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五路皆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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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挡住，挡住..."
孙坚一边奋力搏杀，一边不停的高声怒吼着。
此时距离开战仅仅一刻钟时间，然而战局却已经急速恶化，密密麻麻的叛军蜂拥而来，如同潮水一般，很快就把汉军的第一道防线给冲垮，大量汉军士卒在敌军的冲击下只能狼狈而逃。
面对如此危急局势，孙坚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刚刚退下来的亲卫们再次顶了上去。
这些亲卫们在之前的三天里，已经与叛军不知激战了多少次，不仅早就精疲力竭了，而且几乎所有人都受了伤，只靠着一股坚强的意志才让他们没有倒下，而是继续杀敌。
受孙坚等人的勇猛所激励，一部分正四散而逃的汉军士卒重新振作起来，调转方向，尾随在孙坚和他的亲卫们的后面，英勇地冲了上去。
在这个关键时候，汉军的坚韧和英勇终于发挥了作用，双方将士鏖战在一起，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与汉军将士一样，叛军的士卒此时其实也很疲惫，只不过他们士气高昂，在一定程度上让他们感觉不到疲惫而已。
如今在孙坚的努力下，汉军也奋起余勇，双方战事陷入僵持，叛军的优势也就没那么大了。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因为此时对他们发起进攻的仅仅是叛军的前锋而已，叛军的主力还在后头，若是汉军援兵不能及时抵达，周慎他们还是难逃败亡的结局。
此时，距离战场一里多的山坡上，韩遂坐在火堆旁，听着下属汇报战场上的局势，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汉军居然还能挡住我军的进攻？他们还没有崩溃吗？"
要是寻常的军队，在面对如今的局面时，肯定早就崩溃了，但眼前这支汉军，居然还能坚持战斗，这让他感到心惊。
尤其是那个孙坚，此人在过去三天里已经多次挡住他的进攻，如今居然还能奋起余勇，这等骁勇之将，更是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朝廷虽然腐朽了，但汉军之中依旧能人辈出啊！"
心中感叹一句，韩遂沉声下令："传令给李文侯，让他率军从敌军左翼进攻，传令给北宫伯玉，让他从敌军右翼进攻。某当亲自领兵攻击敌军中军！"
如今的他，一战夺取奎园峡，断掉汉军粮道，一举扭转对汉军的作战局势，靠着这股威势，他已经取得了凌驾于边章、李文侯、北宫伯玉三人之上的权威，即便是这三人他现在也能直接发号施令了，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命令传下去后，叛军的主力开始从三个方向朝汉军攻去，很快整个战场的局势便开始发生变化，之前还能勉强支撑住的汉军，此时也渐渐有了崩溃的迹象。
"顶住，兄弟们顶住，咱们的援兵就要来了..."周慎大吼着，指挥周围的将士们奋勇杀敌。
他所说的并没有问题，因为此时段增的前锋的确已经很近了，甚至战场上的士卒们已经可以看到援军的身影就在远处，然而要等他们过来却还需要一定时间。
而在这段时间里，汉军还不知要损失多少人，这就是战场的残酷，每一时每一刻都会有人倒下，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就一定能活下来。
...
