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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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地处崤山余脉，处处山峦起伏，函关古道犹如一条长蛇，在这山峦之间蜿蜒前行，时隐时现。如今冬去春来，依稀可以看看山上涌现出绿意，远远望去，处处都是绿油油的一片，然而走到近前，却发现那些青草才刚刚露头而已。
若是挑开战争不谈，现在当是农民播种的大好时机，然而战乱一起，性命尚且不保，如何会有人安心务农？此战无论谁胜谁负，关中收成大减已成局，今年这个冬天又将比较难熬。
石闵独自一人驰援苏亥而去，周成乃是石闵军中老将，便由他去统领大军接应，李季威望不足，则率领其部两百人压着辎重跟上，二人分配妥当，周成领着大军滔滔荡荡而去，但见旌旗猎猎，鼓声如雷，一条长蛇顺着函关古道蜿蜓而西去。
这函关古道宽不到一丈，车不过方轨，马不能并辔，李季心中泛起一丝不安，这种地形，兵力施展不开，便是有十万大军，其实和一千兵马也差不上多少。
苏亥如此匆匆前去，也不知急于立功还是自己赌气，但如此狭窄的道路，若是苏亥不幸落败，乱兵一起，蜂拥而退，与周成援兵撞到一块，前后拥挤，互相践踏，后果不堪设想，全军皆没都大有可能。
李季令人暂缓行军，登上一处高地，掏出一枚自制的望远镜朝远处望去。这枚望远镜做工粗糙，镜筒取自一根腕口粗的墨竹，一截取其头，另一截取其尾，正好刚刚套上，两个竹筒可在中间滑动，调节焦距，镜头乃是用司徒空买来的那两块菩萨石打磨而成，这种菩萨乃是天然的水晶，李季后来才知，它们价值不菲，完非当初那银子能够买到的。
因为李季并没有打磨镜片的经验，现在看起来有模糊，不过它总算没有辜负李季一晚上的心血，至少在望远这一项，非是肉眼所能及。
层层叠叠的山峦，给李季的搜索带来了不少困难，好在此刻树木才刚刚发芽，远不到夏日那遮天蔽日的地步，李季举起望远镜，顺得山道，仔细搜索而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周成刚刚出发的大军。这些兵丁衣甲整齐，全部是一身皮甲，手提明晃晃的陌手，步履整齐有声，满目肃杀之气，在古道上快步而行，节奏分明，数千人马居然无一掉队，一看便知是百战精兵，前面周成手提两只大锤，缓缓策马而行。
李季缓缓移动望远镜，再向前去，又是一截空荡荡的山道，一袭红云突然出现在视眼当中，转瞬即逝，李季心中一紧，这道红云当是兄长的朱龙马无疑，连忙移动镜子跟了过去
一名骑兵出现在李季镜头只见那名骑士拔马狂奔差就和石闵撞了个正着李季仔细一看原来前头还驮着一人只是那人身体弓着脸部已经垂到马腹一身明光铠甲地位应该不低这时又有大队骑兵从镜头当中闪过只是大多衣甲不全石闵持矛在手横戟立马似乎意欲断后，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豪气。
李季骇然这才省起，开始那个受伤的将领当是苏亥无疑李季纵然对他不满却没想到他败得如此之快这时王猛走上前来问道“寨主你在这山上，可是在瞧石闵大军？”
“恩。”李季了头。
王猛将手搭在额前，举目往前望去，颓然道：“为何我去什么都看不到？寨主，现在情况到底如何”
“形势不大乐观苏将军前军已败兄长正独自断后如今兵力施展不开我等救之无益保住辎重不失便算是大功一件”李季将望远镜递了过去道“我之所以能看到，那是因为有这个东西在，王先生你不妨自己也来瞧瞧”
“只是这造相也太丑陋了一居然用上好的水晶去配烂竹子还连毛刺都不刮一下。哦，对了，这是什么东西？”王猛拿起镜子端详了半天这才学李季那般将镜子放到眼前然后又见他放下镜子用手在眼前摸了摸如此反复三番就见他匆匆放下镜子快步走到李季身边拉起李季便走
李季被他这一番举动弄得莫明其妙再三问他王猛只是不答一口气拉着李季走了一百多米这时便见王猛神神秘秘的道”寨主你猜我刚刚看到什么了”
