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那个最丑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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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烟冥再次叹气：“我就是怕你会有这种反应，当初才会向你下控魂术。”
我没缓过神，“什么？”
“控魂术，原本是想让你按照我设计的脚步去走。如果你没有破掉那个术，你后来就是顺着郑家查到张道士，再查到陆子城。在追查的过程中，你会发现很多陆子城做的坏事，因此会对他厌恶到极点，所以到最后要杀他时，就不会心软。”风烟冥似乎没什么情绪，语调很闷，“没有想到，你竟然喜欢过他。”
“现在的问题不是我喜欢过谁，而是要我杀人的问题。”我激动地喊：“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怪物，但你应该清楚，我是个人类，是21世纪遵章守法的良善市民。你让我为了还那些见鬼的阴债而去杀人，我办不到。”
“办不到也要办！”风烟冥抓住我的肩膀，贴着我的额头，用蛊惑的声音说：“陆子城做尽坏事，不管是谁杀他，他都罪有应得。而且他就不是人类，你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
风烟冥的体温似乎比我刚开始遇见他时更冰更凉了，额头相触那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直窜进我的脑部，激得我心脏发紧。
我猛然推开他，跑到简槐住的房间拼命敲门。没过多久，简槐就被我敲醒，睡眼惺忪地拉开门看着我：“姐姐，你怎么了？”
“外面有早餐，你快去随便吃点，我们要走了。”我急急忙忙地说完，就进去收拾衣物。
等我收拾好行李走到客厅，简槐刚刚洗漱完毕，手里正拿个鸡蛋夹饼在吃，还甜甜地朝风烟冥说谢谢。
“一边走一边吃吧。”我把行李背到背上，牵起她的小手，又顺手帮她拿了两个包子，就带着她离开了风烟冥的院子。
“姐姐，我们去哪儿？为什么走得这么急？”简槐嘴里塞着食物，口齿不清地问完，又急忙朝风烟冥挥手，“风烟哥哥再见。”
风烟冥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看向我，“丫头，不管你怎么逃避，到最后你总会认命的。人皮书，不是你想摆脱就能随意摆脱的。你总会回来求我的。”
“我不认命！”我气愤地说：“我凭什么认命？你们之间的恩怨关我什么事？我就算被鬼缠死，也不会回来找你。”
我带着简槐回到了姥姥所在的村子——西下村。
才走到村口，我就遭遇了围观。
虽然姥姥在村里的地位很高，但是她不可能时时在身旁护着我。所以村里人对我的态度，是该排斥还排斥，能欺负就欺负。
我从小被村里的几个態孩子欺负，有次被按住头不停地往水里压，搞得差点断了气。为这件事，姥姥发了很大的火气，但是她一个人又压不住村里人那些迷信的大舆论，在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只好送我去了全年寄宿学校。从那之后，我都是过年才回去几天。后来到了高中，连过年我都不怎么回去，只是偶尔打电话给姥姥报平安。姥姥每次和我讲电话，都是冷冷淡淡的，我一直觉得她不喜欢我。
上大学后，我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到现在，我已经差不多四年没回过村子了。
第一个认出我来的是隔壁家周二婶，她大惊小怪地喊了一声：“呀，你怎么回来了？”
周二婶喊完就跑去报信，不一会，村里很多老人都赶出来围着我，指指点点的，满脸不乐意我回来的样子。
村里几乎没几个年轻人，大多都出去打工了。当年那些欺负过我的孩子，倒是一个也没见着。剩下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一个比一个迷信。他们坚信我是个不祥的人，当年我亲奶奶上门来闹的事，让所有人对我又恐惧又厌恶。
无论过去多少年，他们对我的态度从来没有改变过。
“你回来做什么？”带头质问我的还是周二婶，她满脸恶相，双手叉腰堵住我的去路，“怎么，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又回来祸害我们？”
“是呀，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祸？”
“这女娃，不厚实。在外面闯祸还回来害我们。”
我心里很难受，不明白这些平日里慈祥和善的老人，为什么一面对我就表现出那么大的恶意。
“二婶，大伯娘，公司放假了，我只是回来看望姥姥的。”我尽量低眉顺眼，撒了个小谎：“你们先让我回去看看姥姥，我最多住几天就走。”
周二叔在村里当小学老师，人比较老实开明，他估计觉得周二婶这样公然拦路实在不妥，于是劝了几句：“先让人家小菲回家吧。你也真是的，大家伙都没说什么，你瞎起哄什么。”
