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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 遇袭

作者:秀才会武术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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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邳的孔黎正在家中待产,若是有华佗在旁护佑,母子平安的系数岂不是大大增强?

    东汉末年,医疗水平极为底下,既没有剖腹产,又没有供氧机,若是产妇腹中胎儿过大,很有可能难产。

    产妇的在生产的时候能否母子平安,一半靠运气,一半要靠产婆或者医者。

    对李贤而言,还有比华佗更何时的医者吗?

    孔黎可是李贤珍爱至极的女子,李贤绝不容许她出现丝毫的意外。

    只是,李贤对华佗并没有管辖权,万一华佗中途离去,谁也无可奈何。

    在普通军士心中,医者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没得到叮嘱的话,谁也不可能限制华佗自由呀!

    想到这里,李贤急忙问道:“华佗可曾说过什么?”

    “华佗对使君提出的刀伤治疗方式赞不绝口”

    李贤灵光一现!

    若想让华佗老老实实的到下邳去,一定得拿出打动他的东西。

    华佗不爱财,不爱色,唯独痴迷医术,那么,就拿医术来引诱他!

    在李贤的时代,中医没落,西医横行,但是,《本草纲目》这等医书却是普及的。

    李贤想了想,便对陈宫说道:“你且派人告诉华佗,便说我有问题向他讨教,请他务必到下邳走一遭”。

    华佗在东汉末年已经小有名气,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救出伏皇后。

    李贤所言让陈宫皱起眉头:“使君,若是华佗一意孤行,那又该如何是好?”

    “你便告诉他,我有防治瘟疫的法子,他必会依言而行”

    陈宫倒吸一口冷气,东汉年间,瘟疫横行,有的村落甚至死的干干净净。

    如果李贤真有防治瘟疫的法子,华佗定会前往下邳,只是,李贤真的知道吗?

    与李贤交往的越久,他身上的迷雾便越深。

    内政、军事,李贤仿佛无所不知,之前,曾有人说李贤懂医术,善军械,陈宫不甚了解,现在看来,只怕传言非虚!

    自古以来,只有“贪多嚼不烂”的说法,少有“样样精通”的人物。

    不知不觉间,陈宫对李贤又多了几分敬佩之情。

    解决了一桩心事,李贤的心情格外晴朗。

    神医华佗呀,历史上第一个想出开颅治病的人!

    无论如何也得将其留在下邳,若是真的不行,也得让他传授几个徒弟。

    数百里外,青驴上的华佗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他感觉自己的后背冷飕飕的,好像有什么人在算计他。

    华佗皱起眉头,他与世无争,从不参与仇杀殴斗,有时候,即便卷入是非,也定会安然无恙。

    医者呀,生老病死,谁也不能免俗,结交华佗这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手,等于关键时刻多出一条命!

    华佗身后有一辆马车,车内载着一队年轻的母子。

    女子身着锦衣,看上去便非富即贵。

    马车外,四名青州细作化装成马夫、护卫,正谨慎前行。

    华佗识得道路,只要再行十多里,车队便可停下来休整一番。

    赶了几十里路,胯下的青驴都有些累了,华佗爱惜地摩挲着它的鬃毛,嘴里道:“这几日却是苦了你了”。

    青驴“噗哧、噗哧”打着响鼻。

    临近的青州护卫打趣道:“先生,你这驴会说话呢”。

    华佗笑道:“青驴陪我走南闯北,颇通人性,我这么夸它,它应该听得懂”。

    护卫顾及华佗的身份,并未嘲笑,只是说道:“先生此番救了主母、小公子,我家家主定会有所表示,到时候,为这青驴娶个媳妇”。

    华佗并不知道他救得母子二人便是大汉皇后,他笑道:“医者,须怀仁慈之心,如果救人是为了报酬,这就失了医德”。

    “先生真乃义士也”

    “夫人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再过几日,若是没有反复,我便要离开了”

    骑士大急,“啊,先生何必急着离去,难道还有要事吗?”

