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醉

作者:君王死社稷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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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歌!许歌!许歌!又是许歌!

    旗木德捂住胸口,险些一口气顺不过来。他脸色惨白,摇摇晃晃地撞到了身旁方桌,全力支撑才没顺势倒下。那桌上宾客面带关切地看了过来,旗木德只觉得全是讥讽。

    今日过后,他旗木德就会成为整个昌隆的笑料。

    一百万两,他是拿不出的,这阮郎归也不必待了。

    旗木德强撑着站起身来,扭头就走。

    魏秋全满脸惶恐地赶了过来,想要伸手扶他,却被他一胳膊甩了开去。

    旗木德看也不看魏秋全,径直出了阮郎归。

    魏秋全尴尬地垂着脑袋,不让别人看他憎恶的表情。他做了两个深呼吸,随后丢下些酒菜钱,迅速追了出去。

    生活,还要继续。

    宾客们没有被这闹剧搅局,反而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

    这个西蜀许歌究竟是谁?

    阮郎归的夜还在继续,依旧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交杯换盏之间,许歌的名字已经成为了唯一的话题。至于旗木德签下的花红,自然会有阮郎归的掮客上门讨要。

    四楼之上,东侧大厅。

    武昭日正倚靠在栏杆上吹风,他望着地上人群熙熙攘攘,嘴角自然而然地翘起。栏杆上放了几碟下酒菜,紧贴着边缘,维持着危险的平衡。

    卞天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站在武昭日侧后方,就像他习惯了站立在不被别人注意的角落里,“你这一百万两,就是从左口袋进了右口袋,平白赔了个凰飞飞给许歌。这么做真的值得?”

    “他是个重情义的人。”武昭日挑了颗樱屑花生弹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嚼着,“一个凰飞飞有什么价值?大半个蜀国又是什么价位?或许有一天,他会因为这个姑娘饶我一命。而笼络人心,凰飞飞不就是为了这个而存在的吗?”

    卞天对此不置可否,他回头望向厅内。

    大汉们还在喝酒比斗,他们体力超群,酒量也是超群。可惜许歌酒量不行,此时已经在一旁软塌上沉沉睡去。他嘴巴挪动着,似乎还说着什么不着四五六的胡话。

    卞天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如果是我,现在就会结果了他。”

    武昭日“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你要是杀了他,许之音就能把你砸成肉酱。先说好,我可不敢和天人境界动手。”

    卞天完全没有玩闹的心思,沉声道:“我生来便是你的死士,为你而死理所应当。”

    “我不要你死。”武昭日终于收起了玩笑,“我要你活着,我要我们全都活着,好好地活着。”

    卞天不说话了,默默退入阴影之中。

    武昭日拎起栏杆上的菜盘,将花生瓜子往空中一洒,零零散散掉落下去,砸得底下宾客纷纷抬头。只是那些宾客见到武昭日的面孔,一个个愤怒变谄媚。武昭日只是痴痴地笑着。

    或许是笑够了,武昭日回到大厅之中,朝一名还算清醒的武士招了招手,“邱哥儿,送咱们的小新郎入洞房去,可别让人家凰姑娘久等了。”

    邱哥儿嘿嘿直笑,就要把许歌拦腰抱起。谁知许歌居然还奋力挣扎,一拳在邱哥儿眼睛上砸了乌青。

    许歌嘴里还不断嚷嚷着,“再来打过!再来打过!”

    这哪里是醉酒啊,这分明是撒酒疯啊。

    邱哥儿又招呼了几个弟兄过来,全被许歌三拳两脚打趴在了地上。打完这一轮,许歌难受地抱住了椅子,“不打了不打了,我要回家,雪樱还在家里等我。”

    “雪樱是谁?”武昭日目光突然一闪,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问道:“他已经有心仪的姑娘了?”

    卞天就在武昭日身旁立柱后方,低声回应道:“那位传过消息,姬雪樱如今化名肖华,她女扮男装就跟在许歌身边。”

    “哦?”武昭日嘴角一挑,也不说送入洞房的事儿了,抬手制止输急了眼的邱哥儿,“他既然要回去,那就送他回去吧。邱哥儿,你在九门提督府当值,夜巡的人与你都熟,还得麻烦你了。”

    邱哥儿捂着丹青眼,也只能接受下来。只是他看看许歌,又不愿继续上前挨打。

    武昭日哪里还不明白他的小心思,亲自上前靠近许歌。他的动作轻柔舒缓,蹲在许歌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我让人送你回家?”

    “回家?回家好!”许歌哈哈大笑,松开凳子抱了抱武昭日,“还是武大哥懂我的心思。”

    武昭日被许歌抱得哭笑不得,只能安排邱哥儿准备。

    这一回许歌也不撒酒疯,乐呵呵地听着邱哥儿安排。没一会儿,他便被人塞进了马车,从阮郎归下船口送了出去。

    马车直接上了大道,也不怕被人拦住。

    这叫上头有人,万事不愁。

    一坐进马车,许歌脸上再无半分醉意。他用双手挠着头皮,急得抓耳挠腮,“完了完了完了!出去吃顿饭领个花魁回家!我怎么解释?该怎么办?雪樱不会拿剑砍我吧?王翠花不会把凰飞飞剁成肉末吧?”

    许歌颓然地靠在车垫上,浑身脱力地摊着,“雪樱估计不会砍我,她会瞪我一眼,然后掉头就走。唉……这比拿剑砍我更吓人呀!根本闹不明白她的心思呀!”

    “啊!”许歌怒吼了一声,双手抱住脑袋,“我就是出来吃顿饭啊!哈麻皮!你们王孙贵族就是流行送人玩儿啊!这哪里是送人给我玩啊!根本就是送人玩我啊!”

    许歌那声怒吼动静太大了些,又叫得突然。邱哥儿手腕一抖,险些把马车赶到沟里。

    邱哥儿使尽全力拽着缰绳,好不容易控制战马放缓了车速。他心有余悸地咽了口唾沫,低声问道:“许公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了?”

    许歌心里叹了口气,嘴上还是装作醉醺醺地含糊道:“酒气上涌,有些,嗝,有些难受而已。”

    听到这话,邱哥儿更慌了,他可不希望许歌吐在车里。然而许歌是武昭日的贵客,他邱哥儿只是九门提督的外孙,敢慌不敢言啊。

    两人一个唯恐被识破了自己假醉,一个怕说多错多,居然谁都没有继续说话。气氛就这么沉闷了下来。

    许歌倚靠在车板上,感受着马车微微晃动,竟是渐渐地放松了下来。当然了,也可以称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状态。他已经打定主意,一会儿回了家就把赶紧自我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至于退还凰飞飞,那是绝不可能的。

    估计明天一早,全城都会知道他许歌豪掷一百万两银子为凰飞飞赎身的事情。他要是还把人家姑娘退还回去,以后还让人家姑娘怎么营生?他今夜挣来的名声也怕是得全都打了水漂。

    再者说了,他许歌敢退,人家武昭日也不会收啊。

    这问题到头来,还得他许歌自己想办法解决。

    许歌靠在窗边,目光透过挡帘缝隙朝外看。此时已是深夜,长街黑漆漆的一片,哪儿还有店铺开门?哪怕雄伟如昌隆这等,也有寂静萧条时候。这条长街,就像是吞没一切的黑暗。

    马车缓缓而行。

    突然!

    许歌在这片黑暗中见到了一束光亮。

    居然有一家银楼尚未打烊。

    许歌看着“虞美人”这招牌愣了片刻,随后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邱哥儿!前面虞美人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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