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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坠崖相依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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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望向睡在一旁的伯珩,双目紧闭满脸通红。我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得滚烫。

    “伯珩,伯珩。”我轻轻推着他的肩膀,伯珩却无法睁眼回应我。只是嘴里喃喃着我的小名。

    我回想起以前跟随阿爹在军中的时候,受了伤的将士们大多在缝合伤口后就会出现高热的情况,目前要紧的是给伯珩先降温。

    我将脱下来的外袍拿到洞口的瀑布弄湿,又看着不省人事的伯珩,小声说了一句冒犯了,便褪下伯珩的衣物。

    伯珩健硕的体魄跟均匀的肌肉上渗出密密的细汗,此刻无法顾及那么多,我用外袍不停擦拭着。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只觉得收效甚微。

    伯珩的身体依旧滚烫,我看着他难受的模样,咬了咬牙。不顾自己也还有伤,我缓缓的走向洞口的瀑布。

    冰凉的水从头浇灌而下,我不由得身体颤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衣物浸湿,包裹起少女妙曼的曲线。我哆哆嗦嗦的回到伯珩身边,紧紧的抱住他。

    “小七···”伯珩似是在梦里呓语。

    我的牙齿都在打颤,回应着伯珩的呼唤。

    “嫁给吾,你可后悔···吾知道,其实你并不愿···”

    我有些错愕的抬头看着依旧昏迷的伯珩,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说这样的话。

    “妾···不悔。”身上的寒冷渐渐被伯珩滚热的所吞噬,点点回温起来。

    “不···你想嫁的人其实不是吾。”伯珩的语气急促起来。感到身体的体温逐渐恢复,可伯珩的高热还是没有改善。随即我又起身,忍受着凉入骨髓的冰冷。

    “吾知,你心悦之人是曲培南加。所以,一开始吾克制自己不要去跟你接触。可是屏风左侧的你的模样,你在母妃宫里逆光走来的模样,吾真的忘不了。”伯珩说道。

    我站在水瀑里,看着洞里躺在地上烧得迷糊的人,心里升起异样的感觉。

    我哆哆嗦嗦的继续抱着伯珩,冰凉的脸靠在他炽热的胸口。伯珩继续断断续续的说着:“其实在母妃宫里的那一日,并不是吾第一次见到你。”

    我感受着他胸口的起伏,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的听着他说的话。

    “康元三年,上元佳节。朱雀门下,皇室成员皆登门予百姓赐福。小小的你站在被将军置于肩头看烟火,那个时候父皇指着你问吾,将来将你许配给我好不好。”

    我想起那年的上元节,游街的花车蔓延看不到尽头,满街的热闹非凡。阿爹难得的带我和阿兄出门看烟火,我压根就没注意什么皇室在朱雀门上。

    “我说,好。”伯珩努力的向外吐着字,继而又喘着气。

    “殿下,难受的话先别说话了。”我听着那些话,心乱如麻。

    伯珩却好似跟我置气一般的乱摇着头,我一把按住他的脑袋。“你不知,那日吾知道你要进宫吾有多开心。再在母妃的宫里相见,惊鸿一瞥。乱我心曲。”

    我的瞳孔微微颤抖,趴在他的怀里不敢动弹。原来,那么久以前,我们的缘分便就开始了吗···

    我摸了摸伯珩的额头,高热似有消退。我继续去洞口淋着水,长夜漫漫,居然还没天亮。

    走回伯珩的身边,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嘴唇也有一些干裂了。我又捧起水慢慢的喂给他,清水润过少年的唇,染出一抹红。

    我随即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的再抱紧他,感觉自己的四肢都要被淋得没有直觉了,身体抑制不住的发抖。一双有力的臂膀搂住我的腰,温热的手掌贴在我的后背,我的身边镇定不少。

    我抬手望着他俊秀的脸,依旧是眉眼紧闭。

    “那日赐婚,吾差点高兴得失了仪态。只是吾没有想到你会宁愿抗旨也不嫁,其实那天夜里,吾也在。”

    我的思绪又被拉回那天在屏风后,听着南加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权力的样子,只觉得心口似有千斤石压着般的堵。

    “吾知道你伤心,吾亦气那曲培南加对你这般。所以那日吾下定决心,吾定会呵护你一辈子。你不愿接受吾···吾都知道,所以吾不曾强求。”

    伯珩猛的咳嗽几声,我连忙拍拍他的胸口,却对上他犹如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带着期盼和哀求的看着我。

    “吾愿意等,等你愿意回头看吾的那一天。”伯珩似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完这句话,闭上眼就不再言语了。

    我安静的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我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如此我平静的心里,掀起了一阵海啸。我的脑海里如走马灯般回放着与伯珩自成婚后相处的点点滴滴。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早已习惯了彼此的存在。我也习惯了伯珩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只要有他在,任何难关似乎都会迎刃而解。

    我们可以像朋友般的谈天论地,也可以似战友般的将后背信任的交给对方。那些藏在细节里的爱意,说没有任何动容是不可能的,只是此时我才发现而已。

    胡乱的想着,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曦光透过水的折射进了洞里,我缓缓的睁眼。看到伯珩正支起半边身体,将我圈在他的怀里,温柔的看着我。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高热消退。“辛苦夫人照顾了吾一整夜,夫人不如再休息一会。”

    我起身整理好衣裳,“不了,天已经亮了,我去外面看看。殿下的伤口不能行动,就在此等候。”

    我穿过水帘来到洞外,水声阵阵,原也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只是此时我无心观赏。拿起脖子上的哨子使劲的吹几声,希望可莫跟丛棘他们早日找到我们吧。

    我采集了些许野果子,用衣物兜起回了洞里。伯珩新奇的看着嫩绿的果子,“吃吧殿下,这个果子虽不甘甜,但是果腹足够了。”

    伯珩咬了一口,果子的酸涩弄皱了他的脸。我偷偷笑话他,”等会吾去找吃的吧,吾采点蘑菇。”

    我摇摇头,“妾可不想跟殿下,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

    伯珩被我的话逗笑,用手指刮我的鼻子。“都是哪里学来的话。”我正欲吃一口果子时,洞口响起的脚步声。

    我警惕的一把抓起骨刀,伯珩也拿过佩剑想要站起来。我看着逼近的黑影,心突突直跳。若是徐自堂,只怕是难以应对。

    来人用剑划开水幕,我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可莫!”

