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祭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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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潇望着那橙红色的熔浆，怔然不语。
那火光惊动了不远处的兀族人。成肃等人，不愿再生事，便匆匆离去。
“云姨，你是否要下去见一见你的族人？”姜潇在旁问道。
“原本，我心中就很矛盾，经过了树王一事，想见他们的心，更淡了。不过，我还想去个地方，白天人太多，我们还是在这里等一等，等入夜再下去一趟吧！”
姜潇见云霄神色有些古怪，也不好详细询问，便在旁默默点了点头。
那火山，直直喷发了近一个时辰，才停息。
直到入夜戌时左右，看到兀族内灯火几近全无，云霄才带姜潇悄悄落在了村寨的西面。
姜潇望着眼前那一大片坟冢，心下暗暗了然，原来云霄是想来祭扫亲人。
“潇儿，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去便回！”云霄低声说道。
姜潇站在雪白的雪地上，默默点了点头。
云霄望着那一片被白雪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坟头，微微皱了皱眉，先向东面走去。姜潇望见东面的坟头相对其他地方的都要大许多，猜测那里应该是埋葬族长或族中身份、地位比较高的长老的墓地。最终，云霄在一座坟冢前停下了。因隔的较远，又是黑夜，天空中又下着雪，没有月光，姜潇看不清云霄的神色。几丝细弱的声音飘来，姜潇完全听不清具体内容。
云霄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那座坟墓。成肃本以为她已经祭扫完了亲人，要折返回来，可没想到，云霄离开那座坟冢后，便又向南方走去。姜潇望见那边的坟茔，比起东边的明显小了许多，可在这整座墓地中，已经也算是等级比较高的了。
云霄终于在一座坟冢前立住了，不知为何，姜潇感觉她的背影有些萧瑟。
云霄站在那个坟头前，怔怔的望着上头的积雪发呆。良久，她才缓缓开口道；“惊澜，我回来了……”云霄的眼神迷离起来。
“惊澜……”云霄低低的呼唤着坟内人的名字，喉头有些哽咽。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了你……三十年前，我便想在此处解开那相思扣，可是却有了个她……我实在不忍心。如今她不在了，可我依旧不敢将它解开……我不确定，解开它，你是不是依旧会像当年那般爱着我……我害怕，我害怕回不到从前，如果是那样，我宁愿就那么默默的陪着你……你伤心时，我陪着你难过，开心时，我陪着你笑。这样，似乎就够了……”云霄呐呐说着。
…………
等成肃四人出了不咸山，已是万家灯火的时候，他们便寻了一个城镇留宿。
杜若夜间辗转难眠，与她住一个房间的守芸，早已响起微微的鼾声。杜若在心中，正思虑着树王所说的那解巫术之法。师父正在闭关，如果将这事告诉他，必定会分了他的心神。可事情明明已经有了些许眉目，又怎能放过，杜若想着，心中便有了计较。
她悄悄起身，给守芸留了封书信，便收拾好自己的行装，离开客栈，径直朝南方飞去。
第二日，守芸惊慌失措的将那封留书，带给了成肃与守至。只见杜若在上面言明自己有事先行，让几人自行回山，她会让青青带信给风正阳，向他言明详情。三人已无处寻找杜若，只得速速上路，等回太山见到风正阳再做打算。
杜若在与三人分别后，便让青青给风正阳送去了书信，且在信中言明了，自己要去十万大山中寻那解巫咒之法。她特意让风正阳先不要将此事告诉乔宇，一则避免打扰他闭关，二则免得自己此次寻找无果，让他再度失望。风正阳虽心有担忧，可知以杜若如今的修行，再加上她的机灵劲儿，应该不会遇到危险。再说他也深知此事对乔宇的重要性，便给杜若回了一封书信，一再叮嘱她要量力而行，不管遇到任何事，都得第一时间先跟自己通个信。
成肃几人匆匆回山，满心忐忑的去见了风正阳。他们心想，杜若私自离去，定然会引得风正阳勃然大怒。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风正阳竟丝毫未提及此事。成肃最后忍不住提出要离山去寻找杜若，风正阳却淡然告诉他，杜若是奉自己的命令去处理一件事，让他不必担忧。成肃只得无奈作罢。
杜若自收到风正阳的回信后，便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还是风正阳最了解自己的师父，如此容易便答应了自己的请求。
杜若一路南行，在行了两日后，她心中便渐渐心生隐忧起来。她从小生在北方，这么多年，只在前些时日到过渎山一次。如今她越往南行，发现百姓的口音越来越难懂。自己现在要去寻的是古苗寨，如果那里的人不懂汉话，自己又不懂苗语，那该怎么办。杜若正在迟疑着，要不要先返回太山，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记起一个人来。