李季没好气的答道”难道还能看见了鬼不成”
王猛郑重其事的道”寨主我刚刚真的看见鬼了”
“大白天的什么笑话这世上哪里有鬼！”
“寨主，你别不信，我真的见了。”
“难道你的眼睛是阴阳眼不成”李季好笑的拍了拍他肩膀笑道”现在军情紧急别胡思乱想”
王猛一跺脚，急道”寨主我刚刚看到苏将军的灵魂了，他身上罩着一层薄雾从马上挣扎着坐起来见我在看他便朝我吐了一口鲜血我刚才用手试了几次眼前根本什么东西也没有唉不了反正那个地方不干净寨主千万不要上去咦莫非这东西就是传中的阴阳镜”
“屁的阴阳镜”李季拍了一下王猛脑袋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道”这东西名叫望远镜顾名思义它可以让人看到远处的东西王先生刚才所看到的并不是幻像也不是什么鬼怪那是实实在在的。等会兄长回军王先生就可以知道事实如何了至于你的那一层薄雾那是因为这二块水晶没有打磨好不信你再看看其它地方是不是都有这么一层”
王猛依言朝四处望了一下这下叹服道”原来如此寨主总是有些奇思妙想让人不得不服只是我还有一事不解不知寨主这一身本事到底是从何学来”
这一番话确定是问到了李季疼处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这时又听到王猛呤道”
烟笼寒水月笼沙，
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
隔江犹唱后庭花
前些日子柳大家着玉前来问我寨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番交谈之后我才得知此诗乃是寨主而作现在才发现我对寨主亦是一无所知有人传言寨主得东华帝君天书所授我本不信现在却是信了若非是天书所传我实在想不出当世又有何人可以调教出如寨主这般文韬武略精通的弟子。”
现在不行但是二千年后是没有问题啊阴谋诡计见得多而已，至于武略，那更是谈不上什么了，第一次对上张沈之时，李季心里也是惴惴不已，不过这个法更是拿不出来李季答道“若是我真有这般本事当初在梁山之上便不会被王先生几句话便吓得落荒而逃呢至于我这身本事却也不是一个人教出来的”
“早知寨主有如此大的本事当初便不应该劝寨主弃寨奔辽东。”王猛犹豫半晌，轻声道：“哎，闲话少寨主以后究竟打算如何”
“哦王先生有何高见”李季摩娑了一下下巴，问道。
王猛左右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这才低声道”梁犊起事几乎将石赵关中势力一网打尽若依属下之见寨主先联合石将军将梁犊军击败然后再据函谷关而守占据关中以此便可以和石赵分庭抗礼关中沃野千里，休养生息二十年生育便可重新出关逐鹿天下”
要用二十年么，李季心中一动缓缓道”只可惜现在苏将军已经败了击败梁犊这第一步便是难如登天，以后之事，那更是不清了。”
李季叹息一声，这时只见那房旷从山下匆匆而来低声道”寨主形势有些不妙后面五里出现两千敌军如今正朝我们这里杀来”
五里李季大吃一惊也顾不得责怪斥侯急忙奔下山去布置
话石闵独自一人朝苏亥军追去行至半路便见一骑裹着苏亥急奔而来那人大叫道”石将军我等中伏苏将军被杨柸暗箭偷袭请将军救苏将军一命”
石闵定晴一瞧原来那人乃是苏亥贴身侍卫张虎再朝苏亥望去只见苏亥左肩被一杆长箭贯穿而过血染战袍可他素知那苏亥乃是个硬朗汉子便是中了一箭也不至于如此不济。
石闵拍马上前，探手一摸苏亥脉门只觉一道真气在他体内经脉四处游走每到一处，便带走一丝生气照此形势下去不过数日，苏亥定会身体萎缩而亡石闵刚刚输入一丝真气便被那道真气吞噬得干干净净霸道无比，正要再试，却听见前方喊杀声起，一阵火大挥手道”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败兵陆陆续续而来石闵瞧得心酸跃马向前只见梁犊军在后不断追杀陆陆续续有人倒地石闵纵马向前手中长矛一连挑翻数人叛军大惧一时竟不敢上前石闵立在道中横矛立马，长啸道”石闵在此杨柸可敢与我一战”
