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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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杜若嚼了两下，忙将口中的鱼肉，尽数吐了出来，“明明还没烤熟，你为什么还要把它全咽下去！真是的！”
姜潇看着她满目的责备，暖暖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杜若苦着脸，又将鱼重新放到火堆上，继续烤。
“把你那个给我，先吃我这个！”姜潇说着，便径直将杜若手中的烤鱼拿过来，将自己烤好的那条，塞到了杜若手中。
杜若知道拗不过他，便听话的吃了起来，边吃边不住的点头夸赞。姜潇见杜若心满意足的样子，眼睛里满含笑意。
杜若吃着，瞅了姜潇一眼，微一迟疑，从鱼身上扯下一大块肉，递到了他的嘴边。姜潇一愣，张口吃下了那块鱼肉。
“你……”姜潇踟蹰、不解的向杜若望去。
杜若知道他的意思，低头思索了一下，说道：“我觉得益西江措说的有理。我没办法改变自己的立场，更没办法改变你的立场，那我只好在这仅有的日子里，好好跟你在一起。至于之后的事情，那就等出了这十万大山再说吧。哪怕是给彼此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也是好的……”
“出了这十万大山，我们便非得又要回到从前吗……”姜潇虽心中感到一丝欣喜，可一想到之后的日子，便又头沉起来。
“我没办法抛弃师父、师门，就像你，无法抛下你的父亲、身份那般……”杜若低声说道。
姜潇神色间有些痛苦的盯了杜若一会儿，忽道：“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杜若不解的抬头向他看去。
姜潇微微一沉吟，然后目光坚定的正色向其说道：“我希望，即便有一天，你会亲手将你的剑刺进我的胸膛，也不要忘了我，也不要喜欢上其他人。被你亲手杀了，也比亲眼见你跟了其他人好受许多！”
杜若的心脏猛然收紧，眼眶有些发红的点头道：“我答应你，我会抱着咱俩的回忆，过下去……”
姜潇看到杜若痛苦的神色，心中一阵不忍：“是不是，我太自私了？”
杜若冲其快速而坚定的摇了摇头，痛苦的说不出话来。
“你那个小师叔，还有那个成肃，似乎他们……”姜潇皱眉沉吟着，向杜若细细打量去。
杜若闻言，连忙抬起头，急急辩解道：“你别胡说，我和小师叔的关系，早就和你说清楚了，他是我的师叔，而且是个和尚，你怎能乱想……”
姜潇在旁一脸醋意的叹道：“我倒是极其羡慕他的身份，如果我是他，什么和尚、师叔，都不是问题……”
杜若瞥了他一眼，低声嘟囔道：“如果你是小师叔，那我也不用顾虑其他，直接把你从清凉寺偷出来。你即使不想还俗，我都要拿剑逼你还俗……”
姜潇闻言，心中一暖，低头微微笑了笑。片刻后，他又抬眼向杜若问去：“那么，那个总是围着你转的成师兄呢？”
杜若一听到成肃，马上小脸一垮。想起他说要等自己，杜若心中便郁闷非常。
“成师兄，他……”杜若苦恼的长长叹息了一声。
姜潇见她的神情，马上机警的眯起了双眼：“怎么回事？你必须如实跟我说清楚！”
杜若看着他像要活吃了自己似的表情，连连摆手，让其不要误会。然后，她便将成肃的身世、与自己的关系大略解释了一下。姜潇听到成肃父母的死因后，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么说来，你们两家还是世交了，青梅竹马？”姜潇冷笑道。
