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出世还是入世，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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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药之事，事关重大。本宫作为盛国公主必须要向你确认：此事究竟是冰裳你自己的见解，还是叶大将军的意思？”
叶冰裳面不改色道：“此事是我一人的见解，与父亲无关。”
“冰裳那日随公主和殿下前往江南，在亲眼目睹了仙门飞舟升空的壮烈奇景后，于九天之上灵光一现，想起了之前阅读过有关火药的典籍，才向六殿下进言说此物可以运用于战争之中。公主您当时也在现场，以您的慧眼，应当也不难确认冰裳所言为实。”
昭玉回想了一下当日的场景，也确认了叶冰裳所言非虚。
毕竟火药此物并非横空出世，百年前的典籍中便已记载了其存在。只是此物是方士炼丹的意外产物，大多数人只会将其诞生和导致的事故视作方士愚昧的象征。
且凡人若是走上修行道路，亦可掌握开山裂石之力，战争中若是有少数掌握术法的方士参加，便无需火药辅助。正因如此火药才会被埋没数百年之久，若非叶冰裳这个凡女在特殊的情境之下突发奇想，恐怕也无人能想到此物还可运用于战争。
“回到叶家之后，父亲和祖母也曾向我询问江南之行中的细节。冰裳思及六殿下曾对我嘱咐过火药之事非同小可，便对父亲和祖母守口如瓶。从头到尾，父亲都对火药之事一无所知。”
昭玉露出动容之色道：“若非你对此行的原委闭口不谈，叶大将军和大长公主怕也是不会如此迁怒于你。冰裳，你为了我和六皇兄而承受了家中长辈的误解，并遭受了被禁足的无妄之灾，我和王兄必定会将此事铭记于心。昭玉也会向父王道明此事的原委，力求打消他对叶大将军的疑虑和猜忌。”
叶冰裳闻言面上露出由衷的笑意：“冰裳在此谢过公主。”只要她今日的这些提议确实能让盛国军队变得强盛起来，并让王后和公主记住自己今日的付出，那她重生以来所做的一切努力便也没有白费。
昭玉抿了口茶水，思忖片刻，开口道：“昨日兄长从父王那里出来后，一直在为君心难测而不安，生怕自己见疑于父王。原本六哥此番回京，便只是打算查清客栈惨案后就即刻返回仙山，并无意在此久留。如今客栈惨案陷入僵局，母后见六哥的江南之行引起了父王的猜疑，便打算让六哥重返仙门，来打消父王的猜忌。”
“冰裳，依你之见，兄长应当返回仙门吗？”
叶冰裳没想到昭玉会就此事来询问她的意见，愣怔了一下，随即认真思索了片刻，蹙眉问道：“九公主，我与六殿下接触时日不长，所以并不知晓他自己的真实想法。”
“冰裳在此斗胆询问一句：六殿下自己是想留在仙门隐世修行，还是在人世间有一番作为？”
昭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六哥心怀天下百姓，因此他并不想做避世不出的仙人。他希望自己的所学的一切，日后皆可为百姓谋福祉。”
叶冰裳掷地有声道：“若是如此，六殿下就应当留在朝堂之中，绝不可因陛下的猜疑而返回仙山！”
“哦？冰裳何出此言？”昭玉此话虽是疑问的语气，但是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任何意外之色。她悠然拿起茶盏，静待叶冰裳后续的话音。
“六殿下若是因为陛下的猜疑而返回仙山，只会让陛下失望，认为六殿下只会一味避世，难担大任。”叶冰裳沉声道，“况且之前我等乘坐仙门飞舟来往盛京与江南，其速度之快远胜当前凡间所有的代步工具。我等为了凡俗之事而动用仙门法器，陛下想必也会担忧：殿下是否会在世俗之中继续借助仙门的力量！”
“若是六殿下有心留在尘世行使储君的责任，却又时不时返回逍遥宗，不断加强与仙门的联系，只会让陛下心生疑窦：仙门是否有借着六殿下的名义，插足凡间事务的企图！”
昭玉放下茶盏，垂眸不言。
叶冰裳所言，正是她所担忧之事。
频繁在凡间使用仙门法器，对凡人的君王来说可谓大忌。之前的昭玉也只是听到过仙门飞舟的只言片语，本以为此物的速度应当只比凡间船舶要快一点，未曾想到身为凡人的眼界还是限制了她对仙门飞舟的想象。
同为凡人，仙门飞舟的速度令她瞠目结舌，对父王来说恐怕亦是如此。父王此番看到六王兄能借助此物在几日内往返于盛京和江南之间，恐怕也会对仙门隐藏的力量感到敬畏，甚至是......恐惧。
今日他能用将仙门飞舟用作代步工具，来日谁能保证他不会用仙门法器来对付与他意见不一的臣民、兄弟，甚至是......君父呢？
