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深陷 > 第98章 不丑

第98章 不丑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清吧外头,极其热闹。

    到了各个包间,反倒是嘈杂了起来。

    江言拿着吉他进来时,就被里面的嘈杂声刺得眯了眯眼睛,然后看见一堆人往她扫过来。

    有人说:"来来来,来唱一首。"

    江言随便唱一首民谣,吉他弹得一般。

    "你这吉他,学起来很便宜吧?"说她水准不太行。

    江言笑了笑,往桌面上随意的看了一眼,然后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道:"学了一个多星期。"

    这个水平,也没有人想再听下去。

    江言很快就被叫走了。

    几个人的话到底还是围绕着江言转:"这姑娘好看倒是真好看,花个钱养在身边其实不错……"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有主了。

    其余几个人纷纷表示附和。

    都是男人么,那么点心思大家都懂的。

    周司白淡淡凉凉的往那人身上扫了一眼,没有说话。

    几个人又开了几句带颜色的玩笑话。在身旁几个小姑娘身上捏捏抓抓,搂搂抱抱。

    静吧的菜,算不上好吃,图的就是个环境,几个人也就只喝酒,菜品之类的,几乎动都没动。

    周司白连酒都没有怎么喝。

    旁边一人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说实话大部分男人都不理解他是怎么样做到这般无欲无求的,看见这么香艳的场面,依旧冷淡的想块木头似的。

    不晓得周司白是不是一辈子都没有过几次性生活。

    想到这儿,他眯了眯眼睛,脑子里突然有什么闪过,仔细一想,原来是江言的那张脸,猛地一拍脑袋,道:"刚才那姑娘。是不是纠缠过周总一段时间?"

    不出意外的话,还挺凶。

    这是男人在自家太太和苏怡言聊天时,得来的消息。

    周司白说:"没有。"

    男人却觉得这是因为周司白完全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优秀的男人身边总是会出没各色各样的女人,一个就算长得好看的女人,也会显得没什么存在感。

    但这也说明,周司白对她是一点想法都没有,少了这么个竞争对手。他们要有什么心思,就容易多了。

    里头的气氛,越来越热闹。

    几个姑娘被赶出来好几个。

    全在聊周司白。

    "周总真的是太帅了吧,又禁欲,我那个心扑通扑通跳的。"

    "就是太冷了一点,感觉谁都没看在眼里。"

    小姑娘当中最高挑的一个说:"我怎么感觉,江言进去唱歌的时候,他听得很认真啊?"

    "不会吧,应该是你看错了,毕竟……"这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她就被人捂住了嘴,正要说什么,抬眼一看,站在她面前的可不就是江言?

    一件露脐背心穿在她身上,怎么看怎么有感觉。

    江言笑着调侃说:"的确唱的不怎么样。"

    对方涨红了脸。

    然后她看见江言,站在了包间外头的走廊上。

    里头有个半路出来上厕所的,看见她时,先是一惊,然后一乐:"哟,这是在等哥哥呢?"

    等哥哥等于傍大款。

    里头随便拎一个出来就是大款。

    江言淡淡说:"等周司白。"

    他冷哼了一声,不太瞧得上她的做事风格,合着只有周司白入得了她的眼,他们就一般啦?

    傍大款还敢要求这么高,说起来都好笑。

    男人上完厕所回来,一眼都没有看江言,进去就跟大伙讲笑话:"那个唱歌的竟然在等周总。"

    周司白皱皱眉,冷冷清清,站起来抬脚往外走去,过一会儿,直接把江言给带了进来,又把身边的位置留给了她。

    至于原本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姑娘,就是刚刚被赶出去的两个当中的一个,还有一个是因为话多被赶出去的。

    江言一点不拘束的直接拿碗开吃。

    一边吃还一边在给周司白夹菜,语气平静的叮嘱他:"别喝酒,吃饭,素菜多吃点。"

    一桌子的气氛突然就有些诡异。

    一直到饭吃完,江言说:"回家?"

    又是惊起一片波澜。

    周司白虽然没有回答,人却是跟着江言走了。

    等两人人影消失不见,几分钟后,一桌子的人才反应回来。"周司白什么时候养着这唱歌的?"

    这话更加带来了沉默,周司白这人吧,可不像是那种随便把外头的女人带回家的,能说出回家两个字的,恐怕……

    方才那位出去上厕所的若有所思的说:"我说为什么我一偷看她,周司白为什么就在桌子底下踹我。"

    又想起周司白的脾气,有些底气不足:"你说这周总,不会从此就把我拉入黑名单了吧?"

