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Chapter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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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一下。”相泽消太的死鱼眼越发无神, 他重重地再度确认，“我刚才可能听错了, 能麻烦野崎先生再重复一遍吗？”
野崎梅太郎微微一愣。
与此同时, 一直跟在梅太郎身后的橙发蝴蝶结少女佐仓千代, 深深地将头低了下来。她正是之前在袭击事件获得婆什迦罗救助的少女，事件结束后，她将记忆里婆什迦罗的形象速写下来，并且赠送给野崎梅太郎作为新漫画的参考资料——野崎君果然很喜欢。
但怎么说呢？
佐仓千代很早就知道，野崎梅太郎习惯从现实中取材，哦，详细解释一下, 一般发生在男孩子身上的事, 会被取材成为女性角色；对应的, 从女孩子身上取材到的经历，会被安排在男性角色上。佐仓千代竟然偶尔还会被漫画剧情萌到——虽然一联想到原型上，突然就觉得有点微妙地倒胃口。
但……但佐仓千代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设定说出口时……
……为什么感觉这么丢人呢？
别说了, 野崎君，请住口吧, 你没看到那位老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吗？
在涉及到自己的专业领域方面, 野崎梅太郎根本克制不住介绍的冲动：“是这样的, 这种性转的创意在二次元领域非常常见。而职业英雄的娘化更是源远流长，从最早的舰娘，军舰、枪支、坦克、魔物、猫咪、历史人物……没有任何是不能娘化的。而职业英雄里的娘化, 最早可以追溯到2019年的《欧姬》，里面是欧尔麦特小姐（无误）是一位公主，在野外遇到金毛兔妖的袭击之后，和兔妖融为一体，从此走上了扬善除恶的除魔师的道路……”
不，不需要解释这么多。
相泽消太下意识地想：他身为一位合格的欧厨，这么经典的作品怎么可能没看到过？尤其是在该书出版两年后，被追回书号列为禁|书之后，反而名声大噪。说实话，除掉一部分限制级的画面以外，剧情还是很硬核的……哦，强调一下，这本书是布雷森特·麦克的收藏，他只是巧合看到而已。
相泽消太沉声说：“不，婆什迦罗毕竟还是没有就任的职业英雄候补，这样的宣传对于他本人的形象很不利……”
他尽量还是说的公平公正一些——
但实际原因……
你到底知不知道婆什迦罗家里有很糟糕的传统啊无论是性转（划掉）还是女装什么的（划掉）是绝对不能迈过的坎你懂不懂啊他家里是有人在亲身示范的没准漫画画出来婆什迦罗觉得这件事还能接受怎么办……
婆什迦罗现在还只是中二病。
万一哪天他觉得送一本写真集给老师也不是不可以的话……
相泽消太强行遏制住胡思乱想，那画面太美，他不愿深思，下意识地就用上了有点强硬的口吻：“这样的商业化宣传太离谱了，我……”他顿了一下，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有点替婆什迦罗做决定了。
野崎梅太郎也没料到会遭遇这样干脆的拒绝。
他之前绘画的都是原创少女漫画，对于王道的职业英雄漫画还真的接触不多，在了解到性转漫画其实很常见（在日本，没有什么是不能被娘化的）后，就兴冲冲地过来恳请了。
在片刻的寂静之后，野崎梅太郎转头问向一直没吭声的婆什迦罗：
“婆什迦罗先生的想法呢？”
……
……
婆什迦罗其实没什么想法。
或者说，从一走进这个房间里，在搞明白野崎梅太郎的来意之后，婆什迦罗的脑海里瞬间就冒出了无数惊慌失措的想法，甚至由于想法太多，思维都出现了短暂的卡壳：