深夜，激战了一天的战场重新归于平静。
今日的一场大战，叛军终究是没能彻底消灭周慎的三万大军，因为段增的援军在关键时刻赶到，面对这股生力军，同样激战了三日的叛军也不敢放手一搏，只能任由周慎大军在援兵的接应下缓缓退去。
然而，当初周慎率领三万大军从美阳开始出征，到如今还活着的却只有九千余人，而且一大半都带着伤，以这个时代的落后医疗条件，这些伤病里头肯定还要死去很多。
可以说这一战汉军真的是伤筋动骨了，两万多士卒都折损在了这场大战之中，当初美阳一战积累下来的优势，如今可谓一朝尽失，这对汉军士气的打击可以说是毁灭性的。
不仅如此，汉军如今虽然已经汇合，但也并不是说他们就彻底安全了，事实上汉军现在依旧处在危险之中。
一来周慎的军队在撤退时丢弃了几乎所有的辎重粮草，如今完全是靠段增军营里的粮草在接济，但后方的粮草在短时间内还无法运送过来，所以粮草短缺依旧是汉军最大的问题。
二来，周慎麾下的九千军队已经被彻底打残，不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休养都难以恢复过来，真正能与叛军一战的只剩下段增麾下的九千余人。
而叛军一方刚刚打了胜仗，如今士气如虹，只要休整两三日，等他们从连续征战的疲惫中恢复过来，他们就能重新恢复活力，再度对汉军发起进攻。
所以此时，摆在汉军面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撤退！
段增、周慎、孙坚等人，在经过一番商议后，立即便做出决定，那就是连夜撤兵。
为了防止敌军追击，众将商议由段增率领自己麾下九千人负责断后，以掩护周慎麾下残兵先行后撤。
当天夜里，汉军便开始向狄道撤退，韩遂等人虽然派兵追击，但被段增麾下将士挡住，未能取得战果。
三天后，汉军撤退至狄道县；在狄道休整一日后，继续向汉阳郡的平襄撤退。
而在撤退的途中，其他各路大军的战报也先后传来。
右扶风鲍鸿与校尉刘靖率领的军队，在讨伐安定、北地两郡羌人的过程中，先胜后败，各自折损两千余人，狼狈逃回关中。
至于另一路负责讨伐先零羌的董卓大军，此时传来的消息也极为不妙，他们一开始还能占据上风，打得先零羌狼狈而逃。
不过等到氐人、白马羌、参狼羌等援军赶到后，羌人一方实力反过来压倒汉军，将董卓大军包围在望垣县北面，好几天都无法脱身，军中粮草也快要消耗一空，局势极为危险。
好在董卓这人还算有些智谋，他命人修筑一道水坝将渭水截断，对外扬言说是要捕鱼，实际上他的大军却趁着夜色从水坝下游渡过渭水。
等到羌人发现后，董卓大军已经渡过渭水，并且将水坝毁掉，渭水水位回到原本的样子，羌人隔着渭水追之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董卓大军跳出包围圈。
至此，汉军五路出兵的计划彻底宣告失败，五路大军里，作为主力担负最重要任务的周慎大军被汉军截断粮道，幸而得到段增的接应，这才没有全军覆没，但也付出了两万多伤亡的惨重代价，并且丢弃了全部的辎重粮草。
刘靖、鲍鸿两路军队同样损兵折将，无功而返；董卓的军队虽然没能取胜，但至少全军而退。
只有段增率领的一万大军，成功剿灭枹罕、河关群盗，并且成功将周慎大军接应出来，但对于平定羌乱的大举来说，却已无关紧要了。
这个结果，让汉军上下一片震动，尤其是那些对此战抱有极大期待的将领们，此时更是一个个捶胸顿足，神情十分沮丧。
如今的大汉朝廷，原本就财政匮乏，国库里十分空虚，这一次好不容易上下齐心，积蓄了足够的粮草，派出八万大军前来讨伐叛军，结果却宣告失败，可以说剿灭叛军的最好时机已经被彻底断送了。
今后再想要派遣这么多军队来进攻叛军可就难了，至少在近几年时间里，朝廷已经无力发动这么大的攻势。
...