杜若一听到“青梅竹马”四个字，马上想起了一件事，忙冷笑着反驳道：“青梅竹马？要说起这青梅竹马来，我在十五岁时，才见到成师兄。可是你跟你那个小表妹呢？那个叫什么采来着……”
姜潇没想到，杜若会突然提起蓝若采，神色微微一滞，然后似笑非笑的盯着杜若反问道：“原来，你还记得她啊？”
杜若瞟了他一眼，边低头吃鱼，边冷笑道：“我怎会那么容易忘了她，那日在子午峡，我可是差点丢了命。哼！一口一个表哥，叫的够甜的啊！”
姜潇看着杜若恶狠狠的啃着手中的鱼，伸出手抓住她的一只手，深情、郑重的与其对视道：“我从来都未对她有过一丝那种情意，以前不会，今后更不会！”
杜若嘴里含着一大口鱼肉，愕然的看着自己面前深情无限的姜潇，喉头一动，被那口鱼肉结结实实的呛了一下，然后便大力咳嗽起来。
姜潇见此，忙凑身过来为其捶背。杜若一阵猛咳，眼泪都被咳出来了。她稍稍一平复，便看着姜潇问道：“可是你那个表妹，一看就是对你有意思，她每天那样缠着你，你真的就一点都不动心？”
姜潇看着她，微笑着反问道：“那你那个成师兄，成日的围着你杜师妹、杜师妹的，你会不会动心？”
杜若眼珠一翻，瞟了他一眼，说道：“我一直把成师兄当成兄长，不管他怎样，我都不会对其动心，再说了，我妹喜欢他，我还想成全他们两个呢！”
“你说，你妹妹喜欢那个成肃？”姜潇眼中飘过一丝惊讶之色。
杜若冲其极为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可真够复杂的……”姜潇微叹道，“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心中着实安心了不少。其实，我一直未曾把那成肃放在心上，倒是觉得，还是那和尚威胁比较大……”
杜若听到姜潇称呼悟灵为“那和尚”，又狠狠斜了他一眼。
“我现在十分郑重的问你一次，如果，当初你在遇到那和尚时，他不是和尚，又与你同辈，那你是不是会对他动情？如果是那样，是不是你再之后遇到我，便不会对我产生情意？”
杜若心中一颤，忙埋头吃鱼，嘴里含混的说道：“没有你说的那个如果……”
姜潇目光微沉，在旁不再言语。
接下来的几日找寻，两人途中相处的十分愉快。杜若渐渐发现，姜潇只是表面看似冷酷，实则内在温热，说话亦十分幽默，时不时的惹得她在璆琳环上笑的前仰后合。
这十万大山中的村寨十分散落，且有大有小，那最小的竟只有十几户人家。这其中没有一处汉族村寨，倒是在那村寨中，会有零星的汉族人，以及少数懂汉话的人。好在姜潇生在南疆，对各族话都极为通晓，一路上倒还算顺利。最让他们失望的是，这些村寨相互之间，基本没有联系，关于那古苗寨的信息，一丝都未搜寻到。
这日，两人从清晨起便一路疾行，临近中午，杜若苦恼的托着下巴，望着下方蓊郁、苍翠的树林，对身旁的姜潇可怜巴巴的说道：“我好饿，咱们下去休息一下，然后找点吃的吧！”
姜潇冲其怜爱的笑着点了点头，便向下方落去。
两人落入的那片林中，清幽、静谧。姜潇环顾了一下四周，觉得颇为满意。他转身向杜若柔声说道：“丫头，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看看能不能找些猎物，今天好让你饱餐一顿！”
杜若连忙一把拉住姜潇的衣袖，神色间颇为依赖的，轻轻摇晃着他道：“我也要去，万一你迷路了，找不到我了怎么办！”
姜潇最喜欢她如此向自己撒娇。他哪里知道，这是杜若从小就练就的杀手锏，以前，她都是用这招来对付杜云中和杜仲的。这几日，她每次一晃姜潇的衣袖，姜潇的心，瞬间就被晃软了。
见姜潇无奈的点头答应，杜若偷偷在他背后，吐舌做了个鬼脸。
林间鸟语花香，两人漫步其中，倒是十分舒适。忽然，杜若停下脚步，凝神聆听，姜潇在旁低声不解问道：“你怎么了?”
