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两手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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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又聚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儿后，见天色将晚，萧凛便向众人拱手道：“几位，萧凛今日还有要事去办，便先行一步。”
他急着要在太阳落山前，去面见一些当地的官员。此次离开盛京前往扬州之事已被他禀告给了盛王。与扬州地方官接触，并将洽谈结果报告给父王，本就是他身为王储的职责。
待萧凛离开后，众人便四散开来，各自去忙自己的事儿去了。王金蟾领着昭玉、叶冰裳等人前往作坊的待客处，众人围绕着木制宽桌在藤椅上坐下，一个身穿粉底花卉纹长裙的女子为众人斟上茶水，一时间茶香四溢。
一众人闲谈一刻钟后，昭玉放下茶水，开口问道：“两位掌事，想必都已经看过冰裳手中那本神奇的图册了吧。”
王金桂笑道：“叶大小姐已经将图册拿给民妇看过了。里面的图样纷繁复杂，瑰丽异常，让民妇叹为观止。”
昭玉颔首微笑道：“本宫在看到这些异域图样的时候，亦是为它们的美丽所折服，因此特地让叶大小姐为我定制了一件包含这些异域图纹的氅衣。”
“如今看来，冰裳和两位掌事是想实行双线并行的策略，同时推进这些包含此类纹样的新式衣衫，和黄婆那边的棉制衣物了吗？”
叶冰裳点头道：“我们想为盛京的王公贵族专门定制新式的衣衫。同时在近两年内先将棉纺织的衣物出售给扬州一带手有余钱的富民和地方官员。”
王金蟾接茬道：“当然，我等也不可能完全置那些急需棉制冬衣来御寒的穷苦百姓于不顾。黄婆的这些新式器械上手难度较低，在如今的江南，大部分家庭都是维持着男耕女织的运作方式，每家的女眷都会学习一些基本的女红，掌握这些器械的使用方法对她们来说应该并不困难。”
“我们打算在松江府和苏州开设作坊，邀请众多纺织女工来制造棉衣。这些女工在完成了一定时间的劳作后，都可以直接为自己的家人领取一套冬衣。”
昭玉感叹道：“冰裳和两位掌事，果然是菩萨心肠。”
叶冰裳接着言道：“盛京及各地的权贵，恐怕短时间内对这些棉制衣物接受程度较低。他们冬天有充足的煤炭取暖，亦有动物皮毛所制的衣物来帮他们在室外御寒，对棉制冬衣的需求也不会像平民百姓那般迫切。他们对棉制衣物恐怕会在未来数年内保持观望态度。”
昭玉笑言道：“对于这群人，我们就要使用那些绣有新式图纹的衣物来吸引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将手头的孔方兄交给我等了。”
上行下效这条规则，对人和物都是适用的。自从部落时期起人类便将自己对钱和权的欲望投射在各类奢侈品中，而制作顶尖奢侈品的人皆是行业规则制定者。他们不需要服从社会潮流，相反，他们是规训潮流之人。
昭玉和叶冰裳便想借着前者的王室成员身份，将周氏绣庄制作的衣物炒作成地位与身份的象征。届时权贵的攀比之心将会给她们带来难以计数的暴利。
叶冰裳道：“接下来我会将周氏在江南的大部分顶尖绣娘带回盛京。让她们与我从各地招揽来的技艺出色之人一同工作。如此既可培养出更多绣工高超之人，亦可加快新式衣衫制作的效率。”
昭玉思索了片刻后露出了狡黠的笑意道：“我们每一季度不用制作太多新式衣衫。俗话说“物以稀为贵”。我们每个季度以最好的工艺定量制作一些衣衫，让那些权贵自己来抢，到时候没抢到的人定会心中懊丧。如此方能哄抬这些新式衣衫的物价。”
“毕竟对这些高门子弟来说，衣衫若是不稀少，又怎么显出它的贵重呢？若是每个人都能穿，那和平民身上的麻衣又有什么区别？”
厉鬼冰裳有些许讶异的声音在识海内响起：“我在小世界的书籍中曾看到过这一策略，异世之人将其名为‘饥饿营销’。看来王后确实教导了昭玉公主很多有关经营之法上的门道。”
包括叶冰裳在内的众人本不能接受定量销售的思路，但是听昭玉公主所言倒是有几分道理，一时间皆交口称赞公主的智慧。
叶冰裳在心底对厉鬼冰裳言道：“昭玉公主肯定是不知晓‘饥饿营销’这个词汇的，但是她确实有一个非常机敏的头脑。且若论对盛京权贵的了解，我们在场众人恐怕无人能比得上昭玉。”
昭玉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问道：“对于江南的绣庄和棉衣的纺织，各位可有什么良策？”
方才为众人斟茶，现在站在王金桂身后的粉衣少女此刻张口言道：“江南的作坊之中，除了其中三家需要为新式衣衫制作衣物原料之外，其他的便都专精于运作棉花的纺织。”
