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Chapter 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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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误会。”
赵暮夕故作轻松地笑笑, 很难不让人误会, 上次管婕还特意向她打听纪与棠的喜好，凭女人的直觉，赵暮夕感觉管婕对纪与棠有意思, 还是说…自己太敏感了？
说来也逗，纪总和赵小姐在心底同时将管婕视作“情敌”，归根结底还是这两人太容易酸，醋精变的，谁也没资格说谁。
“她也是比我大好几岁, 很强势, 生活上不太会照顾人，但很会照顾我。”管婕提起过往时，脸上带着一抹淡笑, “她看起来成熟, 其实有时候挺幼稚的。”
听到这里, 赵暮夕总算是明白了管婕哪句话背后的含义，大概是自己跟纪与棠，让她想起往事了。
赵暮夕没想到，管婕也有这样一段故事, 她看管婕提起前任时面上浮起的微笑，想必她们之间曾经很幸福吧，可为什么……
“只是看到你们，又想起些事情。”管婕低垂了眼眸，心中感叹, 这种甜蜜她也曾有过，只不过到后来还是抓不住。
“管总……”管婕的语气里满是留恋不舍，还带着一丝丝遗憾，赵暮夕想问，为什么后来又要分开，但见她情绪变得低落，赵暮夕也不好贸然开口。
管婕舒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笑道，“都过去了，我跟你说这些作什么……”
她已经很久没有谈起这件事情了，可能是在赵暮夕身上，她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所以又把那些回忆给勾了起来，看着赵暮夕和纪与棠，她心底的唏嘘大于羡慕吧。
“准备上班去吧，下午三点在27楼会议室见客户，你帮我把资料准备一下。”
“嗯，好。”赵暮夕朝她微微点头，她们的关系还没亲密到交心的份上，这件事情，应该是戳到了她的软肋。
管婕在业内的名气很大，她的作品质量大家有目共睹，一般由她出面去谈的项目，基本上是十拿九稳，但今天要谈的是大单子，她提前也做了不少准备。
甲方是一部都市时装剧的剧组，这部剧算是大投资大制作，主角都是国内一二线的实力演员，既然是时装剧，时装必然是卖点，在造型设计上肯定不能含糊，时代是行业龙头，资历又老，剧组方面自然是会考虑合作。
但这么一个香饽饽，盯着的人可不在少数，管婕心里也只有不到八成的把握，但合作顺利得出乎意料，双方当场就达成了口头协议，管婕在职场这么多年，从未遇上过这样的事情，这么大的项目没有竞标就算了，现在几乎相当于内定，轻轻松松就让她揽下了服装造型总顾问一职。
“承蒙杨制片厚爱，我们一定尽力做到最好。”
“我们相信管老师的专业水准，能请到你啊，是我们的荣幸，哈哈……”杨制片说着，目光在赵暮夕身上扫了扫，又继续笑道，“管总，晚上的饭局你可一定要来啊，签一下合同，顺便介绍几个赞助商给你认识，以后合作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那目光让赵暮夕觉得有些许不舒服，不过这样的目光，赵暮夕也不是第一次收到了。
“谢谢杨总，那咱们就晚上见。”管婕笑着同杨制片握手，心里却在想着其他，莫不是有人给自己送了人情，她才能这么轻轻松松地签下项目，可是剧组的人她都不熟。
“好好好，晚上见。”
“暮夕，晚上你跟我一起过去吧，了解一下情况也好。”
“没问题。”管婕昨天就跟她说了这事，赵暮夕想着多结识一些圈内的人也好。
晚上七点，赵暮夕跟着管婕去了酒店，还是下午那一班人马，因为算是私人饭局，所以大家并没有下午的正式和拘谨，显得随意许多。
“哟，管总来了。”杨制片一看到管婕，就笑盈盈地迎了上来，见赵暮夕也在，嘴角就咧地更开了，“这位小美女怎么称呼啊？”
“小赵，我的助理。”
“杨总，您好。”赵暮夕主动跟他打着招呼，虽然心里恶心他，但面上还是要笑嘻嘻。
“我下午还以为是你们公司的模特，原来是管总的助理啊。”杨制片拉住赵暮夕的手，多摸了两把，“叫杨总多生分，以后你就叫我杨哥吧。”
赵暮夕笑着使劲抽回了手，杨制片看她手上戴了戒指，心里还有点不爽，但也没太放在心上。