周二婶怨毒地盯着我说：“当年她克死我家最值家的那头猪。谁知道她这回回来，最先倒霉的会不会又是我们家。”
周二叔满脸无语状，“那头猪是得病死的，跟人家小菲有什么关系。你快让路。”
“我不让。”周二婶泼妇一样说：“她一个名牌的大学生，在外面找个有钱人嫁了就天下太平了，还回来这里做什么。”
我越听越郁闷。
听说当年奶奶因为爷爷的死上门来闹事，结果第二天周二婶家的猪就死了，她非得说是我克死的。这件事都过去二十几年了，没想到她还是耿耿于怀。
我正要开口解释几句，突然听到姥姥的声音从大老远传过来：“小菲，都进村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家？”
姥姥在村里的地位可不是盖的，原本还咄咄逼人的村民，连忙就散开一条路，让姥姥走到我面前。
“是我让小菲回来的。”姥姥冷着一张脸对周二婶说：“怎么？现在我想让外孙女回家一趟，你们都要拦着。”
“没有的事。”周二叔笑着解释：“大家许久不见小菲，过来看看她而已。”之后挥挥手，“散了散了，大家伙都散了啊。”
姥姥是村里的仙姑，村里所有人都要给她几分面子，周二叔这么一喊，大家就怏怏然地各回各家了。
我跟着姥姥回到家里，厅里还是像以前一样，永远都飘着一股很浓的檀香味。
姥姥坐在客厅主位上，严肃地问我：“你突然回来，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刚想回答，突然看见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和一个中年妇女拉拉扯扯地走了进来。
漂亮女孩委屈地对姥姥说：“马仙姑，你快替我看看，我是不是害过人。”
那个中年妇女跟着气冲冲地叫嚷：“你怎么就没有害人了？我们家阿秋跟着你出去后，两年都没有消息传回来。你倒好，风风光光地回来，不把阿秋带回家就算了，还想骗别的女孩跟你进城。”
那个中年妇女我倒是认得，是隔壁西中村的张婶。不过这个漂亮的女孩，我完全不认识。
姥姥还没有开口说话，那女孩突然发现我，我注意到她的眼睛都亮了，好像发现什么大宝贝似的。
她过来拉我的手，亲昵地说：“你是小菲吗？呀，几年不见，你变得这么漂亮了。”
我疑惑地问：“你是谁？”
“我是周丽芬啊。”漂亮女孩说：“你不记得了？那个龅牙芬。”
她这么一说，我马上就想起来了。
龅牙芬小时候可以说是村里最丑的一个女孩。可能是常常被嘲笑长相，心里都变得偏激阴暗，当年所有欺负我的孩子中，就数她最厉害了。
怎么长大后变得这么漂亮了？
“想起来了吧？”周丽芬热情地说：“我小时候不懂事，对你干过不少蠢事，你不会还在怪我吧？”
我刚想说话，突然看见她白皙漂亮的手背上，有一只很幼小的手攀着。小手没有半点血丝，雪白稚嫩得像刚出生的婴孩手儿。
这一幕太突兀，我吓得“呀”了一声，条件反射就挥开周丽芬的手。
风烟冥再次叹气：“我就是怕你会有这种反应，当初才会向你下控魂术。”
我没缓过神，“什么？”
“控魂术，原本是想让你按照我设计的脚步去走。如果你没有破掉那个术，你后来就是顺着郑家查到张道士，再查到陆子城。在追查的过程中，你会发现很多陆子城做的坏事，因此会对他厌恶到极点，所以到最后要杀他时，就不会心软。”风烟冥似乎没什么情绪，语调很闷，“没有想到，你竟然喜欢过他。”
“现在的问题不是我喜欢过谁，而是要我杀人的问题。”我激动地喊：“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怪物，但你应该清楚，我是个人类，是21世纪遵章守法的良善市民。你让我为了还那些见鬼的阴债而去杀人，我办不到。”
“办不到也要办！”风烟冥抓住我的肩膀，贴着我的额头，用蛊惑的声音说：“陆子城做尽坏事，不管是谁杀他，他都罪有应得。而且他就不是人类，你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
风烟冥的体温似乎比我刚开始遇见他时更冰更凉了，额头相触那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直窜进我的脑部，激得我心脏发紧。
我猛然推开他，跑到简槐住的房间拼命敲门。没过多久，简槐就被我敲醒，睡眼惺忪地拉开门看着我：“姐姐，你怎么了？”
“外面有早餐，你快去随便吃点，我们要走了。”我急急忙忙地说完，就进去收拾衣物。
等我收拾好行李走到客厅，简槐刚刚洗漱完毕，手里正拿个鸡蛋夹饼在吃，还甜甜地朝风烟冥说谢谢。
“一边走一边吃吧。”我把行李背到背上，牵起她的小手，又顺手帮她拿了两个包子，就带着她离开了风烟冥的院子。
“姐姐，我们去哪儿？为什么走得这么急？”简槐嘴里塞着食物，口齿不清地问完，又急忙朝风烟冥挥手，“风烟哥哥再见。”
风烟冥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看向我，“丫头，不管你怎么逃避，到最后你总会认命的。人皮书，不是你想摆脱就能随意摆脱的。你总会回来求我的。”
“我不认命！”我气愤地说：“我凭什么认命？你们之间的恩怨关我什么事？我就算被鬼缠死，也不会回来找你。”
我带着简槐回到了姥姥所在的村子——西下村。
才走到村口，我就遭遇了围观。
