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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生命是场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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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雷莎的话很快便得到了印证,礼拜五晚上宿舍管理员挨个敲响房门要求所有人去参加舞会。

    林甚喜不情不愿的来到修普诺斯学院的广场,广场上灯火透亮,柔美动听的圆舞曲在回响,在这充满人造光源的暗夜里,她的白礼服散发着萤光分外醒目,可能这就是和她穿同样制服的初级班那些小孩宁愿躲在楼上张望也不愿意下来加入舞会的原因吧。

    在场外盘旋了几圈,没有人搭理她,她正准备搬一些舞会提供的食物和饮料回宿舍,这时候有人在她附近吹了一声口哨,她一看正是后座的雀斑男,雀斑男对她伸出一只手,“可以赏脸和我跳一支舞吗?”

    林甚喜看向他的手,一只脑袋扁扁的毒蛇从他袖子里探出头来,她赶紧拍拍脸把自己唤醒,高傲的看了雀斑男一眼,“我不和穿粉红外套的男生跳舞。”

    她刚说完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呼唤,正想回头却发觉头顶有奇怪的动静,她抬头看见是一块巨石压顶而来,还没等她作出反应,脚下的地面突然变成了悬崖边缘,这一切太突然,她仓皇的向后退,整个人仰面倒下。

    这时候有一只手臂接住了她,“联合催眠一个初级学员,你们有失风度。”

    这声音唤醒了她,巨石和悬崖的幻象都消失了,她一看,除了雀斑男之外还有另外两个中级班的男同学,刚才是他们同时对她实施催眠而让她防不胜防,说话的人似乎颇有权威,这三个男生掉头走开了,林甚喜看了看接住她的人,那是另一个穿粉红外套的家伙。

    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陌生人让她感觉熟悉,她观察着他,这人个子很高,看样子是个有东方血统的混血儿,长得很帅,有饱满的嘴唇和挺拔的鼻梁。

    刚才所受的三重催眠让她颇受打击,即使遇上帅哥也没心情多看,她心灰意冷的平视着他外套上的双排扣。

    “这些都会过去的,等你学会觉醒。”

    他安慰人的声音听起来很亲切,林甚喜听见他说觉醒,这是初级教材里没有的内容,便好奇的问:“什么叫觉醒?”

    “觉醒是唤醒的终极状态,觉醒后意味着不再需要特定形式的唤醒,即使是在来不及作出反应的状况下,你也不会被这些幻象所迷惑。”

    听了他的话,她心里才恢复了一点温度。

    “我叫荧惑,是你的同班同学,你那天给我们看的龙不错。”荧惑微微笑着,故意带着遗憾的表情对她说:“本想请你跳今天晚上第一支舞,可惜我也穿粉红外套。”

    “基本上我只会做广播体操,不会跳这个舞。”

    这时林甚喜的邻居阿兹和另外几个女生走近他们,阿兹鄙夷的瞄了林甚喜一眼,然后堆满热情的笑容对荧惑说:“请我跳今天晚上第一支舞吧,我的王子。”

    “我的荣幸。”荧惑礼貌的对阿兹笑了笑,那笑让人觉得如沐春风,林甚喜看着他俩的背影,她没见过王子,可是这个荧惑让她觉得,王子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林甚喜百无聊赖的在舞会周围打转,在提供食物的地方遇见了弗雷,她和他打了个招呼,弗雷嘴里塞满食物含糊的对她说:“你和你姐姐一点也不像,要是她的话一定会让那些男生跪地求饶。”

    看来他也看见了刚才她受欺负那一幕,林甚喜问弗雷说:“听起来林甚欢在学校混得不错?”

    “她是个女魔头,我已经不记得被她催眠跳进水池多少回了。”弗雷笑了笑对她说:“但她和你一样没人缘,因为人人都怕她。”

    “我可以想像。”她又不是不了解林甚欢的暴力倾向。

    回到宿舍后,林甚喜在阳台上吃东西,她遥望着舞会热闹的现场,心里隐隐出现了寂寞的感觉,看了看左边空着的阳台,布雷莎应该在参加舞会吧,看来她的告诫是有道理的。以前和普通人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她完全不需要担心人气问题,大不了用催眠术来让周围的人忘记对她的不快,所以为人处世之道一窍不通,现在环境变了,困扰就来了。

    周末的钟楼没有动静,林甚喜一直睡到接近中午才醒,是饿醒的,发育期的人总是特别容易饿,她正在解决饥饿还是继续睡觉之间挣扎,有人敲门,是校工来了,他们每周来一次,工作内容就是整理宿舍和取走穿过的校服。

    林甚喜不得不起床,在学校里转悠了半天,她想起刚来那天经过的城镇,打算出去散散心,记忆中那个石拱门在圆顶大楼的南方,她朝那个方向走去,那得绕过学校正中那座巨大的圆形水池,那水池内外满是白色的石雕,石雕里藏着大大小小无数个喷水口。

