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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定三分隆中决策

作者:琉璃玉净平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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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德写完信后,将其交给了诸葛均,并向他告别。

    诸葛均送他出门,

    玄德反复表达他的谢意后便离开了。

    正当他上马准备离去时,突然看到一个童子在篱笆外招手,喊道:

    “老先生来了!”

    玄德转头一看,只见小桥西侧,一个头戴暖帽、身披狐裘的人骑着驴,后面跟着一个青衣小童,手里提着一葫芦酒,踏着雪走来。

    他们过了小桥,那人吟诵起一首诗:

    “北风连夜吹,彤云密布万里。

    大雪纷飞,改变了江山的面貌。

    抬头望向浩瀚的天空,

    仿佛看到玉龙在搏斗。

    鳞片般的雪花四处飞扬,

    瞬间遍布整个宇宙。

    骑驴过小桥,独自叹息梅花的凋零。”

    玄德听到歌声,赞叹道:

    “这真是卧龙之声!”

    他迅速下马,上前行礼说:

    “先生冒着严寒,实在不易!刘备已经等候多时了!”

    那人也急忙下驴还礼。

    诸葛均随后解释道:

    “这位不是卧龙的兄长,而是我兄长的岳父,黄承彦。”

    玄德说:“刚才所吟之诗,实在是妙不可言。”

    黄承彦回答:

    “老夫在女婿家中读到《梁父吟》,便记下了这一篇。刚才路过小桥,看到篱笆间的梅花,有感而发。没想到被您听到了。”

    玄德问:“您见过您的女婿吗?”

    黄承彦说:

    “正是老夫前来探望他。”

    玄德听后,告别黄承彦,骑马返回。

    风雪愈发猛烈,他回头望向卧龙冈,心中充满了失望。

    后人有诗描述玄德风雪中访孔明的情景:

    风雪漫天寻贤士,

    未能相逢心自伤。

    溪桥结冰山石滑,

    寒气侵体路途迢。

    雪花如梨落满头,

    柳絮狂舞扑面来。

    回望卧龙冈上银,

    烂银堆积意难平。

    玄德回到新野后,时光飞逝,新春又至。他命卜者占卜,选择了吉日,斋戒三日,沐浴更衣,再次前往卧龙冈拜访孔明。

    关羽和张飞得知后,心中不悦,一同劝谏玄德。

    正所谓:

    高贤未识英雄志,

    英杰疑云生屈节。

    ………………………………

    玄德两次未能遇见孔明,决心再次前往拜访。

    关公劝道:

    “兄长你已亲自前往两次,礼节已经足够。恐怕诸葛亮只是名声在外,并无真才实学,这才躲避不敢相见。何必如此迷恋于他?”

    玄德回答:

    “不然,齐桓公为了见到东郭野人,往返五次才得以相见。何况我所要见的是大贤之人。”

    张飞插话:

    “哥哥错了!这么一个村夫怎能算是大贤?这次不必哥哥亲往,如果他不来,我只用一根麻绳将他绑来!”

    玄德斥责道:

    “你难道没听过周文王拜访姜子牙的故事吗?连文王都如此尊敬贤者,你怎能如此无礼!这次你不用跟来,我与云长去便是。”

    张飞说:

    “既然两位哥哥都要去,我怎么可以落后?”

    玄德说:

    “如果你要一同前往,切记不可失礼。”

    张飞答应了。

    于是,三位带着随从驰骋而去,直奔隆中。

    当距离那间茅草屋还有半里地时,玄德一跃下马,迈开步子徒步前行,恰巧碰见了诸葛均。

    玄德迅速抱拳施礼,笑眯眯地问道:

    “令兄可在庄内?”

    诸葛均回以一笑:

    “昨晚刚刚归来,将军今日有幸,定能与家兄相见。”

    话音刚落,他便身形轻灵,如同一阵清风般消失了。

    玄德忍不住笑道:

    “今日真是走运,竟能见到先生。”

    张飞却皱着眉头,不满地咕哝:“这人真没礼貌,领我们来庄园也无妨,怎的就自顾自跑了!”

    玄德轻轻摇头,微笑着说:

    “人家也有自己的事,咱们哪能强求呢?”

    三人终于来到庄园门前,敲响了门扉。

    一位童颜的小厮应门而出,玄德客气地说:

    “麻烦小仙童通报一声,刘备特来拜访先生。”

    小厮眨巴着眼睛,回答道:

    “先生今日虽然在家,不过现在正在草堂上享受午后的小憩,还未醒来呢。”

    玄德轻言细语地说:

    “既然如此,咱们就别打扰了。”

    他轻声吩咐关羽和张飞,就在门外耐心等候。

    玄德自己则慢条斯理地踱步进入,只见那位先生正悠然自得地仰卧在草堂的竹席之上。

    玄德毕恭毕敬地站在台阶下,像是一位等待觐见的朝臣。

    过了好半晌,先生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

    关羽和张飞在外头站得脚都快长根了,却连个吱声也没有,进来一看,

    只见玄德还在那儿像个忠诚的门卫似的站着。

    张飞火冒三丈,对关羽咆哮道:

    “这位先生也太摆架子了吧!咱大哥在底下站着,他却在那儿装睡,一动不动。看我不绕到屋后去点把火,看他能不能继续装睡!”

    幸亏关羽费尽口舌才把张飞给劝住了。

    玄德再次让两位兄弟退到门外去等。

    他抬头望向草堂,只见先生翻了个身,像是要起床,忽又面朝墙壁沉沉睡去。

    小童想要上前唤醒,玄德却示意:

    “别急,再等等。”

    就这样,又站了一个时辰,孔明这才悠悠醒转,嘴里还吟着诗: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孔明吟诗完毕,突然一转身,戏谑地问身旁的小童儿:

    “有没有凡夫俗子来打扰?”

