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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瞬息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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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郗颜向来不插手他工作上的事, 突然要求给张研调职, 温行远不解,皱眉问道:“为什么?”

    郗颜欲言又止,沉默了许久才说:“我怕因为这个工程影响了若凝的婚姻。”

    “什么?”他明显愣住, 抚着她光洁的背,略微沉思后说道:“小颜, 你是不是多心了?或许她和毅凡接触多了些,可那是因为工作, 而且她也知道他是有太太的人, 毅凡对季若凝也很在意,怎么可能影响到他们的婚姻?”

    “我也希望是多心了。”郗颜翻了个身,想到唐毅凡瞬间的迟疑, 想到张研故作镇定的目光, 又想到若凝的毫不知情,心里不是滋味, 喃喃说道:“是不是男人都会犯这种错误,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既然觉得外面的比家里的好为什么还要结婚?可以单身一辈子,也省得离婚,多麻烦。”

    “胡说什么呢?”闻言,温行远眉心聚拢, 搂着她说道:“恋爱与婚姻本来就不同,恋爱的时候都是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在对方面前,可婚姻却是放大镜, 会将两个人的缺点无限放大,让人无所遁形,所以磨擦是不可避免的,有些人处理不好才会走到离婚那一步,如果能给对方多一点理解,包容和信任,离婚率就会大大降低。”

    “生活中的磨擦谁都可能遇到,这我不否认,可是当一方感情有异时,凭什么要求另一方去理解,去包容?这个时候再来谈信任你不觉得可笑吗?”郗颜显然当温行远为唐毅凡辨解,当场翻脸,挣开他的胳膊,质问道:“是不是接下来你要说,男人在外面难免要应酬,有时逢场作戏也不奇怪,女人要是不理解就是不懂事,小家子气。”

    “小颜?”温行远没想到她理解歪了,忙解释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郗颜的火气顿时上来了,甩开温行远的手,也不等他回话,掀被就要下床。

    “干什么去?”温行远扣住她手腕,口气不自觉严肃了几分。

    “去客房。”从没和他谈论过婚姻的问题,郗颜觉得无法沟通,负气般回道。

    “莫名其妙。”闻言,温行远顿时火起,手上微一用力,将她扯进怀里,死死抱住,“大半夜的闹什么闹,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

    “谁闹了?明明是你狡辩,你们男人出轨永远有理由。”郗颜不安份地挣扎,嘴里倔强地说道:“我告诉你温行远,如果一百个男人里有九十九个会出轨,你必须是那独善良其身的最后一个,如果不能保证情感上的专一,就别结婚,任何理由在我看来全是借口,我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

    温行远被她的挣扎彻底惹火了,手臂一紧,将她的脑袋压向胸口,沉声道:“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别以为男人都是用下半身说话,除了你,我没碰过任何女人,以前是,以后也一样。你给我听清楚了,凡事都要以事论事,不能因为我是男人就迁怒于我,简直莫名其妙。”他招谁惹谁了,刚刚还好好的,这都哪跟哪啊?才订婚就在这大谈离婚,疯了吧他们。

    唐毅凡的事本就梗在心里,听他这么一吼,郗颜突觉委屈,哇的一声就哭了。

    温行远见状,知道自己口气重了,立马熄火,将她连人带被抱在怀里,俯在她耳边哄道:“别哭了宝贝儿,我不该这么大声,是我不好。”

    若凝结婚时幸福的笑脸还清晰如昨,可她竟发现唐毅凡的异样,郗颜忽然对婚姻开始恐惧,情绪很不稳定,根本听不进劝,自顾自的痛哭起来。

    “听话,小颜,别哭了。”温行远冷静下来,对她的心思明白了几分,软声细语道:“每对恋人或是夫妻相处的模式都是不同的,离婚毕竟是少数,大多数都是很恩爱的,比如郗叔和阿姨,我爸和我妈,我们身边就有很多成功的例子对不对?我知道你担心季若凝,可你也该相信她是会经营自己婚姻的,至于毅凡,如果他真的做错了什么,我不会替他说话,不过,在事情还没确定前,别对他怀有成见,如果让季若凝觉查出什么,反而不好,你说呢?”

    “如果发誓有用也不会有人分手了,我不说那些并不代表我爱你不够深,小颜,要对我有信心,也对自己有信心,别怕,婚姻并不是爱情的坟墓,那只是另一段人生的开始,不管别人怎么样,我们会幸福,一定会。”见她默不作声,温行远知道她听进去了,温柔地抚着她的长发,用哄宝宝的语气轻声说道:“我明天就把张研调走,不管是真是假,先防患于未然,嗯?”

