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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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参商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重新坐下：“已经这样拍摄好几天了，也该把黎承晖‘严父’的一面展现出来了。”
童桦再一次不解地看向单辰，单辰解释道：“导演给演员的磨合期到了，小孩子，也该管管了。”
果然，戚参商打开扬声器：“各部门注意……”
随着这一声，原本嘈杂喧嚣的拍摄现场，立即安静下来。
“第72场暂时中止拍摄，半个小时之后开始第82场，服化道立即调整演员和现场，82场角色进入准备状态，收声！”
下达完指令，戚参商毫不理会现场紧张有序的工作，站起身继续脖子扭扭屁股扭扭，不时有工作人员拿剧本过来问细节，他草草看上一眼，就能立即给出精准的答案。
童桦微笑地旁观这个剧组，眼前正是一个高效率的剧组最寻常不过的日常工作一景，而这样的场景，从他二十一岁正式进军影视圈后，就已溶入他的生活，多少次一闭上眼睛，就会自然浮现这样的场景。
半个小时之后，原本略显凌乱的客厅内景被收拾整齐，温馨色调的沙发罩和靠垫被换成了棕色、灰色等冷色调，因为这里即将上演一场“父子大战”。
儿子被过度骄纵，终于开始不服管教。尤其是兰若回国后介入父子二人的生活，她经常把阳阳带出去玩，让孩子意识到自己原先生活的贫穷，对欧阳雁越发不满。
剧务摆好道具，各个分机位也各就各位，黎承晖把背得很熟的台词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导演助理入场安排站位，戚参商站在一旁给二人说戏。
一切都准备好了，戚参商回到导演座上，最后问了一次：“各部门，准备——”
这是开拍前的信号，摄影师和录音师都向他比划了OK的手势，场中已经站好位置的黎承晖和周子罕也同时示意准备好了。
“开始！”戚参商说完，就开始紧盯监视器。
黎承晖拿着一个鞋盒入镜：“阳阳，看爸爸给你买什么东西回来啦？”
周子罕坐在沙发上玩游戏，听见黎承晖的招呼，手上依旧拿着手柄，懒洋洋用眼皮撩了黎承晖一眼。经过前四天的拍摄，这孩子在黎承晖面前，已经足够傲娇。
黎承晖向前迈了半步，转身看一眼屏幕：“你怎么还在玩游戏？作业做完了没有？”
小孩撇撇嘴，不回答。
黎承晖把鞋盒放到茶几上，声音加重：“作业做完了没有？”
周子罕这才懒洋洋不情愿回答了一声：“嗯！”
黎承晖弯腰，打开鞋盒，取出一双旅游鞋，拿到小孩跟前：“试试新鞋。”
周子罕放下手柄，看了一眼旅游鞋：“我不要！”
黎承晖看看鞋子，露出不解的表情：“为什么？是不喜欢这颜色？多好看呀，阳阳穿上肯定好看！”
他又把鞋推近了一点：“试试吧，商家打折扣，小票我还留着，尺码不合适我们赶紧去换！”
儿子不耐烦地瞪他一眼：“这鞋没牌子，我们班的同学看都不看一眼！”
黎承晖宽和地笑了：“这个鞋呀，关键是合脚！阳阳，爸爸不是和你讲过吗？做人不能胡乱攀比。”
他在沙发前蹲下，脱掉儿子的拖鞋：“来，爸爸给你换上，保准你喜欢！”
黎承晖把鞋带解开，细心地检查鞋子里面的填充物，而后他将一只鞋套在儿子脚上，然而还没来得及给他提上鞋子，小阳阳就突然发力，一下子把鞋子甩了出去，鞋子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直直砸向电视！与此同时，他大声叛逆地说了一句：“丢人现眼！”
黎承晖蹭的站起身来，压低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儿子看都不看他一眼，抄起另一只鞋砸向黎承晖，大声道：“我说丢人现眼！”