    谁也不是周司白,这个问题没人能给他答案。

    而另一边,江言周司白二人也很快就回到了家中。

    女方开得车,并且车技了得。

    两个人默不作声的回到屋子里时,他才看见她的小腿上红红的。

    江言注意到他这个细微的动作,笑了笑:"你那两脚,踢的可着实有点狠。"

    周司白正在脱西装外套,闻言顿了顿,好一会儿,才继续手头上的动作。

    江言挨的第一脚,起先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不过看到一旁那位不怀好意的男人缩了缩桌子底下的脚以后,她差不多就明白了。

    她的笑意更加浓烈,然后转身上了楼。

    等周司白上去以后,她已经做完了洗漱工作,他打开房间门时,她正在换衣服,一眼看去是雪白雪白的白,从脊背一直延伸到她的脚趾。

    他有些狼狈的立刻关上了门。

    巨大的关门声吸引了江言的注意,她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盯着被关着的那扇门看了好一会儿,却并没有跟出去。

    再等周司白进来,她已经躺进了被窝里。

    他往地面上她丢的衣服看了一眼,喉头滚动了两下,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哪知去掀被窝时,是更大的震动。

    江言真空,真真空。

    周司白笔直的站在床头没有动。

    她看向他,漫不经心的:"想这么睡,不介意吧?"

    他沉默片刻,然后转身离开了。

    江言扯了扯嘴角,半倚在床头,随手翻出自己的烟和打火机。差不多抽完了大半根,她才起身。

    浴室里的灯正亮着。

    她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门是锁着的,因为里面的人正在做一些不适合她观看的事。

    江言漫不经心的笑,里面的人出来时,身上还带着一股刺鼻的腥味。

    她打量一眼他:"这么想,不来找我?"

    周司白的脸上难得出现一种不太自然的情绪,这种情绪让他看上去更加冷漠了。

    但是面前的女人就披了个浴袍,这种冷漠又不自觉的化成一股冲动。

    江言往他走进一步,抬头,入眼是他精致的下巴,线条真的很有味道。

    但说实话,周司白这个人最让她喜欢的,却是那些不太适合用语言来描述的事。

    因为那最亲密。

    越是喜欢一个人,就越会喜欢跟他亲近。

    而周司白现在不喜欢亲近她。

    所以她只好,一点一点的逼他。

    江言整个人朝他贴近,语调分外温柔:"你不想么?

    他没说话,一动不动。

    江言说:"真的不想?"

    依旧沉默。

    他后退一步。

    无声拒绝。

    江言顿了顿,然后慢慢的摆直了身子,知道自己这是等不到答案了。

    她没什么语气的说了一句抱歉,一边心凉,一边转身走。

    江言在重新回到房间门那处,却忽然听见他声音低沉的说:"想。"

    这回轮到她顿了顿,然后回头盯着他看。

    先有动作的人是江言,她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目光却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终于走到他面前,两个人对峙了好一会儿。

    然后,江言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周司白的眼神终于有了细微的波动。

    几分钟后,他突然拉了她一把,将她抵在冷冰冰的墙面上。

    周司白的眼神复杂极了:"你这辈子,打算就一辈子扎在我身上不起来了?"

    她笑。说:"那不然呢,我要怎么样?"

    "我现在这样……"

    她打断他:"难道你现在不是周司白了么?"

    他看着她,目光这一刻远要深沉于下一刻。

    "既然你还是周司白,你就不应该阻止我喜欢你。"她笑着,然后唇贴着他的下巴,缠缠绵绵的,"我早就做好了决定要跟叫周司白的人在一起的,你没那个权力一次又一次的告诉我。我不准爱你。"

    他浑身都在抖。

    江言一点一点的亲他,蜻蜓点水的。

    然后她等到了他的回吻,缱缱绻绻,像是活生生压抑了无数年的感情终于不再蛰伏于土壤,想寻找释放的途径。

    前两次她跟他发生关、系的时候,其实他跟多的是被逼无奈,算不上主动。

    接下去的事自然而然。

    最后,她的头发全因为汗贴在脸上。

    周司白看见时,伸手给她顺了顺。

    然后他又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亲。

    刚刚发生过事情的男女之间,总是不会如同往常那般冷漠的。

    周司白有洁癖,原本打算立刻进浴室去洗澡,不过却被江言给拉住了,她微微喘着气,说:"晚一点去吧,先睡。"

    他似乎是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儿她的问题,然后转身重新回到被窝里躺了下来。

    江言上去抱他时。他只因为惯性思维躲了以下,然后就继续任由她抱着了。

    她琢磨了会儿,说:"今天那个人被你踹了那么多脚,估计得去医院了。"

    他没说话,只是放在她腰上的手手紧了紧,因为他也无意中伤了两脚。

    这个话题两个人没有再继续下去。

    两个人很少有这相处得这么融洽的时候,江言很珍惜这不太稳定的美好时间,原本她倒是打算和他好好聊一聊的,只是体力消耗了,不太撑得住。

    江言睡着的时候,手还依旧贴着他。

    --

    ……

    第二天一大早,她还在睡梦中,就听见有人喊她吃饭。

    "阿言。"

    入耳的两个字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江言几乎是立刻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沉声质问:"你喊我什么?"

