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征收教育附加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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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神母槐向南约二十华里的地方，就是落凤谷了。传说在很久以前，有一只凤凰口渴了在此落脚，凤凰飞走了，落下这一片美丽的山谷。龙马县有名的凤谷山庄就坐落在山谷之中。
蒙飞虎调到大槐镇的第一天，在这里召开了关于征收教育附加费暨中小学开学调度的紧急会议。与会人员有大槐镇主要领导以及教育、农业部门的负责同志；有中小学校长及村小负责人。王金山也列席参加了会议。
会议有汉向阳副镇长主持。以往举办类似会议，像山槐村这样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领导，都有人参加。而今天连槐树林村长汉向明、金槐村书记藏玉河、龟蒙山村书记兼主任蒙黄良等都没有来；更不可理解的是，作为教育部门的金槐湾小学无一人列席。
隔壁隆隆作响，这是凤谷山庄发电机在工作。大槐镇没有按上电，汽油发电也算是最先进的了。
“各位领导、老师们！”汉向阳注望着台下与会者，对着话筒说：“今天让各位在百忙中来展开大槐镇教育扩大会议，有县委的两项重大决议和大槐镇两项紧急任务要传达。你们不是各村的领头羊，就是全镇的知识分子，希望各位遵守纪律，认真听讲。大会进行第一项有龙马县教育局局长蒙飞龙同志代表县人民政府宣读决议。”
“各位领导、老师，中午好！”坐在汉向阳左边的蒙飞龙，宣读：
根据大槐镇民意推荐，龙马县县委、龙马县人民政府认真考察，研究，报请市委、市人民政府批准，决定蒙飞虎同志为大槐镇党委第一书记，不再担任卧虎镇副镇长；任命汉向阳同志为大槐镇第一副书记、副镇长。
“下面有蒙飞虎书记就职演说。”汉向阳很礼貌地鼓掌祝贺，下面掌声雷动。
蒙飞虎少不了谈些在卧虎镇的政绩，少不了在新的岗位上如何如何做出政绩，少不了希望各位监督和支持。
等蒙飞虎把话筒交给汉向阳，汉向阳进行了简单地演说：
“这些年，老师们快两年没有发上工资，土地灌溉和农民吃水问题没有彻底地解决，我作为分管镇里的教育和农业，怎么有颜面在大家的面前就职演说，我心里有愧啊！秋季开学快一个星期了，孩子们还没有走进校门。好多的老师去外打工还没有回来，在家的老师有的坐不住了也纷纷下海。一场巧雨下了一天，应该抢种、补种，可各个村还没有。尤其，那个山槐村草棚没有，他们没有水窖，要到二十多里外的御龙河挑水吃……五年前，卧虎镇和大槐镇都是站在一个起跑线上的穷乡镇，如今卧虎镇成为龙马县脱贫致富的一个奇葩。我们的差距很大，我应该检讨。但今天组织相信我，让我担任第一副书记、副镇长。我就要干好这个工作，我保证在我这一届彻底解决吃水、用水问题，彻底解决校舍不足问题，决不拖欠教师的工资！”
王金山激动得和大家一起鼓掌，那掌声远远超过刚才对蒙飞虎的祝贺，就像那大雨下奔流的御龙河水。
王金山看了看蒙飞虎满脸的不悦。汉向阳重点讲了目前大槐镇两项重要任务：一是要向村民传达各级领导关于征收教育附加费的指示精神，圆满完成征收任务，力争在下周一正常开学；二是接受王金山老师的建议，从今年起，大搞水利工程，尽快解决农业灌溉和村民吃水问题。
汉向阳没有提及征收水利费的事情，但台下的人已经意会镇政府要借征收教育附加费的名义搭车收费，早已忘记会议纪律，和左右的同事议论收费的一些问题。
