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交换未来 > 第九十章 见面

第九十章 见面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已经是第三天了,无论是荆洲的电话,还是孟成的电话,只要夏晓期接起电话听到有关于荆洲的任何话题,马上挂掉,并将该号码设成拒接,坚决抵制它们的进一步骚扰。

    已经是第三天了,简沐阳在意识上,似乎还自以为是在和夏晓期进行冷战,之所以说是似乎,是因为三天里,夏晓期只见过他一面,估计简承勋和乔西敏离婚的事情已经足够让他心烦了。

    已经是第三天了,自从那晚把乔楚赶出去,夏晓期并没有按照打赌时说好的,每晚下班以后去医院看他,乔楚也没有打电话逼她履行承诺,他们两个人的倔脾气刚好顶在了一块,就好像斗牛场上甩着后蹄的两头牛,拿出一副非得撞出个头破血流的架势。

    第三天,夏晓期在监听乔楚时知道了,他已经出院回家了,不过在未来半个月的时间里,还要呆在家里继续休养。

    第四天,夏晓期在睡前收到了简沐阳的短信,他说:我爸妈离婚了,我很想你。她看过之后关掉了手机,没有回。

    第五天,一大早上班,夏晓期刚走进营业室,就看到所有人正用一种看珍稀动物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了?”夏晓期扶着门,没敢进去。

    “晓期,行啊你~”刘宁走到她面前,将手里的一份报纸扬起来对她晃了晃,“交代一下吧,大家都好奇着呢~”

    夏晓期莫名其妙地夺过刘宁手里的报纸,展开来一瞧,不禁瞪大了眼睛。

    报纸用一整个版面刊登了一份内容简短字体却超大的道歉书。

    内容如下:

    夏晓期小姐:截止今天早八点,五天、一百零八小时、六千二百四十三分钟之前,由于我一时的冲动,说了一些过分的话,对你造成了伤害。现在我为我的冲动买单,借由这个方式诚恳地向你道歉,希望在短期内能得到你的谅解。落款:荆洲。

    “这是滨海晚报,除了这个,什么今日财经每日生活啊,上面都有。估计这会儿,那些周报月报正忙着印号外呢。在接受记者采访之前,是不是先给咱们答答疑啊?”刘宁唯恐天下不乱的笑着。

    “呵呵~”夏晓期干笑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心虚,“这个…可能是重名吧?我不认识什么荆洲啊,六千二百四十三分钟之前…我想想啊…那时候我正在家睡觉呢,没作案时间啊~”

    “是么?”立刻有人接过话来,“荆洲这个名字很耳熟啊,我记得…上次在窗口外面要给你五百万的男人,就是他吧?”

    好记性!这记性不去国家保密局记电码都白瞎了!

    夏晓期继续生硬地翘着嘴角,“不是吧,那个人不叫荆洲吧?”

    “不是么?”接话的人继续意图不明地锲而不舍,“那人不是荆氏的继承人么,我好像在哪本杂志上看到过这个人的照片诶……”

    “出库了,大家都过来出库了~”扈佳从后库里伸出脑袋,冲这边人口聚集地叫了一声。

    所有人意犹未尽地纷纷转过身向后库的方向走,夏晓期跟在人群后面,愤恨地捏着手里那份报纸。

    道歉最有诚意的方式是什么?当然是当面道歉啊。

    连这个道理荆洲都不懂的话,那他小学的思想教育课,一定是智障老师教的。

    出完库上了楼,夏晓期又免不了再接受一次刘静的盘问,但她的盘问的方向已经不是普通的八卦层面了,而是上升到人身攻击。

    简单说,刘静就是劝告她千万不要被这种有钱男人使的花招迷惑,简沐阳才是真的好男人,并痛心疾首地告诉她,如果连这样的男人都不珍惜,那是要遭报应的!

    与此同时,有着合法名义可以四处散播的各类报纸,将这封道歉信迅速散播开来,包括在家养病的乔楚,坐在办公室里的凌渊,正在休假陪母亲的简沐阳,还有蹲在厕所里拿了张报纸打发时间的席藤薇。

    所以可想而知,在各种短信字符兼电波语言的压力下,夏晓期这一天的时间是多么的痛苦。

    这个时候,她终于明白荆洲的意图了,他不是在道歉,他是在逼她上门去找他。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以毒攻毒?

