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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回到从前(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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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建平就是我上次所说的孙大哥,他的家在渭南。

    人在异地他乡总需要朋友的。

    说到这,我发上一阵感慨。

    我们总羡慕什么管鲍之交,可惜鲍叔牙也是为了齐国的利益才给齐桓公、也就是公子小白推荐了管仲,这里面藏有功利,不能作数;俞伯牙遇到钟子期,然后高山流水觅知音,初看起来十分潇洒令人羡慕,但是我们可以大胆地假设,加假如高山流水弹完了,开始来一首阳春白雪,已经超出了钟子期这个樵夫、整日与山水相伴的俗人的欣赏范围,他们还会成为永久的知音么?所以稳固知音的时间段上让人怀疑,只能说钟子期死得恰到好处,所以也不能作数;三国时候在桃园结义的刘、关、张总可以让那些不相信朋友兄弟之情的人物闭嘴了吧,可惜,假如你翻开类似于《三国志》这样的正史,你就会大呼上当,因为全没有演义小说所描写的那样动人;身处水浒的那108条好汉总该是兄弟朋友了吧,首先第一个,他们本就不是什么好汉,《水浒》第一章或者叫做楔子的已经给他们定性了,他们本来就是妖魔,等到他们一旦“遇洪而开”各自投胎去也无非也就是无法无天的黑社会罢了,他们内部本就矛盾重重,何谈什么朋友兄弟之情呢?

    什么是朋友?朋友就是两个月亮撞击到一块所迸发出的纯净的光辉,他们之间不应该有什么杂质。所以才会有“君子之交淡入说”这样的说法。

    我没有偷换概念,因为在我心目当中,朋友本来就该是君子,但首要条件是你也该是个君子!

    我不敢说我是君子,但孙建平肯定是个君子。

    我、他和其他两个年龄稍小的兄弟住在一个农家的二楼上,我把他们总是当做朋友,我总是见面熟,正像我媳妇所叮嘱或是担心的那样。

    当时是冬天,基本上是滴水成冰,那时候的西安还没有那么广阔的“温室效应”,所

    以在我们公司旁边的农村基本上属于独立的单元,紧跟着四季的行程走。

    孙建平很喜欢干净,虽然是临时的居所但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每天都好像是军营要查军容军纪的感觉。

    他有两个盆,一个洗脸,一个洗脚,从来不乱,而且生活很定时,不遇特殊情况,总会按照自己的良好习惯拷贝。

    每次洗完之后一上床就跟我聊会儿天,因为同房住的那两个朋友回来得晚,然后他会就着微弱的灯光看书。

    可是那两个人不人兽不兽的东西每次回来动静很大,似乎这是他们的地球,晚上起夜的时候总是拿孙建平的脸盆或脚盆当尿盆,而且从来不倒!

    “如果换做我,我就把那些尿泼在他们身上。我一开始真是瞎了眼,把他们当作朋友!”有一次我们在公司对面大排档吃担担面的时候我说着,因为那天他涨了工资,请我吃饭。

    “那不行,你说我生气不?肯定生气,但是我想到了以下三点:一是我年龄大,是你们的哥哥,所以我应该关心你们;二是我们在这待不了太久,一切都是权宜之计,终究会分道扬镳,何必要闹得不可开交呢?三是我的能力我清楚,肯定要成为一方诸侯,如果恰巧他们就是我的手下,我将如何面对呢?让别人欠你的不是很好么?!”他喝了一杯酒之后慢慢地说着。

    我猛然想起自己上大学的时候认识了几个社会上的朋友,在临潼来了一家酒店,我们老大叫个王勇,脸上有一个刀疤,每次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摸。这也就是我之所以把跟我一起支教的那个脸上有疤的朋友最后推荐给某一个公司,其中也有对我们那个老大留恋的成分!

    有一次我跟另外一个朋友在酒店里休息,突然传来了小汽车不正常的刹车声,因为那时候车辆本来就少,更何况当时已经过了半夜十二点。

    随后就听到了敲门声。

    我出去开了门,冲进来几个看不清面容的人物,因为我睡眼惺忪。

    “你们老大在么?”一个白脸的家伙一边问着一边用右手摸着左手中指上的金戒指。

    “不在,有事么?”我很害怕。

    “这是你们的营业执照么?”他总算把两只手分开,用右手指着柜台后面挂着的营业执照。

    “是啊。”我很疑惑,心里想,难道工商局晚上也上班么?

    说时迟,那时快,有一个家伙瞬间就把营业执照摘了下来。

    “你跟你们老大说,就说是我把执照拿走了!”小白脸面无表情地说。

    “这.......”我准备争辩。

    “啪”的一声,他把一个东西拍在了柜台山。

    凭我的智商,瞬间就知道那个东西叫做枪!

    第二天王勇回来之后我把详细情况说了一遍,可是他不说话,静静地摸着伤疤。

    “咱们还能开这个酒店么?”我们胆怯地问着。

    他沉思了片刻,然后不紧不慢地说:“等着,今天晚上。”

    当天晚上我和另一个朋友没睡觉,等着王勇的归来。

    也过了午夜12点,他开了门,回来了。

    我们靠近他。

    “啪”的一声,他把执照扔在了我们的眼前。

    他也许知道我们要问什么,紧跟着又是“啪”的一声,他把一个报纸包扔到了柜台上,我打开一看,吓了一大跳,原来是一个戴着金戒指的男人中指!

    我可能见过很多冤冤相报的人物,可是没见过像孙建平这样的,我从心里敬服他,有知识没知识还真的不一样,于是我就把他叫做孙大哥。其实他比我只大两岁,我亲哥比我大五岁,我想说的是那个“大”字就是为了体现对他的尊重。

    直到现在我们还是好朋友,完全没有任何利益往来,去年他儿子结婚,他要求只有一个,只待客,不收礼!

    所以当我们再泛泛地把认识了才三分钟的人物当做朋友的时候是不是该想想自己是何居心呢?!

    经了一些事之后才知道我媳妇最了解我!

    2020年8月10日星期一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