蒙飞虎把话筒拿到自己面前：“我想对教师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两项任务都非常艰巨，但关系到教育发展和农民脱贫致富的大事。我们这次征收，就是要给老师们发工资，你们要第一个交上来。有人有意见，可以保留，但不能煽风点火，占着茅坑不拉粪！大家一定还有一些问题和意见，汉副镇长还有具体的事情要安排。我今天以个人的名义请大家，会后洗个澡，吃个饭，交流交流。”
掌声响过，与会者一一走出会议厅，去享受蒙飞虎打一巴掌吃个甜枣的感觉。
两天两夜的奔波王金山又累又饿，今天的会议让他头痛：给民办老师每个月几十元的工资，给村民修个水窖，疏通疏通河道，至于这么兴师动众？本来山里的农民够穷的了，还怎么经得起如此折腾？可是，学校急于开学，农民还要温饱，上面的资助还没有来，不这样又能怎么样？
王金山低着头走着，抬头一看走在前面去吃饭的人不见了。王金山凭着感觉往前走，在树林的深处，一排被阳光照耀下的灯笼，顺着灯笼往前是一个酒家。这大概就是凤谷山庄的餐厅了。
餐厅算不得富丽堂皇，倒也很排场，主门楼很大却关着。屋檐前伸出二三米，三颗红灯楼高高挂起，老远就能听见屋子里女人的笑声。
餐厅的地面铺着大理石，王金山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地踏上去。突然，耳边响起河水流动一般清脆的声音：“先生，您好！欢迎光临！”
王金山抬头一瞥，只见两位少女正微笑着、关切地看着。两位少女的裙子突出了圆帽和细腰的华丽姿态，但款式相差很大。右边的少女是蒙香莲，是紧紧的长裙，圆润平滑的自然肩线，胸际挺美的尺度，下连着束细的小腰，用裙撑撑起来的宽摆长过小腿肚子，但少了一双细跟高跟鞋搭配，虽然优雅、女性味十足。左边的少女，穿的是稍宽松的百褶喇叭裙，似乎拂去了压抑、灰暗情调，将快乐和美带了回来，让王金山苦闷、彷徨的心灵重归美好与宁静。
“今天，山庄还是头一次来这么多领导，有文有武，管农业的，管教育的，听说马副县长要来。我们可要给白总争光。”蒙香莲叮嘱了身边的少女，然后笑盈盈地来到王金山的面前，弯腰施礼：“先生，跟我来！”
王金山看着美女华丽转身的动作所吸引，半晌才明白，便几步跟了过去。当走到院子的中央，却不由地踌躇起来。就在这时，蒙香莲撑着一把花伞跑了过来，向他微笑着。
王金山带着疑惑地问：“你……”
蒙香莲举了举手中的花伞说：“你是今天会议的重要人物，二哥给你们设了专场，穿过餐厅，看南面不远的角楼。”
“北有夫子庙，南有落凤谷，山庄的核心建在落凤谷最幽美的地方。谷底有一处清泉，周围自然生长着成千上万只色彩炫目的彩蝶。很多来这儿的客人都不想回家。今天，白总想在这儿好好表达地主之谊。”蒙香莲微微一笑，那漂亮的花伞就立在他们的头上了。
王金山不好意思将身子常露在伞外，蒙香莲担心被阳光照着就主动靠近了他。
王金山难免尴尬边走边说：“真的没想到这儿又见到你。”
她故意问：“不想见我吧。”
他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昨晚那个被群蛇追赶的女孩，怎么会是河里的浴女？又怎么是蒙书记的小妹？”
“很多人觉得我更像一只狐媚子？”
“我总觉得大槐镇的人和事都怪怪的，看似陌生，却又熟悉。”王金山绕过了一簇野花紧跟在她的后面。
蒙香莲清澈地一笑，说：“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像从泥水里滚过一样，参加这么重要的场合，注意打扮，那是对别人的尊重。你先去洗个澡。”
王金山按蒙香莲手指的方向进了一片花木丛，见了那个清泉，泉面上如雾似纱。王金山想起那些风沙中被卷走草棚的农民，他心中有愧。
蒙香莲笑眯眯地看着他呆呆的傻样，一边往池子里撒着花瓣，一边介绍：“大槐镇缺水，但这儿清泉不下几十眼，以后，常来。”
王金山正要向外走，就听“帅哥，更衣吧。”那声音绵绵的听起来极为舒服，但又极不自在，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被剥光了衣裳，像个无助的小丑站在岸上。