    下班以后,夏晓期刚走出大厦的感应门,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

    同时,宾利的车门一开,一个女孩从上面走了下来。

    虽然她并没有见过这个女孩,上次也没有看清楚,但只凭直觉,她就能肯定,眼前的女孩就是文景池了。

    “你好,夏小姐,”女孩走到她面前,甜甜地笑了笑,“我叫文景池。”

    “文景池?”夏晓期故作不明白的挑了下眉,“你是荆洲的……”

    文景池调皮地皱了下鼻子,“暂时…算是被他囚禁起来的一只小鸟吧。”

    “那你来找我,是打算让我帮你逃跑么?”夏晓期背过手,煞有介事地说,“这种太没有难度的活我一般是不接的,但如果是你,我倒是愿意破次例,就算是报答今天一大早那些铺天盖地的报纸吧。”

    文景池被夏晓期的话逗乐了,她掩着嘴笑了两声,说:“如果我有需要的话,一定来找你,不过这次,我是想找你聊聊天的,我打你的手机你一直关机,所以就冒失地过来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当然。”夏晓期耸了下肩,“我本来是打算一下班就躲到家里不出门的,现在既然有佳人相伴,我当然求之不得。”

    “那就谢了。”文景池开朗地拍了下夏晓期的手臂,转身帮她拉开了车门。

    “别,我可不坐他的破车,我们走着去,”夏晓期歪了歪头,“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麻辣小火锅还不错,要不要去尝尝。”

    “好啊,”文景池拍了下手,“这么冷的天,吃点火锅最好不过了。”

    说完,两人肩并着肩地进了旁边的胡同,跟着的两个保镖面面相觑了一下,没人敢上去拦着,只是隔着几步距离跟在后面。

    先不说文景池,夏晓期现在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传说,传说的力量是强大的,传说可以瞬间让一个人成为历史,所以没人敢轻易挑战。

    坐在火锅店里,夏晓期打量着文景池。

    论外形,文景池只能算是中等偏上,各方面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她身上散发着一种特别的气息,很亲切,很温暖,就连她这种不喜欢跟人亲近的人,都会从文景池身上体会到一种舒适的感觉。

    可能这就是她的特性,带着一种纯天然的让人信赖的感觉。

    这就难怪荆洲会爱她爱到发疯了,那个缺少家庭温暖的怪胎,一定有恋母情节,文景池身上带着的那种充满爱的母性光辉,他不爱才怪!

    “其实,不满你说,我这次来,是当说客了。”点完了菜,文景池开门见山,“上次你救了我,我应该要谢谢你的,但如果因为我的关系,影响了你们之间的感情,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他那么对你,你还这么替他着想?”夏晓期撇了下嘴角,“男人就是蜡烛,不点不亮,你这样一味地对他好,只会惯得他越来越无法无天。”

    文景池又笑了起来,她似乎很喜欢笑,一笑露出两排颗粒比正常人小一号的牙齿,快乐的很有感染力。

    “其实那天听你教训他,我在旁边有点傻眼,不过说实话,”文景池好像偷鱼吃的猫,压低声音,小声说,“真的很过瘾!”

    “你也可以试一试啊。”夏晓期托了下手,鼓励她。

    “我可不行,他一臭脸,我就吓死了,哪还敢说那样的话,”文景池连连摆手,“再说,我们两个的角色扮演已经固定了这么久,很难再改变了。”

    这时候,服务员过来上菜,将各种盘盘碟碟摆了一桌子。

    “晓期,愿不愿意听听我们的故事?”文景池一边朝锅里下着食物,一边问夏晓期。

    夏晓期笑着点了下头,“当然,没有女人不爱八卦。”

    “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在等着食物煮熟的过程中,文景池声音平缓地说着,“四年前,我还在上大学,当时我姐姐得了肾病,急需用钱,一个朋友就介绍给我了一份兼职,就是到荆家做佣人,去之前我还做了很久的心里斗争,总觉得做佣人是件很丢人的事,但荆家给的佣金很高,最后我还是去了。

    “去了以后才发现,原来工作很轻松,而且那时候他很少回家,所以我们经常都是没事做,几个佣人一起聚到厨房偷偷做点好吃的。那时候,他给我的感觉一直是很神秘很高深莫测,而且他总是摆一副臭脸,所以我们都有点怕他。

