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各有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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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远胜于我，依我的意思，那自然是有多远跑多远。(手打)”牟成轻抚折扇，泰然自若，仿佛的是一件毫不相干的事，以李季脸皮之厚，也大感不如，看来传言不虚，此人还真是有贪生怕死，难挡重任。
李季令人抬出一幅沙盘，这是李季特意令房旷的辎重营所做，他们运输粮食，这山川地理是必然了然与胸的。沙盘上纵横起伏，捏土为兵，以布带为河，一目了然，沙盘旁边放着几根各色旗帜。众人围了上来，李季拿起几杆旗帜，往中间一一插了上去，狗娃忍不住问道：“寨主，这个绿旗是什么啊，怎么被这么多旗子围住了？”
李季道：“中间这杆绿旗，便是代表我们，旁边围着我们的红色旗子，分别是梁犊和杨柸大军，南边那杆橙色旗子，乃是襄阳桓温。”
狗娃道：“这么来，我们抵挡几日后，只有向北一路可走了？”
李季道：“北边那条布带，乃是黄河，你若有还一苇渡江的本领，便可往那边去。”
狗娃颓然道：“这么来，我们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除了死拼，再无其它路可走？”
王猛在上面扫视一眼，感慨道：“如今看来，眼下只有击败杨柸才有一线生机。”
众人闻言，无人精神大振，刘涛问道：“王先生有何妙计？”
“若是石将军大军未走，或许还有一战之力，如今只剩下我等一千兵马，便是守在此处，亦嫌够呛。”王猛叹息一声，突然目光紧紧盯着一处，用手指道：“此处唤作何名？”
吕旷上前看了一会，道：“此处名叫断龙谷，只因崤山如一条长龙一般，绵延至此，如同被人一刀斩成两段，此谷最窄处宽不乃三尺，马不能并行，每次都让人头疼不已。”
王猛笑道：“寨主不如让人埋伏一半兵马在此山，待杨柸追至此处时，以山石断其归路，纵火烧之，我军可大获全胜也。只是我军能不能退到此处，还是个问题。”
这断龙山正是石闵准备伏击之所，王猛眼光之准，李季不得不服，这才出身吩咐道：“吕旷，我着你领着辎重营先行出发，于我军后路，每十里立一营寨，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吕旷问道：“此营寨需立几处？”
李季招吕旷近前，耳语数句。吕旷头答应，领命而去。
李季回头对着刘涛与牟成道：“刘大哥，你领虎豹营先在此固守一天，到时再听我将令行事。牟成，你领骁骑营后退十里，等虎豹营退却之时接应。”
牟成见李季不拿他去送死，松了一口气，领命退去。
狗娃见眼下只有李季、王猛、刘涛四下，再无旁人，忍不住道：“寨主，若是这牟成又行背叛之事，那我等岂不是后路被堵？”
李季坦然道：“牟成此人，我怎会毫无防备，拿兄弟们性命作赌？狗娃，你领亲卫埋伏于此五里处，多置草人大鼓，若是牟成有不轨之举，可格杀勿论，但牟成若无异动，你也千万不得动手。若是刘大哥不敌退至此处，你叫人擂鼓，吓走敌军。”
狗娃亦欣然领命而去，这时只见周成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责道：“李将军，我已领了一百亲兵至此，但我方才怎么见人离营而去？难道将军忘了石将军正是令我等守在此处。”
李季连忙解释，半晌，周成脸色微霁，仍不悦道：“将军此计虽妙，但如今石将军令我等共同镇守，若是有事，起码得与我商量一声。”
李季连连软声致歉，两人一同巡视营寨，加强防守。
李季等人忧心忡忡之时，他的对手杨柸正带着手下悠然自得看着歌舞，他花费力气从弘农千金一笑楼抢得几位姿色不错的青楼女子，以供手下几位将领取乐。此刻营帐之中只闻一片丝竹之声，几个大汉放声大笑。一名亲兵匆匆而入，见帐内一片淫笑之声，个个左拥右抱，也不为怪，急步走到杨柸案几前面，在他耳边轻语数句。
杨柸闻言大喜，摆手挥退歌女，长身而起，大声道：“据探子得报，石闵大军连夜回援洛阳，现在只留下一千兵马把守营寨，众位将军乐也享了，眼中却到了建功立业之时。”
一名绵衣大汉站了起来，配合道：“咱们趁势杀过去，一直追到洛阳，再到那名满天下的迎春楼去乐呵乐呵，众位兄弟以为如何？”
众人哄然大笑，杨柸将手向下压了压，道：“大家别急，不定这是那石闵的诱敌之计，我问问再。”