“你自己来吧。这石壁上有旋钮，可以左右调试大小。”蒙香莲交代好羞红着脸蛋退了出去。（未完待续）
过了神母槐向南约二十华里的地方，就是落凤谷了。传说在很久以前，有一只凤凰口渴了在此落脚，凤凰飞走了，落下这一片美丽的山谷。龙马县有名的凤谷山庄就坐落在山谷之中。
蒙飞虎调到大槐镇的第一天，在这里召开了关于征收教育附加费暨中小学开学调度的紧急会议。与会人员有大槐镇主要领导以及教育、农业部门的负责同志；有中小学校长及村小负责人。王金山也列席参加了会议。
会议有汉向阳副镇长主持。以往举办类似会议，像山槐村这样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领导，都有人参加。而今天连槐树林村长汉向明、金槐村书记藏玉河、龟蒙山村书记兼主任蒙黄良等都没有来；更不可理解的是，作为教育部门的金槐湾小学无一人列席。
隔壁隆隆作响，这是凤谷山庄发电机在工作。大槐镇没有按上电，汽油发电也算是最先进的了。
“各位领导、老师们！”汉向阳注望着台下与会者，对着话筒说：“今天让各位在百忙中来展开大槐镇教育扩大会议，有县委的两项重大决议和大槐镇两项紧急任务要传达。你们不是各村的领头羊，就是全镇的知识分子，希望各位遵守纪律，认真听讲。大会进行第一项有龙马县教育局局长蒙飞龙同志代表县人民政府宣读决议。”
“各位领导、老师，中午好！”坐在汉向阳左边的蒙飞龙，宣读：
根据大槐镇民意推荐，龙马县县委、龙马县人民政府认真考察，研究，报请市委、市人民政府批准，决定蒙飞虎同志为大槐镇党委第一书记，不再担任卧虎镇副镇长；任命汉向阳同志为大槐镇第一副书记、副镇长。
“下面有蒙飞虎书记就职演说。”汉向阳很礼貌地鼓掌祝贺，下面掌声雷动。
蒙飞虎少不了谈些在卧虎镇的政绩，少不了在新的岗位上如何如何做出政绩，少不了希望各位监督和支持。
等蒙飞虎把话筒交给汉向阳，汉向阳进行了简单地演说：
“这些年，老师们快两年没有发上工资，土地灌溉和农民吃水问题没有彻底地解决，我作为分管镇里的教育和农业，怎么有颜面在大家的面前就职演说，我心里有愧啊！秋季开学快一个星期了，孩子们还没有走进校门。好多的老师去外打工还没有回来，在家的老师有的坐不住了也纷纷下海。一场巧雨下了一天，应该抢种、补种，可各个村还没有。尤其，那个山槐村草棚没有，他们没有水窖，要到二十多里外的御龙河挑水吃……五年前，卧虎镇和大槐镇都是站在一个起跑线上的穷乡镇，如今卧虎镇成为龙马县脱贫致富的一个奇葩。我们的差距很大，我应该检讨。但今天组织相信我，让我担任第一副书记、副镇长。我就要干好这个工作，我保证在我这一届彻底解决吃水、用水问题，彻底解决校舍不足问题，决不拖欠教师的工资！”
王金山激动得和大家一起鼓掌，那掌声远远超过刚才对蒙飞虎的祝贺，就像那大雨下奔流的御龙河水。
王金山看了看蒙飞虎满脸的不悦。汉向阳重点讲了目前大槐镇两项重要任务：一是要向村民传达各级领导关于征收教育附加费的指示精神，圆满完成征收任务，力争在下周一正常开学；二是接受王金山老师的建议，从今年起，大搞水利工程，尽快解决农业灌溉和村民吃水问题。
汉向阳没有提及征收水利费的事情，但台下的人已经意会镇政府要借征收教育附加费的名义搭车收费，早已忘记会议纪律，和左右的同事议论收费的一些问题。
蒙飞虎把话筒拿到自己面前：“我想对教师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两项任务都非常艰巨，但关系到教育发展和农民脱贫致富的大事。我们这次征收，就是要给老师们发工资，你们要第一个交上来。有人有意见，可以保留，但不能煽风点火，占着茅坑不拉粪！大家一定还有一些问题和意见，汉副镇长还有具体的事情要安排。我今天以个人的名义请大家，会后洗个澡，吃个饭，交流交流。”