管婕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参加过的应酬数不胜数，男人大部分藏着点油腻心思，她跟赵暮夕使了个眼色，让她乖乖跟在自己身后。
赵暮夕还算习惯这类的交际场合，以前跟林微也不算是不务正业吧，至少没白混，虽说她算是职场新人，但和饭桌上的中高层周旋起来，丝毫不怵场，只是那个杨制片有点烦，颇有点趁机揩油的嫌疑，看过眼神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
“杨总，我敬你一杯，合作愉快。”
赵暮夕看着管婕的模样，不由得想到了纪与棠，怕是她家纪总平时喝酒不比管婕少，想着都觉得心疼。
“你挺合适谈业务的，可以往这方面发展。”管婕看赵暮夕酒量不错，聊天时也大方得体，于是转过头低声对赵暮夕说道。
赵暮夕随口应道，“我大概是自来熟。”
管婕笑了笑，嘱咐，“还是少喝点酒。”
“嗯。”
半小时过后，突然有人叫了一句，“凌总来了。”
原本闹哄哄的包厢一下安静下来，赵暮夕放下酒杯，往包厢门口望去，究竟是来了个什么人物，让在座的这么给面子。
好高，赵暮夕目测她净升高有175以上，再加上一双细高跟，在座的男性几乎都能要被她比下去，头发很长，微卷，五官不属清秀类型的，但很标致，她身上的种种搭配起来，让人有种压迫感，不消多说，又是一个女强人级别的。赵暮夕心中感慨，要想在尔虞我诈的商界立足，不得不强势吧，就好比纪与棠骨子里那么温柔，可还是要用孤傲的外表来伪装自己。
“我来晚了，大家继续。”凌澜走进包厢，说了八个字以后，安静了下来，左前方的管婕也正盯着她，一晃好几年过去，她们还是遇上了。
凌澜，怎么会是她，有五年了吧，她真是一点都没变。
“管总，你认识吗？”赵暮夕见管婕盯着凌澜目不转睛，可就是不上前打招呼。
管婕并没有说话。
“来来来，可得好好介绍一下，凌总，这位就是管婕管老师。”杨制片起身将管婕拉到凌澜面前，眉飞色舞地解释着，“管老师，这位是凌氏集团的凌总，剧组最大的赞助方，是凌总点名让你来做总顾问的，你可得好好敬凌总一杯啊~~~”
认识快十年了，用不着别人介绍，是凌澜给她送了人情，难怪这个香饽饽能掉自己的碗里。
这两人都不说话，让气氛一下冷了下来，杨制片觉得甚是尴尬，过了一会儿，凌澜和管婕几乎同时开口，“好久不见。”
五年了，管婕变得快让凌澜认不出来，成熟了太多太多。都说喜欢一个人，就会不知不觉活成她的模样，这句话在管婕身上十分受用，如果不是凌澜，她现在或许结婚了，或许连孩子也有了。
“原来二位认识啊，甚好甚好，酒倒上酒倒上。”
“谢谢凌总。”管婕仰头喝了一杯酒，就当做忘却了以前的记忆一般，而凌澜也是这样，两人干了一杯酒，什么话都没再说。
赵暮夕看出了这两人的猫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管婕变得沉默寡言，并且不住地喝着酒，赵暮夕扶着她的手臂，“管总，你少喝点。”
“没事……”当年管婕和凌澜在一起时，愣是把自己的酒量给练上来了，当时她为了让凌澜戒酒，凌澜喝多少酒她就喝多少，有一回还喝进了医院，从那以后，凌澜都没有再多喝过酒。
“小赵，来陪哥喝两杯。”
“杨总，我酒量不行，真的喝不下。”
“就这两杯都不陪哥喝？我看你是不给我面子，瞧不起我。”
“我以茶代酒好了。”
杨制片估计喝得有点醉了，众目睽睽之下，就开始对着赵暮夕毛手毛脚，直接搂过赵暮夕的肩，酒气熏天地说着，“小赵，我看你底子挺好，想不想拍戏啊？我最近有部电影的女二号，角儿还没定，和你的气质挺贴切的，要是你有兴趣，我可以给你试试。”
“杨总，我是做设计的，不会演戏。”赵暮夕皱眉推着那人，难怪林微总是说这圈子有多乱，真是恶心到家了。
“杨制片。”管婕看了，这样下去非得闹丑闻不可，她第一次带赵暮夕出来参加饭局，也不能让她受委屈，赵暮夕手上的戒指都那么高调了，姓杨的还是手脚不规矩，他们这群人就是喜欢玩，哪管你是不是有对象。
赵暮夕刚甩开那男人的手臂，他又要抱上来，这时管婕直接搂过了赵暮夕的肩，对杨制片说道，“我女朋友不会演戏，还是算了吧。”
一听是管婕的女朋友，杨制片就尴尬了，毕竟以后还要合作，“哎呀，可惜了可惜了。”
赵暮夕知道管婕是想给自己解围，可是这样好别扭，就跟自己做了亏心事一样，立马想着，这件事要是被她家纪总知道，自己真的会被扒一层皮。
