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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 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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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旧是漫无边际的黑, 浓稠的好像化不开一样。

    陆珩用宽大的后背遮住了所有可能将临的灾难和苦楚, 将桑桑紧紧揽在怀中,就好像为她撑起了一片天空。

    陆珩的怀抱是那样紧, 以至于桑桑动弹不得,推不开陆珩,只能任由陆珩在她上方为她阻挡倒落的木架。

    可声音是那样分明清晰, 桑桑能听见木架支离破碎的声音,还有无数的花灯碰撞的声音,以及重重落在陆珩背脊上发出的沉闷的声音。

    与此同时, 桑桑听见了陆珩发出的低低的闷哼声。

    桑桑几乎是立时就想起了那巨大的木架,还有木架上繁重分多的花灯,那样的重量全都落在陆珩一人身上!

    “赵询……”桑桑的声音不自觉颤抖道。

    陆珩听后扯开嘴角, 一抹苍白的笑, 他将桑桑的头抵在自己的胸膛上:“不要看, 桑桑,”间杂着缓慢沉重的呼吸声,陆珩又说:“我不会有事的。”

    短暂的木架掉落的时间,落在桑桑的心里却格外漫长。

    终于, 桑桑听见了周围人们惊恐的尖叫声, 呼喊声, 很快,七手八脚的人们跑过来,然后说了一阵就一齐用力,像是要把把木架给抬起来。

    一片混沌, 桑桑听见了陆珩偶尔发出的闷哼声。

    “赵询”一定很疼,桑桑觉得她的头脑一片空白,她无法思考,只是本能的流泪,她害怕“赵询”会因此而受伤。

    终于,她的世界重见光明,原来是获救了,人们把陆珩小心地抬到一侧,她也终于自由,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此刻,桑桑才恍然这不过一刻之间,她连忙爬过去,然后握住陆珩的手,她的唇瓣抿的苍白,用颤抖的哭音儿道:“赵询……你没事吧?”

    陆珩被砸的很重,他知道他的肺腑一定受了些伤,此时他觉得头昏脑涨,整个世界都模糊了,可他还是安慰桑桑道:“我没事,你放心。”

    桑桑却不相信,陆珩的眼睛都要闭上了,这分明是受了伤虚弱的表现。

    周遭的人们见二人获救了,心也松了下来,然后立即想应该是刚刚木架掉落时那公子拼了命地救了这姑娘,委实是可歌可叹。

    这样痴情的男子如今是少见了。

    桑桑抱着陆珩,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膝上,似乎是在安慰他也是在安慰自己,她喃喃道:“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人们就瞧见精致美丽的如同一幅画儿似的姑娘脸上流满了泪,裙裾逶迤一地,狼狈中却又格外动人心魄。

    有那怜香惜玉地道:“姑娘,隔着一条街上有建康城最出名的医馆,要不要咱们抬着这位公子过去啊?”

    桑桑早已经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此时她闻言道:“好,那多谢几位,”是该这样的。

    很快,人们就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块结实的木板,然后抬着陆珩去了一条街外的医馆,这会儿天色刚黑不久,医馆还没关门。

    坐堂的大夫头发都已经花白了,一见了陆珩就问了他的病情,问清病情后后立即叫人把陆珩抬到里屋去。

    桑桑陪着陆珩进了内室,她这才发现她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她抬眼看着床榻上虚弱的陆珩。

    陆珩的面色雪白,没有一丝血色,偏两颊上有一抹骇人的红晕,看着就知道是受了伤。

    桑桑颤着手去摸了摸陆珩的背脊,发现手掌间并没有血,她紧张的心间松了口气,没出血,应该是伤的不重吧。

    眼见着大夫等会儿就要进来,陆珩捏了捏桑桑的手:“等会儿……你先出去,只留大夫就好。”

    桑桑摇头,坚定地道:“我在这儿陪你。”

    陆珩看着她,声音温柔地道:“听我的,好不好。”

    过会儿大夫势必会解开他的衣裳查验他的伤势,他的后背上还有过去留下的疤痕,桑桑一看见就会知道的。

    眼圈儿登时就红了,桑桑最终还是听了陆珩的话:“好,那我在外面等你。”