叶冰裳观察着昭玉的神色，见她对自己方才的言辞并无反对之意，便斩钉截铁地说道：“六殿下若是有意久留于尘世，来为万民带来福祉，就必须在近几年舍弃仙门首徒的身份，绝不可在仙门与朝堂之间摇摆。若是因陛下的猜疑而返回仙门修行，非但不能打消陛下的疑心，反而会招致更为严重的猜忌！”
“火药之事，事关重大。本宫作为盛国公主必须要向你确认：此事究竟是冰裳你自己的见解，还是叶大将军的意思？”
叶冰裳面不改色道：“此事是我一人的见解，与父亲无关。”
“冰裳那日随公主和殿下前往江南，在亲眼目睹了仙门飞舟升空的壮烈奇景后，于九天之上灵光一现，想起了之前阅读过有关火药的典籍，才向六殿下进言说此物可以运用于战争之中。公主您当时也在现场，以您的慧眼，应当也不难确认冰裳所言为实。”
昭玉回想了一下当日的场景，也确认了叶冰裳所言非虚。
毕竟火药此物并非横空出世，百年前的典籍中便已记载了其存在。只是此物是方士炼丹的意外产物，大多数人只会将其诞生和导致的事故视作方士愚昧的象征。
且凡人若是走上修行道路，亦可掌握开山裂石之力，战争中若是有少数掌握术法的方士参加，便无需火药辅助。正因如此火药才会被埋没数百年之久，若非叶冰裳这个凡女在特殊的情境之下突发奇想，恐怕也无人能想到此物还可运用于战争。
“回到叶家之后，父亲和祖母也曾向我询问江南之行中的细节。冰裳思及六殿下曾对我嘱咐过火药之事非同小可，便对父亲和祖母守口如瓶。从头到尾，父亲都对火药之事一无所知。”
昭玉露出动容之色道：“若非你对此行的原委闭口不谈，叶大将军和大长公主怕也是不会如此迁怒于你。冰裳，你为了我和六皇兄而承受了家中长辈的误解，并遭受了被禁足的无妄之灾，我和王兄必定会将此事铭记于心。昭玉也会向父王道明此事的原委，力求打消他对叶大将军的疑虑和猜忌。”
叶冰裳闻言面上露出由衷的笑意：“冰裳在此谢过公主。”只要她今日的这些提议确实能让盛国军队变得强盛起来，并让王后和公主记住自己今日的付出，那她重生以来所做的一切努力便也没有白费。
昭玉抿了口茶水，思忖片刻，开口道：“昨日兄长从父王那里出来后，一直在为君心难测而不安，生怕自己见疑于父王。原本六哥此番回京，便只是打算查清客栈惨案后就即刻返回仙山，并无意在此久留。如今客栈惨案陷入僵局，母后见六哥的江南之行引起了父王的猜疑，便打算让六哥重返仙门，来打消父王的猜忌。”
“冰裳，依你之见，兄长应当返回仙门吗？”
叶冰裳没想到昭玉会就此事来询问她的意见，愣怔了一下，随即认真思索了片刻，蹙眉问道：“九公主，我与六殿下接触时日不长，所以并不知晓他自己的真实想法。”
“冰裳在此斗胆询问一句：六殿下自己是想留在仙门隐世修行，还是在人世间有一番作为？”
昭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六哥心怀天下百姓，因此他并不想做避世不出的仙人。他希望自己的所学的一切，日后皆可为百姓谋福祉。”
叶冰裳掷地有声道：“若是如此，六殿下就应当留在朝堂之中，绝不可因陛下的猜疑而返回仙山！”
“哦？冰裳何出此言？”昭玉此话虽是疑问的语气，但是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任何意外之色。她悠然拿起茶盏，静待叶冰裳后续的话音。
“六殿下若是因为陛下的猜疑而返回仙山，只会让陛下失望，认为六殿下只会一味避世，难担大任。”叶冰裳沉声道，“况且之前我等乘坐仙门飞舟来往盛京与江南，其速度之快远胜当前凡间所有的代步工具。我等为了凡俗之事而动用仙门法器，陛下想必也会担忧：殿下是否会在世俗之中继续借助仙门的力量！”
“若是六殿下有心留在尘世行使储君的责任，却又时不时返回逍遥宗，不断加强与仙门的联系，只会让陛下心生疑窦：仙门是否有借着六殿下的名义，插足凡间事务的企图！”
昭玉放下茶盏，垂眸不言。
叶冰裳所言，正是她所担忧之事。
频繁在凡间使用仙门法器，对凡人的君王来说可谓大忌。之前的昭玉也只是听到过仙门飞舟的只言片语，本以为此物的速度应当只比凡间船舶要快一点，未曾想到身为凡人的眼界还是限制了她对仙门飞舟的想象。
同为凡人，仙门飞舟的速度令她瞠目结舌，对父王来说恐怕亦是如此。父王此番看到六王兄能借助此物在几日内往返于盛京和江南之间，恐怕也会对仙门隐藏的力量感到敬畏，甚至是......恐惧。
今日他能用将仙门飞舟用作代步工具，来日谁能保证他不会用仙门法器来对付与他意见不一的臣民、兄弟，甚至是......君父呢？
叶冰裳观察着昭玉的神色，见她对自己方才的言辞并无反对之意，便斩钉截铁地说道：“六殿下若是有意久留于尘世，来为万民带来福祉，就必须在近几年舍弃仙门首徒的身份，绝不可在仙门与朝堂之间摇摆。若是因陛下的猜疑而返回仙门修行，非但不能打消陛下的疑心，反而会招致更为严重的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