他了勒个本王！
……竟然还能这样？！
和父亲迦尔纳谈心过之后，婆什迦罗给自己建立了很多心里建设：没错，那只是上学而已，基本上每个人都会经历过的人生经历。为了说服儿子上学，迦尔纳还拿出自己小时候拜师的经历——在神话时期，车夫之子是没有资格学习知识的。迦尔纳不得不假借“婆罗门”的假身份，才成为了持斧摩罗的学生。而身份暴露之后，持斧摩罗愤怒地诅咒迦尔纳，在他最关键的时期，他将会遗忘自己所学的所有知识。
而迦尔纳正是应了这个诅咒，在他临死时，遗忘了所有所学，最终无法抵抗地被阿周那在战车上射杀而死。
“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奇迹，就是，每个人都有通过学习而改变命运的权利。”迦尔纳平静地说，他从不介意聊到过去，但很少有一次，会像是这次一样给予婆什迦罗这样的感触。
他父母梦寐以求的事物，反而是婆什迦罗避之不及的。
和迦尔纳的对话，以及对切岛等人反应的困惑，最终，婆什迦罗想，他想解开这个谜题——这个“为什么其他人都认为上学是一件好事”的谜题。为此，婆什迦罗做了很多准备：
和所有同学保持安全距离。
有对话一律以吉尔伽美什王的说话方式应对。
——哪怕在迦勒底，也没有谁，会整天没事想着和吉尔伽美什王聊天。
始终用“黄金铠”保护自己。
不搞事，不掺和，做个班级里的隐形人。
在确立了这三条基础原则之后，婆什迦罗稍微感受到了一点安心。毕竟，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情，再难，也不会比同时和十个英灵对战更难吧？这样一衡量，上学根本就是个小怪，不足为虑。
但第二天将书包背好的瞬间——
婆什迦罗盯着家门口三秒（别问他家别墅是怎么修好的，别问迦勒底为什么现在还完整着），瞬间蹿回卧室，顶着棉被瑟瑟发抖，然后被芽衣从被窝里掏出来：“不是说好了，不再逃学吗？”
“谁年轻时，不会说点不切实际的豪言壮语呢？”婆什迦罗瑟瑟发抖。
芽衣眼角抽搐：“说的好像你已经老了一样。”
“芽衣你还是不会带孩子啊。”奥斯曼狄斯走进来，和那位大战后魔力耗尽不得不返回家里蹲……啊不，迦勒底的吉尔伽美什王不同。这位太阳王和芽衣没什么矛盾，秉持着哥哥（？）和弟妹（？？？）之间的友好相处。同时，他虽然是个娶了女儿的人渣，但在教育子女上，确实比芽衣强出一大截。
“那该怎么办呢？”
芽衣是真的很苦恼。
她没经历过父母和子女的相处，当自己成为母亲之后，同样也是一头雾水。原本还勉强算是有点脑子，但和直来直去的迦尔纳在一起久了之后，也变成了直来直去的一根筋：能用拳头解决的问题，她为什么还要动脑子？
但婆什迦罗不是能用拳头解决的问题。
“婆什迦罗害怕上学，只要让他知道学校没什么可怕的就好了。”奥斯曼狄斯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在迎接上芽衣略带期待的目光后，这位太阳王非常理所当然（后来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的）说——
“很简单。”
“让婆什迦罗把学校炸平一次就好了。”
奥斯曼狄斯傲慢地抬起下巴：“这样，他才能切实地领会到太阳的伟大。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太阳的光辉更辉煌灿烂。学校？老师？学生？都是不足一提的蝼蚁，只要婆什迦罗意识到自己是凌驾于这些存在之上的太阳，就会明白那些根本就没什么可怕……”
“你给我出去——！”芽衣果断地把奥斯曼狄斯轰出去了。
这都什么鬼啊！
她就不应该对这帮古代王有任何正常的期待。没错，她之所以在养孩子的道路上越走越歪，绝对都是这群古代王带坏了她的错——