杨制片是看上赵暮夕了，管婕这样说恰好一句话打发。
凌澜坐在管婕身边不远，她很清楚的听到“女朋友”三个字，都这么多年了，她有女朋友也很正常。管婕不自觉用余光瞟向了凌澜，只见她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当初她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样的饭局上，管婕被人欺负，凌澜也是这样帮她解的围，她们一拍即合，那天晚上两人都喝了不少酒，迷迷糊糊就去酒店开了房，认识的第一天就上床了。
虽然开始的很仓促，但她们曾经都认真对待过那段感情，尽管最后还是无疾而终。
九点多的时候，管婕以身体不适为由，想要提前离开，她确实不舒服，因为凌澜的原因。
“我去趟洗手间。”
“我和你一起。”赵暮夕看她走路有点颠簸，就扶着她。
公共洗手台旁，管婕弯腰挤着洗手液，在掌心慢慢揉着，泡沫变得丰富，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是凌澜，管婕抬头在镜子里看到的，她依然淡定地冲着手，直至泡沫一干二净。
凌澜也冲了冲手，顺手扯了两张干纸巾给她。
管婕顿了顿，接过，轻声说了句“谢谢”，那么生分。
两人大概沉默了半分钟。
“我离婚了。”
只有四个字，管婕不知道她突然出现，究竟是什么意思。
管婕知道她后来结了婚，还生了个女儿，管婕想跟她断得一干二净，可听到有关于她的消息时，还是万分在意，管婕只是轻轻道了一声，“嗯。”
“她真是你女朋友？”
“凌总，这不属于工作范围的问题。”
“关心一下也不行吗？”
赵暮夕在卫生间的隔间里，听到隔间外的对话，这个凌总…不会就是管婕的前女友吧？这对话，有一半几率是前女友。
“五年不见，你变化真大。”
管婕将擦了手的纸巾揉成团，扔进一旁的垃圾篓里，觉得这样对话下去毫无意义，“我先走了。”
这语气，百分之八十是前女友了，赵暮夕总觉得自己这时候出去会很尴尬，等听到她们脚步声都远了，才推门出去。
“管总，我送你回去。”赵暮夕见她今晚喝酒喝太多了，失恋也不带这样喝啊。
管婕揉了揉太阳穴，“能陪我一会儿吗？”
“嗯。”赵暮夕先发消息报告家里那位。
——【煲汤】老婆，我今天加班，还要再晚点回来
纪与棠看到消息时，已经开车往赵暮夕晚上聚餐的酒店这边来了，赵暮夕事先“汇报”了地址，纪与棠也刚下班，所以就开车绕到了这边，顺便接她。
喝了酒，头晕，赵暮夕陪着管婕坐在酒店外的长椅上吹风，冬季过了，a市的气温正在渐渐回升，。当管婕慢慢抽泣起来时，赵暮夕百分之百确定，那个凌总就是前女友了。
“怎么了？”
如果不是真的伤心，她不至于哭得如此失态，还是在自己曾经的学生面前。
“我跟她在一起四年，她还是和别人结了婚……”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管婕说了很多，她怎么和凌澜在一起，最后又为什么分手，以及分手过后的事情，一一细说……
赵暮夕默默听着，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差距太大，家庭反对，迫于现实，好像每一条都命中了她跟纪与棠，也难怪管婕看着她们会想起自己的前任。分手，她跟纪与棠也会是这种结果么。
爱上了未必就是一辈子，回过头想，分手也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比起当时，管婕现在已经淡然了许多，她伸出手看着自己手腕上还残留的疤痕，当初若不是奚教授开导她，她可能就真做傻事了，那句话说得对吧，没有谁离开谁不能活。
赵暮夕只能帮她擦擦眼泪，不知道去如何安慰，她自己也迷茫。
纪与棠将车停在一旁，看了她们半天，直到大半个小时过去，管婕慢慢靠在赵暮夕肩上，赵暮夕偏过头，竟然还在摸着她的脸，纪与棠当即就拿出手机，给赵暮夕拨了电话，“你在做什么？”
赵暮夕压低了声音，“加班呢，我过会儿就回去。”
纪与棠再也按捺不住，直接推开车门下车，又重重甩上，朝那两人的方向走去，赵暮夕，你加的好班，都加到人家投怀送抱了。
“赵暮夕，这就是你说的加班？！”
本来有还点微醺，当赵暮夕看到纪与棠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心跳甭提多快了，瞬间提神醒脑，完了完了这回完了，这种狗血的事情能不能别发生在自己身上，今天右眼皮跳了一整天，果然有大事发生。
