在街里。远远的看去,还真的像亲哥俩嘞。玉芬经过他俩身边,不由得笑了笑。

    “哥,你就别推我啦,我去不就是了。”

    “行行,不推你了,以后来了,可不敢在拘束了啊。就当是自己家,咱们以后也就是一家人了。弄得还这么客气。”

    “哪有,还不是哥太客气了。”

    说着,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笑容也都落在脸上。

    ——

    玉芬骑车就要走到她家门口时,忽然想到:这小韩到家里吃饭,还是应该准备的充分些才好。她立刻的调转方向,一路向着朱艳的小卖铺驶去。

    她家里这边,她婆婆已经做了四个菜,两个凉菜,又有两个热菜。她想着到朱艳那里,在买上两个肉菜,才会显得有些面子吧。

    很快,她就将车子停在了朱艳的小卖铺的门口。

    和朱艳打了照面之后,说明意图。

    朱艳很快的忙活起来,给玉芬准备着两个像样的肉菜。

    朱艳有头很麻利,不一会儿功夫,齐活,两个硬菜装入袋子。

    玉芬付了帐,快速的骑车回家。她怕赶在他们坐在饭桌上面,她再将这两个菜端上去,会显得像是故意给韩剑看的。像是因为韩剑在,她故意的又多买来这两个菜的。

    好在他们俩走的倒不是很快,她骑车到家时,他们还未来到。

    她将车子停好在院子里,提着菜和那瓶酒直接奔厨房去了。

    厨房里婆婆还在忙活着,将香菜和切好的小葱撒在装有两个凉菜的盘子里。

    婆婆看到进来的玉芬,手里还提着东西问:“你又买啥了?”

    “哦,妈,小韩一会儿和有分都来了,三叔也来了。我刚才到朱艳那里了,这是刚才在朱艳那里买来的菜。妈还有洗好的盘子吗?”

    “有,在你腿边的橱柜里。”

    玉芬从橱柜里拿出两个盘子,盘子很干净,是婆婆刚洗过放进去的,盘子里还有水珠。

    玉芬将买来的菜,倒进盘子。买的菜可能是太多了,盘在已经盛满,袋子里还剩有一些。

    “妈,那个碗呗。”

    “哦”

    婆婆拿来碗,放在玉芬的面前。

    “刚才你说小韩来了,哪个小韩啊?”

    “就是前几天,苏月见得那个对象。你还没有见过吧,你一会儿看看。”

    “人长得咋样?”

    “一会儿你好好看看呗。反正我觉得很不错。”

    她娘俩还在厨房说着,院子里传来了有分的叫声:“玉芬,菜准备好了吗?”

    闻声,玉芬麻利的又将另一个菜快速的装进盘子里。

    转身走出厨房。

    “你带小韩去餐厅吧,这就好。”

    说过话,玉芬转身又回了厨房。

    婆婆听见叫声,站在厨房的门口透过门帘的缝隙,向外面张望着,像是看看韩剑长什么样。

    玉芬准备将菜端到餐厅,看着门口的婆婆:“妈,端菜,去小韩身边再让你好好看。你看你,透过门帘你能看清吗?”

    “好好。”

    婆婆转身走到橱柜跟前,和玉芬一人端起两个菜,她们相跟着走出厨房。

    他娘俩将菜放在餐桌上。玉芬趴在婆婆的耳边说:“我的妈妈,您好好看看,我去厨房端菜。”玉芬嬉笑着走出餐厅。

    这话说的,婆婆也不好意思真的就站在那里看。婆婆麻溜的也走去了厨房。

    “玉芬,哪有你这样的,给你妈我丢在那里,我咋好意思在哪看呢。”

    “咋不行了?妈妈,我的好妈妈,你还怕见个生人?”

    “你就贫吧,竟逗妈开心嘞。”

    “那可不妈,不哄妈开心,感情去哄大街上的老太太开心?”

    呵呵呵·······

    娘俩站在厨房笑了起来,还真就差点忘记端菜了。

    玉芬再次趴在婆婆的耳边:“妈妈,说实话,比起当年你儿子,小韩帅多了。”

    “咋了?敢不成你还想把我儿子撂了?”

    “那可不敢,我还心疼你这个好妈妈嘞。是不,妈?”

