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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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的脚印踏遍全世界。没有什么比征服世界更具吸引力。那些冒险家热衷于此，全心投入，以致忘记生活带给他们的痛楚。――摘自尾章《黑星十一世纪》
柯西在反省自己。前一世自己是骄傲的黑魔女，一度以最年轻最具有魔力的黑魔法登上高处，得到国王的嘉奖，封爵，甚至每天有来自各地的达官贵人、博学睿智的学者来拜访。几乎聚集了所有魔女梦想的一切。
后来一场阴谋让她狼狈不堪应付那些两面三刀，最终落得死亡的结局。
柯西想了很多，推翻了一个猜想又一个猜想，得到的结论还是佞修，这个从小抚养她长大的女人，暗中推波助澜将自己拉下马。
隐藏boss攻略凶险，数据时常在变。尤其是对她下了诅咒第二天总是能看到她活蹦乱跳出现在面前，仿佛幸运女神的专宠。
单从前世种种看来，毫无疑问佞修是唯一一个不图回报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那个人。但从这辈子的种种看来，毫无疑问，佞修就是来报复自己的。如果不是报复，明明是一个人重新走一遍人生之后为什么变化会那么大。隐藏boss果然心思难以揣测。
隐藏boss现在正在和天机洗劫城主的库房。
当柯西被蜂拥挤进旅馆的士兵押到城主府的时候，她脸都黑了。要不是胳膊被绑着，她真想连掀100张桌！卧槽！你们去抢劫就抢劫不要光明正大连个脸都不遮一下，被人认出来遭殃的是无辜的我！
屋里城主冰冷的目光与柯西的愤怒目光交战，蹲在城主府屋顶上的天机轻轻问，“你有什么感想？”
“我觉得城主长得挺帅的。”
“谁在乎那小白脸的脸有多白，我是问你怎么把柯西救出来。”
“赌一百个金币，2个小时，柯西能自己走出城主府。”
“你哪来的自信？”
“柯西的诅咒非常灵验。”佞修切身体验。
天机看佞修脸上少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一脸安然得仿佛派了刘翔去参加小学三级组的一百米冲刺短跑一样。也不知道该说她是对柯西有信心还是对自己有信心。
两个小时，天机和佞修是在城主府后门等到柯西的。
柯西一见作恶的这两混蛋就忍不住咆哮了：“你们两个！玩什么不好玩抢劫！怎么不知道蒙脸！”
面对质问天机吹着口哨望天，佞修在一旁整面小镜子摆姿弄骚掐着嗓子，“可怜老子生不得一副虎背熊腰的好样貌啊~~”
“你们要气死我了！干坏事不要让我来擦屁股！”
天机远望漆黑的天空，佞修沉迷于镜子中自己的倒影，“最近似乎英俊了不少。”
“每次听到你这么说我就很想骂你！师父醒醒吧！你是个妹纸！”
“次奥。原来我是个妹纸！”
“大姨妈快哭死了！师父你行行好放过大姨妈吧！”
“柯西！师父从来不来大姨妈啊！你没发现每个月缝的卫生巾都分给你和天机了吗！师父从来没用过啊！”
“啊？！！！”柯西和天机给跪了。
“师父你究竟是男是女！”
佞修把头发一甩，冷艳高贵犀利状走开了。
自从佞修的形象在柯西、天机眼里，从□□的御姐变成不知所谓究竟是男是女的怪异生物后，佞修真是越来越坏了。←柯西原话。
邪恶的隐藏boss开始致力于给柯西找麻烦。