    “天下病人何其多也,夫人若是康复,我留下来便没了用处”

    “先生救了主母,我家主公尚未表示一番,若是先生就此离去,只怕我等交不了差呀”

    华佗笑道:“不妨事,是我觉得滞留无益,与你们没有关系”。

    “可是……”

    “我听说刺史李贤颇懂救治之道,若是有暇,我会前去拜访”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骑士自然不好多言。

    沿途间,遇有关卡,多是青州护卫出面,倘若真正遇到难缠的角色,便由华佗解决。

    华佗在兖州的地面上颇有名望,上至军将,下至士卒,没有不卖他面子的。

    整个兖州境内草木皆兵,好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天子刘协抵达青州的消息早已经传扬开来,为了提高刘协的权威,李贤甚至将泰山封禅,祥瑞现世的典故宣扬出来。

    华佗听罢之后并没有太多反应,一切稀松平常。

    这一日,李贤增派的援兵终于跟护卫华佗的人马碰上了头。

    甫一见面,新来的护卫便向华佗发起了邀请:“我家主公竭力相邀,还请先生莫要推辞”。

    华佗皱起眉头,行医这么多年,权贵他遇到了很多,那些人往往自命不凡,其实不过是些仗着家族余荫蛀虫而已。

    “不知你家主公姓甚名谁?”

    “姓刘”

    华佗摇了摇头,表示一无所知。

    骑士又道:“先生可还记得兖州曹操为何如此紧张?”

    “不是说天子到了青州吗?”

    “不错!”

    华佗瞪大了眼睛,“车马中的夫人该不会是当即天子的家眷吧?”

    “先生一猜即中,小人佩服,天子听说皇后没事,足足高兴了一整日,他还说,一定要当面重些华先生,”

    华佗婉拒道:“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

    “天子有意让华先生担任太医官,不知先生可有想法?”

    华佗面露苦笑,他叹息道:“我过惯了山野中自由自在的日子,,怕是受不了官场中的规矩呀”。

    骑士又道:“我家使君让我转告华先生,天花、瘟症并非绝症!”

    华佗大为惊异:“李使君怕是在说笑吧,天花如何能治?瘟疫,波及范围太广,如何能将其杜绝?”

    “小人是在转述李使君所言,其余一概不知,先生若是有暇,可往徐州下邳一行”

    华佗深深吸口气,他心跳加快。

    倘若护卫说得是真的,那么,以后天花、瘟疫病人岂不是有了痊愈的希望?

    天花,这可是要人命的疾病,真要是招惹上了,有死无生,可是,李贤为什么说他有法子?

    身为青、徐刺史,李贤没必要撒谎!

    华佗思来想去,总是觉得一个朝廷命官没必要针对他这个小小的医士撒谎。

    “也罢,即是如此,我便去下邳!”

    骑士大喜,终于对李贤有了交待。

    为了掩人耳目,华佗一行与一支商队同行。

    商队规模极大,护卫中也有不少好手。

    只不过,商队财货颇多,已经引起了流寇的注意。

    青州、徐州多次剿匪,流寇不敢在州郡立足,很久之前便纷纷外逃,来到邻近郡县。

    兖州,相对而言便是一个不错的藏身之地。

    曹操击杀吕布,重新执掌了兖州大权,可是,不少地方地理复杂,百姓困苦,适合作为占山为王的根基。

    这一日,天色渐晚,商队在一处溪水边安营扎寨。

    晚饭过后,商队的护卫在外面设立了岗哨,可是,护卫伏皇后的青州护卫还是又布置了一道防线。

    很快就是迁都的日子了,若是伏皇后平安抵达下邳,自然皆大欢喜,可若是中途遭遇不妥,护卫的军卒铁定难逃一死。

    李贤赏罚分明,功是功,过是过,倘若真的罪不可赦,他便不会手下留情。

    时间还早,华佗睡不着,他躺在皮褥上闭目养神。

    忽而,外头传来一阵噪杂之声。

    华佗以为自己听茬了,可下一刻,外头轮值的护卫便大声叫喊:“华先生,快起来吧,流寇杀过来了”。

    “流寇?什么流寇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袭击商队!”