    林甚喜沿着水池的环行道走了一半,看见荧惑坐在某座女神雕像的下面,他看着喷泉在他身后溅起的水花。

    荧惑也看见了林甚喜,他收起郁郁寡欢的表情,开朗的对她打招呼:“林甚喜小姐。”

    “我是平民,可以不用叫我小姐。”林甚喜笑嘻嘻的提醒他。

    荧惑笑了笑,“别把爵位这种事放在心上,等你待久了西芙会考虑你的,其实她不止是院长,还是修普诺斯的统治者,封爵的事归她管。”

    “我准备离开学校出去逛一逛。”林甚喜害羞而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邀请他,毕竟这个学校里善待她的人并不多,“你和我一起走吗?”

    荧惑保持着微笑,抬起手腕给林甚喜看他带着的一只金属手环,“想听学校里十二座钟楼一起响吗?如果我靠近校门的话就可以听见了,我走不了。”

    原来钟楼除了闹钟的功能还有警报的作用,听到他不被允许离开学校,林甚喜惊讶的问:“你犯了什么错吗?”

    荧惑摇了摇头,她不解的说:“那是为什么呢?”

    “大概因为我是个危险份子,听说上一个带着它的人就突破修普诺斯的重重封锁逃走了。”荧惑用开玩笑的语气告诉她。

    “取掉它。”林甚喜鼓励他说。

    “这东西可取不掉,我猜钥匙由西芙亲自保管。”

    林甚喜没有再追问,对别人不幸的事情不停追问这太失礼了,既便是林甚喜也是懂这个道理的,她对荧惑点了点头,“那我出去了,要不要带什么东西给你?”

    “不用了,祝你愉快。”荧惑继续看着身后水面,他长长的睫毛沾上了喷泉的水珠,就像镶着钻石,他的侧脸完美的轮廓更胜四周的雕像。

    他并不是表面上那个阳光开朗受欢迎的男生,林甚喜在福利院长大,她太熟悉不幸福的孩子是什么样,而荧惑比她以往见过的那些不幸的人更加寂寞。

    林甚喜换了一身打扮重新走在巴洛克时代的街道上,她不再显得突兀,修普诺斯人如此留恋那个浮华矫饰的年代,在巴洛克时代有句著名台词:生命是什么?是幻象、是影子、是虚构之物,生命中至美至善者亦微不足道,因为生命只是一场梦境。这话是巴洛克时代的精神特质,或许它正是这座催眠师之城最好的注解吧,林甚喜看着身边的行人,在不同的肤色和面容之下,这些人才是她的同类。

    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她发现每一栋房宅都没有号码牌,但每道大门上几乎都有独一无二的金色图案,比如金色的猫、金色的竖琴、金色的酒杯,但是那个金色的女人腿是什么意思?在这条街拐角处看见的这个图案让她费解,她远远看着雀斑男和其它几个不认识的男同学鬼祟的走进去。

    街上有形形*的漂亮橱窗,卖的尽是些不实用的东西,比如手工蜡烛店,木偶店,陶艺店,林甚喜觉得她可能是这地方唯一一个实用主义者,在一座门上有金色柠檬图案的房屋面前她停住了脚步。

    “买些水果吧,学员小姐。”水果店里一个俐落的中年妇人在招呼她。

    中年妇人指着她面前那些颜色和形状都特别漂亮的水果说:“学校的供餐让你们吃太多肉了,你需要它们。”

    林甚喜觉得她说得有理,只要是让她吃东西的任何建议她都觉得有理,她摸了摸衣兜里的银币,那是学校发给学员的零用钱,她掏出两个银币递给中年妇人,中年妇人只收了一个。

    她在摊位上选了一堆水果装在精致的篮子里递给林甚喜,林甚喜把另一个银币再次递过去,“再给我一篮,我送朋友。”

    中年妇人对她笑了笑,替她再装了一篮子水果,林甚喜打算继续向前走,中年妇人叫住她,“再过一条街就要到修普诺斯城的边界了,你还是回头走吧。”

    林甚喜莫名其妙的对她说:“我想去海边走走呢。”

    中年妇人哑然失笑,她指着远处建筑物的空隙里隐隐露出的围墙对林甚喜说:“你是新来的学员吧?修普诺斯禁卫军不会让你跨过这三道围墙,至少现在不会。”

    她想起方才还在同情荧惑被困在学校里,原来自己的活动范围也很有限,中年妇人看到她闷闷不乐的表情,笑着劝她说:“修普诺斯城没什么不好,这是我们催眠师的乐园,来到这里你应该觉得幸运才对。如果真想自由出入,努力成为高阶催眠师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