    “小姐!属下来迟,还请小姐治罪。”可莫连忙要下跪,我扶住他的手。

    “我一切无事,你不必自责。来了就好,先将陵阳王殿下救出,他受伤了。”我回头望着伯珩说。

    暗卫们用将伯珩扶起,我们一行人出了山谷。可莫同我说季麟的援军以及季麟本人已经到了,徐自堂逃回徐府,季麟已经将徐府团团围住,先遣人来找我们。

    和伯珩一路回到府里,季麟一身黑衣站在门口,稚红早就泪眼汪汪的等待,拉着我左看右看我安慰她没事的。吩咐丛棘带伯珩回去,召医师处理伤口。

    医师看着伯珩已经缝制好的伤口,把了脉说没什么大碍,除了伤口缝得有点丑,以后应该会留疤。伯珩笑眯眯的看着我,我尴尬的咳了一声。

    我嘱咐医师给伯珩开了安神的药,看着他沉沉睡去。我前往前厅,召来可莫和丛棘,跟季麟一同商讨如何对付徐自堂。

    可莫展开这几日暗卫在徐府摸清地势的堪舆图,只见那徐府七拐八扭的跟普通大宅院不太相似,竟还有专门御敌的碉堡。

    我的指间滑动着查看徐府的地势,季麟这个冰块突然开口了:“阿嫂可是看出什么了?”

    季麟的一句阿嫂给我弄懵了一下,随即我冷静的分析着。“这徐自堂似是早就料到有这一日,把自己的家修建成这个模样来防备。而徐府的构造堪比专业,怕是易守难攻。”

    丛棘跟可莫同时点点头,季麟摸着下巴,“阿嫂莫担心,吾调来了驻地的火炮还有足量的火药,没有炸不开的门。”

    “不可。”可莫突然开口。众人齐刷刷的看着他,可莫自觉失礼,对季麟行礼。“四皇子,这徐自堂修建大门的材料乃是玄武铁。这种材质一旦炸开则会形成无数锋利的碎片,四散开来,对周围的任何生命体都是致命伤害。”

    丛棘本就对徐自堂害得伯珩受伤恨得咬牙切齿,此时更是一拳砸在桌上,“这个徐自堂,他是死都要拉个垫背的,可恶!”

    我脸色凝重,“可莫,你先去疏散徐府附近方圆十里的百姓,一个都不许漏过。”

    可莫领命前去,我看着季麟。“四皇子,这炸药我们且做为保底的方案。非必要,我们不使用,可好?”

    季麟作揖,“一切听凭阿嫂安排。”

    我命稚红拿来擦干净的骨刀,别到腰后。来到院子里黑压压的士兵们,“众将士听令!今陵阳有贼人作乱,与吾前去围剿,为陵阳的百姓,为你们的家人!”

    将士高举起剑,高呼:“杀!杀!杀!”

    丛棘牵来我的小白,我一跃而上。“得徐贼人头者,赏黄金百两!”说罢策马而去,其余人皆紧跟其后。

    我们来到城南徐家,季麟的军队早就把这里围得如铁通一般。徐家围墙高筑,每隔十米还有一个碉堡看守。

    我缓缓的靠近徐府大门,“徐自堂,你已犯下大错,就不要继续负隅顽抗。你的徐府,对阵我们的火炮还有军队,又能顽抗到几时!”

    我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大家皆屏气凝神的看着黑漆漆的徐家大门。大门吱呀的一声,缓缓的开启。

    我紧紧盯着,却瞳孔一缩。那徐自堂居然将徐云浓挟持在身前,一柄长剑就这么横梗在徐云浓细白的脖子上,已经渗出丝丝鲜血。

    徐自堂身后跟着一群家兵,看起来跟追杀我们那个时候一样。武勇也手持长剑,紧跟其后。

    “徐自堂,你疯了吗,徐小姐是你唯一的女儿!”我朝着徐自堂吼道。

    徐自堂的吊梢眼在徐云浓的身上打量了一遍,狠狠的啐了一口。“呸,不知道是那个胡音跟哪个男人生的野种,才不是我的。”

    可莫拿着剑,看着已经全部站在徐家门外的徐自堂一行人,犹豫的看着我。我握着骨刀,面对满脸惊惧的徐云浓,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云浓!儿啊—!”突然一声惊呼划破宁静,我扭头看到胡音慌忙的跑过来,我连忙示意丛棘拉住她。徐云浓见状也哭嚎着“娘亲,救救我。”

    丛棘拉住已经失去理智的胡音,胡音的头发散乱着,没有平日里端庄的模样。“徐自堂,你这个畜生!云浓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徐自堂轻蔑的笑了笑,不理会胡音的话。一时间两方开始僵持,我咬着牙看着徐自堂的卑鄙模样。

    突然长街尽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似是有规模不小的队伍朝这边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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