一黑衣男子骑着一头毛驴缓缓上前放声大笑道“哈哈哈我早就听石将军自号年轻一代第一高手却不知比我这个东宫第一高手如何上回你们仗着人多势众以三挑一我本想找你们一一算帐不想今日送上门来。先前被牟将军射翻了一个现在又收拾了你回头再去找那周成算帐”杨柸年纪在四十上下脸色腊黄尖嘴猴腮一双鼠目游移不定身披青衣道袍头戴紫云冠放着叛军有马不骑偏偏要找头毛驴代步便知此人行事诡异
石闵一震长矛道：“上次若不是你溜得快，早已成了我矛下之鬼，哪里还有空有些废话连篇。“
“上次你们数百人马，我孤身一人，我是没种，不过现在风水轮流转，你若有种，今天不跑。”石闵身下朱龙马神骏非常，他若是打定主意要走，谁也拦他不住，杨柸用起了激将法，
石闵大喝道”废话少先吃我一矛”
石闵手中钢矛长约一丈有八矛开两刃略呈菱形锋芒逼人矛身上开着两条血槽无论是刺是砍谁也不敢瞧更如况如今这矛握在这号称年轻一代第一高手的石闵手里只见他一夹马腹朱龙马朝杨柸电射而去手中长矛幻出一道道虚影似幻似空谁也看不出他的长矛将落往何去
杨柸眼中露出凝重神色他本以身法见长上次便是仗着那诡异的身法这才能在以一敌三之下从容逃走。然而如今坐在毛驴之上马战便等若是自废了一半功力李季朱龙马快无形当中更为石闵增色不少
杨柸正犹豫间石闵手中长矛化虚为实重重的朝这边剁来那头毛驴在石闵气机锁定之下竟然吓得不敢动弹半分他果断弃马身形腾空而起射出两把飞刀一枚直取石闵眉心而去另一枚则直射朱龙马
石闵头一低双脚微夹马腹朱龙马陡然加快数分射了出去，两把飞刀皆落到了空处他手中长矛趁势直下一矛将驴头剁了喷出一地鲜血。
山道调头不易石闵纵马继续前行挟朱龙前冲之力手中长矛幻发出一矛花左冲右突犹如一道红色旋风，所过之处，无不人仰马翻，几无一合之将叛军见他神勇难敌纷纷闪避退至道旁，更平添石闵几许威风
等到杨柸落地之时石闵便已一连挑翻了十余人杀出了十多丈突觉汗毛竖起心中升起一丝惊兆只听见一声弓响石闵将头一偏
一杆长箭擦耳而过刮破一时皮肉射到对面的一个叛军身上，长箭透胸而过余势未消只射入对面的一棵大树之上箭羽兀自颤动不休，”铮铮”作响
石闵不管不顾奋起神通继续向前冲杀要知冲锋陷阵，不比个人单打独斗，若是被人缠上那便只有落败身亡一路可走了这条古道宽不过一丈每次对敌不过三四人石闵长矛一扫便能扫出一大截空地杨柸在后紧跟不止只是哪里比得上他朱龙马神骏。
现在唯一对他有威胁的便是那时不时射出来的长箭长箭势大力浑石闵几乎可以肯定他拿的定是一把好弓只是此人躲在山上朱龙处处有树阻挡，朱龙马不宜上山纵横，石闵亦拿他毫无办法只是不断策马前冲长矛所到之处，无不血肉横飞，叛军施展不开，不时竟然拿他毫无办法。
“放绊马索”杨柸在后大声喊道。远处已有人跃跃欲试
石闵闻言大骇他之所以敢于策马冲杀皆因仗着朱龙马快几乎没有后顾之忧可以一向前直冲但若是被下了绊马索叛军前仆后继，他如何能有如此这般轻松？
石闵一拉缰绳朱龙马人立而起一矛扫退周围数人调转马头朝杨柸冲了过去
五支长箭突袭而来恰到好处的阻在石闵前面若是石闵不顾一切向前那时前面的杨柸已经杀到分心乏术之下他可没有信心应付那五连射若是他停马不前后面的追兵又已赶至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上面还有一头苍鹰盘旋
石闵大感头疼然而此刻又怎容他多想分神之间后面追兵已经越来越近他将牙一咬朝杨柸直冲了过去，手中长矛疾刺，泛出五朵枪花，一一朝那五支长箭撞去。
这五箭每一下皆有真气贯注其中，劲道十足，石闵每一下，便感觉身子剧烈震动一下，到第五下之时，已是虎口欲裂，脸上泛起一丝潮红。此时杨柸又已当头杀至，他的兵器，是一把不过一尺长的匕首，匕身闪烁着绿芒，显然是淬过剧毒，若是让他靠上前来，石闵长矛施展不开，后果堪忧。
经那五箭所阻，朱龙马速已经降了下来，石闵强忍着喉头涌上的一股血气，奋起余威，长矛再次向杨柸刺去，可惜比起上次，声势已是大不如前。
杨柸冷笑数声，匕首在石闵矛尖轻轻一。石闵只觉一股诡异至极的真气便透过矛身传来，所到之处，横行肆虏，一应生机，皆欲吞噬而尽。
