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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练习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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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G人数本来就不到SGM的一半,加上迟尉段位太高不参加,只剩下12人打练习赛。

    迟尉不下场,段阳舒自然也不会出场。SGM里本来有三位排名前十的选手,还有一位性格凶悍,不服管的家伙,一般练习赛叫不动他,即使这次有迟尉坐镇,依旧不见那位的人影。

    人,要分出俩名队员来对战VG的一人。23:12,自然有一个人有“福利”,可以和VG的选手1对1。这份好运自然就落在了贺韵的头上。

    分组是按照比赛的经验划分,她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只能作为一个“新人”,去和VG的最后一名切磋。

    这位是真·新人,17岁,刚签VG没多久,还没参加过任何比赛。男孩看起来有些羞涩,客气的跟贺韵握手。

    成益拍拍男孩的肩:“我们这个许简小朋友,还没比赛过。请手下留情啊。”

    成益说话时习惯带着笑,瞳孔又比寻常人大一圈,稍微眯起眼睛就看不到眼白。

    贺韵心想:看着就比人家多长一个心眼儿。

    贺韵:“也请你多关照。”

    简单分好组,VG的众人还要调试设备,训练室里面三三两两分做一组,或者是在聊天,或者是在战术讨论。

    贺韵站在最远处的墙边,左手边就是楼梯,逃跑的绝佳位置。

    她抱着手臂,眼睛盯着鞋尖。

    这是她一紧张就会做的动作。

    她高估自己了。

    本以为再遇到迟尉不会有什么心理波动,可实际上她非常紧张,她提防着迟尉的任何一个动作,甚至用皮肤感受着对方的视线。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有一点风吹草动马上就会溜走。

    都说ex见面分外眼红……

    虽然他们还没交往过。

    但是贺韵感觉自己眼睛确实充血了。

    这可不行。她想。当初错的不是她,没什么可心虚的,她也没对不起谁。虽然五年前她也曾被细心呵护过,有人给她筑了座城堡,替她遮风挡雨,不过这几年的坎坷都是她一个人扛过来的。

    经历过了荆棘,就没什么能刺伤她的。

    贺韵悄悄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另一边,迟尉正在跟成益说话。他始终面对着贺韵的方向,不去直视她,只用余光将她的身影收在视线内。看到她离得远远的,表情始终没什么变化,淡淡的和别人说话。

    他珍藏在回忆中的笑容没有出现过一次。

    硬冷的样子好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迟尉:“不行。许简的对手换一个。”

    成益:“怎么,舍不得贺韵被虐?不过小简确实挺有实力的,上周刚打到天梯78名,就是没有经验而已——”

    成益:“不能跟你的姑娘做对手吗?”

    迟尉满意于“你的姑娘”这四个字。

    迟尉:“许简没问题。是贺韵的实力……”

    许简靠近:“我听到有人叫我,”他皮肤白净,浅浅的酒窝让人一眼就能心生好感:“迟尉哥,你叫我吗?”

    迟尉看了他一眼,继续跟成益说:“总之分组最好换一下。我去跟高文谈。”

    许简看着迟尉的背影,过了会才问:“我让迟尉哥不高兴了?”

    成益拍了拍他的头,微笑:“没有。是怕你下手太重,贺韵吃亏吧。”

    果然,这次许简眼神中带了点不甘心:“没见过迟尉哥对谁那么好过。”

    许简:“要换对手吗?”

    成益:“放心吧,不会换人的。”

    高文正看着VG队员调试设备。虽然他昨天就检查过一遍,但还是希望做到面面俱到,毕竟两个公司暗里偷偷较劲,不能失了面子。一侧身,刚巧看到迟尉走过来。

    高文:“迟先生。”

    迟尉:“关于分组。SGM这边可以换一下人吗?”

    高文生怕他说出来“我想跟贺韵一组”,然后贺韵不同意,段阳舒再横插一脚,三人又在训练室里面大战一场。

    赶紧说:“既然分好了,就不会轻易调换。毕竟是经过分析数据,把实力相近的人放在一起的。”

    迟尉:“真的?”

    高文不管数据上的事,自然没看过分组表,不过还是对自家分析员很信任的。

    高文:“请放心。”

    然后他就收到了迟尉一个怪异的眼神,紧接着是一张分组明细。

    在迟尉催促的眼神下,高文看着A4纸,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来了——贺韵居然跟一个新人分到一组。

    高文虽然不是职业选手,但孰强孰弱还是能看出来的。

    贺韵既然能轻松打败排名81的杨欣然,输给许简的概率太小了。而且很有可能,贺韵看VG一个不顺眼,使出全力,到时被完虐的可就是许简了。

    高文心想:难道迟尉怕新人自信心被打击?他性格其实很温柔?