虽然炸平雄英校园这个建议没有什么实操的可行性，但婆什迦罗确实也从这个建议里获得了灵感：只要他外置装备够厚，就没有什么能够伤害到他的了。出于这条思虑，婆什迦罗又扣上了一层“光辉大复合神殿”去上学了。
奥斯曼狄斯的宝具非常厚实。
确实比他裸装进学校要好多了——
然而，还没等婆什迦罗高兴三秒钟，班主任就就喊他出来，有一份商业合约需要他的意见，内容是：把婆什迦罗画上漫画。
婆什迦罗：“……”
……你们是魔鬼吗？
不，迦勒底还真有活着的（没被掏心）的魔鬼，但就算是梅菲斯特，也想不出这么可怕的主意了。他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埋进坟头里，做一个不起眼的透明人，你们就要用广泛流传的漫画书，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吗？
道高一尺。
魔高一丈。
婆什迦罗觉得，他可能就是在五万丈高的恶魔前瑟瑟发抖，惊慌失措，到处乱飞的小雏鸟。他还小，他身上还都是骨头，他还没几斤肉。打个商量，不要吃掉他好不好？这个可怕的世界，不要这样吃掉他好不好？
在短暂的思维停顿之后，婆什迦罗颤巍巍地开口了：“哈哈哈哈……”先壮个胆，哈哈哈一下，带出王之气势，“职业英雄都会出漫画书吗？”
这个提问让相泽消太和野崎梅太郎都思考了一瞬。
“好像……确实都有吧。”职业英雄喜不喜欢是一回事，漫画本身受不受欢迎是一回事，但这和有没有都没关系。职业英雄里很多政策都非常奇怪，职业英雄的伤亡率居高不下，工资也接近几十年没变过，是已经被写入法律的标准；但另一方面，政府又对职业英雄的兼职大开方便之门，有各种各样的优惠免税政策，以至于各行各业都喜欢带上职业英雄玩。
就算职业英雄自己不感兴趣，事务所也会帮他安排。
相泽消太相对还好，一方面，他的个性确实不适合被大众知晓，另一方面，他第一兼职是雄英高中的老师，一些不必要的兼职就有说得过去的拒绝理由：迄今为止，相泽消太就只出过一款专门治疗干眼病的眼药水广告。
说实话，这款眼药水确实还挺好用的。
野崎梅太郎的解释更详尽一些：“是的，除了漫画以外，基本上每个职业英雄都会有对应的动画，小说，影视剧，广告……每年在竞争年度排名时，各位职业英雄都会为了人气展开激烈的宣传活动。”
相泽消太点点头。
是这样的。
这也是利用“和平的象征”来稳定人心和社会的必要措施之一。
婆什迦罗木然地看着两个人。
“而雄英高中里毕业的学生，都会成为……”
“对，雄英高中是全日本最强的职业英雄学校，其中毕业的学生全部都成为了职业英雄里的佼佼者。”相泽消太淡淡地说，“而大家也正是为了成为职业英雄，而来到雄英高中的。”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要出漫画，小说，动画，真人秀，广告……
婆什迦罗肃然起敬：
雄英高中里的学生无疑都是非·常·可·敬的英雄啊！
不是真的英雄，如何能够接受这样惨烈的命运？
反正，婆什迦罗一想到描写自己的漫画……突然就丧失了面对了世界的勇气。但好像，这确确实实又是所有人（职业英雄）都要面对的未来。唔，说起来，想要成为英灵也需要知名度，死后进入英灵殿，也确确实实婆什迦罗的职业规划——
婆什迦罗十分郑重地说：“请你务必在漫画里性转我——！”
前有性转的亚瑟王，莫德雷德，尼禄，织田信长，开膛手杰克，保罗·班扬，宫本武藏，源赖光，达·芬奇，西行者，冲田总司，德雷克，弗兰肯斯坦，荆轲，牛若丸，阿提拉，阿斯托尔福……被性转，难道不是世界上的常态吗？
“请务必以绝对看不出是本王为原则，性转吧！”
相泽消太：“……”
相泽消太：“………………？？？”
（╯‵□′）╯ノ┻━┻☆他就知道婆什迦罗家里一群不做好事的家长们（？）会带坏婆什迦罗！混球，都是那群混蛋们的错！婆什迦罗多好的一个孩子啊，中二也就算了，他绝对不能再让这个好孩子往（消音）的方向发展了！