然石闵身为年轻一代第一高手，又岂是易与之辈，只听见他虎吼一声，反而催动内力，朝杨柸反压过去。
两人相持不下，朱龙马依然不断直冲，带动杨柸连连后退，突然破空之声大起，一道冷箭又已袭来。
这一箭时机拿捏之妙，让石闵叹为观止，他这才恍然，那苏亥应当也是在如此情况之下被人偷袭得手，但他石闵又岂是苏亥可比，长啸一声，一矛震退杨柸，反手一矛砸在长箭之上，一夹马腹，大笑道：“哈哈，杨柸也不过如此，我石闵去也，谁敢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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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李季并没有打磨镜片的经验，现在看起来有模糊，不过它总算没有辜负李季一晚上的心血，至少在望远这一项，非是肉眼所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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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周成刚刚出发的大军。这些兵丁衣甲整齐，全部是一身皮甲，手提明晃晃的陌手，步履整齐有声，满目肃杀之气，在古道上快步而行，节奏分明，数千人马居然无一掉队，一看便知是百战精兵，前面周成手提两只大锤，缓缓策马而行。
李季缓缓移动望远镜，再向前去，又是一截空荡荡的山道，一袭红云突然出现在视眼当中，转瞬即逝，李季心中一紧，这道红云当是兄长的朱龙马无疑，连忙移动镜子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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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季骇然这才省起，开始那个受伤的将领当是苏亥无疑李季纵然对他不满却没想到他败得如此之快这时王猛走上前来问道“寨主你在这山上，可是在瞧石闵大军？”
“恩。”李季了头。
王猛将手搭在额前，举目往前望去，颓然道：“为何我去什么都看不到？寨主，现在情况到底如何”
“形势不大乐观苏将军前军已败兄长正独自断后如今兵力施展不开我等救之无益保住辎重不失便算是大功一件”李季将望远镜递了过去道“我之所以能看到，那是因为有这个东西在，王先生你不妨自己也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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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季被他这一番举动弄得莫明其妙再三问他王猛只是不答一口气拉着李季走了一百多米这时便见王猛神神秘秘的道”寨主你猜我刚刚看到什么了”
李季没好气的答道”难道还能看见了鬼不成”
王猛郑重其事的道”寨主我刚刚真的看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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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你别不信，我真的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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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柳大家着