洛阳。
天子刘宏缓缓放下刚刚收到的战报，望着何进、皇甫嵩等人，半晌无语。
"皇甫将军，此次朝廷大军兵败而归，凉州叛军坐大几乎已成定局啊！不知将军还有什么好办法能扭转局势否？"何进轻声向皇甫嵩问道。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只希望作为当今朝中头号名将的皇甫嵩能有什么锦囊妙计。
可惜，皇甫嵩也不是神仙，如何能有办法？
他缓缓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很难！之前叛军虽然四处攻城略地，占领了凉州不少城池，不过那时候叛军并未与朝廷的主力交过手，他们真正取得的胜利也不过是消灭几千人而已。"
"但这一次却不同，朝廷八万大军出征凉州，最终却大败而归，折损士卒近三万人，这对叛军来说可是一个极大的鼓励，让他们充分认识到自己的实力。可以预料，接下来不久，叛军的实力必然会大幅度提升，甚至还要超过去年年底的时候。"
一旁卢植也道："不错，老夫也有此担心，原本朝廷还能依靠以往上百年的威名，震慑那些羌人小部族，让他们不敢妄动；但如今朝廷大军战败，那些小部族也会对朝廷产生轻视之意，加入叛军的必然会更多。"
太尉张延闻言叹息一声道："看来从今以后，咱们也要真正重视凉州叛军，将他们当成与鲜卑人同等级的对手了。"
这时，上方的天子刘宏终于从兵败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他看了看下方众臣一眼，见众人正在小声交谈着，便问道："诸位爱卿在商议什么呢？"
"臣等正在商议该如何剿灭叛军。"大将军何进连忙答道。
"那商议出什么办法了吗？"
何进等人顿时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
刘宏沉声道："朕与朝中众臣，想尽办法才积蓄足够粮草，让张温派出五路人马，八万大军前去讨伐凉州叛军，如今张温就给朕这样的一份结果吗？"
"还有那个荡寇将军周慎，此人统领三万大军，却轻敌冒进，以至被敌军断了后路，若不是段增接应，三万大军就要全军覆没了。这便是张温重用的将领吗？识人不明，如何能当大军统帅？"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看得出来，此时的他是非常愤怒的，尤其是对前线领兵的周慎，更是感到恼怒。
刘宏这人虽然昏聩，但他对于江山社稷还是非常重视的，当初张温在美阳击败叛军后，他甚至忍痛从自己的内库里拿出大批钱粮出来，为的就是能一举剿灭凉州叛军，不想最后得来的却是这么个消息。
太尉张延连忙劝谏道："陛下，前线大军兵败，固然有将领们用兵不当的缘故，但后方钱粮供应不足也是一个重要原因。若非钱粮供应不足，使得大军必须在两个月内剿灭叛军，周将军又何至于如此急于求成？"
"是啊，前线兵败，非一人之过，还请陛下明鉴。况且，此时大军兵败，已经让军心动摇，士气低迷，若是陛下在此时换帅，恐怕会进一步引起军心动荡。"卢植等人也都劝道。
大将军何进则道："车骑将军张温率军击退了叛军对三辅地区的袭扰，此功尚未赏赐；如今五路大军入凉州，虽然兵败，但责任并不在张大人身上，还请陛下明鉴。"
他们这些人之所以劝谏刘宏，倒不是说想要掩盖周慎等人的过错，而是因为此时的确不宜再轻举妄动，以免引起军心进一步动荡。
当然，张温在朝中多年，与太尉张延等人颇有交情，这一点也是一个重要原因，他们不愿看到张温受到牵连。
听了众臣的劝谏后，刘宏沉默了一阵，开口道："罢了，既然诸位大人都这么说，那朕这一次就不处置张温的罪责了。不过周慎此人..."
"请陛下放心，荡寇将军周慎，轻敌冒进，以至大军溃败，折损朝廷精锐数万人，此等罪行岂能轻饶？请陛下立即下诏，派人拘捕周慎回朝受审。"何进大声说道。
刘宏这才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这时，右车骑将军朱儁站出来道："陛下，臣以为此次大军兵败凉州，如今士气低迷，为防叛军再次攻入三辅，必须尽快回复大军的士气。臣以为，当此非常之时，应当立即奖赏此次作战的有功将士，而且还得重赏才行。"
"臣等附议！"何进等人也都站出来道。
"赏赐有功吗？"刘宏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兄弟们，挡住，挡住..."
