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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二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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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验日志:

    关于超频生命核心的研究方向。

    超频生命核心为“不存在于世界”之物,是编号149·大工匠的能力产物。

    该能够完美地融合进人类的肉体,理论上没有任何排斥反映。

    可以代替所有脏器工作,能够同时完成血液运输,消化,呼吸等等所有生理需求。

    超频生命核心能量强劲,能抵抗肉体衰弱反映,半衰期为50年。

    ——格尔宾博士的备注1:

    (核心的功能性毫无疑问,这是通过我的能力定向开发的,但稳定性却有待商议。

    建议在编号191身上进行实验。)

    编号191——机械少女。

    由机械组成的“活物”,外形是少女的模样。

    拥有生物基础的本能,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智能。

    在安装超频生命核心之后,觉醒了人格。

    机械逐渐开始变为肉体,并且在内脏残缺不全的情况,人类部分和机械部分全都运转正常。

    能够吸收注射的葡萄糖和生理盐水,运转能力一切正常。

    实验成功。

    超频生命核心完全可以代替内脏工作,并且有强效的抗衰老萎缩机能。

    “……”

    我躲在自己的寝室里把从格尔宾那里找来的文件阅读了一下。

    不得不说,不科学少女收容所的日志,阅读起来真是难受。

    我觉得他们应该学习一下基本文法。

    不过考虑到这是从外文翻译过来的,也就没什么可抱怨了。

    “那家伙的身体果然已经到极限了。”

    日志里的内容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毫无疑问,这是关于格尔宾和她实验的文件。

    而从文件上来看,格尔宾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容乐观了。

    否则,也不会需要借助其他东西来延续生命。

    “妮娜是实验对象……”

    先在机械少女身上实验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对自己使用吗?

    我做出了一个比较合乎情理的推测,可日志之后的内容却又让我不解。

    ——格尔宾博士的备注2:

    (实验终止!禁止进行有关核心的一切研究,权限在███【资料删除】以下的人员禁止对编号191做出任何形式的变动。)

    最终结果:实验被终止,核心被留在编号191体内,原因不明。

    “为什么要终止呢……”

    从日志上看,似乎是格尔宾主动要求终止的。

    她将核心留在了妮娜的身体里,并且禁止其他人擅自取出。

    “难道?!”

    一个非常糟糕的可能性从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吱!”

    我很不爽地砸了砸嘴,然后拔腿就往格尔宾的住处跑去。

    “早知如此我就不回寝室了!现在又要往回跑!”

    虽然这种无用功让我十分烦躁,但现在已经没有功夫抱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既然和妮娜在一起的日子那么欢乐,为什么……

    为什么在那天见到格尔宾的时候,她却是一脸忧郁的表情?

    看着天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格尔宾!”

    我连气都没来得及喘就一下撞开了格尔宾没有上锁的大门。

    “怎么了?”

    刚刚做完工作的侏儒科学家刚刚换上小小的睡衣,原本被绑成两颗小团子的金色长发也被放了下来。

    “你该不会……是想放弃自己的生命吧?!”

    看着毫无自觉的格尔宾,我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既然“妮娜”这个人格是通过生命核心产生的,那么如果移除核心的话,也就意味着“妮娜”这一存在将会被抹去。

    格尔宾恐怕对那孩子动了恻隐之心,不忍心将核心取出来了!

    所以才终止了实验,并且禁止其他人对妮娜动手脚。

    “你怎么……”

    听到我的质问,格尔宾先是一惊,然后恍然大悟般说道:

    “你看到实验日志了啊?”

    “啊!文件不粉碎就丢进垃圾桶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我并没有否认自己偷窥的事实。

    “那么,如果我回答YES,你想怎么做?”

    说着,格尔宾苦笑了一下。

    “开什么玩笑!?”

    听到对方的回答,我的火气一下子涌了上来。

    “把核心取回来移植到自己身上,这样的事情才是理所当然的吧?!理·所·当·然·科学家?!”