“刚谈完客户，管总喝多了……”赵暮夕忙把管婕推开，急着解释，赵小姐真的很委屈，碰上管婕缅怀前任把她衣服哭脏了不说，现在又被女朋友误会。
“与棠，你别误会……”
纪与棠瞪了管婕一眼，本来就没什么好感，这下子关系更是水火不容，纪与棠冷着脸望向赵暮夕，眼神能杀死人，“你今天把话解释清楚了。”
赵暮夕从来没见过她像今天这样对自己发脾气，怒火中烧。
“我不舒服，暮夕只是陪我一阵。”
“管婕，麻烦你先弄清楚她是谁的女朋友。”纪与棠说出这句话时，火-药味十足，丝毫不让步地捍卫自己的所有权。
“与棠，我们回去解释。”两头忙，赵暮夕赶紧去帮管婕拦了辆车，“管总，你还是先回去吧。”
纪与棠心里是气，但不至于气到不讲理的地步，现在还是在大街上，她拉过赵暮夕的手腕，“走。”
“她喝多了酒又碰上前女友，心情不好，我就陪她坐一会儿。”赵暮夕跟着纪与棠上车，“老婆，你别生气了，真的是误会。”
“都抱一起了那叫坐一会儿？”纪与棠紧握着方向盘，目光盯着前方的挡风玻璃，“赵暮夕，你有女朋友，又知道她喜欢女人，你觉得你们这样合适吗？你觉得我不该生气吗？！”
就是借肩膀给管婕靠了一下，但赵暮夕知道现在反驳纪与棠就只有死路一条，只能顺着纪与棠的话，积极主动承认错误，“是我不对，不管什么情况我都该保持距离的，你要是还气，就骂我，打我也行，随便你打，只要你能泄愤。”
纪与棠斜瞟了她一眼，赵暮夕，你以为耍耍嘴皮子就算完事了？
赵暮夕还是想说冤枉，为了不让纪与棠误会，她把时间地点都汇报清楚了，没想到就遇上了这茬，“这真的是误会，你说我要是去偷人，还提前把地址告诉你么？”
一急，连“偷人”都用上了。
“赵暮夕，你倒是敢！”纪与棠狠狠瞪了赵暮夕一眼，她知道赵暮夕是无心的，可就是讨厌她对谁都上心的性格，尤其是跟管婕暧昧不清，这是纪与棠的绝对雷-区。
“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本来还好了些，赵暮夕一提起保证两个字，纪与棠又气了，每次都说保证可就是不长记性。纪与棠直接把车开会公寓，一路上再没跟赵暮夕说过一句话。
赵暮夕怎么都哄不好，本以为她气过一阵就好了，毕竟就是一个小误会，惹她不开心而已，顶多罚自己今晚上不上她的床吧。
没想到，赵暮夕洗完澡以后，就发现纪与棠已经离开了公寓，赵暮夕有种不好的预感，慌忙给她打电话，“你去哪了？”
“今晚我有事，在我爸妈这边住，不回去了。”纪与棠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愤怒也听不出原谅，她这几天都在和纪勉商量收购案的事宜，陪赵暮夕都是她挤出来的时间，没想到赵小姐倒好，赵小姐压根不缺人陪。
“都这么晚了……”女人更懂女人的心思，赵暮夕知道她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大晚上还跑出去，“老婆，是我不好，你别这样。”
“我忙去了。”
赵暮夕再给她打电话都是转接留言，发消息也不回，赵暮夕心里发凉，看来这是要冷战……
整一晚，赵暮夕都没睡好觉，纪与棠真是一晚上都没接她电话。
第二天上班，赵暮夕趁着午休时间，跑去hk大厦，前台小姐当即就把她拦住了，“不好意思，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是包小姐，包汤。”赵暮夕解释，她来了这边这么多趟，一直是出入自由的，前台没理由认不出她。
“不好意思，纪总特意吩咐的，您属于闲杂人等。”
属于闲杂人等？？？赵暮夕哭，纪与棠，不带这么折磨人的吧？
直到晚上下班，赵暮夕突然接到纪与潞的电话，上回纪与潞叫她嫂子，特意要了联系方式。赵暮夕只听到纪二小姐幸灾乐祸地说着，“赵暮夕，你是不是把我姐给惹毛了？”
“她在家吗？”
“她在家呢，我跟你说，现在十级愤怒。”
赵暮夕也不知道怎么办，给她发了几百条消息都不回，打电话总是说“有事在忙”，不到十秒就挂断。
“你还不过来哄她，等火山爆发啊！”纪与潞好心提醒赵暮夕。
“她现在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消息。”
“你来我家找她啊。”
“去你家？”
“我现在过来接你，去我家，就跟我爸妈说你是我朋友，我姐肯定不赶你走。”