“我们将棉花的加工分为剥籽、弹棉花、纺纱、印染和制衣这几个流程。每个女工只专注于她们被分配的那个步骤，多个步骤在绣坊内同时运行。这样会大大增高制衣的效率。”
昭玉闻言看向那个粉衣少女，面露赞赏之色：“相比于让单个或多个女工负责整套衣物的加工的流程，你说的这个办法确实更具效益。”
粉衣女孩见公主夸赞了她，一双大眼睛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她笑容洋溢地接着说道：“这个方法还有一个益处。我们将这些步骤拆分开来，单独交给不同的女工负责，若是生产过程中出了什么纰漏，也能更容易地找到是谁的工作出了差池。”
昭玉微笑颔首道：“你叫什么名字？”
粉衣少女闻言向昭玉行礼道：“民女周清漪，见过公主殿下。”
周清漪是周氏旁支之女，幼年父母双亡后便被过继给了周老爷，也就是王金桂的丈夫。大夫人见其聪慧，便将周清漪带在身边亲自教养。王金桂在周家掌权后，便提拔了周氏族内众多颇有能力和手腕的女子来管理绣庄的各项事务，周清漪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昭玉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女，取下自己的发簪，笑着对眼前的粉衣姑娘道：“你来凑得近些。”
周清漪见昭玉要将自己的发簪赏赐给她，面露惶恐之色道：“这...民女不过说了些自己的微末见解，又怎配得到公主的赏赐！”
昭玉此刻面上的笑容，倒是有些像她那位母仪天下的母亲：“不必多言。你的见解对绣庄的经营大有裨益，本宫既然决定做你们周氏绣庄的东家，便应该赏赐有功之人。”
见周清漪仍有些惶恐，昭玉便自己走过去，她看了眼两人的身高差异，有些无奈地温声言道：“把头低下来点，你比本宫年长，本宫够不到。”
周清漪这才有些尴尬地垂下头颅。昭玉将发簪别在了粉衣姑娘的头上，离得稍远了一些，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此非常满意：“很称你，也很称你今日的衣裳。这个珊瑚点翠嵌珠花簪子是早些年父王赏给本宫的，周清漪，本宫今天将它赏给你，你可千万要好好保管它。”
众人一齐谢过公主的恩典，周清漪更是感觉自己的魂灵都好似飞到天上，跌在云团里，整个人都感觉飘飘忽忽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公主夸我了！公主还把她的发簪赏给我了！这个发簪还是陛下赏给公主的！
“民女，民女谢过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昭玉笑道：“不必谢我，这本就是本宫应为之事。”她垂眸思索了片刻，状似苦恼地叹了口气道：“本宫本不打算就此事劳烦母后，但是如今看来，以本宫的年岁而言，面对这两桩生意到底缺了些历练。就怕本宫纸上谈兵，妄下决断后出了差池，会连累整个周氏绣庄。待本宫回京后，便去向母后讨要些得力的人来帮衬一下。冰裳，两位掌事，你们觉得如何？”
三人闻言皆面露惊喜之色：在此之前，她们都和昭玉有着相同的担忧。与那些大商行的继承人出身，从小耳濡目染经验丰富的同行相比，她们到底是缺了些经验。若是王后愿意派遣手下经验丰富的掌事进行协助，那就再好不过了。
“多谢公主恩典！”
与此同时，作坊之内。
黄婆和一众乡民聚在一起，非常兴奋地讨论着方才发生的事。
“你们听到了没？六殿下刚刚夸奖我们了！他说我们的这些器械对全天下都有用！”
“是夸奖你啦，黄婆！步黎族的那些技术是你带回来的，这些改造器械的点子也都是你想的。我们不过是帮你把画在泥地上的那些图样给做了出来，这又算得了啥呀。”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啊。没有各位的帮助，我一个人也没法把它们造出来。”
“话说回来，我觉得这个机械还有再可以改进的地方......我们说不定可以把现在这个三锭的纺车，改成五锭的！”
“怎么改？”“怎么改？”
一众乡民围绕着图纸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全然没注意一个身穿道袍的人影此刻悄无声息地挤进了人堆里。
“那这个又该怎么改呢？”在半刻钟的讨论后，众人陷入了瓶颈之中。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宽袍大袖中伸出，在图纸的一处点了点。
“可以从此处入手。”
“诶，你倒别说，似乎确实是这里！”
“对极！”
“多谢这位兄弟，等等，你......”
