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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五十九)雾中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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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茂德想了想大家说的也是,就决定留下来了。这个班是奉连队之命,回头重来占领这个阵地的。刚才连队人手不够,大家也都杀红了眼,只顾着往前冲锋了,哪里来得及固守?

    杨茂德于是将这个阵地的几处险情说了,尤其是对面的那边山岭上还有大量苏军的情况,他强调必须要控制刚才他占领过的那个机枪阵地:“那是制高点,也是敌人过来偷袭的必经之路,控制好了,阵地就可以守住。”

    “那边真的还有几百人?”听他说一岭之隔有这么多敌人,大家倒抽了一口凉气。

    班长通过电台迅速向上级作了汇报后,却得到就地坚守至少两天的命令。

    加入他们建立警戒阵地,完善工事,大家一直忙到傍晚天快黑。工事该修补好的都修补好了,阵地上散落的弹药全收集了起来,分配到了各个阵位,友军牺牲的八名战士也都得到了妥善安置,搬到了草房子内,一列排着。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

    夜里下起来雨,不大,淅淅沥沥,打湿在树叶上,草叶上,被炮弹炸翻的泥土上,杨茂德和这个班的副班长跟另一名战士吕志刚在最前面的制高点阵位。几番轮休过后,现在是杨茂德在警戒,副班长和吕志刚抱着枪,蜷伏掩体下,身上覆盖着大衣,半睡半醒。

    黑夜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

    什么声音?

    细雨中带有极其轻微的草叶的碰触声。是人,是人的脚步声。脚步声从前方正岭上而来。

    敌人来偷袭了。

    杨茂德迅速用腿往后蹬醒了两人,叫起了他们。两人轻轻将身上衣服揭开,进入射击位置。杨茂德听到身旁的战士吕志刚在紧张的呼吸了口气,杨茂德低用气声说道:“别紧张,等我开火后你再开火。”这一刻,有自己人在身边,他在经历了白天的孤独战阵磨砺,变得更冷静了,他告诫起身边的战友来。

    “放进了打它个狗日的。”

    他之前是个排副,手下有不少人,连长教给了他指挥作战的技巧,他懂得在战斗中如何分派人手,三三制,一点两面,一点三面、四面……进攻时火力压制,一人突破,或者交替掩护,轮番滚进,防守时集中火力,封锁前沿……这些战术手段,他都一一记起来了。现在他镇定得很,他觉得身边的吕志刚就是他自己的兵,是自己的手下。吕志刚其实是个老兵,年纪而且比他这个军官大,但人的个体差异是不同的,他的肾上腺素的分泌可能要多些,虽然也历经了一个白天的杀伐,但对于突如其来的紧张习惯可能还没有彻底改过来。

    大家静静的趴着在掩体内,静静的等待着敌人摸过来。前面有一人踩中陷坑,扑倒了下去,弄得前面树枝哗啦一声响。只有二十米了!“打!”杨茂德轻声说着,率先开火了。

    对方猛烈反击。

    “一班左边,二班右边,其他人火力掩护!……”对面的人喊道。

    “自己人?赶快停火!停火!”三个防守的人几乎是同时喊出了这句话。

    接火不到二十秒,战斗停止了。

    对方疑心还很重,有人大喊问话:“是不是真的自己人?部队番号呢?”

    一个战士将自己部队番号说了,又说了第几连,对方才相信了。

    “各班报告伤亡情况,看有没有人吃闷亏。”

    不一会儿杨茂德听到了前面在报告情况:“报告排长,一班没有伤亡,二班没有伤亡,三班……”

    杨茂德顿时紧张起来,偏生那边好久都没有动静,这里三人都呼吸不出了,焦急的等待着。只听有人“哎哟”喊了一声,还伴着有好几声嘀咕。

    好久才听到有人报告:“三班有人轻伤,子弹擦过肩头,破了点皮。”

    “我说,还有没有伤亡?报告完毕了没有?说声话啊。”班长大叫道。

    “是啊是啊……”杨茂德心里真是好不焦急。

    “报告排长,三班就只有一名轻伤,破了点皮,止住了血了。报告完毕。”

    “我说,好,好,没事儿就好,不然闷亏吃大了。现在听我命令,三班在后警戒,其他人跟我上去。”

    暗夜中排长带着人马上来了,呼呼喘气:“我说,兄弟,你们厉害啊,阵地还在你们手中?”