    儿媳开玩笑的,再哄着婆婆开心。她心里想过:我嫁这么远的地方,啥事都得想着婆婆,不能总惹她生气。要拿出平常人的心态,和婆婆相处。因为这个婆婆妈,是她人生中一起生活最久的妈。虽说自己的亲娘生养了自己,但出嫁后,还是在婆婆家时间最长的,哦,不对,成家后就该称之为自己的家了。

    娘俩不一会儿就将餐桌归置好了。

    六个菜摆在桌子中央,碗、筷、碟子、酒杯都摆放好了。

    这是三叔慢慢悠悠的走进了苏有分家的院子,正巧有分出来要去厨房拿东西。

    “三叔,快,屋里坐。”

    “嗯”

    三叔答应着,走向屋里。

    有分走进厨房,正好看到玉芬和妈妈不停的在笑,至于笑什么,他也不知道。

    “玉芬,你和妈也一起坐餐桌上吃吧。”有分叫着眼前的妻子。

    “算了吧。”

    “就是,算了吧,我们娘俩儿就在厨房吃,这不菜还多着呢。”婆婆也接着儿子的话。

    “再说了,你们大老爷们一起喝酒呢,我和妈就在这吃点就行,不去跟你们掺和了。”

    其实玉芬还好点,主要是婆婆她,她不习惯有生人在,吃饭她觉得会很拘束的,哪怕是在自己的家里。

    有分找好东西临到门口时,玉芬叫住了她:“可别让小韩喝酒啊,他不会喝酒。”妻子故意的叫住丈夫,算是特意的交代吧。

    因为之前那次在苏月家,有分是不知道的,他不知道韩剑不会喝酒。

    可这样的交代又会其多大效果呢?

    玉芬想想,总比不知声好吧。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

    黄昏的天空很浑浊,像是要起风的样子。不过很快,天空就有清晰起来,只是剩下黑黑的夜空。

    这个时候,院子里还是有些凉快的,是个休息的好时间段。

    玉芬和婆婆很快的吃过晚饭。

    她们已经搬着凳子,坐在院子里乘凉。玉芬的两个孩子都很听话,在东屋的客厅里看动画片。

    玉芬将手机放进口袋,这段时间老是看手机,现在她的眼睛时不时的会感觉很迷糊。看着婆婆手里摇着蒲扇,玉芬搬起凳子,坐在婆婆的身边。

    “妈,我来趁点凉风哈,嘻嘻····”

    婆婆不做声,还接着摇她手中的蒲扇。

    玉芬的这一举动,实际就是拉近了她们婆媳的友谊关系。

    她像亲妈一样看待婆婆,而婆婆又像宠闺女一样宠着媳妇儿。

    想想,她们娘俩的关系会不好吗?

    餐厅里,他们嚷嚷着,让着喝酒的声音传到院子里。

    她娘俩坐在院子里,听得清清楚楚的。声音忽高忽低的,一会儿是三叔的声音,一会儿又是她公公的声音,不过,还就数有分的声音大嘞,感觉像是在打雷似的。听起来,还真的挺热闹的。

    又过去半个多小时,他们的热闹劲下了很多。看来酒是不再喝了。

    玉芬站起来,趴在门口向里看。他们已经不再喝酒,但说话的劲头还是挺大的,只是声音小了很多。

    看情形,玉芬麻利的走去厨房。

    为他们盛去了小米粥,还有吃饭时特意做的饭菜。

    韩剑有了上次在苏月家的经验,这次在有分家,说啥都不喝酒了。可在哥哥的热情款待之下,属实没有一点办法的他,最终还是喝了酒的,就喝了有半杯吧,大概一两酒。

    他此刻头脑还算清晰,喝了小米粥之后,肚里有了吃食后,脑子就更加清晰了。

    虽然现在很清晰,但他知道自己不胜酒力,怕待得时间长了,这一两的白酒一起劲,他在受不住。感情还是再点回去吧,免得一会儿再丢人,那样不就更尴尬了。

    为了不再让大家总是因为自己,总是客客气气的,他没说几句话,就提出要感觉回去。

    大家也不再挽留,毕竟天黑,路上还是让人担心的。

    “行吗?你骑车行吗?不行,就让你哥送你。”

    “啊,就是,干脆让哥送你好了。”

    玉芬和丈夫关心的都说着话。

    “没事的,哥嫂就别担心了。叔、大爷、大娘你们就放心吧,都别送了,我走了啊。”他推着车子,走出院子,大家都跟着在他的身后。

    “那行,你路上小心啊。”