众人瞪着那个刚才发言的陌生人，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古怪。
这人穿着一身道士袍子，头发散乱，长得年纪轻轻神态却满脸沧桑。
刚才发言的这人，他们不认识啊？
不是，大哥，你谁啊？
众人又聚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儿后，见天色将晚，萧凛便向众人拱手道：“几位，萧凛今日还有要事去办，便先行一步。”
他急着要在太阳落山前，去面见一些当地的官员。此次离开盛京前往扬州之事已被他禀告给了盛王。与扬州地方官接触，并将洽谈结果报告给父王，本就是他身为王储的职责。
待萧凛离开后，众人便四散开来，各自去忙自己的事儿去了。王金蟾领着昭玉、叶冰裳等人前往作坊的待客处，众人围绕着木制宽桌在藤椅上坐下，一个身穿粉底花卉纹长裙的女子为众人斟上茶水，一时间茶香四溢。
一众人闲谈一刻钟后，昭玉放下茶水，开口问道：“两位掌事，想必都已经看过冰裳手中那本神奇的图册了吧。”
王金桂笑道：“叶大小姐已经将图册拿给民妇看过了。里面的图样纷繁复杂，瑰丽异常，让民妇叹为观止。”
昭玉颔首微笑道：“本宫在看到这些异域图样的时候，亦是为它们的美丽所折服，因此特地让叶大小姐为我定制了一件包含这些异域图纹的氅衣。”
“如今看来，冰裳和两位掌事是想实行双线并行的策略，同时推进这些包含此类纹样的新式衣衫，和黄婆那边的棉制衣物了吗？”
叶冰裳点头道：“我们想为盛京的王公贵族专门定制新式的衣衫。同时在近两年内先将棉纺织的衣物出售给扬州一带手有余钱的富民和地方官员。”
王金蟾接茬道：“当然，我等也不可能完全置那些急需棉制冬衣来御寒的穷苦百姓于不顾。黄婆的这些新式器械上手难度较低，在如今的江南，大部分家庭都是维持着男耕女织的运作方式，每家的女眷都会学习一些基本的女红，掌握这些器械的使用方法对她们来说应该并不困难。”
“我们打算在松江府和苏州开设作坊，邀请众多纺织女工来制造棉衣。这些女工在完成了一定时间的劳作后，都可以直接为自己的家人领取一套冬衣。”
昭玉感叹道：“冰裳和两位掌事，果然是菩萨心肠。”
叶冰裳接着言道：“盛京及各地的权贵，恐怕短时间内对这些棉制衣物接受程度较低。他们冬天有充足的煤炭取暖，亦有动物皮毛所制的衣物来帮他们在室外御寒，对棉制冬衣的需求也不会像平民百姓那般迫切。他们对棉制衣物恐怕会在未来数年内保持观望态度。”
昭玉笑言道：“对于这群人，我们就要使用那些绣有新式图纹的衣物来吸引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将手头的孔方兄交给我等了。”
上行下效这条规则，对人和物都是适用的。自从部落时期起人类便将自己对钱和权的欲望投射在各类奢侈品中，而制作顶尖奢侈品的人皆是行业规则制定者。他们不需要服从社会潮流，相反，他们是规训潮流之人。
昭玉和叶冰裳便想借着前者的王室成员身份，将周氏绣庄制作的衣物炒作成地位与身份的象征。届时权贵的攀比之心将会给她们带来难以计数的暴利。
叶冰裳道：“接下来我会将周氏在江南的大部分顶尖绣娘带回盛京。让她们与我从各地招揽来的技艺出色之人一同工作。如此既可培养出更多绣工高超之人，亦可加快新式衣衫制作的效率。”
昭玉思索了片刻后露出了狡黠的笑意道：“我们每一季度不用制作太多新式衣衫。俗话说“物以稀为贵”。我们每个季度以最好的工艺定量制作一些衣衫，让那些权贵自己来抢，到时候没抢到的人定会心中懊丧。如此方能哄抬这些新式衣衫的物价。”
“毕竟对这些高门子弟来说，衣衫若是不稀少，又怎么显出它的贵重呢？若是每个人都能穿，那和平民身上的麻衣又有什么区别？”
厉鬼冰裳有些许讶异的声音在识海内响起：“我在小世界的书籍中曾看到过这一策略，异世之人将其名为‘饥饿营销’。看来王后确实教导了昭玉公主很多有关经营之法上的门道。”
包括叶冰裳在内的众人本不能接受定量销售的思路，但是听昭玉公主所言倒是有几分道理，一时间皆交口称赞公主的智慧。
叶冰裳在心底对厉鬼冰裳言道：“昭玉公主肯定是不知晓‘饥饿营销’这个词汇的，但是她确实有一个非常机敏的头脑。且若论对盛京权贵的了解，我们在场众人恐怕无人能比得上昭玉。”
昭玉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问道：“对于江南的绣庄和棉衣的纺织，各位可有什么良策？”
方才为众人斟茶，现在站在王金桂身后的粉衣少女此刻张口言道：“江南的作坊之中，除了其中三家需要为新式衣衫制作衣物原料之外，其他的便都专精于运作棉花的纺织。”
“我们将棉花的加工分为剥籽、弹棉花、纺纱、印染和制衣这几个流程。每个女工只专注于她们被分配的那个步骤，多个步骤在绣坊内同时运行。这样会大大增高制衣的效率。”