掌声响过，与会者一一走出会议厅，去享受蒙飞虎打一巴掌吃个甜枣的感觉。
两天两夜的奔波王金山又累又饿，今天的会议让他头痛：给民办老师每个月几十元的工资，给村民修个水窖，疏通疏通河道，至于这么兴师动众？本来山里的农民够穷的了，还怎么经得起如此折腾？可是，学校急于开学，农民还要温饱，上面的资助还没有来，不这样又能怎么样？
王金山低着头走着，抬头一看走在前面去吃饭的人不见了。王金山凭着感觉往前走，在树林的深处，一排被阳光照耀下的灯笼，顺着灯笼往前是一个酒家。这大概就是凤谷山庄的餐厅了。
餐厅算不得富丽堂皇，倒也很排场，主门楼很大却关着。屋檐前伸出二三米，三颗红灯楼高高挂起，老远就能听见屋子里女人的笑声。
餐厅的地面铺着大理石，王金山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地踏上去。突然，耳边响起河水流动一般清脆的声音：“先生，您好！欢迎光临！”
王金山抬头一瞥，只见两位少女正微笑着、关切地看着。两位少女的裙子突出了圆帽和细腰的华丽姿态，但款式相差很大。右边的少女是蒙香莲，是紧紧的长裙，圆润平滑的自然肩线，胸际挺美的尺度，下连着束细的小腰，用裙撑撑起来的宽摆长过小腿肚子，但少了一双细跟高跟鞋搭配，虽然优雅、女性味十足。左边的少女，穿的是稍宽松的百褶喇叭裙，似乎拂去了压抑、灰暗情调，将快乐和美带了回来，让王金山苦闷、彷徨的心灵重归美好与宁静。
“今天，山庄还是头一次来这么多领导，有文有武，管农业的，管教育的，听说马副县长要来。我们可要给白总争光。”蒙香莲叮嘱了身边的少女，然后笑盈盈地来到王金山的面前，弯腰施礼：“先生，跟我来！”
王金山看着美女华丽转身的动作所吸引，半晌才明白，便几步跟了过去。当走到院子的中央，却不由地踌躇起来。就在这时，蒙香莲撑着一把花伞跑了过来，向他微笑着。
王金山带着疑惑地问：“你……”
蒙香莲举了举手中的花伞说：“你是今天会议的重要人物，二哥给你们设了专场，穿过餐厅，看南面不远的角楼。”
“北有夫子庙，南有落凤谷，山庄的核心建在落凤谷最幽美的地方。谷底有一处清泉，周围自然生长着成千上万只色彩炫目的彩蝶。很多来这儿的客人都不想回家。今天，白总想在这儿好好表达地主之谊。”蒙香莲微微一笑，那漂亮的花伞就立在他们的头上了。
王金山不好意思将身子常露在伞外，蒙香莲担心被阳光照着就主动靠近了他。
王金山难免尴尬边走边说：“真的没想到这儿又见到你。”
她故意问：“不想见我吧。”
他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昨晚那个被群蛇追赶的女孩，怎么会是河里的浴女？又怎么是蒙书记的小妹？”
“很多人觉得我更像一只狐媚子？”
“我总觉得大槐镇的人和事都怪怪的，看似陌生，却又熟悉。”王金山绕过了一簇野花紧跟在她的后面。
蒙香莲清澈地一笑，说：“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像从泥水里滚过一样，参加这么重要的场合，注意打扮，那是对别人的尊重。你先去洗个澡。”
王金山按蒙香莲手指的方向进了一片花木丛，见了那个清泉，泉面上如雾似纱。王金山想起那些风沙中被卷走草棚的农民，他心中有愧。
蒙香莲笑眯眯地看着他呆呆的傻样，一边往池子里撒着花瓣，一边介绍：“大槐镇缺水，但这儿清泉不下几十眼，以后，常来。”
王金山正要向外走，就听“帅哥，更衣吧。”那声音绵绵的听起来极为舒服，但又极不自在，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被剥光了衣裳，像个无助的小丑站在岸上。
“你自己来吧。这石壁上有旋钮，可以左右调试大小。”蒙香莲交代好羞红着脸蛋退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