    “骑车慢点。”

    “到家里了,给个信儿啊。”

    “嗯,好的,大家都回家吧。”

    他骑着车子,很快的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之外。

    他们也都回去院子里。

    ——

    借着不太明亮的灯光,他将电动车骑得很慢。不会喝酒的他,这次还真的再次没有把握着自己。辛亏离家近。走在路上的他,还真就后悔着,自己还要骑车,干嘛喝酒,真想好好的揍自己一顿。

    他骑着电动车缓慢的行驶着,走在乡间的水泥路上。

    没有路灯照明,天越来越黑,却又显得电动车的灯光亮了不少。

    车灯照在水泥路面,昏昏黄黄的。虽然不能完全看清路面,但已经能够完全的照亮回家的路。

    一面走,他心里一面的想。

    小月在医院里,这会儿她在干嘛?吃饭了吗?还是已经准备好了,睡觉?又或者没什么事的她,去县城的街道上走一走?

    他只是这样的想着,却没有想过给苏月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他的心里在想着她,不由自主的想,想了之后,还一直再想的想着。

    他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她。虽说他现在心里不知道,但他愿意就这样一辈子想着她。

    他要叫她成为他的心中永远都在想着的人。哪个时刻牵绊她的人,永远不会改变,他要坚守自己的信念。永远对她好,永远守护着她。

    在他的心里,“爱”这个字很重要。稍显内向的他,没有花言巧语,浪漫主义也没有。简单的承诺还是有的,为了“爱”,他愿意信守承诺。

    为了“爱”,他愿意努力的改变自己。

    为了“爱”,他愿意放弃一切。

    为了“爱”,他愿意和她,天长地久。

    为了将来更好的对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不让她吃一点的苦,他愿意像头老牛一样,为她做任何事情。

    俗话说得好,有钱难买“我愿意”,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反正,现在的他,什么都愿意。

    看来恋爱的力量是伟大的,是无限大的。

    爱情的力量,驱使着人们向往美好未来。

    他走着,想着,笑着。

    他不觉得,高安地多他这样一个女婿会怎样,或许什么也改变不了。

    这些只是他自己的一些想法。

    如果他们真的成为一家人的话,那他再次走在高安地的街道上时,“苏家女婿”将是高安地村民对他的准称呼。

    “看,苏家女婿又来帮忙了。”

    “哎,苏家这女婿啊,还真不赖。”

    “就是,苏家女婿,不仅人长得精神,还干啥啥行,真是个不错的好女婿嘞。”

    这些议论的话语,将是以后高安地村民对他的赞许。

    他只要够努力,这些将成为现实。

    只是现在的他,还真的没有想过会有这些。他只是一心的想着苏月,想着他的心上人罢了。

    另一方面,就是苏月一旦嫁到后屯里村的话。

    第一就是韩家该是如何的欢喜。

    韩剑该是怎样的开心、高兴。

    韩妈妈又该是怎样的开心、高兴。

    韩妈妈的心,韩妈妈的爱,韩妈妈的情,都会时刻的记挂着苏月的。

    ——

    又过去两天的时间。

    高安地的村民,后屯里的村民,还有附近村子里的村民,所有的村民们。都开始了真正的忙碌起来。

    村子里、田地里、河流边、到处都能听到“突突突”的声音,那是拖拉机的响声,是农民收获的响声。

    真正抢收粮食的时节已经到来。

    黎明前、半晌午、午后的烈日、傍晚的闷热、凌晨微凉时,各种时段,村民们没有能够停下休息的时间。村民们都在无时无刻的做着、看着、奔走着。为着能够将麦穗上的麦粒,用最短时间抢收到自己家的仓库里。

    裹在麦穗上的粮食,如果不能做到快速的颗粒归仓的话,一旦天有不测风云的话,那些粮食将不属于你、我、他。

    高安地村子在粮食抢收这块,是附近几个村子里面最积极的。

    前两年里,他们吃了很大的亏。

    那一年,因为没有及时的抢收。粮食在经历两次的冰雹袭击后,多半的粮食多少损失三分之一的收成。还有极个别的村民,损失将近总产量的一半。那是村民们痛心的一年。眼看着满地掉落的粮食,却都无能为力。因为麦子这种粮食作物,麦粒就是再饱满,一旦掉落再地里,是很难再拾起来的。只有眼看着、心疼着、接受着没能及时抢收带个大家的损失。

