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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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姑娘，我哥哥粗人一个，笨手笨脚，不小心冲撞了您，是他的不对，我在这里代他向您赔罪，您是陈府的大小姐，身份尊贵，想来也不会跟我们这些市井小民一般计较……”
若是放在平时，陈金凤的确懒得搭理他们。
可今天连连遭遇不顺，她必须得出了这口恶气，不然要憋死。
再加上月光下那个瘦小的人影，眼睛实在太明亮吸人了，她越看越觉得扎眼，恨不得把它抠下来。
“哼！”所以冷哼一声，不仅没有就此罢手，甚至还指着姜草道，“这又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敢情是什么的人都敢闯进我们陈府了？刚刚听你这么说，你是这傻大个的妹妹是吧？正好，你哥哥溅了我一身黄金水，双手要剁掉，你夜闯我陈府，还敢顶撞我，你这双眼睛得挖掉~！”
家丁们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分出几个人，朝姜草那边围去。
“你们想干什么！”姜阿牛大惊失色，冲姜草吼道，“草儿快跑！”
姜草怎么可能丢下姜阿牛自己一个人跑路，何况她现在也跑不了，陈府家丁已经把门堵住了。
眼见这些人真的朝自己走来，甚至有一个人还熟练地掏出一把匕首，姜草便不觉心凉。
看来外头对陈府，对金凤的评价，还是太客气了。
什么嚣张跋扈。
简直是草菅人命好么！
她不由气潮汹涌道，“陈大小姐，你就不怕你这种残暴的行为传出去有损闺誉吗，还有，我们可不是你的奴仆，可以任由你打杀的！这里是陈府，但也是青阳镇，你动用私刑，就不怕惹上官司么！”
陈金凤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捂嘴咯咯直笑，“你也知道这里是陈府，是青阳镇呢，那你知道我舅舅是谁吗？我舅是户县的县令，整个户县都归他管，一个小小的青阳镇，我陈府便是天，今天便让你瞧瞧，我陈府的天有多高有多大~！”
说着，眼睛一瞥，持刀的家丁便朝姜草扑去。
动作之熟练，显然没少干这事。
“啊~！！！你们给我让开！”姜阿牛大吼一声，举起粪桶，甩了出去。
粪桶连撞几人，给姜阿牛清出了一条道，他趁机来到姜草身边，把那想要挖姜草眼睛的人给踹飞。
如今这院子到处是粪水，臭烘烘的。
更有一坨大粪糊在了陈金凤脸上，气的陈金凤嗷嗷直叫，“啊啊啊~！我要剁了你们喂狗！”
她不说话还好，一张嘴，大粪直接滋溜一下滑进了她的嘴里。
看得众人一阵作呕，偏生还不能表现出来，丫鬟婆子们更是顾不得陈金凤满身的恶臭，赶忙上前帮她清理。
这回大伙都清楚，要再不把这两兄妹拿下，受苦的肯定是他们了，所以也不敢留余力，好几个人一起出动，朝姜阿牛姜草两人扑去。
姜阿牛死命护着姜草，硬生生挨了好几棍子。
“阿牛哥，快放开我！”
姜阿牛力气大得很，从一次便能拉十几桶夜香便能看出他力大无比，所以若他全力施展，等贤五六个成年人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但如今为了护姜草周全，他是硬生生挨棍子，根本不敢空出手去反击。
棍子砰砰砸在他身上，每砸一下，姜草心里就痛一下，痛得她无比自责。
不一会儿，姜草便感觉到额头上有热流，伸手一摸，居是姜阿牛流出的鲜血。
“阿牛哥！！！”姜草凄声大喊起来，拼命挣扎，可是姜阿牛不肯放手，即便被打的喷出鲜血，也要死死护住她。
姜草不过是个八岁的女娃，哪有什么力气挣扎。
只能红着眼，求姜阿牛放开自己，声音从大喊到哀求，早已沙哑模糊。
不知为何，姜草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密林里看到的仙人斗法场景。
凌空飞舞，自由自在，挥手间，风雷涌动，移山填海……
她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弱小。
要是她再强大一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阿牛哥拼了性命来保护？
甚至还可以反过来保护阿牛哥，保护自己在意的人，在意的事……
要是她也能拥有仙人的本事该多好。
