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中央宪兵团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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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艾尔米哈区的宪兵团分部，萨内斯正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的走廊。
刚刚，走廊里两个黑衣人押着一个干瘦老头路过。
“哼，都第三十二个了，现在的人真是不知道感恩！”萨内斯皱了皱眉头，今天抓过来的全都是对公主不敬的。
一个宪兵出现在门口，敬了一个礼：“报告长官，有一个自称是公主侍卫长的人求见这里的最高长官！”
“公主的侍卫长！？”萨内斯猛地从座椅上坐起，脑海中浮现出杨路的脸。他可是公主身边的人，也就是王身边的人，地位可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快请他进来吧！”
杨路走进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了萨内斯，稍微有点意外。
“侍卫长阁下，您怎么来了？”
萨内斯热情的迎上来，满脸笑容。
“是殿下派我过来的，但并非是正式拜访。殿下在酒馆里看见有个人仅仅因为说了几句话就被带过来了，因此派我过来询问怎么回事？”杨路向萨内斯行了一个军礼。
萨内斯回礼，笑着说道：“这几天大量人群聚集，各种言论都有，为了让那些对王族不敬的话不污染人们的耳朵，我们中央宪兵团也在卖命工作……公主殿下也看到了吗？她是否对我们的工作很满意？”
杨路看着萨内斯，萨内斯一脸期待的表情，好像一个等待家长夸奖的小孩。
这就有点奇怪了，弗丽达对外虽然表现的高深莫测，但她希望人类友爱和平的心是公开的。知道这一点的人都会觉得弗丽达是反对随便抓人的吧？萨内斯凭什么认为弗丽达会夸奖他抓人的行为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萨内斯认为弗丽达理解他，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他对弗丽达并不是简单的崇拜，还有引为知己的意思。
他喜欢的是卡尔?弗里茨人格的弗丽达，要说服他还要说些大道理才是。
杨路说道：“公主殿下确实看到了，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欢喜的模样，只是让我来问你们准备怎么处置他们？”
“啊……”萨内斯显得有些失望，说道：“侮辱王族是重罪，我们中央宪兵团会让他们吃够苦头。让他们永远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杨路说道：“但是我们看到的那个人并没有到侮辱的程度，他只是对公主提出了质疑，并且怀疑公主的品格。”
“这已经是重罪了，杨路侍卫长。'侮辱'这种东西在法律上不好界定，所以关于侮辱王族这个罪名向来都是由我们中央宪兵团处理。
我们的处理方式是论心不论迹，无论他表达的多么委婉，说的多么冠冕堂皇，只要他有对王族不敬的心，我们就可以治他们的罪！”
萨内斯轻松的说出了“论心不论迹”的话，好像这样的事情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杨路点头道：“原来如此，很多人明面上的法律无法惩罚，所以才需要你们中央宪兵团处理。”
萨内斯点头笑道：“正是如此！我们中央宪兵团向来都是王政最好用的匕首。我们处理了无数拿不上台面的案件，才能维持住这个社会的稳定。我想公主正是深知这一点，才在那天赐予我那般荣耀。”
杨路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我想公主在内心深处是希望你们这个机构不存在的……”
萨内斯一惊，脱口道：“怎么可能？”
杨路说道：“那天，殿下问我：我的侍卫，你认为什么样的国家才能称得上乐园？
我说那大概是生活富足，人人都幸福的国家吧。殿下摇了摇头，你猜，她说了什么？”
萨内斯好奇心被勾起，急问：“殿下说了什么？”
杨路说：“殿下说：那是不可能的，人们感到幸福，并不是因为生活富足，而是因为自己比别人过的好。幸福即是比较出来的，那么就总存在不幸福的人。
我们做不到让所有人都幸福。甚至让人们不抱怨都做不到，我们的工作不可能完美，不可能做到完全公正……”