    商队足有一百名护卫,三百名赶车的苦力、脚夫,要想袭击这样一支严加防范的商队,流寇得有多少人马?

    外头杀声大作,黑夜中,夜不视物,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贼人杀了过来。

    好在商队的护卫训练有素,遭遇袭击,他们并不见慌乱,而是按部就班地做好防护措施。

    商队的货物是一定要保护周全的,其次,便是骡马,没了骡马,商队如何继续前行都是个问题。

    白日间,商队护卫已经将车辆围成了一个圆弧形。

    此时,仗着车阵之利,贼寇一时之间竟没有杀过来。

    华佗心中忐忑,贼寇凶狠,跟他们是没有道理可讲的,若是待会儿不行落入贼寇手中,只怕后果难料!

    伏皇后紧紧搂着怀中的孩子,惶然失措。

    忽而,“哚”,一支箭矢插到了车马上。

    伏皇后吓的梨花带雨,她搂着的孩童更是惊恐不已。

    “快看,这里有个娘们!”

    不远处,传来一声极其猥琐的声音。

    贼寇爱好不同,有的贪财,有的好色。

    商队西南角的贼寇便是看上了伏皇后的美色,他召唤同伴,打算杀人夺美。

    贼寇们绝想不到,今日里,却是伏皇后在此!

    “快,拦住贼寇!”护卫统领大声呼喊,让麾下前去支援。

    这支商队其实是李贤的产业,只是从未暴露罢了。

    为了掩人耳目,商队并没有将伏皇后安置在核心,而是稍稍靠外的地方,毕竟,谁也想不到,竟然真有贼子来了。

    皇后身边足有八名护卫,其中,有一小半人要卫护华佗,只有三五人可以上前厮杀。

    “射箭!”

    商队的护卫箭术精湛,他们手中弓矢不停,仿佛不要钱一般。

    其中,意图染指皇后的贼寇很快便死在了乱箭之下。

    在如雨般的箭矢打击下,贼寇折损了数十人,而四轮箭雨,也消耗了长弓手多半的体力。

    同样的攻势精度,再来三轮的话,便足以稳定局势。

    弓手气喘吁吁,他们身旁,一百名商队的护卫正严阵以待。

    枪兵对敌!

    有车马作依仗,黑夜中,长枪兵是最为稳妥的选择。

    眼前跑的最快的贼寇已经冲到了长枪兵前十多步的地方,再度射箭,虽然依旧可以杀伤贼寇,却已经失去了最初的威慑力。

    短兵相接,贼寇怎比得过训练有素的商队护卫?

    只不过,贼寇数目太多,他们黑压压狂奔而来,好像完全不计伤亡。

    这般压力之下,一人挺身而出。

    陈到竖起长枪,他身旁的护卫长吸一口大气,都在等着他的一声令下。

    贼寇的前锋终于冲了过来。

    陈到一枪刺出,嘴里迸出一个“杀”字。

    “杀!”最前排的长枪兵人人出枪,刺向了眼前的敌人。

    短兵交接,长弓手暂时排不上用场,陈到便让他们略微休整一番,同时命令刀盾兵随时准备冲杀歼敌。

    陈到与朱桓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他们二人在荏县城外打出风头,杀死了百余名匈奴人,战后,论功行赏,陈到、朱桓都得到了大笔金钱。

    至于升职,李贤已经承诺,等到天子迁都之后,一并加封!

    李贤从不妄言,对他的承诺,陈到还是相信的。

    白日间,陈到与朱桓已经做好了各种紧急预案,其中一种便是

    按照朱桓的计划,先用长弓尽可能的杀伤贼寇,然后再用长枪兵挫掉他们的锐气,最后,刀盾兵出击,一锤定音!

