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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幽灵之吻乃离别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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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6 S

    “是时候说再见了。”

    这个世界征服完毕之后,我看了看已经习惯了社会性生活的野生少女们,发出了感慨。

    “有些舍不得呢。”

    获得这个世界的所有权之后,就必须回到虚空,将这片为我所有的碎片填充到我的主干世界中去,虽然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奥秘,但这是失去所有的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格尔宾,如果我将这规格外的世界变为主线世界的话,这些少女会怎么样?”

    听到我的话,幽灵状态的格尔宾思考了片刻之后回答道:

    “最好的状况,她们的数据也会被改造,变成主世界的居民。”

    听到她的话,我多少有些欣慰,可是,既然有最好的状况,那么也一定有最差的状况。

    格尔宾没说,我也不想去问。

    我知道,如果太过深究的话,我一定会产生动摇。而为了找回那些失去的东西,我必须义无反顾地往前走。

    “就这么不辞而别吧,她们正沉浸在进化的喜悦中,这时候打扰她们的兴致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向格尔宾说到,她也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我们离开之前,米娅突然闯进了我们作为指挥所的一个帐篷之中。

    “怎么了?”

    我用她们的语言询问着这位满脸愁容的白发少女。

    “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你们是要离开吗?”

    “抱歉,我们必须得走。”

    如此回答到,就连我自己都感觉有些无情了。

    擅自地将她们带入到部落时代,擅自地成为她们的头领,擅自地博取她们的好感,然后又擅自地离开。

    曾经有一个人也对我做过类似的事情,那让我痛苦了好久。

    不同的是,那个人现在正降临在我的身上,守护着我。离开这里之后,我却没办法再守望着这些少女们了。

    “那个……”

    米娅将双手捂在自己的胸前,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口。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也只能温柔地笑了笑,然后便转身离开。

    “!”

    然而就在我和格尔宾打算重回虚空的时候,米娅突然从后面抱紧了我。

    “能带着我一起离开吗?”

    “这……”

    我本想直接拒绝,可实在是于心不忍,于是无助地看了看格尔宾。

    “不行。”

    她摇了摇头。而我则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摸了摸她的脑袋,缓缓地说道:

    “但愿在那个世界我们还能碰面吧。”

    语毕,我和格尔宾就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之中。

    “呃!!”

    遁入虚空时的痛苦一点也不逊于来的路上。

    回到那个黑暗的空间,我的身体都快要散架。

    全身的力量就好像被一屁股坐上去的牙膏一样,全都挤没了,自己的身体也变回了艾露的状态,半死一样地在虚空之中漂浮着。

    “看到了吗,之前的那个世界,对于身为支配者的你来说,就是这个样子。”

    说着,格尔宾将一块黄绿色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碎片递给了我。

    “我竟然已经不会感到惊讶了呢。”

    自从艾当妮亚逝去,原稿被撕毁,我们的世界被毁灭开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神奇事情一个接着一个,现在我的思想都已经麻痹了。

    “接下来呢?”

    “你看着就好。”

    说着,格尔宾拿回那个碎片,将其放在了虚空之中,接着,碎片缓缓地消失了。

    “唉?没问题吗?”

    “放心吧,我只是将她埋入到虚空之中而已,并不是真的消失。”

    看穿了我的心思格尔宾笑着回答到,接着她示意我过去,将双手放在碎片消失的位置。

    “把你对那个世界的回忆、对非常少女收容所的回忆,还有……”

    格尔宾闭起眼睛,虔诚地说道:

    “对我们这些不科学少女的回忆,全部倾注进去吧。”

    “我照她说的方法,闭起眼睛,回想起了之前的一点一滴。

    我那凄惨的少年时光。

    有美玲陪伴的甜蜜日子。

    失去美玲之后堕落而痛苦的青春。

    邂逅了小黑,来到了收容所,被绫子照顾,和爱丽她们成为了朋友,帮助索菲亚打开了心结,结识了我祖上的恩人玲琦,成为了埃辛诺斯的主人,然后……

    战争,叛乱,沾满鲜血的双手,全都为了心中的正义。

    从能够招魂的樱蝶小姐见到了美玲,得知了不想知道的真相,被恶魔小姐否决时的绝望,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帮助星灵姐妹心意相通之后,真正得到救赎的反而是我。

    接受了美玲的情感,接受了她的心意,我又一次感到了温暖。

    接着,从我的侏儒好友那里,结实了可爱的妮娜,与她成为了朋友,然后……失去了格尔宾。

    自己变成了美玲的样子,跟阿塔尼斯翻脸,遇到了艾当妮亚,得知了这个世界的真相,一路到了这个地步……

    “真是,发生了好多事情呢。”

    不知道为何,明明这一路上十分坎坷,我的内心却十分感激。

    如果艾当妮亚没有选我做这个苦命的主角的话,我是不是也会像这些支线世界的居民一样,无所事事,孤独终老呢?

