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今晚夜色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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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没吃完，商彦谨就被属下带走了，临走前还演了一场依依不舍的戏码。
程淼终于放松下来。
她敲了敲系统，当时在墓里，系统的能量似乎耗费地很多，她刚醒来的时候敲它都没反应。
“系统，在吗。”
【我在。】
冰冷的机械音突然出现，让程淼当场愣住，甚至觉得有些刺耳。
“你能量不够了吗？”
【是的，系统为保证宿主对家人的照拂需求，暂时取消人格模拟行为。因能量不足，系统安全监测区域进一步缩小，除重要主、支线任务以外，暂停发布突发任务，直到能量恢复到安全值为止。】
【还有，系统在这期间暂时无法屏蔽您身体对机体的排异反应，因此偶尔会导致您产生轻微偏头痛的症状，还望宿主见谅。】
原来头疼的原因在这儿。
程淼揉了揉额头，大脑的刺痛经过这么长时间，已经缓缓消退了，并不影响她。
而且头疼最严重的时候也不耽误她做事，系统也是为了救她，程淼没太在意，转而问道：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系统沉默了几秒。
【感谢宿主，系统能量可自行回复，只是速度较慢，经计算恢复至安全值所需时间大致为六个月零七天。】
【不过，当初j180星系投放系统时，来到该世界的系统并非我一个，但其他系统大多因为宇宙风暴等原因导致智能系统失效、或无法顺利启动。若是能找到这些损坏系统，可以通过拆解它们，更快恢复系统功能。】
程淼了然，点了点头，“你可以定位吗？如果不行，也可以把外形告诉我，我会为你留意的。”
【好的，多谢宿主。】
系统很快在程淼眼前展开了一张蓝图，上面是一个看上去十分精致小巧的立体方块，通体呈现海洋般的蓝色，内部有一颗闪烁着的星星，看上去十分梦幻。
单看外表，完全想不到这就是系统的本体。
“我去医院照ct，能拍出这东西吗？”程淼突然脱线问道。
【不能。】系统言简意赅。
倒是让程淼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好吧。”
她放下筷子，拍着吃饱的肚子，订购返程的机票。
黄爷的委托没完成，也不知道那凤簪还卖不卖了。
该死的汪佑道，这都什么事儿啊！
程淼想着想着就想把汪佑道拖出来鞭尸十几回合。
而这种心情，在她回到001，再度前往黄爷铺子，结果却在那里见到了黄爷儿子时，变为了惊讶。
灰头土脸的年轻人正抱着自己老爹，两人哭作一团，喜极而泣，显得程淼呆愣站在门口的样子有些傻气。
所幸黄爷还有几分理智尚存，连忙千恩万谢地把程淼迎了进来，结果程淼和那年轻人面面相觑，俱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爸，我是躲避机关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地下河，一路飘出去被村民救上来的，没见到你说的搜救队啊。”
“黄爷，我正想和您说，我们的搜救队没找到人呢。”
两人同时解释道。
让黄爷都傻了眼，一番相互解释后，才算明了。
黄爷儿子确实是个命大的，第二次下墓他们一看里面的结构不对，当机立断就准备撤退，结果不小心就进了主墓道，十来个人大多都丧命其中。
也就剩下三个，其中就包括黄爷儿子，后来他们更是在找路的时候不小心把僵尸引出来了，也就是程淼杀死的那只白僵。
在逃命的途中，剩下两人也死了。
唯有黄爷儿子一头掉进了地下河，白僵厌水，没有追，因此他保住了一条命，顺着河飘了出去。
在意识模糊时，被一户村民给救下了，手机设备都淹了水，没了音讯，今天才回来。