在砸出去的一瞬间，周子罕不得不抬起头，所以他看清楚了黎承晖的面部表情，随即他傻了。
黎承晖的额头上，两道青筋绷起，双眼发红，愤怒之下隐含着悲伤，随时都可能如火山爆发，又好像随时都会失声痛哭。
“把鞋捡回来。”黎承晖甚至没有抬高声音，但是声调中似裹挟了万钧威力，沙发上的小孩动了动身子。
这里按照剧本，应该是“小阳阳”一动不动，所以周子罕在动了一下之后立即停止，导演没有喊“咔”。
黎承晖深吸一口气，蹲下来，平视孩子的眼睛：“阳阳，爸爸给你买这双鞋，既没有偷也没有抢，你不能说爸爸丢人现眼。”
周子罕觉得脸上生疼，那是黎承晖投递过来的视线，他不明白，这个好脾气的叔叔，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严厉。
黎承晖深吸一口气：“阳阳，别让爸爸对你失望……”他稍稍家中了“失望”两个字的读音，孩子的小身子也随即一颤。黎承晖指着地上的旅游鞋：“去，把鞋捡回来。”
这一次，小孩很快就站起来，捡回鞋子。他将两只鞋平托在手掌上，走回黎承晖面前。黎承晖坐在沙发上，眼神迷乱，就在眼前的孩子愈发惴惴不安的时候，终于抬起手掌，孩子以为他要打自己，有一个躲避的动作，但随即，黎承晖温厚的手掌覆盖在孩子的头顶上，有力地摩挲着。
这时候，导演可以喊“完成”了，事实上就在戚参商准备这么做的同时，摄影棚内突然爆发出小男孩委屈的哭声。
周子罕哭了，不按照剧本所写地大声啼哭起来，戚参商立即示意不要打断。
既然导演不喊结束，黎承晖这边就断没有出戏的可能。他继续演了下来。
“阳阳，为什么哭？”放在孩子头顶上的手下移，擦去他脸颊上的泪珠。
小孩哭得哽咽：“我、我错了，爸爸不要对我失望……我错了。”
黎承晖轻舒双臂，把孩子搂过来，让他坐在膝上：“傻孩子，爸爸不会对你失望，可是知错就要改，明白吗？”
阳阳哭着点头，直接拉起黎承晖的衣袖蹭眼泪。
黎承晖被逗笑了，继续说道：“今天爸爸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把话说重。这双鞋你不喜欢，那我就……”
小孩子扭捏了一下：“我喜欢。”
“那爸爸给你穿上好不好？”
他从周子罕手里拿起旅游鞋，再一次帮他穿上，笑道：“嗯，阳阳穿着真好看啊！”
戚参商终于开恩含了一声：“完成！”
他对黎承晖竖起大拇指：“自由发挥的很好！”然后又对周子罕笑道：“子罕也不错！”
这时候，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周子罕居然赖在黎承晖怀里，腼腆地藏起脸来。就连周父都表示不敢相信。
小孩子就是这样，你如果一味对他好，他可能就觉得这样很没意思。越是威严和宠爱夹杂在一起，让他尊敬你的同时还肯亲近你，他才会从心里接受你。
直到《巢》拍摄完成很久，周子罕依旧和黎承晖保持密切的联系，直到若干年后，周子罕成年退出娱乐圈，提起当年一起拍戏的黎叔叔，他仍然有很多话说。
——
回去的路上，黎承晖坐在童桦身边，双眼微阖——虽然目前他只有一个通告，可这种全然投入身心的拍摄，依旧很累很累。
童桦先是习惯性的拿出手机刷娱乐版新闻，一边说道：“我昨天看新闻，还以为你天天在片场受气。”
黎承晖眼皮都不抬一下，笑道：“你是关心则乱。也不想想，我要是一个小孩子都止不住，以后还怎么征战娱乐圈。”
童桦笑了笑，继续看手机，今天各个网站的娱乐头版，几乎都提到了一个名字——王成林，因为这个名字，童桦将文章浏览了一遍。
等他抬起头来，发现黎承晖此时也正认真地侧头注视他的手机屏。
王成林，宗师级电影导演，黎承晖曾和童桦说过，最希望合作的导演。
新闻称，王成林希望重新投拍《皇者归来》，现在正在为剧本和主演犯愁。
稍稍关心电影资讯的人都知道，《皇者归来》是鼎尊两年前决定投拍的大制作，编剧和主演都是程遥，后来因为程遥的车祸而不了了之。