    “看!我们成功了!”

    格尔宾的声音让我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原本被埋进虚空之中的碎片就像是发芽的种子,一边飞快地生长扩大,一边散发着耀眼而温暖的光芒。

    “艾露,这就是由你的心意所二次创造的世界。”

    格尔宾向我解释着,而我则被这美丽的光景惊呆了。

    “我的心意吗……”

    感激,温暖,喜悦,虽然也有小小的悲伤与不安,但却充满着希望。

    这崭新的世界,也能像我现在的心情一样吗?

    “终于能见到大家了!”

    黑暗的虚空被各种各样美丽的色彩所填满,现在,如花儿一般茁壮成长的新世界就在我的脚下,我已经等不及要回到那里了。

    2:30 S

    “恭喜你,艾露,接下来,就要靠你一个人了。”

    “唉?”

    然而,正当我高兴的时候,格尔宾的话却让我的心头一紧。

    “你那是什么意思?!”

    我慌张地向她问到,内心充满了不安。

    “我是一个亡灵呐,只能在‘不该存在’的地方出现,这样的我,是没法进入到你的新世界的。”

    说着,格尔宾苦笑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

    因为和格尔宾在一起的安心感,我都差点忘记了,忘记了格尔宾并没有被复活的事实。

    “去吧,艾露,去迎接你的老伙伴,还有属于你的新世界。”

    格尔宾用祝福的语气对我说到,话音还未落,我脚下所踩着的空间开始崩塌。

    “这是?!”

    “看来虚空已经留不下你了呢……”

    “不要!我要把你带回去!”

    说着,我趁脚底还能站稳,像格尔宾冲了过去。

    “……”

    然而,我只是扑了个空,无论我怎么抓怎么抱,都无法碰触到这个幽灵。

    “格尔宾!求你了!快想想办法!我不想再失去什么了。”

    束手无策的我只能像眼前的侏儒少女求助。

    “抱歉,艾露,我无能为力。”

    “不要……”

    急促的呼吸刺激了我的泪腺,眼角的泪水眼看就要流下来。

    黑暗的虚空越来越小,并且变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渐渐地从我这里分离了出去,格尔宾的灵魂也渐渐地淡化。

    “格尔宾!我……!”

    正当我想要哭喊的时候,却发现格尔宾迎了过来,将她那可爱的大脸蛋贴在了我的脸上,嘴唇也对着我的嘴唇。

    “哈哈……”

    接着,我听到了凄凉的笑容。

    “到最后,这个吻也没能送出去呢。”

    因为是幽灵的原因,我们两个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碰触。

    “格尔宾……”

    虽然多多少少已经察觉到了她对我的感情,可这么直接的表达还是头一次。

    “虽然有了妮娜已经足够幸福了,可是,再次看到你的时候,我还是会去想:啊啊……我这一生,要是再谈个恋爱什么的,就太好了。”

    说着,格尔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同时,两行散发着白色荧光的眼泪也流淌了下来。

    然而,亡灵是无法流泪的,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就代表她本身的存在已经开始模糊了。

    “……”

    眼看着格尔宾就要永远地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可现在我却只能沉默,静静地等待脚下的空间碎裂,跌入到主线的世界中,任凭被剥离的虚空将她带走。

    又要这样了吗……

    我所珍视的东西,又要这么在我眼前消失了吗?

    可恶!又是这样!

    美玲也好,格尔宾也好,为什么这种痛苦的离别要重复这么多次?!

    就连命运都被我战胜了,为什么却改变不了这种悲伤的结局?!

    “再见!艾露。”

    “想都不要想啊啊啊啊!”

    我无法再沉默不语,也没法再袖手旁观,我冒着被虚空扯断的风险,拼命地冲了上去,然后伸出手,抓住了格尔宾的灵魂。

    “什么?!不可能!你应该碰不到我才对,究竟……”

    那一刻,格尔宾看到了连我都不曾察觉到的事情。

    “已经降临的灵魂竟然还能再独立出来!?”

    是的,抓住她的人并不是我。

    而是从我背后分离出来的,美玲的灵魂。

    “我才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的设定!我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你能不能在主线世界里存在,由我说的算!”

    话音未落,虚空便彻底消失,脚下的空间也完全崩塌,我就这么拽着格尔宾的灵魂,掉进了新的世界里。

    “太乱来了!没有实体的我该怎么生存下去啊!”

    一边坠落,格尔宾一边向我抱怨。

    “那种事情自己去想!用你发明的那些神奇的小玩意去解决啊!”

    而我则是蛮不讲理地吼了回去。

    “怎么这样……”

    “啊啊!我就是这样,不服的话再像以前那样骑在我的脑袋上打我啊!”

    一边大声地叫喊着,我的眼泪一边随着强烈的气流四散开来。

    “不管你说什么,我……不会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