“你你你你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她坏也就算了天机你居然跟着去做坏事！你还有人性吗！你难道忘了你每次受伤我都贡献出自己的卫生巾为你止血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面对柯西的斥责，天机泪眼汪汪，“你不说也就罢了，你一说卫生巾的事我就想掐死你们师徒两！”
“额……”柯西望天。
“矮油~最近我又英俊了，每天都被自己活活帅醒啊~~”佞修照镜子。
“装个毛线的傻！就是你们两个人渣把老子的节操毁了！赔我！”天机咆哮。
“走着柯西，师父父带你去看猴子。”
“师父父最好了。”
每一个重生的人，在经历过自己的第一次人生后，第二次的人生要么波澜壮阔征服星辰大海统领地球，权倾朝野，坐拥后宫三千佳丽，再不济也要统领江湖，再再不济也该统领小山村做种田第一把手。柯西重生后的目标不大，就是想当个牛叉的黑魔女，诅咒魔法用得神乎其技，最好前一天诅咒那个谁谁谁喝水呛死，第二天一早起来就真的被漱口水呛死了。
提升魔法感悟最好的办法是交流，比如拜读某些大师的手札笔记，去参加魔女交流会，去拜访某些能力的特殊的魔女。
这天柯西就带着两个天天闯祸的家伙去拜访一位德高望重的魔女，据说这是一位年纪老得可以当本活历史了。
“卡卡魔女拥有预知能力，在第六感魔法中是权威。你们两个不准离开我的视线一步，也不准乱开口说话，更不准对卡卡魔女做小动作！保持敬畏保持沉默，听明白了吗？”
“柯西你要对你的师父你的好基友有信心，相信我们，我们绝对不会为你惹麻烦的。”
“信用度负数的家伙请保持沉默，不然我会翻旧账用口水喷死你们！”
天机淡定的抹掉喷了一脸的口水沉默地跟着柯西进了街头一顶帐篷里。帐篷上画着许多星星月亮一看就神神叨叨的，佞修想了想打算去其他地方找乐子，刚一个转身就被扯住了衣服。回头一看，柯西一脸杀气。
“哟~爱徒，这么巧啊~你也来算命吗，我最喜欢算命了，来来来一起进去。”
“敢再开溜试试，我会咬死你的。”柯西露出一口大白牙，磨后槽牙的声音听着冷汗飕飕。
佞修嘁了一声钻进帐篷，帐篷里的空间不大，一张长桌前面坐着天机，佞修过去在天机身旁坐下一起同天机看着对面的老魔女发呆。
老魔女：“……”作死啊你们！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柯西坐下后直奔主题，“卡卡魔女，双月的光辉于你同在。作为黑魔女后继者，特别来拜访，请不吝指导。”
老魔女摸了摸怀里抱着的水晶球，嘶哑的声音缓缓说道，“先来看看你的未来吧。”
老魔女专注地盯着水晶球，老魔女专注地凝视水晶球，老魔女专注地瞪着水晶球，老魔女说，“你拥有两个未来。第一个未来你的尸骨埋葬在废墟中腐烂发臭生满蛆虫，最终被人们遗忘。第二个未来，你会在魔法的道路上走得很远很远，不富有但你的朋友会为你带来永无止境的财富。居无定所，但你的朋友会一直陪伴你经历一个又一个冒险故事。数次经历生死危机，但你的沉着冷静你的智慧会帮助你和你的朋友走出困境。我的老师曾经告诉我，拥有两个未来的人受神的眷顾，命运给了你两次机会。”
“我期望生命，我想在魔法的道路上走得比谁都远，我该怎么做？”
“年轻的魔女，与其询问我，不如询问和你一起来的这位魔女。”
天机悄悄对佞修说，“你也是个魔女吗？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女战士。”
多么贴合柯西内心的一句悄悄话，“师父，你没说过你也是个魔女！”
佞修觉得躺着中枪了，“操蛋！我怎么知道这个世界的设定这么能扯，我只是个毒经，一个dps，一个专业的打手！偶尔客串医护人员！以前有人喊我妖婆但没人喊我魔女。我怎么知道自己也是隶属魔女科目的生物。”
柯西：“……你真不靠谱。”