这一番经历，堪称魔幻了。
父子俩经过这一遭，也都决定从此不再干了。
虽然程淼在其中没发挥什么作用，她也再三保证不会揭发两人，但黄爷还是决定把凤簪按照约定送给她。
程淼松了口气，算是没白跑一场。
倒也没白拿，按照市场价又提高了一成买下来了，这毕竟是送给自己妈妈的，关系斩得干净一些才好。
事成之后，程淼拿着好不容易得来的凤簪，却先驱车去了西郊墓园一趟，在其中一个平平无奇的墓碑前放了一束向日葵，用几株白菊围簇。
……
环境清幽的酒吧内，程淼一眼便看到了吧台处被几个年轻女孩儿围绕的帅气青年。
她脸上的沉重顿时便松快了，走到吧台另一边坐下。
没一会儿，便见那青年端着一杯纯威士忌走来，推给程淼。
“你今天竟然在。”程淼抿了一口，丝毫不担心这杯酒的安全。
“又去墓园了？”
孟淮商对她这样早已见怪不怪，随手从背后的酒柜里挑出一瓶酒，“来一杯我的创新特调？”
话音刚落，程淼便一脸警惕地摇头，“拒绝！”
随后她拿出那两根凤簪，递给对方，“本来准备明天来找你的，但是既然都撞上了，帮我包一下呗。”
“你当我是女佣呢！”孟淮商嘴里说着嫌弃，还是接过了凤簪，四处找装饰包装起来。
程淼就这么两手交叠着趴在吧台上，下巴搁在手背上，双眼呆直地盯着对方的动作。
她突然道：“我遇到一个和他很像的人。”
孟淮商手一抖，一脸不可思议：“程淼，你该放下了吧？这么多年了，就算天大的恩情，你也仁至义尽了，不至于后半辈子也追着那家伙的影子跑吧！”
“你们都说我仁至义尽了，可我根本就没找到过他，也从没为他的家人，为他做过什么，怎么放得下？”
程淼垂眸，有些生气。
“你是做不到，不是不想做，你总不能让一个不存在的人拖着你一辈子吧？”孟淮商把盒子重重一放。
“他哪里拖着我了？”程淼条件反射地反驳，但随即想起墓里的事，语气弱了下来，“好吧，也就一点点。”
她抱着脑袋，喝了一大口威士忌。
“但是我就是总觉得他没那么简单，没那么容易死，当初的调查结果包括我这么多年的搜寻，都感觉他像是个不存在的人，消失也跟人间蒸发了一样。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和他那么像的人，你都不让我烦躁一下吗？”
孟淮商翻了个白眼，动作加快了，像是想赶快把眼前这个家伙打发走。
“行，你乐意就行，我能说什么？”
“淮商，你变了，呜——”程淼脸色突然一变，直接表演一个假哭。
“滚滚滚！”
孟淮商把包好的礼物一把扔给她，那不耐烦的样子就差要叫保安把这个醉鬼给拖出去了。
被好友扫地出门，程淼撇撇嘴，一抬头，竟是一轮满月。
月光明亮柔和，仔细看，能看到那上面坑坑洼洼的痕迹，像极了她逃出来的那个夜晚。
莫名的，程淼想起了刚刚告别不久的商彦谨。
大概是酒意的激发，程淼拨通了他的号码，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
“淼淼？”声音温柔缠绵。
程淼霎时清醒，看来他身旁有人，她便也变了语调，声音带笑。
“想你了~”
对面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环境逐渐安静下来。
商彦谨的声音回归正常，“有什么事吗？”
程淼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摆脱那个监视者，若是逢场作戏她还能趁着酒意多闲扯几句。
可现在，她本就是心血来潮打出了电话，根本没想其他，被这么一问也想不出什么话来。
于是目光四处漂移了几秒，她突然抬头望着明月，无厘头道：“今晚月色很美。”
商彦谨沉默了，半晌吐出一个“嗯”字。
“你有心事？若是愿意的话，可以讲给我听听。”
“……为什么是我？”程淼低头将石子提到路灯下。
商彦谨呼吸一滞，然后轻声笑道：“你身上有种力量，会让我不自觉地信任。”
“呵~这个回答，我很满意。”
程淼摹地笑了，如同一朵骤然盛开的昙花，天生与月色相伴。
她能听出来商彦谨没有随口敷衍她，于是心情也仿佛一脚从幽邃的阴影中迈入灯光之下，她声音娇软，“明天见，男朋友。”