原来，杜若想起来，前几日益西江措正起身去了南方，说不定，他能帮上自己，杜若想着便又给益西江措写了封短信，让青青去寻他。
没想到，事情顺利的很，益西江措很快便给她回了信，并与其约定在襄阳城见面。
杜若一路急赶，途中也不怎么停下休息，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独自出门远行，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疾行了两日，杜若终于赶到了襄阳城。
这襄阳城是个大城。城内繁华异常，人声喧嚣。杜若虽是风尘仆仆，可依旧是引得众人瞩目。她一路打听，很快便到了与益西江措约好的那处客栈。
因益西江措是外族人，又加上有天马随行，杜若没形容上几句，那店中的小二，就将其引到了一处上等客房外。
益西江措望着站在门口的杜若，一脸的意外、愕然之色。那店小二见二人真的相识，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丫……丫头？你怎么会，这么快就到了？”益西江措的神色间，竟透出了一丝慌乱。
杜若打量着有些古怪的益西江措，歪着头、嘟嘴说道：“咱俩不是约好，要在此处汇合的吗？你这是什么表情？是不欢迎我吗？”
益西江措忙连声解释道：“不、不是！我绝无此意！只是想不到，你会这么早就到了。快，快进来！”益西江措侧身，将杜若往房内让。
就在杜若走入房中时，益西江措在她背后，面露难色的连连搓手。
“达哇占堆呢？”杜若坐在桌前，边给自己倒茶水，边向益西江措问道。
“呃，他……他出去办事了，应该明后天就回来了。”益西江措的神色，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杜若接连喝了两大杯水，正准备跟益西江措说正事，但她的目光一碰触到益西江措的目光，益西江措便连连躲闪。
“丫……丫头，你先在房内休息一下，我去让店家给你准备些饭菜啊！”益西江措说着，便起身向房门口走去。
“站住！”杜若忽道。她觉得，益西江措自打见到自己的第一眼时，神色、举动便有些反常。杜若皱眉快速思索了片刻，马上想起来一件事。
“你不这样，我倒都忘了，”杜若说着，便起身向益西江措走去，益西江措背对着她，不禁苦着脸咧了咧嘴，“那日，我好心帮你，你竟头也不回的丢下我和……呃，自己离开，你还是我朋友嘛！”
益西江措闻言，心下稍安，忙转身向杜若赔笑道：“原来，你要说的，是这个事情……对不起，我诚心向你道歉，我那时，不是急着要去找白昙嘛！”
杜若斜了他一眼，便重新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
“对了，那日你去北方干什么？这次找我，又所为何事？”益西江措说着，便在杜若身旁坐了下来。
杜若便将在不咸山的详细情形，跟益西江措说了一遍，然后，她又将自己此行的目的，告诉了他。益西江措听了树王与琼霄的事情，亦唏嘘不已，杜若被他又勾起一阵伤心。
就在杜若要向益西江措请教苗族的事情时，益西江措抢 先一脸踟蹰的向其开口道：“丫头……我先要向你道个歉。”
杜若见他一脸的郑重之色，以为是为了姜潇一事，不禁脸色一变。可没想到，益西江措说的，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希望你能原谅我，在我们刚认识时，跟你隐瞒了一些事情……”益西江措一脸诚恳的望着杜若道。
“什么事？不会，你也是灭天教的吧？”杜若神色大变。
益西江措连连摆手：“不、不，你误会了，我是地地道道的竺域人，与灭天教没有瓜葛。我与姜老弟，只是纯粹的知己好友。”
“那你对我隐瞒了什么？”杜若不解的皱眉问道。
益西江措沉吟了片刻，道：“嗯……我其实，是竺域的贵族，而且……而且我还是竺域的上任王上……”
“王……王上？！呃……咳咳……”杜若一个不防，被茶水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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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心中就很矛盾，经过了树王一事，想见他们的心，更淡了。不过，我还想去个地方，白天人太多，我们还是在这里等一等，等入夜再下去一趟吧！”
姜潇见云霄神色有些古怪，也不好详细询问，便在旁默默点了点头。
那火山，直直喷发了近一个时辰，才停息。
直到入夜戌时左右，看到兀族内灯火几近全无，云霄才带姜潇悄悄落在了村寨的西面。
姜潇望着眼前那一大片坟冢，心下暗暗了然，原来云霄是想来祭扫亲人。