孙坚一边奋力搏杀，一边不停的高声怒吼着。
此时距离开战仅仅一刻钟时间，然而战局却已经急速恶化，密密麻麻的叛军蜂拥而来，如同潮水一般，很快就把汉军的第一道防线给冲垮，大量汉军士卒在敌军的冲击下只能狼狈而逃。
面对如此危急局势，孙坚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刚刚退下来的亲卫们再次顶了上去。
这些亲卫们在之前的三天里，已经与叛军不知激战了多少次，不仅早就精疲力竭了，而且几乎所有人都受了伤，只靠着一股坚强的意志才让他们没有倒下，而是继续杀敌。
受孙坚等人的勇猛所激励，一部分正四散而逃的汉军士卒重新振作起来，调转方向，尾随在孙坚和他的亲卫们的后面，英勇地冲了上去。
在这个关键时候，汉军的坚韧和英勇终于发挥了作用，双方将士鏖战在一起，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与汉军将士一样，叛军的士卒此时其实也很疲惫，只不过他们士气高昂，在一定程度上让他们感觉不到疲惫而已。
如今在孙坚的努力下，汉军也奋起余勇，双方战事陷入僵持，叛军的优势也就没那么大了。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因为此时对他们发起进攻的仅仅是叛军的前锋而已，叛军的主力还在后头，若是汉军援兵不能及时抵达，周慎他们还是难逃败亡的结局。
此时，距离战场一里多的山坡上，韩遂坐在火堆旁，听着下属汇报战场上的局势，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汉军居然还能挡住我军的进攻？他们还没有崩溃吗？"
要是寻常的军队，在面对如今的局面时，肯定早就崩溃了，但眼前这支汉军，居然还能坚持战斗，这让他感到心惊。
尤其是那个孙坚，此人在过去三天里已经多次挡住他的进攻，如今居然还能奋起余勇，这等骁勇之将，更是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朝廷虽然腐朽了，但汉军之中依旧能人辈出啊！"
心中感叹一句，韩遂沉声下令："传令给李文侯，让他率军从敌军左翼进攻，传令给北宫伯玉，让他从敌军右翼进攻。某当亲自领兵攻击敌军中军！"
如今的他，一战夺取奎园峡，断掉汉军粮道，一举扭转对汉军的作战局势，靠着这股威势，他已经取得了凌驾于边章、李文侯、北宫伯玉三人之上的权威，即便是这三人他现在也能直接发号施令了，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命令传下去后，叛军的主力开始从三个方向朝汉军攻去，很快整个战场的局势便开始发生变化，之前还能勉强支撑住的汉军，此时也渐渐有了崩溃的迹象。
"顶住，兄弟们顶住，咱们的援兵就要来了..."周慎大吼着，指挥周围的将士们奋勇杀敌。
他所说的并没有问题，因为此时段增的前锋的确已经很近了，甚至战场上的士卒们已经可以看到援军的身影就在远处，然而要等他们过来却还需要一定时间。
而在这段时间里，汉军还不知要损失多少人，这就是战场的残酷，每一时每一刻都会有人倒下，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就一定能活下来。
...