    如今来看,朱桓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多半。

    熊熊燃烧的火焰照亮了贼寇的身影,让他们无所遁形。

    贼寇留三阙一,特意为护卫留出生路,意图让他们突围逃窜,谁曾想,商队护卫压根不动分毫,仿佛没看到一般。

    “杀贼!”

    “杀,杀,杀!”

    此起彼伏的喊杀声直入云霄,敌我双方已经战到了一处。

    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一百名长枪兵死死抵住了七百多流寇的冲击。

    大阵之前,陈到枪枪见血,手下无一合之众,早已胆寒的流寇下意识地避开了陈到所在的位置。

    “铿”,锈迹斑斑的大刀砍在了长枪兵铁甲上,火花迸溅,那护卫却毫发无损。

    不等惊恐交加的贼寇挥舞出第二刀,从军阵中的第二排便陡然刺出一枪,这铁枪出现的又准又狠,贼寇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

    “噗哧”,枪入血肉两尺有余,贼寇嘴里喷出血花,再也说不出话来。

    贼寇的头目丁苗这时候早已经腿脚酥软,他本来以为这个商队是个肥羊,谁曾想,竟然是头饿狼!

    该死的,情报有误!

    商队的护卫太过厉害了,他们身上好像穿了甲胄,刀砍不透,枪刺不中,端的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口。

    有心撤退,可定苗又觉得心有不甘。

    贼不空行,就这么灰溜溜地逃回去,岂不是惹人嗤笑?

    再试试,再冲冲,实在不行的话,再做决断。

    然而,丁苗忘了一点,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贼寇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货色,若是让他们尝到好处,说不定还能让他们玩命厮杀,可是,现在,只见着拼命,却见不到好处,这样的差事,谁乐意去做?

    原本以为只要躲过弓箭,冲到枪阵之前,贼寇凭着巨大的数量优势便可杀死所有的商队护卫,可没想到商队的枪阵太过利害,阵前已经倒下了百余具尸体,贼寇胆寒了。

    朱桓当机立断,他一声令下“刀盾手,从左翼包抄,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五十名刀盾手都是从马夫、力士中挑选出来的青壮。

    其实,加入商团之初,这五十人便与旁人迥异。

    如今,陡然出阵,当即令人大为惊讶。

    冲阵的流寇伤亡惨重,可商队的大阵依旧纹丝不动。

    脑子活络些的贼寇都在想着怎么避开后头压阵的悍贼,撒丫子开溜,事已至此,眼前的商队护卫明显是块硬骨头,谁也不想拿自己的人命去填。

    那些被裹挟到阵前的倒霉鬼进退维谷,他们连逃跑的空间都没有,只能无望地往前冲杀,可换来的却是一杆又一杆犀利的铁枪。

    忽而,左侧的流寇如潮水一般往后退去。

    丁苗愤怒地斩杀了几个逃跑的流寇,却怎么也止不住逃窜的人流。

    陈到一马当先,他手里手中长枪上下翻飞,目光如电,枪枪见血,招招致命。

    紧随其后的五十名刀盾兵左手持盾,右手挥刀,杀的流寇落荒而逃。

    天上乌云忽然散去,圆盘似的月亮挂在半空。

    清朗的月光下,贼寇无所遁形。

    从侧翼冲出的刀盾兵完全击溃了流寇的抵抗意识,残存下来的数百流寇再也顾不得军纪,他们推搡着,试图逃离此处。

    丁苗冷汗连连,他没想到只是几个回合下来,七百名流寇便败的这么干净利落,连一丝反击之力都没有。

    “大事休矣”,脑中盘旋着这个念头,丁苗叹了口气,极为不甘。

    情报说这商队有大量财货,又说商队护卫不强,可到头来,丁苗的人马撞的头破血流,却连一文钱都没摸到。

    丁苗欲哭无泪,真是亏了血本了。

    早知如此,丁苗说什么也不会前来冒险。

    现在倒好,一战输得干干净净。(未完待续)