天机：“我以为你只是一个比较能打的女人。”
佞修麻木状：“哦，原来我是个魔女。跟妖婆比没什么差别嘛。”
在场的两个资深魔女脸黑了。
“咳咳，您看她连自己是不是魔女都不清楚，又怎么能指导我魔法。”柯西扯回话题。
老魔女慢条斯理地反问，“既然她教不了你什么，那你为什么称呼她师父？”
“……”柯西被问愣住了。
佞修开始掏镜子，“啊~~依然英俊非凡呐~”
柯西干巴巴说，“她这股无耻劲我可以好好学学。”
拜访完卡卡魔女后，柯西开始纠缠起佞修。
“柯西西西西，小心肝儿~你已经不是小萝莉了，不要缠着为师要抱抱要举高高了。”面前日益成长为成熟具有女性魅力的徒弟让佞修头痛，“再说了，我真的不会什么黑魔法，就算我诅咒别人也只是口头上逞威风，绝对没有真实效应。快看我真诚的眼睛。”
“师父你忘了你还有一手绝活可以教我了吗？”
“难道……是说我的厨艺吗？”终于有人能够欣赏老子的厨艺了吗？佞修感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不。”柯西一头冷汗，“我是说，你可以教我凭空变出五只召唤兽的绝活。”
大五仙教的灵宠们哭了，佞修深沉道，“想要学习这个招式，必须跑遍门派地图找到一个头顶[技能训练师]的npc，上缴一定数额的金币才能学习。”
“什么！还要金币！不学了。”
柯西甩了泡泡袖走开了，佞修看着柯西的黑色哥特式长裙的后摆发呆：熊孩子这么好打发。
天机深情擦拭着口袋里的金币，“其实我可以替她付金币。”
“你财迷的模样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我找到了一张藏宝地图，就在附近废弃的矿山里，咱们去摸点玩意儿回来。”
“听说附近矿山闹鬼，我不去。”
“年轻人，放大胆一点嘛，不是还有我陪你去吗，想想我是多么的英勇善战身手敏捷战斗力霸道，你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仔细想想，就是跟你一起去才危险。你不止一次把我扔在案发现场了！”
“不是我把你扔下，是你没有跟上来。要知道我一路狂奔后回头一看，发现你根本就没跟上来是多么的蛋疼。”
“你没蛋。”天机面无表情提醒。
只见五毒御姐手中举起一枚鸡蛋，手指用力，鸡蛋四分五裂碎了一地，她一脸认真，“蛋，碎了。知道你敢不来的下场了吗？”
“……”天机下意识夹紧了腿。
然后第二天起床去旅馆大厅吃饭的时候听到镇上的居民沸沸扬扬传着附近矿山莫名其妙发生爆炸，警卫队发出通缉，悬赏了两个犯人，一男一女，男的套着胯裙，女的带着一身银首饰。柯西就知道这个城镇她又待不了不多久了。
吃完盘子里的培根，一口喝掉柳橙汁。柯西回房间，两个罪魁祸首已经收拾好行李蹲在房间里等她了。柯西深呼吸一口气，无奈道，“说吧，下一个目的地想去哪？”
“提议！多路多纳平原北部的莉莉安娜湖泊河道水上城市。”
“同意！”
“等我打包一下行李。”
转眼七年时光过去，柯西长成了标准的黑魔女，永远一身漆黑的哥特长裙，偶尔带带银质首饰。外人面前冷艳高贵，极少说话。世人都知道黑魔女是擅长诅咒的魔女，诅咒的关键在于她说出嘴的话。二十四的姑娘既年轻，又趋于成熟。
“柯西我的小心肝儿~~”
“师父，说吧，你又干什么坏事了。”
“没啥事，就是想来称赞你。小心肝儿，你的诅咒真的太灵验了。你已经是一个非常出色的魔女了。”
“你又来逗我。昨天睡着前我还诅咒你去死一死，但是睡醒你依然活蹦乱跳。”
“愚蠢的黑星人，这二十年来为师每天都纪录死一死的次数。虽然你还小的时候魔法经常失败，但你在十二岁之后几乎每一个诅咒都灵验了。根据为师的不完全统计，我一共被你咒杀了三百七十二次。”