    杨茂德赶紧回答:“在,在的,在的。”

    “在,那就好了。我说兄弟,你们开火前也喊声话么,免得误会嘛。好在你们没有扔手榴弹,只是有个人轻伤,被子弹擦着点皮儿,不然弄出人命就不好了,死得稀里糊涂。大家认识一下,我说,认识个干卵,瞅地墨黑。介绍几句,华军也是这个部队的,121团。我说,你们很警觉啊,华军一路摸上来,算小心了,都干掉了好几个苏军的前哨人员,无声无息,无惊无险,但还是给你们察觉知道了。我说,要是死在自己人手中,不知该不该算烈士,呵呵。”

    大家都轻声笑起来。

    “你们也是121团?没听说过有你们啊,哪一营的?3营?华军1营的。”

    原来同是一个团的,只因为驻防不同,所以互不认识。但现在格外亲热,此时班长也带着几个人跑来了。问明了交火情况。

    排长说:“我说,有人报告说这个阵地附近还有大量敌人,叫华军来协防,要抄近路,怕夜长梦多,阵地丢失,一路上来,可真是辛苦,经过了很多苏军的前哨阵地。我说,还好,阵地还在,你们连辛苦了。”

    “华军连?华军只有一个班的人手。”班长答道。

    那排长吓了一跳:“我说,什么什么?你们就一个班?这仗是怎么打的啊,咱们加起来还不到五十人,要对付五百人啦,兄弟!那可是够呛。你们看,现在黑灯瞎火的,要是敌人来搞偷袭,那可不好办了。白天时,营部和团部都来了电话,下到华军连里,连里呢,阵地还没有换防,着华军先来,明天才会有其他大量的人马,可能华军连全都要上来这里。我说,到明天就好办了,今夜最好不要出什么事。不过,豁出去了,之前你们一个班都要坚持,何况现在还多了华军一个排呢?他妈的,誓死与阵地共存亡就得了!”

    杨茂德听说了,心里一阵激动,说:“刚才真实不好意思,华军专一对付对面敌人,没想到自己人会在黑夜里从这个方向摸来。现在是不是来部署一下?”

    排长说道:“好的,今天黑夜,华军情况不熟悉,按照你们白天的布防,加强人手就好了。挨过了今夜,什么都好办了。白天华军还可以再拉宽战线,多屯少摆。”

    来了这一个排的人手以后,这一夜大家伙儿轻松多了,尤其杨茂德,更是无所顾忌,觉得再也没什么担心的了。

    现在阵地上以新来的赵排长为最高指挥官,大家一切行动听他指挥。赵排长依照着刚才的话,只是吩咐将一部分人手分散到这个班原先的哨位,又将余下的两个班留下一个班作为机动,一个班加强战壕防守力量。临时排指就安置在那两座草房子的一座内,四周环交叉战壕,摆了一个班。

    杨茂德觉得很满意,他认为现在人手不够,只能这样多屯少摆,减少敌人大规模进攻带来的伤亡。各个哨位屯点上,加强火力布置,以尽最大力量杀伤敌人。刚才赵排长留下一挺班用机枪在他们防守的这个小高地,他更是满意,现在这里有了六个人,力量大大加强了。这里作为第一道迟滞对面敌人进攻的防线,应该可以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阻断敌人的向前推进。因为正岭上道路不宽,两边都很陡峭,可以说是一条绝岭。杨茂德搞不懂敌人为何要放弃这里,敌我双方的作战方略应该大同小异,战术异常相近。这是多年师法欧洲的关系,一脉相承的。但很显然,苏联人这一次犯错了。

    当然敌人的偷袭进攻路线不止由岭上过来这一条,他们有很多的选择路线,比如由对面直接下岭到谷底,再由下面爬上来。但那样的话,草丛过于茂密,很容易露出行藏,给华军的居高临下打击作出指引。而且这个骑线岭的跟对面岭的相对应的边沿,也是一长段悬崖,常人根本不可能上得来,只有几处地方可以一个个的爬上来,但都给华军的人作好了守株待兔的准备了。现在是华军防守,居高临下,敌人要来争夺。防守是一件更为艰苦的事,因为你不知道敌人何时来进攻,只能时时刻刻做好战斗准备。而且反扑的敌人都是疯狂的,战斗会打得更为激烈。

    后半夜时起来了雾气,风嗖嗖响,吹过山梁岭上,挟裹着雾丝,触在人脸上,特别的冷。天还没亮,杨茂德已经下了山。昨夜敌军小股部队来偷袭了两次,都给打退了。一次是由悬崖峭壁上爬上来,守在那里的战士趴着不吭声,等他们上来了五个,才突然袭击,放倒了三个,有两人“奋不顾身”跳崖逃走了。另一次是由他们六个人防守的地方摸过来,大约有四五个人的样子,来碰运气的。被杨茂德放进了二十米范围,才一阵猛烈开火,打死了两人。剩下的三人也狂蹿逃走了,逃走中有一人慌不择路,从滚动和惨叫声来看,大约是掉下岭去,摔死了。

    从这边岭下去,开始到处都是弹坑和环山战壕,往下就少了。草丛和密林,几乎让人不辨方向。天亮了,杨茂德要去找自己的部队,赵排长派的两名战士一直送他过了几道苏军封锁线,摸过了好几道敌前沿阵地,现在得趁着天亮之前赶回去了。

    他们在一个山谷地里分了手。一个护送他的广东兵说:“兄弟,这边是苏联红毛子出没的地方,小心点。出了这个山谷,往左边走,你们连队的阵地大约在那附近不远。出这条山谷不太安全,小心碰上了苏军特工,敌情报告说,他们常常由这条道过来搞偷袭破坏。我们回去了,你自己小心谨慎。碰上了苏军特工,尽量躲避,别天不怕地不怕。兄弟,保重了,希望下次还能看见你哈。”