“明天见。”
挂断电话，程淼轻轻哼着不知名的歌，悠然向着家的方向行去。
……
回了家本该好好休息的，但碍于第二天就是宴会，一大早庄园四处就升起了忙乱的硝烟。
程淼也睡不好，干脆爬起来，回市里亲自将某些喜欢凑热闹的家伙提前接过来。
其实真正想凑热闹的也就萧长明一个，戚云光算是拗不过他被强行拉去的。
至于剩下的人，则都拒绝了前往。
程淼的车开过来，只接到了两个人，其他人她倒早有预料，却没想到金兰心这回也不去了。
问她竟然说是没备好礼。
好吧，程淼只当她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原因，便没纠结。
而且自己那颗粉钻，算算时间应该也已经走完流程，今天就该送达了，金兰心不去，正好可以替她盖章签字，反正她手里有自己的副章。
路上去接了自己亲爱的师傅，以及那只该死的臭鸟纳斯里。
当初临走前，她就承诺要带留守泉水村的骆胡子和纳斯里来001玩，自然信守诺言，早半个月就把一人一鸟接过来了。
前几天蒋老爷子听说了这事，当天就把纳斯里提走了，说什么要训练这只破鸟，在爸妈的宴会上大放光彩。cascoo.net
程淼听着就觉得不靠谱，但随即便想到纳斯里虽然嘴臭爪子还贱，现在发福之后也没之前那么神气好看，但毕竟也是从瑞河区鹦鹉赛里杀出来的冠军。
在这种大事件上，怎么着也不会出太大问题，于是程淼就随着老爷子开心了。
一行人抵达庄园，大清早的庄园外就陆陆续续停了好些豪车，基本都是程家人。
程家人子嗣少，如今当家的是程淼的父亲，也是叔父辈里的老大。
在他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也就是程淼的二叔，四叔和小姑。
其中小姑程华蓉是标准的不婚主义，只谈情说爱，不谈婚论嫁，而且资深颜控，最吃的就是萧长明这款，风度翩翩，俊逸潇洒的浪子。
至于二叔程粤福，倒是结婚早，而且二叔母是标准的贤妻良母，育有一儿一女，都被二叔母教育得很好，如今都在二叔手下工作，迟早接他的班。
四叔程禄光一家，就有些令人不知如何评判了。
程家富贵世家，每每换代之时，不可能不出幺蛾子，说是腥风血雨也不为过。
只是到程明玉这一代时，还算平和。
一是上面只有程家老爷子一个人，没有旁系窥伺，争夺范围就只局限在了他五个儿女之上。
二是程明玉无论能力，心性都是当之无愧的继承人，几乎没有人反对。
偏偏四叔就是反对派里面声音最大的那个，早年间数次和程明玉明争暗斗，虽然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但处理起来也麻烦。
于是老爷子默许后，程明玉一举把四叔扫出了集团的核心决策层。
时至今日，他还是只掌管着两家小公司，每年拿一些集团分红的边缘人。
但所谓商场失意，情场得意，四叔是个十分“重情”的人。
光是婚生子就有四个，至于其它小二小三小四……生的私生子，那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所以这会儿停在门口的车里，有一半都是四叔家的，程淼扫了两眼车牌，方向盘一转就往停车场去了，没要保安替她。
实在是不想碰上四叔家那几个，每每和他们打交道，程淼都感觉自己最近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老天爷报复她呢。
可天不遂人愿，刚停好车，把纳斯里提出来，转头就碰上其中一位。
“好巧啊，淼淼姐。”
一个一看就还没成年的男孩正坐在驾驶位上，前门大开，一只脚伸出来，右手夹着根抽到一半的烟，盯着程淼的身体，眼神透着股邪气。
程淼眉头一皱，皮笑肉不笑道：“是小艾啊，今天才回来吗？还不上去玩玩？”
程艾，是四叔的小儿子，程淼这一辈里最小的孩子。
还在上高中，不过小小年纪手上已经不干净了，只是被四叔压下去了，他才能潇洒自由至今。
程淼是看不惯他的，但他毕竟是婚生子，而且四叔还一个劲儿地把他往娱乐圈推，挥的还是程家的大旗，让程淼是觉得又生气又可笑。