混球，都是梅林的错！
……
……
正在开心摸鱼的梅林突然打了个喷嚏。
作者有话要说：喀耳刻的池子里什么都有。
就是没有喀耳刻。
汪的一声哭了。
“打断一下。”相泽消太的死鱼眼越发无神, 他重重地再度确认，“我刚才可能听错了, 能麻烦野崎先生再重复一遍吗？”
野崎梅太郎微微一愣。
与此同时, 一直跟在梅太郎身后的橙发蝴蝶结少女佐仓千代, 深深地将头低了下来。她正是之前在袭击事件获得婆什迦罗救助的少女，事件结束后，她将记忆里婆什迦罗的形象速写下来，并且赠送给野崎梅太郎作为新漫画的参考资料——野崎君果然很喜欢。
但怎么说呢？
佐仓千代很早就知道，野崎梅太郎习惯从现实中取材，哦，详细解释一下, 一般发生在男孩子身上的事, 会被取材成为女性角色；对应的, 从女孩子身上取材到的经历，会被安排在男性角色上。佐仓千代竟然偶尔还会被漫画剧情萌到——虽然一联想到原型上，突然就觉得有点微妙地倒胃口。
但……但佐仓千代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设定说出口时……
……为什么感觉这么丢人呢？
别说了, 野崎君，请住口吧, 你没看到那位老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吗？
在涉及到自己的专业领域方面, 野崎梅太郎根本克制不住介绍的冲动：“是这样的, 这种性转的创意在二次元领域非常常见。而职业英雄的娘化更是源远流长，从最早的舰娘，军舰、枪支、坦克、魔物、猫咪、历史人物……没有任何是不能娘化的。而职业英雄里的娘化, 最早可以追溯到2019年的《欧姬》，里面是欧尔麦特小姐（无误）是一位公主，在野外遇到金毛兔妖的袭击之后，和兔妖融为一体，从此走上了扬善除恶的除魔师的道路……”
不，不需要解释这么多。
相泽消太下意识地想：他身为一位合格的欧厨，这么经典的作品怎么可能没看到过？尤其是在该书出版两年后，被追回书号列为禁|书之后，反而名声大噪。说实话，除掉一部分限制级的画面以外，剧情还是很硬核的……哦，强调一下，这本书是布雷森特·麦克的收藏，他只是巧合看到而已。
相泽消太沉声说：“不，婆什迦罗毕竟还是没有就任的职业英雄候补，这样的宣传对于他本人的形象很不利……”
他尽量还是说的公平公正一些——
但实际原因……
你到底知不知道婆什迦罗家里有很糟糕的传统啊无论是性转（划掉）还是女装什么的（划掉）是绝对不能迈过的坎你懂不懂啊他家里是有人在亲身示范的没准漫画画出来婆什迦罗觉得这件事还能接受怎么办……
婆什迦罗现在还只是中二病。
万一哪天他觉得送一本写真集给老师也不是不可以的话……
相泽消太强行遏制住胡思乱想，那画面太美，他不愿深思，下意识地就用上了有点强硬的口吻：“这样的商业化宣传太离谱了，我……”他顿了一下，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有点替婆什迦罗做决定了。
野崎梅太郎也没料到会遭遇这样干脆的拒绝。
他之前绘画的都是原创少女漫画，对于王道的职业英雄漫画还真的接触不多，在了解到性转漫画其实很常见（在日本，没有什么是不能被娘化的）后，就兴冲冲地过来恳请了。
在片刻的寂静之后，野崎梅太郎转头问向一直没吭声的婆什迦罗：
“婆什迦罗先生的想法呢？”
……
……
婆什迦罗其实没什么想法。
或者说，从一走进这个房间里，在搞明白野崎梅太郎的来意之后，婆什迦罗的脑海里瞬间就冒出了无数惊慌失措的想法，甚至由于想法太多，思维都出现了短暂的卡壳：
他了勒个本王！
……竟然还能这样？！
和父亲迦尔纳谈心过之后，婆什迦罗给自己建立了很多心里建设：没错，那只是上学而已，基本上每个人都会经历过的人生经历。为了说服儿子上学，迦尔纳还拿出自己小时候拜师的经历——在神话时期，车夫之子是没有资格学习知识的。迦尔纳不得不假借“婆罗门”的假身份，才成为了持斧摩罗的学生。而身份暴露之后，持斧摩罗愤怒地诅咒迦尔纳，在他最关键的时期，他将会遗忘自己所学的所有知识。