萨内斯点头，深有感触的说道：“这就是我们中央宪兵团的工作了，我们会让那些抱怨王政的人明白他们是有多么愚蠢！”
杨路继续说道：“但殿下接着说：虽然做不到让人不抱怨，但我希望能做到让抱怨的人心里不产生怨恨。他们能包容我们的失误，这样我就满足了。”
萨内斯脸色变了变，说道：“你的意思是殿下想减少人们心中的怨恨，而我们中央宪兵团制造了很多怨恨，所以殿下希望我们这个机构不存在吗？
如果你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人都是盲从的生物，你做的再好，有人说你不好，就有人相信，就会产生怨气。你做的再不好，但只要没人说你不好，别人就会认为你做的好，就不会产生怨气。
我们中央宪兵团的确抓捕了一些人，这些人心中会有怨气，但是我们不会让他们说出来，这样绝大多数人就不会被他们影响，社会就能安定了。
所以，我们中央宪兵团并不是产生怨气的机构，而是扫除怨气的机构。”
杨路说道：“没错，产生怨气的是王政而不是你们，你们只是在怨气产生后做善后工作的机构。”
萨内斯脸色一变，杨路这话虽然不错，但太过直白，若是别人敢这么说，恐怕就要抓起来了，但他是公主身边的人，就不能抓了。
杨路说道：“在托洛斯特区被巨人攻破的时候，艾尔米哈区发生了大混乱，抢劫的斗殴的比比皆是，为了维持秩序，宪兵们甚至不经审判就对那些疑似违法人员开枪……这是形势所逼。当形势严峻时人类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来维持秩序。中央宪兵团就是这样一种存在……”
萨内斯缓缓点头，心中对杨路的好感大增，想不到他也能理解中央宪兵团存在的意义。没错，中央宪兵团是在严峻形势下诞生出来的非常手段。若不是反对王政的人太多，温和手段处理不了，谁会用激烈的手段呢？
他的同事中像他这样坚定的人其实不多，大部分人都有心理负担，如果把他们转到正常的组织，他们大概会高兴的跳起来吧。
杨路继续说道：“公主殿下的愿望是想让社会具有包容力，即使不用非常手段也能安抚人心，即使有人埋怨社会也能安定……”
萨内斯迟疑道：“但是，目前的现状是只要不管他们，谣言就会扩大，人心就会不安……”
杨路说道：“目前的状况难道会一成不变吗？”
萨内斯心中激动，杨路的话他是听出来了。公主要对这个社会进行改革，要减少这个社会产生的怨气，要让这个社会变得更加包容。
其实社会变得怎么样他根本不关心，他激动的是公主让侍卫长把这句话告诉他，足以展示了对他的信任。
他低头弯腰，说道：“请侍卫长阁下转告殿下，萨内斯永远是她的仆人，她做什么萨内斯必会全力支持。”
……
在艾尔米哈区的宪兵团分部，萨内斯正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的走廊。
刚刚，走廊里两个黑衣人押着一个干瘦老头路过。
“哼，都第三十二个了，现在的人真是不知道感恩！”萨内斯皱了皱眉头，今天抓过来的全都是对公主不敬的。
一个宪兵出现在门口，敬了一个礼：“报告长官，有一个自称是公主侍卫长的人求见这里的最高长官！”
“公主的侍卫长！？”萨内斯猛地从座椅上坐起，脑海中浮现出杨路的脸。他可是公主身边的人，也就是王身边的人，地位可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快请他进来吧！”
杨路走进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了萨内斯，稍微有点意外。
“侍卫长阁下，您怎么来了？”
萨内斯热情的迎上来，满脸笑容。
“是殿下派我过来的，但并非是正式拜访。殿下在酒馆里看见有个人仅仅因为说了几句话就被带过来了，因此派我过来询问怎么回事？”杨路向萨内斯行了一个军礼。
萨内斯回礼，笑着说道：“这几天大量人群聚集，各种言论都有，为了让那些对王族不敬的话不污染人们的耳朵，我们中央宪兵团也在卖命工作……公主殿下也看到了吗？她是否对我们的工作很满意？”
杨路看着萨内斯，萨内斯一脸期待的表情，好像一个等待家长夸奖的小孩。
这就有点奇怪了，弗丽达对外虽然表现的高深莫测，但她希望人类友爱和平的心是公开的。知道这一点的人都会觉得弗丽达是反对随便抓人的吧？萨内斯凭什么认为弗丽达会夸奖他抓人的行为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萨内斯认为弗丽达理解他，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他对弗丽达并不是简单的崇拜，还有引为知己的意思。
他喜欢的是卡尔?弗里茨人格的弗丽达，要说服他还要说些大道理才是。