赵暮夕觉得，今天的纪二小姐热情得有点不像话，“我现在在公司。”
纪与潞终于暴露本性，“我帮你哄我姐，你帮我追林微，你同意我就来接你。”
“……你别误会。”
赵暮夕故作轻松地笑笑, 很难不让人误会, 上次管婕还特意向她打听纪与棠的喜好，凭女人的直觉，赵暮夕感觉管婕对纪与棠有意思, 还是说…自己太敏感了？
说来也逗，纪总和赵小姐在心底同时将管婕视作“情敌”，归根结底还是这两人太容易酸，醋精变的，谁也没资格说谁。
“她也是比我大好几岁, 很强势, 生活上不太会照顾人，但很会照顾我。”管婕提起过往时，脸上带着一抹淡笑, “她看起来成熟, 其实有时候挺幼稚的。”
听到这里, 赵暮夕总算是明白了管婕哪句话背后的含义，大概是自己跟纪与棠，让她想起往事了。
赵暮夕没想到，管婕也有这样一段故事, 她看管婕提起前任时面上浮起的微笑，想必她们之间曾经很幸福吧，可为什么……
“只是看到你们，又想起些事情。”管婕低垂了眼眸，心中感叹, 这种甜蜜她也曾有过，只不过到后来还是抓不住。
“管总……”管婕的语气里满是留恋不舍，还带着一丝丝遗憾，赵暮夕想问，为什么后来又要分开，但见她情绪变得低落，赵暮夕也不好贸然开口。
管婕舒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笑道，“都过去了，我跟你说这些作什么……”
她已经很久没有谈起这件事情了，可能是在赵暮夕身上，她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所以又把那些回忆给勾了起来，看着赵暮夕和纪与棠，她心底的唏嘘大于羡慕吧。
“准备上班去吧，下午三点在27楼会议室见客户，你帮我把资料准备一下。”
“嗯，好。”赵暮夕朝她微微点头，她们的关系还没亲密到交心的份上，这件事情，应该是戳到了她的软肋。
管婕在业内的名气很大，她的作品质量大家有目共睹，一般由她出面去谈的项目，基本上是十拿九稳，但今天要谈的是大单子，她提前也做了不少准备。
甲方是一部都市时装剧的剧组，这部剧算是大投资大制作，主角都是国内一二线的实力演员，既然是时装剧，时装必然是卖点，在造型设计上肯定不能含糊，时代是行业龙头，资历又老，剧组方面自然是会考虑合作。
但这么一个香饽饽，盯着的人可不在少数，管婕心里也只有不到八成的把握，但合作顺利得出乎意料，双方当场就达成了口头协议，管婕在职场这么多年，从未遇上过这样的事情，这么大的项目没有竞标就算了，现在几乎相当于内定，轻轻松松就让她揽下了服装造型总顾问一职。
“承蒙杨制片厚爱，我们一定尽力做到最好。”
“我们相信管老师的专业水准，能请到你啊，是我们的荣幸，哈哈……”杨制片说着，目光在赵暮夕身上扫了扫，又继续笑道，“管总，晚上的饭局你可一定要来啊，签一下合同，顺便介绍几个赞助商给你认识，以后合作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那目光让赵暮夕觉得有些许不舒服，不过这样的目光，赵暮夕也不是第一次收到了。
“谢谢杨总，那咱们就晚上见。”管婕笑着同杨制片握手，心里却在想着其他，莫不是有人给自己送了人情，她才能这么轻轻松松地签下项目，可是剧组的人她都不熟。
“好好好，晚上见。”
“暮夕，晚上你跟我一起过去吧，了解一下情况也好。”
“没问题。”管婕昨天就跟她说了这事，赵暮夕想着多结识一些圈内的人也好。
晚上七点，赵暮夕跟着管婕去了酒店，还是下午那一班人马，因为算是私人饭局，所以大家并没有下午的正式和拘谨，显得随意许多。
“哟，管总来了。”杨制片一看到管婕，就笑盈盈地迎了上来，见赵暮夕也在，嘴角就咧地更开了，“这位小美女怎么称呼啊？”
“小赵，我的助理。”
“杨总，您好。”赵暮夕主动跟他打着招呼，虽然心里恶心他，但面上还是要笑嘻嘻。
“我下午还以为是你们公司的模特，原来是管总的助理啊。”杨制片拉住赵暮夕的手，多摸了两把，“叫杨总多生分，以后你就叫我杨哥吧。”
赵暮夕笑着使劲抽回了手，杨制片看她手上戴了戒指，心里还有点不爽，但也没太放在心上。
管婕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参加过的应酬数不胜数，男人大部分藏着点油腻心思，她跟赵暮夕使了个眼色，让她乖乖跟在自己身后。