    说话间,大夫就过来了,桑桑只好退出去,然后带上了门,屋里只剩下大夫、药童和陆珩三个人。

    药童早已做惯了这些活计,他帮着解开了陆珩的衣衫,露出陆珩的后背,大夫走过去仔细瞧,发现肩上除了一道之前留下的旧疤痕以外没什么伤口,但可见一片肌肤血红,一瞧着就知道是被重物砸的。

    大夫摇了摇头,这种情况更是不好,怕是都伤在肺腑里了。

    大夫给陆珩诊脉,凝神静气。

    外头,桑桑失魂落魄地坐在大堂的条案旁,双手无意识地缠绕着指头,她的脑海中无时无刻都是刚刚陆珩护着她的那一幕。

    从天而降的巨大的木架,他却为她撑住了全部的重量。

    桑桑这才恍然她居然一直在颤抖,她在怕,之前陆珩是幸运,没伤及内脏,可这回那木架上还有那么多花灯……

    桑桑无助地揪着裙裾,她想他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刚刚跟着过来的好心人给桑桑倒了碗热茶:“姑娘,喝口茶暖暖身子,那位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会有事的。”

    桑桑冰凉的手捧住茶碗,她扯出一抹笑:“谢谢。”

    好心人不失羡慕和敬佩地道:“瞧你还梳着姑娘家的发髻,这位公子该是姑娘你的未婚夫婿吧。”

    他赞佩的道:“这位公子是喜欢姑娘你喜欢的紧啊,日后成了亲你们可要好好的。”

    桑桑一愣,她下意识反驳道:“我和他不是未婚……”她拧着眉头道:“那种关系。”

    这回轮到好心人愣了,他惊讶道:“怎么可能?”他用手摸了摸下巴,然后道:“就算现在不是,将来也该是了,若不是喜欢,谁会这样拼了命。”

    桑桑的指尖无意识地摸着茶碗,若不是喜欢,谁会这样拼了命……

    正好这会儿门被推开,桑桑也顾不得和那人说话了,她连忙小跑过去,她看着大夫问道:“大夫,他怎么样了?”

    大夫看了看陆珩,然后说:“这回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虽然伤到了内脏,但好在伤的不是很重,但也要养上个把月才能好。”

    “那就好,谢谢大夫,”桑桑终于松了口气,太好了,没生命危险就好。

    这会儿陆珩已然坚持不过去睡着了,他唇色苍白,呼吸细弱,但好在,终究是没事的。

    接下来桑桑问过了药方和需要注意的事,然后叫了马车把陆珩带到了之前租住的客栈里,当时陆珩续租了一个月,这房间很大也很安静,算是适合养伤。

    一通忙活,桑桑给陆珩喂了药然后又帮陆珩盖上被子,然后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陆珩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睁开眼睛就清晰地感受到身体各处的疼痛,不过他向来习惯了这样的疼痛,因而只是略皱了眉。

    陆珩侧过脸才发现桑桑趴在床榻边睡着了,她的半侧脸靠在胳膊上,露出的唇嫣红精致,鼻子挺翘,只有那双秀美的眉毛微蹙,似乎睡梦中也在担忧着什么事似的。

    日光透过窗柩打在桑桑的脸上,陆珩近乎虔诚地看着桑桑的脸,他抬起手,轻轻地沿着她的眉眼描绘,仿若工笔画。

    纤长如蝶翼的睫毛微颤,陆珩收回手,然后装作刚刚醒来的模样。

    桑桑连忙问他:“现在觉得怎么样,还是很疼吗?”