    经历了那年的教训后,这几年的时间里,“抢收”这个词,真正的印在了高安地村子里,每个村民的心里。

    在一个晴朗无比的午后,天气非常的炎热。

    韩剑家的地里的麦子熟透了。经过他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收割完毕。

    他开着拖拉机,满头是汗的,行驶在他家麦田和他家院子之间。

    虽说收下的粮食是熟透的粮食,但还是需要将最后多余的那点水分晒去的。接着烈日的爆晒,清风的吹须,还有不停的翻弄,他家的粮食会很快的晒去多余水分的。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他没有停下手中的劳作。不停的翻弄着水泥路面上的、还有院子里的麦子。

    直到夜幕降临,他才停息下来。

    他坐在院子里,静静的看着一院落的麦子,心里却又想起了苏月。

    一忙起来的他,已经是好几天都没有见苏月了。忙的还就真的连个电话都没打过。

    此刻静下来的他,也终于有时间好好的想想了。

    韩妈妈做好晚饭,走出厨房,将院子里的灯点亮。

    韩妈妈看着坐在院子里想事情的儿子,慢慢的像儿子走来。

    “咋了?”妈妈问着儿子。

    “没什么。”

    他没有过多的话给妈妈说。

    妈妈不用咋想就知道了儿子心里,他是在想什么。

    知道儿子不愿说,她也就不再多问。

    妈妈向着厨房再次走去。

    独坐在院子里的他,心里还在想着那个他时刻牵绊的人。

    吃过晚饭的他,早早的洗漱之后,躺在了床上。

    翻来复的的他,怎么也无法入睡。大脑里他牵绊的人,一直在脑海里不停游走。他竟然失眠了,这是他第一次失眠,而且还是为他爱的人,是苏月让他失眠的。

    看了一会儿的手机的他,将手机放下。屋里的灯也关上了。

    看着漆黑的屋子,不停想象的他,慢慢的闭上眼睛。

    脑海里,闪过各种美好的画面。

    直到夜深了,整个后屯里村子里都安静下来,他才渐渐的入睡。

    ——

    第二天,他起的很早,早早的洗漱,早早的吃过早饭,那是天还未真正的亮起来。

    麦子已经收割完毕,他要到医院看看。

    婶子这几天恢复的咋样了?

    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是不是还需要钱呢?

    这些都是他现在想的,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苏月。

    到今天为止,他们已经有五天时间没有见过面了。

    他心里想着,他要马上去见见她。他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一切准备好了之后,他给妈妈说了要干嘛去。

    韩妈妈听了儿子的话,立刻的想到:这一忙起来,还就真的忘记了,忘记了说去看看苏月的妈妈了。

    “你稍等一会儿,妈今天和你一起去。”妈妈说着走进屋里,她要准备些什么。

    不一会儿的时间,妈妈准备好了。

    他骑着电动车载着妈妈,很快的行驶在通往县城得道路上面。

    进了县城之后,妈妈说着话,让儿子找个超市,好买些营养品。

    虽然他妈妈,还未准备好,见了苏月妈妈之后,究竟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事情总会有办法处理的,只要她心里时刻的想着好的事情,总会什么事都会好的。

    韩妈妈这是第一次见苏月的妈妈,这也是苏月妈妈的第一次见韩妈妈。

    当他们母子提着手中的营养品走进苏月妈妈病房时,苏月表现的很惊讶,她感到很吃惊。

    韩妈妈来看自己妈妈了。

    因为苏月去过韩剑的家里,她还是认得韩妈妈的。

    她只是笑着,看看韩剑,看看韩妈妈,就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韩剑看出了苏月的这种心情,他开始说话,来解开大家不说话的尴尬情形。

    “婶子,这是我妈,她来看您来了。”

    “哎呀,婶子现在都没事了,还劳烦你妈妈也跑来看我。”婶子说着话,眼神在示意韩妈妈坐下。

    “你生养了这么好的一个闺女,这你身体不舒服,我还不该来看看吗?”韩妈妈说着坐在苏妈妈的床前。

    两个妈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聊了起来。

    韩剑看着这种情形,走到苏月的身边,推着苏月走出了病房。

    走向了,那条长长走廊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