不得不说程家的基因都不差，长相基本就没有普通的。
眼前的程艾也是，如今已经是个小明星了，网上有不少人成天老公老公的喊着。
饭没吃完，商彦谨就被属下带走了，临走前还演了一场依依不舍的戏码。
程淼终于放松下来。
她敲了敲系统，当时在墓里，系统的能量似乎耗费地很多，她刚醒来的时候敲它都没反应。
“系统，在吗。”
【我在。】
冰冷的机械音突然出现，让程淼当场愣住，甚至觉得有些刺耳。
“你能量不够了吗？”
【是的，系统为保证宿主对家人的照拂需求，暂时取消人格模拟行为。因能量不足，系统安全监测区域进一步缩小，除重要主、支线任务以外，暂停发布突发任务，直到能量恢复到安全值为止。】
【还有，系统在这期间暂时无法屏蔽您身体对机体的排异反应，因此偶尔会导致您产生轻微偏头痛的症状，还望宿主见谅。】
原来头疼的原因在这儿。
程淼揉了揉额头，大脑的刺痛经过这么长时间，已经缓缓消退了，并不影响她。
而且头疼最严重的时候也不耽误她做事，系统也是为了救她，程淼没太在意，转而问道：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系统沉默了几秒。
【感谢宿主，系统能量可自行回复，只是速度较慢，经计算恢复至安全值所需时间大致为六个月零七天。】
【不过，当初j180星系投放系统时，来到该世界的系统并非我一个，但其他系统大多因为宇宙风暴等原因导致智能系统失效、或无法顺利启动。若是能找到这些损坏系统，可以通过拆解它们，更快恢复系统功能。】
程淼了然，点了点头，“你可以定位吗？如果不行，也可以把外形告诉我，我会为你留意的。”
【好的，多谢宿主。】
系统很快在程淼眼前展开了一张蓝图，上面是一个看上去十分精致小巧的立体方块，通体呈现海洋般的蓝色，内部有一颗闪烁着的星星，看上去十分梦幻。
单看外表，完全想不到这就是系统的本体。
“我去医院照ct，能拍出这东西吗？”程淼突然脱线问道。
【不能。】系统言简意赅。
倒是让程淼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好吧。”
她放下筷子，拍着吃饱的肚子，订购返程的机票。
黄爷的委托没完成，也不知道那凤簪还卖不卖了。
该死的汪佑道，这都什么事儿啊！
程淼想着想着就想把汪佑道拖出来鞭尸十几回合。
而这种心情，在她回到001，再度前往黄爷铺子，结果却在那里见到了黄爷儿子时，变为了惊讶。
灰头土脸的年轻人正抱着自己老爹，两人哭作一团，喜极而泣，显得程淼呆愣站在门口的样子有些傻气。
所幸黄爷还有几分理智尚存，连忙千恩万谢地把程淼迎了进来，结果程淼和那年轻人面面相觑，俱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爸，我是躲避机关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地下河，一路飘出去被村民救上来的，没见到你说的搜救队啊。”
“黄爷，我正想和您说，我们的搜救队没找到人呢。”
两人同时解释道。
让黄爷都傻了眼，一番相互解释后，才算明了。
黄爷儿子确实是个命大的，第二次下墓他们一看里面的结构不对，当机立断就准备撤退，结果不小心就进了主墓道，十来个人大多都丧命其中。
也就剩下三个，其中就包括黄爷儿子，后来他们更是在找路的时候不小心把僵尸引出来了，也就是程淼杀死的那只白僵。
在逃命的途中，剩下两人也死了。
唯有黄爷儿子一头掉进了地下河，白僵厌水，没有追，因此他保住了一条命，顺着河飘了出去。
在意识模糊时，被一户村民给救下了，手机设备都淹了水，没了音讯，今天才回来。
这一番经历，堪称魔幻了。
父子俩经过这一遭，也都决定从此不再干了。
虽然程淼在其中没发挥什么作用，她也再三保证不会揭发两人，但黄爷还是决定把凤簪按照约定送给她。
程淼松了口气，算是没白跑一场。
倒也没白拿，按照市场价又提高了一成买下来了，这毕竟是送给自己妈妈的，关系斩得干净一些才好。