    “直到有一天,我当夜班,他很晚回来,让我煮点东西给他吃,我简单做了点东西送到他房间时,发现他躺在床上浑身发抖。原来他是发烧了,我本来想打电话叫医生,他却不允许,后来我找了点退烧药给他吃,在他旁边守了一晚上,不知道是烧糊涂了还是说梦话,他嘀嘀咕咕地一直说着什么,完全不像平时的样子,倒像是一个有些可怜的小老头,呵呵~后来我就在他床边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文景池一边讲故事一边不断朝火锅里放着食物。

    “然后呢?”夏晓期一边听着故事,一边不停地吃。

    “然后,我就发现,他对我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你也是女人,应该明白,对于他这种条件的男人,女人的抵抗力是很薄弱的,我很快就沦陷了,甚至在他并没有说过他喜欢我的时候。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现实版的灰姑娘,飞上枝头的土凤凰~”

    “我喜欢你的直白哦~”夏晓期笑着挑了挑眉毛。

    “谢谢。”文景池又露出两排小白牙。

    “那你们最后为什么会分开呢?”夏晓期听得津津有味,继续引导着她继续说下去。

    “就好像有人说的,童话里的结局永远是男女主人公幸福地走到了一起,却没有讲述一下他们在一起以后的生活。比如白雪公主身体变了形,灰姑娘长了鱼尾纹,睡美人得了更年期综合症,又或者,我这个平民,根本无法适应上流社会的奢侈生活,不知道牛肉该吃几分熟,红酒哪个年份最好,也不理解拍卖会上为什么要花一大笔钱买一张完全看不懂的油画……”

    “就因为这样的原因?”夏晓期夹了块牛肉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

    “虽然要放弃我的自尊心,放弃跟他谈一场平等又有骨气的恋爱,但我离开的原因并不完全是这个,”文景池抬起头,看了看夏晓期,“你应该知道他是做什么生意的吧?”

    “多少知道一些。”夏晓期点了点头,“跟这个有关系?”

    “我是无法接受这个,却又没有能力改变他,所以才离开的。”

    “无法接受的意思……是觉得他做的一些事情不合法?”

    “算是吧,”文景池垂下目光,“我本来想劝他放弃现在的事业,但后来我发现自己实在是太自不量力了,我在他的生活中,只是非常渺小的一部分,我甚至听说他还有其他的女人。也可能是我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吧,明明可以好好地享受生活,可最后我却受不这种每天在揣度和忐忑中过日子的心情,我不敢告诉他,就偷偷地跑了。”

    “那昨天挨打的男人是?”

    “他叫安鹏,我让我姐夫帮我制造了一个假身份,我去了富阳,安鹏是我在那边工作时认识的。他追我,最后我还是放弃了他,选择了安鹏。这就好像是一枚价值连城的戒指,如果尺寸不合,即使硬戴在手指上也早晚会脱落,还不如找一枚大小合适的,也许没那么名贵,但起码戴着安心。”

    “那你到底爱不爱荆洲呢?”夏晓期发现,文景池提到荆洲时都用他来代替,从不提他的名字。

    “爱~”文景池回答的毫不犹豫,“但我没勇气,也没信心能跟他走到一起,我的自卑,我的道德观,是横在我们中间的鸿沟,我觉得我跨不过去。”

    “那就是不爱嘛~”夏晓期耸了下肩,“可能我对爱情的定义比较高吧,我觉得爱情就是无为,心有疑窦不是爱,有所保留不是爱,抱着改变自己或者改变对方的心理。这也不是爱,我以前很喜欢一个男人,但我只敢说我喜欢他,我不敢说我爱他,所以,你这种,也不算。”

    夏晓期放下筷子,摆出一副女教授的模样,对于感情这回事,实践起来或许她只有小学水平,但理论上,她堪比双博士,瞎扯谁还不会呢~

    “这样好了,我问你一个问题吧,”夏晓期措辞了一下,“你说你和他的道德观不同,那如果我说,你的那位安鹏先生,如果他也坐在荆洲现在的位置上,有着他所拥有的所有资本,让你道德观破表的事情他做的会更多,却未必能取得荆洲现在这样的成绩,你相信么?”

    “安鹏?”文景池想了一下,有些不敢回答。

    “就好像我给你一把枪,告诉你,你对坐在你旁边的人扣动扳机,不但不用负法律责任,而且还可以得到一亿美金,你会不会照做?”