    “谢谢你们了,我晓得了。这地方山高林密,苏军特工和游动哨神出鬼没,你们也小心点,别以为来时没事,回去就大胆了。大家都小心谨慎点儿,再见了。”杨茂德依依不舍的说道。

    “再见了。”这两个战士说着,转身一晃,消失在了晨雾密林中。杨茂德在模糊不清的晨曦中看着二人消失离去,一下子就觉得孤单了。“再见了。”他心里还想着这句话。

    他沿着山谷的左边,小心翼翼,慢慢摸过去。身子早被草叶露珠湿透了,他感觉不到热,唯觉得身子凉凉的,但也不冷,大约是走路久了,精神又很小心注意在敌情上,这些并不觉得难受。

    天色越来越亮,还听到了鸟叫声。鸟!他突然在脑子里想起了“羁鸟念旧林,池鱼思故渊”的句子。清晨空气很清凉,草叶树枝上满是露珠。雾气依旧很大。杨茂德正小心翼翼往前摸去,突然听到了苏军人员的说话声音。他赶紧藏好身子,隐在一丛长草里。等苏军过来,他看到有四个家伙在搬运弹药,大约要往山上去,在他前面的上山小路口停下来休息。四人中有两个居然戴着华军的头盔。这时坐在弹药箱上,将头盔取下来,仔细把玩着,觉得是好东西,有点爱不释手的味道。

    打还是不打?杨茂德激烈的思想斗争着。他想,打的话,要是引来更多人怎么办?不知道他们后面还有没有人。打这四个人倒不是问题,隔得那么近,冲锋枪在手,突然袭击,百分之百有把握全歼。但他还是害怕会引来更多的人,想先等等再说。

    那四个家伙休息一阵,开了几句玩笑话,很快就扛上东西起身了,向着山上爬去。再不打就来不及了,上了山,枪声一响,只要他们一个翻滚,随处就躲藏了。杨茂德抬起枪来,正要开火,突然又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怎么又是苏联人呢?这次不好了。

    对面隔着山谷上的几个苏军,听到说话声,立即停下来,最后一个放下弹药箱,转身抄起冲锋枪就指着杨茂德上方,喊了一句什么话,拉动了枪栓。杨茂德身后的苏军大约有好几名,七嘴八舌,骂骂咧咧的样子。这些人无声无息,不知几时来到了身后,不到十米,隔得如此近,杨茂德吓了一跳。

    两边答上了话,紧张气氛消除了。但杨茂德却没有轻松,他得找个地方藏起来,不然身后山上下来的人,再走几步,自己就暴露无遗了。可是他决不能走,一有异动,无疑就会招来喝问,答不上来,则只有诉诸武力。武力解决,现在是他绝对不期望的。

    现在晨雾还没有散去,浓浓的雾丝,凝结成露珠子,他回头去,看着自己身后草丛倒伏痕迹太明显,这无疑会引来苏军疑虑。他们要是顺着走过来,自己躲藏到哪里去?

    正在他紧张思忖对策之际,身后下山来的苏军又说着话,声音往山上去了。原来这只是苏军的游动特工,听到山下有人声音,就悄悄的摸下来察看动静。现在情况问明白了,就又走了。这些特工,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白让人受惊了一场。

    “好在刚才没有贪功好战,真弄出响动来,不好收场!”杨茂德暗暗想着,等那些人上去得远了,才又悄悄地从草丛里转出来。

    还没等他挪步,突然“轰隆隆”一阵惊天动地的炮声从身后的山上某处阵地传来,地皮微微颤抖。这炮大约响了四五分钟,停下了。杨茂德倾听着,这阵炮袭过后,附近并没有传来激烈的单兵武器交火声音。那也就是说,弹着点离这儿还很远。

    于是他继续沿着山谷左边往前走。山谷里不时有苏军供需人员往对面山上搬运弹药物资,看来也是在准备长期与华军对峙抗衡。

    山谷里雾极快的散去,又极快的奔袭过来,将人和身周的一切吞没。杨茂德低声的诅咒着这该死的雾气,让他吃够了苦头。

    这一条山谷不时间有苏军三五成群的往身后的山上去,每一次他都小心的躲避着他们。

    走着走着,山谷越来越宽,前面出现了一个小坝子。他迅速躲在左边的一丛竹林里仔细观察了一会。雾太浓了,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没有看到。只觉得前面坝子里人很多,影影绰绰,来来往往,在搬运着东西。

    他大着胆子绕到了坝子的出口附近,想要查看到点什么。这次很幸运,他看到对面,也就是刚才出山谷坝子的右边又好像隐隐约约还伸展出去,有一个更小的葫芦坝子,被山包围着。借着浓雾散去的一霎那,他看到了那是一个炮兵阵地。榴弹炮口向上伸着,指着华军阵地。大炮身上披着草衣,伪装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