“沉默的箫，你刚才有没有听到狗叫声啊？”杜若困惑道。
姜潇凝神听了片刻，摇头道：“没有啊，你是不是听错了？”
“或许是我听错了也说不定，不过，真的很像是小狗叫。”杜若说着，又向四周望了望。
“说不定，这林中会有野狗也说不定……”姜潇话还没说完，只见从他眼前的草丛中，有一个白色的东西，嗖的窜了过去。
“是兔子！快追!”杜若在旁惊呼道。她话音未落，姜潇已一个健步追了上去。
一会儿，姜潇便手里真的提着一只野兔，笑吟吟的走了出来，只不过不是白色的。
“咦？方才不是只白兔吗？怎么你抓了只灰色的？”杜若疑问道。
“没找到那只白色的，却恰好捉到这只灰色的。不管怎样，你今日可以大饱口福了！”姜潇笑道。
杜若在旁连连拍手叫好，乐颠颠的跟着姜潇往回走去。杜若隐隐听到身后，传来低低的呜咽声，回头张望了几眼，却什么都没发现。她心中记挂着野兔，便没放在心上。
益西江措、达哇占堆平时经常在野外露宿，所以如意袋中调味品应有尽有。那野兔经过姜潇的细心烤制，很快便飘出阵阵诱人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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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杜若嚼了两下，忙将口中的鱼肉，尽数吐了出来，“明明还没烤熟，你为什么还要把它全咽下去！真是的！”
姜潇看着她满目的责备，暖暖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杜若苦着脸，又将鱼重新放到火堆上，继续烤。
“把你那个给我，先吃我这个！”姜潇说着，便径直将杜若手中的烤鱼拿过来，将自己烤好的那条，塞到了杜若手中。
杜若知道拗不过他，便听话的吃了起来，边吃边不住的点头夸赞。姜潇见杜若心满意足的样子，眼睛里满含笑意。
杜若吃着，瞅了姜潇一眼，微一迟疑，从鱼身上扯下一大块肉，递到了他的嘴边。姜潇一愣，张口吃下了那块鱼肉。
“你……”姜潇踟蹰、不解的向杜若望去。
杜若知道他的意思，低头思索了一下，说道：“我觉得益西江措说的有理。我没办法改变自己的立场，更没办法改变你的立场，那我只好在这仅有的日子里，好好跟你在一起。至于之后的事情，那就等出了这十万大山再说吧。哪怕是给彼此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也是好的……”
“出了这十万大山，我们便非得又要回到从前吗……”姜潇虽心中感到一丝欣喜，可一想到之后的日子，便又头沉起来。
“我没办法抛弃师父、师门，就像你，无法抛下你的父亲、身份那般……”杜若低声说道。
姜潇神色间有些痛苦的盯了杜若一会儿，忽道：“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杜若不解的抬头向他看去。
姜潇微微一沉吟，然后目光坚定的正色向其说道：“我希望，即便有一天，你会亲手将你的剑刺进我的胸膛，也不要忘了我，也不要喜欢上其他人。被你亲手杀了，也比亲眼见你跟了其他人好受许多！”
杜若的心脏猛然收紧，眼眶有些发红的点头道：“我答应你，我会抱着咱俩的回忆，过下去……”
姜潇看到杜若痛苦的神色，心中一阵不忍：“是不是，我太自私了？”
杜若冲其快速而坚定的摇了摇头，痛苦的说不出话来。
“你那个小师叔，还有那个成肃，似乎他们……”姜潇皱眉沉吟着，向杜若细细打量去。
杜若闻言，连忙抬起头，急急辩解道：“你别胡说，我和小师叔的关系，早就和你说清楚了，他是我的师叔，而且是个和尚，你怎能乱想……”
姜潇在旁一脸醋意的叹道：“我倒是极其羡慕他的身份，如果我是他，什么和尚、师叔，都不是问题……”
杜若瞥了他一眼，低声嘟囔道：“如果你是小师叔，那我也不用顾虑其他，直接把你从清凉寺偷出来。你即使不想还俗，我都要拿剑逼你还俗……”
姜潇闻言，心中一暖，低头微微笑了笑。片刻后，他又抬眼向杜若问去：“那么，那个总是围着你转的成师兄呢？”
杜若一听到成肃，马上小脸一垮。想起他说要等自己，杜若心中便郁闷非常。
“成师兄，他……”杜若苦恼的长长叹息了一声。
姜潇见她的神情，马上机警的眯起了双眼：“怎么回事？你必须如实跟我说清楚！”
杜若看着他像要活吃了自己似的表情，连连摆手，让其不要误会。然后，她便将成肃的身世、与自己的关系大略解释了一下。姜潇听到成肃父母的死因后，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么说来，你们两家还是世交了，青梅竹马？”姜潇冷笑道。
