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画屏幽 > 真相(捉虫)2

真相(捉虫)2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真相(捉虫)2

    此时此刻, 结实的铁臂搭在纤细腰肢上,带着糙茧的掌心微微用力, 便将女人捞入怀中。

    经历了昨夜的疯狂以后, 周清对谢崇又爱又怕,恨不得用什么东西将床榻从中隔开,一人睡一边, 也省的这人不安生, 将她折腾的死去活来,每根骨骼仿佛都错了位。

    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声, 周清伸手揉了揉眼, 声音又低又哑, “指挥使, 咱们该去祠堂了。”

    按理而言, 因谢崇父母双亡, 她作为新妇应该先去祠堂祭拜先人,再给侯氏见礼。早在成亲之前,周清就知道侯氏不待见自己, 毕竟六礼一般是由男方的家人出面操办, 侯氏身为婶娘, 从开始到结束, 一次都未曾出现在周家人眼前, 到底是什么态度一想便知。若不是谢崇用情颇深,又怕夜长梦多, 特地求明仁帝下旨赐婚, 这桩亲事怕是还有的磨。

    “你叫我什么?”谢崇微微眯眼, 黑眸中透着几分邪肆,薄唇上挑,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周清无法,只能低低唤了一声,“穆承。”

    两指捻起一缕发丝,置于鼻前轻轻嗅闻,谢崇状似无意道,“以前我以为兰香是天底下最好闻的味道,没想到混合了蔷薇花露以后,更是令我如痴如醉,与疯子没有任何差别,根本无法自拔。”

    低垂着眼,周清只当没听见这些浑话,她挣动了几下,想要下榻,耳畔却传来男人不满的咕哝声,“大清早的,你要去哪儿?”

    “方才不是说了么,要去祠堂,我是你的发妻,于情于理都不能迟到,否则实在是不合规矩。”

    “不必去祠堂,改日再说。”谢崇突然坐起身,眼角一跳一跳的,带着明显的煞气。

    “为何不去祠堂?”新妇进了祠堂祭拜,才算是完成婚礼,谢崇不愿意让她过去,难道是觉得她不该进谢家祠堂吗?

    不,不是的,她不该怀疑谢崇的心意,但究竟生出了什么事,为何一提到祠堂,谢崇的神情明显不对?

    “先去给婶娘请安吧。”边说着男人边翻身下地,这档口他身上只穿了一条亵裤,精壮的胸膛毫无遮蔽,坚实的肌理仿佛雕刻出来的,形状十分完美,尽数展露在周清眼前,就算有七八条狰狞的伤疤盘桓其上,也不瘆人,反而增添了几分阳刚的魅力。

    昨夜二人敦伦时,周清一直闭着眼,根本没敢细看,此时她不由皱了皱眉,面上带着几分心疼之色。

    谢崇从箱笼中将衣裳翻找出来,麦色的手掌攥着水红色的肚兜儿,大咧咧坐在床沿边上,恬不知耻道,“清儿肤白,这个颜色衬你。”

    心底升起的酸涩之感霎时间消失无踪,周清一把将肚兜儿抢了过来,放下绯红的床帐,面朝里侧,飞快地将衣裳穿好。岂料她刚穿戴整齐,转过头便发现谢崇将床帐掀开了大半,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无比灼亮,仿佛有火光涌动。

    好不容易走到正堂,侯氏与谢岭夫妻已经到了,见他二人姗姗来迟,侯氏面露不虞,冷声呵斥,“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不懂规矩,日上三竿了才起身,岭儿他们已经从祠堂回来了!这就是你们周家的教养?谢家可容不下不懂礼数的少夫人。”

    即使知道侯氏对自己存有芥蒂,周清一开始也存着缓和关系的想法,但现在对上了那双充斥着厌恶与鄙夷的双眼,她知道自己说的再多也没有用,还不如缄口不言。

    按规矩而言,现下敬茶并不算晚,但让长辈久等确实不妥,周清歉声道,“是妾身不好,还请婶娘莫要见怪。”

    “谁是你的婶娘?我可没同意这桩婚事,千万别乱叫,再说了,你没进祠堂,还算不得谢家人。”侯氏的声音十分尖锐,好似被踩了尾巴的老猫。

    眼底闪过嗜血的光芒,谢崇抬手搂住妻子的肩膀,淡淡发问,“若是侄儿没记错的话,我与清儿的婚事是陛下的旨意,婶娘不承认此事,难道是从未将圣人放在眼里,否则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侯氏心里咯噔一声,眉眼处也透着几分心虚,她是谢孟冬的原配夫人,对本朝律令也有几分了解,知道罔顾陛下旨意、藐视天威是大不敬之罪,属于十恶之一,若是真追究起来的话,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崇儿,婶娘不过是一时嘴快,并没有恶意,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侯氏讪笑着解释。