“……”从这个数据上可以看出佞修有多少次让柯西散失理智冲动得想弄死她。
“歌颂我大五仙教秘传神技凤凰蛊，二十五分钟冷却时间原地复活。黑星人弱爆了。”
“不听你扯！你一定又下了陷阱引诱我的兴趣，然后拉我下水，我绝对绝对绝对不跟你和天机出去干坏事！”
“年轻人整天就知道呆在屋子里，柯西你会发霉的！”
“哼！”
“柯西。”
“干嘛？”
“没事。给你洗好了青梅放在你屋里了，记得吃。”
“师父真的爱我就告诉我青梅究竟是哪里的特产！隔三差五只能吃一点好不开心！”
“求我呀，求我我就告诉你~~”
“哼！”柯西转身，黑色的波浪长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白皙的手腕上套着的如同和佞修如出一辙的银质手腕在烛光下闪闪发亮。佞修突然发现这孩子长成漂亮大姑娘了。
第二天醒来，柯西发现佞修和天机的房间果然空了，想来这两个作恶多端的家伙必定出去干坏事了。她也就不再管。
第三天天机回来了，两人见面照样互相嘲讽打闹几句，天机四处望，突然一句，“修那家伙去哪了？不是说你撒娇非要她陪着吗？”
“呸！我干嘛要撒娇让她陪，师父那么吵我敢让她陪我吗？这两天我根本没见过她。”
霎时间两人失去声音，半响天机率先打破沉默，“她离家出走了？”
“你能说点靠谱的吗，我宁可相信她口中的ufo来到黑星接她回什么□□了。”
“次奥，你说的才真的很不靠谱好吗？”
“……好像是有点。”
天机番外
黑星十一世纪二十五年第一个落月天，佞修从我们身边消失。从那一天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十年，想当初我认为这个不靠谱的女人离家出走了。现在想来非常好笑，没有人会离家出走三十年杳无音讯。
也许她真的回到了她口中名为地球的星球，据说那个星球有耀眼的能照亮大地的太阳升起。我无法想象那样壮丽的景致，考虑到佞修恶劣的性格，也许太阳是她胡诌出来忽悠我们的。
我已经很久没有想到佞修了，但是近日看到山崖上一处鹰巢，我忍不住想起她。
记得我们还生活在无人之城黑花的时候，她曾经讲过一个故事。故事的主角是鹰。大的鹰和小的鹰。
大鹰为了让小鹰成长会把小鹰推下鸟巢，从高空摔落。如果小鹰在落地前学不会飞翔，就只能等待死亡。残酷的故事。
佞修很喜欢这个故事。
但经过我的回忆，她从来没有把我和柯西推下过鸟巢逼迫我们拍翅膀飞起来。三十年前野人苏襄被她赶走，大概是她做过最残酷的事。虽然苏襄后来长成了一个英勇的男子，并在十年来找柯西了。但柯西又把他赶走了。
正如我一直所说的，女人的心思真是难以揣测。
柯西明明是很喜欢苏襄的。可她确确实实把回来找她的苏襄赶走了。
昨天我向柯西提起了我们小时候佞修为我们讲的鹰的故事，柯西的反应非常有趣。
她说那个凶恶的魔女早在上辈子就在鸟巢里推了她一把，只是那时候她没能学会飞，只能摔死在地面上。这一辈子她充分学会了飞翔的技巧，但不会再有一个狠心的大鹰在鸟巢里推她了。
柯西看起来有些失落，她一向贯彻着真正强大的魔女由身到心强大从不落泪的铁血方针，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这样的表情了。
我告诉她，也许大鹰觉得她飞得很好了没有必要再推她一把，已经到了小鹰独立生存的时候，所以大鹰飞走了。
柯西笑了。
然后我就也笑了。因为我突然发现自己说的话多么好笑。什么大鹰和小鹰，也许佞修就是想吃个蜜汁鸡腿，出门买的时候迷路走丢了，迷路迷得很远很远。依照她的不靠谱个性，或许真的就是迷路了。也许某一天，她会像离开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的重新回到我们身边。