姜草忽然觉得，若还有以后，她不仅要找仙人治疗眼睛，还要找仙人拜师学艺，学那些飞天遁地的真本事！
可她还有以后吗？！
姜草抬起头，透过姜阿牛怀抱的缝隙，看着这些人的表情，有凶残，有狰狞，有冷漠，有麻木……唯独没有同情和不忍。
看来他们不把她俩打死，是不会罢休的……
是啊，或许真如陈金凤所说，陈府就是青阳镇的天，她陈金凤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即便把她俩弄死了，也不会有人问津……
不！
她不甘心！
连仙人都没有弄死她，凭什么要她死在这里！
不仅她不能死，阿牛哥也不能有事，这是除了舅舅之外，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如是想着，姜草便用尽全身力气，企图掰开姜阿牛的手臂。
眼见姜阿牛越来越不行了，姜草便更急了，掰得额冒青筋，双眼充血。
血色的双眼间，渐渐浮现一点粉红。
莫名地，姜草脑中就闪过那对在梦中经常看到的粉色眼睛。
粉红的光点渐渐扩散，布满了姜草的双眼。
姜草也不使劲掰姜阿牛的手臂了，而是突然抬起头，朝之前那个想要刺她的男子看了一眼。
那男子突然顿住脚步，神情变得呆滞起来……众人没有注意到，男子转过了身，举起了匕首……突地，就朝立在人群后看好戏的陈金凤刺去。
“啊~！”还好有一个婆子眼疾手快推开了陈金凤，如若不然，陈金凤现在就变成瞎子了！
可即便如此，陈金凤也吓得不轻。
自己人怎么会突然反过来刺她！见鬼了！！！
而且一次不成，又来第二次！
众人见此，吓得魂都没了，赶紧扑过去阻拦。
可那男子却像发了疯一样，谁敢阻拦他，他就刺谁，已经有好几个人被他刺伤了。
场面那叫一个混乱，各种尖叫怒吼声此起彼伏。
感觉到乱棍已停，姜阿牛吃力地睁开眼，他想叫姜草逃跑。
可睁眼却见姜草满脸是血昏倒在他怀里。
便惊得大叫起来，“草儿，你怎么了！”
姜草没有一丝反应，身体软趴趴的。
姜阿牛咬紧牙关，撑起满是伤痕的身体，吃力地抱住姜草，一瘸一拐地逃出陈府。
陈府早已乱成一锅粥，根本无人理会他们。
“这位姑娘，我哥哥粗人一个，笨手笨脚，不小心冲撞了您，是他的不对，我在这里代他向您赔罪，您是陈府的大小姐，身份尊贵，想来也不会跟我们这些市井小民一般计较……”
若是放在平时，陈金凤的确懒得搭理他们。
可今天连连遭遇不顺，她必须得出了这口恶气，不然要憋死。
再加上月光下那个瘦小的人影，眼睛实在太明亮吸人了，她越看越觉得扎眼，恨不得把它抠下来。
“哼！”所以冷哼一声，不仅没有就此罢手，甚至还指着姜草道，“这又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敢情是什么的人都敢闯进我们陈府了？刚刚听你这么说，你是这傻大个的妹妹是吧？正好，你哥哥溅了我一身黄金水，双手要剁掉，你夜闯我陈府，还敢顶撞我，你这双眼睛得挖掉~！”
家丁们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分出几个人，朝姜草那边围去。
“你们想干什么！”姜阿牛大惊失色，冲姜草吼道，“草儿快跑！”
姜草怎么可能丢下姜阿牛自己一个人跑路，何况她现在也跑不了，陈府家丁已经把门堵住了。
眼见这些人真的朝自己走来，甚至有一个人还熟练地掏出一把匕首，姜草便不觉心凉。
看来外头对陈府，对金凤的评价，还是太客气了。
什么嚣张跋扈。
简直是草菅人命好么！
她不由气潮汹涌道，“陈大小姐，你就不怕你这种残暴的行为传出去有损闺誉吗，还有，我们可不是你的奴仆，可以任由你打杀的！这里是陈府，但也是青阳镇，你动用私刑，就不怕惹上官司么！”
陈金凤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捂嘴咯咯直笑，“你也知道这里是陈府，是青阳镇呢，那你知道我舅舅是谁吗？我舅是户县的县令，整个户县都归他管，一个小小的青阳镇，我陈府便是天，今天便让你瞧瞧，我陈府的天有多高有多大~！”
说着，眼睛一瞥，持刀的家丁便朝姜草扑去。
动作之熟练，显然没少干这事。
“啊~！！！你们给我让开！”姜阿牛大吼一声，举起粪桶，甩了出去。
粪桶连撞几人，给姜阿牛清出了一条道，他趁机来到姜草身边，把那想要挖姜草眼睛的人给踹飞。
如今这院子到处是粪水，臭烘烘的。
更有一坨大粪糊在了陈金凤脸上，气的陈金凤嗷嗷直叫，“啊啊啊~！我要剁了你们喂狗！”
她不说话还好，一张嘴，大粪直接滋溜一下滑进了她的嘴里。