    小童儿一本正经地回答:

    “刘皇叔已经在此恭候多时。”

    孔明一听,立刻站起身来,带着几分玩笑的口吻说:

    “哎呀,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还得整理整理仪容。”

    说罢,他匆匆往后堂走去。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冠,出来迎接。

    玄德一眼瞧见孔明,只见他身高八尺,面容俊美如玉,头戴飘逸的纶巾,身披轻盈的鹤氅,

    整个人宛如脱俗的神仙般飘然。玄德不禁下拜,带着几分自嘲地说:

    “我这个汉室的远亲,涿郡的愚夫,久闻先生的大名,如雷贯耳。

    昨天两次前来拜访,都未能一见;我已经在您的书桌上留下了我的名字,不知道先生您有没有瞥见一眼呢?”

    孔明轻松地回应:

    “我这南阳的野人,生性懒散,屡次让将军白跑一趟,真是惭愧至极。”

    两人寒暄过后,各自就坐,主客分明。

    小童儿端上了香茗。

    品茶之后,孔明开玩笑地说:

    “昨天看了将军的信,足见将军忧国忧民的胸怀。只是可惜,我年纪轻轻,才华疏浅,恐怕难以满足将军的咨询。”

    玄德叹息道:

    “司马德操和徐元直的至理名言,难道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吗?

    我恳请您,高贵的先生,别嫌弃我这粗俗之辈,屈尊赐予我那智慧的光辉。”

    孔明摆了摆手,谦逊地反驳:

    “哎,德操和元直那是举世瞩目的大贤者,而我孔明不过是个挖土的农夫罢了,怎敢妄谈天下大事?

    你们两位实在是高抬贵手了。将军你这是何苦呢,放着璀璨的宝玉不戴,偏偏要来求一块冥顽不灵的石头?”

    玄德摇头如拨浪鼓,一脸诚恳地说:

    “堂堂男儿身怀治国安邦的绝代才华,怎能甘心于林泉之间默默无闻?我真心希望先生能以天下黎民百姓为重,开启我的愚昧,赐予我教诲。”

    孔明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吧,好吧,我倒要听听将军您究竟有何雄心壮志。”

    玄德便神秘兮兮地让左右退下,拉着孔明坐到一旁,低语道:

    “大汉王朝风雨飘摇,奸贼篡权窃命。我刘备虽然自知之明有限,却仍想在这乱世中挥斥方遒,振兴大义;

    可惜智谋短浅,至今一事无成。唯有先生您的启迪,才能解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这要是成了,那真是三生有幸。”

    孔明微微点头,玩味地分析道:

    “自从董卓那个乱世魔王搅局以来,天下英雄豪杰纷纷崛起。曹操虽势力不如袁绍雄厚,但他最终能战胜袁绍,这不仅仅是天时地利,更是筹谋得当。

    如今曹操麾下雄兵百万,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局势,咱们可不能硬碰硬。至于江东孙权,

    他家三代经营,既有天险又有民心,咱们可以拉他做盟友,但绝不能对他有非分之想。

    荆州北靠汉水、沔水,南至南海尽头,东接吴越之地,西通巴蜀之邦,这是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不是有德之君怎能守住它?

    这简直是老天爷特意为将军您准备的舞台啊!将军,您难道不动心吗?

    益州地势险要,肥沃的土地一望无际,被誉为天府之国,高祖就是凭借这里成就了帝王之业。

    如今刘璋昏庸无能,百姓富足国家殷实却不懂得珍惜,那些智谋之士,都渴望能有一位英明的君主。

    将军您是皇室后裔,信誉和仁义闻名四海,招揽英雄豪杰,求贤若渴;假如您能将荆、益两地纳入版图,

    巩固这些险要之地,与西方的诸戎和睦相处,对南方的彝族、越族施以怀柔政策,对外结盟孙权,

    对内修明政治,等待天下大乱之时,您就派遣一位得力将领率领荆州之军直指宛城、洛阳,

    而您亲自带领益州的军队出征秦川,百姓们怎么会不提着食盒、酒壶来欢迎您呢?

    如果真能如此,那么您的伟业就能成功,汉室江山也能再次兴盛。

    这就是我为您精心策划的大计,只待将军您慎重考虑了。”

    说完,他便吩咐小童儿拿出一幅卷轴,轻轻展开于客厅正中,指着那画儿对玄德笑道:

    “瞧这儿,这可是咱们西川五十四州的全景图。将军若想搞个大新闻,称霸一方,得知道,北边儿的曹操已经占尽天时,

    南边的孙权也是地利在手,您老人家就得靠人和了。

    先搞掂荆州,安个家,然后再一路向西川进军,打下您的江山,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这才有戏图谋中原啊。”

    玄德听了,连忙离席,恭恭敬敬地抱拳道:

    “先生高见,真是让备豁然开朗,就像冲出重围见到了朗朗乾坤。

    可是呢,荆州的刘表、益州的刘璋,他们可都是汉室的亲戚,备怎好意思夺人之地呢?”

    孔明微微一笑:

    “亮夜观星辰,发现刘表恐怕活不长了;至于刘璋,他可不是能守住基业的料,迟早这地盘儿得归您。”

    玄德听罢,连连点头,拜谢不已。

    这一席对话,可是孔明还未出山就已经把天下三分的大局看透,真是古往今来无人能及。

    后来有人赋诗一首,赞曰:

    豫州昔日愁孤单,

    幸有南阳卧龙伴!

    未来何处定三分?

    先生含笑指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