    “我不会。”文景池急忙摇头。

    “不要着急回答,好好想一想,”夏晓期用一种充满诱惑的口气说,“一亿美金,你可以不用拼死拼活地工作,不用为在一座城市里立足而彷徨,你可以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环球旅游,吃遍世界美食,在你喜欢的城市买一座宽敞的房子,悠闲地生活……”

    文景池眼神中渐渐露出些许向往的神色,跟着皱起了眉。

    “我想,面对这样的诱惑,绝大多数的人都会犹豫,而选择开枪的人也一定占多数。每个人都有欲望,这没什么可耻的。但你不能认为一个没有条件无耻的人就是正义的,而有条件无耻的那个人就是邪恶的,其实,他们骨子里不都是一样的么?”

    其实夏晓期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到底有没有道理,但她知道,文景池已经开始晕了。

    “至于自卑,就更无从谈起了,你完全可以选择做你自己。我第一次去西餐厅吃饭,侍应生问我,牛排要几分熟,我说:当然是十分熟,谁要吃半熟的东西。我第一次去画展,当着作者的面,说他画的一副自画像简直像一个屁股。我第一次去车行,陪我去看车的人问我最喜欢什么样的车,我说:据说‘人’字牌的车似乎不错,后来才知道,那是奔驰。我做过无数丢人的事,虽然我喜欢的人并没有因此而喜欢上我,可至少,也没因此更讨厌我。”

    文景池看着夏晓期,笑了笑,“晓期,跟你说话,感觉真好。”

    “那我再附赠你一条消息,”夏晓期身子向前探了探,神秘地笑着,“我第一次见到荆洲时,是为了搭他的车,当时他磕了药,把汽车当飞机开,险些就出了车祸,当时,他神志不清时,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一个人在那种时候叫出一个女人的名字,如果不是他妈,那就是他最爱的人了,你说对不对?”

    文景池愣住了,显然这条信息比她刚刚说的一大堆话有用多了,原来女人都很实际,摆道理不如举例子。

    “如果你现在告诉我你想通了,我想我会非常有成就感。”夏晓期摇头晃脑了一下,“不过,这么说来,我算不算又帮了荆洲那个混蛋一次。”

    “那你一会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呢?”文景池缓过神来,笑着问。

    “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夏晓期不屑地翻眼睛,“替我转告荆洲,让他好自为之,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了。”

    “晓期,你一直帮他说话,这说明你还是把他当成朋友的,为什么不能原谅他这次失误呢?你也知道他的个性…”文景池可怜兮兮地帮荆洲说清。

    “你觉得,一个要靠自己女人来说情的男人,不应该遭到鄙视么?”夏晓期杵着下巴问。

    文景池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点完了头,文景池突然又笑了出来,估计是为自己的第一次突破表示庆祝吧~

    和文景池吃过饭之后,夏晓期直接回了家。

    她收拾好了一切,躺倒在床上,打开了关了一天的手机。

    果然,乔楚和简沐阳都给他发了短信,内容大同小异,都是让她回电话。

    荆洲这个人,他们都很熟,她曾经嘱托乔楚灭了他的娱乐会所,简沐阳知道他曾经三番两次的刁难过她。

    可现在莫名其妙多出一封内容暧昧的道歉信,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合理。

    当然,除了简沐阳和乔楚的短信,席藤薇的短信数量是最多的了。

    她自说自话地发表了很多不靠谱的言论,同时还包括毫无根据的胡乱揣测。

    基于三名对手的难易程度,夏晓期决定先回电话给席藤薇。

    她一只耳朵塞着窃听接收器,一只耳朵听着手机听筒。

    她隐瞒着重点,措辞解释着席藤薇的一个又一个疑问。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这个人虽然脾气不是很好,但也不是得理不饶人,如果他肯当面向我道歉,我也不是不肯原谅他啊……”

    夏晓期正跟席藤薇瞎白话,突然右耳朵上的窃听接收器里传进来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说话的人是个男人,声音是陌生的,她并没有感觉似曾相识,内容也没什么特别,只是一句带着点调侃的问候。

    “怎么样了啊?乔楚,钢板原来也有被崩穿的一天啊?”

    但就是这样一句话,让夏晓期的身上立刻翻起一层鸡皮疙瘩。

    声音没问题,内容也符合场景,问题出在语气上。

    一模一样口气的话,她也曾听过一次,那种略带调侃语气:怎么样了啊?魏莱,防弹甲原来也有被崩穿的一天啊?

    *******

    感谢漾的打赏~

    感谢宣琦的粉红哦~

    这章六千字,晚上没更了,大家不要等了哦~

    明天五点就要起床,所以晚上要早点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