杨路说道：“公主殿下确实看到了，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欢喜的模样，只是让我来问你们准备怎么处置他们？”
“啊……”萨内斯显得有些失望，说道：“侮辱王族是重罪，我们中央宪兵团会让他们吃够苦头。让他们永远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杨路说道：“但是我们看到的那个人并没有到侮辱的程度，他只是对公主提出了质疑，并且怀疑公主的品格。”
“这已经是重罪了，杨路侍卫长。'侮辱'这种东西在法律上不好界定，所以关于侮辱王族这个罪名向来都是由我们中央宪兵团处理。
我们的处理方式是论心不论迹，无论他表达的多么委婉，说的多么冠冕堂皇，只要他有对王族不敬的心，我们就可以治他们的罪！”
萨内斯轻松的说出了“论心不论迹”的话，好像这样的事情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杨路点头道：“原来如此，很多人明面上的法律无法惩罚，所以才需要你们中央宪兵团处理。”
萨内斯点头笑道：“正是如此！我们中央宪兵团向来都是王政最好用的匕首。我们处理了无数拿不上台面的案件，才能维持住这个社会的稳定。我想公主正是深知这一点，才在那天赐予我那般荣耀。”
杨路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我想公主在内心深处是希望你们这个机构不存在的……”
萨内斯一惊，脱口道：“怎么可能？”
杨路说道：“那天，殿下问我：我的侍卫，你认为什么样的国家才能称得上乐园？
我说那大概是生活富足，人人都幸福的国家吧。殿下摇了摇头，你猜，她说了什么？”
萨内斯好奇心被勾起，急问：“殿下说了什么？”
杨路说：“殿下说：那是不可能的，人们感到幸福，并不是因为生活富足，而是因为自己比别人过的好。幸福即是比较出来的，那么就总存在不幸福的人。
我们做不到让所有人都幸福。甚至让人们不抱怨都做不到，我们的工作不可能完美，不可能做到完全公正……”
萨内斯点头，深有感触的说道：“这就是我们中央宪兵团的工作了，我们会让那些抱怨王政的人明白他们是有多么愚蠢！”
杨路继续说道：“但殿下接着说：虽然做不到让人不抱怨，但我希望能做到让抱怨的人心里不产生怨恨。他们能包容我们的失误，这样我就满足了。”
萨内斯脸色变了变，说道：“你的意思是殿下想减少人们心中的怨恨，而我们中央宪兵团制造了很多怨恨，所以殿下希望我们这个机构不存在吗？
如果你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人都是盲从的生物，你做的再好，有人说你不好，就有人相信，就会产生怨气。你做的再不好，但只要没人说你不好，别人就会认为你做的好，就不会产生怨气。
我们中央宪兵团的确抓捕了一些人，这些人心中会有怨气，但是我们不会让他们说出来，这样绝大多数人就不会被他们影响，社会就能安定了。
所以，我们中央宪兵团并不是产生怨气的机构，而是扫除怨气的机构。”
杨路说道：“没错，产生怨气的是王政而不是你们，你们只是在怨气产生后做善后工作的机构。”
萨内斯脸色一变，杨路这话虽然不错，但太过直白，若是别人敢这么说，恐怕就要抓起来了，但他是公主身边的人，就不能抓了。
杨路说道：“在托洛斯特区被巨人攻破的时候，艾尔米哈区发生了大混乱，抢劫的斗殴的比比皆是，为了维持秩序，宪兵们甚至不经审判就对那些疑似违法人员开枪……这是形势所逼。当形势严峻时人类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来维持秩序。中央宪兵团就是这样一种存在……”
萨内斯缓缓点头，心中对杨路的好感大增，想不到他也能理解中央宪兵团存在的意义。没错，中央宪兵团是在严峻形势下诞生出来的非常手段。若不是反对王政的人太多，温和手段处理不了，谁会用激烈的手段呢？
他的同事中像他这样坚定的人其实不多，大部分人都有心理负担，如果把他们转到正常的组织，他们大概会高兴的跳起来吧。
杨路继续说道：“公主殿下的愿望是想让社会具有包容力，即使不用非常手段也能安抚人心，即使有人埋怨社会也能安定……”
萨内斯迟疑道：“但是，目前的现状是只要不管他们，谣言就会扩大，人心就会不安……”
杨路说道：“目前的状况难道会一成不变吗？”
萨内斯心中激动，杨路的话他是听出来了。公主要对这个社会进行改革，要减少这个社会产生的怨气，要让这个社会变得更加包容。
其实社会变得怎么样他根本不关心，他激动的是公主让侍卫长把这句话告诉他，足以展示了对他的信任。
他低头弯腰，说道：“请侍卫长阁下转告殿下，萨内斯永远是她的仆人，她做什么萨内斯必会全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