把自己的脚印踏遍全世界。没有什么比征服世界更具吸引力。那些冒险家热衷于此，全心投入，以致忘记生活带给他们的痛楚。――摘自尾章《黑星十一世纪》
柯西在反省自己。前一世自己是骄傲的黑魔女，一度以最年轻最具有魔力的黑魔法登上高处，得到国王的嘉奖，封爵，甚至每天有来自各地的达官贵人、博学睿智的学者来拜访。几乎聚集了所有魔女梦想的一切。
后来一场阴谋让她狼狈不堪应付那些两面三刀，最终落得死亡的结局。
柯西想了很多，推翻了一个猜想又一个猜想，得到的结论还是佞修，这个从小抚养她长大的女人，暗中推波助澜将自己拉下马。
隐藏boss攻略凶险，数据时常在变。尤其是对她下了诅咒第二天总是能看到她活蹦乱跳出现在面前，仿佛幸运女神的专宠。
单从前世种种看来，毫无疑问佞修是唯一一个不图回报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那个人。但从这辈子的种种看来，毫无疑问，佞修就是来报复自己的。如果不是报复，明明是一个人重新走一遍人生之后为什么变化会那么大。隐藏boss果然心思难以揣测。
隐藏boss现在正在和天机洗劫城主的库房。
当柯西被蜂拥挤进旅馆的士兵押到城主府的时候，她脸都黑了。要不是胳膊被绑着，她真想连掀100张桌！卧槽！你们去抢劫就抢劫不要光明正大连个脸都不遮一下，被人认出来遭殃的是无辜的我！
屋里城主冰冷的目光与柯西的愤怒目光交战，蹲在城主府屋顶上的天机轻轻问，“你有什么感想？”
“我觉得城主长得挺帅的。”
“谁在乎那小白脸的脸有多白，我是问你怎么把柯西救出来。”
“赌一百个金币，2个小时，柯西能自己走出城主府。”
“你哪来的自信？”
“柯西的诅咒非常灵验。”佞修切身体验。
天机看佞修脸上少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一脸安然得仿佛派了刘翔去参加小学三级组的一百米冲刺短跑一样。也不知道该说她是对柯西有信心还是对自己有信心。
两个小时，天机和佞修是在城主府后门等到柯西的。
柯西一见作恶的这两混蛋就忍不住咆哮了：“你们两个！玩什么不好玩抢劫！怎么不知道蒙脸！”
面对质问天机吹着口哨望天，佞修在一旁整面小镜子摆姿弄骚掐着嗓子，“可怜老子生不得一副虎背熊腰的好样貌啊~~”
“你们要气死我了！干坏事不要让我来擦屁股！”
天机远望漆黑的天空，佞修沉迷于镜子中自己的倒影，“最近似乎英俊了不少。”
“每次听到你这么说我就很想骂你！师父醒醒吧！你是个妹纸！”
“次奥。原来我是个妹纸！”
“大姨妈快哭死了！师父你行行好放过大姨妈吧！”
“柯西！师父从来不来大姨妈啊！你没发现每个月缝的卫生巾都分给你和天机了吗！师父从来没用过啊！”
“啊？！！！”柯西和天机给跪了。
“师父你究竟是男是女！”
佞修把头发一甩，冷艳高贵犀利状走开了。
自从佞修的形象在柯西、天机眼里，从□□的御姐变成不知所谓究竟是男是女的怪异生物后，佞修真是越来越坏了。←柯西原话。
邪恶的隐藏boss开始致力于给柯西找麻烦。
“你你你你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她坏也就算了天机你居然跟着去做坏事！你还有人性吗！你难道忘了你每次受伤我都贡献出自己的卫生巾为你止血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面对柯西的斥责，天机泪眼汪汪，“你不说也就罢了，你一说卫生巾的事我就想掐死你们师徒两！”