    郗颜不吱声,但没有再抗拒他的怀抱,伏在他胸前低低哭着,温行远并不深劝,搂着她躺下,与她静静相拥。

    上午九点,温行远准时出现在华都办公楼。

    “叫张研来我办公室一趟。”经过秘书办公桌前,他沉声吩咐。

    五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进”温行远面无表情翻看着手中的文件,声音低沉。

    “温总找我?”张研一身合宜的职业装,声音不高不低,接到他示意的眼神,才缓缓在他对面坐下。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合上手中的文件,温行远抬头看着她,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见张研愣了下,他悠悠补充道:“我已经通知人事部,给你晋升一级,薪资按规定上调,你今天就带李良去a城,把之前负责的工作交接给她,回总部上任。”

    张研石化般僵直坐着,骤然想起郗颜昨晚离开前望向她时的若有所思,瞬间明白了什么,自嘲般笑了笑,无言反驳。

    “下期去美国培训的名额下来了,我打算安排你过去,有什么意见吗?”温行远靠在宽大的椅背中,双手交握身前,目光深沉地望着她。

    对于张研,他是器重的,毕竟她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助理,在她之前,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换过四任助理,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为人处事,张研都无可挑剔,凭心而论,她是个人才,而更令他欣赏之处,就是相比公司里其她女员工,身为助理的她一直聪明地和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给任何人非议的机会,他知道,是因为她重视这份工作,不想因为有什么不可能的非份之想而失去,毕竟华都优厚的待遇和广阔的发展空间极其吸引人,她是个聪明人,不会放弃去美国培训的机会,公司里有多少人争抢这个名额,她不会不懂。

    “谢谢温总。”无奈地望了眼天花板,张研扯出一抹略显牵强的微笑,轻声道谢,虽然温行远询问她的意见,但她心知肚明,这是不容改变的决定,除了接受只有辞职,而她,不能选择后者。

    谈话进行不到五分钟,张研就已退出了办公室。将她的落寞与不甘收进眼里,冷静的目光里浮现出几分复杂的深沉,神色愈发淡漠。

    十点钟,温行远开车回公寓接郗颜,今天是“金碧”工程中间验收的日子,建设局、质监局、还有市里领导都会去工地,唐毅凡和季若凝早上就赶回a城了,他也要过去看看。

    刚下高速,郗贺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看了看时间,温行远道:“来得及,我半小时内到。”

    郗颜见他踩油门,怕耽误他的事,忙说:“你直接去工地吧,别绕路送我了。”

    “先去医院取下报告。”昨晚去国外学习的高阁打电话祝贺他订婚,温行远才想起来还没去医院拿郗颜的检查结果,想先过去。

    “医院和工地是两个方向,半小时太赶了,那边不能耽误,你快去吧,报告明天再去拿。” 怕温行远以为她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郗颜笑了笑,眸光流动,“我回家等你,昨晚没睡好,刚好补个眠。”

    算算时间的确有点紧,温行远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倾身在她唇上吻了下,“那好,自己打车回去,我忙完就回来。”

    郗颜点头,“开车慢点。”

    温行远看着她,唇边泛着温柔的笑意,给她拦好了出租车,才开车向工地而去。

    工地上,温行远,唐毅凡、郗贺与市里领导边走边寒喧,张研若有所思地与李良紧随其后。

    “这幢楼的框架完工了,住宅区的楼都按着这个设计施工,结构上不会有任何问题。”季若凝手里拿着图纸,神色如常地向质监部负责人及安子为说道。

    “结构方面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次不过是临时决定过来验收工程,主要是想看看进度。”安子为看着她,笑容变深。

    “金碧一期工程计划明年五月峻工,就现在的进度而言,决对不成问题。”唐毅凡刻意放慢了脚步,走在季若凝身边,语气淡淡地接口,这次验收,设计院由于人员有限不能抽调人员过来,但上面却指定若凝来,他不知道是不是安子为的意思,看着他的眸光微有些冷。

    “工期要保证,质量更不能有丝毫问题,唐总多费心了。”安子为看着唐毅凡,语气平和,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敌意。

    唐毅凡正欲开口再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说着微一点头,站开了几步。

    “小温啊,这个工程是咱们市的代表工程,除了按时完工,质量和安全方面你可要派人盯紧点,尤其是安全,不能有半点马虎,人命关天呐。”梁副市长戴着安全帽,语重心长地说道。

    “梁副市长放心,我们也是重点抓安全,严格遵守施工安全守则,而且华都已出派专人对这个工程进行全程跟进。”温行远神情严肃,双眸内闪烁着果敢和魄力。

    梁副市长笑了笑,转头望向郗贺,“就连我们郗局都随时惦记着你这个项目,开会的时候再三向我保证,决对不会有问题,你得给他长个脸儿,这可是他升任局长后划出的第一块地。”

    闻言,郗贺挑眉笑,与温行远对望一眼,慢声道:“这可是您亲笔签批的项目,我一个人作不了主啊。”

    梁副市长听完,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哈哈笑了。

    “快跑,汽车吊的钢绳断了…”就在温行远一行人结束这幢楼的验收之时,忽然传来惊慌的叫喊声,仰头之间,就见高空之处数块钢板直坠而下。

    “快让开…”唐毅凡大喊一声,身形不及向季若凝靠近,已被突来的一股大力扑倒在地。

    季若凝闻声抬头,正好看见钢板自头顶上方直直砸了下来,她有瞬间的愣神,僵在原地,竟然忘了闪开。

    “季若凝~”就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之时,突听有人喝道,下一刻,一道身影抱着她滚倒在地。

    惊颤中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耳际已传来钝重的撞击声,巨大的声响震得她有片刻的耳鸣,紧接着身体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从惊魂未定中回过神来,唐毅凡一骨碌爬起来,看见竟是温行远扑倒了季若凝,刺目的鲜血自他身上汩汩流出来,翻涌不绝,眨眼间已染红了他的外套,浸湿了他深色的西裤,在他和她身下形成触目惊心的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