玉前来问我寨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番交谈之后我才得知此诗乃是寨主而作现在才发现我对寨主亦是一无所知有人传言寨主得东华帝君天书所授我本不信现在却是信了若非是天书所传我实在想不出当世又有何人可以调教出如寨主这般文韬武略精通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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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寨主有如此大的本事当初便不应该劝寨主弃寨奔辽东。”王猛犹豫半晌，轻声道：“哎，闲话少寨主以后究竟打算如何”
“哦王先生有何高见”李季摩娑了一下下巴，问道。
王猛左右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这才低声道”梁犊起事几乎将石赵关中势力一网打尽若依属下之见寨主先联合石将军将梁犊军击败然后再据函谷关而守占据关中以此便可以和石赵分庭抗礼关中沃野千里，休养生息二十年生育便可重新出关逐鹿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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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季叹息一声，这时只见那房旷从山下匆匆而来低声道”寨主形势有些不妙后面五里出现两千敌军如今正朝我们这里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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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石闵独自一人朝苏亥军追去行至半路便见一骑裹着苏亥急奔而来那人大叫道”石将军我等中伏苏将军被杨柸暗箭偷袭请将军救苏将军一命”
石闵定晴一瞧原来那人乃是苏亥贴身侍卫张虎再朝苏亥望去只见苏亥左肩被一杆长箭贯穿而过血染战袍可他素知那苏亥乃是个硬朗汉子便是中了一箭也不至于如此不济。
石闵拍马上前，探手一摸苏亥脉门只觉一道真气在他体内经脉四处游走每到一处，便带走一丝生气照此形势下去不过数日，苏亥定会身体萎缩而亡石闵刚刚输入一丝真气便被那道真气吞噬得干干净净霸道无比，正要再试，却听见前方喊杀声起，一阵火大挥手道”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败兵陆陆续续而来石闵瞧得心酸跃马向前只见梁犊军在后不断追杀陆陆续续有人倒地石闵纵马向前手中长矛一连挑翻数人叛军大惧一时竟不敢上前石闵立在道中横矛立马，长啸道”石闵在此杨柸可敢与我一战”
一黑衣男子骑着一头毛驴缓缓上前放声大笑道“哈哈哈我早就听石将军自号年轻一代第一高手却不知比我这个东宫第一高手如何上回你们仗着人多势众以三挑一我本想找你们一一算帐不想今日送上门来。先前被牟将军射翻了一个现在又收拾了你回头再去找那周成算帐”杨柸年纪在四十上下脸色腊黄尖嘴猴腮一双鼠目游移不定身披青衣道袍头戴紫云冠放着叛军有马不骑偏偏要找头毛驴代步便知此人行事诡异
石闵一震长矛道：“上次若不是你溜得快，早已成了我矛下之鬼，哪里还有空有些废话连篇。“
“上次你们数百人马，我孤身一人，我是没种，不过现在风水轮流转，你若有种，今天不跑。”石闵身下朱龙马神骏非常，他若是打定主意要走，谁也拦他不住，杨柸用起了激将法，
石闵大喝道”废话少先吃我一矛”
石闵手中钢矛长约一丈有八矛开两刃略呈菱形锋芒逼人矛身上开着两条血槽无论是刺是砍谁也不敢瞧更如况如今这矛握在这号称年轻一代第一高手的石闵手里只见他一夹马腹朱龙马朝杨柸电射而去手中长矛幻出一道道虚影似幻似空谁也看不出他的长矛将落往何去