深夜，激战了一天的战场重新归于平静。
今日的一场大战，叛军终究是没能彻底消灭周慎的三万大军，因为段增的援军在关键时刻赶到，面对这股生力军，同样激战了三日的叛军也不敢放手一搏，只能任由周慎大军在援兵的接应下缓缓退去。
然而，当初周慎率领三万大军从美阳开始出征，到如今还活着的却只有九千余人，而且一大半都带着伤，以这个时代的落后医疗条件，这些伤病里头肯定还要死去很多。
可以说这一战汉军真的是伤筋动骨了，两万多士卒都折损在了这场大战之中，当初美阳一战积累下来的优势，如今可谓一朝尽失，这对汉军士气的打击可以说是毁灭性的。
不仅如此，汉军如今虽然已经汇合，但也并不是说他们就彻底安全了，事实上汉军现在依旧处在危险之中。
一来周慎的军队在撤退时丢弃了几乎所有的辎重粮草，如今完全是靠段增军营里的粮草在接济，但后方的粮草在短时间内还无法运送过来，所以粮草短缺依旧是汉军最大的问题。
二来，周慎麾下的九千军队已经被彻底打残，不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休养都难以恢复过来，真正能与叛军一战的只剩下段增麾下的九千余人。
而叛军一方刚刚打了胜仗，如今士气如虹，只要休整两三日，等他们从连续征战的疲惫中恢复过来，他们就能重新恢复活力，再度对汉军发起进攻。
所以此时，摆在汉军面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撤退！
段增、周慎、孙坚等人，在经过一番商议后，立即便做出决定，那就是连夜撤兵。
为了防止敌军追击，众将商议由段增率领自己麾下九千人负责断后，以掩护周慎麾下残兵先行后撤。
当天夜里，汉军便开始向狄道撤退，韩遂等人虽然派兵追击，但被段增麾下将士挡住，未能取得战果。
三天后，汉军撤退至狄道县；在狄道休整一日后，继续向汉阳郡的平襄撤退。
而在撤退的途中，其他各路大军的战报也先后传来。
右扶风鲍鸿与校尉刘靖率领的军队，在讨伐安定、北地两郡羌人的过程中，先胜后败，各自折损两千余人，狼狈逃回关中。
至于另一路负责讨伐先零羌的董卓大军，此时传来的消息也极为不妙，他们一开始还能占据上风，打得先零羌狼狈而逃。
不过等到氐人、白马羌、参狼羌等援军赶到后，羌人一方实力反过来压倒汉军，将董卓大军包围在望垣县北面，好几天都无法脱身，军中粮草也快要消耗一空，局势极为危险。
好在董卓这人还算有些智谋，他命人修筑一道水坝将渭水截断，对外扬言说是要捕鱼，实际上他的大军却趁着夜色从水坝下游渡过渭水。
等到羌人发现后，董卓大军已经渡过渭水，并且将水坝毁掉，渭水水位回到原本的样子，羌人隔着渭水追之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董卓大军跳出包围圈。
至此，汉军五路出兵的计划彻底宣告失败，五路大军里，作为主力担负最重要任务的周慎大军被汉军截断粮道，幸而得到段增的接应，这才没有全军覆没，但也付出了两万多伤亡的惨重代价，并且丢弃了全部的辎重粮草。
刘靖、鲍鸿两路军队同样损兵折将，无功而返；董卓的军队虽然没能取胜，但至少全军而退。
只有段增率领的一万大军，成功剿灭枹罕、河关群盗，并且成功将周慎大军接应出来，但对于平定羌乱的大举来说，却已无关紧要了。
这个结果，让汉军上下一片震动，尤其是那些对此战抱有极大期待的将领们，此时更是一个个捶胸顿足，神情十分沮丧。
如今的大汉朝廷，原本就财政匮乏，国库里十分空虚，这一次好不容易上下齐心，积蓄了足够的粮草，派出八万大军前来讨伐叛军，结果却宣告失败，可以说剿灭叛军的最好时机已经被彻底断送了。
今后再想要派遣这么多军队来进攻叛军可就难了，至少在近几年时间里，朝廷已经无力发动这么大的攻势。
...