而迦尔纳正是应了这个诅咒，在他临死时，遗忘了所有所学，最终无法抵抗地被阿周那在战车上射杀而死。
“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奇迹，就是，每个人都有通过学习而改变命运的权利。”迦尔纳平静地说，他从不介意聊到过去，但很少有一次，会像是这次一样给予婆什迦罗这样的感触。
他父母梦寐以求的事物，反而是婆什迦罗避之不及的。
和迦尔纳的对话，以及对切岛等人反应的困惑，最终，婆什迦罗想，他想解开这个谜题——这个“为什么其他人都认为上学是一件好事”的谜题。为此，婆什迦罗做了很多准备：
和所有同学保持安全距离。
有对话一律以吉尔伽美什王的说话方式应对。
——哪怕在迦勒底，也没有谁，会整天没事想着和吉尔伽美什王聊天。
始终用“黄金铠”保护自己。
不搞事，不掺和，做个班级里的隐形人。
在确立了这三条基础原则之后，婆什迦罗稍微感受到了一点安心。毕竟，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情，再难，也不会比同时和十个英灵对战更难吧？这样一衡量，上学根本就是个小怪，不足为虑。
但第二天将书包背好的瞬间——
婆什迦罗盯着家门口三秒（别问他家别墅是怎么修好的，别问迦勒底为什么现在还完整着），瞬间蹿回卧室，顶着棉被瑟瑟发抖，然后被芽衣从被窝里掏出来：“不是说好了，不再逃学吗？”
“谁年轻时，不会说点不切实际的豪言壮语呢？”婆什迦罗瑟瑟发抖。
芽衣眼角抽搐：“说的好像你已经老了一样。”
“芽衣你还是不会带孩子啊。”奥斯曼狄斯走进来，和那位大战后魔力耗尽不得不返回家里蹲……啊不，迦勒底的吉尔伽美什王不同。这位太阳王和芽衣没什么矛盾，秉持着哥哥（？）和弟妹（？？？）之间的友好相处。同时，他虽然是个娶了女儿的人渣，但在教育子女上，确实比芽衣强出一大截。
“那该怎么办呢？”
芽衣是真的很苦恼。
她没经历过父母和子女的相处，当自己成为母亲之后，同样也是一头雾水。原本还勉强算是有点脑子，但和直来直去的迦尔纳在一起久了之后，也变成了直来直去的一根筋：能用拳头解决的问题，她为什么还要动脑子？
但婆什迦罗不是能用拳头解决的问题。
“婆什迦罗害怕上学，只要让他知道学校没什么可怕的就好了。”奥斯曼狄斯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在迎接上芽衣略带期待的目光后，这位太阳王非常理所当然（后来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的）说——
“很简单。”
“让婆什迦罗把学校炸平一次就好了。”
奥斯曼狄斯傲慢地抬起下巴：“这样，他才能切实地领会到太阳的伟大。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太阳的光辉更辉煌灿烂。学校？老师？学生？都是不足一提的蝼蚁，只要婆什迦罗意识到自己是凌驾于这些存在之上的太阳，就会明白那些根本就没什么可怕……”
“你给我出去——！”芽衣果断地把奥斯曼狄斯轰出去了。
这都什么鬼啊！
她就不应该对这帮古代王有任何正常的期待。没错，她之所以在养孩子的道路上越走越歪，绝对都是这群古代王带坏了她的错——
虽然炸平雄英校园这个建议没有什么实操的可行性，但婆什迦罗确实也从这个建议里获得了灵感：只要他外置装备够厚，就没有什么能够伤害到他的了。出于这条思虑，婆什迦罗又扣上了一层“光辉大复合神殿”去上学了。
奥斯曼狄斯的宝具非常厚实。
确实比他裸装进学校要好多了——