看得众人一阵作呕，偏生还不能表现出来，丫鬟婆子们更是顾不得陈金凤满身的恶臭，赶忙上前帮她清理。
这回大伙都清楚，要再不把这两兄妹拿下，受苦的肯定是他们了，所以也不敢留余力，好几个人一起出动，朝姜阿牛姜草两人扑去。
姜阿牛死命护着姜草，硬生生挨了好几棍子。
“阿牛哥，快放开我！”
姜阿牛力气大得很，从一次便能拉十几桶夜香便能看出他力大无比，所以若他全力施展，等贤五六个成年人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但如今为了护姜草周全，他是硬生生挨棍子，根本不敢空出手去反击。
棍子砰砰砸在他身上，每砸一下，姜草心里就痛一下，痛得她无比自责。
不一会儿，姜草便感觉到额头上有热流，伸手一摸，居是姜阿牛流出的鲜血。
“阿牛哥！！！”姜草凄声大喊起来，拼命挣扎，可是姜阿牛不肯放手，即便被打的喷出鲜血，也要死死护住她。
姜草不过是个八岁的女娃，哪有什么力气挣扎。
只能红着眼，求姜阿牛放开自己，声音从大喊到哀求，早已沙哑模糊。
不知为何，姜草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密林里看到的仙人斗法场景。
凌空飞舞，自由自在，挥手间，风雷涌动，移山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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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她再强大一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阿牛哥拼了性命来保护？
甚至还可以反过来保护阿牛哥，保护自己在意的人，在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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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草忽然觉得，若还有以后，她不仅要找仙人治疗眼睛，还要找仙人拜师学艺，学那些飞天遁地的真本事！
可她还有以后吗？！
姜草抬起头，透过姜阿牛怀抱的缝隙，看着这些人的表情，有凶残，有狰狞，有冷漠，有麻木……唯独没有同情和不忍。
看来他们不把她俩打死，是不会罢休的……
是啊，或许真如陈金凤所说，陈府就是青阳镇的天，她陈金凤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即便把她俩弄死了，也不会有人问津……
不！
她不甘心！
连仙人都没有弄死她，凭什么要她死在这里！
不仅她不能死，阿牛哥也不能有事，这是除了舅舅之外，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如是想着，姜草便用尽全身力气，企图掰开姜阿牛的手臂。
眼见姜阿牛越来越不行了，姜草便更急了，掰得额冒青筋，双眼充血。
血色的双眼间，渐渐浮现一点粉红。
莫名地，姜草脑中就闪过那对在梦中经常看到的粉色眼睛。
粉红的光点渐渐扩散，布满了姜草的双眼。
姜草也不使劲掰姜阿牛的手臂了，而是突然抬起头，朝之前那个想要刺她的男子看了一眼。
那男子突然顿住脚步，神情变得呆滞起来……众人没有注意到，男子转过了身，举起了匕首……突地，就朝立在人群后看好戏的陈金凤刺去。
“啊~！”还好有一个婆子眼疾手快推开了陈金凤，如若不然，陈金凤现在就变成瞎子了！
可即便如此，陈金凤也吓得不轻。
自己人怎么会突然反过来刺她！见鬼了！！！
而且一次不成，又来第二次！
众人见此，吓得魂都没了，赶紧扑过去阻拦。
可那男子却像发了疯一样，谁敢阻拦他，他就刺谁，已经有好几个人被他刺伤了。
场面那叫一个混乱，各种尖叫怒吼声此起彼伏。
感觉到乱棍已停，姜阿牛吃力地睁开眼，他想叫姜草逃跑。
可睁眼却见姜草满脸是血昏倒在他怀里。
便惊得大叫起来，“草儿，你怎么了！”
姜草没有一丝反应，身体软趴趴的。
姜阿牛咬紧牙关，撑起满是伤痕的身体，吃力地抱住姜草，一瘸一拐地逃出陈府。
陈府早已乱成一锅粥，根本无人理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