    陆珩不想让她担心:“只是一点疼。”

    瞧着这样苍白虚弱的陆珩,桑桑更心疼了,她想了想道:“昨儿是宫门下钥了,咱们回不去,今儿和我一起回宫养病吧,这里到底是客栈。”

    陆珩沉默了一瞬,跟着桑桑回到宫里,那意味着和桑桑朝夕相处,陆珩当然喜欢,可那也意味着会暴露。

    陆珩摇了摇头:“留在宫里太麻烦,你也不方便。”

    桑桑刚想反驳,然后想起昨晚上他那样执拗,他做的决定怕是更改不了,桑桑想了想道:“那我叫巫月过来照看你,她医术不错,照料你正妥当。”

    这回陆珩同意了,他救了桑桑,依着桑桑的性子,定会照顾好他的,他说:“只过来三两天就可以,”这病症只是开头两天起不了榻,时间长了会慢慢变好的。

    “好,那你好好养病,我一有时间就过来看你,”桑桑说。

    她昨晚上一直没回宫,今儿必须得回去了,满朝的人眼睛可都盯着她,她这个圣女万不能出一点差错。

    桑桑帮陆珩掖了掖被角:“早膳和药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过会儿会有个小厮照顾你,再略等些时间巫月就能过来了。”

    离开前,桑桑看着陆珩的眼睛:“谢谢你啊,赵询。”

    她真的感激“赵询”,可除了说谢谢,她好像没有什么能替他做的。

    等桑桑走后,十安立刻就过来,他看着陆珩:“世子,你没事吧。”

    十安自然是一直跟着陆珩的,也着了一晚上的急,可碍于桑桑在场,只能现在等桑桑走了才出现。

    陆珩这才没有掩饰,他痛苦地咳嗽了几声,随即吩咐道:“这几天我显然是不能上朝了,你把折子瞧瞧地拿来这里。”

    十安叹了口气,然后应是,饶是世子伤重,也还记挂着公务,他是劝也劝不动了。

    十安想了想又道:“世子,等会儿巫月姑娘会过来照顾您,难道您日后要一直待在这客栈里不成?”再有十余日左右真正的赵询就该回来了。

    陆珩闭着眼睛:“你不必担心。”

    现在他让巫月过来才能让桑桑放心,等过几天他的伤情好些了就找了理由让巫月回去,到那时一切都会回到正轨,包括,他的身份。

    “十安,这几天叫人看紧城门,”陆珩说。

    十安应诺:“是。”

    宝珠在宫里养病,陆珩在宫外客栈养病,又兼着巫族的公务,桑桑忙的不可开交。

    通常桑桑是每天下午出宫去看看陆珩,几天下来他的病已经好了不少了,现在已经能安然无恙地下来走路了,一般瞧不出来受了伤。

    桑桑的心也跟着放下了,她这会儿在书房处理公文,好半晌才处理完,然后就赶着时间去看宝珠。

    说起宝珠来,她恢复的更快,除了头上包扎的那圈儿纱布,看着已然和普通人一样了,面色也红润起来。

    桑桑说着话就提起陆珩的伤势,然后又说小厨房那儿炖着汤,正好过会儿叫人送过去,然后絮絮叨叨地提了好些要紧的事。

    宝珠在一旁看的啧啧称奇。

    这事儿几乎是明摆着,“赵询”喜欢桑桑,若不然谁会这样拼了命地去救另一个人啊。

    可宝珠没想到,原来桑桑竟然对“赵询”也有些意思,她忽然打断桑桑的话:“桑桑,你也喜欢赵询吗?”

    桑桑愣了,然后掩饰地摆手:“宝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那你的脸怎么红了?”宝珠盯着桑桑看,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桑桑的耳根处都有些红了。

    桑桑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喜欢“赵询”吗?

    看着桑桑安静下来,宝珠握住了桑桑的手:“桑桑,先前我问你和世子还有没有可能,现在我问你是不是喜欢赵询,我只是盼着你日后能过的幸福。”

    不管是陆珩,还是赵询,宝珠只盼着这个人能让桑桑快乐。

    对着宝珠,桑桑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她的心里话,她抿着唇,清澈的眼睛里全是迷茫:“宝珠,我也不知道。”

    是的,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欢“赵询”。

    桑桑当然希望自己可以有一个新的未来,可以有她喜欢也喜欢她的人,然后平淡安稳地过下半辈子,可这个人会是谁,她也不知道。

    说起“赵询”,桑桑承认她是对赵询有好感,她这些天也在想和“赵询”经历过的事。

    他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出现,然后俯身安慰她,还让她扶着他的胳膊,他帮她在书架下找书,他轻松地点了一桌儿她爱吃的菜,他给她送小兔子灯,还救了她。