“潇儿，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去便回！”云霄低声说道。
姜潇站在雪白的雪地上，默默点了点头。
云霄望着那一片被白雪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坟头，微微皱了皱眉，先向东面走去。姜潇望见东面的坟头相对其他地方的都要大许多，猜测那里应该是埋葬族长或族中身份、地位比较高的长老的墓地。最终，云霄在一座坟冢前停下了。因隔的较远，又是黑夜，天空中又下着雪，没有月光，姜潇看不清云霄的神色。几丝细弱的声音飘来，姜潇完全听不清具体内容。
云霄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那座坟墓。成肃本以为她已经祭扫完了亲人，要折返回来，可没想到，云霄离开那座坟冢后，便又向南方走去。姜潇望见那边的坟茔，比起东边的明显小了许多，可在这整座墓地中，已经也算是等级比较高的了。
云霄终于在一座坟冢前立住了，不知为何，姜潇感觉她的背影有些萧瑟。
云霄站在那个坟头前，怔怔的望着上头的积雪发呆。良久，她才缓缓开口道；“惊澜，我回来了……”云霄的眼神迷离起来。
“惊澜……”云霄低低的呼唤着坟内人的名字，喉头有些哽咽。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了你……三十年前，我便想在此处解开那相思扣，可是却有了个她……我实在不忍心。如今她不在了，可我依旧不敢将它解开……我不确定，解开它，你是不是依旧会像当年那般爱着我……我害怕，我害怕回不到从前，如果是那样，我宁愿就那么默默的陪着你……你伤心时，我陪着你难过，开心时，我陪着你笑。这样，似乎就够了……”云霄呐呐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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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悄悄起身，给守芸留了封书信，便收拾好自己的行装，离开客栈，径直朝南方飞去。
第二日，守芸惊慌失措的将那封留书，带给了成肃与守至。只见杜若在上面言明自己有事先行，让几人自行回山，她会让青青带信给风正阳，向他言明详情。三人已无处寻找杜若，只得速速上路，等回太山见到风正阳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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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自收到风正阳的回信后，便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还是风正阳最了解自己的师父，如此容易便答应了自己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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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西江措闻言，心下稍安，忙转身向杜若赔笑道：“原来，你要说的，是这个事情……对不起，我诚心向你道歉，我那时，不是急着要去找白昙嘛！”
杜若斜了他一眼，便重新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
“对了，那日你去北方干什么？这次找我，又所为何事？”益西江措说着，便在杜若身旁坐了下来。
杜若便将在不咸山的详细情形，跟益西江措说了一遍，然后，她又将自己此行的目的，告诉了他。益西江措听了树王与琼霄的事情，亦唏嘘不已，杜若被他又勾起一阵伤心。
就在杜若要向益西江措请教苗族的事情时，益西江措抢 先一脸踟蹰的向其开口道：“丫头……我先要向你道个歉。”
杜若见他一脸的郑重之色，以为是为了姜潇一事，不禁脸色一变。可没想到，益西江措说的，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希望你能原谅我，在我们刚认识时，跟你隐瞒了一些事情……”益西江措一脸诚恳的望着杜若道。
“什么事？不会，你也是灭天教的吧？”杜若神色大变。
益西江措连连摆手：“不、不，你误会了，我是地地道道的竺域人，与灭天教没有瓜葛。我与姜老弟，只是纯粹的知己好友。”
“那你对我隐瞒了什么？”杜若不解的皱眉问道。
益西江措沉吟了片刻，道：“嗯……我其实，是竺域的贵族，而且……而且我还是竺域的上任王上……”
“王……王上？！呃……咳咳……”杜若一个不防，被茶水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