事成之后，程淼拿着好不容易得来的凤簪，却先驱车去了西郊墓园一趟，在其中一个平平无奇的墓碑前放了一束向日葵，用几株白菊围簇。
……
环境清幽的酒吧内，程淼一眼便看到了吧台处被几个年轻女孩儿围绕的帅气青年。
她脸上的沉重顿时便松快了，走到吧台另一边坐下。
没一会儿，便见那青年端着一杯纯威士忌走来，推给程淼。
“你今天竟然在。”程淼抿了一口，丝毫不担心这杯酒的安全。
“又去墓园了？”
孟淮商对她这样早已见怪不怪，随手从背后的酒柜里挑出一瓶酒，“来一杯我的创新特调？”
话音刚落，程淼便一脸警惕地摇头，“拒绝！”
随后她拿出那两根凤簪，递给对方，“本来准备明天来找你的，但是既然都撞上了，帮我包一下呗。”
“你当我是女佣呢！”孟淮商嘴里说着嫌弃，还是接过了凤簪，四处找装饰包装起来。
程淼就这么两手交叠着趴在吧台上，下巴搁在手背上，双眼呆直地盯着对方的动作。
她突然道：“我遇到一个和他很像的人。”
孟淮商手一抖，一脸不可思议：“程淼，你该放下了吧？这么多年了，就算天大的恩情，你也仁至义尽了，不至于后半辈子也追着那家伙的影子跑吧！”
“你们都说我仁至义尽了，可我根本就没找到过他，也从没为他的家人，为他做过什么，怎么放得下？”
程淼垂眸，有些生气。
“你是做不到，不是不想做，你总不能让一个不存在的人拖着你一辈子吧？”孟淮商把盒子重重一放。
“他哪里拖着我了？”程淼条件反射地反驳，但随即想起墓里的事，语气弱了下来，“好吧，也就一点点。”
她抱着脑袋，喝了一大口威士忌。
“但是我就是总觉得他没那么简单，没那么容易死，当初的调查结果包括我这么多年的搜寻，都感觉他像是个不存在的人，消失也跟人间蒸发了一样。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和他那么像的人，你都不让我烦躁一下吗？”
孟淮商翻了个白眼，动作加快了，像是想赶快把眼前这个家伙打发走。
“行，你乐意就行，我能说什么？”
“淮商，你变了，呜——”程淼脸色突然一变，直接表演一个假哭。
“滚滚滚！”
孟淮商把包好的礼物一把扔给她，那不耐烦的样子就差要叫保安把这个醉鬼给拖出去了。
被好友扫地出门，程淼撇撇嘴，一抬头，竟是一轮满月。
月光明亮柔和，仔细看，能看到那上面坑坑洼洼的痕迹，像极了她逃出来的那个夜晚。
莫名的，程淼想起了刚刚告别不久的商彦谨。
大概是酒意的激发，程淼拨通了他的号码，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
“淼淼？”声音温柔缠绵。
程淼霎时清醒，看来他身旁有人，她便也变了语调，声音带笑。
“想你了~”
对面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环境逐渐安静下来。
商彦谨的声音回归正常，“有什么事吗？”
程淼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摆脱那个监视者，若是逢场作戏她还能趁着酒意多闲扯几句。
可现在，她本就是心血来潮打出了电话，根本没想其他，被这么一问也想不出什么话来。
于是目光四处漂移了几秒，她突然抬头望着明月，无厘头道：“今晚月色很美。”
商彦谨沉默了，半晌吐出一个“嗯”字。
“你有心事？若是愿意的话，可以讲给我听听。”
“……为什么是我？”程淼低头将石子提到路灯下。
商彦谨呼吸一滞，然后轻声笑道：“你身上有种力量，会让我不自觉地信任。”
“呵~这个回答，我很满意。”
程淼摹地笑了，如同一朵骤然盛开的昙花，天生与月色相伴。
她能听出来商彦谨没有随口敷衍她，于是心情也仿佛一脚从幽邃的阴影中迈入灯光之下，她声音娇软，“明天见，男朋友。”
“明天见。”
挂断电话，程淼轻轻哼着不知名的歌，悠然向着家的方向行去。
……
回了家本该好好休息的，但碍于第二天就是宴会，一大早庄园四处就升起了忙乱的硝烟。
程淼也睡不好，干脆爬起来，回市里亲自将某些喜欢凑热闹的家伙提前接过来。