赵暮夕还算习惯这类的交际场合，以前跟林微也不算是不务正业吧，至少没白混，虽说她算是职场新人，但和饭桌上的中高层周旋起来，丝毫不怵场，只是那个杨制片有点烦，颇有点趁机揩油的嫌疑，看过眼神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
“杨总，我敬你一杯，合作愉快。”
赵暮夕看着管婕的模样，不由得想到了纪与棠，怕是她家纪总平时喝酒不比管婕少，想着都觉得心疼。
“你挺合适谈业务的，可以往这方面发展。”管婕看赵暮夕酒量不错，聊天时也大方得体，于是转过头低声对赵暮夕说道。
赵暮夕随口应道，“我大概是自来熟。”
管婕笑了笑，嘱咐，“还是少喝点酒。”
“嗯。”
半小时过后，突然有人叫了一句，“凌总来了。”
原本闹哄哄的包厢一下安静下来，赵暮夕放下酒杯，往包厢门口望去，究竟是来了个什么人物，让在座的这么给面子。
好高，赵暮夕目测她净升高有175以上，再加上一双细高跟，在座的男性几乎都能要被她比下去，头发很长，微卷，五官不属清秀类型的，但很标致，她身上的种种搭配起来，让人有种压迫感，不消多说，又是一个女强人级别的。赵暮夕心中感慨，要想在尔虞我诈的商界立足，不得不强势吧，就好比纪与棠骨子里那么温柔，可还是要用孤傲的外表来伪装自己。
“我来晚了，大家继续。”凌澜走进包厢，说了八个字以后，安静了下来，左前方的管婕也正盯着她，一晃好几年过去，她们还是遇上了。
凌澜，怎么会是她，有五年了吧，她真是一点都没变。
“管总，你认识吗？”赵暮夕见管婕盯着凌澜目不转睛，可就是不上前打招呼。
管婕并没有说话。
“来来来，可得好好介绍一下，凌总，这位就是管婕管老师。”杨制片起身将管婕拉到凌澜面前，眉飞色舞地解释着，“管老师，这位是凌氏集团的凌总，剧组最大的赞助方，是凌总点名让你来做总顾问的，你可得好好敬凌总一杯啊~~~”
认识快十年了，用不着别人介绍，是凌澜给她送了人情，难怪这个香饽饽能掉自己的碗里。
这两人都不说话，让气氛一下冷了下来，杨制片觉得甚是尴尬，过了一会儿，凌澜和管婕几乎同时开口，“好久不见。”
五年了，管婕变得快让凌澜认不出来，成熟了太多太多。都说喜欢一个人，就会不知不觉活成她的模样，这句话在管婕身上十分受用，如果不是凌澜，她现在或许结婚了，或许连孩子也有了。
“原来二位认识啊，甚好甚好，酒倒上酒倒上。”
“谢谢凌总。”管婕仰头喝了一杯酒，就当做忘却了以前的记忆一般，而凌澜也是这样，两人干了一杯酒，什么话都没再说。
赵暮夕看出了这两人的猫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管婕变得沉默寡言，并且不住地喝着酒，赵暮夕扶着她的手臂，“管总，你少喝点。”
“没事……”当年管婕和凌澜在一起时，愣是把自己的酒量给练上来了，当时她为了让凌澜戒酒，凌澜喝多少酒她就喝多少，有一回还喝进了医院，从那以后，凌澜都没有再多喝过酒。
“小赵，来陪哥喝两杯。”
“杨总，我酒量不行，真的喝不下。”
“就这两杯都不陪哥喝？我看你是不给我面子，瞧不起我。”
“我以茶代酒好了。”
杨制片估计喝得有点醉了，众目睽睽之下，就开始对着赵暮夕毛手毛脚，直接搂过赵暮夕的肩，酒气熏天地说着，“小赵，我看你底子挺好，想不想拍戏啊？我最近有部电影的女二号，角儿还没定，和你的气质挺贴切的，要是你有兴趣，我可以给你试试。”
“杨总，我是做设计的，不会演戏。”赵暮夕皱眉推着那人，难怪林微总是说这圈子有多乱，真是恶心到家了。
“杨制片。”管婕看了，这样下去非得闹丑闻不可，她第一次带赵暮夕出来参加饭局，也不能让她受委屈，赵暮夕手上的戒指都那么高调了，姓杨的还是手脚不规矩，他们这群人就是喜欢玩，哪管你是不是有对象。
赵暮夕刚甩开那男人的手臂，他又要抱上来，这时管婕直接搂过了赵暮夕的肩，对杨制片说道，“我女朋友不会演戏，还是算了吧。”
一听是管婕的女朋友，杨制片就尴尬了，毕竟以后还要合作，“哎呀，可惜了可惜了。”
赵暮夕知道管婕是想给自己解围，可是这样好别扭，就跟自己做了亏心事一样，立马想着，这件事要是被她家纪总知道，自己真的会被扒一层皮。
杨制片是看上赵暮夕了，管婕这样说恰好一句话打发。