    谢崇打小在北镇抚司中长大,每日见得最多的只有数不胜数的酷刑,腥臭的血腥味儿充斥在他整个幼年时期,亏得耿叔亲自教他武功,才将他从无边炼狱中拯救出来。

    与耿乔相比,侯氏对于谢崇而言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长辈,若不是碍于叔父,他根本不愿跟乌烟瘴气的谢府掺合在一起。

    见指挥使如此维护周清,宁玉芜紧咬牙关,眼底划过一丝阴狠,好在她能分的清形势,如今她再也不是户部尚书府的小姐,行事势必谨慎小心,不能让人抓住半点把柄,否则以锦衣卫的手段,她怕是会死上千次万次。

    堂中古怪的气氛并没有对谢岭造成任何影响,他对宁玉芜动了真情,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女人,如今他沉浸在狂喜中,对表妹万分呵护,照顾的无微不至。

    下人们拿了两个蒲团,摆放在地上,周清跪在上面,手中端着茶盏,轻声说,“婶娘请用茶。”

    就算侯氏再是不甘,此刻谢崇在侧,她也不敢做的太过,只得强忍怒火将茶盏接过来,轻轻沾了沾唇,随后便拿出一支式样普通的素银钗打发了周清。

    但到了宁玉芜与谢岭敬茶时,侯氏像换了个人似的,从腕间的翡翠镯子褪下来戴到外甥女手上,笑呵呵道,“这是你外祖母传下来的,衬得你肤白如玉,似凝脂一般。”

    侯氏的区别对待并不能让周清产生半点波动,毕竟她活了两辈子,前世在罗母手底下受尽磋磨,眼前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

    宁玉芜敬完茶,特地将袖口拉高了些,瞥了周清一眼。但看到女人平静如水的眼神,她不由拧眉,暗骂周氏惯会装模作样。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商户女,肯定是没见过这般珍贵的帝王绿,要不是谢崇瞎了眼,她哪配踏进谢家大门?

    周清全然没注意到宁玉芜的举动,她只觉得耳根升起阵阵热意,侧身一看,发现谢崇正低着头,薄唇离她耳廓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马上就要紧紧贴合在一处了。

    这会儿正堂中除了主子以外,还有不少奴才,虽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但若是继续放任,难保不会被旁人发现,到时候她的脸面哪还保得住?还不如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好不容易回到主卧,周清只觉得身心俱疲,她坐在八仙椅上,手里拿着一本香谱,有一搭没一搭的翻阅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宁成风乞骸骨后,原姨娘哪去了?好像再也没听过她的消息。”

    谢崇挑了挑眉,手里端着茶盏,故意卖了个关子,“你想知道?”

    女人点了点头。

    “亲我一下。”

    谢崇不喜别人贴身伺候,所以他在主卧时,金桂她们都会去偏屋呆着,一旦主子有什么吩咐,也能马上过来,并不耽误什么。

    周清虽有些害羞,但房中并没有外人,就算亲一下也不会被发觉。

    心里转过这种想法,她慢慢挨近谢崇,在那张俊美面庞上落下一吻。

    “现在可以说了吧?”

    男人虽不太满意,但有总比没有好,伸手摸了摸下颚的胡茬儿,他不紧不慢道,“她并不是原涵,而是郑临韬的女儿。郑家上下五十四口都被宁成风害死了,只有郑氏逃出生天,为了报仇,她改名换姓来到京城,甚至不惜委身于宁成风。”

    “可是原千山的确有个女儿,就叫原涵,爹爹曾经见过她几回,不会错的。”周清十分不解。

    “郑临韬本身是爱香之人,但他到底是岳州知府,并没有功夫亲自教导郑氏,索性便将她送到了原千山门下学习调香。因为香道,郑临韬与原千山成了至交好友,在原先生去世后,他将原涵接回岳州,只可惜此女命数不佳,嫁给了郑临韬的侄儿,早就死在火海中了。

    郑氏拿着她爹留下的遗书,假冒原涵的身份,想方设法进了户部尚书府,就是为了搜集证据。她趁着比试的机会将博山炉交给你,成功毁了宁家,又将宁成风的爪牙一个个查了出来,还真有几分本事。如今郑氏住在西街的宅子里,有谢一照看着,绝不会出事。”

    周清没想到其中竟有这么多的曲折,她面上不带半分笑意,低叹着跪坐在蒲团上,将香饼点燃,等浓黄烟雾四散开来时,这才将香饼、香灰、香料依次放入炉中。

    上次谢崇发病时,她被吓得六神无主,心惊胆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缓和了这人髓海的疼痛。

    就算最近病症没再发作,周清依旧不敢松懈,日日焚烧藒车香、安神香,只为将男人体内的风邪尽数驱除,让他恢复如常,再也不必遭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