杜若一听到“青梅竹马”四个字，马上想起了一件事，忙冷笑着反驳道：“青梅竹马？要说起这青梅竹马来，我在十五岁时，才见到成师兄。可是你跟你那个小表妹呢？那个叫什么采来着……”
姜潇没想到，杜若会突然提起蓝若采，神色微微一滞，然后似笑非笑的盯着杜若反问道：“原来，你还记得她啊？”
杜若瞟了他一眼，边低头吃鱼，边冷笑道：“我怎会那么容易忘了她，那日在子午峡，我可是差点丢了命。哼！一口一个表哥，叫的够甜的啊！”
姜潇看着杜若恶狠狠的啃着手中的鱼，伸出手抓住她的一只手，深情、郑重的与其对视道：“我从来都未对她有过一丝那种情意，以前不会，今后更不会！”
杜若嘴里含着一大口鱼肉，愕然的看着自己面前深情无限的姜潇，喉头一动，被那口鱼肉结结实实的呛了一下，然后便大力咳嗽起来。
姜潇见此，忙凑身过来为其捶背。杜若一阵猛咳，眼泪都被咳出来了。她稍稍一平复，便看着姜潇问道：“可是你那个表妹，一看就是对你有意思，她每天那样缠着你，你真的就一点都不动心？”
姜潇看着她，微笑着反问道：“那你那个成师兄，成日的围着你杜师妹、杜师妹的，你会不会动心？”
杜若眼珠一翻，瞟了他一眼，说道：“我一直把成师兄当成兄长，不管他怎样，我都不会对其动心，再说了，我妹喜欢他，我还想成全他们两个呢！”
“你说，你妹妹喜欢那个成肃？”姜潇眼中飘过一丝惊讶之色。
杜若冲其极为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可真够复杂的……”姜潇微叹道，“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心中着实安心了不少。其实，我一直未曾把那成肃放在心上，倒是觉得，还是那和尚威胁比较大……”
杜若听到姜潇称呼悟灵为“那和尚”，又狠狠斜了他一眼。
“我现在十分郑重的问你一次，如果，当初你在遇到那和尚时，他不是和尚，又与你同辈，那你是不是会对他动情？如果是那样，是不是你再之后遇到我，便不会对我产生情意？”
杜若心中一颤，忙埋头吃鱼，嘴里含混的说道：“没有你说的那个如果……”
姜潇目光微沉，在旁不再言语。
接下来的几日找寻，两人途中相处的十分愉快。杜若渐渐发现，姜潇只是表面看似冷酷，实则内在温热，说话亦十分幽默，时不时的惹得她在璆琳环上笑的前仰后合。
这十万大山中的村寨十分散落，且有大有小，那最小的竟只有十几户人家。这其中没有一处汉族村寨，倒是在那村寨中，会有零星的汉族人，以及少数懂汉话的人。好在姜潇生在南疆，对各族话都极为通晓，一路上倒还算顺利。最让他们失望的是，这些村寨相互之间，基本没有联系，关于那古苗寨的信息，一丝都未搜寻到。
这日，两人从清晨起便一路疾行，临近中午，杜若苦恼的托着下巴，望着下方蓊郁、苍翠的树林，对身旁的姜潇可怜巴巴的说道：“我好饿，咱们下去休息一下，然后找点吃的吧！”
姜潇冲其怜爱的笑着点了点头，便向下方落去。
两人落入的那片林中，清幽、静谧。姜潇环顾了一下四周，觉得颇为满意。他转身向杜若柔声说道：“丫头，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看看能不能找些猎物，今天好让你饱餐一顿！”
杜若连忙一把拉住姜潇的衣袖，神色间颇为依赖的，轻轻摇晃着他道：“我也要去，万一你迷路了，找不到我了怎么办！”
姜潇最喜欢她如此向自己撒娇。他哪里知道，这是杜若从小就练就的杀手锏，以前，她都是用这招来对付杜云中和杜仲的。这几日，她每次一晃姜潇的衣袖，姜潇的心，瞬间就被晃软了。
见姜潇无奈的点头答应，杜若偷偷在他背后，吐舌做了个鬼脸。
林间鸟语花香，两人漫步其中，倒是十分舒适。忽然，杜若停下脚步，凝神聆听，姜潇在旁低声不解问道：“你怎么了?”
“沉默的箫，你刚才有没有听到狗叫声啊？”杜若困惑道。
姜潇凝神听了片刻，摇头道：“没有啊，你是不是听错了？”
“或许是我听错了也说不定，不过，真的很像是小狗叫。”杜若说着，又向四周望了望。
“说不定，这林中会有野狗也说不定……”姜潇话还没说完，只见从他眼前的草丛中，有一个白色的东西，嗖的窜了过去。
“是兔子！快追!”杜若在旁惊呼道。她话音未落，姜潇已一个健步追了上去。
一会儿，姜潇便手里真的提着一只野兔，笑吟吟的走了出来，只不过不是白色的。
“咦？方才不是只白兔吗？怎么你抓了只灰色的？”杜若疑问道。
“没找到那只白色的，却恰好捉到这只灰色的。不管怎样，你今日可以大饱口福了！”姜潇笑道。
杜若在旁连连拍手叫好，乐颠颠的跟着姜潇往回走去。杜若隐隐听到身后，传来低低的呜咽声，回头张望了几眼，却什么都没发现。她心中记挂着野兔，便没放在心上。
益西江措、达哇占堆平时经常在野外露宿，所以如意袋中调味品应有尽有。那野兔经过姜潇的细心烤制，很快便飘出阵阵诱人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