众人闻言，均住口不言，杨柸朝那名亲兵问道：“那营寨当中是何人把守？”
“据斥侯所言，现在营寨乃是石闵大将周成把守，所率人马也非他以前所用的精锐，不过是一群老弱残兵。”
杨柸再问道：“那石闵大军现在何处？”
“石闵主力连夜出了营寨，人衔枚，马摘铃，开始我们便差被他们蒙过，还是有位兄弟枕鼓而睡，这才得知石闵已趁夜而逃，我们一连跟了二十里，这才匆匆赶来回报。”
“军情急如火，石闵连夜出营，你便该速速报知与我，若我军与此刻衔尾而击，大事早定，你先行下去，自领二十军棍，回头我再来拾你。”杨柸怒形于色，那几个属下也见怪不怪。
亲兵战战兢兢而下，杨柸吸了一口气，嘿嘿冷笑道：“如今看来，石闵为了保证不被我军追及，打算牺牲这一千人马了。一千老弱残兵也想拦住我，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牟皮，我着你即刻领三千兵马压上，勿必在五天之内拿下营寨。”
牟成背着一把大弓，后面挂着四壶箭，他年纪在三十少许，肩膀宽阔，两只臂膀异乎寻常的强壮，一双眼睛如鹰目般锐利，身着紧衣胡服，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他右手戴着一枚碧玉扳指，这种碧玉扳指坚硬如钢，可大大减少拉弓时弓弦对手指的伤害。他虽然盘脚坐在蒲团之上，然而却给人一种随时可以出击的感觉。那把长弓乃是用上好的胡桃木做臂，以虎筋做弦，箭也全是也精钢打造，为了减少重量，它比平常箭枝要短上少许，箭杆中间更是别出心裁的开了一条宽宽的血槽，尾羽很短，这样射出去的箭破空声也会得多，让人更加不易发觉。牟皮站起身来，道：“若是只有一千老弱残兵，属下三天之内便可拿下营寨，何用五天，军师请为我准备好庆功酒宴，等我拿下周成头颅，再来找军师请赏，到时将军自去追石闵便可。”
“哦？”杨柸双眼微眯，轻笑道：“军中无戏言，牟将军还是勿要胡乱夸口得好。”
牟皮自负道：“我并非夸口，只是周成那两只大锤在我眼里，不过一堆破铜烂铁而已，若是军师不放心，我可立下军令状。”
一旁众将军纷纷劝道：“牟将军何必如此，军师给下五天时间，你又何必定要在三天之内完成呢。”
杨柸站了起来，在案几边左右踱了几步，道：“你等不要再劝，牟将军既然执意如此，我倒想看看他是否真有这般本事，若是他能在三日之内拿下营寨，我便为他记下双倍军功，来人，取军令状来。”
牟成依言画了军令状，齐兵马，杀气腾腾的朝李季营寨而来。
“敌军远胜于我，依我的意思，那自然是有多远跑多远。(手打)”牟成轻抚折扇，泰然自若，仿佛的是一件毫不相干的事，以李季脸皮之厚，也大感不如，看来传言不虚，此人还真是有贪生怕死，难挡重任。
李季令人抬出一幅沙盘，这是李季特意令房旷的辎重营所做，他们运输粮食，这山川地理是必然了然与胸的。沙盘上纵横起伏，捏土为兵，以布带为河，一目了然，沙盘旁边放着几根各色旗帜。众人围了上来，李季拿起几杆旗帜，往中间一一插了上去，狗娃忍不住问道：“寨主，这个绿旗是什么啊，怎么被这么多旗子围住了？”
李季道：“中间这杆绿旗，便是代表我们，旁边围着我们的红色旗子，分别是梁犊和杨柸大军，南边那杆橙色旗子，乃是襄阳桓温。”
狗娃道：“这么来，我们抵挡几日后，只有向北一路可走了？”
李季道：“北边那条布带，乃是黄河，你若有还一苇渡江的本领，便可往那边去。”
狗娃颓然道：“这么来，我们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除了死拼，再无其它路可走？”
王猛在上面扫视一眼，感慨道：“如今看来，眼下只有击败杨柸才有一线生机。”
众人闻言，无人精神大振，刘涛问道：“王先生有何妙计？”
“若是石将军大军未走，或许还有一战之力，如今只剩下我等一千兵马，便是守在此处，亦嫌够呛。”王猛叹息一声，突然目光紧紧盯着一处，用手指道：“此处唤作何名？”
吕旷上前看了一会，道：“此处名叫断龙谷，只因崤山如一条长龙一般，绵延至此，如同被人一刀斩成两段，此谷最窄处宽不乃三尺，马不能并行，每次都让人头疼不已。”
王猛笑道：“寨主不如让人埋伏一半兵马在此山，待杨柸追至此处时，以山石断其归路，纵火烧之，我军可大获全胜也。只是我军能不能退到此处，还是个问题。”
这断龙山正是石闵准备伏击之所，王猛眼光之准，李季不得不服，这才出身吩咐道：“吕旷，我着你领着辎重营先行出发，于我军后路，每十里立一营寨，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吕旷问道：“此营寨需立几处？”