“额……”柯西望天。
“矮油~最近我又英俊了，每天都被自己活活帅醒啊~~”佞修照镜子。
“装个毛线的傻！就是你们两个人渣把老子的节操毁了！赔我！”天机咆哮。
“走着柯西，师父父带你去看猴子。”
“师父父最好了。”
每一个重生的人，在经历过自己的第一次人生后，第二次的人生要么波澜壮阔征服星辰大海统领地球，权倾朝野，坐拥后宫三千佳丽，再不济也要统领江湖，再再不济也该统领小山村做种田第一把手。柯西重生后的目标不大，就是想当个牛叉的黑魔女，诅咒魔法用得神乎其技，最好前一天诅咒那个谁谁谁喝水呛死，第二天一早起来就真的被漱口水呛死了。
提升魔法感悟最好的办法是交流，比如拜读某些大师的手札笔记，去参加魔女交流会，去拜访某些能力的特殊的魔女。
这天柯西就带着两个天天闯祸的家伙去拜访一位德高望重的魔女，据说这是一位年纪老得可以当本活历史了。
“卡卡魔女拥有预知能力，在第六感魔法中是权威。你们两个不准离开我的视线一步，也不准乱开口说话，更不准对卡卡魔女做小动作！保持敬畏保持沉默，听明白了吗？”
“柯西你要对你的师父你的好基友有信心，相信我们，我们绝对不会为你惹麻烦的。”
“信用度负数的家伙请保持沉默，不然我会翻旧账用口水喷死你们！”
天机淡定的抹掉喷了一脸的口水沉默地跟着柯西进了街头一顶帐篷里。帐篷上画着许多星星月亮一看就神神叨叨的，佞修想了想打算去其他地方找乐子，刚一个转身就被扯住了衣服。回头一看，柯西一脸杀气。
“哟~爱徒，这么巧啊~你也来算命吗，我最喜欢算命了，来来来一起进去。”
“敢再开溜试试，我会咬死你的。”柯西露出一口大白牙，磨后槽牙的声音听着冷汗飕飕。
佞修嘁了一声钻进帐篷，帐篷里的空间不大，一张长桌前面坐着天机，佞修过去在天机身旁坐下一起同天机看着对面的老魔女发呆。
老魔女：“……”作死啊你们！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柯西坐下后直奔主题，“卡卡魔女，双月的光辉于你同在。作为黑魔女后继者，特别来拜访，请不吝指导。”
老魔女摸了摸怀里抱着的水晶球，嘶哑的声音缓缓说道，“先来看看你的未来吧。”
老魔女专注地盯着水晶球，老魔女专注地凝视水晶球，老魔女专注地瞪着水晶球，老魔女说，“你拥有两个未来。第一个未来你的尸骨埋葬在废墟中腐烂发臭生满蛆虫，最终被人们遗忘。第二个未来，你会在魔法的道路上走得很远很远，不富有但你的朋友会为你带来永无止境的财富。居无定所，但你的朋友会一直陪伴你经历一个又一个冒险故事。数次经历生死危机，但你的沉着冷静你的智慧会帮助你和你的朋友走出困境。我的老师曾经告诉我，拥有两个未来的人受神的眷顾，命运给了你两次机会。”
“我期望生命，我想在魔法的道路上走得比谁都远，我该怎么做？”
“年轻的魔女，与其询问我，不如询问和你一起来的这位魔女。”
天机悄悄对佞修说，“你也是个魔女吗？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女战士。”
多么贴合柯西内心的一句悄悄话，“师父，你没说过你也是个魔女！”
佞修觉得躺着中枪了，“操蛋！我怎么知道这个世界的设定这么能扯，我只是个毒经，一个dps，一个专业的打手！偶尔客串医护人员！以前有人喊我妖婆但没人喊我魔女。我怎么知道自己也是隶属魔女科目的生物。”
柯西：“……你真不靠谱。”
天机：“我以为你只是一个比较能打的女人。”
佞修麻木状：“哦，原来我是个魔女。跟妖婆比没什么差别嘛。”
在场的两个资深魔女脸黑了。
“咳咳，您看她连自己是不是魔女都不清楚，又怎么能指导我魔法。”柯西扯回话题。