这一次，王成林提出重新拍摄，必然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可是剧本怎么做，主演由谁来演？这些都是摆在王导面前不得不克服的困难。
黎承晖看得心动：“王导都好几年没拍片了。”
随即他叹了口气，王成林是鼎尊的导演，就算是他想演，鼎尊那边也不可能同意。
前世也曾为演戏而疯狂，童桦怎么可能看不出他心里所想，他转头看向黎承晖：“还记得之前你提到王导时，我跟你说的话吗？”
黎承晖未假思索道：“事在人为。”
说完之后，不再如原先的彷徨，他放心地笑了笑，把事情交给经纪人，他就能安心。
童桦掏出本子，开始写写画画，黎承晖则继续闭目假寐。
车子一个颠簸，童桦“哎呀”一声，笔道就划出了纸外。黎承晖终于肯睁开眼睛，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偏头看了一眼童桦手里的剧本，咕哝了一句：“奇怪……”
“奇怪什么？”
“你笔迹怎么变了？不过变得好看多了。”
童桦错愕地低下头去，原来无意之间，不知何时竟然变回了程遥的字体，而且一向警觉的他居然都没察觉！
之前真是小看黎承晖了，童桦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么一个年轻的艺人，竟然对细节观察入微到这种程度。不知道之前自己，有多少破绽漏出来了呢？
想到这里，童桦回头看黎承晖。
此时也正别有深意地打量自己，童桦心理一寒，甚至想到是不是该来个杀人灭口！
黎承晖睡够了，伸个懒腰：“我是表演科班毕业的。”
“我知道。”
“所以日常观察身边的人和事，是我的习惯。不过我脑子不好使，逻辑能力特别差，好多事情只能看，不愿想。除了台词以外，我也不太喜欢讲话。”
童桦点头：“行，明白了，您老可以继续睡了。”
黎承晖闻言一笑，眼角的纹路都舒展开了：“好。”
初春的暖阳透过车窗洒在身上，浑身都觉得暖融融的，童桦觉得有点热。他脱下呢子大衣披在黎承晖身上，又继续手头的工作。依旧是笔笔出峰的熟悉字迹，只是这一次写字人更加从容，那纸上的文字也就似乎被赋予了生命，灵动而张扬。（未完待续）
戚参商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重新坐下：“已经这样拍摄好几天了，也该把黎承晖‘严父’的一面展现出来了。”
童桦再一次不解地看向单辰，单辰解释道：“导演给演员的磨合期到了，小孩子，也该管管了。”
果然，戚参商打开扬声器：“各部门注意……”
随着这一声，原本嘈杂喧嚣的拍摄现场，立即安静下来。
“第72场暂时中止拍摄，半个小时之后开始第82场，服化道立即调整演员和现场，82场角色进入准备状态，收声！”
下达完指令，戚参商毫不理会现场紧张有序的工作，站起身继续脖子扭扭屁股扭扭，不时有工作人员拿剧本过来问细节，他草草看上一眼，就能立即给出精准的答案。
童桦微笑地旁观这个剧组，眼前正是一个高效率的剧组最寻常不过的日常工作一景，而这样的场景，从他二十一岁正式进军影视圈后，就已溶入他的生活，多少次一闭上眼睛，就会自然浮现这样的场景。
半个小时之后，原本略显凌乱的客厅内景被收拾整齐，温馨色调的沙发罩和靠垫被换成了棕色、灰色等冷色调，因为这里即将上演一场“父子大战”。
儿子被过度骄纵，终于开始不服管教。尤其是兰若回国后介入父子二人的生活，她经常把阳阳带出去玩，让孩子意识到自己原先生活的贫穷，对欧阳雁越发不满。
剧务摆好道具，各个分机位也各就各位，黎承晖把背得很熟的台词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导演助理入场安排站位，戚参商站在一旁给二人说戏。
一切都准备好了，戚参商回到导演座上，最后问了一次：“各部门，准备——”
这是开拍前的信号，摄影师和录音师都向他比划了OK的手势，场中已经站好位置的黎承晖和周子罕也同时示意准备好了。
“开始！”戚参商说完，就开始紧盯监视器。