李季招吕旷近前，耳语数句。吕旷头答应，领命而去。
李季回头对着刘涛与牟成道：“刘大哥，你领虎豹营先在此固守一天，到时再听我将令行事。牟成，你领骁骑营后退十里，等虎豹营退却之时接应。”
牟成见李季不拿他去送死，松了一口气，领命退去。
狗娃见眼下只有李季、王猛、刘涛四下，再无旁人，忍不住道：“寨主，若是这牟成又行背叛之事，那我等岂不是后路被堵？”
李季坦然道：“牟成此人，我怎会毫无防备，拿兄弟们性命作赌？狗娃，你领亲卫埋伏于此五里处，多置草人大鼓，若是牟成有不轨之举，可格杀勿论，但牟成若无异动，你也千万不得动手。若是刘大哥不敌退至此处，你叫人擂鼓，吓走敌军。”
狗娃亦欣然领命而去，这时只见周成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责道：“李将军，我已领了一百亲兵至此，但我方才怎么见人离营而去？难道将军忘了石将军正是令我等守在此处。”
李季连忙解释，半晌，周成脸色微霁，仍不悦道：“将军此计虽妙，但如今石将军令我等共同镇守，若是有事，起码得与我商量一声。”
李季连连软声致歉，两人一同巡视营寨，加强防守。
李季等人忧心忡忡之时，他的对手杨柸正带着手下悠然自得看着歌舞，他花费力气从弘农千金一笑楼抢得几位姿色不错的青楼女子，以供手下几位将领取乐。此刻营帐之中只闻一片丝竹之声，几个大汉放声大笑。一名亲兵匆匆而入，见帐内一片淫笑之声，个个左拥右抱，也不为怪，急步走到杨柸案几前面，在他耳边轻语数句。
杨柸闻言大喜，摆手挥退歌女，长身而起，大声道：“据探子得报，石闵大军连夜回援洛阳，现在只留下一千兵马把守营寨，众位将军乐也享了，眼中却到了建功立业之时。”
一名绵衣大汉站了起来，配合道：“咱们趁势杀过去，一直追到洛阳，再到那名满天下的迎春楼去乐呵乐呵，众位兄弟以为如何？”
众人哄然大笑，杨柸将手向下压了压，道：“大家别急，不定这是那石闵的诱敌之计，我问问再。”
众人闻言，均住口不言，杨柸朝那名亲兵问道：“那营寨当中是何人把守？”
“据斥侯所言，现在营寨乃是石闵大将周成把守，所率人马也非他以前所用的精锐，不过是一群老弱残兵。”
杨柸再问道：“那石闵大军现在何处？”
“石闵主力连夜出了营寨，人衔枚，马摘铃，开始我们便差被他们蒙过，还是有位兄弟枕鼓而睡，这才得知石闵已趁夜而逃，我们一连跟了二十里，这才匆匆赶来回报。”
“军情急如火，石闵连夜出营，你便该速速报知与我，若我军与此刻衔尾而击，大事早定，你先行下去，自领二十军棍，回头我再来拾你。”杨柸怒形于色，那几个属下也见怪不怪。
亲兵战战兢兢而下，杨柸吸了一口气，嘿嘿冷笑道：“如今看来，石闵为了保证不被我军追及，打算牺牲这一千人马了。一千老弱残兵也想拦住我，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牟皮，我着你即刻领三千兵马压上，勿必在五天之内拿下营寨。”
牟成背着一把大弓，后面挂着四壶箭，他年纪在三十少许，肩膀宽阔，两只臂膀异乎寻常的强壮，一双眼睛如鹰目般锐利，身着紧衣胡服，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他右手戴着一枚碧玉扳指，这种碧玉扳指坚硬如钢，可大大减少拉弓时弓弦对手指的伤害。他虽然盘脚坐在蒲团之上，然而却给人一种随时可以出击的感觉。那把长弓乃是用上好的胡桃木做臂，以虎筋做弦，箭也全是也精钢打造，为了减少重量，它比平常箭枝要短上少许，箭杆中间更是别出心裁的开了一条宽宽的血槽，尾羽很短，这样射出去的箭破空声也会得多，让人更加不易发觉。牟皮站起身来，道：“若是只有一千老弱残兵，属下三天之内便可拿下营寨，何用五天，军师请为我准备好庆功酒宴，等我拿下周成头颅，再来找军师请赏，到时将军自去追石闵便可。”
“哦？”杨柸双眼微眯，轻笑道：“军中无戏言，牟将军还是勿要胡乱夸口得好。”
牟皮自负道：“我并非夸口，只是周成那两只大锤在我眼里，不过一堆破铜烂铁而已，若是军师不放心，我可立下军令状。”
一旁众将军纷纷劝道：“牟将军何必如此，军师给下五天时间，你又何必定要在三天之内完成呢。”
杨柸站了起来，在案几边左右踱了几步，道：“你等不要再劝，牟将军既然执意如此，我倒想看看他是否真有这般本事，若是他能在三日之内拿下营寨，我便为他记下双倍军功，来人，取军令状来。”
牟成依言画了军令状，齐兵马，杀气腾腾的朝李季营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