老魔女慢条斯理地反问，“既然她教不了你什么，那你为什么称呼她师父？”
“……”柯西被问愣住了。
佞修开始掏镜子，“啊~~依然英俊非凡呐~”
柯西干巴巴说，“她这股无耻劲我可以好好学学。”
拜访完卡卡魔女后，柯西开始纠缠起佞修。
“柯西西西西，小心肝儿~你已经不是小萝莉了，不要缠着为师要抱抱要举高高了。”面前日益成长为成熟具有女性魅力的徒弟让佞修头痛，“再说了，我真的不会什么黑魔法，就算我诅咒别人也只是口头上逞威风，绝对没有真实效应。快看我真诚的眼睛。”
“师父你忘了你还有一手绝活可以教我了吗？”
“难道……是说我的厨艺吗？”终于有人能够欣赏老子的厨艺了吗？佞修感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不。”柯西一头冷汗，“我是说，你可以教我凭空变出五只召唤兽的绝活。”
大五仙教的灵宠们哭了，佞修深沉道，“想要学习这个招式，必须跑遍门派地图找到一个头顶[技能训练师]的npc，上缴一定数额的金币才能学习。”
“什么！还要金币！不学了。”
柯西甩了泡泡袖走开了，佞修看着柯西的黑色哥特式长裙的后摆发呆：熊孩子这么好打发。
天机深情擦拭着口袋里的金币，“其实我可以替她付金币。”
“你财迷的模样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我找到了一张藏宝地图，就在附近废弃的矿山里，咱们去摸点玩意儿回来。”
“听说附近矿山闹鬼，我不去。”
“年轻人，放大胆一点嘛，不是还有我陪你去吗，想想我是多么的英勇善战身手敏捷战斗力霸道，你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仔细想想，就是跟你一起去才危险。你不止一次把我扔在案发现场了！”
“不是我把你扔下，是你没有跟上来。要知道我一路狂奔后回头一看，发现你根本就没跟上来是多么的蛋疼。”
“你没蛋。”天机面无表情提醒。
只见五毒御姐手中举起一枚鸡蛋，手指用力，鸡蛋四分五裂碎了一地，她一脸认真，“蛋，碎了。知道你敢不来的下场了吗？”
“……”天机下意识夹紧了腿。
然后第二天起床去旅馆大厅吃饭的时候听到镇上的居民沸沸扬扬传着附近矿山莫名其妙发生爆炸，警卫队发出通缉，悬赏了两个犯人，一男一女，男的套着胯裙，女的带着一身银首饰。柯西就知道这个城镇她又待不了不多久了。
吃完盘子里的培根，一口喝掉柳橙汁。柯西回房间，两个罪魁祸首已经收拾好行李蹲在房间里等她了。柯西深呼吸一口气，无奈道，“说吧，下一个目的地想去哪？”
“提议！多路多纳平原北部的莉莉安娜湖泊河道水上城市。”
“同意！”
“等我打包一下行李。”
转眼七年时光过去，柯西长成了标准的黑魔女，永远一身漆黑的哥特长裙，偶尔带带银质首饰。外人面前冷艳高贵，极少说话。世人都知道黑魔女是擅长诅咒的魔女，诅咒的关键在于她说出嘴的话。二十四的姑娘既年轻，又趋于成熟。
“柯西我的小心肝儿~~”
“师父，说吧，你又干什么坏事了。”
“没啥事，就是想来称赞你。小心肝儿，你的诅咒真的太灵验了。你已经是一个非常出色的魔女了。”
“你又来逗我。昨天睡着前我还诅咒你去死一死，但是睡醒你依然活蹦乱跳。”
“愚蠢的黑星人，这二十年来为师每天都纪录死一死的次数。虽然你还小的时候魔法经常失败，但你在十二岁之后几乎每一个诅咒都灵验了。根据为师的不完全统计，我一共被你咒杀了三百七十二次。”
“……”从这个数据上可以看出佞修有多少次让柯西散失理智冲动得想弄死她。
“歌颂我大五仙教秘传神技凤凰蛊，二十五分钟冷却时间原地复活。黑星人弱爆了。”