    可迟尉说下一句却让他大跌眼镜。

    迟尉:“我要重新衡量一下SGM数据分析师的专业性。这么久连贺韵的实力也不清楚,看来还是VG更适合她。”

    高文:原来是给贺韵抱不平吗!还威胁要挖墙脚!

    高文清清嗓子,故作镇定的说:“前段时间确实有几位资深分析师请假,不过现在已经回来了。也许是当时没及时沟通,导致了这次纰漏。我会处理,让她跟组内一位选手调换。”

    迟尉:“不用这么麻烦。”

    迟尉:“我跟她一组。”

    “……”

    高文想: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高文:“那许简……”

    迟尉:“让段阳舒来指导他。”

    他就知道。高文扶了扶眼镜:“好。不过要征求他们的意见。”

    训练场并不安静,可以说有些嘈杂,人来人往甚至有些拥挤。

    神奇的是,贺韵却越感觉很舒适。有那么多人隔在她和迟尉中间,而且他一直离贺韵很远,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安全距离,贺韵逐渐放松下来。

    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她感觉总有视线纠缠着她,如果没错,应该是迟尉,她来SGM之后,从来没有这种感觉,VG的人应该也不认识她。但当她顺着视线追过去,却只能看到他谈吐自若的样子。

    上次遇到迟尉,他二话不说就过来追她,很着急,话里行间全都是要跟她好好谈谈的意思。但现在又不同了。迟尉浮躁的情绪渐渐归于平静,又变成了那个指挥若定的人。

    贺韵猜不出迟尉的想法。

    她看着迟尉,他站的位置不是中央,却有一种不可言喻的魅力,让所有人不自觉的把视线放在他身上。

    曾几何时,她也是其中一员。

    贺韵敛目,努力把翻涌上来的记忆压回心低。

    视线中出现一双鞋。

    段阳舒:“没去听选手分析?”

    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如果遇到自己不熟悉的人,选手也会从各种渠道来打听对手,其中,在网上找资料,由前辈传授经验,或者听分析师的说明都是首选。不少人正围在分析师身边,听他们的见解。

    贺韵往旁边挪了挪,给段阳舒留出一个人的位置:“嗯。你也不去?”

    段阳舒顺势靠在墙上:“我不上场。”

    他打趣:“你一定是刚刚走神了。”

    安排分组的时候她确实没仔细听,许简和成益来找她,贺韵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对手。

    贺韵有点尴尬:“……抱歉。”

    段阳舒:“你今天一直在跟我道歉,跟之前的你不太一样。某个人……这么影响你吗?”

    贺韵不知道说什么,索性不说。

    段阳舒:“那天‘势不两立’也是骗我的吧?”

    段阳舒:“你们交往过?”

    “……”

    贺韵:“没有。”

    段阳舒:“你们这样可不像仇人见面,到有点像因为误会而分手……”

    贺韵:“没想到你的八卦之心这么大。小心人设掉了。”

    段阳舒:“我什么人设?”

    贺韵:“绯闻之星,被人八卦最多,情史最神秘的人。”

    段阳舒没生气,反而笑了:“那些明星小鲜肉恐怕要抗议。”

    段阳舒:“不过看你还能调侃我,应该没什么事了。”

    贺韵:“本来……”

    “两位在讨论什么战术?”

    两人循声而望,看到成益带着许简,就站在他们一步开外的地方。

    段阳舒:“贺韵紧张,我说点笑话让她放松。”

    成益:“这真是巧了,我家这个也紧张着呢。”

    他拍了拍许简的肩:“看来你们是难姐难弟。刚好又分在同一组,等下可别因为两个人都紧张,让系统判定【违规操作】啊。”

    (违规操作:因为长时间没有动作而判定挂机,强制出局。)

    段阳舒笑道:“自从我打职业以后,还没看过这样的比赛。请务必让我见识一下。”

    许简倒是有点不好意思:“再紧张也不会那样啊。”

    许简:“贺韵姐,等下的比赛我们都要使出全力,这样才能打到练习赛的目的呀。”

    成益捏了捏他的脸:“刚刚还让人家关照你,手下留情。你马上就来打我脸。”

    许简一边笑一边躲,却还是跟贺韵说:“我听说贺韵姐五年前被叫做‘小皇后’呢。”

    许简:“‘小皇后’是怎样的实力呢……”

    许简:“我好期待啊。”

    贺韵本靠着墙,听到这话站直身体。

    她没想到,会有人提到这件事。也从没想过,那么老旧的称号居然从一个年轻男孩嘴中说出。

    贺韵:“好。我们好好比试一场。”

    而刚过来的迟尉和高文,听到贺韵说的话,也停在了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