    周司白顿了顿,说:"江言。"

    她却不太相信,紧紧的盯着他。不放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可惜的是,他的表情很冷静,一点变动都没有。

    江言安静了好一会儿,笑了笑,"那是我听错了。"

    吃过早饭,周司白就去了公司。

    江言昨天替人带了班,所以今天休息。

    不过她并没有在家里呆着。

    江言出门前换鞋的时候,看见自己的腿上还是红红的。

    周司白昨天那两脚,确实比较重。

    可跟再前两年的他比,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江言去了趟a市。

    叶勋如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养养孩子,整个人看上去,那股拒人之千里之外的气场倒是真的让人不敢靠近。

    叶勋见到她时,不太热络的说:"恭喜。"

    别人不知道她跟周司白结婚的事,倒是教他先知道了。

    江言说:"还是要谢谢你。"

    没有上次叶勋跟她通的电话,可能就不会有今天。

    那个时候,叶勋告诉她,婚礼上他出来阻止的事,并不是他自己的注意。

    "周司白告诉我,他要是在三分钟内没有完成婚礼,就说明他不想结了,我可以出来阻止。"

    "从我个人的角度看去,周司白应该不喜欢苏怡言,他们结婚的时候,我就没有看见他笑过。"

    "他们两个人之间僵硬的很。"

    "……"

    这些话都是叶勋在那天告诉她的。

    所以她后来才拿定了主意,先套牢周司白再说。

    叶勋说:"你今天来找我,是要问什么?"

    "找你帮个忙。"

    他等着她开口。

    江言淡淡道:"想麻烦你,去给我查一查周司白的病历。"

    叶勋皱眉道:"你知道的,我并不能轻而易举就得罪他,何况并不好查。"

    "谭谭跟我联系过一次。"

    他怔了怔,脸上终于不是一副面瘫模样,反而是带了点不太明显的期许。

    江言不忍心说接下来的话。她偏过头:"那个男人原来没死。"

    叶勋说:"我找到他,捡回他的一条命。"

    "但是他瞎了,还瘫痪。"江言放轻了声音,"谭谭说,这辈子,她要做他的眼睛。"

    叶勋张了张嘴,表情有些呆愣,过一会儿。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那她有没有提到我?"

    江言想说有的,但是很可惜:"没有。"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转头揉了揉眼睛,道:"你说的事,我会去给你找一找,不过结果没办法保证。"

    江言说:"可我没给你带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能听见她的消息,我已经很开心了。"他说,可又有一点不甘心。"其实很不公平,别人对她好,她一辈子都记得,可是在我这里,她就只记住不好了。可是我明明……对她那么好。"

    她没说话。

    这一切只有两种极端的答案。

    要么,苏谭谭太爱他了。

    要么,苏谭谭不爱他。

    可是江言摸得清叶勋,而更加亲密的苏谭谭。她却一无所知。

    这次在a市,一呆就是两天。

    周司白联系倒是联系她了,只不过隔着电话,讲事归讲事,并不方便。

    等江言回去,周司白正好在家中。

    他不经意的清冷的问:"这次回a市去做什么?"

    江言说看故人。

    可他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江言思索片刻,想到了一个人。

    之前跟她有那么点关系。

    她心不在焉的笑了笑:"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

    "记得。"

    江言清楚,两个人说的并不是同一件事。

    她说的,是那八年。

    江言吸了口气,放弃了,说:"急着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事就不可以找你么。"他语气极淡。

    江言笑了笑:"当然能,但你是想找我做运动,那就更好了。"

    她说话的同时,已经脱下了外套。

    里头沟壑分明。

    然后暗示的盯着他看。

    事实证明,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可就在一切都差不多好的时候,他却突然没了动作。

    江言眯着眼睛看他,然后侧目,发现是套没了。

    她说:"等会儿我吃药。"

    周司白不赞同道:"对身体不好。"

    "你现在似乎对身体两个字格外在意。"江言又说,"只吃一次,以后不会了。"

    她把他拉回来。

    可是即便继续,她的心思也很难集中。

    周司白现在这样的思想,又沧桑,又老态,有些时候极度自尊,可明明就是自卑,很难想象这是她当初的那个弟弟。

    周司白其实是个弟弟啊,他才二十三岁,这个年纪的很多男人都害是个孩子。

    姐弟恋的男孩按理来说,可能更幼稚的。

    江言看到过范歆韵家的宋轻时,二十五岁了,还是天天黏着她,离开半天都要不高兴。

    周司白的性格虽然不腻,可以前其实还是有一些爱紧紧跟着她的。

    只是如今,江言从他身上真的找不出半点朝气,以前那副"我不觉得任何人比得上我"的气息她真的是再没有看见过。

    她的分神,稍微惹恼了他。

    江言抱住他,轻轻哄:"司白,以后,衣服别留在身上,不丑,真不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