“不听你扯！你一定又下了陷阱引诱我的兴趣，然后拉我下水，我绝对绝对绝对不跟你和天机出去干坏事！”
“年轻人整天就知道呆在屋子里，柯西你会发霉的！”
“哼！”
“柯西。”
“干嘛？”
“没事。给你洗好了青梅放在你屋里了，记得吃。”
“师父真的爱我就告诉我青梅究竟是哪里的特产！隔三差五只能吃一点好不开心！”
“求我呀，求我我就告诉你~~”
“哼！”柯西转身，黑色的波浪长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白皙的手腕上套着的如同和佞修如出一辙的银质手腕在烛光下闪闪发亮。佞修突然发现这孩子长成漂亮大姑娘了。
第二天醒来，柯西发现佞修和天机的房间果然空了，想来这两个作恶多端的家伙必定出去干坏事了。她也就不再管。
第三天天机回来了，两人见面照样互相嘲讽打闹几句，天机四处望，突然一句，“修那家伙去哪了？不是说你撒娇非要她陪着吗？”
“呸！我干嘛要撒娇让她陪，师父那么吵我敢让她陪我吗？这两天我根本没见过她。”
霎时间两人失去声音，半响天机率先打破沉默，“她离家出走了？”
“你能说点靠谱的吗，我宁可相信她口中的ufo来到黑星接她回什么□□了。”
“次奥，你说的才真的很不靠谱好吗？”
“……好像是有点。”
天机番外
黑星十一世纪二十五年第一个落月天，佞修从我们身边消失。从那一天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十年，想当初我认为这个不靠谱的女人离家出走了。现在想来非常好笑，没有人会离家出走三十年杳无音讯。
也许她真的回到了她口中名为地球的星球，据说那个星球有耀眼的能照亮大地的太阳升起。我无法想象那样壮丽的景致，考虑到佞修恶劣的性格，也许太阳是她胡诌出来忽悠我们的。
我已经很久没有想到佞修了，但是近日看到山崖上一处鹰巢，我忍不住想起她。
记得我们还生活在无人之城黑花的时候，她曾经讲过一个故事。故事的主角是鹰。大的鹰和小的鹰。
大鹰为了让小鹰成长会把小鹰推下鸟巢，从高空摔落。如果小鹰在落地前学不会飞翔，就只能等待死亡。残酷的故事。
佞修很喜欢这个故事。
但经过我的回忆，她从来没有把我和柯西推下过鸟巢逼迫我们拍翅膀飞起来。三十年前野人苏襄被她赶走，大概是她做过最残酷的事。虽然苏襄后来长成了一个英勇的男子，并在十年来找柯西了。但柯西又把他赶走了。
正如我一直所说的，女人的心思真是难以揣测。
柯西明明是很喜欢苏襄的。可她确确实实把回来找她的苏襄赶走了。
昨天我向柯西提起了我们小时候佞修为我们讲的鹰的故事，柯西的反应非常有趣。
她说那个凶恶的魔女早在上辈子就在鸟巢里推了她一把，只是那时候她没能学会飞，只能摔死在地面上。这一辈子她充分学会了飞翔的技巧，但不会再有一个狠心的大鹰在鸟巢里推她了。
柯西看起来有些失落，她一向贯彻着真正强大的魔女由身到心强大从不落泪的铁血方针，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这样的表情了。
我告诉她，也许大鹰觉得她飞得很好了没有必要再推她一把，已经到了小鹰独立生存的时候，所以大鹰飞走了。
柯西笑了。
然后我就也笑了。因为我突然发现自己说的话多么好笑。什么大鹰和小鹰，也许佞修就是想吃个蜜汁鸡腿，出门买的时候迷路走丢了，迷路迷得很远很远。依照她的不靠谱个性，或许真的就是迷路了。也许某一天，她会像离开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的重新回到我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