昭玉闻言看向那个粉衣少女，面露赞赏之色：“相比于让单个或多个女工负责整套衣物的加工的流程，你说的这个办法确实更具效益。”
粉衣女孩见公主夸赞了她，一双大眼睛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她笑容洋溢地接着说道：“这个方法还有一个益处。我们将这些步骤拆分开来，单独交给不同的女工负责，若是生产过程中出了什么纰漏，也能更容易地找到是谁的工作出了差池。”
昭玉微笑颔首道：“你叫什么名字？”
粉衣少女闻言向昭玉行礼道：“民女周清漪，见过公主殿下。”
周清漪是周氏旁支之女，幼年父母双亡后便被过继给了周老爷，也就是王金桂的丈夫。大夫人见其聪慧，便将周清漪带在身边亲自教养。王金桂在周家掌权后，便提拔了周氏族内众多颇有能力和手腕的女子来管理绣庄的各项事务，周清漪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昭玉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女，取下自己的发簪，笑着对眼前的粉衣姑娘道：“你来凑得近些。”
周清漪见昭玉要将自己的发簪赏赐给她，面露惶恐之色道：“这...民女不过说了些自己的微末见解，又怎配得到公主的赏赐！”
昭玉此刻面上的笑容，倒是有些像她那位母仪天下的母亲：“不必多言。你的见解对绣庄的经营大有裨益，本宫既然决定做你们周氏绣庄的东家，便应该赏赐有功之人。”
见周清漪仍有些惶恐，昭玉便自己走过去，她看了眼两人的身高差异，有些无奈地温声言道：“把头低下来点，你比本宫年长，本宫够不到。”
周清漪这才有些尴尬地垂下头颅。昭玉将发簪别在了粉衣姑娘的头上，离得稍远了一些，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此非常满意：“很称你，也很称你今日的衣裳。这个珊瑚点翠嵌珠花簪子是早些年父王赏给本宫的，周清漪，本宫今天将它赏给你，你可千万要好好保管它。”
众人一齐谢过公主的恩典，周清漪更是感觉自己的魂灵都好似飞到天上，跌在云团里，整个人都感觉飘飘忽忽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公主夸我了！公主还把她的发簪赏给我了！这个发簪还是陛下赏给公主的！
“民女，民女谢过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昭玉笑道：“不必谢我，这本就是本宫应为之事。”她垂眸思索了片刻，状似苦恼地叹了口气道：“本宫本不打算就此事劳烦母后，但是如今看来，以本宫的年岁而言，面对这两桩生意到底缺了些历练。就怕本宫纸上谈兵，妄下决断后出了差池，会连累整个周氏绣庄。待本宫回京后，便去向母后讨要些得力的人来帮衬一下。冰裳，两位掌事，你们觉得如何？”
三人闻言皆面露惊喜之色：在此之前，她们都和昭玉有着相同的担忧。与那些大商行的继承人出身，从小耳濡目染经验丰富的同行相比，她们到底是缺了些经验。若是王后愿意派遣手下经验丰富的掌事进行协助，那就再好不过了。
“多谢公主恩典！”
与此同时，作坊之内。
黄婆和一众乡民聚在一起，非常兴奋地讨论着方才发生的事。
“你们听到了没？六殿下刚刚夸奖我们了！他说我们的这些器械对全天下都有用！”
“是夸奖你啦，黄婆！步黎族的那些技术是你带回来的，这些改造器械的点子也都是你想的。我们不过是帮你把画在泥地上的那些图样给做了出来，这又算得了啥呀。”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啊。没有各位的帮助，我一个人也没法把它们造出来。”
“话说回来，我觉得这个机械还有再可以改进的地方......我们说不定可以把现在这个三锭的纺车，改成五锭的！”
“怎么改？”“怎么改？”
一众乡民围绕着图纸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全然没注意一个身穿道袍的人影此刻悄无声息地挤进了人堆里。
“那这个又该怎么改呢？”在半刻钟的讨论后，众人陷入了瓶颈之中。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宽袍大袖中伸出，在图纸的一处点了点。
“可以从此处入手。”
“诶，你倒别说，似乎确实是这里！”
“对极！”
“多谢这位兄弟，等等，你......”
众人瞪着那个刚才发言的陌生人，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古怪。
这人穿着一身道士袍子，头发散乱，长得年纪轻轻神态却满脸沧桑。
刚才发言的这人，他们不认识啊？
不是，大哥，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