凌澜坐在管婕身边不远，她很清楚的听到“女朋友”三个字，都这么多年了，她有女朋友也很正常。管婕不自觉用余光瞟向了凌澜，只见她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当初她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样的饭局上，管婕被人欺负，凌澜也是这样帮她解的围，她们一拍即合，那天晚上两人都喝了不少酒，迷迷糊糊就去酒店开了房，认识的第一天就上床了。
虽然开始的很仓促，但她们曾经都认真对待过那段感情，尽管最后还是无疾而终。
九点多的时候，管婕以身体不适为由，想要提前离开，她确实不舒服，因为凌澜的原因。
“我去趟洗手间。”
“我和你一起。”赵暮夕看她走路有点颠簸，就扶着她。
公共洗手台旁，管婕弯腰挤着洗手液，在掌心慢慢揉着，泡沫变得丰富，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是凌澜，管婕抬头在镜子里看到的，她依然淡定地冲着手，直至泡沫一干二净。
凌澜也冲了冲手，顺手扯了两张干纸巾给她。
管婕顿了顿，接过，轻声说了句“谢谢”，那么生分。
两人大概沉默了半分钟。
“我离婚了。”
只有四个字，管婕不知道她突然出现，究竟是什么意思。
管婕知道她后来结了婚，还生了个女儿，管婕想跟她断得一干二净，可听到有关于她的消息时，还是万分在意，管婕只是轻轻道了一声，“嗯。”
“她真是你女朋友？”
“凌总，这不属于工作范围的问题。”
“关心一下也不行吗？”
赵暮夕在卫生间的隔间里，听到隔间外的对话，这个凌总…不会就是管婕的前女友吧？这对话，有一半几率是前女友。
“五年不见，你变化真大。”
管婕将擦了手的纸巾揉成团，扔进一旁的垃圾篓里，觉得这样对话下去毫无意义，“我先走了。”
这语气，百分之八十是前女友了，赵暮夕总觉得自己这时候出去会很尴尬，等听到她们脚步声都远了，才推门出去。
“管总，我送你回去。”赵暮夕见她今晚喝酒喝太多了，失恋也不带这样喝啊。
管婕揉了揉太阳穴，“能陪我一会儿吗？”
“嗯。”赵暮夕先发消息报告家里那位。
——【煲汤】老婆，我今天加班，还要再晚点回来
纪与棠看到消息时，已经开车往赵暮夕晚上聚餐的酒店这边来了，赵暮夕事先“汇报”了地址，纪与棠也刚下班，所以就开车绕到了这边，顺便接她。
喝了酒，头晕，赵暮夕陪着管婕坐在酒店外的长椅上吹风，冬季过了，a市的气温正在渐渐回升，。当管婕慢慢抽泣起来时，赵暮夕百分之百确定，那个凌总就是前女友了。
“怎么了？”
如果不是真的伤心，她不至于哭得如此失态，还是在自己曾经的学生面前。
“我跟她在一起四年，她还是和别人结了婚……”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管婕说了很多，她怎么和凌澜在一起，最后又为什么分手，以及分手过后的事情，一一细说……
赵暮夕默默听着，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差距太大，家庭反对，迫于现实，好像每一条都命中了她跟纪与棠，也难怪管婕看着她们会想起自己的前任。分手，她跟纪与棠也会是这种结果么。
爱上了未必就是一辈子，回过头想，分手也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比起当时，管婕现在已经淡然了许多，她伸出手看着自己手腕上还残留的疤痕，当初若不是奚教授开导她，她可能就真做傻事了，那句话说得对吧，没有谁离开谁不能活。
赵暮夕只能帮她擦擦眼泪，不知道去如何安慰，她自己也迷茫。
纪与棠将车停在一旁，看了她们半天，直到大半个小时过去，管婕慢慢靠在赵暮夕肩上，赵暮夕偏过头，竟然还在摸着她的脸，纪与棠当即就拿出手机，给赵暮夕拨了电话，“你在做什么？”
赵暮夕压低了声音，“加班呢，我过会儿就回去。”
纪与棠再也按捺不住，直接推开车门下车，又重重甩上，朝那两人的方向走去，赵暮夕，你加的好班，都加到人家投怀送抱了。
“赵暮夕，这就是你说的加班？！”
本来有还点微醺，当赵暮夕看到纪与棠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心跳甭提多快了，瞬间提神醒脑，完了完了这回完了，这种狗血的事情能不能别发生在自己身上，今天右眼皮跳了一整天，果然有大事发生。
“刚谈完客户，管总喝多了……”赵暮夕忙把管婕推开，急着解释，赵小姐真的很委屈，碰上管婕缅怀前任把她衣服哭脏了不说，现在又被女朋友误会。
“与棠，你别误会……”