虽然姥姥在村里的地位很高，但是她不可能时时在身旁护着我。所以村里人对我的态度，是该排斥还排斥，能欺负就欺负。
我从小被村里的几个態孩子欺负，有次被按住头不停地往水里压，搞得差点断了气。为这件事，姥姥发了很大的火气，但是她一个人又压不住村里人那些迷信的大舆论，在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只好送我去了全年寄宿学校。从那之后，我都是过年才回去几天。后来到了高中，连过年我都不怎么回去，只是偶尔打电话给姥姥报平安。姥姥每次和我讲电话，都是冷冷淡淡的，我一直觉得她不喜欢我。
上大学后，我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到现在，我已经差不多四年没回过村子了。
第一个认出我来的是隔壁家周二婶，她大惊小怪地喊了一声：“呀，你怎么回来了？”
周二婶喊完就跑去报信，不一会，村里很多老人都赶出来围着我，指指点点的，满脸不乐意我回来的样子。
村里几乎没几个年轻人，大多都出去打工了。当年那些欺负过我的孩子，倒是一个也没见着。剩下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一个比一个迷信。他们坚信我是个不祥的人，当年我亲奶奶上门来闹的事，让所有人对我又恐惧又厌恶。
无论过去多少年，他们对我的态度从来没有改变过。
“你回来做什么？”带头质问我的还是周二婶，她满脸恶相，双手叉腰堵住我的去路，“怎么，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又回来祸害我们？”
“是呀，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祸？”
“这女娃，不厚实。在外面闯祸还回来害我们。”
我心里很难受，不明白这些平日里慈祥和善的老人，为什么一面对我就表现出那么大的恶意。
“二婶，大伯娘，公司放假了，我只是回来看望姥姥的。”我尽量低眉顺眼，撒了个小谎：“你们先让我回去看看姥姥，我最多住几天就走。”
周二叔在村里当小学老师，人比较老实开明，他估计觉得周二婶这样公然拦路实在不妥，于是劝了几句：“先让人家小菲回家吧。你也真是的，大家伙都没说什么，你瞎起哄什么。”
周二婶怨毒地盯着我说：“当年她克死我家最值家的那头猪。谁知道她这回回来，最先倒霉的会不会又是我们家。”
周二叔满脸无语状，“那头猪是得病死的，跟人家小菲有什么关系。你快让路。”
“我不让。”周二婶泼妇一样说：“她一个名牌的大学生，在外面找个有钱人嫁了就天下太平了，还回来这里做什么。”
我越听越郁闷。
听说当年奶奶因为爷爷的死上门来闹事，结果第二天周二婶家的猪就死了，她非得说是我克死的。这件事都过去二十几年了，没想到她还是耿耿于怀。
我正要开口解释几句，突然听到姥姥的声音从大老远传过来：“小菲，都进村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家？”
姥姥在村里的地位可不是盖的，原本还咄咄逼人的村民，连忙就散开一条路，让姥姥走到我面前。
“是我让小菲回来的。”姥姥冷着一张脸对周二婶说：“怎么？现在我想让外孙女回家一趟，你们都要拦着。”
“没有的事。”周二叔笑着解释：“大家许久不见小菲，过来看看她而已。”之后挥挥手，“散了散了，大家伙都散了啊。”
姥姥是村里的仙姑，村里所有人都要给她几分面子，周二叔这么一喊，大家就怏怏然地各回各家了。
我跟着姥姥回到家里，厅里还是像以前一样，永远都飘着一股很浓的檀香味。
姥姥坐在客厅主位上，严肃地问我：“你突然回来，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刚想回答，突然看见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和一个中年妇女拉拉扯扯地走了进来。
漂亮女孩委屈地对姥姥说：“马仙姑，你快替我看看，我是不是害过人。”
那个中年妇女跟着气冲冲地叫嚷：“你怎么就没有害人了？我们家阿秋跟着你出去后，两年都没有消息传回来。你倒好，风风光光地回来，不把阿秋带回家就算了，还想骗别的女孩跟你进城。”
那个中年妇女我倒是认得，是隔壁西中村的张婶。不过这个漂亮的女孩，我完全不认识。
姥姥还没有开口说话，那女孩突然发现我，我注意到她的眼睛都亮了，好像发现什么大宝贝似的。
她过来拉我的手，亲昵地说：“你是小菲吗？呀，几年不见，你变得这么漂亮了。”
我疑惑地问：“你是谁？”
“我是周丽芬啊。”漂亮女孩说：“你不记得了？那个龅牙芬。”
她这么一说，我马上就想起来了。
龅牙芬小时候可以说是村里最丑的一个女孩。可能是常常被嘲笑长相，心里都变得偏激阴暗，当年所有欺负我的孩子中，就数她最厉害了。
怎么长大后变得这么漂亮了？
“想起来了吧？”周丽芬热情地说：“我小时候不懂事，对你干过不少蠢事，你不会还在怪我吧？”
我刚想说话，突然看见她白皙漂亮的手背上，有一只很幼小的手攀着。小手没有半点血丝，雪白稚嫩得像刚出生的婴孩手儿。
这一幕太突兀，我吓得“呀”了一声，条件反射就挥开周丽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