洛阳。
天子刘宏缓缓放下刚刚收到的战报，望着何进、皇甫嵩等人，半晌无语。
"皇甫将军，此次朝廷大军兵败而归，凉州叛军坐大几乎已成定局啊！不知将军还有什么好办法能扭转局势否？"何进轻声向皇甫嵩问道。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只希望作为当今朝中头号名将的皇甫嵩能有什么锦囊妙计。
可惜，皇甫嵩也不是神仙，如何能有办法？
他缓缓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很难！之前叛军虽然四处攻城略地，占领了凉州不少城池，不过那时候叛军并未与朝廷的主力交过手，他们真正取得的胜利也不过是消灭几千人而已。"
"但这一次却不同，朝廷八万大军出征凉州，最终却大败而归，折损士卒近三万人，这对叛军来说可是一个极大的鼓励，让他们充分认识到自己的实力。可以预料，接下来不久，叛军的实力必然会大幅度提升，甚至还要超过去年年底的时候。"
一旁卢植也道："不错，老夫也有此担心，原本朝廷还能依靠以往上百年的威名，震慑那些羌人小部族，让他们不敢妄动；但如今朝廷大军战败，那些小部族也会对朝廷产生轻视之意，加入叛军的必然会更多。"
太尉张延闻言叹息一声道："看来从今以后，咱们也要真正重视凉州叛军，将他们当成与鲜卑人同等级的对手了。"
这时，上方的天子刘宏终于从兵败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他看了看下方众臣一眼，见众人正在小声交谈着，便问道："诸位爱卿在商议什么呢？"
"臣等正在商议该如何剿灭叛军。"大将军何进连忙答道。
"那商议出什么办法了吗？"
何进等人顿时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
刘宏沉声道："朕与朝中众臣，想尽办法才积蓄足够粮草，让张温派出五路人马，八万大军前去讨伐凉州叛军，如今张温就给朕这样的一份结果吗？"
"还有那个荡寇将军周慎，此人统领三万大军，却轻敌冒进，以至被敌军断了后路，若不是段增接应，三万大军就要全军覆没了。这便是张温重用的将领吗？识人不明，如何能当大军统帅？"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看得出来，此时的他是非常愤怒的，尤其是对前线领兵的周慎，更是感到恼怒。
刘宏这人虽然昏聩，但他对于江山社稷还是非常重视的，当初张温在美阳击败叛军后，他甚至忍痛从自己的内库里拿出大批钱粮出来，为的就是能一举剿灭凉州叛军，不想最后得来的却是这么个消息。
太尉张延连忙劝谏道："陛下，前线大军兵败，固然有将领们用兵不当的缘故，但后方钱粮供应不足也是一个重要原因。若非钱粮供应不足，使得大军必须在两个月内剿灭叛军，周将军又何至于如此急于求成？"
"是啊，前线兵败，非一人之过，还请陛下明鉴。况且，此时大军兵败，已经让军心动摇，士气低迷，若是陛下在此时换帅，恐怕会进一步引起军心动荡。"卢植等人也都劝道。
大将军何进则道："车骑将军张温率军击退了叛军对三辅地区的袭扰，此功尚未赏赐；如今五路大军入凉州，虽然兵败，但责任并不在张大人身上，还请陛下明鉴。"
他们这些人之所以劝谏刘宏，倒不是说想要掩盖周慎等人的过错，而是因为此时的确不宜再轻举妄动，以免引起军心进一步动荡。
当然，张温在朝中多年，与太尉张延等人颇有交情，这一点也是一个重要原因，他们不愿看到张温受到牵连。
听了众臣的劝谏后，刘宏沉默了一阵，开口道："罢了，既然诸位大人都这么说，那朕这一次就不处置张温的罪责了。不过周慎此人..."
"请陛下放心，荡寇将军周慎，轻敌冒进，以至大军溃败，折损朝廷精锐数万人，此等罪行岂能轻饶？请陛下立即下诏，派人拘捕周慎回朝受审。"何进大声说道。
刘宏这才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这时，右车骑将军朱儁站出来道："陛下，臣以为此次大军兵败凉州，如今士气低迷，为防叛军再次攻入三辅，必须尽快回复大军的士气。臣以为，当此非常之时，应当立即奖赏此次作战的有功将士，而且还得重赏才行。"
"臣等附议！"何进等人也都站出来道。
"赏赐有功吗？"刘宏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