纪与棠瞪了管婕一眼，本来就没什么好感，这下子关系更是水火不容，纪与棠冷着脸望向赵暮夕，眼神能杀死人，“你今天把话解释清楚了。”
赵暮夕从来没见过她像今天这样对自己发脾气，怒火中烧。
“我不舒服，暮夕只是陪我一阵。”
“管婕，麻烦你先弄清楚她是谁的女朋友。”纪与棠说出这句话时，火-药味十足，丝毫不让步地捍卫自己的所有权。
“与棠，我们回去解释。”两头忙，赵暮夕赶紧去帮管婕拦了辆车，“管总，你还是先回去吧。”
纪与棠心里是气，但不至于气到不讲理的地步，现在还是在大街上，她拉过赵暮夕的手腕，“走。”
“她喝多了酒又碰上前女友，心情不好，我就陪她坐一会儿。”赵暮夕跟着纪与棠上车，“老婆，你别生气了，真的是误会。”
“都抱一起了那叫坐一会儿？”纪与棠紧握着方向盘，目光盯着前方的挡风玻璃，“赵暮夕，你有女朋友，又知道她喜欢女人，你觉得你们这样合适吗？你觉得我不该生气吗？！”
就是借肩膀给管婕靠了一下，但赵暮夕知道现在反驳纪与棠就只有死路一条，只能顺着纪与棠的话，积极主动承认错误，“是我不对，不管什么情况我都该保持距离的，你要是还气，就骂我，打我也行，随便你打，只要你能泄愤。”
纪与棠斜瞟了她一眼，赵暮夕，你以为耍耍嘴皮子就算完事了？
赵暮夕还是想说冤枉，为了不让纪与棠误会，她把时间地点都汇报清楚了，没想到就遇上了这茬，“这真的是误会，你说我要是去偷人，还提前把地址告诉你么？”
一急，连“偷人”都用上了。
“赵暮夕，你倒是敢！”纪与棠狠狠瞪了赵暮夕一眼，她知道赵暮夕是无心的，可就是讨厌她对谁都上心的性格，尤其是跟管婕暧昧不清，这是纪与棠的绝对雷-区。
“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本来还好了些，赵暮夕一提起保证两个字，纪与棠又气了，每次都说保证可就是不长记性。纪与棠直接把车开会公寓，一路上再没跟赵暮夕说过一句话。
赵暮夕怎么都哄不好，本以为她气过一阵就好了，毕竟就是一个小误会，惹她不开心而已，顶多罚自己今晚上不上她的床吧。
没想到，赵暮夕洗完澡以后，就发现纪与棠已经离开了公寓，赵暮夕有种不好的预感，慌忙给她打电话，“你去哪了？”
“今晚我有事，在我爸妈这边住，不回去了。”纪与棠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愤怒也听不出原谅，她这几天都在和纪勉商量收购案的事宜，陪赵暮夕都是她挤出来的时间，没想到赵小姐倒好，赵小姐压根不缺人陪。
“都这么晚了……”女人更懂女人的心思，赵暮夕知道她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大晚上还跑出去，“老婆，是我不好，你别这样。”
“我忙去了。”
赵暮夕再给她打电话都是转接留言，发消息也不回，赵暮夕心里发凉，看来这是要冷战……
整一晚，赵暮夕都没睡好觉，纪与棠真是一晚上都没接她电话。
第二天上班，赵暮夕趁着午休时间，跑去hk大厦，前台小姐当即就把她拦住了，“不好意思，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是包小姐，包汤。”赵暮夕解释，她来了这边这么多趟，一直是出入自由的，前台没理由认不出她。
“不好意思，纪总特意吩咐的，您属于闲杂人等。”
属于闲杂人等？？？赵暮夕哭，纪与棠，不带这么折磨人的吧？
直到晚上下班，赵暮夕突然接到纪与潞的电话，上回纪与潞叫她嫂子，特意要了联系方式。赵暮夕只听到纪二小姐幸灾乐祸地说着，“赵暮夕，你是不是把我姐给惹毛了？”
“她在家吗？”
“她在家呢，我跟你说，现在十级愤怒。”
赵暮夕也不知道怎么办，给她发了几百条消息都不回，打电话总是说“有事在忙”，不到十秒就挂断。
“你还不过来哄她，等火山爆发啊！”纪与潞好心提醒赵暮夕。
“她现在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消息。”
“你来我家找她啊。”
“去你家？”
“我现在过来接你，去我家，就跟我爸妈说你是我朋友，我姐肯定不赶你走。”
赵暮夕觉得，今天的纪二小姐热情得有点不像话，“我现在在公司。”
纪与潞终于暴露本性，“我帮你哄我姐，你帮我追林微，你同意我就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