杨柸眼中露出凝重神色他本以身法见长上次便是仗着那诡异的身法这才能在以一敌三之下从容逃走。然而如今坐在毛驴之上马战便等若是自废了一半功力李季朱龙马快无形当中更为石闵增色不少
杨柸正犹豫间石闵手中长矛化虚为实重重的朝这边剁来那头毛驴在石闵气机锁定之下竟然吓得不敢动弹半分他果断弃马身形腾空而起射出两把飞刀一枚直取石闵眉心而去另一枚则直射朱龙马
石闵头一低双脚微夹马腹朱龙马陡然加快数分射了出去，两把飞刀皆落到了空处他手中长矛趁势直下一矛将驴头剁了喷出一地鲜血。
山道调头不易石闵纵马继续前行挟朱龙前冲之力手中长矛幻发出一矛花左冲右突犹如一道红色旋风，所过之处，无不人仰马翻，几无一合之将叛军见他神勇难敌纷纷闪避退至道旁，更平添石闵几许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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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杆长箭擦耳而过刮破一时皮肉射到对面的一个叛军身上，长箭透胸而过余势未消只射入对面的一棵大树之上箭羽兀自颤动不休，”铮铮”作响
石闵不管不顾奋起神通继续向前冲杀要知冲锋陷阵，不比个人单打独斗，若是被人缠上那便只有落败身亡一路可走了这条古道宽不过一丈每次对敌不过三四人石闵长矛一扫便能扫出一大截空地杨柸在后紧跟不止只是哪里比得上他朱龙马神骏。
现在唯一对他有威胁的便是那时不时射出来的长箭长箭势大力浑石闵几乎可以肯定他拿的定是一把好弓只是此人躲在山上朱龙处处有树阻挡，朱龙马不宜上山纵横，石闵亦拿他毫无办法只是不断策马前冲长矛所到之处，无不血肉横飞，叛军施展不开，不时竟然拿他毫无办法。
“放绊马索”杨柸在后大声喊道。远处已有人跃跃欲试
石闵闻言大骇他之所以敢于策马冲杀皆因仗着朱龙马快几乎没有后顾之忧可以一向前直冲但若是被下了绊马索叛军前仆后继，他如何能有如此这般轻松？
石闵一拉缰绳朱龙马人立而起一矛扫退周围数人调转马头朝杨柸冲了过去
五支长箭突袭而来恰到好处的阻在石闵前面若是石闵不顾一切向前那时前面的杨柸已经杀到分心乏术之下他可没有信心应付那五连射若是他停马不前后面的追兵又已赶至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上面还有一头苍鹰盘旋
石闵大感头疼然而此刻又怎容他多想分神之间后面追兵已经越来越近他将牙一咬朝杨柸直冲了过去，手中长矛疾刺，泛出五朵枪花，一一朝那五支长箭撞去。
这五箭每一下皆有真气贯注其中，劲道十足，石闵每一下，便感觉身子剧烈震动一下，到第五下之时，已是虎口欲裂，脸上泛起一丝潮红。此时杨柸又已当头杀至，他的兵器，是一把不过一尺长的匕首，匕身闪烁着绿芒，显然是淬过剧毒，若是让他靠上前来，石闵长矛施展不开，后果堪忧。
经那五箭所阻，朱龙马速已经降了下来，石闵强忍着喉头涌上的一股血气，奋起余威，长矛再次向杨柸刺去，可惜比起上次，声势已是大不如前。
杨柸冷笑数声，匕首在石闵矛尖轻轻一。石闵只觉一股诡异至极的真气便透过矛身传来，所到之处，横行肆虏，一应生机，皆欲吞噬而尽。
然石闵身为年轻一代第一高手，又岂是易与之辈，只听见他虎吼一声，反而催动内力，朝杨柸反压过去。
两人相持不下，朱龙马依然不断直冲，带动杨柸连连后退，突然破空之声大起，一道冷箭又已袭来。
这一箭时机拿捏之妙，让石闵叹为观止，他这才恍然，那苏亥应当也是在如此情况之下被人偷袭得手，但他石闵又岂是苏亥可比，长啸一声，一矛震退杨柸，反手一矛砸在长箭之上，一夹马腹，大笑道：“哈哈，杨柸也不过如此，我石闵去也，谁敢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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