黎承晖拿着一个鞋盒入镜：“阳阳，看爸爸给你买什么东西回来啦？”
周子罕坐在沙发上玩游戏，听见黎承晖的招呼，手上依旧拿着手柄，懒洋洋用眼皮撩了黎承晖一眼。经过前四天的拍摄，这孩子在黎承晖面前，已经足够傲娇。
黎承晖向前迈了半步，转身看一眼屏幕：“你怎么还在玩游戏？作业做完了没有？”
小孩撇撇嘴，不回答。
黎承晖把鞋盒放到茶几上，声音加重：“作业做完了没有？”
周子罕这才懒洋洋不情愿回答了一声：“嗯！”
黎承晖弯腰，打开鞋盒，取出一双旅游鞋，拿到小孩跟前：“试试新鞋。”
周子罕放下手柄，看了一眼旅游鞋：“我不要！”
黎承晖看看鞋子，露出不解的表情：“为什么？是不喜欢这颜色？多好看呀，阳阳穿上肯定好看！”
他又把鞋推近了一点：“试试吧，商家打折扣，小票我还留着，尺码不合适我们赶紧去换！”
儿子不耐烦地瞪他一眼：“这鞋没牌子，我们班的同学看都不看一眼！”
黎承晖宽和地笑了：“这个鞋呀，关键是合脚！阳阳，爸爸不是和你讲过吗？做人不能胡乱攀比。”
他在沙发前蹲下，脱掉儿子的拖鞋：“来，爸爸给你换上，保准你喜欢！”
黎承晖把鞋带解开，细心地检查鞋子里面的填充物，而后他将一只鞋套在儿子脚上，然而还没来得及给他提上鞋子，小阳阳就突然发力，一下子把鞋子甩了出去，鞋子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直直砸向电视！与此同时，他大声叛逆地说了一句：“丢人现眼！”
黎承晖蹭的站起身来，压低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儿子看都不看他一眼，抄起另一只鞋砸向黎承晖，大声道：“我说丢人现眼！”
在砸出去的一瞬间，周子罕不得不抬起头，所以他看清楚了黎承晖的面部表情，随即他傻了。
黎承晖的额头上，两道青筋绷起，双眼发红，愤怒之下隐含着悲伤，随时都可能如火山爆发，又好像随时都会失声痛哭。
“把鞋捡回来。”黎承晖甚至没有抬高声音，但是声调中似裹挟了万钧威力，沙发上的小孩动了动身子。
这里按照剧本，应该是“小阳阳”一动不动，所以周子罕在动了一下之后立即停止，导演没有喊“咔”。
黎承晖深吸一口气，蹲下来，平视孩子的眼睛：“阳阳，爸爸给你买这双鞋，既没有偷也没有抢，你不能说爸爸丢人现眼。”
周子罕觉得脸上生疼，那是黎承晖投递过来的视线，他不明白，这个好脾气的叔叔，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严厉。
黎承晖深吸一口气：“阳阳，别让爸爸对你失望……”他稍稍家中了“失望”两个字的读音，孩子的小身子也随即一颤。黎承晖指着地上的旅游鞋：“去，把鞋捡回来。”
这一次，小孩很快就站起来，捡回鞋子。他将两只鞋平托在手掌上，走回黎承晖面前。黎承晖坐在沙发上，眼神迷乱，就在眼前的孩子愈发惴惴不安的时候，终于抬起手掌，孩子以为他要打自己，有一个躲避的动作，但随即，黎承晖温厚的手掌覆盖在孩子的头顶上，有力地摩挲着。
这时候，导演可以喊“完成”了，事实上就在戚参商准备这么做的同时，摄影棚内突然爆发出小男孩委屈的哭声。
周子罕哭了，不按照剧本所写地大声啼哭起来，戚参商立即示意不要打断。
既然导演不喊结束，黎承晖这边就断没有出戏的可能。他继续演了下来。
“阳阳，为什么哭？”放在孩子头顶上的手下移，擦去他脸颊上的泪珠。
小孩哭得哽咽：“我、我错了，爸爸不要对我失望……我错了。”
黎承晖轻舒双臂，把孩子搂过来，让他坐在膝上：“傻孩子，爸爸不会对你失望，可是知错就要改，明白吗？”
阳阳哭着点头，直接拉起黎承晖的衣袖蹭眼泪。
黎承晖被逗笑了，继续说道：“今天爸爸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把话说重。这双鞋你不喜欢，那我就……”
小孩子扭捏了一下：“我喜欢。”
“那爸爸给你穿上好不好？”