其实真正想凑热闹的也就萧长明一个，戚云光算是拗不过他被强行拉去的。
至于剩下的人，则都拒绝了前往。
程淼的车开过来，只接到了两个人，其他人她倒早有预料，却没想到金兰心这回也不去了。
问她竟然说是没备好礼。
好吧，程淼只当她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原因，便没纠结。
而且自己那颗粉钻，算算时间应该也已经走完流程，今天就该送达了，金兰心不去，正好可以替她盖章签字，反正她手里有自己的副章。
路上去接了自己亲爱的师傅，以及那只该死的臭鸟纳斯里。
当初临走前，她就承诺要带留守泉水村的骆胡子和纳斯里来001玩，自然信守诺言，早半个月就把一人一鸟接过来了。
前几天蒋老爷子听说了这事，当天就把纳斯里提走了，说什么要训练这只破鸟，在爸妈的宴会上大放光彩。cascoo.net
程淼听着就觉得不靠谱，但随即便想到纳斯里虽然嘴臭爪子还贱，现在发福之后也没之前那么神气好看，但毕竟也是从瑞河区鹦鹉赛里杀出来的冠军。
在这种大事件上，怎么着也不会出太大问题，于是程淼就随着老爷子开心了。
一行人抵达庄园，大清早的庄园外就陆陆续续停了好些豪车，基本都是程家人。
程家人子嗣少，如今当家的是程淼的父亲，也是叔父辈里的老大。
在他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也就是程淼的二叔，四叔和小姑。
其中小姑程华蓉是标准的不婚主义，只谈情说爱，不谈婚论嫁，而且资深颜控，最吃的就是萧长明这款，风度翩翩，俊逸潇洒的浪子。
至于二叔程粤福，倒是结婚早，而且二叔母是标准的贤妻良母，育有一儿一女，都被二叔母教育得很好，如今都在二叔手下工作，迟早接他的班。
四叔程禄光一家，就有些令人不知如何评判了。
程家富贵世家，每每换代之时，不可能不出幺蛾子，说是腥风血雨也不为过。
只是到程明玉这一代时，还算平和。
一是上面只有程家老爷子一个人，没有旁系窥伺，争夺范围就只局限在了他五个儿女之上。
二是程明玉无论能力，心性都是当之无愧的继承人，几乎没有人反对。
偏偏四叔就是反对派里面声音最大的那个，早年间数次和程明玉明争暗斗，虽然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但处理起来也麻烦。
于是老爷子默许后，程明玉一举把四叔扫出了集团的核心决策层。
时至今日，他还是只掌管着两家小公司，每年拿一些集团分红的边缘人。
但所谓商场失意，情场得意，四叔是个十分“重情”的人。
光是婚生子就有四个，至于其它小二小三小四……生的私生子，那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所以这会儿停在门口的车里，有一半都是四叔家的，程淼扫了两眼车牌，方向盘一转就往停车场去了，没要保安替她。
实在是不想碰上四叔家那几个，每每和他们打交道，程淼都感觉自己最近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老天爷报复她呢。
可天不遂人愿，刚停好车，把纳斯里提出来，转头就碰上其中一位。
“好巧啊，淼淼姐。”
一个一看就还没成年的男孩正坐在驾驶位上，前门大开，一只脚伸出来，右手夹着根抽到一半的烟，盯着程淼的身体，眼神透着股邪气。
程淼眉头一皱，皮笑肉不笑道：“是小艾啊，今天才回来吗？还不上去玩玩？”
程艾，是四叔的小儿子，程淼这一辈里最小的孩子。
还在上高中，不过小小年纪手上已经不干净了，只是被四叔压下去了，他才能潇洒自由至今。
程淼是看不惯他的，但他毕竟是婚生子，而且四叔还一个劲儿地把他往娱乐圈推，挥的还是程家的大旗，让程淼是觉得又生气又可笑。
不得不说程家的基因都不差，长相基本就没有普通的。
眼前的程艾也是，如今已经是个小明星了，网上有不少人成天老公老公的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