    桑桑咬着唇,将唇瓣咬的泛红。

    宝珠看出了桑桑心绪的复杂,她在心里为桑桑叹了口气,桑桑过去曾经历过那么多事,如今要迈开新的一步当然是难的。

    宝珠看着桑桑的眼睛:“桑桑,不管你怎么选择,只要你自己顺心就好。”

    “这一次,你一定要为自己考虑。”

    桑桑颔首:“我知道,宝珠。”

    桑桑陷入了纠结当中,她当天没有过去,而是托了巫月把熬好的汤送过去,听了宝珠的话后,她难免想起了那晚上跟着去医馆的好心人说的话。

    桑桑觉得她在面对一道很难的题,这道题需要漫长的时间去解答。

    桑桑一连好些天都没有过来。

    十安觉得很诧异,他疑惑道:“世子,桑桑怎么好些天没过来了?”他心想这会儿世子用的是赵询赵公子的脸啊,赵公子和桑桑可是关系不错的好友。

    难不成是发现这段时间的赵询都是由世子假扮的了?不能啊,要是桑桑知道了肯定得过来质问,怎么可能到现在还这么安安生生的。

    陆珩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了,他自幼习武,身子强健,恢复的也快,此时已然能和寻常人一般的走路了,只不过不能坚持很长时间而已。

    听了十安的话,陆珩回道:“她……应该是有事。”

    假扮赵询这么些天,陆珩也能察觉到桑桑和赵询是关系不错的朋友,若不然他们俩个之间也不能如此轻松的相处,她时隔多日没来应该是有事。

    十安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他刚要说话,就有个探子过来:“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十安浑身一激灵,这探子是他前几天安插在城门口的,这个时候过来报信,难道是真正的赵询回来了?

    陆珩也放下了笔,他声音低沉:“说。”

    “世子,就在方才赵询赵公子进了城门,属下当即就把人给拦下了,这会儿就在城门口的那家客栈里,”那属下恭敬道。

    陆珩起身:“走。”

    十安立刻跟在陆珩身后,他不知道等会儿要面对怎样的疾风暴雨。

    客栈里,赵询坐在椅子上,桌上一盏茶水雾气袅袅。

    刚进城门,赵询想立刻却收拾一番好去见桑桑,当时走的太急,竟然连当面道别都没有,只留下了一封信,转眼间就是一月过去,也不知道桑桑如今过的如何。

    可刚入城门口,就有一伙人把他“请”了过来。

    说是请,实则是强迫,赵询也只能跟了过来,可过了这么半天,来人还没到,赵询心里不由得打起鼓来。

    赵询开始自己回忆他都有得罪过什么人,可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赵宣一人,可赵宣哪有这么大的本事,一进城门就能把他请来这里。

    可除了赵宣,还能有谁呢,这么大的阵仗,又会是为了什么呢?

    所以,当赵询看见槅扇后走出的陆珩后,沉默了半晌。

    陆珩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然后把门扇关紧,屋里只剩赵询和陆珩二人。

    赵询第一个念头就是桑桑,他知道了桑桑的那段过往,也知道那个人是陆珩,先前他和陆珩并无交集,而陆珩废了这么大的功夫把他请过来也只能是为了桑桑。

    “是不是桑桑出了什么事?”赵询焦急道。

    可现在桑桑是圣女,出入都有人保护,她会出什么事,赵询想着看向陆珩,难道陆珩又欺负了桑桑,这才找上门来?

    陆珩摇头:“她没事,我找你过来,是另有他事。”

    饶是到此等境况,陆珩依旧眉眼淡漠,毫不慌乱,好像笃定了赵询会帮他瞒过这段事一样。

    陆珩的声音传荡在屋内:“赵询,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顿了顿,他好像是在想什么措辞一样才道:“我假扮了你。”

    假扮了他,赵询的眉头拧起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随着陆珩的话逐渐说出来,赵询的心头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荒谬,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荒唐!”赵询的手重重地击在了桌子上,茶碗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说罢,赵询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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