他从周子罕手里拿起旅游鞋，再一次帮他穿上，笑道：“嗯，阳阳穿着真好看啊！”
戚参商终于开恩含了一声：“完成！”
他对黎承晖竖起大拇指：“自由发挥的很好！”然后又对周子罕笑道：“子罕也不错！”
这时候，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周子罕居然赖在黎承晖怀里，腼腆地藏起脸来。就连周父都表示不敢相信。
小孩子就是这样，你如果一味对他好，他可能就觉得这样很没意思。越是威严和宠爱夹杂在一起，让他尊敬你的同时还肯亲近你，他才会从心里接受你。
直到《巢》拍摄完成很久，周子罕依旧和黎承晖保持密切的联系，直到若干年后，周子罕成年退出娱乐圈，提起当年一起拍戏的黎叔叔，他仍然有很多话说。
——
回去的路上，黎承晖坐在童桦身边，双眼微阖——虽然目前他只有一个通告，可这种全然投入身心的拍摄，依旧很累很累。
童桦先是习惯性的拿出手机刷娱乐版新闻，一边说道：“我昨天看新闻，还以为你天天在片场受气。”
黎承晖眼皮都不抬一下，笑道：“你是关心则乱。也不想想，我要是一个小孩子都止不住，以后还怎么征战娱乐圈。”
童桦笑了笑，继续看手机，今天各个网站的娱乐头版，几乎都提到了一个名字——王成林，因为这个名字，童桦将文章浏览了一遍。
等他抬起头来，发现黎承晖此时也正认真地侧头注视他的手机屏。
王成林，宗师级电影导演，黎承晖曾和童桦说过，最希望合作的导演。
新闻称，王成林希望重新投拍《皇者归来》，现在正在为剧本和主演犯愁。
稍稍关心电影资讯的人都知道，《皇者归来》是鼎尊两年前决定投拍的大制作，编剧和主演都是程遥，后来因为程遥的车祸而不了了之。
这一次，王成林提出重新拍摄，必然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可是剧本怎么做，主演由谁来演？这些都是摆在王导面前不得不克服的困难。
黎承晖看得心动：“王导都好几年没拍片了。”
随即他叹了口气，王成林是鼎尊的导演，就算是他想演，鼎尊那边也不可能同意。
前世也曾为演戏而疯狂，童桦怎么可能看不出他心里所想，他转头看向黎承晖：“还记得之前你提到王导时，我跟你说的话吗？”
黎承晖未假思索道：“事在人为。”
说完之后，不再如原先的彷徨，他放心地笑了笑，把事情交给经纪人，他就能安心。
童桦掏出本子，开始写写画画，黎承晖则继续闭目假寐。
车子一个颠簸，童桦“哎呀”一声，笔道就划出了纸外。黎承晖终于肯睁开眼睛，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偏头看了一眼童桦手里的剧本，咕哝了一句：“奇怪……”
“奇怪什么？”
“你笔迹怎么变了？不过变得好看多了。”
童桦错愕地低下头去，原来无意之间，不知何时竟然变回了程遥的字体，而且一向警觉的他居然都没察觉！
之前真是小看黎承晖了，童桦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么一个年轻的艺人，竟然对细节观察入微到这种程度。不知道之前自己，有多少破绽漏出来了呢？
想到这里，童桦回头看黎承晖。
此时也正别有深意地打量自己，童桦心理一寒，甚至想到是不是该来个杀人灭口！
黎承晖睡够了，伸个懒腰：“我是表演科班毕业的。”
“我知道。”
“所以日常观察身边的人和事，是我的习惯。不过我脑子不好使，逻辑能力特别差，好多事情只能看，不愿想。除了台词以外，我也不太喜欢讲话。”
童桦点头：“行，明白了，您老可以继续睡了。”
黎承晖闻言一笑，眼角的纹路都舒展开了：“好。”
初春的暖阳透过车窗洒在身上，浑身都觉得暖融融的，童桦觉得有点热。他脱下呢子大衣披在黎承晖身上，又继续手头的工作。依旧是笔笔出峰的熟悉字迹，只是这一次写字人更加从容，那纸上的文字也就似乎被赋予了生命，灵动而张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