    我把她的名号搬了出来,想要借此讽刺她的做法有多么愚蠢。

    “……”

    听到“理所当然”四个字,格尔宾一时也想不到该怎么反驳,于是我接着说道:

    “为什么那些不正常的事情你会觉得理所当然,而真正理所当然的事情你却不照着做?!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有多么愚蠢吗?!”

    不惜让自己的身体继续萎缩也要开发出来的宝贵道具。

    能够延续自己生命的唯一机会。

    竟然就这么放弃掉?

    “老实说,我也觉的自己挺蠢的,不过……”

    她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有些顽皮地说道:

    “我啊,已经聪明一辈子了,偶尔犯两次蠢,不也很好吗?”

    “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

    听到我气势汹汹的质问,格尔宾坦然地回答:

    “嗯,哪怕以生命为代价。”

    讲不通……

    我的道理她根本听不进去。

    为什么这家伙还能这么坦然啊?!

    难道,她早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打算了吗?

    “你觉得这么做,妮娜会开心吗?”

    我放弃了用自己的三观去说服她,转而从妮娜的角度发起攻击。

    “自己‘出生’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自己最依赖的阿妈,就这么离她而去,你觉得她会接受吗?!”

    “……”

    一听到关于妮娜的事情,格尔宾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消失了。

    她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孩子大概会难受一阵吧?不过,过一段时间总会缓过来的。”

    “才不会!”

    我厉声打断了格尔宾。

    “那孩子会一直背负着痛苦活下去!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因为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有的伤口能靠时间来治愈,有的则不能。

    某些时候,时间只会让悲伤发酵,带来无尽的想念与孤独。

    那种感觉,一点也不比瞬间的痛苦来得轻松。

    “那我该怎么办?”

    听到我歇斯底里的声音,格尔宾也开始动摇起来。

    “难道让我取出那孩子的核心,重新让她变成一个没有意识的活死人?!”

    “这就是那孩子本来的样子!正如她的代号·机械少女。这就是她的宿命!”

    “!”

    格尔宾重新抬起头,第一次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想不到你是这种人!艾露!”

    她小小的双手握成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跟那孩子一起生活,看着她的双眼,你竟然还能说出那样的话!”

    “啊!是啊!我又不是她的妈妈!所以那家伙变成怎样都好!”

    我也接着格尔宾地话茬说了下去。

    这当然是气话,一时冲动没过脑子的谎言。

    只要见到过妮娜天真的笑容,无论是谁都会被那孩子所打动吧?

    老实说,我也喜欢那孩子喜欢得不得了。

    可是,如果这份喜欢的代价是失去格尔宾的话。

    我宁愿残忍地把这份感情抛之脑后。

    “给我滚出去……”

    格尔宾显然被我的话给激怒了。

    她小小的身体一颤一颤的。

    “不要在执迷不悟了!那孩子不值得你这么做!”

    “我说了!给我滚出去!”

    格尔宾没有理会我,而是愤怒地把杯子一类的杂物向我丢了过来。

    “可恶!你这个笨蛋!我不管你了!”

    一边躲避着格尔宾投掷过来的杂物,我一边狼狈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临走的时候还不忘骂了一句。

    “真是糟糕。”

    被赶出来以后我急得直跺脚。

    然而现在没有权限的我什么都做不到。

    “对了!权限!”

    我突然想起来,自己熟识的人之中,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家伙。

    “绫子,我有事要问你,你现在在哪?”

    我拨通了绫子的手机号码。

    “啊,今天我要加班,所以还在办公室里,有什么事吗?”

    “如果两名不科学少女同时陷入危机,但却只能拯救其中一位的话,应该遵循怎样的原则来决定优先级呢?”

    “这是怎么了?干嘛问这些?”

    不知情的绫子如此问到。

    “你先回答我!”

    急于得到答案的我并没有向她解释。

    “唔,关于这种情况,应该是根据少女的属性来决定优先级,哪一方的能力更能造福人类,就会优先拯救哪一方。”

    绫子根据收容所的条例一字一句地说到。

    “那就好办了,听好了绫子。现在我要对你讲的,是有关编号149·大工匠和编号191·机械少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