然而，还没等婆什迦罗高兴三秒钟，班主任就就喊他出来，有一份商业合约需要他的意见，内容是：把婆什迦罗画上漫画。
婆什迦罗：“……”
……你们是魔鬼吗？
不，迦勒底还真有活着的（没被掏心）的魔鬼，但就算是梅菲斯特，也想不出这么可怕的主意了。他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埋进坟头里，做一个不起眼的透明人，你们就要用广泛流传的漫画书，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吗？
道高一尺。
魔高一丈。
婆什迦罗觉得，他可能就是在五万丈高的恶魔前瑟瑟发抖，惊慌失措，到处乱飞的小雏鸟。他还小，他身上还都是骨头，他还没几斤肉。打个商量，不要吃掉他好不好？这个可怕的世界，不要这样吃掉他好不好？
在短暂的思维停顿之后，婆什迦罗颤巍巍地开口了：“哈哈哈哈……”先壮个胆，哈哈哈一下，带出王之气势，“职业英雄都会出漫画书吗？”
这个提问让相泽消太和野崎梅太郎都思考了一瞬。
“好像……确实都有吧。”职业英雄喜不喜欢是一回事，漫画本身受不受欢迎是一回事，但这和有没有都没关系。职业英雄里很多政策都非常奇怪，职业英雄的伤亡率居高不下，工资也接近几十年没变过，是已经被写入法律的标准；但另一方面，政府又对职业英雄的兼职大开方便之门，有各种各样的优惠免税政策，以至于各行各业都喜欢带上职业英雄玩。
就算职业英雄自己不感兴趣，事务所也会帮他安排。
相泽消太相对还好，一方面，他的个性确实不适合被大众知晓，另一方面，他第一兼职是雄英高中的老师，一些不必要的兼职就有说得过去的拒绝理由：迄今为止，相泽消太就只出过一款专门治疗干眼病的眼药水广告。
说实话，这款眼药水确实还挺好用的。
野崎梅太郎的解释更详尽一些：“是的，除了漫画以外，基本上每个职业英雄都会有对应的动画，小说，影视剧，广告……每年在竞争年度排名时，各位职业英雄都会为了人气展开激烈的宣传活动。”
相泽消太点点头。
是这样的。
这也是利用“和平的象征”来稳定人心和社会的必要措施之一。
婆什迦罗木然地看着两个人。
“而雄英高中里毕业的学生，都会成为……”
“对，雄英高中是全日本最强的职业英雄学校，其中毕业的学生全部都成为了职业英雄里的佼佼者。”相泽消太淡淡地说，“而大家也正是为了成为职业英雄，而来到雄英高中的。”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要出漫画，小说，动画，真人秀，广告……
婆什迦罗肃然起敬：
雄英高中里的学生无疑都是非·常·可·敬的英雄啊！
不是真的英雄，如何能够接受这样惨烈的命运？
反正，婆什迦罗一想到描写自己的漫画……突然就丧失了面对了世界的勇气。但好像，这确确实实又是所有人（职业英雄）都要面对的未来。唔，说起来，想要成为英灵也需要知名度，死后进入英灵殿，也确确实实婆什迦罗的职业规划——
婆什迦罗十分郑重地说：“请你务必在漫画里性转我——！”
前有性转的亚瑟王，莫德雷德，尼禄，织田信长，开膛手杰克，保罗·班扬，宫本武藏，源赖光，达·芬奇，西行者，冲田总司，德雷克，弗兰肯斯坦，荆轲，牛若丸，阿提拉，阿斯托尔福……被性转，难道不是世界上的常态吗？
“请务必以绝对看不出是本王为原则，性转吧！”
相泽消太：“……”
相泽消太：“………………？？？”
（╯‵□′）╯ノ┻━┻☆他就知道婆什迦罗家里一群不做好事的家长们（？）会带坏婆什迦罗！混球，都是那群混蛋们的错！婆什迦罗多好的一个孩子啊，中二也就算了，他绝对不能再让这个好孩子往（消音）的方向发展了！
混球，都是梅林的错！
……
……
正在开心摸鱼的梅林突然打了个喷嚏。
作者有话要说：喀耳刻的池子里什么都有。
就是没有喀耳刻。
汪的一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